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起来!吃汤圆啦!起来!”

    表弟表妹爬上床跳来跳去,沈稚怀疑再跳下去床非要塌了不可,她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几点了?”

    门口传来谢然的声音,“9点56。”

    沈稚脑子里乱哄哄的,胡乱地抓了抓头发,越过他钻进卫生间。

    表弟跳下床,“哥哥,放爆竹!”

    谢然:“你们把沈榆哥哥找出来我们就去。”

    几个孩子闹哄哄地跑下楼。

    沈稚洗漱好见他还靠在门上,从行李袋里翻找出药膏,“你进卫生间擦一下。”

    昨晚她就差拿花瓣儿来验证到底喜不喜欢谢然了,今早起来那股小鹿乱撞的心情就沉静下去了,这让她对昨晚的的感觉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沈稚把药膏放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回卧室把睡衣换下。

    “稚稚,帮帮忙。”

    谢然从卫生间里出来,衬衫纽扣全解开,右手指上满是药膏,黑裤子上也抹了一片白花花的。

    找时间一定要跟他说说,这个昵称还是不叫为好,她摸了摸胸口,确认自己心率还在正常值,“后背摸不到?”

    “嗯。”

    “....我帮你,你坐床上去”,没有棉签沈稚又洗了遍手,把他之前抹过的地方重新抹的均匀了一些。

    皮肤的触感又滑又软比一个女孩子都白,让她都有些嫉妒想问问谢然是怎么保养的,可看到谢然腰腹的青紫以及那条黑色的缝合线,她打趣的话就问不出口了。

    “这里还疼吗?”

    谢然:“不疼,再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你多注意点”,沈稚移开视线去处理其他地方的伤口。

    “怎么还不下来,汤圆再泡就不粘起来了”,外婆两蹬蹬蹬地跑上楼催。

    沈稚手忙脚乱地把谢然推出房间,喊道:“外婆我马上下来。”

    “那你快点。”

    外婆不放心,还是走了上来,只见谢然地站在沈稚房间门口,裤子和手上还有白色不明物,心里不免些奇怪,“小然也在啊,你这是...”

    “我来叫沈稚起床。”

    外婆:“这样啊,那你们快点下来。”

    作为一名正读高二备战高考的学生,沈稚的寒假注定是与作业有关的,她手都快写冒烟了,沈榆却在旁边溜达来溜达去。

    沈稚忍无可忍,“你要没事就请出门左转,谢谢。”

    沈榆没头没脑的问:“姐,谢然哥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沈稚奋笔疾书,“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真的不知道?”沈榆半信半疑,昨晚谢然哥跟他睡一张床,脱了衣服一身的伤看着触目惊心,活脱脱像是被人群殴了一样。

    “真不知道”,沈稚咬死什么都不清楚,谢然不说有他的理由,她不理解但尊重,就算她比谁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稚没了做作业的心情,在四人小群里问其他人作业进度。

    包伊宁:每天被补课老师看着做,我超额完成。

    沈稚:数学练习册第四章最后一个大题怎么做?

    包伊宁:说也说不清,我拍给你。

    姜卉:好烦啊,为什么我们没有作业呢,好想做作业哦。

    沈稚把包伊宁发来的鬼画符放大好几倍,想看清到底是什么数字。

    包伊宁: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沈稚点开照片,大块肌肉的内衣男模特,那忧郁的眼神,那泠冽的线条那九头身比例......

    姜卉不甘示弱也发了几张白花花的□□。

    “在干什么?”

    “!!”

    沈稚像被班主任逮住抄作业一样忙把手机扔进书下,动作迅速且熟练,她回过头,“你怎么上来了,不是在下面跟爸爸聊天吗,小孩们没缠着你?”

    “叔叔打麻将去了,小孩们在看动画片”,谢然走到她身边抽过练习册,余光撇见亮着屏幕的手机,手指用力了几分,“在看很健康的动画片。”

    “......”,这是在内涵她吗?着....这种照片也很健康嘛,该遮的也遮的严严实实。

    “只要记下公式和常考的几种类型就很简单,像这样。”

    谢然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步骤,他说的潦草,字迹有挺潦草的,不愧是年级第一,沈稚这种普通学生表示接受无能。

    “没明白?”

