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合法，合理，有效
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颈后，林南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惬意地般眯着眼睛。
对向孟乔那个问题，她哈哈两声，露出促狭的笑意， “那个知青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我多看他几眼不是很正常。你都这么大了，还吃别人的醋啊，担心我被人抢走？”
无论向孟乔现在多高大俊朗。
但在她心里，他和从前那个，因为担心饲养者被其他人抢走，故意在她面前抹黑别人的流浪小狗，区别并不太大。
小狗长成了大狗，情绪更加收敛。
但下意识的想法举动，从未改变过。
知道林南在打趣自己，向孟乔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道：“那个范泽成也太废物了，不过在太阳底下站了会就能晕过去。我不喜欢他。”
他不说，我不想你喜欢他。
他只说，我不喜欢他。
林南却没有给他想象中该有的反应，她接下去道：“毕竟人家从前没干过这么大强度的体力活，一时不适应也正常。”
平心而论，她对这些主动要求下乡的青年还挺敬佩的。
想到这里，她对向孟乔道：“来者是客嘛，你也别对他们意见这么大。上午一个杨成玉，下午一个范泽成，明天你又换另一个人不喜欢？”
向孟乔觉得林南故意的。
故意向着那个范泽成。
他憋着不说话了。
林南吃完手里的刺栗子，见他还蹲在地上，神色恹恹的，脚尖戳了戳他，催道：“你还不去洗澡？”
向孟乔鼻子里嗯了一声，起身道：“我洗完，等会要去书记家算分，你别等我了。衣服就放在那，等我回来洗。”
林南哦了一声，回道：“我本来也没等过。”
她知道他时不时要去队上算分，但平时都要人来三催四请，他才不情不愿地出门，今天这么主动，怎么看怎么反常。
不过，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也正常。
林南对此接受良好，半点没有要参与干预的意思。
*
“干嘛，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做什么？”
出声的林杨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杆子，一副民兵打扮。林铭和他穿着类似，只是脸上的神情梗倦怠一些，好像没睡醒一样。
向孟乔环视一圈，确认这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别的人，唇角微扬：“当然是有正事。”
“这不是知青点嘛。这些知青才来一天，谁惹你了？”林杨现在对向孟乔的认知，已经十分深刻了。
这厮对着林南装得跟个无辜小白兔似的，实际上心黑手辣，冲上去就不要命。
林南那个大爸，叫林宗贵的，差点没被他整死。
弄得后面林巧心，林红欣两姐妹，见到他都绕道走。
这几年他倒是收敛了些。
至少不再动不动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了。
“里面有个叫范泽成的小白脸，你们帮我把人带出来，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向孟乔神色淡淡。
林杨沉默片刻，疑惑：“你把人弄出来干嘛？”
一直没吭声的林铭突然道：“杀人犯法。”
林杨顿时惊恐地看向向孟乔：“这人到底干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向孟乔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把这兄弟俩叫上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我不过是想好好同他说几句话，你们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做什么?”向孟乔眉宇间已然有些不耐，“我在这等你们，把人带过来。”
“你，唉，算了。”林杨想着，有自己看着，向孟乔总归做不出什么事，就是他们走了，他估计也不会死心。
知青点里，人声很低。
还有力气动弹的，也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割麦子，打麦粒，都是体力活，说难不难，但是一直在烈日底下干晒着，着实是这些城里下来的学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咬着牙不叫苦喊累也就罢了，再要表现得精神抖擞，就有些过于强人所难。
杨成玉却是众人里的一个异类。
她精神状态异常活跃，脸上挂着笑，手里干着活，谁都说不出她一句不是来。
只是觉得这人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瞧她那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纪樊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钟明溪也是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强撑着坐起来，对坐在窗户边的杨成玉道：“成玉，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想好好休息。你这灯亮着，我们都睡不着。”
杨成玉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睡不着是因为我的灯吗？恐怕不是吧。”
钟明溪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劝你休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这下不装好人了？”杨成玉笑了，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淡淡道：“白天她们说你出去找我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我是去了男知青住的地方。”
前世，钟明溪和范泽成背着她勾搭到一起的事，让她如鲠在喉了一辈子。
这一次，她怎么可能独独放过这个贱人呢。
要不是她不知廉耻投怀送抱，范泽成怎么会？！
杨成玉定了定神，冷静下来，看着钟明溪明显慌张起来的神情，心情十分愉快。
“你到底是去找谁，你心里有数。不过嘛，我觉得明溪姐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杨成玉缓缓道：“有的人再怎么投怀送抱，那也敌不过别人三两句话的功夫有用。”
“今天你给范泽成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衣缝补的，人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可问的是，‘林南是谁?’。”
钟明溪果然上当，追问道：“谁是林南？”
杨成玉心里发笑，面上沉静如水。
真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另一边，男知青点。
范泽成虽然下午短暂晕了一会，但到底年轻底子好，这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听到有民兵队的人喊他，他一脸疑惑，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出去了。
“两位同志好，不知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范泽成长得一张文弱书生样子，白净纤细，很是唬人。
如果说提到知青这两个字，那么大部分人脑海中，浮现得就是范泽成这副样子。书生气质，文质彬彬，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我很有文化，我和你们不一样的清高感。
但在此刻，范泽成看向把自己叫出来的林杨两兄弟时，却分明带了一丝不明显的讨好。
这份清高，立刻就掉进了地里，沾染上了尘土。
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
林杨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无非就是长得白了些，但非要说的话，向孟乔也挺白的啊。
“找你的不是我们，另有其人。”林杨虽然打着民兵队的名头，但也知道，不能随便用这名头办事。
把人叫出来之后，他就打算功成身退了。
