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芙睁开眼。
她的意识像飘在水里，头痛欲裂。
“嗯？你醒啦？”一名护士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盘底与桌面接触的轻响拉回了怀芙的思绪。
“啊！诶？这里是......”怀芙反应过来，下意识问。
护士头也没回：“你昏倒在大街上，有个好心人帮你打了120，急救车把你送来的。”
怀芙“哦”了一声，依旧茫然。
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记忆在她刚从家出门时停止，怀芙只想起自己出门是为了赶八点半那趟地铁去上班。
护士小姐看怀芙脑袋懵懵的，留下一句“有事情按铃叫我”就离开了，怀芙左摸右摸想掏手机跟老板请假，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出现在医院，还被车撞了？
电视机的声音适时传来：“......截至目前，我们已经成功突破白塔游戏三分之二的层数，人类未来已然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下面将播报本月白塔攻略信息，请各位玩家......”
怎么回事？一觉醒来二次元已经入侵世界了？
还有不是我说，窗户外面这个和别的建筑风格天差地别的白色巨塔是个什么东西？
怀芙扯了扯嘴角，呵呵到：“什么年代还有这种一睁眼世界设定都换了的剧情啊哈哈哈哈哈哈真老土啊……”
她声音越来越低，随即猛地搓了搓脸，按铃呼叫：“护士小姐！”
……
“这是你的个人物品。喏，手机、身份证、笔记本……都在你包里。”护士小姐把东西给怀芙。
怀芙道过谢，送走护士之后，在包里翻找有用信息。
她摸索摸索掏出一面镜子，镜子里反射出她现在的模样——鹅蛋脸，刘海微微盖过眼睛，是很乖的长相。
“我自己的脸和我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不是穿越。这到底怎么回事……”怀芙喃喃道。
书包里除了镜子还有个本子，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芙芙の设定集。
怀芙从小就搞二次元，oc也画过不少。这本子怀芙越看越眼熟，跟她小时候搞oc的本子长得一模一样。
那些oc集怀芙的中二幻想为一身，已经成为了怀芙不愿提起的黑历史。她怎么还会随身带这个中二回忆录，还换了个封皮起了个这名字。
就在怀芙触碰到本子的一刹那，白光骤然亮起，透明面板此刻存在感大涨。
“呃……怎么这真是我oc啊喂！”怀芙看着本子第一页上浮现的人物面板，瞳孔地震，“还自带特效……果然这个世界已经疯掉了吧！”
银鸿畴，中二期的怀芙励志要搞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酷哥。他表情淡然，有着一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咳，银鸿畴没改过名也没有一个在雨夜开迈巴赫接他的爹，更没有主动找到某学院入学。
此刻，这个纸片小人悬浮在怀芙眼前，如融金流淌般的眼瞳吸引了怀芙的全部注意。
这双眼睛把怀芙拉回到某一天，幼年期的怀芙还没有被生活搓摩，脑内天马行空什么都敢想。
所以银鸿畴出生了，他无父无母，自小诞生在实验室内，成为了最强的实验品，平时除了被研究就是出任务。正常人肯定心灵扭曲了，但幼年怀芙认为这样的人设太过无趣且没新意，并且容易被判定为抄袭他人设定。
所以，银鸿畴变成了一个电波系男神经，最大的爱好就是被研究的时候和研究员聊天，但由于银鸿畴过于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所有的研究员都懒得理他了。
“不是，你们谁能理理他吗？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他在隔离间站着发呆了，没人觉得瘆得慌吗？！”有人抱怨。
回忆完过去，怀芙顺手往后翻，却发现怎么也翻不开第二页。
光幕上浮现出一段话：
人设扮演度：5.9%，未达解锁条件。
5.9%？她也没扮演过自己的oc啊？
就在怀芙纳闷的同时，一个弹窗猛地跳出来，弹在怀芙眼前。
“欢迎玩家怀芙（编号：00100）参与游戏《白塔》，在残酷的世界里，你决定开始怎样的人生？”
“确认玩家身份中……”
“玩家身份已确认……”
“正在匹配游戏场……”
“游戏场匹配成功……”
“玩家投放中……”
“投放成功！”
怀芙眼前一黑，意识像潮水般褪去，陷入昏沉的黑暗里。
无人发现的是，怀芙手里捏着的本子和她一起消失，第一页纸上缓缓浮现几个字：
“oc扮演中。”
病房窗明几净，少女歪头斜靠在床头，已然沉沉睡去。
护士进门，看见睡去的女孩，轻手轻脚地让她平躺在床上，悄悄退出去，以免吵醒睡去的病人。
世界安静了下来。
“游戏场《安心市第一中学》匹配成功！”
“游戏场类型：竞技类”
“任务目标：做一个好学生！什么是好学生？品学兼优！”
“任务时间：一个月（31天）”
“当前层数：……分析中”
“滋……”
“载入成功！”
怀芙睁开眼看见眼前巍峨的校门，上面“安心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泛着鲜红。望着那血般的红色大字，怀芙甚至怀疑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黑发青年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校门，兀地收回眼，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玩家们。