    “...嗯,这一步怎么转化成下一步的?”

    谢然把步骤拓展又讲了一遍。

    沈稚充满疲惫的叹了口气,“我懂了,今天就做到这里吧,我不想写了,你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我没作业。”

    谢然说的理所当然,沈稚雷的当场石化,同是理科班不会真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吧,一班就这么爽的吗?!

    “你们...重点班不应该作业很多吗?”

    “应该吧”,谢然接着说:“没有任课老师要求我做过作业也没有收过,通常是甩一摞习题册给我,让我自己看着办。”

    沈稚欲哭无泪,这就是学霸...学神的嚣张底气吗?!这样想着,她两只手不争气地把不会做的作业都推到谢然面前。

    “大神,麻烦你帮帮忙。”

    从外婆家回来后,沈家一年一度的大事,沈稚的生日就要到了。

    生日当天,沈爸爸早早就站在她房门口,等她开门就抱着只大玩偶熊朝她挥手,这是每年雷打不动的固定礼物,房间的一角堆着从1岁到16岁,整整16个了各种各样的玩偶。

    “谢谢爸爸”,沈稚接过比自己还大的熊,这只玩偶熊将会是她近期允许上床的新宠。

    往年生日爸妈都会和她一起过,但今年他们最好的朋友在这一天再婚,她很懂事的表示不过没关系。

    爸爸为表示不能陪宝贝女儿过生日愧疚,又送了她一条钥匙型项链,妈妈送了某v的书包,沈榆送了双球鞋。

    “来不及了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你的生日蛋糕明天补给你”,沈妈妈打扮的珠光宝气从楼上走下来。

    “你们不用顾及我,包包们说了要帮我过生日。”

    沈爸爸:“需要我帮你们订餐厅吗?”

    “不用,他们已经找好地方了。”

    沈妈妈叮嘱道:“玩归玩,晚上必须回家。你看你前几天,大过年的去包包家住像什么话。”

    “知道了啦,10点半之前肯定回家,爸妈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父母,沈稚换上粉色的长款毛衣,戴上爸爸送的钥匙形状的项链,整个人既温柔又活泼,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捎上沈榆向时光酒吧出发。

    酒吧的二楼阳台已经飘出介于香味和糊味之间的肉的香味,年前年后是旺季,酒吧晚晚都爆满,沈稚把带来的海鲜交给后厨一个看起来不太忙的清理。

    “老板已经在二楼阳台了,我等会儿送上来。”

    “麻烦你。”

    服务员说的老板就是严冬,在飞机上严冬说漏嘴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相信,今天听到服务员叫老板,还在情人节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优先处理她带了的东西,她不相信都难。

    沈稚顺了顺头发理了理衣服,拉开了阳台玻璃门。

    铜栏杆上爬满了不知名的枯枝,不难看但也绝对不会好看,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也正因如此,特意在栏杆上围了彩灯作为生日装饰,阳台正中是一张白色的露营桌,一边摆上了礼物,一边是各种零食小吃。

    靠近栏杆的地方放着两个烧烤架,白衣少年背对着她,身姿挺拔,烟雾围绕在身边让他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一眨眼便能被西落的阳光冲散。

    “沈小稚你怎么才来呀,哇哦,很漂亮耶。”

    木质地板被包伊宁踩得咯吱响,她跑来一把拉住沈稚拖到太阳伞下。

    “小鱼呢?”

    “拿画具去了,你先坐,生日快乐呀大寿星。”

    “沈稚生日快乐”,王石安从礼物堆里掏出一个盒子,“希望你能喜欢。”

    沈稚笑着接过:“谢谢你。”

    她刚想打开,眼前出现一串草莓糖葫芦,“礼物等会儿再拆,先吃这个。”

    沈稚欣喜的接过来咬了一口,红糖配上草莓的清甜,糖壳酥酥的草莓软软的,“好甜啊。”

    “刚在楼下看到上次卖的那个人”,谢然想揉揉她的头,可惜手上有炭火灰。

    “谢谢”,沈稚吃的一脸满足。

    “老子被熏的要死,你在那儿偷懒好意思吗?!”

