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画中美人3
老人只在最开始被魏萱萱讽刺的时候动了动眼皮，到最后，他安稳坐着。
“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见老人耍无赖，洛川宁也不继续与他纠缠。
“走吧。”
魏萱萱越想越觉得不爽，进仓库前朝老人扮了个鬼脸。
“那老头肯定知道什么。”
洛川宁翻看挂在架子上的仓库账本，听到魏萱萱的话，忍不住笑问：“怎么这么肯定？”
“一般第一层的npc不都是向着玩家吗？玩家问什么也会认真回答。”
“这个，不好说。”洛川宁按照账本去翻找六年前入库的书画，“巴比伦塔的npc本质是为游戏服务，他们对玩家友善与否，纯看他们所在的关卡要求。”
“哦～所以这个老头对我们不好，是因为其中一条通关条件是找到月下美人图？”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有可能，这个npc确实有什么问题。”
“我们要试试他吗？”
“不用，等吃完午饭，下午去趟绳衍厅。”
绳衍厅，相当于现代学校的教务处。
“去那干嘛呀？”
“查一查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背景。”
“对哦，只有关系户才敢这么横！”
“关系户？”
魏萱萱扒着纸箱的动作一顿，“怎么啦？”
“没事。”
可惜最终在仓库里与师言文相关的东西什么也没找到。
洛川宁和魏萱萱准备去吃饭，那老头还在门口坐着。
洛川宁即将走出仓库，目光扫过墙上的字画，又转了回去，“老人家，你在国子监呆多久了？”
老头眼皮都不抬一下，“几十年。”
“那在看仓库之前，您是做什么的？”
“怎么这么问？”
洛川宁指尖点了点桌上的名册，“您这字，就算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有这种文采，教书都够了，怎么就呆在国子监当个看仓库的。”
“我开心。”
洛川宁点点头，也不再问。
等走出仓库来到食堂，魏萱萱小声跟洛川宁嘀咕，“那老头真的有问题吧？”
“嗯，你的直觉没错。”
“我就说！”魏萱萱摩拳擦掌，“咱们什么时候去绳衍厅挖他的老底？”
洛川宁一把将她按在座位上，“现在的重点，吃饭。”
魏萱萱一腔热血顿时被浇停。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每样菜都拿了。”洛川宁放下托盘，将菜与饭放在魏萱萱面前，“国子监的饮食看起来还不错。”
“虽然我在现实中确实算病人，但是游戏里玩家都是健康体态。”魏萱萱小声说，“洛哥，不用这么担心我啦！”
洛川宁将筷子放在她手边，听她这么说，不由无奈笑道：“说得也是，不过，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洛哥，你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再次被发好人卡的洛川宁摇了摇头。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私心。
他这样故意拉近魏萱萱的关系，是想从她那里知道更多关于秦雨的消息。
两人说话间，其他玩家也来吃饭。
“虽说当年死者房间都有保留，可怎么看，都没有异常。”
“房门锁死，不会是闹鬼了吧？”
“不可能，这才是第一层。玩家论坛说了，三层以下不涉及鬼神。”
“难不成真是自杀？但七个人同时自杀，也太扯了吧。”
“万一是神在设计这关的时候死亡小学生看多了呢？”
“不会是□□吧？他们被洗脑了？”
有人瞧见了洛川宁和魏萱萱，“诶？那两人好像早上没看到。”
“没准人就喜欢单独行动呢。”
“你们好。”
一名年轻女玩家靠近他们，“我们可以交换情报吗？”
洛川宁看了眼魏萱萱，不动声色在桌下摆手。
魏萱萱换上一脸假笑，“那就要看你们提供的情报质量如何了。”
“当然是重要情报，那你能拿什么情报来换？”
魏萱萱单纯不爱动脑，并不是傻子，“既然质疑我们，那还提什么交易。”
年轻女玩家被魏萱萱怼了回去，见洛川宁头也不抬，又羞又气跑到玩家团体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不少玩家对洛川宁和魏萱萱露出厌恶的表情。
