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叔讲了快一个小时,他们才从面店里出来,包伊宁看到酒店对面的路边烧烤摊上人挤人,馋的不行,让烧烤老板帮忙送去酒店,果断地报了男生的房间号。

    王石安:“干嘛不去你们房间吃,晚上一大股味儿。”

    包伊宁反问,“你不吃?”

    “...吃”

    几人回到男生宿舍,包伊宁倒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咯咯直笑,“沈小稚你今天跪的真够干脆的。”

    沈稚:“...这事还没完了?”

    “当然,我还要回去跟小鱼卉卉说。”

    沈稚捂住她的嘴,“不可以!”

    “我就要说。”

    包伊宁把她拽到床上挠她腰侧的痒痒肉,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两个活人。

    “...你们继续”,王石安收回视线,“我去洗澡。”

    沈稚看向坐在沙发上被冷落的谢然,“谢然,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沈稚把手机拿给他,“你要阻止僵尸进房子,种的植物有不同的能力,如果植物被吃完了推土机可以救你一命,如果推土机都没了,僵尸就会吃掉你的脑子。”

    怕讲解的不明白,也不管他想不想玩,让他先上手操作两遍。

    “你要收太阳才能买豌豆射手,我等级比较高也许会有点难打”,没几分钟,沈稚安慰道:“输了没关系,你多练练就会了。”

    不怪她现在才介绍这款游戏,谢然在游戏方面是黑洞一般的存在,啥都不行。

    谢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屏幕上血淋淋的几个大字,点了重新开始。

    ——叮铃叮铃

    “我去拿烧烤。”

    沈稚毫无防备的打开门,毫无防备的对上一双挤在褶子里,笑眯眯但又藏着杀气的小眼睛,强忍住想砸上门的冲动。

    在男生房间里看到穿着清凉的女生,计老师突击检查往里冲的步伐被硬生生打断,一副仿佛发现惊天动地大事的模样。

    卫生间里王石安还在鬼哭狼嚎的歌唱着,他脸都快青了,拔腿就往里走。

    谢然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但床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包伊宁人呢?!刚刚不还在床上吗?!隐形了吗?!

    沈稚跟探测仪似的在谢然身后的灰色窗帘发现鼓起来的一大坨。

    “......”

    躲成这样还不如光明正大来的的痛快些,太明显了吧!

    计老师砸了砸卫生间门,“谁在里面?!”

    水声停了,王石安忐忑地说:“计老师是我王石安...我洗澡呢。”

    谢然的手机里很应景地传来吃脑子的声音。

    计老师深吸一口气,一个眼刀甩向沈稚吓得她一激灵。狭小的空间,年轻男女,穿着单薄一脸心虚,以他多年逮早恋的毒辣眼光,不是在谈恋爱他名字倒过来写。

    计老师看沈稚的眼神大有一种自家白菜被野猪拱了的即视感,“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

    “计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锅太大了她可背不起。

    沈稚欲哭无泪,还有,那么大一坨都看不到吗?你见过鼓起来还会动的窗帘吗?!

    她给谢然递了个眼神,你倒是也说点什么呀!

    “计老师,我们是在答疑解惑”,谢然当着他的面把游戏关了,然后缓慢的,从相册里调出一张数学题的照片。

    今天那一跪值了,谢然还算够义气,不像另外两个不出声装鹌鹑的白眼狼。

    计老师半信半疑,“这件事回去再说,现在!沈稚赶紧给我回去!”

    沈稚最后深深看了眼,无情无义地躲在窗帘后的某人,绝交,一定要绝交!这朋友白交了!

    回房间没多久,包伊宁就回来了,殷勤地从身后拿出烤串,一脸献媚讨好地说:“烤串到啦,我全拿上来孝敬您了。”

    沈稚的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你没把我手机也拿上来?”

    “手机?没有啊,你扔哪了?”

    谢然玩的是她的手机,相册里的数学题是她上次向谢然请教的,还好她没有删,不然真不好圆场。她现在也不敢回去拿,只能多等会儿再去..手机...相册里有好多自拍啊!

    谢然翻照片不可能没看到,被看到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跟谢然的迷妹们一样,悄咪咪把论坛上的照片保存了!

    还不止一张!

    “包包,我先睡了”,沈稚有些恍惚,两眼发昏。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小心发现谢然在观察别人的秘密,自己的秘密也被掀起了一角,甚至面临着会被全部掀开的风险。

    惶恐不安中,又藏着一丝期待。

    然而,沈稚拿回手机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谢然的问疑。

    高考期间,他们要腾教室做考场,沈稚搞了个很大的收纳箱,把书全扔进去还有空余便让包伊宁也把书装进去,可方便归方便移动起来很吃力,两个人又推又踹都没能弄下楼,张老师就让她们把箱子放办公室。

    谢然来拿卷子看到她们两个便帮忙把巨型箱子搬到角落。

    包伊宁:“今晚为了庆祝我们正式步入高三,我请客,你要赏脸来啊,也叫上严冬。”

    谢然没有拒绝,“可能要加个人。”

    “你们好,我是宁见君,你们可以叫我乐乐,音乐的乐。”

    宁见君对沈稚记忆深刻,毕竟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值得她去关注,“难怪我以前没见过你,原来你是谢然哥在这里的朋友。”

    包伊宁看看挽着谢然不撒手的宁见君,又看看毫无情绪变化的沈稚,觉得今晚这顿饭绝对会十分的精彩。

    姜卉找不到来的路,包伊宁拖起沈稚去接人,她没多想,只当包伊宁要人陪。

    “皇上不急太监急”,包伊宁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青梅竹马都来了,正宫要被挤走!拜托你长个心眼!”

