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山中事
河水从两山之间峡谷流出，沿着山壁下坠，清澈如玉的水流不停冲刷河岸，冰雪融化带来的凉意将暑气消解。
河床上裸露的大石头布满青苔，玩家们小心翼翼踏过较浅的碎石滩，来到稍微平坦的对岸。
他们背后崇山峻岭，云雾缭绕，前方峡谷的平坦腹地一处村庄，勉强看着还有点烟火气。
走在队伍后面的孙怡璟小心踩着脚下鹅卵石，明知道这里不安全需要时刻注意，却还是忍不住分出点心神去关注身边那人。
与大多数玩家要多极简有多极简的行头不同，浅金色长发，白色长袖连衣裙下摆呈不规则形状，外罩墨绿色的单边马甲，肩上披着带毛领兜帽的白色披风，皮带上挂着腰包，黑色及膝长靴，很像时尚杂志里模仿打猎的模特。
孙怡璟见到对方第一眼，心里便泛起嘀咕。
会长说这位大神能带她通关，如果不是对方腕上戴着道具手链，被潘多拉公会的文洁若一眼认出，她真不敢认。
“大神，听说你连第七层都上了。真的假的啊？”
文洁若站在另一侧，好奇开口。
她一头黑发绑成麻花辫搭在肩头，猫一样的圆眼睛可爱灵动。
与孙怡璟一样，潘多拉公会会长拜托顾雨霖一并带她过关。
但她并非潘多拉的成员。
顾雨霖笑着看向文洁若，反问：“你猜？”
文洁若扯了下双肩背包的背带，“嗯，我猜不出。”
她穿着白色长袖卫衣，黑色背带工装裤的裤脚塞进马丁靴里，从袖口到裤脚凡是会露出来的部分都被胶带绑住。
这还是刚相遇时顾雨霖的提醒，说是可以防止毒虫钻入。
说话间，人群走到河道中央。
孙怡璟心里想着事，脚下一时不稳，“啊？！”
肩头被顾雨霖伸手按住，她晃了晃身子，勉强站稳。
“千万别分心。”顾雨霖提醒，“注意脚下安全。”
孙怡璟忙道谢，“谢谢大神。”
“叫我星云就好。”
文洁若立刻应道：“好嘞！星姐。”
“啊！！！”
前方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行五人的队伍。
其中领头人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少人称呼他为柏哥，孙怡璟曾在三层见过他几次。
“怎么了这是？”
孙怡璟探头去看。
“哎呀都说让你小心点。”文洁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先过河再看热闹嘛！”
这次进关玩家足有二十余人，她们走在最后，孙怡璟几乎将脖子伸出老长，才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
这一眼，令她被唬了一跳。
一张毯子模样的东西包裹住队伍里的男性玩家，他奋力挣扎，失去平衡跌入河中。
眨眼的速度，玩家身躯被毯状物彻底笼罩，越缩越小。
领头的柏哥头一个反应过来，用登山杖击打怪物，可惜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将人吸收干净，飞速躲进石涧。
后面围观全程的玩家们吓得纷纷朝河岸跑。
脚下是青苔与乱石，还有流水湍湍，很不安全。
柏哥忙大声喝止，可惜没几个玩家愿意听他的话，争前恐后在河床上奔跑。
不一会又有人摔倒，被怪物缠住，一时间河水染上一大片红色。
顾雨霖站在河滩中央，一手拉一个，拽住孙怡璟和文洁若的帽子。
“别紧张。”她平静的声音落在两人耳朵里犹如天籁，“只要注意点，就不会有事。”
刚刚如果不是她在，孙怡璟和文洁若被人群的紧张传染，慌乱中能否稳住脚下不跌入河中还很难说。
孙怡璟深吸一口气，等顾雨霖松开她，便稳稳当当朝河岸走去。
文洁若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站上岸边的巨石，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星姐，多谢啊～”
孙怡璟盯着水面下的卵石，“刚刚那是什么？”
“吸血毯。”
孙怡璟猛地回过头，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她们身前。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半扎狼尾头桀骜不驯，一身慵懒劲，让孙怡景顿时心生警惕。
