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第一中学
穿过小楼，中年男人带领玩家进入后方教学楼。
与小楼的诡异风格不同，教学楼显得正常许多。
外立面平整铺满漂亮的暖色瓷砖，一共五层。每一层的走廊都半敞，从正面能瞧见两侧的楼梯和明亮的教室。
教学楼与旁边一栋三层老旧灰色楼房相连，被几棵柳树遮挡，看不清原貌。
教学楼里学生们在长廊行走笑闹，遮掩不住的蓬勃朝气冲淡了若有若无的死气。
乔芊芊刚想感慨一句年轻真好，中年男人骤然怒吼。
“都干什么呢！快上课了还在外面瞎跑！”
轻松快乐的学生顿时陷入恐慌，像羊群见到狼，跑向各自的教室。
看来他们很害怕中年男人。
“你们也快点进教室。”
在中年男人冷冰冰的注视中，玩家走进教学楼。
一楼有班级位置图，高二除了实验班，几个平行班都在三楼，这让乔芊芊松了口气。
她抱住顾雨霖的胳膊撒娇，“大小姐——”
顾雨霖反手打在她额头上，“有他们两个，不会有事。”
“那下课我能去找你吗？”
“不要单独行动。”
“好吧。”
他们走到一班门口，顾雨霖看向洛川宁，“注意安全。”
“我会照顾好魏萱萱。”洛川宁反而更担心她，“你……我会来帮你。”
他本想说自己可以成为她依靠这类话，可是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她的排名第一，怎么会需要他。
“好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
洛川宁郑重点头，“好。”
顾雨霖对江彦说：“麻烦你了。”
江彦忙摆手，“不麻烦。”
教室里空位不多，顾雨霖径直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检查起垒满教材的课桌。
她原本是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可是看周围学生五颜六色的表情很有意思，显然这个位置不一般。
挪开使用过却没有名字的课本，顾雨霖发现桌面满是划痕，应该是有人刻过什么，又被人用力划掉。
大概能看出猪头、傻、蠢、丑等侮辱的字样。
看来这张桌子的前任主人经历过不少。
顾雨霖抬起头四处打量。
学生们似乎很怕她，见她看过去，纷纷低下头装作认真学习的模样，不敢与她对视。
顾雨霖反手捏了下兔子包的耳朵，学生卡被她随手塞进包里，后背还能感受到卡片的形状。
“卡希姗——”
长相阴柔的男人带头虔诚跪在顾雨霖面前，“终于见到您了。”
他身后两个人满脸孺慕，渴求顾雨霖能够分得他们一点目光。
顾雨霖没有理会他，托腮翻开桌上崭新的课本，漫无目的阅读。
“尊贵的卡希姗大人，请允许我们护送您。那两个特调局的实习生身份不纯，排位又低，实在不配出现在您的身边。”
顾雨霖依旧把他当成空气。
阴柔男人对顾雨霖的反应见怪不怪，颔首道：“我们先退下了。”
一班分到十名玩家，除了阴柔男人和一位独行侠外，其余七名玩家趁老师还没进教室，凑在一起碎嘴。
排名前一百的玩家们在以前游戏中打过几次罩面，基本都认识。
所以他们很快认出，刚刚那名阴柔男人是第三圣殿大祭司辰月，另外一人则是前十玩家中唯一一名solo玩家，ID叫打酱油的阿莫，江湖人称莫哥。
至于顾雨霖，没人知道她的ID也没人知道她的排名。
有关她的传闻非常多，其中与第三圣殿相关最为神秘。
据说第三圣殿因她而建，将她视作与神祇降临人间的化身，恨不得追随她终身，将一切供奉给她。
她不怎么出现在玩家面前还能有不低的存在感，多亏第三圣殿卖力宣传。
“传闻……难道是真的？”
“难不成第三圣殿的人没事演戏给你看？”
辰月大祭司可是排名第十三的高手玩家。
“嘶——难怪大佬平时不下五层。”
这动不动就有人在面前下跪、叭叭自己信仰多虔诚，不论是谁都会反感。
“所以大佬这次下五层，是为了魏萱萱？”
“魏萱萱～人家可是有个好哥哥。”
“羡慕啊？羡慕就重新投胎去。”
被谈论的乔芊芊坐在三班教室里，心情低落，“洛哥，不好意思，又要拖你后腿了。”
江彦坐在她前排四下打量，对洛川宁说：“高手比上次多。”
洛川宁转头看了眼乔芊芊，确认人没事，任由她自己碎碎念，“怕了？”
江彦转动手腕，“怎么可能。”
他们三个一起行动，总不会让乔芊芊出意外。
只不过——
顾雨霖独自在一班。
江彦反问：“你不担心？”
洛川宁摇摇头。