    严冬把烤的漆黑的牛排肉扔垃圾桶里,往烤架上又放了些,抬着两只被熏黑的爪子作势要抹在谢然身上。

    为躲避黑手,谢然躲到沈稚身后,严冬鄙夷地冲他竖了个中指,“是谁说要自己弄的!”

    谢然看了看沈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叫店里的人弄。”

    他已经烤糊了整整一箱肉,人有时候要承认自己的不足。

    “你不会不早说,我白受罪了,店里忙肯定腾不出忍受,你必须过来给我弄”,严冬把手往衣服上胡乱擦了擦,灰衣服上瞬间印上几个黑手印,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个黑色小盒扔给沈稚,“麻烦死了。”

    “谢...”

    沈稚一个没拿稳,黑盒掉桌子上,两个银色的大圆环弹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东。

    谢然看了一眼:“真丑。”

    严冬不信他,但还是第一次看沈稚如此深沉的看某一样东西,“.....真的?这可是名牌,好几千呢,怎么可能丑。”

    “挺好的挺好的”,沈稚皮笑肉不笑地收好大耳环,丑是丑了点但好歹是一片心意,她撩起头发指了指耳朵,“不过目前我可能没有机会用上。”

    等所有人到齐,严冬和谢然也终于烤出一点能吃的了,除了好友们送的香水,发饰等之外,她还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一个很可爱的熊猫摆件,来自林慕鱼的男朋友殷业。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送了我喜欢的。”

    “谢谢你。”

    这让沈稚对殷业多少有些改观,喜欢憨态可掬的熊猫的人不太可能是坏人。

    “怎么不吃了?”

    谢然看她一串牛肉串吃半天喝了一大杯饮料都没有吃完,以为他好不容易烤出来的不能吃,把桌子上的另一串拿起来咬了一口。

    沈稚没来得及阻止,能吃是能吃就是太辣了,谢然不能吃辣,对这种程度的辣椒根本没有抵抗力,不光嘴唇,修长的脖颈都瞬间红了。

    沈稚笑道:“你们能不能别把辣椒跟油一起刷,真的太辣了。”

    “我来弄吧”,殷业脱了外套挽起袖子,拿起椅背上的围裙系上,熟练地在食材上刷上油,双手在烧烤架上快速翻转,专业到不能再专业。

    “好香”,包伊宁扔了牛肉串,看着殷业的背影口水都快下来了,“殷业家不会是开烧烤店的吧。”

    林慕鱼调整好画板,略带炫耀地说:“不是,但他什么都会。”

    “小鱼姐你干嘛呢”,沈榆凑过去问。

    “给你姐画生日礼物”,林慕鱼接着把桶拿给他,“小弟弟帮我接桶水过来。”

    “好嘞!”

    “今天是情人节耶”,王石安揉着被包伊宁打疼的胳膊蹲在火盆边烤火,建议众人去外面逛逛。

    包伊宁:“单身狗有什么资格,你去也只能看着。”

    楼下有不少人在路边叫卖花,谢然分神看了一眼,手指不小心碰到滚烫的烧烤架,尽管迅速缩了回来,但是已经被烫掉层皮,和周围的皮肤不一样的红。

    沈稚:“怎么了?”

    “没事。”

    谢然话音刚落手腕便被沈稚拉住手腕,“烫伤最疼了,我去拿冰块。”

    殷业切了块小瓜递过来:“土方法,先用这个再用冰块然后再抹药。”

    谢然:“不......”

    沈稚把小瓜放在他手上,抓住追逐打闹的包伊宁:“包包,你去拿冰块然后看着谢然用。”

    包伊宁满脸问号的看着沈稚离开的方向,问谢然:“你怎么了?”

    谢然抬了下手,半点没有伤员的自觉,声音里还有几分愉悦,“受伤了。”

    “...”,受伤了还怪高兴,沈小稚这是找了个受虐狂属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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