在巴比伦塔里，谁不是时刻神经绷紧，生怕自己受伤。尤其第四层，真正天真缺心眼的玩家早已被关卡拦截。
这种看似随性的人，反而很危险。
“这是一种躲在水里随时攻击附近生物的存在。听起来很恐怖，不过，只要水够浅，人不倒在水里，这东西一般伤不了人。”
男人说话间，一直盯着顾雨霖。
文洁若发现了这点，用胳膊肘捣了下孙怡璟。
她飞快地眨眼。
「有意思。」
正准备警惕的孙怡璟差点一口气没顺通，抬手一戳她脑门，「脑子里想什么呢？」
文洁若反手一指自己，「我的眼光准没错！」
“我叫阳羽。”
文洁若朝孙怡璟挑眉，「看！」
自称阳羽的男人露出笑意，“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盯着河床不知在想什么的顾雨霖总算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可能是礼貌使然，她点头应道：“星云。”
男人看向孙怡璟和文洁若。
孙怡璟：“瑾仪。”
文洁若：“Jessica！”
当做打过招呼，顾雨霖转头看向孙怡璟和文洁若，“走吧。”
河流距离村庄还有一段距离，其他玩家早已继续赶路，只有他们四个还站在河边。
孙怡璟最后看了眼吞噬掉活生生性命的河流，再美的景色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只有这个家伙，天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不正经。
孙怡璟拍了下文洁若的脑门，示意她跟上大部队。
“真奇妙，我们又一起进塔了呢～”
文洁若与孙怡璟并肩走着，时不时观察路边树木的生长状况。
孙怡璟目光不离走在前面顾雨霖身边的阳羽，“你注意一点，别再惹出什么事就行。”
“什么叫我惹事？”文洁若不高兴，看见阳羽的背影又忘记生气，“哎，你说连玩家论坛都没放出来的情报，这人怎么会知道？”
这一关并非新游戏，玩家论坛上的攻略不少，提示过小心河水，只是基本都没有提到河道里有这样的怪物。
“证明他来过。”孙怡璟说，“或者，他有我们四大公会都没有的情报来源。”
文洁若歪头想了一下，否定了孙怡璟的想法，“攻略组已经名存实亡，留下的所有情报都在我们四大公会手里。他的ID我没听过，想来也是普通玩家，可能认识什么老玩家来过这关吧。”
“是吗？那大神的ID你听过？”
“呃——”文洁若确实没听过。
“他伪装了自己的ID。”
“长相这么出色，按理来说很好认。”文洁若说，“恐怕他不是公会的人。”
“solo玩家吗？”
她们特地降低音量，却没想到前面两个人都是听力超群的耳朵。
顾雨霖瞥了眼身后，“所以呢？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我曾去过原始森林附近的村庄探险，那里有吸血毯的传闻。”
“哦。”
男人好奇问道：“你不问我真正的名字吗？”
“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好问的。”
“我的游戏代号是水北。”
“山南水北为阳……”
原来如此。
“现实代号是洛山南。”
察觉到对方暗含期待的视线，顾雨霖露出不解的表情，“我不需要保镖。”
洛山南被她的反应逗笑，“是自荐，但不是保镖。”
顾雨霖顿了下，“哦。”
村庄近在咫尺，还能看见村口赶羊的村民。
顾雨霖提醒过身后的两人注意安全，随口对洛山南说：“你出局了。”
洛山南很意外，“这么快？”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男人。”
听见最后一句的文洁若噗嗤一笑，被孙怡璟捂住嘴巴。
“抱歉，她脑子不太好。”
孙怡璟拉着文洁若大步追上顾雨霖，留下洛山南一个人站在原地叹气。
这村子看起来很原始，全是草编屋顶，门口柱子上挂满了牛头骨，依次排下，最顶端甚至摆放着一颗人头骨。
玩家们刚走进村庄，便被穿着深色麻布衣的村民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
柏哥四处看了眼，“请问，村长在吗？我们来找村长。”
村民听说他们来找村长，举起的刀棍这才放下，“你们就是村长请来的赏金猎人？”
柏哥应道：“没错。”