    姜卉问:“那女孩漂亮吗?”

    “不漂亮我能那么急吗!模特身材大长腿,眼睛会勾人的”,包伊宁愁的不行,“和沈小稚是两种类型。”

    姜卉沉思。

    “行了你们,别操心我,小鱼怎么还不来。”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正好相反,在其他小孩纠结选什么味的蛋糕选什么样的玩具时,她总是能在被框出的选项里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想要的,可喜欢谢然这件事,下一步该做什么,她连选项都还没想好,更别提什么最佳答案了。

    她不好跟朋友说,她和谢然现在的关系很奇怪,说简单了,是她感觉谢然在疏远自己。

    就在看到她的相册之后。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拒绝吧。

    “快了吧,拼命十三娘今天去面试美甲兼职,说弄完就过来。”

    林慕鱼到了后,包伊担负起活络场子的工作,顺便替心大的沈小稚打听情报。

    “乐乐,你和谢然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次过来这边玩几天呐?”

    “我有多少岁就认识谢然哥多少年了,抓周的时候我抓的就是他,这次我们学校放七天假,我要玩足了再回去”,宁见君解释道,握起公筷给谢然夹菜,“谢然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姜卉:“你们学校可真好,放这么长的假。”

    宁见君像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嘴一瘪,“我们学校一点都不好,跟爸爸说了好几次让我转来谢然哥的学校都不答应我。”

    姜卉:“...你爸不让你来是对的。我们这儿压力太大了,一天从早上六点学到凌晨一点。”

    宁见君:“真的?好恐怖啊,还好我们很快就能一起去英国了。”

    包伊宁惊讶道:“去英国?”

    沈稚夹菜的手一顿。

    “苏爷爷很早就想谢然哥去英国了,初中高中都在那边读的话,上大学的压力要小一些,但谢然哥之前不想去。”

    宁见君说的很平常,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如果不出去几年渡上层真金白银会抬不起头的,这是财力与能力的象征。

    谢然像游离在外的非关注人员,把虾仁装在一个干净的碟子里放到沈稚手边,“需要帮你盛汤吗?”

    “不用,谢谢”,沈稚心不在焉的回道。

    谢然:“我没有答应姥爷,也不想出去。”

    包伊宁眼睛一亮,看看这态度,就说她磕的cp绝对锁的死死的。

    宁见君:“沈稚,我还是第一次来Q市呢。”

    沈稚建议道:“景点的话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一早上就能逛完,晚上可以去中心广场旁边和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几条小吃街逛逛。”

    “好啊,明天带我去吧。”

    妥妥的大小姐做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句话吩咐下去,数不清的人会把她想要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沈稚不讨厌宁见君直话直说的性子,“我明天有事,等晚上回去我把路线发给你吧。”

    “那后天呢,后天有时间吗?”

    谢然撇了宁见君一眼,“别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

    “再闹就回去。”

    宁见君撇了撇嘴,“我还不稀罕逛这种地方呢。”

    沈稚夹起一块碟子里的虾仁,龙井虾仁是酸甜的,可她却觉得有些泛苦。

    言语中的亲昵骗不了人的,他们之间感情确实很好,也许...可能是也许,谢然喜欢对方也说不定。

    严冬咂舌,“哪里来的公主脾气,看不上我们小地方还来找屁吃。”

    宁见君表情出现了一瞬的空白,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说话这么粗俗。

    严冬平时就这样,但对第一次见面的女生有些过了,沈稚解释道:“你别介意,他说话就是这样,其实没有恶意。”

    大小姐回过神来也不甘示弱,“你怎么这么无礼。”

    严冬无视她,“老谢,我先走了,今晚记得过来。”

    “嗯”,谢然看了眼激动到站起来的宁见君,“你再闹我让张叔来接你。”

    一句话就让宁小公主憋屈的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离别时,宁见君想跟她交换联系方式,说有时间的话一起玩,沈稚答应了,怎么说也是谢然的青梅竹马,她就当交朋友了。

    “我送你回家”,谢然让宁见君先上车,这里离沈稚家不远,走路过去十来分钟就能到。

    “不用不用,我几步路就到了...你们回去吧”,沈稚接着说:“小鱼正好顺路陪我。”

    林慕鱼点点头,“我陪小稚回去,你们都走吧。”

    谢然不再坚持,坐上了车。

    目送他们离开,沈稚和林慕鱼边走边闲聊。

    “卉姐说你又在找工作,怎么样?”

    “必须得成功啊”,林慕鱼仗着个子高把沈稚揽在怀里取暖,“沈小稚你跟个暖炉子一样。”

    沈稚环住她的腰,两人跟连体婴似的,“是不是很暖和呀。”

    “是”,林慕鱼笑道:“今晚你的眼睛就差长在宁见君身上了。”

    “有吗?”

    “别装傻啊。”

    “我哪有啊。”

    宁见君的出现就好像在打开汽水前多摇晃了几下,激起碳酸气泡,瓶身也越来越鼓,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却意识到,谢然并不会永远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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