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疯的打工人
是的，被乔月颜一而再再而三斜眼偷看的拐角，此时正站立着面无表情的沈远山。
至于原本应该待在屋里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站在一旁，被沈远山慑人气势衬的存在感极弱的周云修眯了眯眼，然后来回看了沈远山和乔月颜好几秒，若有所思。
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
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啊。
若非要说的话，那也就是他在盘问完厨房人之后，惯性的回屋将八卦分享给他老板，令人惊奇的是，他老板竟然一改往日对八卦爱搭不理的样儿，挑眉看他，静静倾听。
然后听完了他的叙述后，手中日报一放，端着那副高冷脸，决定下的莫名其妙。
“……乔姑娘既有亲手做饭食的心意，我等自然不能辜负，走，一起去外头瞧瞧去……”
周云修刚开始还以为这个瞧瞧，就只是小挪几步，在厨房瞧个新鲜，结果不曾想——
是直接跑到菜市场的瞧啊？
真是稀罕。
而这边，随着身形高大，气势极强的沈远山一步步走来，这场闹剧也终于尘埃落定。
娇娇柔柔，因被连番打脸而眼睫上都挂着泪珠的水月俏，在看到沈远山眉眼的那一秒，雪白的小脸一僵，然后剔透的眼珠里极快闪过一抹懊恼。
这是……沈公子的哥哥？
该死的！原来当初沈公子说的是真的，原来他不是有了新猎物，而是真的为了应付家里……
咬了咬自己粉嫩的唇瓣，水月俏不敢再纠缠，娇娇柔柔福一礼，便从难堪嘈杂的环境中抽身而出……哦，临走前，她还特意回头瞧了乔月颜一眼。
那一下的眼神怎么说呢？
姑娘年纪小，心思还很浅显，所以乔月颜看懂了。
是骄傲，是得意，更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明晃晃嘲讽。
虽然在这场热闹的对峙中，水月俏是难堪走人的那个，但水月俏心里还是得意的。
呵，好人家的体面姑娘又如何？
不还是只能被沈公子拿来当挡箭牌？
看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发难，难不成还以为自个儿是人家真爱呢？呵，真是可笑。
她水月俏就乖乖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当沈公子家人回去后，这小姑娘的下场是如何。
左右逃不过一笔钱甩掉的命运，所以清白姑娘又如何？和她这样的戏子又有何区别？
水月俏拎着小包，扭着腰身，风姿摇曳的走远了，而乔月颜自然不知那姑娘在脑嗨什么，她只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背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难道这就是正牌女友心理上对冒牌货的碾压？
乔月颜不知道沈清欢因为还没玩腻，所以对人家小姑娘说了什么，但不耽误她心情沉重，满目沧桑。
唉，赚点B钱好难，真的好难。
乔月颜在这边默默怜惜着自己，却是没注意到，两步之隔的沈远山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往她面上扫。
看她迷茫的眼神，看她沉重的脸色，以及那副，明明很难受却又强压下去，努力微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勉强样子。
沈远山微微拢了拢眉，垂下眼，倒没说别的什么，刚好乔月颜做酸菜鱼的材料也买够了，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回去，浑若没有刚刚那场闹心事。
——哦，只唯一让人别扭的，是周云修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目光。
几人前前后后的进院后，沈清欢便被沈远山叫去书房，说要商量些事情，人家兄弟俩的事儿，乔月颜自是不管，她提着菜篮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先是笑脸和周围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给自己扒拉出一块地方，卷袖子，系围巾，正是打算好好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奈何——
