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温禾认为自己的金手指，其实就是个影视剧app的搜索引擎，可以根据她的心中所想挑选出适当的节目片段。
她大喊了一声“请看VCR”，黑曜宫雾沉沉的大堂中即刻浮现出一面1080P分辨率的高清电视屏幕。
屏幕上一位西装革履的油头中老年教授朝镜头呵呵一笑：
“欢迎大家来到某家讲坛。”
*
妖皇般庚警戒地拧起浓眉，指着屏幕中的主持人问道：“你是何人？奇装异服成何体统？”
“陛下且慢，陛下息怒！”温禾早已备好一番说辞，向他解释道：“这是我为陛下找来的异世界讲师，专门为陛下传授治国之道的！您不是正在举界上下聘请讲师吗？”
“哦？焰珠连此事也与你说了？”般庚半信半疑地盯着屏幕，自顾自地分析道：“他的年纪与相貌确实都像讲师……只是装扮古怪，头发油光锃亮，不成体统。”
温禾无言以对，只慢吞吞地道：“陛下需敬重讲师，别抨击人家的装扮，只管听人家讲道理。”
般庚冷眉一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屏幕上，某家讲坛的主持人器宇轩昂地道：“书接上回，我们说到在勤二世极其残暴的统治下，被压迫的老百姓终于爆发了，拉开了一场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序幕……”
*
“等等！”般庚听了半晌，面色凝重地伸手叫停。
温禾走到看似无形实则有形的水镜屏幕前，伸出指尖双击了两下，将视频暂停。
“陛下有何问题？”
般庚见屏幕上的老者突然张着嘴停滞住了，不满地问：“你为何用定身咒将讲师定住？如此不敬，他若赌气辞职呢？本皇还去哪找如此气势澎湃的讲师？”
“……臣没有施定身咒。”温禾哑口无言了会，“是讲师听到陛下说等等，就停下休息会。”
般庚不解地盯着保持jpg的屏幕：“这位讲师来自魔界还是天界？行径如此古怪，连本皇也捉摸不透。”
“咳，陛下究竟有何问题？”
般庚求学心切，道：“大致经过本皇都听懂了，可勤二世究竟是什么妖类？农民又是什么妖类？”
“他们身处于异世界，不是妖。勤二世是异世界曾经的一位君主，农民……就如同是陀罗星界最底层的小妖族，陀罗星界的小妖族靠为大妖族卖命获取妖力而生，而农民在当时的异世界主要工作是耕种食物，但他们所耕种出的食物还要上交给别人，自己反而饥不果腹，活得水深火热。”
“农民不满自己所得的食物要交给别人，所以要造反？”
温禾想了想，通俗地解释道：“也不全是，他们的君主为了修建宫殿与组建军队征用了全界大部分的壮丁，导致农民们不仅家庭破碎，劳动力缺失，还要每年上交超出能力的食物，根本无法保证生存。这样的君主为一己私欲不管下层民生，自然要引得民反了。”
语毕她便想起在原著作者的笔触下逐渐放飞的妖皇般庚，比起古时麻木不仁的暴君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禾颤颤地看向般庚，只见面前这位青年帝王愁眉难舒，面色阴沉不发，似有千头万绪。
“本皇前不久刚下令全界征用强兵，你这是在借讲师之口，辱骂本皇此举是为一己私欲戕害百姓了？”
他声如雷霆狠狠劈落，黑曜宫外的天际为响应男主角的怒气，风雨互来，雷鸣再起。
*
温禾被震慑住，惶恐地屈身行礼道：“臣自然知道陛下用心良苦，罗刹冥界与陀罗星界交恶，频频来犯我界边境，陛下征用强兵与全民操练之计都是为陀罗星界上下妖民的安危！”
“你既知……”
“可是陛下，”温禾扬起一张妖容浓艳的俏脸，目色却忧淡，“全界百万妖民，不是妖妖都有从军参军之能，也不应全民投身于军练……失了活于世上的乐趣。”
般庚复而蹙眉，问道：“能在战场上手刃敌人，难道不是活于世上的乐趣吗？”
“还可以有别的乐趣！将士们为界杀敌，闲暇时该培养些不沾血气的乐趣，妖民们疲于修炼，为防止不走火入魔，也能创造一些有益于身心的乐趣。”
般庚冷声问道：“比如呢？”
温禾伸手双击屏幕，继续播放某家讲坛，眉眼微弯地笑道，“比如在家看电视上网课啊！就让臣陪陛下上网课，一边放松身心，一边精进自身，岂不两全其美？”
“……？”
*
温禾陪着般庚上网课，几乎是把关于暴君施政王朝衰败的史学典故看了个遍，其中还包括经典影视剧中的演绎，老戏骨们扮演凄苦百姓声泪俱下，看得连温禾都颇为动容。
般庚却仍绷着脸锁眉拒笑，只朝她一掀广袖：“听了几个时辰看得本皇眼酸，你先退下吧。”
温禾缓缓问道：“那全民操练之策，陛下……？”
“改日再议，先搁着。”
总算是拖延了政策，温禾暗暗含笑，轻快地道：“好嘞，臣告退。”
般庚神色复杂地见她离开，揉了揉眼，殿外一位貌若老者的仆从端着一盘食魇花果实，步伐极慢地走了进来。
龟妖重贤将果盘奉上：“臣见陛下近日梦魇扰眠，特派将士前往魇川去摘的食魇花果实，能助陛下安眠。”
“有心了。”
“陛下以一己之力支撑起庇佑陀罗星界的妖神结界，陀罗星界上下子民都应叩谢陛下恩德，这点小事是臣应当做的。”重贤恭敬地垂着头，拖着年迈的烟嗓道，“不过，臣自作主张，也送去了方才离开的温禾大人的住处。”
“温禾？”
“陛下，黑曜宫内一下失去了焰珠、若善、临羽三位言官大人，此等变故令陛下夜夜忧心不得安寝，如今温禾大人新官上任，陛下应当给予她一些赏赐，才能使她安心地为陛下效力，不复三位大人的旧路啊。”
般庚闻言又拧起长眉：“……没错，她不能走。”
