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外有了其他女人,如今有光明正大把人带回来,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
皇后看着太史诸宜失落的样子,心中无限唏嘘,她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诸宜,本宫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初裴旭求娶你的时候,陛下和本宫也是看在他一片诚心,你又愿意,才同意了这婚事。不想,如今不过一年光景,怎么就变如今的模样,本宫想来真是对不住齐帝,没能照顾好你。”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门婚事是诸宜自己点了头,是好是坏都是诸宜自己种下的果,怨不得旁人,更何况,娘娘为诸宜的事,多有费心,诸宜和父皇都是知道的。”
“本宫知道诸宜你是一个好孩子,按理来说,这话本来不该问讲,可是诸宜你在燕地并无亲长,到底是在本宫跟前长起来的孩子,本宫要你一句实话,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皇后娘娘。”
再抬起头时,太史诸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皇后慌忙关心道:“这是怎么了,诸宜,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皇后娘娘,当初夫君离家,去那凶险之地,我特意请了一尊佛像供奉在家里,日日焚香祷告,就是希望夫君可以平安归来。”
皇后点头,“是,此事本宫知道,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娘娘,我好不容易盼到佛祖显灵,让夫君平安归来,可是不成想,他人是回来了,却早已经将我抛诸脑后,有了新欢。”
“这件事是裴旭做得不对,他自知对不住你,可是那女子到底是救了他一命,军中之人都知晓,他无法对那女子置之不理。
这件事是裴旭做得不对,可是要说他心中没你,本宫是不认可的。
昨日他前脚刚回府中,后脚就给陛下上了一道告罪的奏疏,说是愧对于陛下的信任,更愧对于你,请陛下下旨责罚。”
“娘娘,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皇后道:“若是他什么都不做,那才叫人伤心呢。诸宜,人常说劝和不劝离,本宫是过来人,知道这件事情对女子来说伤害最大,可世道如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
“但是娘娘,当初是他自己亲口说此生唯我一人。”
“诸宜,等你到了本宫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情谊最浓的时候,哪个少年郎没说过这样暖心的话,可又有几人做到了,就是本宫当年……”
皇后重重叹气,停顿了两秒后说:“诸宜,听本宫的,你和裴旭日后还有几十年的光阴,不要让一个小小的瑾娘消耗掉你们夫妻间的情谊。”
“娘娘,诸宜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诸宜想和离不想跟那裴郎君在一起生活了。”
“不行!”
皇后的语气过于强硬,原本哭诉的太史诸宜一时间呆愣住了,“娘娘?”
皇后深吸一口气,一改先前和缓的态度,“诸宜,你要知道,佛家有云,人生于世,能修炼成夫妻多么不易,和离二字岂能轻易说出口,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夫妻间遇到些许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和离,那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娘娘的意思是,难道要诸宜委屈自己?”
“本宫的意思是,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出决定,一个女子而已,你若是不喜欢,入了裴府的后院,你就是她的主母,哪里值得说出和离二字。
先前裴旭担心你有此意,希望本宫可以说和的时候,本宫还觉得是他太过于杞人忧天,没想到你真起了这样的心思。诸宜,你可是公主,万不可让众人说你善妒,这不仅是在磨损你自己的脸面,也同样会让人误解齐国。”
“娘娘,诸宜并不善妒,诸宜自小身子不好,与子嗣有碍,夫君又是婆母独子,诸宜有想过日后给夫君抬几房妾室,可是……,可是他万万不该直接领了一个有孕的女子归来,只要一想到那女子,我这心就,就……”
太史诸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呼吸急促,双手置于胸前,似有喘不过气的征兆。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葵嬷嬷,快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葵嬷嬷来到太史诸宜跟前,赶紧将对方扶着靠在椅子上,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给她顺气。
“福康公主,听奴婢,放松,大口呼气。”
葵嬷嬷在一旁做演示,庆幸的是,在葵嬷嬷的带领下,太史诸宜的状态逐渐缓解,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皇后原本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好半天才想起来还要吸气。
“葵嬷嬷,诸宜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如今已经缓和下来了。”
“那就好。”
太史诸宜挣扎着起身,“让娘娘看笑话了,都怪诸宜的身子不争气,好好说个话都能出现意外。”
“这也不能怪你,太医说过,不让你动气伤身,看来这次的事是真让你伤心了。本宫这里有一盏凝神静气茶,她们刚刚奉上来的,你且先拿去。”
“多谢皇后娘娘。”
葵嬷嬷端来茶水,太史诸宜慌忙去接。
啪!