被那融金般的眸子注释的那一刻，在场的玩家们呼吸一滞。
可怕的气势，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众人僵住，不知该不该和怀芙打招呼。
人群中一个胖胖的男人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看样子大家都是熟手了，那我也不多嘴了，我是王遂安，目前是专职玩家。大家叫我王胖就行。”
有了王遂安打头，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大家轮着自我介绍。
……
在场9人依次介绍完，目光齐齐朝向怀芙看来。
怀芙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茫然抬头，那些人又沉默着匆匆移开视线。
怀芙感觉自己此刻必须说点什么了。
或许是银鸿畴的脑回路影响了怀芙，她沉默一瞬，开口道：“哦，知道了。”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没了？
银鸿畴打小在实验室长大，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众人这副茫然神色被他解读为研究员等级太低，接触不到他这种保密机实验品，开口解释：“你们等级不够格认识我，没事，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快乐。”
毕竟能接触到他这个级别信息的人手中也不会干净，太太被利益纠缠，想快乐也快乐不起来。
说罢，怀芙自己都难以相信这种话是怎么从她37度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其实不是她的本意，但通过银鸿畴的艺术加工，意思向一个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眼看着气氛凝固住了，王遂安扯了扯嘴角，哈哈到：“兄弟挺酷哈。既然介绍完了，那我们进去吧，我们都穿了校服，看样子都是学生。还是先进去报道为好，你们说呢？”
众人连忙附和，顺着指示牌往教学楼走，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待所有人到达教学楼，弹幕再次弹出：
“欢迎各位玩家到达游戏起始点，现开始公布游戏规则：
1.安心市第一中学科目分为文化科、体育科、美育科三种。
2.游戏时长为31天，第一周为玩家复习时间，二至四周分学科进行考试。
3.游戏最后三天统计排名，前十名视为合格，颁发好学生证书以及奖励。
4.学校维护学生的学习权，任何人不得干扰好学生的成长过程！”
待所有玩家确认后，系统开始分配班级。
每十人一班，一共十班。
怀芙在的队伍抽到的是8班，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系统颁发的学生证。
怀芙看了眼学生证，上面写着刚刚的规则，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来的银鸿畴正脸照。
照片里的人像是一幅山水画，皮肤极白。但那双一直发着光的金瞳冲散了那抹书卷气，反而看起来十分肃杀。
就在怀芙打量学生证的时候，一个老师走了出来，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唇线锋利。
“我是大家的年级主任，大家可以叫我江主任。”江主任咧开嘴朝他们笑笑，雪白的牙齿从猩红中一闪而过。
她拍拍手，发号施令：“我们将举行开学典礼，拿到学生证后大家前往操场集合！”
众人又从教学楼下前往操场。
怀芙现在优越的身高让她轻易能看见所有人的头顶，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头顶，偶尔能看见几个未老先秃的学生。
这可真是黑夜里的几颗明星啊。
待学生到齐，江主任站在台上，手持话筒，广播把她的声音传的有些失真。
“滋——同学们，早上好！”
“有心的同学也许注意到了，你们的旁边站着一些生面孔，他们是新转来的转校生，接下来一个月将会和你们共同竞争成为“好学生”的名额！让我们鼓掌欢迎！”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怀芙敏锐的听见有几个学生在小声讨论：
“新学生……竞争……要想办法……”
“没事，可以……”
广播嘶哑的声音遮盖住了讨论声，怀芙压下心中的疑惑，仔细听着江主任接下来的安排。
“……本次讲话到此结束，各班有序带回！”
怀芙跟在队伍最后，打量安一校园。
安一的教学楼高的离奇，但窗户和走廊却没做任何防护措施，楼下地面颜色斑驳，让人升起不好的猜想。
“我去，这么高的楼没电梯，想爬死学生吗。”队友里一个黄毛吐槽。
走在前面的一个安一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嫌弃的语气开口道：“你懂什么，学习就是要吃苦，如果你不想成功，还来安一干什么。”
黄毛莫名被吵了一顿，无语地挠挠头。
怀芙当年是个好学生，高中考上了重高，学习氛围浓厚但并不压抑，不像安一这样墙上到处贴满了宣传标语。
