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笼罩着涟月楼,可月光却丝毫不掩的照射进来,寝殿内被渡上一层银光

    少女们如平常一样讲着闺中密话

    “姐姐,你还没有见过我跳舞吧?”

    周则瑾一时兴起,赤足走下了床,她披散着头发,轻质的银粉色睡衣与白色窗帘起飞着

    “你要跳一舞吗?”即墨明露坐在床边看着她

    周则瑾点了点头,即墨明露走到了席案边放置的古琴旁

    “你想跳什么?”即墨明露问

    “明妃曲,如何?”

    琴声悠扬转起,少女也迎着月光与细雨起舞

    她犹如人间仙子,飘转在这人世间,衣料也随着风和她的身姿被带起

    她布姿轻盈,像一朵绽放的木槿花,又像一阵风飘飘扬扬

    她眉眼传情,处处留情却又处处无迹

    即墨明露看着她入了迷,少女们都沉醉于如此场景

    透过细雨,风吹动着乌云,渐渐隐去了月光

    琼玉内

    敬贵妃正在绣着女红,红蝶翩翩落在紫红的牡丹花上

    霁月在旁边皱着眉似是有些担忧:“娘娘您睡下罢,陛下怕是……不会来了。”

    敬贵妃冷着脸问:“陛下去哪了?”

    霁月害怕着立马跪了下去:“回回娘娘的话,陛下去了姝妃娘娘那。”

    敬贵妃不漏声色的将绣棚放下:“太子近日又干什么呢?”

    “太子殿下一直与方太傅在一起,闲暇时去见了见姝妃娘娘。”霁月继续跪着断断续续的说

    敬贵妃生了气一把把绣棚扔在霁月头上,霁月的头上顿时出现了红印

    “父亲来信了吗?”她继续问着

    “沈大人说那人已经知道公主是谁了怕是…”

    她没有好气的说:“怕是什么?他不往上爬就是死,哼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娘娘说的是。”

    “起来吧。”她看了眼霁月说道

    霁月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低头不敢看敬贵妃

    “娘娘四公主说是一个人害怕,叫您过去陪她呢。”清风小跑了进来道

    敬贵妃听后赶忙站起了身出了殿门

    清风看着霁月,又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娘娘又生气了吧,我给你房里备了伤药你且先回去敷着吧。”

    霁月满眼感激的看着清风道:“谢谢姐姐了。”

    霁月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在这深宫中不幸的不只是那些娘娘们还有她们这些做奴婢的

    她走在宫里的小路上,望着月光,眯起眼睛感受雨点砸在她的脸上

    她的房间在敬贵妃殿的后面,雨夜的琼玉宫像是陷入了死寂,只有主子的殿中亮着光,她提着小灯,穿过了条漆黑小道

    忽然有人快步走来捂住了她的嘴,霁月赶紧抬头看去竟是世子安逸,安逸今夜未配戴叆叇,也让霁月愣了一瞬

    安逸用另一只拿着酒壶的手,竖起了食指慢慢贴紧了嘴边

    他眼神中有些醉意,又有些迷离,像是在勾着对面人的灵魂

    霁月眼里满是惊惧,安逸贴近了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我放手,你别喊可以吗?”

    安逸说完看着霁月,霁月点了点头,安逸松了手

    “世子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娘娘的寝宫?”霁月用气声问着安逸

    “你认得我?”安逸问道

    霁月又点了点头,继续说:“您快走吧,我就当没见过您。”

    宫里谁不知道这世子是位好欺负的主?霁月也自然不太把他放在心上

    她转身就要走,安逸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面上带着浅浅笑意,眼底也涌现着汩汩星河

    霁月看着有些失了魂,又慌忙缓过神来只留下一句“霁月。”便慌忙逃走了

    安逸看着她笑了笑,眼眸中的醉意瞬间全无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霁月有些心中悸动,久久的失着神

    她虽然身在宫中却也期盼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安逸虽不被那些公主皇子待见,可他仍然是越国的世子,是齐国的三皇子,哪是她可以高攀得了的?

    他突然出现在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他恋与敬贵妃?还是要行刺敬贵妃?

    霁月自认自己猜不透这些权贵的心思,安逸在越国十六年若是想要干些什么早就干了,况且她也已经答应了他不向别人泄露,她也便随着抛之脑后

    雨下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太阳终于探出了头,天也不再阴沉

    周则瑾今日来给皇帝请安,后便闲逛来到了安逸的毓庆宫

    “公主您来这干嘛啊。”莲翘面上有些难为情

    周则瑾迈进宫门,左右环看着“闲来无事,这整个皇宫我哪不能去?”

