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对吗？”宴长宁淡淡地反问，他坐在床边，右手被薰欢握着，左手随意搭在腿上，姿态闲适放松，像是随口的一句闲聊。
薰欢从储物戒中选出一瓶看起来最高级灵气最足的药膏，她对着宴长宁手心轻轻吹了一口，抹了一大坨白色药膏在伤口上，用食指慢慢抹匀。
宴长宁时不时地被薰欢其他几个手指，指尖或者指腹触碰到。
他感觉右手似乎都没那么疼了，只剩下麻麻的，痒痒的，想把手缩回来，又舍不得的矛盾感。
似乎手受伤了，脑子也没有往日冷静，宴长宁见薰欢只顾他的那只受了伤的手，竟然都不理会他这个师尊了，于是，他不死心地追问：“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吗？”
他想要一个回答。
薰欢一直低着头，假装忙碌，此刻，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
她伸出双手，轻轻拍了几下脸，抬起头，然后掩饰性地一边不停点头一边说：“师尊说的对。”
师尊只是独自修炼太久了，混淆与人交往时，在动作上和言语上的分寸，薰欢安慰自己说。
薰欢轻轻吐出几口气，转移话题，她捧着师尊的手问：“这是魔尊伤的吗？”
宴长宁思索了一下：“不是，是魔族圣女。”
“魔尊实力不济。”宴长宁强调，“我没说错过。”
“……？？？”良久，薰欢笑了下，这下她真来了好奇心：“圣女怎么能伤到你？”
宴长宁默了下说：“不知。”
看师尊抿着唇，少有的流露出不想再说的神情。
薰欢没想到自己也有恶劣的一面。
她极快地嘴角一勾，又问：“她比师尊要强？”
宴长宁干脆利落地回：“没有。”
“那她真厉害，这样也能伤到师尊。”薰欢假装忘记当时圣女白碧瑶，被师尊扔出魔尊寝宫的狼狈模样。
“她有些不对劲。”宴长宁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判断，“身上有些仙气……”
薰欢：仙气？怎么不是魔气呢？
能成仙的，早就飞升走了。
薰欢没有兴致再问了。
恰好宴长宁说：“到归元宗了，我们下去吧。”
薰欢本以为他们是直接回缥缈山的，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顾怀等候很久了，见两人下了飞舟。
他神色复杂地望了眼薰欢，又望了眼师尊，然后收回视线，垂首说：“师尊，此刻，掌门和一众长老正在议事大殿等你。
宴长宁颔首，挥手让顾怀离开，他才领着薰欢往大殿走去。
顾怀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他假装不懂，反而亦趋亦步地跟在薰欢身后，像个影子。
被人紧紧跟着，薰欢有些心烦，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就直接一把握住师尊的手，再回头狠狠瞪了顾怀一眼。
师尊没有拒绝，就这样被薰欢握着，连脚步都未曾停下来过，平稳地往前走。
顾怀定在原地，面露震惊，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大事。
薰欢就只回头瞪了顾怀一眼，也没有关心后续。
议事大厅里，宴长宁三言两语把拿下魔尊阎吾之的过程说完，然后举起一个泛着淡淡红光的瓶子，说：“阎吾之是杀过人，但真相和传闻中不同，罪过也没那么大。我先用净魔瓶装着他，洗清他的魔气，以后他再也无法害人了。”
装进净魔瓶里的任何魔族，只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被净化完魔气，他出来后再杀人，害人，便会遭受类似抽筋拔骨，噬心一般的痛苦，并且，永远不可能消除，直到发疯乃至死亡。
大殿内安静片刻。
其中一位长相年轻，眼里尽是岁月痕迹的长老说：“这净魔瓶依旧由老祖保管，是吧？”
众人一致点头，这般他们也很安心。
掌门看了众人一眼，又见宴长宁虽有迟疑，但最终并无异议，便一锤定音：“师兄的东西，由师兄保管。”
