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江笑语不知道，仅仅是一个称呼，她为何会露出马脚。
她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挪着自己早已僵硬的腿脚，走到远离赵澈的桌边坐下。
“首辅大人有所不知，本郡主前些日子病了许久。病愈后便精神恍惚，许多人许多事，倒是记得不太清晰了。”她一边端起茶盏，一边生硬的解释。
众所周知，人一旦很紧张就会假装自己很忙。
江笑语的手心早已湿透，她强迫自己端茶的手不要发抖，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桌下的另一只手一直无意识的绕着腰间的流苏。
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的女子 ，赵澈本来认定了眼前并非昭云郡主江笑语。
但刚低头瞥见江笑语桌下的小动作，便又收起了眼中的防备，又恢复了刚刚贵气华然的样子。
不等江笑语继续搪塞，他轻轻一笑道：“抱歉郡主殿下，是臣唐突了，不知您大病未愈。您既是记忆不全，那臣与您的事自然耽搁几日也无妨。不过，臣认识一名医，可需臣为您引荐？”
听了赵澈如此说，江笑语松了口气放下茶盏道：“无需首辅大人费心，既无事本郡主就先不打扰了。”
赵澈笑道：“郡主殿下无需紧张，只是先前臣拜托了您些许小事，特来问问情况。既然郡主身体抱恙，您请便”
江笑语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带着萧前会离开了临江楼。
首辅大人不愧是首辅大人，只一眼就看出了江笑语不对劲。虽然不知最后为何放过了她，但此种氛围，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入夜的首辅府比白日更加冷寂，只有赵澈所在的前院书房还亮着灯。
书房内桌椅摆件无一不华贵大气，虽都是极其简单雅致的样式，但用料却无比华贵，大气磅礴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
赵澈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信件，向随侍岩舟问道：“信上说半月前昭云郡主在府中病了一场，还是突然晕倒此先毫无预兆？”
岩舟低声回答：“是的主子，据说醒来后的昭云郡主恍惚良久，好几天人都是懵懵的，这几日才好过来。你说不是人病傻了或者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才不认识主子了吧。”
赵澈抬头冷冷的看了眼岩舟，岩舟立即闭嘴低头不再说话。
“我最开始也怀疑是否是有人冒充。不过今日我观察到小郡主虽然意识不甚清明，但紧张思虑时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倒是与先前无异。身份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
赵澈白玉般修长的手轻敲着书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岩舟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有些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后会记忆尽失？十五日前，长安城或是皇宫王府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岩舟略一思索，突然道：
“不知主子可还记得。十五日前，恭定侯府长女虞窈在府中暴毙。但有人说，其实是她不愿嫁与福安王所以逃婚了。最后有说是被乱棍打死的，有说跳崖死的，还有说是人已经在福安王府后院了。这虞大小姐倒是和昭云郡主年纪相仿，不知生前是否有过交集。”
听到这里赵澈沉声道：“去查，查虞窈是怎么死的，具体时间是何时。再着重查查虞窈跟昭云郡主私下可曾见过面，二人私交如何。”
岩舟领命后不禁提醒道：“主子早些休息吧，明日虽是休沐，但圣上传了您一早进宫。”
他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武安王府内江笑语无所事事的吃着水果。
反正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晚间又会做噩梦，不如趁白日多享受一些。
这些日子江笑语不时便去郊外踏青跑马，去临江楼品尝美食珍馐，有雅兴了再去梨园听听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午后她打算去趟长安城最大的首饰铺玉销阁。
刚踏进玉销楼，掌柜的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郡主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跟着小人上二楼吧，顶顶好的东西都给郡主殿下留着呢。”
说着便带着江笑语和新月上了二楼。
玉销阁不愧为当世第一的奇珍阁，若说一楼的都是些寻常的名贵首饰，二楼的东西便胜在一个巧字。
只一眼江笑语便看上了个通体纯净的白玉莲花发簪。只见莲花花瓣经络分明可，足见工者的技巧之高。
她欲叫掌柜的询问价格，一旁的小厮抢先上前说道：“郡主殿下有所不知，这枚发簪的主人说，只卖与有缘人，若有人想要，便跟我上三楼见他。”
一边好奇，一边跟着小厮已经走到了三楼。
三楼内一男子端坐在窗边，月华色的长袍华丽又不显拖沓。男子手持闻香杯随意旋转，眉眼冷峻鼻梁高挺，偏偏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冷冽清俊的长相偏偏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气质。
待看清男子面容，江笑语恨不得掉头就走。