魏萱萱当没看见，好奇问：“洛哥，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啊？”
“他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只有两个人。”洛川宁瞥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小团体，“羊入虎口，我怕罩不住你。”
“那十个人都是一个团队？”魏萱萱呆住，连饭都忘了吃，“这只是第一层啊！”
至于吗？
洛川宁将她的惊讶当成了担忧，“放心，不是五大公会。”
第一层获取的奖励没有任何优势，五大公会成员很少下三层，更不可能派这么多人来。
魏萱萱意识到他误会，“啊？哦。”
“应该只是普通的合作队伍，但是他们没有主心骨。”
“所以？”
“遇到一点事就容易闹矛盾、分崩离析，如果我们加入，很容易被他们扯后腿。”
洛川宁不想浪费时间在争执上。
“哦～”
下午，洛川宁带着魏萱萱回到绳衍厅。
祭酒不在，只有司业当值。
“不知二位有何疑问？”
洛川宁直接问：“管理仓库的那位老人，先前他的职务是？”
司业干笑两声，“这个——”
洛川宁跟着笑笑，“怎么？不好说？”
“倒也不是。”
“那就说说看。”
司业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
“不说吗？那我自己查好了。”
洛川宁一眼看见桌上的名簿，伸手去拿。
“诶等等！”司业挡在洛川宁面前，“最近博士替换，国子监的名簿有所修改，还不能外借。”
洛川宁四处看了看，托起桌上的油灯。
司业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既然不愿说又不愿借，那不如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些，通通从头再来好了。”
司业瞪大了眼睛，“不能烧！”
洛川宁翻转手腕，油灯一点一点倾斜，“那就说说看。”
“等等！”眼见灯油就要滴到桌上，司业无奈开口，“他是六年前的祭酒。”
“所以当年就是他收的月下美人图。”
魏萱萱跟在洛川宁身后狂奔，“他还故意骗我们！我记住他了！老混蛋！”
当两人跑回仓库，守在门口的老人失去踪影。
魏萱萱懊恼，“都怪我跑太慢了。”
“那还不如怪我，明明察觉到不对劲，非要等吃过午饭再找答案。”
魏萱萱当然不会怪他，“我们接下来去哪？”
“只能去监生宿舍碰碰运气了。”
“那不是会撞上那群人？”
她吃饭的时候可是听见，那群人下午还要去监生宿舍。
对上魏萱萱戏谑目光，洛川宁摊开手，“虽然麻烦，但也只有去了。”
来到监生宿舍，舍监出来迎接，“听祭酒说各位要来查案，先前已经有几位来了这，不知二位是想与那几位汇合还是，想去哪看看？”
“柳仲恺的房间还在吗？”
“在。”舍监带路，“前面那几位上午就去了柳学子的房间查看。”
魏萱萱见这npc有点八卦的潜质，便问道：“那他们有没有看出什么？”
舍监摇头，“没有。”
“那你这有什么消息吗？”
“姑娘说笑了。”舍监在房门口停下，拿起腰间钥匙开锁，“我要是知道什么，早就上报朝廷求得赏赐，哪还会在这当一个小小的舍监。”
他推开房门，“我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若有什么事，喊我便好。”
说完，舍监转身要走。
洛川宁突然问：“你在这呆了多久？”
“我啊，在这也有七八年了。”
“那这个柳仲恺，你见过？”
“自然。”舍监转回身与洛川宁对视，“柳学子是王爷的子侄，进国子监之前，王爷便将国子监上下打点。像我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自然要将柳大少爷的面记熟，避免惹得贵人不开心。”
“他死前那晚，我看国子监的记录上写谢师宴大家都喝醉，互相搀扶着回房，你知道分别是谁送他们七人回房吗？”
“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舍监吐出一个名字，“陆修远，当时的祭酒大人。”
洛川宁靠着门框抱起胳膊，好奇地看向舍监，“柳仲恺和其他六人搞小团体，你也知道。”
他用的是肯定句。
魏萱萱双手抱住柱子，听到这顿时来了兴致。
“何止是我，全国子监都知道。”舍监说，“但柳学子是王爷的子侄，他在国子监杀人，祭酒大人也无法说什么。”
