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得继续上学。大概是因为眼罩的问题，又大概是因为班上的同学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我家的事，总而言之，他们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我。
那样让我很不自在。
以前玩得好的同学只是来慰问过几句，渐渐的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我做错什么了吗？不知道。
五条悟下午总是有任务要忙，但他说现在还不能让我独自回家，因为有人在盯着我的眼睛，说不定会暗中下手。
高专离我们学校并不远。
于是每天下午放学，我都会到咒术高专等他。
“小千奈，又来等五条呀？”夏油杰眉眼含笑地说。
“嗯。”我抓着书包带子。
硝子和夏油杰总是会叫我小千奈，但是五条悟却老是叫我小鬼，所以比起五条悟，我更喜欢同硝子和夏油杰说话。
我刚坐下没多久，硝子就摸着我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歪了欸。”
歪了？我低头一看，是今天体育课弄的。硝子拍了一下手，“我帮你重新扎吧。”
于是硝子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梳子，替我梳顺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扎头发。扎完后，硝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嗯……好像有点奇怪。”
夏油杰“噗嗤”一声地笑出来，硝子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
“你扎歪了。”
硝子绕着我的周围走了一圈，看了眼夏油杰，又看了眼我，“呃，好像是有点。”
“我来吧。”夏油杰接过硝子的梳子替我重新扎了一遍头发。
“扎得真不错啊，夏油。”硝子不由得感叹，“是因为你经常扎头发，所以技术才这么好吗？”
夏油杰也笑笑，“可能吧。”
看着他们都露出笑容，我也试着对他们微笑，不过一会儿就想到最近的事，神情又黯淡了起来。
硝子见我表情有所变化，关切地问我：“怎么啦？是头发扎得不好吗？难不成是五条欺负你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我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饿了。”
夏油杰蹲下来，伸手到我面前，“唰”的一下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根棒棒糖，“拿去吃吧。”
“诶？这是五条的糖果吧，怎么突然在你手上了？”硝子凑过来。
“嘘，别让那个家伙发现了。”
我接过棒棒糖，但听到是五条悟的糖果，有点不敢下手，生怕他发现了又要小鬼小鬼地在我耳边叨叨。
夏油杰好像看出我的纠结，轻声说：“没关系，你吃吧，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这大概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吧，我撕开包装，将糖果放进嘴里。
“我回来啦！”
不好，是五条悟！
我赶紧转过身，不能让他发现我吃了他的糖果。
“小鬼，回家了——”
五条悟从我身后一个弯腰，就看到我嘴边的棒棒糖了，他一下子呲牙咧嘴地，“你、你怎么偷我糖吃？”
“悟，是我给她吃的哦。”夏油杰的手搭在五条悟肩上。
他们叽里呱啦讲了几句后，五条悟摊开手无奈地说：“好嘛好嘛，我怎么会和一个小鬼计较。”
夏油杰对我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笑。果然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五条悟拎着我的书包，差点连带我一起拎起来。
“走吧，回去了。”
和他们道别后，我和五条悟走在回家的路上。五条悟不仅腿长，走路的速度还很快，每次我们都会一前一后地走。
也许是因为今天一直在想学校的事，走路都在发呆，和五条悟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五条悟好像意识到我走得太慢，倒回到我身边，俯身问我：“小鬼，你今天很慢啊，在生我的气？”
我摇摇头，他又自顾自说：“不是都说了不和你计较嘛。”
“我没有生气。”
他蹲下来捏了一把我的脸，“那你怎么一脸不开心？谁欺负你了？肯定不是我，我可是给你糖吃了啊。”
“我只是懒得笑……”
“哈？”五条悟扶了一下额头，“你们现在的小孩好难懂，这就是代沟么？”
他两只手捏着我的脸颊往上提，“这样才对。”
他这是干什么？别的不知道，只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丑死了。
“放……开……”我口齿不清地说。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松开手放声大笑。
我瞪着他，然后仰头发出哭泣的声音，周围的路人都往我们这里看了过来。五条悟一下子手忙脚乱，“别、别哭啊！”
我继续装哭，五条悟捂了一下脸，“别哭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吃章鱼烧。”
章鱼烧？
我停下哭声点点头，他松了口气，默默感叹道：“哄小孩真难。”
这几天我在学校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同学的眼光了，很多时候我都独自坐在位置上，基本一坐就是一整天。放学后就到高专去等五条悟。
只是有时候窗户和镜子会让我看到被遮住的右眼，如果一不小心，我就会像之前那样，看到别人的灵魂。就像看恐怖片时突然看到跳出来的幽灵，所以我只能捂着它。
我像往常一样，到放学的时间，就会收拾好东西去高专。
走到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是秋山！她穿着常服，我都有些认不出来。