般庚将拿在手中的一颗食魇花果实放回盘中，肃穆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同她说，本皇下令让她移居黑曜宫偏殿，位仅次于般浮公主，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全民操练之策，待完婚后再议。”
他语毕，龟妖重贤藏于垂老眼皮下的灰沉眼瞳巨颤。
完、完婚？他从前怎么没听说过这桩婚事？
难道方才二人共处一室几个时辰，就处出长相厮守的感情来了？
但妖皇的命令他不敢置喙，只好行着礼退了出去。
*
此时，尚未精通陀罗星界移形妖术的温禾，正拖着慢慢腾腾的步子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对着腰际所系的瑰粉环佩道：“这书在政治上满是bug，从基层爬出来步步打下江山的帝王怎么可能不懂民心呢？”
环佩机械地道：【救世主0098号，系统检测到你穿越的时空有异变。异变来源未知，危害未知，请自行小心。】
温禾怔愣着停在门前：“异变？什么意思？”
【发现原著剧情被未知入侵者蓄意更改，入侵者意图不明，请救世主0098号灵活应变，自行小心。】
“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前所未有。】
温禾微微蹙眉，愁云密布：“看来我是误入HARD模式了。”
【系统检测出异变来源后会尽快告知于你，请自行小心。】
“连说三遍请自行小心，更让人害怕了……”温禾不禁喃喃道。
这时一个颤巍巍的年迈嗓音从旁冒了出来：“温禾大人！”
*
温禾被这嘶哑的嗓音一惊，扭头只见一个佝偻着躯体的秃顶老人朝她拄着长拐慢慢走来，她本着人界的尊老美德上前去扶，瞧见老人衣袍上绣的龟纹。
他应该是原文男主的贴身仆人，龟妖重贤，是个爱扮老者形态示众的年轻小妖。
温禾识破了他的身份，却还是得装痴，拖着他的手肘问道：“重贤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龟妖重贤呵呵一笑：“新官上任总是要受陛下的脾气，我来看一眼温禾大人还好不好。”
温禾看着他慈眉善目的老者模样，不由得就想起他在原著中的结局。
原著八百多章之后，男主般庚发现了陪伴他多年的贴身仆从龟妖重贤的真实年纪，大犯被害妄想症以为重贤是故意假扮老者潜伏在他身边，下令将重贤拔壳剁足，极刑处死了。
偶尔也有书粉想为龟妖重贤这个角色讨个公道，询问作者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阴谋潜伏，作者只轻飘飘地道：
好像没有，忘了。
温禾喉间干涸，只朝面前老态龙钟的龟妖苦笑了笑：“我倒是还好。”
重贤叹道：“陛下其实心不坏，只是年轻气盛好面子，嘴上狠了点。若有位敢于劝谏的忠臣去辅佐他就好了，可惜堂上无一臣敢言啊。”
温禾心中陡生疑云，问道：“原先不是有几位臣子吗？譬如羊妖若善与鹏妖临羽，何谓堂上无一臣敢言呢？”
她所提及的几位都是原著中劝说般庚识字认道的贤臣，目前的节点他们二者应该正处权贵，不屈不挠地指引着年轻妖皇走上正途。
温禾还正准备趁着闲暇与他们多多相谈，联合组成黑曜宫主和派战队呢。
重贤反倒睁开皱纹丛生的细眼，惊问道：“温禾大人竟然不知？前段时间陛下在黑曜宫内请来了一位精于卜卦的树妖，却算出……”
他压下嗓音，沙哑地道：“算出八年之后，陛下将被秽魂反噬，心生弑杀猜忌，将宫内的权臣虐杀殆尽……焰珠大人不正是因为得知了这个卦象，急火攻心得病的吗？若善与临羽两位大人也佯称抱病，悄摸着回乡养老了。”
“……啊？”
*
温禾闻言，只觉得头晕眼花，气短胸闷。
看来这个与原著走向一模一样的卦象就是生出的异变，还将她素未谋面的战友全吓跑了！
“那我还真是有些孤立无援啊……”温禾惨淡地干笑了两声。
龟妖重贤亲昵地伸出老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腕：“不过温禾大人也不必忧心，我瞧着陛下很是爱重你。”
温禾大为不解：“爱重？大人用错词了吧，我猜是倚重？”
重贤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陛下命大人移居黑曜宫偏殿，位仅次于亲妹般浮公主，择日就要与大人完婚了。”
他一脸和蔼笑意，庆贺道：“臣先见过妖皇妃了！”
*
温禾：“……”
啊！？这也是异变！？
她大喊了一声“请看VCR”，黑曜宫雾沉沉的大堂中即刻浮现出一面1080P分辨率的高清电视屏幕。
屏幕上一位西装革履的油头中老年教授朝镜头呵呵一笑：
“欢迎大家来到某家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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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般庚警戒地拧起浓眉，指着屏幕中的主持人问道：“你是何人？奇装异服成何体统？”
“陛下且慢，陛下息怒！”温禾早已备好一番说辞，向他解释道：“这是我为陛下找来的异世界讲师，专门为陛下传授治国之道的！您不是正在举界上下聘请讲师吗？”
“哦？焰珠连此事也与你说了？”般庚半信半疑地盯着屏幕，自顾自地分析道：“他的年纪与相貌确实都像讲师……只是装扮古怪，头发油光锃亮，不成体统。”