男子薄唇轻启，温和道：“郡主殿下来都来了，不如给臣一个面子坐下喝盏茶了。”
打量着面前的首辅大人，她算是明白了，所谓发簪不过是个幌子。
不过赵澈今日似乎不是想找她麻烦的样子，江笑语只能坐下，端起赵澈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首辅大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赵澈并不答话只揶揄道：“郡主殿下这段日子过得倒是闲适舒心啊。对于和臣的事，真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江笑语哑然，赵澈能不能不要把好好的话，说成自己好像是抛弃他的负心汉一样。
刚想要现编借口，赵澈立即接道：“郡主先不着急否认，臣且先问郡主一个问题。”
江笑语抬头看向他，对上了赵澈未达眼底的笑意。
“首辅大人请讲。”
“昭云郡主，您可识得恭定侯府嫡长女虞窈。”
江笑语不知赵澈突然问及此事是何意，但她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不过令她觉得最诧异的是，在赵澈提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她脑海中似乎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瞬间好像有片段划过，待她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故作无事的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认识，都是京中贵女哪有不识的。难不成首辅大人知道些什么本郡主不知道的？”
赵澈听出了江笑语在套他的话，他端详着眼前的昭云郡主，一瞬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这几日，听闻虞大小姐已然香消玉殒了，倒是令人惋惜。不知昭云郡主与虞大小姐生前关系如何呢？臣曾经听闻，南越有一男子妻子去世后承受不住打击，记忆尽失。不知道小郡主可曾听过这个故事呢？”
霎时，江笑语的后背浸满了细汗。
赵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自己的王府中难道有他的眼线吗？
还有这个虞窈，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听到她的名字，自己的情绪便不受控制的起伏。
江笑语强迫自己冷静，最起码直到现在，赵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她问道：“恕我愚钝，实在不知赵首辅此话为何意。赵首辅的意思是本宫与虞大小姐熟识？但这与赵首辅您，又有何干呢。”
赵澈放下杯子直视面前的女子，此女子的性格看似与江笑语不甚相符，她既没有昭云郡主在外的小心谨慎，也没有昭云郡主私下那么的老练圆滑。
但是通过手下的查探和今天赵澈的观察，依然能认定这女子必定仍是昭云郡主无疑。
“臣不知郡主殿下有何打算，您与虞大小姐的私交如何虽与臣并无关系。但是您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不愿醒来，臣先前与您的合作实在无法开展。”
赵澈微微靠近虞窈，对上江笑语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仿佛是无尽无波的古井令江笑语无法思考。
他继续道：“郡主殿下这段时间的放纵也够了吧，前些日子皇帝召微臣进宫商议您父亲武安王之事。臣虽能拖一时，但终究拖不了一世。
无需几日，陛下必定宣您进宫，到时候您要还是现在这幅模样，怕是无法瞒过从小看您长大的陛下。臣的小事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但悬在您武安王府头上的尖刀，可是随时会落下的。”
江笑语彻底愣住了，她觉得赵澈如此的僭越，如此的言语无状，她是该怒斥他，反驳他。但是她现在脑海中只余空洞，半个字也说不出，刚才脑中的那根弦，仿佛崩的更紧了。
见昭云郡主不答话，赵澈知道自己的言语必定是起了半分效果。收起了语气里尖锐的锋芒换回了温和儒雅的样子。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郡主便请回吧，有什么吩咐让人来首辅府告知便可。”
江笑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武安王府，整个人好似是个丢了魂魄的行人，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郡主殿下。”
新秋打断了她的思索：“郡主，华容公主派人来说，邀您后日进府赏荷。”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新秋看着她的郡主殿下面色苍白，想开口问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新秋刚要退出门去，江笑语突然吩咐道：“新秋，帮我去办件事。”
“殿下您吩咐就好。”
虞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去帮我查查，恭定侯府嫡长女虞窈的死因。”
新秋立即惶恐道：“郡主殿下，斯人已逝，您请节哀啊。奴婢本以为您这几日不提，是已经想开了。您为了虞小姐已经大病一场了，不可再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这段时间王府里无人敢提虞窈的事情，就是怕江笑语会伤心。
听到这话她的意识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会..... 她的失忆当真同这个名叫虞窈的少女有关吗....