她百忙中抬头瞥了靠在厨房门口歪头盯着她的周云修一眼，第N十1遍微笑询问。
“周账房找我有事儿？”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你老板都去书房商量事儿去了，你这个账房不跟着，老盯着我干什么？闲的啊？
“没有。”慢悠悠的语调，回答的却是毫不犹豫。
当然，那复杂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也没转开。
乔月颜；“……”
赚点B钱好难，真的好难。
她保持着微笑，然后一刀剁开了案板上的鱼头。
这边乔月颜努力屏蔽烦人目光，全身心投入做自己的菜，却是不知，在另一边的沈家书房，她的老板沈清欢，所承受的一点不比她少。
明亮宽敞的大书房，沈远山面无表情的端坐主位，那眉股低压的气势，还有一句接一句的问话，几乎快把沈清欢压垮。
“……菜市场出现的女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场面上的红颜为什么能跑到正牌女友前晃悠？你就是这么处理关系的？”
“巧合？哪来的这么巧的合？”
“乔姑娘知道吗？”
“……”
缩头耷脑的沈清欢怂的不行，也幸好是常年混迹风月场，脑子干别的不行，就转得快，特别是对于编男女间的故事，那几乎是信手拈来。
“……那姑娘是个戏子，我闲时去听过几场戏，送过些花篮……”
“没什么关系，真没什么关系……就场面上的小暧昧……后面和阿颜一起之后，我连戏都没听过了……”
“……戏子嘛，就是靠皮肉留客人的，想来是近日生意不好，又刚巧碰到我，所以就歪缠起来——”
“我肯定不会和她搅一块的，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阿颜那么好，我怎么可能……”
也是亏得两兄弟的精深领域不一样。
若沈远山提问的是生意场上的事，那不消几句，他便可以听出对方的忐忑心虚，欲盖弥彰。
可偏偏，他们此时讲说的是沈远山最不了解的，以及沈清欢最精通的，男女感情。
所以说到最后，在沈清欢信誓旦旦的保证中，沈远山也只是沉默的起身，看起来是想走出书房，但临近门口，他脚下的步子又停下，沉默两秒，突然开口又说了句；
“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乔姑娘很不错，既中意她，就要好好对她。”
刚刚蒙混过关的沈清欢哪会有异议？
嘴里一连串的誓言蜜语，几乎都不用动脑子；“唉唉唉，当然，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最喜欢她了，肯定会好好对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嘎吱”一声，脚步渐远，只留蒙混过关的沈清欢一人在书房，好半天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满脸和乔月颜如出一辙的沧桑。
唉，好累，讨他哥欢心真的好累，他到底啥时候才能恢复曾经潇洒浪荡的美好生活啊！！！
……
这场生日宴办的简单，就纯属自家人坐一个桌意思意思，所以菜品也不算多。
八荤八素，圆桌占满，小碟点心，洋酒点缀。
很符合沈清欢品味的小资情调。
乔月颜做的酸菜鱼也挺圆满，成功在圆桌上占据一荤之位，并得到了大力夸赞。
——至于如何分辨是客气夸赞还是真的喜欢……
看着席面刚过半，就已经只剩一条鱼尾巴的菜，乔月颜眉眼弯弯，眼角眉梢的欢喜压都压不住。
论还有什么比送生日礼物刚好送到人家心坎里还要让人愉悦？
本来这礼物就不值什么钱，在送的过程中还挺让人忐忑，毕竟豪门大户，人家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谁会稀罕她这点儿微末手艺……总而言之，愉悦，很愉悦。
一场席面就这样于愉悦中落下帷幕，吃饱喝足的乔月颜笑着告辞，连迈向远方的脚步都带着轻松愉快。
而沈家，同样吃饱喝足的周云修不回自己屋，反而赖在沈远山的主屋里，借着酒劲儿，他瘫在椅子上磨磨蹭蹭，几次看向桌旁正喝着茶水的沈远山，欲言又止。
沈远山被他瞧得烦躁，冷不丁一道眼风扫去，语气冰寒。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犹犹豫豫，正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的周云修；“……”
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终究还是八卦战胜了理智。
