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提亚娜突然想到一个可疑点,既她和德瑞克的共同之处,她与海上的半神有某种神秘联系,德瑞克也有,而在这种联系建立之后,他们又都受到了启示门的启示冲击。

    这之间会存在什么联系吗?

    达提亚娜再次尝试回想接受启示时的记忆,但如往常一样,她被恐惧拦在门外,什么都没想起来。

    “……”

    德瑞克接受了她的建议,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地说:“好的,看来我该庆幸假期不远了,这真的很折磨人。”

    达提亚娜微笑:“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我对这种情况十分好奇,如果有什么进展,你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学姐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自然不会拒绝这点小事。”

    两人交换了家庭地址,约定假期时通信。

    聊到假期归家的事,达提亚娜又想起了塞萨尔,她是不可能带他回家的,除了怕影响男主的成长之路,也怕家里看中名誉的老贵族多想,一个不小心传出什么绯闻,他们绝对会为了名誉干掉男主的。

    所以归家前再投资一波,祝福塞萨尔能有个愉快的假期就行了。

    这个时间点,根据原著剧情推测,塞萨尔应该在死眠之地寻找穿越的线索,她没有特意问其行程安排,但应该没大偏差,毕竟死眠之地是他最初降临的地方。

    这个初始村对别人不友好,对他而言还是不错的,就那一口异地方言,放城里早给人抓去领赏金了,只有死眠之地那样不受管辖的地方的“淳朴”人民,才会觉得他只是被腐化了需要隔离医治或者放逐猎杀,虽然下场都不好,但在死眠之地有机会苟住,残酷的环境反而是保护色。

    达提亚娜暂时闲下来,每日读书看报,像一个老实的普通学生。

    但显然她并不是。

    今天风和日丽,她趁着休息日,准备出门钓鱼。

    黄历上今天是忌钓鱼的,正好她约了一圈,舍友们都更喜欢去骑马打猎,对她钓鱼的提议不屑一顾,她只好自己去。

    达提亚娜拎着鱼竿,打着伞慢悠悠走到河边,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到了地方,从万能腰袋离把凳子鱼篓拿出来往地上一摆,稳坐在河边的青青草地上抛竿。

    一开始,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路过的野猫许是习惯了钓鱼佬时不时出现的情况,很乖巧地蹲在一边等鱼吃。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放了好几条小鱼的达提亚娜一条大鱼都没钓到。

    猫咪蹭了蹭她的腿,扭头走了,她觉得自己被怜悯了,也许在猫心里,她是个打猎技术特别菜的家伙。

    她喝了口水,突然鱼竿一动,她赶紧抬竿,水下力道很大,双方拔河一样你来我往,你松我跑,达提亚娜想着鱼差不多应该累了,正要用力,结果啪的一声,鱼竿被扯断了。

    竿子落到水里带起些许水花,很快沉底不见踪影。

    “……”

    达提亚娜举着手上剩下的一节陷入沉思。

    这鱼得有小十斤吧?说不定就是她钓鱼生涯的最高记录,怎么就让它跑了呢?!必须立刻马上抽水!

    她郁闷了一会,掏出第二手准备,毕竟是忌钓鱼的日子,总得备点手段,她拿着抄网靠近河岸,盯着水面企图逮住一条鱼。

    奈何手法生疏,鱼会装死,倒把自己给扑进河里。

    进水的瞬间,达提亚娜所谓天生游鱼的身体素质就跟笑话一样,她如被钳制一般,身体僵硬像块沉头,好一会儿才拍水起身,冒出水面大口喘气。

    盘着的头发并不散乱,她缓了下呼吸,不甘心当空军,拿着抄网又尝试了几下,最后干脆在河里乱捞,鱼跑了,留下个玻璃瓶。

    原本想要将其丢掉的她在拿起玻璃瓶的瞬间,仿佛被莫名吸引了一般将它留了下来。

    踩着湿漉漉的皮靴回到学校的达提亚娜也不在意自己空军的事了,洗完澡便坐下开始观察玻璃瓶。

    玻璃瓶的瓶身泛黄,看起来是在土里埋了很久,但它瓶口的木塞没掉,不像是进了土的样子,表面也没有灰尘,况且以它的重量而言,它应该沉在河床被冲刷下来的沙土越埋越深才对,很难用抄网捞到,隔着模糊的玻璃,隐约能看到里头放了什么东西,性质类似漂流瓶。