她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挪着自己早已僵硬的腿脚，走到远离赵澈的桌边坐下。
“首辅大人有所不知，本郡主前些日子病了许久。病愈后便精神恍惚，许多人许多事，倒是记得不太清晰了。”她一边端起茶盏，一边生硬的解释。
众所周知，人一旦很紧张就会假装自己很忙。
江笑语的手心早已湿透，她强迫自己端茶的手不要发抖，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桌下的另一只手一直无意识的绕着腰间的流苏。
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的女子 ，赵澈本来认定了眼前并非昭云郡主江笑语。
但刚低头瞥见江笑语桌下的小动作，便又收起了眼中的防备，又恢复了刚刚贵气华然的样子。
不等江笑语继续搪塞，他轻轻一笑道：“抱歉郡主殿下，是臣唐突了，不知您大病未愈。您既是记忆不全，那臣与您的事自然耽搁几日也无妨。不过，臣认识一名医，可需臣为您引荐？”
听了赵澈如此说，江笑语松了口气放下茶盏道：“无需首辅大人费心，既无事本郡主就先不打扰了。”
赵澈笑道：“郡主殿下无需紧张，只是先前臣拜托了您些许小事，特来问问情况。既然郡主身体抱恙，您请便”
江笑语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带着萧前会离开了临江楼。
首辅大人不愧是首辅大人，只一眼就看出了江笑语不对劲。虽然不知最后为何放过了她，但此种氛围，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入夜的首辅府比白日更加冷寂，只有赵澈所在的前院书房还亮着灯。
书房内桌椅摆件无一不华贵大气，虽都是极其简单雅致的样式，但用料却无比华贵，大气磅礴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
赵澈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信件，向随侍岩舟问道：“信上说半月前昭云郡主在府中病了一场，还是突然晕倒此先毫无预兆？”
岩舟低声回答：“是的主子，据说醒来后的昭云郡主恍惚良久，好几天人都是懵懵的，这几日才好过来。你说不是人病傻了或者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才不认识主子了吧。”
赵澈抬头冷冷的看了眼岩舟，岩舟立即闭嘴低头不再说话。
“我最开始也怀疑是否是有人冒充。不过今日我观察到小郡主虽然意识不甚清明，但紧张思虑时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倒是与先前无异。身份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
赵澈白玉般修长的手轻敲着书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岩舟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有些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后会记忆尽失？十五日前，长安城或是皇宫王府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岩舟略一思索，突然道：
“不知主子可还记得。十五日前，恭定侯府长女虞窈在府中暴毙。但有人说，其实是她不愿嫁与福安王所以逃婚了。最后有说是被乱棍打死的，有说跳崖死的，还有说是人已经在福安王府后院了。这虞大小姐倒是和昭云郡主年纪相仿，不知生前是否有过交集。”
听到这里赵澈沉声道：“去查，查虞窈是怎么死的，具体时间是何时。再着重查查虞窈跟昭云郡主私下可曾见过面，二人私交如何。”
岩舟领命后不禁提醒道：“主子早些休息吧，明日虽是休沐，但圣上传了您一早进宫。”
他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武安王府内江笑语无所事事的吃着水果。
反正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晚间又会做噩梦，不如趁白日多享受一些。
这些日子江笑语不时便去郊外踏青跑马，去临江楼品尝美食珍馐，有雅兴了再去梨园听听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午后她打算去趟长安城最大的首饰铺玉销阁。
刚踏进玉销楼，掌柜的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郡主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跟着小人上二楼吧，顶顶好的东西都给郡主殿下留着呢。”
说着便带着江笑语和新月上了二楼。
玉销阁不愧为当世第一的奇珍阁，若说一楼的都是些寻常的名贵首饰，二楼的东西便胜在一个巧字。
只一眼江笑语便看上了个通体纯净的白玉莲花发簪。只见莲花花瓣经络分明可，足见工者的技巧之高。
她欲叫掌柜的询问价格，一旁的小厮抢先上前说道：“郡主殿下有所不知，这枚发簪的主人说，只卖与有缘人，若有人想要，便跟我上三楼见他。”
一边好奇，一边跟着小厮已经走到了三楼。
三楼内一男子端坐在窗边，月华色的长袍华丽又不显拖沓。男子手持闻香杯随意旋转，眉眼冷峻鼻梁高挺，偏偏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冷冽清俊的长相偏偏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气质。
待看清男子面容，江笑语恨不得掉头就走。
男子薄唇轻启，温和道：“郡主殿下来都来了，不如给臣一个面子坐下喝盏茶了。”
打量着面前的首辅大人，她算是明白了，所谓发簪不过是个幌子。