他还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只能尽量减少她的麻烦。
江彦竖起大拇指，“真棒～”
洛川宁按下他的手，“行了。”
别以为自己听不出来他在嘲讽。
上课铃声响起，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中年胖男人走进教室。
顾雨霖合上书本，发现四周学生垂下头。
少年npc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气息，反倒暮气沉沉。
他们惧怕讲台上的普通男人。
其他玩家也发现了这点，打量的视线刻意收敛。
“……已知曲线c……”
老师的念书声嗡嗡很助眠，顾雨霖听着听着，渐渐陷入梦香。
即便入梦，她仍旧察觉到危险接近。
前方有破空声袭来，顾雨霖敏捷地朝左歪过脑袋，缓缓睁开双眼。
愤怒的老师，惊恐的学生，以及看热闹的玩家。
顾雨霖朝身后看去，她后排的学生捂着额头，表情很痛苦。
从指缝中流下鲜红的血液，学生却一声不吭，手忙脚乱擦拭被血沾染的课本。
“上课不好好听！知道答案吗！”
她再次转过头，看向黑板的题目，“y＝2x＋1”
答案自然是对的，大肚男人却看她不顺心，横眉竖眼，正要开口，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铃声就像一道休止符，阻止了一切发生。
等老师离开，辰月赶到顾雨霖身边，“卡希姗大人，您没事吧？”
顾雨霖懒得理他，指尖击打桌面，侧过头，视线落在身后戴着黑框眼镜的高马尾女生那里。
她转过半边身子温声问：“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在第三圣殿眼中，她逆光而坐，冷漠的面容愈发圣洁，几乎与他心中的神合为一体。
辰月喜不自胜，静静候在一旁。
女生用纸巾抵住伤口，垂头不看顾雨霖，“没事。”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女生慌张拒绝，“不、不必了。”
按压伤口的纸很快被染红。
顾雨霖递给她干净纸巾，“你——”
教室后方突然一声巨响，引起了众人注意。
“喂！你们做什么！”
顾雨霖并未放在心上，正想继续询问，瞧见受伤女生下意识一个哆嗦，不由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十几名学生将坐在教室后方的两名玩家团团围住，一张桌子底朝天翻过来。与那两人相熟的玩家想要冲过去，被学生拦住。
顾雨霖收回视线，继续问道：“你怕他们？”
女生尽力止住哆嗦，额头伤口的血总算不再流，苦笑说：“谁不怕？”
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
四周学生全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顾雨霖看了眼手机上的计时器，距离下课铃声过去一分半，“我记得校规第一条，就是团结友善吧？校规，不是所有人都要遵守吗？”
“你有看到后面几条吗？”
顾雨霖摇头。
他们进来时被中年男人催促，总共一百七十八条校规，她只来得及看前三分之一。
“在这里成绩定生死，末位学生被默认没有人权……”
女生抬起胳膊擦拭伤口，衣袖随着动作缩起，露出斑驳的红紫痕迹。
顾雨霖瞥了一眼，不动声色打量起女生衣领袖口。
“……只要你名列前茅，就可以当人上人。”
“你之前名次倒数？”
顾雨霖问的直接，女生瑟缩了一下，“是。”
“你回答我这么多，是因为我排第一名？”
“是。”
“他们为什么不去找三班的茬？”
“下课时间只有十分钟，来回需要三分钟。”
顾雨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下午第三节课是临时小测，这种测验也会影响排名。”学生低声说，“不过，你的总分数太高，就算从现在开始到最终大考都交白卷，第二名也追不上你。”
顾雨霖了然一笑，“多谢。”
她坐正身子，拨打乔芊芊的电话。
三班下课铃声响起，正襟危坐的乔芊芊松了口气。
总算糊弄过一节课。
她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走到桌边。
