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鹤见初云家里的糖罐,一眨眼就消逝得飞快,明明欢笑的时光还在眼前,可下一瞬就跳到了讨厌的开学日,被迫接受现实的鹤见初云走进了教室,虽然她的身体屈服了,但是在精神上是不会屈服的。

    这么一想,学校好像个绑架犯啊,鹤见初云坚信世界上是绝对不会有孩子喜欢上学的,不过,一想到学校里还有两个很合口味的朋友,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向来洞察力极其优秀的萩原研二几乎是在女孩进来的刹那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看女孩落了座,就立刻围了过来,神色带着担忧:“小初云,你今天的气色好差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放心吧,研二,我只是单纯的讨厌学校而已,不过有你和小阵平在,我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噢!”

    看着女孩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摊在书桌上,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那就由研二再为小初云注入元气能量,帮助小初云加速恢复!”

    话音刚落,一只温暖的小手就轻柔地覆在了鹤见初云的小脑袋上,趴在桌子上的女孩下意识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萩原研二的闪耀笑容。

    遭遇到元气暴击的鹤见初云不由得怔愣了一瞬,不过在看到旁边依然空缺的座位时,瞬间清醒了过来:“研二,小阵平还没来吗?”

    听到女孩的疑问,一旁的萩原研二再次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早上的时候,松田阿姨就和我说小阵平要请假一天,我猜测他可能是生病了。”闻言,鹤见初云的神色也变得担忧起来:“研二,不如等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看望一下小阵平?”

    萩原研二本就有这个打算,刚要答应,就被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听说了吗,松田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你在瞎说什么?”萩原研二皱着眉头立刻反驳,一向带着笑意的眼中满是严肃:“松田叔叔不可能是杀人犯!你不要散播谣言。”

    旁边的同学眼中带着不屑:“早上,我亲眼看见松田的父亲被警察拷走了。”

    “被警察拷走也不一定是……”萩原研二解释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喧哗中,看着众人毫不理会他解释的模样,萩原研二握紧了拳头,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无措。

    就在昨天,小阵平说他父亲明天就要总决赛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松田叔叔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行为的,可是无论怎样解释,这群人都像是被封住了听力和思考能力,依旧固执地坚守他们充满恶意的想法,明明前一阵关系还很融洽,今天就对着小阵平露出了丑陋的恶意,如此割裂的情形,让年仅六岁的萩原研二恍若置于寒潭。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鹤见初云很是烦躁的打断了他们的聒噪发言:“够了,松田叔叔绝对不可能是杀人犯,他百分百是被警察误抓了,你们不要再发出这种愚蠢的言论了!”

    冷冽的声线如同镰刀划破了黑夜,一束阳光透过了缝隙精准照射在了寒潭之上,得以恢复生机的萩原研二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喧闹声戛然而止,鹤见初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锐利:“没多久,松田叔叔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要向小阵平道歉。”

    这群笨蛋们又多给了她一个讨厌学校的理由。

    没再去理会那群莫名其妙的笨蛋,鹤见初云将手心递向了有些呆愣的萩原研二,神色认真:“跟我私奔吧,一起去看望小阵平呀?”刚刚还如寒潭一样泛着冷冽的蓝眸却在看向朋友时变得柔和。

    望着女孩眼中浓浓的担忧,萩原研二睁大了眼睛:是独特的偏爱!意识到这点的他垂下了眼眸,将手覆了上去,坦然接受了女孩的错误用词,只是那抹蓝色彻底扎根在了他的心上。

    “好。”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于不合时宜的情境中,不知是谁的心脏像被踩了油门一样狂跳不止。

    两人转身就要去找老师请假,碰巧遇到了前来上课的井上老师。

    尽管在课前遇见了两个不回到座位的调皮学生,但这位老师的神色依旧很是和蔼:“两位小朋友,马上要上课了,快回到座位吧。”

    “老师!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可以和研二请假一天吗?”