“秋山！”我跑着过去。
“中森小姐。”
她又要对我鞠躬，我赶紧拉住她，“不是说过不用这样嘛？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中森小姐，五条先生有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这段时间就让我来护送你回去。”
“他去哪了呀？”
“抱歉，我不知道。”
想必这个任务真的很重要吧，我没再多问，乖乖和秋山回家。
接下来的这几天也是秋山来接我，不过在五条家我也没有见到过五条。平时他老叽叽喳喳问我一堆有的没的，还喜欢逗我，这几天他不在我倒是觉得清净了点，只不过隐隐约约间感觉不安。
不过我还是照常上学放学。
再次见到五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他回到家后一言不发，身上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片，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朝气，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就没见过他这副表情。我的预感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但我没有去问。
连续好几天五条悟都没有去高专，我曾偷偷跑去看他，但他一直闭门不出。每次路过他的房间，我都只能静静看着这间屋子静静的。
一天放学，我本来应该照常等秋山来接我的，但是就在我等秋山的时候，一个大大的影子挡住我的视线。
“小千奈？”那个人蹲下来和我平视，笑眯眯的。
“小杰哥，你怎么来啦？”五条悟出任务后，我就没见过夏油杰了，他突然出现让我很开心，毕竟他对我很好嘛。
夏油杰摸了摸我的头，“在等五条吗？”
“不是，我在等秋山，这段时间都是她来接我的。噢，对了，小悟哥最近都不出门，我不敢去找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小杰哥，你要不要来我们家？”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僵住，移开脸，“抱歉，我不能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他又恢复刚才温和的样子说：“这件事对你还太复杂，以后有机会的话，再给你解释。”
“好吧……”
“那你知道小悟哥怎么了嘛？”
“他吗？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需要静养吧。”
“这样啊。”
话说回来，我才发现夏油杰穿着常服，脸上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我问：“那你呢？你好像也需要休息哦。”
“这几天在忙一些事情，所以没睡好。放心吧，我今天回去一定会好好休息的。”
“嗯嗯。”
“小千奈也要每天按时休息，好好吃饭，好不好？”
“那当然啦。”
夏油杰站起身，再次摸摸我的头，动作很轻很柔，微笑道：“我要走了，再见，小千奈。”
“拜拜！”我挥挥手。
此时我还不知道，夏油杰原来真的在和我说再见，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甚至还在等他和我说清原因。
夏油杰离开后不久，秋山急匆匆地找到我。她还以为我走丢了，看到我后才松了口气，还有些生气地告诉我不能走太远。我只能乖乖认错。
夜晚，我吃完饭后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心里总是想着夏油杰和我的对话。
我看向五条悟房间的方向，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我按耐不住，偷偷来到他的房间门口，门是打开的，但里面空无一人。
就在我想问五条悟去哪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鬼，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大跳，大叫着往一边躲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门开了就来看看……”
“哦。”五条悟走到走廊的边沿坐下。
“你的伤好了吗？”我也坐下。
“我？”五条悟掀开刘海，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早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房间里面？”
“你管我。”
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
他没有戴墨镜，面无表情仰着头看夜空。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小悟哥，你好像不开心欸。”
他撇撇嘴，低头说：“谁说我不开心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你这种小屁孩不能理解的事。”
“可是你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啊，还比不过我这个小屁孩呢！”
“哈？你说什么？”五条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的不对嘛？”
“小鬼，你去哪儿学的这些话？”
“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说的。”
五条悟“哼”的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唉，连小屁孩都欺负我。”
我站起身，双手捏着五条悟的脸往上提，就像他之前对我的那样。我学着他的语气说：“这样才对。”