茶盏掉落,太史诸宜原本光鲜明丽的罗群瞬间晕染出朵朵污渍。
葵嬷嬷立刻跪下请罪,“都是奴婢的错。”
太史诸宜顾不得衣裙,慌忙解释道:“不关葵嬷嬷的事,是诸宜高估了自己,手腕一时使不上力,才没接下。”
“不过一碗茶水,没了再让人送一杯过来就是了,不必放在心上,就是可惜了诸宜你这件衣裳,怕是不能再穿了。”
“无事,娘娘,待诸宜归家后换一件就好了。”
可问题是,事情还未说完,皇后暂时还不愿意就这么放太史诸宜离开。
葵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半载,看着皇后下落的眉眼,立刻明白过来主子的想法,开口道:“公主,如今已入秋,公主若是穿着这身衣裳回去,难免会有凉气入侵的风险,届时奴婢的罪过可就大了。”
皇后随即也附和道:“葵嬷嬷说得不错,诸宜,你还是去偏殿换一身衣物,休息一下,待晚些本宫再唤你过来说话。”
“是。”
太史诸宜随宫女来到偏殿,阿桃此时也被人带了过来,她见到太史诸宜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衣服晒污渍。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太史诸宜道:“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上面,弄脏了。”
“啊,可是我们进宫的时候没有带备用的衣服,这可怎么办?”阿桃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一旁的宫女道:“公主不必担心,奴婢这就去尚衣局为公主寻一套新衣物。”
阿桃的眉头顿时松开来,拉起宫女的手说:“那就麻烦姐姐了,要不我随姐姐一起去吧,怕姐姐不知道我们公主的身量。”
“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人欲要离开之际,太史诸宜说:“尚衣局离这里太远,一来一回怕是有不少的时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让皇后娘娘等着急了,娘娘还在前厅坐着呢。”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委屈公主您穿奴婢们的衣服吧!”宫女双手紧紧攥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阿桃大声回道:“肯定不行,公主怎么能穿你们的衣服,让皇后娘娘看到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太史诸宜此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股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无妨,翩翩的长乐宫离这里不远,我与她素来要好,你以我的名义去长乐宫借一套罗裙,她们会同意的。”
百里翩翩是公主,太史诸宜也是,她穿公主的衣物倒不会僭越。事情有了解决之法,宫女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长乐宫一趟。”
百里翩翩得到消息找来的时候,恰好和刚看过太史诸宜的太医擦肩而过。
太史诸宜见到百里翩翩惊喜起身,“翩翩,你怎么来了?”
百里翩翩比太史诸宜小了两岁,又是帝后唯一的女儿,心思单纯,一向把太史诸当做姐姐看待。
“诸宜姐姐,你进宫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是下面人来我这里借衣服我才知道你来了。原本我还想着,是哪家的小姐不要命了,没带衣服哪里不能借,来我的长乐宫里借,没想到这人是诸宜姐姐你,我可不就亲自给你送来了。喏,这可是我新制的石榴花裙,还没穿过呢!”
太史诸宜示意阿桃接过衣服,笑着对百里翩翩说:“翩翩,真是谢谢你了,我刚才在皇后娘娘那里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又没带备用的衣物,只能麻烦你了。”
百里翩翩大手一挥,“我们是什么关系,诸宜姐姐跟我客气什么,不过是一件衣物,就是百件千件,姐姐若是想要,我也是愿意给的。”
太史诸宜调笑道:“哟,这么大的口气,我就是想要,不知道你的长乐宫里面有没有那么多的衣裙供我拿?”
“我可是真心来给姐姐送衣服的,姐姐还笑话我,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翩翩公主您大人有大量。”
太史诸宜给的台阶成功让百里翩翩笑了,百里翩翩道:“诸宜姐姐,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太医,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事太医怎么会过来,诸宜姐姐您体弱我是知道的,有什么事你可别想瞒住我。”
百里翩翩一本正经地审问着太史诸宜,太史诸宜无奈道:“真没事!”
“诸宜姐姐,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知道,等我去问的时候那些奴才可不敢不跟我说实话。”
百里翩翩装势要起身向往外,太史诸宜见他来真的,立刻拉住她坐下,“我没骗你,就是方才一时情绪激动,呼吸不畅,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皇后娘娘还特意派来太医过来。”
“情绪激动?”
“呼吸不畅?”