    虽然小初云的语气很可爱,但这样奇怪的理由一听就不能成功吧!萩原研二心中焦急,默默重新思索着借口。

    可出乎意料的是,井上老师居然很爽快的同意了。

    向来洞察力异于常人的萩原研二很轻易就发现了井上老师的异常,只是现在还不是深思的时候,和女孩谢过老师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学校。

    在岔路口上,鹤见初云神情认真:“研二,你替我去看望小阵平吧,告诉他松田叔叔很快就会恢复清白的,让他做好准备。”

    明明是个六岁的孩子,在外人眼中,或许会质疑她并且嘲笑她一个小孩子在说大话,但莫名的,同为六岁的萩原研二很坚定地相信了她,就像她刚刚坚定地相信他们一样。

    “我相信你,小初云。”

    看着萩原研二的背影,鹤见初云拿出了手机,快速发了两条消息后,独自前往了警察署。

    人言可畏,既然是警察带走的松田叔叔,那就要由警察送回来。

    ……

    警车内,松田丈太郎面色带着庆幸,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被警察以杀人凶手的罪名逮捕进了警察署,尽管他一再解释当时只是路过,可警察就是咬定他在说谎,接二连三的审讯让他应接不暇,甚至连续遭遇了一个多小时的咄咄逼人的审讯,就在他绝望的接受自己可能要错过重要比赛的时候,警察突然一改强硬的态度,纷纷退出了审讯室,这种反常,让松田丈太郎脑补了很多,他的心中也愈发惶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情况突然发生反转,警察一脸歉意的解开了他的手铐,纷纷向他道歉,解释他们抓错了人,就这样,他一头雾水的跟着警察坐上了回家的警车,连带着的还有一位小姑娘。

    听着开车的警察满是歉意的话语,松田丈太郎明白是自己能这么快恢复清白,全在于这个小姑娘,虽然这听起来很玄幻。

    “谢谢你,小姑娘。”松田丈太郎发自肺腑的感谢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以刚刚那一个多小时的强硬审讯来看,那群警察绝对不会这么快破案。

    那个小姑娘也就是鹤见初云仰头冲松田丈太郎笑了笑:“毕竟我和小阵平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看着女孩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松田丈太郎心中残余的不安也随之散去。

    虽然孩子说着不用在意,但是他心中明白只靠一个聪慧的小朋友是不能让警察转变态度的,那一定是小女孩的家长用了很大的人情才能让这群警察配合的,松田丈太郎向来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是这个人情要怎么还呢?男人陷入了苦恼中。

    看着松田丈太郎陷入沉思的摸样,鹤见初云很轻易的看出了他的想法,在心中叹了口气,为什么大人们总是想这么多呀,明明妈妈说过,朋友间的帮助本就是不求回报的呀。

    但是为了不影响松田丈太郎明天的比赛,女孩还是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男人的注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鹤见初云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听小阵平说,松田叔叔你是职业拳击手,小阵平在叔叔的指导下变得好厉害,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呀。”

    这样可爱的女孩,怎么有人忍心拒绝她呢?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恩人,松田丈太郎很爽快的答应了。

    听到肯定性的答复,女孩的笑容更加闪亮:“太棒了,有个全国冠军当师父也太酷了吧!”

    “叔叔还不是冠军呢。”松田丈太郎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反正也就是明天的事啦,叔叔不用谦虚噢。”

    看着女孩信任的模样,松田丈太郎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了,满心都是明天赢得比赛的念头。

    很快警车就停在了松田家外,一个警察一脸愧疚的向松田夫人道着歉,看见警车就围过来的好事邻居们也明白了松田丈太郎是无辜的,大家一改之前的谩骂和奚落,纷纷向松田夫人道起了歉。

    跟着松田丈太郎下车的鹤见初云扫视了一周,看着和自己预想一致的情形,心中安定。

    而在女孩下车的瞬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注意到她了,几乎是反射般,松田阵平跑过去抱住了这个给他带来奇迹的女孩:“谢谢你,初云。”

    而一旁的萩原研二也带着笑意,很体贴地没去打扰他们。

    在从hagi那里知道鹤见初云对自己父亲的相信和维护时,松田阵平无疑是感动的,而当hagi说女孩去还他爸爸清白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相信女孩能够做到,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确信一个小女孩能带来奇迹。

    而她也确实带来了奇迹,不到一个小时,女孩成功带回了自己无辜的老爸,原先对自己家嘲讽谩骂的邻居们也一改早上的刻薄,先前盛气凌人的警察也满是歉意的鞠着躬。

    只是警察在低头时闪过的隐忍以及扫向女孩时的若有若无的视线,都被处于幼崽期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的一清二楚,一下子就明白这个警察只是在女孩面前演戏罢了。

    果然,警察什么的还是见鬼去吧。松田阵平紧握住了拳头。

    “不用谢噢,我们是朋友嘛。”鹤见初云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小阵平,这是在撒娇吗?”出乎意料的回应使得松田阵平脸色羞红:“你这家伙,不要和hagi那家伙学啊!”

    “诶?像研二不好吗?”萩原研二假装委屈,在鹤见初云的配合下,松田阵平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于松田阵平而言,这个夏天比往常都要炽热,但一切都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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