对面一个高个子点头，“跟我来。”
玩家们跟着高个子来到村长家，总算在干净的室内坐下。
大家围坐在火盆旁，一边整理被河水打湿的裤脚，一边听村长例行介绍。
“……村子后面那座山，有我们前辈埋葬的宝物。这一周麻烦你们帮忙把宝藏找出来，报酬好说，该有的都会有。”
坐在正中央的老村长磕了下烟斗，重新塞进嘴里，“不过，宝藏具体在哪没有人知道，还需要你们自己找。”
文洁若凑近顾雨霖，“星姐，我们按攻略地图走，不会有问题吧？”
“暂时不会。”
顾雨霖旁若无人走进村长家厨房，拎出一壶水，将开水倒进杯里。
她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普洱茶饼，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撬下一点。
“喝吗？”
文洁若小鸡啄米式点头，“喝！”
孙怡璟忙递上自己的茶杯，“喝。”
等茶叶泡开的功夫，顾雨霖托腮听柏哥和其他玩家商议分房。
这次进入游戏的玩家共有二十六人，其中三人被吸血毯带走，只剩二十三人。
村长提供的小房子共有五处，大部分位于村长家附近，只有一间在靠近村尾的位置，有点偏僻。
根据玩家论坛的攻略来看，只要是村庄范围内并不会有危险。
玩家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商量来商量去，谁也不愿意住那间偏僻的屋子。
毕竟连看似安全的河流都能冒出吞噬活人的怪物，惊魂未定的玩家们哪里愿意再面对一次毫无准备的恐怖场景。
文洁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见那边快要吵起来，低声问顾雨霖，“星姐，那房子有问题吗？”
“你想住？”
“我想赶紧休息。”文洁若抬手挡在面前打呵欠，“这群人吵架，也不知道吵到猴年马月。”
“那个房子有点麻烦。”
“会死人吗？”
顾雨霖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摇头表示，“死不了。”
文洁若心道有戏，直接起身，“行了！别吵了！那屋我们住。”
她动作太快，孙怡景甚至没能抓住她的衣角。
河床上裸露的大石头布满青苔，玩家们小心翼翼踏过较浅的碎石滩，来到稍微平坦的对岸。
他们背后崇山峻岭，云雾缭绕，前方峡谷的平坦腹地一处村庄，勉强看着还有点烟火气。
走在队伍后面的孙怡璟小心踩着脚下鹅卵石，明知道这里不安全需要时刻注意，却还是忍不住分出点心神去关注身边那人。
与大多数玩家要多极简有多极简的行头不同，浅金色长发，白色长袖连衣裙下摆呈不规则形状，外罩墨绿色的单边马甲，肩上披着带毛领兜帽的白色披风，皮带上挂着腰包，黑色及膝长靴，很像时尚杂志里模仿打猎的模特。
孙怡璟见到对方第一眼，心里便泛起嘀咕。
会长说这位大神能带她通关，如果不是对方腕上戴着道具手链，被潘多拉公会的文洁若一眼认出，她真不敢认。
“大神，听说你连第七层都上了。真的假的啊？”
文洁若站在另一侧，好奇开口。
她一头黑发绑成麻花辫搭在肩头，猫一样的圆眼睛可爱灵动。
与孙怡璟一样，潘多拉公会会长拜托顾雨霖一并带她过关。
但她并非潘多拉的成员。
顾雨霖笑着看向文洁若，反问：“你猜？”
文洁若扯了下双肩背包的背带，“嗯，我猜不出。”
她穿着白色长袖卫衣，黑色背带工装裤的裤脚塞进马丁靴里，从袖口到裤脚凡是会露出来的部分都被胶带绑住。
这还是刚相遇时顾雨霖的提醒，说是可以防止毒虫钻入。
说话间，人群走到河道中央。
孙怡璟心里想着事，脚下一时不稳，“啊？！”
肩头被顾雨霖伸手按住，她晃了晃身子，勉强站稳。
“千万别分心。”顾雨霖提醒，“注意脚下安全。”
孙怡璟忙道谢，“谢谢大神。”
“叫我星云就好。”
文洁若立刻应道：“好嘞！星姐。”
“啊！！！”
前方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行五人的队伍。
其中领头人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少人称呼他为柏哥，孙怡璟曾在三层见过他几次。
“怎么了这是？”
孙怡璟探头去看。
“哎呀都说让你小心点。”文洁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先过河再看热闹嘛！”