范泽成一脸不明所以，同时有些惴惴不安。
然后就看见林杨兄弟两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第三个人。
看到来人，范泽成居然先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打招呼道：“原来向小兄弟，你要找我，直接进来就是了，怎么还转一道手，特意麻烦这两位民兵队的朋友。话说过来，都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向孟乔沉沉看着他，看得他脸上轻松的笑，都慢慢小了下去。
范泽成这会也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了，但现在他们还在知青点外，他只要喊一嗓子，那些一同来的知青们就能立刻出来，是以，他心里倒并不是很怕。
只是有些疑惑，他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小会计了。
一个生产队的会计，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升斗米的小官，或许只要认识一百个数，就能去干这活，实在说不上有多叫人敬畏。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看着既虚伪，又夹生，让人想一拳头砸烂你这张脸。”向孟乔终于开口，语气没什么波澜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范泽成懵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追问道：“什么？”
向孟乔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我这次是过来，是想告诉你，把你的脏手藏好。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他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不仅仅是范泽成被吓住了，林家两兄弟也吓了一跳。
“欸，你刚才说好的不动手呢？克制克制。”林杨操心地提醒道：“我们这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范泽成一头雾水，谨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我们知青有意见，大可以去找生产队长，找书记。我范泽成行得端，坐得正，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向孟乔被这小白脸都气笑了：“那你跟冯友仁打听半天林南的事情，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 “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下一次，我可就不只是跟你聊两句这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范泽成一边恍然，一边觉得这事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以为自己会看上那个村姑？
范泽成露出不屑的表情，嗤笑道：“你放心，除了你，没人会对那种虎背熊腰的女人感兴趣。我向冯友仁打听她的事，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杨成玉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罢了。”
他话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你！”
“怎么？没挨够。那你把脸凑过来，我勉为其难再赏你几拳。还不滚？”
范泽成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杨皱眉：“欸，等等！”范泽成却头也不回，跟后面又狗在追一样。
“你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说不定真是林南家人呢？她妈当年是跑了，又不是死了。”
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颈后，林南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惬意地般眯着眼睛。
对向孟乔那个问题，她哈哈两声，露出促狭的笑意， “那个知青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我多看他几眼不是很正常。你都这么大了，还吃别人的醋啊，担心我被人抢走？”
无论向孟乔现在多高大俊朗。
但在她心里，他和从前那个，因为担心饲养者被其他人抢走，故意在她面前抹黑别人的流浪小狗，区别并不太大。
小狗长成了大狗，情绪更加收敛。
但下意识的想法举动，从未改变过。
知道林南在打趣自己，向孟乔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道：“那个范泽成也太废物了，不过在太阳底下站了会就能晕过去。我不喜欢他。”
他不说，我不想你喜欢他。
他只说，我不喜欢他。
林南却没有给他想象中该有的反应，她接下去道：“毕竟人家从前没干过这么大强度的体力活，一时不适应也正常。”
平心而论，她对这些主动要求下乡的青年还挺敬佩的。
想到这里，她对向孟乔道：“来者是客嘛，你也别对他们意见这么大。上午一个杨成玉，下午一个范泽成，明天你又换另一个人不喜欢？”
向孟乔觉得林南故意的。
故意向着那个范泽成。
他憋着不说话了。
林南吃完手里的刺栗子，见他还蹲在地上，神色恹恹的，脚尖戳了戳他，催道：“你还不去洗澡？”
向孟乔鼻子里嗯了一声，起身道：“我洗完，等会要去书记家算分，你别等我了。衣服就放在那，等我回来洗。”
林南哦了一声，回道：“我本来也没等过。”
她知道他时不时要去队上算分，但平时都要人来三催四请，他才不情不愿地出门，今天这么主动，怎么看怎么反常。
不过，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也正常。
林南对此接受良好，半点没有要参与干预的意思。
*
“干嘛，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做什么？”
出声的林杨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杆子，一副民兵打扮。林铭和他穿着类似，只是脸上的神情梗倦怠一些，好像没睡醒一样。
向孟乔环视一圈，确认这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别的人，唇角微扬：“当然是有正事。”
“这不是知青点嘛。这些知青才来一天，谁惹你了？”林杨现在对向孟乔的认知，已经十分深刻了。
这厮对着林南装得跟个无辜小白兔似的，实际上心黑手辣，冲上去就不要命。
林南那个大爸，叫林宗贵的，差点没被他整死。
弄得后面林巧心，林红欣两姐妹，见到他都绕道走。
这几年他倒是收敛了些。
至少不再动不动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了。
“里面有个叫范泽成的小白脸，你们帮我把人带出来，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向孟乔神色淡淡。
林杨沉默片刻，疑惑：“你把人弄出来干嘛？”
一直没吭声的林铭突然道：“杀人犯法。”
林杨顿时惊恐地看向向孟乔：“这人到底干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向孟乔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把这兄弟俩叫上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我不过是想好好同他说几句话，你们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做什么?”向孟乔眉宇间已然有些不耐，“我在这等你们，把人带过来。”
“你，唉，算了。”林杨想着，有自己看着，向孟乔总归做不出什么事，就是他们走了，他估计也不会死心。
知青点里，人声很低。
还有力气动弹的，也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割麦子，打麦粒，都是体力活，说难不难，但是一直在烈日底下干晒着，着实是这些城里下来的学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咬着牙不叫苦喊累也就罢了，再要表现得精神抖擞，就有些过于强人所难。