当然，身为老狐狸，他的切入点还是很委婉的。
“……今天的酸菜鱼好吃吧？我见你叨了好几筷，以往可没见你有这么偏爱过一道饭食……虽然确实挺好吃，酸酸辣辣的……小姑娘手艺还挺好，长得不错，会做生意会盘账，上次从土匪窝里还能与人合作自救，这样的人才，配小公子可真是……”
“哐当”一声，周云修的委婉戛然而止。
将茶水重重放在桌面的沈远山眉目压低，声音比刚刚更冷。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承受不住压力的周云修闭上嘴巴，麻溜的滚了。
毕竟相比桃色绯闻大八卦，还是自个儿的小命更重要一点。
——只是，难道对方以为凭武力就能镇压住他这双慧眼吗？
笑话。
已经滚进自己屋的周云修扯唇冷笑，然后冷酷无情的决定，等明儿个一清早，他就要和赵全那个木头蛐蛐这件事儿去。
等蛐蛐玩，他还要在往后的时间里更认真观察两人，到时候让他寻到了确切把柄，他就残忍无情的将证据扔在沈远山那张脸上，看他那张脸还能不能继续一本正经。
呵，铁树开花，老男人发/春，到时候就看看是谁丢人。
脑补嗨起的周云修抱着被子翻个身，被在脑子里实施一遍的报复爽到后半夜才睡着，然后第二天天不亮，就被残忍叫起。
“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
被强制叫起，睡眼惺松的周云修脑子懵懵；
“走……走去哪儿？”
“当然是北平啊，那还有一大摊生意等着老板呢——”
旁边忙碌收拾东西的赵全插话，严肃板着的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
他脑子没有周云修聪明，不懂老板在这里浪费那么多天的真正用意，只以为老板终于放弃了那个小纨绔，因此心情很是不错，甚至在收拾完自己和老板的东西后，还硬挤进周云修房间帮忙。
被推到一边，由于没睡够而显得傻里傻气的周云修；“……”
要走？今天？就今天？
真他娘的——
想到自己昨个夜里将自己爽到的报复法子不能实施，想到那家伙说走就走，毫无顾忌，想到……
深深呼吸一口气，周云修抱着自己懵懵的脑子蹲在角落，满脸扭曲。
更重要的是，他只要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坐车就会晕车……他们今天的路程有七八小时啊。
七八小时啊！！
救命，谁家有这么个老板不疯？
谁能不疯？！！
至于原本应该待在屋里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站在一旁，被沈远山慑人气势衬的存在感极弱的周云修眯了眯眼，然后来回看了沈远山和乔月颜好几秒，若有所思。
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
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啊。
若非要说的话，那也就是他在盘问完厨房人之后，惯性的回屋将八卦分享给他老板，令人惊奇的是，他老板竟然一改往日对八卦爱搭不理的样儿，挑眉看他，静静倾听。
然后听完了他的叙述后，手中日报一放，端着那副高冷脸，决定下的莫名其妙。
“……乔姑娘既有亲手做饭食的心意，我等自然不能辜负，走，一起去外头瞧瞧去……”
周云修刚开始还以为这个瞧瞧，就只是小挪几步，在厨房瞧个新鲜，结果不曾想——
是直接跑到菜市场的瞧啊？
真是稀罕。
而这边，随着身形高大，气势极强的沈远山一步步走来，这场闹剧也终于尘埃落定。
娇娇柔柔，因被连番打脸而眼睫上都挂着泪珠的水月俏，在看到沈远山眉眼的那一秒，雪白的小脸一僵，然后剔透的眼珠里极快闪过一抹懊恼。
这是……沈公子的哥哥？
该死的！原来当初沈公子说的是真的，原来他不是有了新猎物，而是真的为了应付家里……
咬了咬自己粉嫩的唇瓣，水月俏不敢再纠缠，娇娇柔柔福一礼，便从难堪嘈杂的环境中抽身而出……哦，临走前，她还特意回头瞧了乔月颜一眼。
那一下的眼神怎么说呢？
姑娘年纪小，心思还很浅显，所以乔月颜看懂了。
是骄傲，是得意，更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明晃晃嘲讽。
虽然在这场热闹的对峙中，水月俏是难堪走人的那个，但水月俏心里还是得意的。
呵，好人家的体面姑娘又如何？
不还是只能被沈公子拿来当挡箭牌？
看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发难，难不成还以为自个儿是人家真爱呢？呵，真是可笑。
她水月俏就乖乖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当沈公子家人回去后，这小姑娘的下场是如何。