这次进关玩家足有二十余人，她们走在最后，孙怡璟几乎将脖子伸出老长，才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
这一眼，令她被唬了一跳。
一张毯子模样的东西包裹住队伍里的男性玩家，他奋力挣扎，失去平衡跌入河中。
眨眼的速度，玩家身躯被毯状物彻底笼罩，越缩越小。
领头的柏哥头一个反应过来，用登山杖击打怪物，可惜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将人吸收干净，飞速躲进石涧。
后面围观全程的玩家们吓得纷纷朝河岸跑。
脚下是青苔与乱石，还有流水湍湍，很不安全。
柏哥忙大声喝止，可惜没几个玩家愿意听他的话，争前恐后在河床上奔跑。
不一会又有人摔倒，被怪物缠住，一时间河水染上一大片红色。
顾雨霖站在河滩中央，一手拉一个，拽住孙怡璟和文洁若的帽子。
“别紧张。”她平静的声音落在两人耳朵里犹如天籁，“只要注意点，就不会有事。”
刚刚如果不是她在，孙怡璟和文洁若被人群的紧张传染，慌乱中能否稳住脚下不跌入河中还很难说。
孙怡璟深吸一口气，等顾雨霖松开她，便稳稳当当朝河岸走去。
文洁若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站上岸边的巨石，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星姐，多谢啊～”
孙怡璟盯着水面下的卵石，“刚刚那是什么？”
“吸血毯。”
孙怡璟猛地回过头，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她们身前。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半扎狼尾头桀骜不驯，一身慵懒劲，让孙怡景顿时心生警惕。
在巴比伦塔里，谁不是时刻神经绷紧，生怕自己受伤。尤其第四层，真正天真缺心眼的玩家早已被关卡拦截。
这种看似随性的人，反而很危险。
“这是一种躲在水里随时攻击附近生物的存在。听起来很恐怖，不过，只要水够浅，人不倒在水里，这东西一般伤不了人。”
男人说话间，一直盯着顾雨霖。
文洁若发现了这点，用胳膊肘捣了下孙怡璟。
她飞快地眨眼。
「有意思。」
正准备警惕的孙怡璟差点一口气没顺通，抬手一戳她脑门，「脑子里想什么呢？」
文洁若反手一指自己，「我的眼光准没错！」
“我叫阳羽。”
文洁若朝孙怡璟挑眉，「看！」
自称阳羽的男人露出笑意，“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盯着河床不知在想什么的顾雨霖总算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可能是礼貌使然，她点头应道：“星云。”
男人看向孙怡璟和文洁若。
孙怡璟：“瑾仪。”
文洁若：“Jessica！”
当做打过招呼，顾雨霖转头看向孙怡璟和文洁若，“走吧。”
河流距离村庄还有一段距离，其他玩家早已继续赶路，只有他们四个还站在河边。
孙怡璟最后看了眼吞噬掉活生生性命的河流，再美的景色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只有这个家伙，天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不正经。
孙怡璟拍了下文洁若的脑门，示意她跟上大部队。
“真奇妙，我们又一起进塔了呢～”
文洁若与孙怡璟并肩走着，时不时观察路边树木的生长状况。
孙怡璟目光不离走在前面顾雨霖身边的阳羽，“你注意一点，别再惹出什么事就行。”
“什么叫我惹事？”文洁若不高兴，看见阳羽的背影又忘记生气，“哎，你说连玩家论坛都没放出来的情报，这人怎么会知道？”
这一关并非新游戏，玩家论坛上的攻略不少，提示过小心河水，只是基本都没有提到河道里有这样的怪物。
“证明他来过。”孙怡璟说，“或者，他有我们四大公会都没有的情报来源。”
文洁若歪头想了一下，否定了孙怡璟的想法，“攻略组已经名存实亡，留下的所有情报都在我们四大公会手里。他的ID我没听过，想来也是普通玩家，可能认识什么老玩家来过这关吧。”