她看着随处可见的标语，心说这里不是学校其实是某种违规组织才对吧。
“聪明在于学习，天才出于勤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要成功，先发疯”
“成功需要牺牲”
这座学校被一股压抑的情绪笼罩，走廊上没有打闹的学生，只能听见某些低低的絮语，无端让人烦躁。
等众人爬楼到达教室，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等着了。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也是你们文化课的老师，新来的同学先自己找位置坐下吧，我们马上开始上课。”讲台上瘦弱的男人指了指空着的课桌，示意怀芙他们坐下。
所有人坐好后，张老师指挥班长发下一张单子：“这是我们班的班规，每个人都要被遵守，违纪者记一次过，三次及以上者不得参加月末评比。”
他巡视了一圈，凹陷的脸上皮肉松弛，像个被皮肉包裹住的骷髅。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朝众人露出一个微笑：“现在，打开你们的课本，我们开始上课。”
怀芙已经忘记了上一次上课是什么时候，她有些怀念地打开课本，然后在张老师低哑的嗓音中渐渐低下了头。
……
熟悉的场景让怀芙梦回高中，困意席卷了怀芙的思绪，她闭上眼睛，依稀听见有人在喊她。
“怀芙……怀芙！”
下一秒，怀芙被一股力道轻轻推醒。
她侧头去看，是刚刚帮老师发传单的班长。
班长是一个女孩，留了一头黑短发，像个小蘑菇。从怀芙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头上的发缝，几根发丝翘起，有些孩子气。
她用气音对怀芙说：“别看我，看书。”
怀芙对她笑了一下，回了一句：“谢谢。”
下一秒，张老师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话，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去走廊罚站！”
班长顺从地站起身，怀芙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怀芙和班长两人的声音响起。
“现在就好啦，张老师让我们罚站，终于不用听那个老登讲废话了。”班长伸了个懒腰，“对了，我叫左婵，新同学你呢？”
“我叫银鸿畴。”他看起来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站着也算被罚？”
黑发青年穿着安一的蓝白校服，低头敛眉看着左婵。
也许是没遇见过这么纯的神金，上课睡觉不说，被罚了还傻兮兮地问她为什么站着也被罚。左婵沉默了。
她的意识像飘在水里，头痛欲裂。
“嗯？你醒啦？”一名护士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盘底与桌面接触的轻响拉回了怀芙的思绪。
“啊！诶？这里是......”怀芙反应过来，下意识问。
护士头也没回：“你昏倒在大街上，有个好心人帮你打了120，急救车把你送来的。”
怀芙“哦”了一声，依旧茫然。
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记忆在她刚从家出门时停止，怀芙只想起自己出门是为了赶八点半那趟地铁去上班。
护士小姐看怀芙脑袋懵懵的，留下一句“有事情按铃叫我”就离开了，怀芙左摸右摸想掏手机跟老板请假，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出现在医院，还被车撞了？
电视机的声音适时传来：“......截至目前，我们已经成功突破白塔游戏三分之二的层数，人类未来已然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下面将播报本月白塔攻略信息，请各位玩家......”
怎么回事？一觉醒来二次元已经入侵世界了？
还有不是我说，窗户外面这个和别的建筑风格天差地别的白色巨塔是个什么东西？
怀芙扯了扯嘴角，呵呵到：“什么年代还有这种一睁眼世界设定都换了的剧情啊哈哈哈哈哈哈真老土啊……”
她声音越来越低，随即猛地搓了搓脸，按铃呼叫：“护士小姐！”
……
“这是你的个人物品。喏，手机、身份证、笔记本……都在你包里。”护士小姐把东西给怀芙。
怀芙道过谢，送走护士之后，在包里翻找有用信息。
她摸索摸索掏出一面镜子，镜子里反射出她现在的模样——鹅蛋脸，刘海微微盖过眼睛，是很乖的长相。
“我自己的脸和我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不是穿越。这到底怎么回事……”怀芙喃喃道。
书包里除了镜子还有个本子，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芙芙の设定集。
怀芙从小就搞二次元，oc也画过不少。这本子怀芙越看越眼熟，跟她小时候搞oc的本子长得一模一样。
那些oc集怀芙的中二幻想为一身，已经成为了怀芙不愿提起的黑历史。她怎么还会随身带这个中二回忆录，还换了个封皮起了个这名字。
就在怀芙触碰到本子的一刹那，白光骤然亮起，透明面板此刻存在感大涨。
“呃……怎么这真是我oc啊喂！”怀芙看着本子第一页上浮现的人物面板，瞳孔地震，“还自带特效……果然这个世界已经疯掉了吧！”