温禾无言以对，只慢吞吞地道：“陛下需敬重讲师，别抨击人家的装扮，只管听人家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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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般庚听了半晌，面色凝重地伸手叫停。
温禾走到看似无形实则有形的水镜屏幕前，伸出指尖双击了两下，将视频暂停。
“陛下有何问题？”
般庚见屏幕上的老者突然张着嘴停滞住了，不满地问：“你为何用定身咒将讲师定住？如此不敬，他若赌气辞职呢？本皇还去哪找如此气势澎湃的讲师？”
“……臣没有施定身咒。”温禾哑口无言了会，“是讲师听到陛下说等等，就停下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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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陛下究竟有何问题？”
般庚求学心切，道：“大致经过本皇都听懂了，可勤二世究竟是什么妖类？农民又是什么妖类？”
“他们身处于异世界，不是妖。勤二世是异世界曾经的一位君主，农民……就如同是陀罗星界最底层的小妖族，陀罗星界的小妖族靠为大妖族卖命获取妖力而生，而农民在当时的异世界主要工作是耕种食物，但他们所耕种出的食物还要上交给别人，自己反而饥不果腹，活得水深火热。”
“农民不满自己所得的食物要交给别人，所以要造反？”
温禾想了想，通俗地解释道：“也不全是，他们的君主为了修建宫殿与组建军队征用了全界大部分的壮丁，导致农民们不仅家庭破碎，劳动力缺失，还要每年上交超出能力的食物，根本无法保证生存。这样的君主为一己私欲不管下层民生，自然要引得民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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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颤颤地看向般庚，只见面前这位青年帝王愁眉难舒，面色阴沉不发，似有千头万绪。
“本皇前不久刚下令全界征用强兵，你这是在借讲师之口，辱骂本皇此举是为一己私欲戕害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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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禾被震慑住，惶恐地屈身行礼道：“臣自然知道陛下用心良苦，罗刹冥界与陀罗星界交恶，频频来犯我界边境，陛下征用强兵与全民操练之计都是为陀罗星界上下妖民的安危！”
“你既知……”
“可是陛下，”温禾扬起一张妖容浓艳的俏脸，目色却忧淡，“全界百万妖民，不是妖妖都有从军参军之能，也不应全民投身于军练……失了活于世上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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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伸手双击屏幕，继续播放某家讲坛，眉眼微弯地笑道，“比如在家看电视上网课啊！就让臣陪陛下上网课，一边放松身心，一边精进自身，岂不两全其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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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陪着般庚上网课，几乎是把关于暴君施政王朝衰败的史学典故看了个遍，其中还包括经典影视剧中的演绎，老戏骨们扮演凄苦百姓声泪俱下，看得连温禾都颇为动容。
般庚却仍绷着脸锁眉拒笑，只朝她一掀广袖：“听了几个时辰看得本皇眼酸，你先退下吧。”
温禾缓缓问道：“那全民操练之策，陛下……？”
“改日再议，先搁着。”
总算是拖延了政策，温禾暗暗含笑，轻快地道：“好嘞，臣告退。”
般庚神色复杂地见她离开，揉了揉眼，殿外一位貌若老者的仆从端着一盘食魇花果实，步伐极慢地走了进来。
龟妖重贤将果盘奉上：“臣见陛下近日梦魇扰眠，特派将士前往魇川去摘的食魇花果实，能助陛下安眠。”
“有心了。”
“陛下以一己之力支撑起庇佑陀罗星界的妖神结界，陀罗星界上下子民都应叩谢陛下恩德，这点小事是臣应当做的。”重贤恭敬地垂着头，拖着年迈的烟嗓道，“不过，臣自作主张，也送去了方才离开的温禾大人的住处。”
“温禾？”
“陛下，黑曜宫内一下失去了焰珠、若善、临羽三位言官大人，此等变故令陛下夜夜忧心不得安寝，如今温禾大人新官上任，陛下应当给予她一些赏赐，才能使她安心地为陛下效力，不复三位大人的旧路啊。”
般庚闻言又拧起长眉：“……没错，她不能走。”
般庚将拿在手中的一颗食魇花果实放回盘中，肃穆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同她说，本皇下令让她移居黑曜宫偏殿，位仅次于般浮公主，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全民操练之策，待完婚后再议。”