左右逃不过一笔钱甩掉的命运，所以清白姑娘又如何？和她这样的戏子又有何区别？
水月俏拎着小包，扭着腰身，风姿摇曳的走远了，而乔月颜自然不知那姑娘在脑嗨什么，她只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背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难道这就是正牌女友心理上对冒牌货的碾压？
乔月颜不知道沈清欢因为还没玩腻，所以对人家小姑娘说了什么，但不耽误她心情沉重，满目沧桑。
唉，赚点B钱好难，真的好难。
乔月颜在这边默默怜惜着自己，却是没注意到，两步之隔的沈远山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往她面上扫。
看她迷茫的眼神，看她沉重的脸色，以及那副，明明很难受却又强压下去，努力微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勉强样子。
沈远山微微拢了拢眉，垂下眼，倒没说别的什么，刚好乔月颜做酸菜鱼的材料也买够了，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回去，浑若没有刚刚那场闹心事。
——哦，只唯一让人别扭的，是周云修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目光。
几人前前后后的进院后，沈清欢便被沈远山叫去书房，说要商量些事情，人家兄弟俩的事儿，乔月颜自是不管，她提着菜篮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先是笑脸和周围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给自己扒拉出一块地方，卷袖子，系围巾，正是打算好好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奈何——
她百忙中抬头瞥了靠在厨房门口歪头盯着她的周云修一眼，第N十1遍微笑询问。
“周账房找我有事儿？”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你老板都去书房商量事儿去了，你这个账房不跟着，老盯着我干什么？闲的啊？
“没有。”慢悠悠的语调，回答的却是毫不犹豫。
当然，那复杂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也没转开。
乔月颜；“……”
赚点B钱好难，真的好难。
她保持着微笑，然后一刀剁开了案板上的鱼头。
这边乔月颜努力屏蔽烦人目光，全身心投入做自己的菜，却是不知，在另一边的沈家书房，她的老板沈清欢，所承受的一点不比她少。
明亮宽敞的大书房，沈远山面无表情的端坐主位，那眉股低压的气势，还有一句接一句的问话，几乎快把沈清欢压垮。
“……菜市场出现的女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场面上的红颜为什么能跑到正牌女友前晃悠？你就是这么处理关系的？”
“巧合？哪来的这么巧的合？”
“乔姑娘知道吗？”
“……”
缩头耷脑的沈清欢怂的不行，也幸好是常年混迹风月场，脑子干别的不行，就转得快，特别是对于编男女间的故事，那几乎是信手拈来。
“……那姑娘是个戏子，我闲时去听过几场戏，送过些花篮……”
“没什么关系，真没什么关系……就场面上的小暧昧……后面和阿颜一起之后，我连戏都没听过了……”
“……戏子嘛，就是靠皮肉留客人的，想来是近日生意不好，又刚巧碰到我，所以就歪缠起来——”
“我肯定不会和她搅一块的，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阿颜那么好，我怎么可能……”
也是亏得两兄弟的精深领域不一样。
若沈远山提问的是生意场上的事，那不消几句，他便可以听出对方的忐忑心虚，欲盖弥彰。
可偏偏，他们此时讲说的是沈远山最不了解的，以及沈清欢最精通的，男女感情。
所以说到最后，在沈清欢信誓旦旦的保证中，沈远山也只是沉默的起身，看起来是想走出书房，但临近门口，他脚下的步子又停下，沉默两秒，突然开口又说了句；
“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乔姑娘很不错，既中意她，就要好好对她。”
刚刚蒙混过关的沈清欢哪会有异议？