百里翩翩一声比一声高,她一脸严肃地对太史诸宜说:“诸宜姐姐你脾气那么好,我极少见到你动怒,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跟我说清楚。”
太史诸宜面露难色,看了百里翩翩一眼,为难着该不该将事情告诉她。
百里翩翩见太史诸宜回避的目光,拉紧了对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大有对方不说就一直耗下去的意思。
良久,太史诸宜开口说:“其实,是皇后娘娘召我入宫的,为了我和裴旭的事情……”
皇后看着太史诸宜失落的样子,心中无限唏嘘,她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诸宜,本宫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初裴旭求娶你的时候,陛下和本宫也是看在他一片诚心,你又愿意,才同意了这婚事。不想,如今不过一年光景,怎么就变如今的模样,本宫想来真是对不住齐帝,没能照顾好你。”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门婚事是诸宜自己点了头,是好是坏都是诸宜自己种下的果,怨不得旁人,更何况,娘娘为诸宜的事,多有费心,诸宜和父皇都是知道的。”
“本宫知道诸宜你是一个好孩子,按理来说,这话本来不该问讲,可是诸宜你在燕地并无亲长,到底是在本宫跟前长起来的孩子,本宫要你一句实话,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皇后娘娘。”
再抬起头时,太史诸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皇后慌忙关心道:“这是怎么了,诸宜,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皇后娘娘,当初夫君离家,去那凶险之地,我特意请了一尊佛像供奉在家里,日日焚香祷告,就是希望夫君可以平安归来。”
皇后点头,“是,此事本宫知道,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娘娘,我好不容易盼到佛祖显灵,让夫君平安归来,可是不成想,他人是回来了,却早已经将我抛诸脑后,有了新欢。”
“这件事是裴旭做得不对,他自知对不住你,可是那女子到底是救了他一命,军中之人都知晓,他无法对那女子置之不理。
这件事是裴旭做得不对,可是要说他心中没你,本宫是不认可的。
昨日他前脚刚回府中,后脚就给陛下上了一道告罪的奏疏,说是愧对于陛下的信任,更愧对于你,请陛下下旨责罚。”
“娘娘,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皇后道:“若是他什么都不做,那才叫人伤心呢。诸宜,人常说劝和不劝离,本宫是过来人,知道这件事情对女子来说伤害最大,可世道如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
“但是娘娘,当初是他自己亲口说此生唯我一人。”
“诸宜,等你到了本宫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情谊最浓的时候,哪个少年郎没说过这样暖心的话,可又有几人做到了,就是本宫当年……”
皇后重重叹气,停顿了两秒后说:“诸宜,听本宫的,你和裴旭日后还有几十年的光阴,不要让一个小小的瑾娘消耗掉你们夫妻间的情谊。”
“娘娘,诸宜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诸宜想和离不想跟那裴郎君在一起生活了。”
“不行!”
皇后的语气过于强硬,原本哭诉的太史诸宜一时间呆愣住了,“娘娘?”
皇后深吸一口气,一改先前和缓的态度,“诸宜,你要知道,佛家有云,人生于世,能修炼成夫妻多么不易,和离二字岂能轻易说出口,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夫妻间遇到些许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和离,那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娘娘的意思是,难道要诸宜委屈自己?”
“本宫的意思是,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出决定,一个女子而已,你若是不喜欢,入了裴府的后院,你就是她的主母,哪里值得说出和离二字。
先前裴旭担心你有此意,希望本宫可以说和的时候,本宫还觉得是他太过于杞人忧天,没想到你真起了这样的心思。诸宜,你可是公主,万不可让众人说你善妒,这不仅是在磨损你自己的脸面,也同样会让人误解齐国。”
“娘娘,诸宜并不善妒,诸宜自小身子不好,与子嗣有碍,夫君又是婆母独子,诸宜有想过日后给夫君抬几房妾室,可是……,可是他万万不该直接领了一个有孕的女子归来,只要一想到那女子,我这心就,就……”
太史诸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呼吸急促,双手置于胸前,似有喘不过气的征兆。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葵嬷嬷,快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葵嬷嬷来到太史诸宜跟前,赶紧将对方扶着靠在椅子上,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给她顺气。
“福康公主,听奴婢,放松,大口呼气。”
葵嬷嬷在一旁做演示,庆幸的是,在葵嬷嬷的带领下,太史诸宜的状态逐渐缓解,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皇后原本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好半天才想起来还要吸气。
“葵嬷嬷,诸宜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如今已经缓和下来了。”
“那就好。”
太史诸宜挣扎着起身,“让娘娘看笑话了,都怪诸宜的身子不争气,好好说个话都能出现意外。”
“这也不能怪你,太医说过,不让你动气伤身,看来这次的事是真让你伤心了。本宫这里有一盏凝神静气茶,她们刚刚奉上来的,你且先拿去。”
“多谢皇后娘娘。”
葵嬷嬷端来茶水,太史诸宜慌忙去接。
啪!
