从专业程度来讲,Jenny的业务能力让人挑不出毛病。

    陆诤站在别墅里,看着楼下巡逻的人员,为她的细心与周全而感到敬佩。

    这么看夏娴的眼光不算太差,这么优秀的员工可不多见。

    他欣赏着别墅漂亮的景色,外面温和明亮的灯光在他的眼睛里印出夺目的光彩。

    “陆哥。”电话里传来赫安的声音。

    “开始着手调查了没有?”

    “进展一切顺利。”

    陆诤微微眯起眼睛:“有没有什么情况?”

    “暂时找不到什么蹊跷。”赫安回答,“夏小姐在国外的风评很不错。”

    “你联系大老板,让他给你开通权限。”陆诤转身,远离窗边,“看看夏娴有没有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沾边。”

    对面迟疑了一会。

    “……具体是指什么?”

    “什么?”陆诤停下脚步,“那点东西你还不知道?还是说你查到了什么?”

    “热武器算吗?”赫安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大老板以前教我的时候说,有钱人玩枪火很正常。”

    陆诤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回忆起夏娴举枪的画面。

    “说说看。”

    “据弟兄们调查,我们发现夏娴曾经在12岁的时候,悄悄来过Y国的地下博弈场练过,历史信息藏得很严实。”

    Y国的博弈场,一个集血腥与暴力的地下城市。

    如今Y国的动荡,与它的壮大有一定联系。

    “12岁?”陆诤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他12岁的时候,还在被大老板催着学搏击,根本没有机会去看看这种大场面。

    “是的,还是她妈妈带她过去的,代号为‘M’。这还是夏小姐飞机遇袭的那会儿,我们循着这条线索找的。”

    “夏娴的代号是‘M’……”陆诤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她有没有在那里留下其他什么信息?”

    赫安在电话对面停顿了很久。

    陆诤感到不妙。

    “我们联系了地下博弈场的管理员,这还是大老板出面的。”他的声音有点缥缈,话里的内容令人感到不真实。

    “管理员对夏小姐的母亲印象深刻,他们见到夏小姐的第一面,是她的母亲把她拖过来的。夏小姐当时似乎被吓坏了,哭得厉害。

    “他们尊称她夏夫人,而那时候夏夫人对他们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让夏小姐不要害怕尸骸,训练的手段随意。

    “管理员起初还不太愿意,他认为小姑娘还小,不适合见血,真要训练胆量应该去更适合她年龄的地方,而不是贸贸然地逼她去和黑暗沾边。”

    “最后呢?”陆诤忍不住插话道,“最后为什么还是送进去了?”

    “夏夫人出了大手笔,做他们这一行,不会跟钱过不去。夏小姐在那里学枪杀、学击打,和擂台上那些五大三粗的拳击者拼得血流满地是常有的事。

    “管理员还说,夏小姐内在的狠劲与残忍,一度让那群野人很忌惮。”

    赫安的话说到这里就停止了,电话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在等陆诤的指示。

    此刻陆诤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坐在床边整理思绪。

    “她在那里呆了多久?”

    “3年,她十五岁的生日还是在地下博弈场里过的。

    “夏夫人对他们的训练成果很满意,据说她给她女儿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是当时最顶尖的枪械。”

    十五岁。

    夏娴首次在财经报纸上露面的时候,写的是十六岁。

    作为母亲,夏夫人的举动着实匪夷所思。

    她在武装她的女儿。

    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她如此不计后果地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去经受这等磨难,去锻炼所谓的胆量。

    夏先生的死,莫非是跟武装有关?

    原因不明的遇袭而亡,莫非是他人的精心谋划?

    陆诤又想到了自已。

    当时如果没有夏娴,他就算没有被人当场了结,大概率也会落得个失血而死的结局。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他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手指不自觉地敲着脑袋。

    一直在等候陆诤回复的赫安有些不安地询问:“陆哥?”

    “嗯。”

    “继续查下去吗?”

    “当然,继续。”

    陆诤抬起头。

    “查得越详细越好。”

    “你也不要太拘谨,把这里当成家里就好了”宴母高兴地拉着女孩坐到自己的身边,“真是越长越标志了,一眼看过去跟我们北城很相配。”

    夏娴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四肢僵硬地坐在她的身边,任凭她上下打量。

    宴母越看越满意,连带着自家大儿子也看得愈发顺眼起来。

    爱屋及乌,可是这个“屋”不是宴北城。

    给妹妹宴雯思拆着糖果的宴简辰促狭地看了眼宴北城。

    宴北城表示他很好。

    “你们两个也相处了一些日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想法?”宴母凑到夏娴面前,眼里闪着光。

    夏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宴北城。

    他提出来的过来坐坐,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妈,还早。”宴北城替她解围,“婚姻大事,不要太儿戏。”

    “儿戏?我要的是儿媳。”宴父反驳道,“不好好把握,你就注孤生吧。别到时你弟弟宴简辰都成家了,你还孤寡一个。”

    躺着也中枪的宴简辰表示很无辜。

    “他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就扯上我了?”宴简辰不服,将妹妹抱在腿上充当人形抱枕。

    宴雯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娴,嘴巴里鼓鼓囊囊地嚼着软糖。

    “你别看他这样,北城不差的。”宴母轻轻拍着夏娴的手背,温声道,“我看是北城害羞,不敢跟你表白。我看着他长大,可从来没有看见他带什么女生回来。他呀,绝对是对你有意思。”

    被点名的主角自暴自弃地瘫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坐在他旁边的宴父一脸嫌弃地将他翘起的腿推下去。

    “你看看订婚宴什么时候举行好?”宴母进度神速,已经开始规划起未来。

    夏娴稳住心态,努力扯开话题。

    “婚姻是两方的决定,不可以强求。我想北城可能还需要些时间规划一下,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您就放心吧。”

    “他能让我放心就好了。”宴母恨铁不成钢地用余光看看自己的大儿子,很是头疼。

    宴北城静静看着夏娴,没有说话。

    夏娴似有所感,扭头看他。

    他的目光好像很惊讶。

    你什么时候这么亲切地唤我为“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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