“他真的杀了人？”
舍监痴痴一笑，“那就不知道了。”
这次舍监头也不回离开。
魏萱萱在他身后连喊几声都没有用。
洛川宁指向屋内，“进去看看。”
魏萱萱又朝舍监的背影看了几眼，“怎么感觉这人奇奇怪怪。”
“先不管他。”洛川宁刚走进屋内便停下，“七人同样死因，只要弄清楚柳仲恺的死因，其他六人也就迎刃而解。”
魏萱萱差点撞上他的肩膀，“看出什么了吗？”
她探头看了眼。
很普通的房间格局。
正对门是书桌，右侧屏风撞倒在地，露出凌乱的卧床。
床前地上倒着一尊白玉观音雕像，似乎磕坏了一角。床前悬着一根麻绳，底端被人割断。床尾放置炭盆，里面黑漆漆，看起来是用过。
“这，该不会是维持在六年前柳仲恺死后的样子吧？”
洛川宁蹲下身，仔细观察屏风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应该吧，毕竟还需要我们找到诅咒真相。”
巴比伦塔还不会在第一层就断绝他们的路。
魏萱萱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有看出什么吗？”
洛川宁抬头看向房梁，站直了身子，“还不清楚。”
说着，他掀开被褥踩上床沿。
宿舍的屋顶不算高，洛川宁身高有一米八五，踩在床上能轻松摸到房梁。
“洛哥，小心点。”
魏萱萱刚说完，洛川宁已经借力攀上了房梁。
他拿出手机照明，瞥见系绳的位置附近扎了两根钉子。
洛川宁朝魏萱萱摆摆手，她立刻退开几步，就见洛川宁轻松跳了下来。
“这绳子应该是别人挂的。”洛川宁比划了下，“上面有两根钉子，绳子系紧后再虚搭在钉子上，中间系个活扣，下面在半空兜出一个大圈，等柳仲恺的头朝里面一伸——”
魏萱萱立刻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呃……”
她吐了吐舌头，“那怎么让柳仲恺自己探头去呢？”
“嗯，你问得很好，我也不知道，所以，继续找吧。”
魏萱萱放下双手，认命地靠近床铺。
她偏头打量了眼炭盆，发出疑惑，“不是说皇亲国戚？怎么还用这么不纯的炭火？还是说我见识短，这是什么稀有的炭？”
洛川宁正准备拾起观音像，听到她的话，走过来用地上的钳子翻看炭堆，“你没说错，这炭确实有杂质。”
他想了想，转身去翻床褥。
“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见老人耍无赖，洛川宁也不继续与他纠缠。
“走吧。”
魏萱萱越想越觉得不爽，进仓库前朝老人扮了个鬼脸。
“那老头肯定知道什么。”
洛川宁翻看挂在架子上的仓库账本，听到魏萱萱的话，忍不住笑问：“怎么这么肯定？”
“一般第一层的npc不都是向着玩家吗？玩家问什么也会认真回答。”
“这个，不好说。”洛川宁按照账本去翻找六年前入库的书画，“巴比伦塔的npc本质是为游戏服务，他们对玩家友善与否，纯看他们所在的关卡要求。”
“哦～所以这个老头对我们不好，是因为其中一条通关条件是找到月下美人图？”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有可能，这个npc确实有什么问题。”
“我们要试试他吗？”
“不用，等吃完午饭，下午去趟绳衍厅。”
绳衍厅，相当于现代学校的教务处。
“去那干嘛呀？”
“查一查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背景。”
“对哦，只有关系户才敢这么横！”
“关系户？”
魏萱萱扒着纸箱的动作一顿，“怎么啦？”
“没事。”
可惜最终在仓库里与师言文相关的东西什么也没找到。
洛川宁和魏萱萱准备去吃饭，那老头还在门口坐着。
洛川宁即将走出仓库，目光扫过墙上的字画，又转了回去，“老人家，你在国子监呆多久了？”
老头眼皮都不抬一下，“几十年。”
“那在看仓库之前，您是做什么的？”
“怎么这么问？”
洛川宁指尖点了点桌上的名册，“您这字，就算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有这种文采，教书都够了，怎么就呆在国子监当个看仓库的。”
“我开心。”
洛川宁点点头，也不再问。
等走出仓库来到食堂，魏萱萱小声跟洛川宁嘀咕，“那老头真的有问题吧？”
“嗯，你的直觉没错。”
“我就说！”魏萱萱摩拳擦掌，“咱们什么时候去绳衍厅挖他的老底？”
洛川宁一把将她按在座位上，“现在的重点，吃饭。”