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一连串的桌椅撞击声，然后是哗啦啦书本掉落的声音。
乔芊芊茫然抬头，数名凶神恶煞的学生要么坐在地上扶腰，要么趴在地上，狼嚎鬼叫。
前排洛川宁和江彦急匆匆站起身，正被眼前这幕惊呆。
下课铃声刚响起，这群学生便不怀好意朝乔芊芊围过来。
洛川宁还没做什么，头一个学生膝盖骨撞上课桌铁架，嗷一嗓子抱起膝盖瞎蹦。后面的学生不明所以，慌忙躲闪间推倒几张桌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开始，学生们自讨苦吃。
乔芊芊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大小姐？怎么了？”
“之前给你的符有好好带在身上吗？”
乔芊芊忙虚捂住嘴，低声说：“带啦！我怕丢，特地夹在手机壳里，谁也没告诉。”
“不是给你绳子了吗？挂脖子上。”
“哦，好。”
“你那边有什么异样？”
“呃……npc攻击我好像被反弹了。”
“中午放学别急着出教室，等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乔芊芊抠开手机壳，好奇观察叠成三角的黄色符纸。
“看来暂时用不上我们。”
江彦重新坐下，将胳膊搭在后座桌面，好奇打量乔芊芊用手遮挡的手机壳，“小姑娘，你那是什么道具？”
这么厉害。
不像伤害反弹，更像是——在npc身上套层倒霉的buff。
乔芊芊鬼鬼祟祟将护身符藏进衣领，挺胸坐正，“我认识你吗？”
吃瘪的江彦看向洛川宁，说：“我认识你。”
洛川宁反问：“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
骚动引起班内其他玩家注意，教室外走廊有三名玩家停留，正站在教室门口朝这边看来。
江彦猛拍桌面，“看什么看？！”
他向来注意形象，在休假日被祁星巡拉出家门也记得好好搭配一番。烟灰色印花衬衫搭配深棕色短裤，黑发烫成羊毛卷，刘海遮住攻击性极强的眉眼，看起来有点乖。
不过江彦浑身上下散发着看人不爽想打一架的不良气息，威慑力并没有下降。被震慑的玩家们趁上课铃声响起，纷纷收回视线，当做无事发生。
与小楼的诡异风格不同，教学楼显得正常许多。
外立面平整铺满漂亮的暖色瓷砖，一共五层。每一层的走廊都半敞，从正面能瞧见两侧的楼梯和明亮的教室。
教学楼与旁边一栋三层老旧灰色楼房相连，被几棵柳树遮挡，看不清原貌。
教学楼里学生们在长廊行走笑闹，遮掩不住的蓬勃朝气冲淡了若有若无的死气。
乔芊芊刚想感慨一句年轻真好，中年男人骤然怒吼。
“都干什么呢！快上课了还在外面瞎跑！”
轻松快乐的学生顿时陷入恐慌，像羊群见到狼，跑向各自的教室。
看来他们很害怕中年男人。
“你们也快点进教室。”
在中年男人冷冰冰的注视中，玩家走进教学楼。
一楼有班级位置图，高二除了实验班，几个平行班都在三楼，这让乔芊芊松了口气。
她抱住顾雨霖的胳膊撒娇，“大小姐——”
顾雨霖反手打在她额头上，“有他们两个，不会有事。”
“那下课我能去找你吗？”
“不要单独行动。”
“好吧。”
他们走到一班门口，顾雨霖看向洛川宁，“注意安全。”
“我会照顾好魏萱萱。”洛川宁反而更担心她，“你……我会来帮你。”
他本想说自己可以成为她依靠这类话，可是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她的排名第一，怎么会需要他。
“好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
洛川宁郑重点头，“好。”
顾雨霖对江彦说：“麻烦你了。”
江彦忙摆手，“不麻烦。”
教室里空位不多，顾雨霖径直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检查起垒满教材的课桌。
她原本是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可是看周围学生五颜六色的表情很有意思，显然这个位置不一般。
挪开使用过却没有名字的课本，顾雨霖发现桌面满是划痕，应该是有人刻过什么，又被人用力划掉。
大概能看出猪头、傻、蠢、丑等侮辱的字样。
看来这张桌子的前任主人经历过不少。
顾雨霖抬起头四处打量。
学生们似乎很怕她，见她看过去，纷纷低下头装作认真学习的模样，不敢与她对视。