银鸿畴，中二期的怀芙励志要搞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酷哥。他表情淡然，有着一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咳，银鸿畴没改过名也没有一个在雨夜开迈巴赫接他的爹，更没有主动找到某学院入学。
此刻，这个纸片小人悬浮在怀芙眼前，如融金流淌般的眼瞳吸引了怀芙的全部注意。
这双眼睛把怀芙拉回到某一天，幼年期的怀芙还没有被生活搓摩，脑内天马行空什么都敢想。
所以银鸿畴出生了，他无父无母，自小诞生在实验室内，成为了最强的实验品，平时除了被研究就是出任务。正常人肯定心灵扭曲了，但幼年怀芙认为这样的人设太过无趣且没新意，并且容易被判定为抄袭他人设定。
所以，银鸿畴变成了一个电波系男神经，最大的爱好就是被研究的时候和研究员聊天，但由于银鸿畴过于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所有的研究员都懒得理他了。
“不是，你们谁能理理他吗？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他在隔离间站着发呆了，没人觉得瘆得慌吗？！”有人抱怨。
回忆完过去，怀芙顺手往后翻，却发现怎么也翻不开第二页。
光幕上浮现出一段话：
人设扮演度：5.9%，未达解锁条件。
5.9%？她也没扮演过自己的oc啊？
就在怀芙纳闷的同时，一个弹窗猛地跳出来，弹在怀芙眼前。
“欢迎玩家怀芙（编号：00100）参与游戏《白塔》，在残酷的世界里，你决定开始怎样的人生？”
“确认玩家身份中……”
“玩家身份已确认……”
“正在匹配游戏场……”
“游戏场匹配成功……”
“玩家投放中……”
“投放成功！”
怀芙眼前一黑，意识像潮水般褪去，陷入昏沉的黑暗里。
无人发现的是，怀芙手里捏着的本子和她一起消失，第一页纸上缓缓浮现几个字：
“oc扮演中。”
病房窗明几净，少女歪头斜靠在床头，已然沉沉睡去。
护士进门，看见睡去的女孩，轻手轻脚地让她平躺在床上，悄悄退出去，以免吵醒睡去的病人。
世界安静了下来。
“游戏场《安心市第一中学》匹配成功！”
“游戏场类型：竞技类”
“任务目标：做一个好学生！什么是好学生？品学兼优！”
“任务时间：一个月（31天）”
“当前层数：……分析中”
“滋……”
“载入成功！”
怀芙睁开眼看见眼前巍峨的校门，上面“安心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泛着鲜红。望着那血般的红色大字，怀芙甚至怀疑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黑发青年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校门，兀地收回眼，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玩家们。
被那融金般的眸子注释的那一刻，在场的玩家们呼吸一滞。
可怕的气势，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众人僵住，不知该不该和怀芙打招呼。
人群中一个胖胖的男人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看样子大家都是熟手了，那我也不多嘴了，我是王遂安，目前是专职玩家。大家叫我王胖就行。”
有了王遂安打头，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大家轮着自我介绍。
……
在场9人依次介绍完，目光齐齐朝向怀芙看来。
怀芙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茫然抬头，那些人又沉默着匆匆移开视线。
怀芙感觉自己此刻必须说点什么了。
或许是银鸿畴的脑回路影响了怀芙，她沉默一瞬，开口道：“哦，知道了。”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没了？
银鸿畴打小在实验室长大，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众人这副茫然神色被他解读为研究员等级太低，接触不到他这种保密机实验品，开口解释：“你们等级不够格认识我，没事，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快乐。”
毕竟能接触到他这个级别信息的人手中也不会干净，太太被利益纠缠，想快乐也快乐不起来。
说罢，怀芙自己都难以相信这种话是怎么从她37度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其实不是她的本意，但通过银鸿畴的艺术加工，意思向一个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眼看着气氛凝固住了，王遂安扯了扯嘴角，哈哈到：“兄弟挺酷哈。既然介绍完了，那我们进去吧，我们都穿了校服，看样子都是学生。还是先进去报道为好，你们说呢？”
众人连忙附和，顺着指示牌往教学楼走，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待所有人到达教学楼，弹幕再次弹出：
“欢迎各位玩家到达游戏起始点，现开始公布游戏规则：
1.安心市第一中学科目分为文化科、体育科、美育科三种。
2.游戏时长为31天，第一周为玩家复习时间，二至四周分学科进行考试。