补充道：“这个是学你的哦。”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五条悟嘴角抽搐，从嘴里挤出：
“小、鬼——”
——
——
又过了一阵子，五条悟又重新去上学了。放学后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巷里，走到一间房子前。
五条悟按了按门铃，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了！”
来开门的女孩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扎着高马尾。
“五条先生，你来了啊，快请进。”她看到站在五条悟旁边的我，“她是？”
“啊，她是千奈，不用担心，她是我们家的人，顺便路过就带她来了。”五条悟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这位是伏黑津美纪。”
“千奈你也快进来吧。”她眉眼弯弯地说道。
我进来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人，是个比我小了几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客厅里埋头看书。
五条悟大步走过去弯腰说：“哦！伏黑小弟弟在看书啊？”
那小男孩抬起头，一脸不悦的样子，淡淡道：“你没有眼睛看吗？”
他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她是谁？”
五条悟看了我一眼，又让他再介绍一遍吗？要不我自己来吧。
“我叫千奈，是五条家的。”
“哦，”他又移回视线，“你来干什么？”
好冷酷哦，明明比我还小。
“来附近办点事，让千奈在你们这里待会儿，我等会再来接她。”
“啊？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我问。
“小鬼，你不会以为我要带你去吃章鱼烧吧？”
“怎么不可以了！”
“真是的，”他的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回来再给你带，我现在要走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他还真就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才刚刚认识他们，我只能坐在沙发上把玩衣角。屋子里安静得好尴尬，可恶的五条悟！
津美纪给我倒了杯水。
“谢谢！”终于有事可做的我激动地接过水喝下。
放下杯子后，我看着那个臭脸小男孩问道：“他是你弟弟吗？”
“嗯，他是我弟弟，叫伏黑惠。”
“哦哦，对了！我记得我带糖果欸。”我才想起来，我在高专从五条悟那边顺来的糖果。
我在书包里掏啊掏，拿出来了个……
打火机？
不好……一不小心把硝子姐的打火机也顺过来了。
伏黑惠和津美纪一同往我手上看过来，津美纪大吃一惊。
我赶紧打哈哈说：“哈哈……失误失误。”
我继续在书包里翻找，终于，翻出了一把糖果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你们快吃哦，不然小悟哥要发现了！”
那样让我很不自在。
以前玩得好的同学只是来慰问过几句，渐渐的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我做错什么了吗？不知道。
五条悟下午总是有任务要忙，但他说现在还不能让我独自回家，因为有人在盯着我的眼睛，说不定会暗中下手。
高专离我们学校并不远。
于是每天下午放学，我都会到咒术高专等他。
“小千奈，又来等五条呀？”夏油杰眉眼含笑地说。
“嗯。”我抓着书包带子。
硝子和夏油杰总是会叫我小千奈，但是五条悟却老是叫我小鬼，所以比起五条悟，我更喜欢同硝子和夏油杰说话。
我刚坐下没多久，硝子就摸着我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歪了欸。”
歪了？我低头一看，是今天体育课弄的。硝子拍了一下手，“我帮你重新扎吧。”
于是硝子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梳子，替我梳顺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扎头发。扎完后，硝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嗯……好像有点奇怪。”
夏油杰“噗嗤”一声地笑出来，硝子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
“你扎歪了。”
硝子绕着我的周围走了一圈，看了眼夏油杰，又看了眼我，“呃，好像是有点。”
“我来吧。”夏油杰接过硝子的梳子替我重新扎了一遍头发。
“扎得真不错啊，夏油。”硝子不由得感叹，“是因为你经常扎头发，所以技术才这么好吗？”
夏油杰也笑笑，“可能吧。”
看着他们都露出笑容，我也试着对他们微笑，不过一会儿就想到最近的事，神情又黯淡了起来。
硝子见我表情有所变化，关切地问我：“怎么啦？是头发扎得不好吗？难不成是五条欺负你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我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饿了。”
夏油杰蹲下来，伸手到我面前，“唰”的一下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根棒棒糖，“拿去吃吧。”
“诶？这是五条的糖果吧，怎么突然在你手上了？”硝子凑过来。
“嘘，别让那个家伙发现了。”
我接过棒棒糖，但听到是五条悟的糖果，有点不敢下手，生怕他发现了又要小鬼小鬼地在我耳边叨叨。
夏油杰好像看出我的纠结，轻声说：“没关系，你吃吧，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这大概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吧，我撕开包装，将糖果放进嘴里。