顾雨霖反手捏了下兔子包的耳朵，学生卡被她随手塞进包里，后背还能感受到卡片的形状。
“卡希姗——”
长相阴柔的男人带头虔诚跪在顾雨霖面前，“终于见到您了。”
他身后两个人满脸孺慕，渴求顾雨霖能够分得他们一点目光。
顾雨霖没有理会他，托腮翻开桌上崭新的课本，漫无目的阅读。
“尊贵的卡希姗大人，请允许我们护送您。那两个特调局的实习生身份不纯，排位又低，实在不配出现在您的身边。”
顾雨霖依旧把他当成空气。
阴柔男人对顾雨霖的反应见怪不怪，颔首道：“我们先退下了。”
一班分到十名玩家，除了阴柔男人和一位独行侠外，其余七名玩家趁老师还没进教室，凑在一起碎嘴。
排名前一百的玩家们在以前游戏中打过几次罩面，基本都认识。
所以他们很快认出，刚刚那名阴柔男人是第三圣殿大祭司辰月，另外一人则是前十玩家中唯一一名solo玩家，ID叫打酱油的阿莫，江湖人称莫哥。
至于顾雨霖，没人知道她的ID也没人知道她的排名。
有关她的传闻非常多，其中与第三圣殿相关最为神秘。
据说第三圣殿因她而建，将她视作与神祇降临人间的化身，恨不得追随她终身，将一切供奉给她。
她不怎么出现在玩家面前还能有不低的存在感，多亏第三圣殿卖力宣传。
“传闻……难道是真的？”
“难不成第三圣殿的人没事演戏给你看？”
辰月大祭司可是排名第十三的高手玩家。
“嘶——难怪大佬平时不下五层。”
这动不动就有人在面前下跪、叭叭自己信仰多虔诚，不论是谁都会反感。
“所以大佬这次下五层，是为了魏萱萱？”
“魏萱萱～人家可是有个好哥哥。”
“羡慕啊？羡慕就重新投胎去。”
被谈论的乔芊芊坐在三班教室里，心情低落，“洛哥，不好意思，又要拖你后腿了。”
江彦坐在她前排四下打量，对洛川宁说：“高手比上次多。”
洛川宁转头看了眼乔芊芊，确认人没事，任由她自己碎碎念，“怕了？”
江彦转动手腕，“怎么可能。”
他们三个一起行动，总不会让乔芊芊出意外。
只不过——
顾雨霖独自在一班。
江彦反问：“你不担心？”
洛川宁摇摇头。
他还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只能尽量减少她的麻烦。
江彦竖起大拇指，“真棒～”
洛川宁按下他的手，“行了。”
别以为自己听不出来他在嘲讽。
上课铃声响起，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中年胖男人走进教室。
顾雨霖合上书本，发现四周学生垂下头。
少年npc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气息，反倒暮气沉沉。
他们惧怕讲台上的普通男人。
其他玩家也发现了这点，打量的视线刻意收敛。
“……已知曲线c……”
老师的念书声嗡嗡很助眠，顾雨霖听着听着，渐渐陷入梦香。
即便入梦，她仍旧察觉到危险接近。
前方有破空声袭来，顾雨霖敏捷地朝左歪过脑袋，缓缓睁开双眼。
愤怒的老师，惊恐的学生，以及看热闹的玩家。
顾雨霖朝身后看去，她后排的学生捂着额头，表情很痛苦。
从指缝中流下鲜红的血液，学生却一声不吭，手忙脚乱擦拭被血沾染的课本。
“上课不好好听！知道答案吗！”
她再次转过头，看向黑板的题目，“y＝2x＋1”
答案自然是对的，大肚男人却看她不顺心，横眉竖眼，正要开口，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铃声就像一道休止符，阻止了一切发生。
等老师离开，辰月赶到顾雨霖身边，“卡希姗大人，您没事吧？”
顾雨霖懒得理他，指尖击打桌面，侧过头，视线落在身后戴着黑框眼镜的高马尾女生那里。
她转过半边身子温声问：“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在第三圣殿眼中，她逆光而坐，冷漠的面容愈发圣洁，几乎与他心中的神合为一体。
辰月喜不自胜，静静候在一旁。
女生用纸巾抵住伤口，垂头不看顾雨霖，“没事。”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女生慌张拒绝，“不、不必了。”
按压伤口的纸很快被染红。
顾雨霖递给她干净纸巾，“你——”
教室后方突然一声巨响，引起了众人注意。
“喂！你们做什么！”