他语毕，龟妖重贤藏于垂老眼皮下的灰沉眼瞳巨颤。
完、完婚？他从前怎么没听说过这桩婚事？
难道方才二人共处一室几个时辰，就处出长相厮守的感情来了？
但妖皇的命令他不敢置喙，只好行着礼退了出去。
*
此时，尚未精通陀罗星界移形妖术的温禾，正拖着慢慢腾腾的步子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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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怔愣着停在门前：“异变？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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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微微蹙眉，愁云密布：“看来我是误入HARD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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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颤巍巍的年迈嗓音从旁冒了出来：“温禾大人！”
*
温禾被这嘶哑的嗓音一惊，扭头只见一个佝偻着躯体的秃顶老人朝她拄着长拐慢慢走来，她本着人界的尊老美德上前去扶，瞧见老人衣袍上绣的龟纹。
他应该是原文男主的贴身仆人，龟妖重贤，是个爱扮老者形态示众的年轻小妖。
温禾识破了他的身份，却还是得装痴，拖着他的手肘问道：“重贤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龟妖重贤呵呵一笑：“新官上任总是要受陛下的脾气，我来看一眼温禾大人还好不好。”
温禾看着他慈眉善目的老者模样，不由得就想起他在原著中的结局。
原著八百多章之后，男主般庚发现了陪伴他多年的贴身仆从龟妖重贤的真实年纪，大犯被害妄想症以为重贤是故意假扮老者潜伏在他身边，下令将重贤拔壳剁足，极刑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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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忘了。
温禾喉间干涸，只朝面前老态龙钟的龟妖苦笑了笑：“我倒是还好。”
重贤叹道：“陛下其实心不坏，只是年轻气盛好面子，嘴上狠了点。若有位敢于劝谏的忠臣去辅佐他就好了，可惜堂上无一臣敢言啊。”
温禾心中陡生疑云，问道：“原先不是有几位臣子吗？譬如羊妖若善与鹏妖临羽，何谓堂上无一臣敢言呢？”
她所提及的几位都是原著中劝说般庚识字认道的贤臣，目前的节点他们二者应该正处权贵，不屈不挠地指引着年轻妖皇走上正途。
温禾还正准备趁着闲暇与他们多多相谈，联合组成黑曜宫主和派战队呢。
重贤反倒睁开皱纹丛生的细眼，惊问道：“温禾大人竟然不知？前段时间陛下在黑曜宫内请来了一位精于卜卦的树妖，却算出……”
他压下嗓音，沙哑地道：“算出八年之后，陛下将被秽魂反噬，心生弑杀猜忌，将宫内的权臣虐杀殆尽……焰珠大人不正是因为得知了这个卦象，急火攻心得病的吗？若善与临羽两位大人也佯称抱病，悄摸着回乡养老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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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闻言，只觉得头晕眼花，气短胸闷。
看来这个与原著走向一模一样的卦象就是生出的异变，还将她素未谋面的战友全吓跑了！
“那我还真是有些孤立无援啊……”温禾惨淡地干笑了两声。
龟妖重贤亲昵地伸出老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腕：“不过温禾大人也不必忧心，我瞧着陛下很是爱重你。”
温禾大为不解：“爱重？大人用错词了吧，我猜是倚重？”
重贤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陛下命大人移居黑曜宫偏殿，位仅次于亲妹般浮公主，择日就要与大人完婚了。”
他一脸和蔼笑意，庆贺道：“臣先见过妖皇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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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
啊！？这也是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