不过赵澈今日似乎不是想找她麻烦的样子，江笑语只能坐下，端起赵澈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首辅大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赵澈并不答话只揶揄道：“郡主殿下这段日子过得倒是闲适舒心啊。对于和臣的事，真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江笑语哑然，赵澈能不能不要把好好的话，说成自己好像是抛弃他的负心汉一样。
刚想要现编借口，赵澈立即接道：“郡主先不着急否认，臣且先问郡主一个问题。”
江笑语抬头看向他，对上了赵澈未达眼底的笑意。
“首辅大人请讲。”
“昭云郡主，您可识得恭定侯府嫡长女虞窈。”
江笑语不知赵澈突然问及此事是何意，但她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不过令她觉得最诧异的是，在赵澈提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她脑海中似乎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瞬间好像有片段划过，待她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故作无事的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认识，都是京中贵女哪有不识的。难不成首辅大人知道些什么本郡主不知道的？”
赵澈听出了江笑语在套他的话，他端详着眼前的昭云郡主，一瞬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这几日，听闻虞大小姐已然香消玉殒了，倒是令人惋惜。不知昭云郡主与虞大小姐生前关系如何呢？臣曾经听闻，南越有一男子妻子去世后承受不住打击，记忆尽失。不知道小郡主可曾听过这个故事呢？”
霎时，江笑语的后背浸满了细汗。
赵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自己的王府中难道有他的眼线吗？
还有这个虞窈，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听到她的名字，自己的情绪便不受控制的起伏。
江笑语强迫自己冷静，最起码直到现在，赵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她问道：“恕我愚钝，实在不知赵首辅此话为何意。赵首辅的意思是本宫与虞大小姐熟识？但这与赵首辅您，又有何干呢。”
赵澈放下杯子直视面前的女子，此女子的性格看似与江笑语不甚相符，她既没有昭云郡主在外的小心谨慎，也没有昭云郡主私下那么的老练圆滑。
但是通过手下的查探和今天赵澈的观察，依然能认定这女子必定仍是昭云郡主无疑。
“臣不知郡主殿下有何打算，您与虞大小姐的私交如何虽与臣并无关系。但是您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不愿醒来，臣先前与您的合作实在无法开展。”
赵澈微微靠近虞窈，对上江笑语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仿佛是无尽无波的古井令江笑语无法思考。
他继续道：“郡主殿下这段时间的放纵也够了吧，前些日子皇帝召微臣进宫商议您父亲武安王之事。臣虽能拖一时，但终究拖不了一世。
无需几日，陛下必定宣您进宫，到时候您要还是现在这幅模样，怕是无法瞒过从小看您长大的陛下。臣的小事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但悬在您武安王府头上的尖刀，可是随时会落下的。”
江笑语彻底愣住了，她觉得赵澈如此的僭越，如此的言语无状，她是该怒斥他，反驳他。但是她现在脑海中只余空洞，半个字也说不出，刚才脑中的那根弦，仿佛崩的更紧了。
见昭云郡主不答话，赵澈知道自己的言语必定是起了半分效果。收起了语气里尖锐的锋芒换回了温和儒雅的样子。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郡主便请回吧，有什么吩咐让人来首辅府告知便可。”
江笑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武安王府，整个人好似是个丢了魂魄的行人，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郡主殿下。”
新秋打断了她的思索：“郡主，华容公主派人来说，邀您后日进府赏荷。”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新秋看着她的郡主殿下面色苍白，想开口问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新秋刚要退出门去，江笑语突然吩咐道：“新秋，帮我去办件事。”
“殿下您吩咐就好。”
虞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去帮我查查，恭定侯府嫡长女虞窈的死因。”
新秋立即惶恐道：“郡主殿下，斯人已逝，您请节哀啊。奴婢本以为您这几日不提，是已经想开了。您为了虞小姐已经大病一场了，不可再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这段时间王府里无人敢提虞窈的事情，就是怕江笑语会伤心。
听到这话她的意识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会..... 她的失忆当真同这个名叫虞窈的少女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