顾雨霖并未放在心上，正想继续询问，瞧见受伤女生下意识一个哆嗦，不由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十几名学生将坐在教室后方的两名玩家团团围住，一张桌子底朝天翻过来。与那两人相熟的玩家想要冲过去，被学生拦住。
顾雨霖收回视线，继续问道：“你怕他们？”
女生尽力止住哆嗦，额头伤口的血总算不再流，苦笑说：“谁不怕？”
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
四周学生全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顾雨霖看了眼手机上的计时器，距离下课铃声过去一分半，“我记得校规第一条，就是团结友善吧？校规，不是所有人都要遵守吗？”
“你有看到后面几条吗？”
顾雨霖摇头。
他们进来时被中年男人催促，总共一百七十八条校规，她只来得及看前三分之一。
“在这里成绩定生死，末位学生被默认没有人权……”
女生抬起胳膊擦拭伤口，衣袖随着动作缩起，露出斑驳的红紫痕迹。
顾雨霖瞥了一眼，不动声色打量起女生衣领袖口。
“……只要你名列前茅，就可以当人上人。”
“你之前名次倒数？”
顾雨霖问的直接，女生瑟缩了一下，“是。”
“你回答我这么多，是因为我排第一名？”
“是。”
“他们为什么不去找三班的茬？”
“下课时间只有十分钟，来回需要三分钟。”
顾雨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下午第三节课是临时小测，这种测验也会影响排名。”学生低声说，“不过，你的总分数太高，就算从现在开始到最终大考都交白卷，第二名也追不上你。”
顾雨霖了然一笑，“多谢。”
她坐正身子，拨打乔芊芊的电话。
三班下课铃声响起，正襟危坐的乔芊芊松了口气。
总算糊弄过一节课。
她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走到桌边。
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一连串的桌椅撞击声，然后是哗啦啦书本掉落的声音。
乔芊芊茫然抬头，数名凶神恶煞的学生要么坐在地上扶腰，要么趴在地上，狼嚎鬼叫。
前排洛川宁和江彦急匆匆站起身，正被眼前这幕惊呆。
下课铃声刚响起，这群学生便不怀好意朝乔芊芊围过来。
洛川宁还没做什么，头一个学生膝盖骨撞上课桌铁架，嗷一嗓子抱起膝盖瞎蹦。后面的学生不明所以，慌忙躲闪间推倒几张桌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开始，学生们自讨苦吃。
乔芊芊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大小姐？怎么了？”
“之前给你的符有好好带在身上吗？”
乔芊芊忙虚捂住嘴，低声说：“带啦！我怕丢，特地夹在手机壳里，谁也没告诉。”
“不是给你绳子了吗？挂脖子上。”
“哦，好。”
“你那边有什么异样？”
“呃……npc攻击我好像被反弹了。”
“中午放学别急着出教室，等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乔芊芊抠开手机壳，好奇观察叠成三角的黄色符纸。
“看来暂时用不上我们。”
江彦重新坐下，将胳膊搭在后座桌面，好奇打量乔芊芊用手遮挡的手机壳，“小姑娘，你那是什么道具？”
这么厉害。
不像伤害反弹，更像是——在npc身上套层倒霉的buff。
乔芊芊鬼鬼祟祟将护身符藏进衣领，挺胸坐正，“我认识你吗？”
吃瘪的江彦看向洛川宁，说：“我认识你。”
洛川宁反问：“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
骚动引起班内其他玩家注意，教室外走廊有三名玩家停留，正站在教室门口朝这边看来。
江彦猛拍桌面，“看什么看？！”
他向来注意形象，在休假日被祁星巡拉出家门也记得好好搭配一番。烟灰色印花衬衫搭配深棕色短裤，黑发烫成羊毛卷，刘海遮住攻击性极强的眉眼，看起来有点乖。
不过江彦浑身上下散发着看人不爽想打一架的不良气息，威慑力并没有下降。被震慑的玩家们趁上课铃声响起，纷纷收回视线，当做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