散会后，宴长宁要送薰欢回住所。
在薰欢拒绝之前，宴长宁开口说：“我有东西送你。”
薰欢一路上怀着期待，到了院门口，师尊把装着魔尊的净魔瓶递给她。
薰欢很懵：“师尊，这样不好吧？”魔尊欸，很危险的！
宴长宁蹙眉：“魔族圣女似仙似魔，不知是何来头。”
薰欢忽然问：“仙？师尊觉得她哪里像仙了？”
宴长宁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带着点莫名的危机感，重点强调：“她是魔，只有魔气。”
薰欢的表情，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宴长宁继续：“虽然经我探查，她至今没害过人，但不知未来。她对魔尊很重视，如果哪天她私下找到你，你只要威胁她，念一句咒语，魔尊便会灰飞烟灭，想必她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听了这话，薰欢终于乖乖伸手接过净魔瓶。
薰欢有些犹豫地问：“念咒……魔尊真的会灰飞烟灭吗？”
宴长宁：“是。”
薰欢害怕地说：“那我希望，能永远不要念咒。”
当晚，薰欢便在院子里遇到了魔族圣女白碧瑶。
她一袭白裙地站在月光下，远远地朝着薰欢笑。
薰欢猛然吓了一大跳，反手就要掏出玉简呼唤师尊。
白碧瑶没给她传信的机会。
一个错眼间，白碧瑶已经紧紧贴着薰欢的身子，她声音含笑，轻轻问道：“你说，抓了你，魔尊能救得回来吗？”
薰欢不敢开口。
白碧瑶没想她说什么，反而又问：“你说，如果让你给魔尊偿命，魔尊会开心吗？”
薰欢汗毛直立，只好立马说：“魔尊在我这里，只要我念咒，他就会灰飞烟灭。”
白碧瑶好奇地问：“什么咒？”
薰欢：“你确定要我念给你听？”
白碧瑶：“……我说，他现在是被什么困住了？”
薰欢：“……净魔瓶。”
闻言，白碧瑶古怪地看她一眼，然后化作一缕白烟消失。
薰欢：“？？？”就这？
在白碧瑶走了之后，宴长宁突然推开门走进来。
他眉头紧锁，问：“有人三更半夜来找你？”
与此同时，薰欢也在问：“师尊，你为什么来了？”
薰欢从储物戒中选出一瓶看起来最高级灵气最足的药膏，她对着宴长宁手心轻轻吹了一口，抹了一大坨白色药膏在伤口上，用食指慢慢抹匀。
宴长宁时不时地被薰欢其他几个手指，指尖或者指腹触碰到。
他感觉右手似乎都没那么疼了，只剩下麻麻的，痒痒的，想把手缩回来，又舍不得的矛盾感。
似乎手受伤了，脑子也没有往日冷静，宴长宁见薰欢只顾他的那只受了伤的手，竟然都不理会他这个师尊了，于是，他不死心地追问：“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吗？”
他想要一个回答。
薰欢一直低着头，假装忙碌，此刻，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
她伸出双手，轻轻拍了几下脸，抬起头，然后掩饰性地一边不停点头一边说：“师尊说的对。”
师尊只是独自修炼太久了，混淆与人交往时，在动作上和言语上的分寸，薰欢安慰自己说。
薰欢轻轻吐出几口气，转移话题，她捧着师尊的手问：“这是魔尊伤的吗？”
宴长宁思索了一下：“不是，是魔族圣女。”
“魔尊实力不济。”宴长宁强调，“我没说错过。”
“……？？？”良久，薰欢笑了下，这下她真来了好奇心：“圣女怎么能伤到你？”
宴长宁默了下说：“不知。”
看师尊抿着唇，少有的流露出不想再说的神情。
薰欢没想到自己也有恶劣的一面。
她极快地嘴角一勾，又问：“她比师尊要强？”
宴长宁干脆利落地回：“没有。”
“那她真厉害，这样也能伤到师尊。”薰欢假装忘记当时圣女白碧瑶，被师尊扔出魔尊寝宫的狼狈模样。
“她有些不对劲。”宴长宁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判断，“身上有些仙气……”
薰欢：仙气？怎么不是魔气呢？
能成仙的，早就飞升走了。
薰欢没有兴致再问了。
恰好宴长宁说：“到归元宗了，我们下去吧。”