    宫内的婢女见周则瑾来赶紧走了过来:“奴婢闻春拜见宸昭公主殿下。”

    周则瑾摆摆手示意闻春起身:“你们家世子呢?”

    安逸畏畏缩缩的从殿里小跑了出来:“参参见公主殿下。”

    “安逸世子?”周则瑾心中起疑,这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是当日那个月光下放诞不羁把酒言欢的安逸?

    “不知殿下所来何事。”

    安逸低着头不敢直视她,手也哆哆嗦嗦的抬着

    “我我闲逛于宫中,来你这讨口水喝。”她边说着边往殿中走

    入殿内环顾四周家居简漏只是架子上多摆着许多坛酒,浑然看不出是皇宫中的宫殿

    安逸站在她身后一笑:“我这不比公主宫中,简陋的很,怕是会怠慢了您。”

    “无妨。”

    周则瑾转眼坐下,自顾自的拿起茶壶来

    安逸与她对面而坐,伸手接过茶壶,两人手指相碰

    她抬眼看了眼安逸,只见他眉头紧皱紧张得很:“此等小事,还是让臣来吧。”

    安逸把水倒好递给了周则瑾

    她接过喝了一口,又看了眼安逸见他坐立难安的样子,有些纳了闷

    “你真是那日姝妃生辰夜月下饮酒的安逸?”

    安逸像是茅塞顿开的样子:“臣酷爱饮酒却不胜酒力,每每喝醉事后变会忘了个干净,想来定是臣当时不省人事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周则瑾见他如此有些尴尬:“不必如此,无妨无妨。”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有些尴尬,周则瑾此刻有些后悔来毓庆宫了

    周则瑾说“听闻你母亲是戈馥人?那你我也算是半个亲戚了。”

    安逸又局促起来道:“臣不敢高攀殿下。”

    周则瑾尴尬的笑笑,两人又沉默了半晌

    “听说你六岁就来了这,想来对宫中的事都很熟悉吧?”

    安逸点了点头

    周则瑾像是想到了话题便说道:“那你能讲讲我母后当年的事吗?”

    安逸想了想说:“庄玉皇后当年…很温柔,是一代贤后。”

    “娘娘长相极美,当时陛下还曾给娘娘写过诗:昭若曦和光,皎若人间月,如仙弄尘妆,常伴戈馥香。”

    “戈馥香?”

    “戈馥女子身上都会有一种异香,清如芳草,媚如繁花,殿下不知?”

    周则瑾摇了摇头:“那为何我没有呢?”

    安逸说:“或许是陛下的真龙血脉稀释了些。”

    “那她是如何去世的?”

    “当年您走失时,皇后就怀着太子殿下了,知道您出事后心中便急火攻心,再加上当时生太子殿下时胎位不正,便难产去世了。”

    他说这话时慢吞吞的像是生怕哪句没说对惹恼了她

    周则瑾又问道:“那敬贵妃呢?”

    安逸扣着手像是沉思着该怎么说,莲翘突然开口:“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凤仪宫呢。”

    周则瑾略带遗憾,辞别了安逸,主仆二人乘着软轿又去了凤仪宫

    秋月正打理着宫务,见周则瑾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秋月姑姑这凤仪宫都不住人了,还每日都有人洒扫吗?”周则瑾望着四周忙碌的小太监和宫女们问

    “是,这也是陛下特地交代的。”

    “这都是固定的人来吗?”周则瑾继续问着

    秋月点了点头:“这虽不比在主子眼皮底下荣华富贵,但也能图个清闲自在。”

    “他们从前都是侍奉过母后的吗?”

    “有些是,但庄玉皇后去世时好多宫人都因伺候不当被……”

    秋月话没说完,周则瑾也听了明白

    她们入了殿内,秋月给周则瑾倒着茶水

    “那你能跟我讲讲我母后从前的事吗?”

    “庄玉皇后端庄秀丽雍容闲雅,陛下曾说过皇后娘娘是‘昭若曦和光,皎若人间月,如仙弄尘妆,常伴戈馥香’呢!”

    “昭若曦和光,皎若人间月,仙玉弄尘妆,常伴戈馥香,”周则瑾念叨着,“看来当年他们很是恩爱,还有吗?”

    秋月想了想:“娘娘为人宽和从不为难下人。”

    周则瑾继续问:“还有吗?”

    秋月又想了半晌,看上去像是很为难

    周则瑾问:“秋月姑姑看你这个年纪也不是一直伺候母后的吧?那之前的贴身宫女呢?”

    她觉着父皇也为人宽和,也不会至于把庄玉皇后的贴身宫女处置了

    “有人疯了,也有人去做了苦差,还有人出了宫。”

    周则瑾听着,才发觉原来当年庄玉皇后的离世关系着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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