魏萱萱一腔热血顿时被浇停。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每样菜都拿了。”洛川宁放下托盘，将菜与饭放在魏萱萱面前，“国子监的饮食看起来还不错。”
“虽然我在现实中确实算病人，但是游戏里玩家都是健康体态。”魏萱萱小声说，“洛哥，不用这么担心我啦！”
洛川宁将筷子放在她手边，听她这么说，不由无奈笑道：“说得也是，不过，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洛哥，你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再次被发好人卡的洛川宁摇了摇头。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私心。
他这样故意拉近魏萱萱的关系，是想从她那里知道更多关于秦雨的消息。
两人说话间，其他玩家也来吃饭。
“虽说当年死者房间都有保留，可怎么看，都没有异常。”
“房门锁死，不会是闹鬼了吧？”
“不可能，这才是第一层。玩家论坛说了，三层以下不涉及鬼神。”
“难不成真是自杀？但七个人同时自杀，也太扯了吧。”
“万一是神在设计这关的时候死亡小学生看多了呢？”
“不会是□□吧？他们被洗脑了？”
有人瞧见了洛川宁和魏萱萱，“诶？那两人好像早上没看到。”
“没准人就喜欢单独行动呢。”
“你们好。”
一名年轻女玩家靠近他们，“我们可以交换情报吗？”
洛川宁看了眼魏萱萱，不动声色在桌下摆手。
魏萱萱换上一脸假笑，“那就要看你们提供的情报质量如何了。”
“当然是重要情报，那你能拿什么情报来换？”
魏萱萱单纯不爱动脑，并不是傻子，“既然质疑我们，那还提什么交易。”
年轻女玩家被魏萱萱怼了回去，见洛川宁头也不抬，又羞又气跑到玩家团体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不少玩家对洛川宁和魏萱萱露出厌恶的表情。
魏萱萱当没看见，好奇问：“洛哥，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啊？”
“他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只有两个人。”洛川宁瞥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小团体，“羊入虎口，我怕罩不住你。”
“那十个人都是一个团队？”魏萱萱呆住，连饭都忘了吃，“这只是第一层啊！”
至于吗？
洛川宁将她的惊讶当成了担忧，“放心，不是五大公会。”
第一层获取的奖励没有任何优势，五大公会成员很少下三层，更不可能派这么多人来。
魏萱萱意识到他误会，“啊？哦。”
“应该只是普通的合作队伍，但是他们没有主心骨。”
“所以？”
“遇到一点事就容易闹矛盾、分崩离析，如果我们加入，很容易被他们扯后腿。”
洛川宁不想浪费时间在争执上。
“哦～”
下午，洛川宁带着魏萱萱回到绳衍厅。
祭酒不在，只有司业当值。
“不知二位有何疑问？”
洛川宁直接问：“管理仓库的那位老人，先前他的职务是？”
司业干笑两声，“这个——”
洛川宁跟着笑笑，“怎么？不好说？”
“倒也不是。”
“那就说说看。”
司业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
“不说吗？那我自己查好了。”
洛川宁一眼看见桌上的名簿，伸手去拿。
“诶等等！”司业挡在洛川宁面前，“最近博士替换，国子监的名簿有所修改，还不能外借。”
洛川宁四处看了看，托起桌上的油灯。
司业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既然不愿说又不愿借，那不如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些，通通从头再来好了。”
司业瞪大了眼睛，“不能烧！”
洛川宁翻转手腕，油灯一点一点倾斜，“那就说说看。”
“等等！”眼见灯油就要滴到桌上，司业无奈开口，“他是六年前的祭酒。”
“所以当年就是他收的月下美人图。”
魏萱萱跟在洛川宁身后狂奔，“他还故意骗我们！我记住他了！老混蛋！”
当两人跑回仓库，守在门口的老人失去踪影。
魏萱萱懊恼，“都怪我跑太慢了。”
“那还不如怪我，明明察觉到不对劲，非要等吃过午饭再找答案。”