杨成玉却是众人里的一个异类。
她精神状态异常活跃，脸上挂着笑，手里干着活，谁都说不出她一句不是来。
只是觉得这人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瞧她那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纪樊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钟明溪也是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强撑着坐起来，对坐在窗户边的杨成玉道：“成玉，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想好好休息。你这灯亮着，我们都睡不着。”
杨成玉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睡不着是因为我的灯吗？恐怕不是吧。”
钟明溪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劝你休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这下不装好人了？”杨成玉笑了，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淡淡道：“白天她们说你出去找我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我是去了男知青住的地方。”
前世，钟明溪和范泽成背着她勾搭到一起的事，让她如鲠在喉了一辈子。
这一次，她怎么可能独独放过这个贱人呢。
要不是她不知廉耻投怀送抱，范泽成怎么会？！
杨成玉定了定神，冷静下来，看着钟明溪明显慌张起来的神情，心情十分愉快。
“你到底是去找谁，你心里有数。不过嘛，我觉得明溪姐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杨成玉缓缓道：“有的人再怎么投怀送抱，那也敌不过别人三两句话的功夫有用。”
“今天你给范泽成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衣缝补的，人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可问的是，‘林南是谁?’。”
钟明溪果然上当，追问道：“谁是林南？”
杨成玉心里发笑，面上沉静如水。
真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另一边，男知青点。
范泽成虽然下午短暂晕了一会，但到底年轻底子好，这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听到有民兵队的人喊他，他一脸疑惑，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出去了。
“两位同志好，不知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范泽成长得一张文弱书生样子，白净纤细，很是唬人。
如果说提到知青这两个字，那么大部分人脑海中，浮现得就是范泽成这副样子。书生气质，文质彬彬，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我很有文化，我和你们不一样的清高感。
但在此刻，范泽成看向把自己叫出来的林杨两兄弟时，却分明带了一丝不明显的讨好。
这份清高，立刻就掉进了地里，沾染上了尘土。
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
林杨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无非就是长得白了些，但非要说的话，向孟乔也挺白的啊。
“找你的不是我们，另有其人。”林杨虽然打着民兵队的名头，但也知道，不能随便用这名头办事。
把人叫出来之后，他就打算功成身退了。
范泽成一脸不明所以，同时有些惴惴不安。
然后就看见林杨兄弟两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第三个人。
看到来人，范泽成居然先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打招呼道：“原来向小兄弟，你要找我，直接进来就是了，怎么还转一道手，特意麻烦这两位民兵队的朋友。话说过来，都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向孟乔沉沉看着他，看得他脸上轻松的笑，都慢慢小了下去。
范泽成这会也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了，但现在他们还在知青点外，他只要喊一嗓子，那些一同来的知青们就能立刻出来，是以，他心里倒并不是很怕。
只是有些疑惑，他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小会计了。
一个生产队的会计，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升斗米的小官，或许只要认识一百个数，就能去干这活，实在说不上有多叫人敬畏。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看着既虚伪，又夹生，让人想一拳头砸烂你这张脸。”向孟乔终于开口，语气没什么波澜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范泽成懵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追问道：“什么？”
向孟乔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我这次是过来，是想告诉你，把你的脏手藏好。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他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不仅仅是范泽成被吓住了，林家两兄弟也吓了一跳。
“欸，你刚才说好的不动手呢？克制克制。”林杨操心地提醒道：“我们这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范泽成一头雾水，谨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我们知青有意见，大可以去找生产队长，找书记。我范泽成行得端，坐得正，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向孟乔被这小白脸都气笑了：“那你跟冯友仁打听半天林南的事情，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 “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下一次，我可就不只是跟你聊两句这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范泽成一边恍然，一边觉得这事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以为自己会看上那个村姑？
范泽成露出不屑的表情，嗤笑道：“你放心，除了你，没人会对那种虎背熊腰的女人感兴趣。我向冯友仁打听她的事，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杨成玉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罢了。”
他话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你！”
“怎么？没挨够。那你把脸凑过来，我勉为其难再赏你几拳。还不滚？”
范泽成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杨皱眉：“欸，等等！”范泽成却头也不回，跟后面又狗在追一样。
“你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说不定真是林南家人呢？她妈当年是跑了，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