“是吗？那大神的ID你听过？”
“呃——”文洁若确实没听过。
“他伪装了自己的ID。”
“长相这么出色，按理来说很好认。”文洁若说，“恐怕他不是公会的人。”
“solo玩家吗？”
她们特地降低音量，却没想到前面两个人都是听力超群的耳朵。
顾雨霖瞥了眼身后，“所以呢？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我曾去过原始森林附近的村庄探险，那里有吸血毯的传闻。”
“哦。”
男人好奇问道：“你不问我真正的名字吗？”
“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好问的。”
“我的游戏代号是水北。”
“山南水北为阳……”
原来如此。
“现实代号是洛山南。”
察觉到对方暗含期待的视线，顾雨霖露出不解的表情，“我不需要保镖。”
洛山南被她的反应逗笑，“是自荐，但不是保镖。”
顾雨霖顿了下，“哦。”
村庄近在咫尺，还能看见村口赶羊的村民。
顾雨霖提醒过身后的两人注意安全，随口对洛山南说：“你出局了。”
洛山南很意外，“这么快？”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男人。”
听见最后一句的文洁若噗嗤一笑，被孙怡璟捂住嘴巴。
“抱歉，她脑子不太好。”
孙怡璟拉着文洁若大步追上顾雨霖，留下洛山南一个人站在原地叹气。
这村子看起来很原始，全是草编屋顶，门口柱子上挂满了牛头骨，依次排下，最顶端甚至摆放着一颗人头骨。
玩家们刚走进村庄，便被穿着深色麻布衣的村民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
柏哥四处看了眼，“请问，村长在吗？我们来找村长。”
村民听说他们来找村长，举起的刀棍这才放下，“你们就是村长请来的赏金猎人？”
柏哥应道：“没错。”
对面一个高个子点头，“跟我来。”
玩家们跟着高个子来到村长家，总算在干净的室内坐下。
大家围坐在火盆旁，一边整理被河水打湿的裤脚，一边听村长例行介绍。
“……村子后面那座山，有我们前辈埋葬的宝物。这一周麻烦你们帮忙把宝藏找出来，报酬好说，该有的都会有。”
坐在正中央的老村长磕了下烟斗，重新塞进嘴里，“不过，宝藏具体在哪没有人知道，还需要你们自己找。”
文洁若凑近顾雨霖，“星姐，我们按攻略地图走，不会有问题吧？”
“暂时不会。”
顾雨霖旁若无人走进村长家厨房，拎出一壶水，将开水倒进杯里。
她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普洱茶饼，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撬下一点。
“喝吗？”
文洁若小鸡啄米式点头，“喝！”
孙怡璟忙递上自己的茶杯，“喝。”
等茶叶泡开的功夫，顾雨霖托腮听柏哥和其他玩家商议分房。
这次进入游戏的玩家共有二十六人，其中三人被吸血毯带走，只剩二十三人。
村长提供的小房子共有五处，大部分位于村长家附近，只有一间在靠近村尾的位置，有点偏僻。
根据玩家论坛的攻略来看，只要是村庄范围内并不会有危险。
玩家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商量来商量去，谁也不愿意住那间偏僻的屋子。
毕竟连看似安全的河流都能冒出吞噬活人的怪物，惊魂未定的玩家们哪里愿意再面对一次毫无准备的恐怖场景。
文洁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见那边快要吵起来，低声问顾雨霖，“星姐，那房子有问题吗？”
“你想住？”
“我想赶紧休息。”文洁若抬手挡在面前打呵欠，“这群人吵架，也不知道吵到猴年马月。”
“那个房子有点麻烦。”
“会死人吗？”
顾雨霖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摇头表示，“死不了。”
文洁若心道有戏，直接起身，“行了！别吵了！那屋我们住。”
她动作太快，孙怡景甚至没能抓住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