3.游戏最后三天统计排名，前十名视为合格，颁发好学生证书以及奖励。
4.学校维护学生的学习权，任何人不得干扰好学生的成长过程！”
待所有玩家确认后，系统开始分配班级。
每十人一班，一共十班。
怀芙在的队伍抽到的是8班，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系统颁发的学生证。
怀芙看了眼学生证，上面写着刚刚的规则，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来的银鸿畴正脸照。
照片里的人像是一幅山水画，皮肤极白。但那双一直发着光的金瞳冲散了那抹书卷气，反而看起来十分肃杀。
就在怀芙打量学生证的时候，一个老师走了出来，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唇线锋利。
“我是大家的年级主任，大家可以叫我江主任。”江主任咧开嘴朝他们笑笑，雪白的牙齿从猩红中一闪而过。
她拍拍手，发号施令：“我们将举行开学典礼，拿到学生证后大家前往操场集合！”
众人又从教学楼下前往操场。
怀芙现在优越的身高让她轻易能看见所有人的头顶，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头顶，偶尔能看见几个未老先秃的学生。
这可真是黑夜里的几颗明星啊。
待学生到齐，江主任站在台上，手持话筒，广播把她的声音传的有些失真。
“滋——同学们，早上好！”
“有心的同学也许注意到了，你们的旁边站着一些生面孔，他们是新转来的转校生，接下来一个月将会和你们共同竞争成为“好学生”的名额！让我们鼓掌欢迎！”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怀芙敏锐的听见有几个学生在小声讨论：
“新学生……竞争……要想办法……”
“没事，可以……”
广播嘶哑的声音遮盖住了讨论声，怀芙压下心中的疑惑，仔细听着江主任接下来的安排。
“……本次讲话到此结束，各班有序带回！”
怀芙跟在队伍最后，打量安一校园。
安一的教学楼高的离奇，但窗户和走廊却没做任何防护措施，楼下地面颜色斑驳，让人升起不好的猜想。
“我去，这么高的楼没电梯，想爬死学生吗。”队友里一个黄毛吐槽。
走在前面的一个安一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嫌弃的语气开口道：“你懂什么，学习就是要吃苦，如果你不想成功，还来安一干什么。”
黄毛莫名被吵了一顿，无语地挠挠头。
怀芙当年是个好学生，高中考上了重高，学习氛围浓厚但并不压抑，不像安一这样墙上到处贴满了宣传标语。
她看着随处可见的标语，心说这里不是学校其实是某种违规组织才对吧。
“聪明在于学习，天才出于勤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要成功，先发疯”
“成功需要牺牲”
这座学校被一股压抑的情绪笼罩，走廊上没有打闹的学生，只能听见某些低低的絮语，无端让人烦躁。
等众人爬楼到达教室，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等着了。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也是你们文化课的老师，新来的同学先自己找位置坐下吧，我们马上开始上课。”讲台上瘦弱的男人指了指空着的课桌，示意怀芙他们坐下。
所有人坐好后，张老师指挥班长发下一张单子：“这是我们班的班规，每个人都要被遵守，违纪者记一次过，三次及以上者不得参加月末评比。”
他巡视了一圈，凹陷的脸上皮肉松弛，像个被皮肉包裹住的骷髅。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朝众人露出一个微笑：“现在，打开你们的课本，我们开始上课。”
怀芙已经忘记了上一次上课是什么时候，她有些怀念地打开课本，然后在张老师低哑的嗓音中渐渐低下了头。
……
熟悉的场景让怀芙梦回高中，困意席卷了怀芙的思绪，她闭上眼睛，依稀听见有人在喊她。
“怀芙……怀芙！”
下一秒，怀芙被一股力道轻轻推醒。
她侧头去看，是刚刚帮老师发传单的班长。
班长是一个女孩，留了一头黑短发，像个小蘑菇。从怀芙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头上的发缝，几根发丝翘起，有些孩子气。
她用气音对怀芙说：“别看我，看书。”
怀芙对她笑了一下，回了一句：“谢谢。”
下一秒，张老师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话，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去走廊罚站！”
班长顺从地站起身，怀芙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怀芙和班长两人的声音响起。
“现在就好啦，张老师让我们罚站，终于不用听那个老登讲废话了。”班长伸了个懒腰，“对了，我叫左婵，新同学你呢？”
“我叫银鸿畴。”他看起来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站着也算被罚？”
黑发青年穿着安一的蓝白校服，低头敛眉看着左婵。
也许是没遇见过这么纯的神金，上课睡觉不说，被罚了还傻兮兮地问她为什么站着也被罚。左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