嘴里一连串的誓言蜜语，几乎都不用动脑子；“唉唉唉，当然，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最喜欢她了，肯定会好好对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嘎吱”一声，脚步渐远，只留蒙混过关的沈清欢一人在书房，好半天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满脸和乔月颜如出一辙的沧桑。
唉，好累，讨他哥欢心真的好累，他到底啥时候才能恢复曾经潇洒浪荡的美好生活啊！！！
……
这场生日宴办的简单，就纯属自家人坐一个桌意思意思，所以菜品也不算多。
八荤八素，圆桌占满，小碟点心，洋酒点缀。
很符合沈清欢品味的小资情调。
乔月颜做的酸菜鱼也挺圆满，成功在圆桌上占据一荤之位，并得到了大力夸赞。
——至于如何分辨是客气夸赞还是真的喜欢……
看着席面刚过半，就已经只剩一条鱼尾巴的菜，乔月颜眉眼弯弯，眼角眉梢的欢喜压都压不住。
论还有什么比送生日礼物刚好送到人家心坎里还要让人愉悦？
本来这礼物就不值什么钱，在送的过程中还挺让人忐忑，毕竟豪门大户，人家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谁会稀罕她这点儿微末手艺……总而言之，愉悦，很愉悦。
一场席面就这样于愉悦中落下帷幕，吃饱喝足的乔月颜笑着告辞，连迈向远方的脚步都带着轻松愉快。
而沈家，同样吃饱喝足的周云修不回自己屋，反而赖在沈远山的主屋里，借着酒劲儿，他瘫在椅子上磨磨蹭蹭，几次看向桌旁正喝着茶水的沈远山，欲言又止。
沈远山被他瞧得烦躁，冷不丁一道眼风扫去，语气冰寒。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犹犹豫豫，正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的周云修；“……”
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终究还是八卦战胜了理智。
当然，身为老狐狸，他的切入点还是很委婉的。
“……今天的酸菜鱼好吃吧？我见你叨了好几筷，以往可没见你有这么偏爱过一道饭食……虽然确实挺好吃，酸酸辣辣的……小姑娘手艺还挺好，长得不错，会做生意会盘账，上次从土匪窝里还能与人合作自救，这样的人才，配小公子可真是……”
“哐当”一声，周云修的委婉戛然而止。
将茶水重重放在桌面的沈远山眉目压低，声音比刚刚更冷。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承受不住压力的周云修闭上嘴巴，麻溜的滚了。
毕竟相比桃色绯闻大八卦，还是自个儿的小命更重要一点。
——只是，难道对方以为凭武力就能镇压住他这双慧眼吗？
笑话。
已经滚进自己屋的周云修扯唇冷笑，然后冷酷无情的决定，等明儿个一清早，他就要和赵全那个木头蛐蛐这件事儿去。
等蛐蛐玩，他还要在往后的时间里更认真观察两人，到时候让他寻到了确切把柄，他就残忍无情的将证据扔在沈远山那张脸上，看他那张脸还能不能继续一本正经。
呵，铁树开花，老男人发/春，到时候就看看是谁丢人。
脑补嗨起的周云修抱着被子翻个身，被在脑子里实施一遍的报复爽到后半夜才睡着，然后第二天天不亮，就被残忍叫起。
“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
被强制叫起，睡眼惺松的周云修脑子懵懵；
“走……走去哪儿？”
“当然是北平啊，那还有一大摊生意等着老板呢——”
旁边忙碌收拾东西的赵全插话，严肃板着的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
他脑子没有周云修聪明，不懂老板在这里浪费那么多天的真正用意，只以为老板终于放弃了那个小纨绔，因此心情很是不错，甚至在收拾完自己和老板的东西后，还硬挤进周云修房间帮忙。
被推到一边，由于没睡够而显得傻里傻气的周云修；“……”
要走？今天？就今天？
真他娘的——
想到自己昨个夜里将自己爽到的报复法子不能实施，想到那家伙说走就走，毫无顾忌，想到……
深深呼吸一口气，周云修抱着自己懵懵的脑子蹲在角落，满脸扭曲。
更重要的是，他只要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坐车就会晕车……他们今天的路程有七八小时啊。
七八小时啊！！
救命，谁家有这么个老板不疯？
谁能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