“我回来啦！”
不好，是五条悟！
我赶紧转过身，不能让他发现我吃了他的糖果。
“小鬼，回家了——”
五条悟从我身后一个弯腰，就看到我嘴边的棒棒糖了，他一下子呲牙咧嘴地，“你、你怎么偷我糖吃？”
“悟，是我给她吃的哦。”夏油杰的手搭在五条悟肩上。
他们叽里呱啦讲了几句后，五条悟摊开手无奈地说：“好嘛好嘛，我怎么会和一个小鬼计较。”
夏油杰对我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笑。果然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五条悟拎着我的书包，差点连带我一起拎起来。
“走吧，回去了。”
和他们道别后，我和五条悟走在回家的路上。五条悟不仅腿长，走路的速度还很快，每次我们都会一前一后地走。
也许是因为今天一直在想学校的事，走路都在发呆，和五条悟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五条悟好像意识到我走得太慢，倒回到我身边，俯身问我：“小鬼，你今天很慢啊，在生我的气？”
我摇摇头，他又自顾自说：“不是都说了不和你计较嘛。”
“我没有生气。”
他蹲下来捏了一把我的脸，“那你怎么一脸不开心？谁欺负你了？肯定不是我，我可是给你糖吃了啊。”
“我只是懒得笑……”
“哈？”五条悟扶了一下额头，“你们现在的小孩好难懂，这就是代沟么？”
他两只手捏着我的脸颊往上提，“这样才对。”
他这是干什么？别的不知道，只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丑死了。
“放……开……”我口齿不清地说。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松开手放声大笑。
我瞪着他，然后仰头发出哭泣的声音，周围的路人都往我们这里看了过来。五条悟一下子手忙脚乱，“别、别哭啊！”
我继续装哭，五条悟捂了一下脸，“别哭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吃章鱼烧。”
章鱼烧？
我停下哭声点点头，他松了口气，默默感叹道：“哄小孩真难。”
这几天我在学校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同学的眼光了，很多时候我都独自坐在位置上，基本一坐就是一整天。放学后就到高专去等五条悟。
只是有时候窗户和镜子会让我看到被遮住的右眼，如果一不小心，我就会像之前那样，看到别人的灵魂。就像看恐怖片时突然看到跳出来的幽灵，所以我只能捂着它。
我像往常一样，到放学的时间，就会收拾好东西去高专。
走到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是秋山！她穿着常服，我都有些认不出来。
“秋山！”我跑着过去。
“中森小姐。”
她又要对我鞠躬，我赶紧拉住她，“不是说过不用这样嘛？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中森小姐，五条先生有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这段时间就让我来护送你回去。”
“他去哪了呀？”
“抱歉，我不知道。”
想必这个任务真的很重要吧，我没再多问，乖乖和秋山回家。
接下来的这几天也是秋山来接我，不过在五条家我也没有见到过五条。平时他老叽叽喳喳问我一堆有的没的，还喜欢逗我，这几天他不在我倒是觉得清净了点，只不过隐隐约约间感觉不安。
不过我还是照常上学放学。
再次见到五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他回到家后一言不发，身上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片，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朝气，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就没见过他这副表情。我的预感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但我没有去问。
连续好几天五条悟都没有去高专，我曾偷偷跑去看他，但他一直闭门不出。每次路过他的房间，我都只能静静看着这间屋子静静的。
一天放学，我本来应该照常等秋山来接我的，但是就在我等秋山的时候，一个大大的影子挡住我的视线。
“小千奈？”那个人蹲下来和我平视，笑眯眯的。
“小杰哥，你怎么来啦？”五条悟出任务后，我就没见过夏油杰了，他突然出现让我很开心，毕竟他对我很好嘛。
夏油杰摸了摸我的头，“在等五条吗？”
“不是，我在等秋山，这段时间都是她来接我的。噢，对了，小悟哥最近都不出门，我不敢去找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小杰哥，你要不要来我们家？”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僵住，移开脸，“抱歉，我不能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他又恢复刚才温和的样子说：“这件事对你还太复杂，以后有机会的话，再给你解释。”
“好吧……”
“那你知道小悟哥怎么了嘛？”
“他吗？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需要静养吧。”
“这样啊。”
话说回来，我才发现夏油杰穿着常服，脸上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我问：“那你呢？你好像也需要休息哦。”
“这几天在忙一些事情，所以没睡好。放心吧，我今天回去一定会好好休息的。”
“嗯嗯。”
“小千奈也要每天按时休息，好好吃饭，好不好？”
“那当然啦。”
夏油杰站起身，再次摸摸我的头，动作很轻很柔，微笑道：“我要走了，再见，小千奈。”
“拜拜！”我挥挥手。