薰欢本以为他们是直接回缥缈山的，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顾怀等候很久了，见两人下了飞舟。
他神色复杂地望了眼薰欢，又望了眼师尊，然后收回视线，垂首说：“师尊，此刻，掌门和一众长老正在议事大殿等你。
宴长宁颔首，挥手让顾怀离开，他才领着薰欢往大殿走去。
顾怀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他假装不懂，反而亦趋亦步地跟在薰欢身后，像个影子。
被人紧紧跟着，薰欢有些心烦，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就直接一把握住师尊的手，再回头狠狠瞪了顾怀一眼。
师尊没有拒绝，就这样被薰欢握着，连脚步都未曾停下来过，平稳地往前走。
顾怀定在原地，面露震惊，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大事。
薰欢就只回头瞪了顾怀一眼，也没有关心后续。
议事大厅里，宴长宁三言两语把拿下魔尊阎吾之的过程说完，然后举起一个泛着淡淡红光的瓶子，说：“阎吾之是杀过人，但真相和传闻中不同，罪过也没那么大。我先用净魔瓶装着他，洗清他的魔气，以后他再也无法害人了。”
装进净魔瓶里的任何魔族，只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被净化完魔气，他出来后再杀人，害人，便会遭受类似抽筋拔骨，噬心一般的痛苦，并且，永远不可能消除，直到发疯乃至死亡。
大殿内安静片刻。
其中一位长相年轻，眼里尽是岁月痕迹的长老说：“这净魔瓶依旧由老祖保管，是吧？”
众人一致点头，这般他们也很安心。
掌门看了众人一眼，又见宴长宁虽有迟疑，但最终并无异议，便一锤定音：“师兄的东西，由师兄保管。”
散会后，宴长宁要送薰欢回住所。
在薰欢拒绝之前，宴长宁开口说：“我有东西送你。”
薰欢一路上怀着期待，到了院门口，师尊把装着魔尊的净魔瓶递给她。
薰欢很懵：“师尊，这样不好吧？”魔尊欸，很危险的！
宴长宁蹙眉：“魔族圣女似仙似魔，不知是何来头。”
薰欢忽然问：“仙？师尊觉得她哪里像仙了？”
宴长宁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带着点莫名的危机感，重点强调：“她是魔，只有魔气。”
薰欢的表情，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宴长宁继续：“虽然经我探查，她至今没害过人，但不知未来。她对魔尊很重视，如果哪天她私下找到你，你只要威胁她，念一句咒语，魔尊便会灰飞烟灭，想必她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听了这话，薰欢终于乖乖伸手接过净魔瓶。
薰欢有些犹豫地问：“念咒……魔尊真的会灰飞烟灭吗？”
宴长宁：“是。”
薰欢害怕地说：“那我希望，能永远不要念咒。”
当晚，薰欢便在院子里遇到了魔族圣女白碧瑶。
她一袭白裙地站在月光下，远远地朝着薰欢笑。
薰欢猛然吓了一大跳，反手就要掏出玉简呼唤师尊。
白碧瑶没给她传信的机会。
一个错眼间，白碧瑶已经紧紧贴着薰欢的身子，她声音含笑，轻轻问道：“你说，抓了你，魔尊能救得回来吗？”
薰欢不敢开口。
白碧瑶没想她说什么，反而又问：“你说，如果让你给魔尊偿命，魔尊会开心吗？”
薰欢汗毛直立，只好立马说：“魔尊在我这里，只要我念咒，他就会灰飞烟灭。”
白碧瑶好奇地问：“什么咒？”
薰欢：“你确定要我念给你听？”
白碧瑶：“……我说，他现在是被什么困住了？”
薰欢：“……净魔瓶。”
闻言，白碧瑶古怪地看她一眼，然后化作一缕白烟消失。
薰欢：“？？？”就这？
在白碧瑶走了之后，宴长宁突然推开门走进来。
他眉头紧锁，问：“有人三更半夜来找你？”
与此同时，薰欢也在问：“师尊，你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