    达提亚娜凝视了一会瓶子,想了想,将其收到了床头柜里。

    盲眼的女巫终于来到欧格姆,按照她的要求,两人在旅馆见面,黛妮自带银坩埚,架起来后用火加热,旅馆里没有壁炉,达提亚娜以为她会用蜡烛,但不是,黛妮的加热工具像是放到脚炉里的那个,一个盛着火的杯子。

    她一边看着坩埚往里面丢药材,一边说:“你与祂之间的联系加深了。”

    这事达提亚娜自己也有感觉,都快变成旱鸭子了,要是归家后大家组织游泳,发现就她一个赖在岸上,很难说不是一种社死。

    “冰原与海的女儿,天生的游鱼,”这话放现在可有点讽刺,布莱斯林家的达尼亚小姐或因不会游泳暴露自己是冒牌货的事实。

    普通人,就算是厉害的魔法师也一样,都会被超出认知的神秘知识污染,区别只是承受能力的大小,但这对她而言没有区别,那可是半神。

    如果只是简单的接触,最惨的结局也不过是疯狂,但一旦踏入神秘的领域,与祂们产生了联系,就可能走向被腐化成怪物的结局。

    原著中腐化最早就是从这些非凡者身上传播开的,像诅咒一样。

    黛妮往坩埚里放了点黏液,一些像蝉蛹的东西,还有肥大的舌花,她一边搅拌,一边闭着眼说:“我可以适当地抑制祂,但持续不了多久。”

    达提亚娜撑着脸:“我想最起码要稳定到我带你找到新王,还是说,你要教我一些知识?”

    这里说的知识当然不是现在官方认可的魔法,而是被掩埋在历史中的神秘学,还是被污染了不完整的。因为隐患极大,所以即便她知道她也不敢学,不然以她贵族的身份,想要避人耳目地收集材料也不是没可能,比如梅——

    咦?她的思维突然迟钝起来,达提亚娜有些茫然地想:“我之前想到了什么?”

    人的灵感转瞬即逝,记忆里的片段也不一定连贯,就像拿着手机却到处找手机一样,她很快忽视了这点缺憾。

    黛妮又往锅里加了点东西,她的表现让达提亚娜一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问了,还是只是在心里想。

    锅里升腾的雾气逸散开,遮挡了黛妮的脸,她恍惚听到重叠的,忽大忽小的笑声,然而眨眼后世界还是那个样子,没有雾气,没有其他人。又是一次幻觉,她都快习惯了。

    黛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止住,转而噤声祷告起来。

    达提亚娜看看她,又看看锅里煮着的浓汤,虽然她有些排斥这个用奇怪药材煮出来的东西,但事关小命,还是希望它不要煮糊了。

    盲眼女巫很快清醒,她灰紫色的眼睛永远像蒙着一层雾,与人交流时也能找准方向,达提亚娜一直搞不清楚她平时到底能不能看见东西,原著并没有对盲眼女巫的设定进行细致的说明。

    “我可以为你分担恶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说,没有起伏的表现看起来有点呆。

    曾经船上的对话达提亚娜并没有忘记,但她是第一次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哦,谢谢,我会因此变成女巫吗?”

    像跟那个死掉的半神之间的神秘联系一样,再跟一个侍奉神的女巫建立联系?这算是债多不压身吗?虽然女巫的危险性看起来不如半神,但神秘学的事可不像天平称重一样一目了然,况且老实说,达提亚娜对智眼没什么好感。

    黛妮很轻微地笑了下,“不会。”

    “只有女巫才知道。”

    她说着这样意味不明的话。

    达提亚娜叹道:“感谢你真诚的帮助,不过就目前而言,我还不想找人分担伤害。”

    即便是交易内容,这样的条约也显得过于亲密了,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没关系,”黛妮看着她,视线却像没有焦点,“这场旅程也许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曲折漫长。”

    “但肯定也不容易,”达提亚娜接过紫粉色的汤药,迟疑了一会憋气干完,她忍着呕吐的欲望,缓了好一会儿才说:“看看这些味道惊人的药,我已经为此牺牲了味觉,希望最后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黛妮点头:“我想会的。”

    达提亚娜回到学院,因为之后有个长假,所以今年的考核会在不久后开始,而她不仅需要准备今年的考核,还得将过去那一年不及格的课程重修一遍,证明她是真的具备了成为预言师所需要的相应素质条件。

    所以对达提亚娜而言,学年末的生活非常繁忙,但结果是好的,她顺利通过了考试,只要接下来的学习生涯不出问题,毕业后她就能拿到预言资格证,成为名正言顺的预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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