此时我还不知道，夏油杰原来真的在和我说再见，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甚至还在等他和我说清原因。
夏油杰离开后不久，秋山急匆匆地找到我。她还以为我走丢了，看到我后才松了口气，还有些生气地告诉我不能走太远。我只能乖乖认错。
夜晚，我吃完饭后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心里总是想着夏油杰和我的对话。
我看向五条悟房间的方向，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我按耐不住，偷偷来到他的房间门口，门是打开的，但里面空无一人。
就在我想问五条悟去哪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鬼，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大跳，大叫着往一边躲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门开了就来看看……”
“哦。”五条悟走到走廊的边沿坐下。
“你的伤好了吗？”我也坐下。
“我？”五条悟掀开刘海，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早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房间里面？”
“你管我。”
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
他没有戴墨镜，面无表情仰着头看夜空。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小悟哥，你好像不开心欸。”
他撇撇嘴，低头说：“谁说我不开心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你这种小屁孩不能理解的事。”
“可是你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啊，还比不过我这个小屁孩呢！”
“哈？你说什么？”五条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的不对嘛？”
“小鬼，你去哪儿学的这些话？”
“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说的。”
五条悟“哼”的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唉，连小屁孩都欺负我。”
我站起身，双手捏着五条悟的脸往上提，就像他之前对我的那样。我学着他的语气说：“这样才对。”
补充道：“这个是学你的哦。”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五条悟嘴角抽搐，从嘴里挤出：
“小、鬼——”
——
——
又过了一阵子，五条悟又重新去上学了。放学后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巷里，走到一间房子前。
五条悟按了按门铃，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了！”
来开门的女孩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扎着高马尾。
“五条先生，你来了啊，快请进。”她看到站在五条悟旁边的我，“她是？”
“啊，她是千奈，不用担心，她是我们家的人，顺便路过就带她来了。”五条悟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这位是伏黑津美纪。”
“千奈你也快进来吧。”她眉眼弯弯地说道。
我进来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人，是个比我小了几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客厅里埋头看书。
五条悟大步走过去弯腰说：“哦！伏黑小弟弟在看书啊？”
那小男孩抬起头，一脸不悦的样子，淡淡道：“你没有眼睛看吗？”
他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她是谁？”
五条悟看了我一眼，又让他再介绍一遍吗？要不我自己来吧。
“我叫千奈，是五条家的。”
“哦，”他又移回视线，“你来干什么？”
好冷酷哦，明明比我还小。
“来附近办点事，让千奈在你们这里待会儿，我等会再来接她。”
“啊？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我问。
“小鬼，你不会以为我要带你去吃章鱼烧吧？”
“怎么不可以了！”
“真是的，”他的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回来再给你带，我现在要走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他还真就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才刚刚认识他们，我只能坐在沙发上把玩衣角。屋子里安静得好尴尬，可恶的五条悟！
津美纪给我倒了杯水。
“谢谢！”终于有事可做的我激动地接过水喝下。
放下杯子后，我看着那个臭脸小男孩问道：“他是你弟弟吗？”
“嗯，他是我弟弟，叫伏黑惠。”
“哦哦，对了！我记得我带糖果欸。”我才想起来，我在高专从五条悟那边顺来的糖果。
我在书包里掏啊掏，拿出来了个……
打火机？
不好……一不小心把硝子姐的打火机也顺过来了。
伏黑惠和津美纪一同往我手上看过来，津美纪大吃一惊。
我赶紧打哈哈说：“哈哈……失误失误。”
我继续在书包里翻找，终于，翻出了一把糖果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你们快吃哦，不然小悟哥要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