魏萱萱当然不会怪他，“我们接下来去哪？”
“只能去监生宿舍碰碰运气了。”
“那不是会撞上那群人？”
她吃饭的时候可是听见，那群人下午还要去监生宿舍。
对上魏萱萱戏谑目光，洛川宁摊开手，“虽然麻烦，但也只有去了。”
来到监生宿舍，舍监出来迎接，“听祭酒说各位要来查案，先前已经有几位来了这，不知二位是想与那几位汇合还是，想去哪看看？”
“柳仲恺的房间还在吗？”
“在。”舍监带路，“前面那几位上午就去了柳学子的房间查看。”
魏萱萱见这npc有点八卦的潜质，便问道：“那他们有没有看出什么？”
舍监摇头，“没有。”
“那你这有什么消息吗？”
“姑娘说笑了。”舍监在房门口停下，拿起腰间钥匙开锁，“我要是知道什么，早就上报朝廷求得赏赐，哪还会在这当一个小小的舍监。”
他推开房门，“我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若有什么事，喊我便好。”
说完，舍监转身要走。
洛川宁突然问：“你在这呆了多久？”
“我啊，在这也有七八年了。”
“那这个柳仲恺，你见过？”
“自然。”舍监转回身与洛川宁对视，“柳学子是王爷的子侄，进国子监之前，王爷便将国子监上下打点。像我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自然要将柳大少爷的面记熟，避免惹得贵人不开心。”
“他死前那晚，我看国子监的记录上写谢师宴大家都喝醉，互相搀扶着回房，你知道分别是谁送他们七人回房吗？”
“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舍监吐出一个名字，“陆修远，当时的祭酒大人。”
洛川宁靠着门框抱起胳膊，好奇地看向舍监，“柳仲恺和其他六人搞小团体，你也知道。”
他用的是肯定句。
魏萱萱双手抱住柱子，听到这顿时来了兴致。
“何止是我，全国子监都知道。”舍监说，“但柳学子是王爷的子侄，他在国子监杀人，祭酒大人也无法说什么。”
“他真的杀了人？”
舍监痴痴一笑，“那就不知道了。”
这次舍监头也不回离开。
魏萱萱在他身后连喊几声都没有用。
洛川宁指向屋内，“进去看看。”
魏萱萱又朝舍监的背影看了几眼，“怎么感觉这人奇奇怪怪。”
“先不管他。”洛川宁刚走进屋内便停下，“七人同样死因，只要弄清楚柳仲恺的死因，其他六人也就迎刃而解。”
魏萱萱差点撞上他的肩膀，“看出什么了吗？”
她探头看了眼。
很普通的房间格局。
正对门是书桌，右侧屏风撞倒在地，露出凌乱的卧床。
床前地上倒着一尊白玉观音雕像，似乎磕坏了一角。床前悬着一根麻绳，底端被人割断。床尾放置炭盆，里面黑漆漆，看起来是用过。
“这，该不会是维持在六年前柳仲恺死后的样子吧？”
洛川宁蹲下身，仔细观察屏风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应该吧，毕竟还需要我们找到诅咒真相。”
巴比伦塔还不会在第一层就断绝他们的路。
魏萱萱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有看出什么吗？”
洛川宁抬头看向房梁，站直了身子，“还不清楚。”
说着，他掀开被褥踩上床沿。
宿舍的屋顶不算高，洛川宁身高有一米八五，踩在床上能轻松摸到房梁。
“洛哥，小心点。”
魏萱萱刚说完，洛川宁已经借力攀上了房梁。
他拿出手机照明，瞥见系绳的位置附近扎了两根钉子。
洛川宁朝魏萱萱摆摆手，她立刻退开几步，就见洛川宁轻松跳了下来。
“这绳子应该是别人挂的。”洛川宁比划了下，“上面有两根钉子，绳子系紧后再虚搭在钉子上，中间系个活扣，下面在半空兜出一个大圈，等柳仲恺的头朝里面一伸——”
魏萱萱立刻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呃……”
她吐了吐舌头，“那怎么让柳仲恺自己探头去呢？”
“嗯，你问得很好，我也不知道，所以，继续找吧。”
魏萱萱放下双手，认命地靠近床铺。
她偏头打量了眼炭盆，发出疑惑，“不是说皇亲国戚？怎么还用这么不纯的炭火？还是说我见识短，这是什么稀有的炭？”
洛川宁正准备拾起观音像，听到她的话，走过来用地上的钳子翻看炭堆，“你没说错，这炭确实有杂质。”
他想了想，转身去翻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