茶盏掉落,太史诸宜原本光鲜明丽的罗群瞬间晕染出朵朵污渍。
葵嬷嬷立刻跪下请罪,“都是奴婢的错。”
太史诸宜顾不得衣裙,慌忙解释道:“不关葵嬷嬷的事,是诸宜高估了自己,手腕一时使不上力,才没接下。”
“不过一碗茶水,没了再让人送一杯过来就是了,不必放在心上,就是可惜了诸宜你这件衣裳,怕是不能再穿了。”
“无事,娘娘,待诸宜归家后换一件就好了。”
可问题是,事情还未说完,皇后暂时还不愿意就这么放太史诸宜离开。
葵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半载,看着皇后下落的眉眼,立刻明白过来主子的想法,开口道:“公主,如今已入秋,公主若是穿着这身衣裳回去,难免会有凉气入侵的风险,届时奴婢的罪过可就大了。”
皇后随即也附和道:“葵嬷嬷说得不错,诸宜,你还是去偏殿换一身衣物,休息一下,待晚些本宫再唤你过来说话。”
“是。”
太史诸宜随宫女来到偏殿,阿桃此时也被人带了过来,她见到太史诸宜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衣服晒污渍。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太史诸宜道:“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上面,弄脏了。”
“啊,可是我们进宫的时候没有带备用的衣服,这可怎么办?”阿桃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一旁的宫女道:“公主不必担心,奴婢这就去尚衣局为公主寻一套新衣物。”
阿桃的眉头顿时松开来,拉起宫女的手说:“那就麻烦姐姐了,要不我随姐姐一起去吧,怕姐姐不知道我们公主的身量。”
“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人欲要离开之际,太史诸宜说:“尚衣局离这里太远,一来一回怕是有不少的时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让皇后娘娘等着急了,娘娘还在前厅坐着呢。”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委屈公主您穿奴婢们的衣服吧!”宫女双手紧紧攥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阿桃大声回道:“肯定不行,公主怎么能穿你们的衣服,让皇后娘娘看到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太史诸宜此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股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无妨,翩翩的长乐宫离这里不远,我与她素来要好,你以我的名义去长乐宫借一套罗裙,她们会同意的。”
百里翩翩是公主,太史诸宜也是,她穿公主的衣物倒不会僭越。事情有了解决之法,宫女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长乐宫一趟。”
百里翩翩得到消息找来的时候,恰好和刚看过太史诸宜的太医擦肩而过。
太史诸宜见到百里翩翩惊喜起身,“翩翩,你怎么来了?”
百里翩翩比太史诸宜小了两岁,又是帝后唯一的女儿,心思单纯,一向把太史诸当做姐姐看待。
“诸宜姐姐,你进宫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是下面人来我这里借衣服我才知道你来了。原本我还想着,是哪家的小姐不要命了,没带衣服哪里不能借,来我的长乐宫里借,没想到这人是诸宜姐姐你,我可不就亲自给你送来了。喏,这可是我新制的石榴花裙,还没穿过呢!”
太史诸宜示意阿桃接过衣服,笑着对百里翩翩说:“翩翩,真是谢谢你了,我刚才在皇后娘娘那里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又没带备用的衣物,只能麻烦你了。”
百里翩翩大手一挥,“我们是什么关系,诸宜姐姐跟我客气什么,不过是一件衣物,就是百件千件,姐姐若是想要,我也是愿意给的。”
太史诸宜调笑道:“哟,这么大的口气,我就是想要,不知道你的长乐宫里面有没有那么多的衣裙供我拿?”
“我可是真心来给姐姐送衣服的,姐姐还笑话我,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翩翩公主您大人有大量。”
太史诸宜给的台阶成功让百里翩翩笑了,百里翩翩道:“诸宜姐姐,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太医,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事太医怎么会过来,诸宜姐姐您体弱我是知道的,有什么事你可别想瞒住我。”
百里翩翩一本正经地审问着太史诸宜,太史诸宜无奈道:“真没事!”
“诸宜姐姐,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知道,等我去问的时候那些奴才可不敢不跟我说实话。”
百里翩翩装势要起身向往外,太史诸宜见他来真的,立刻拉住她坐下,“我没骗你,就是方才一时情绪激动,呼吸不畅,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皇后娘娘还特意派来太医过来。”
“情绪激动?”
“呼吸不畅?”
百里翩翩一声比一声高,她一脸严肃地对太史诸宜说:“诸宜姐姐你脾气那么好,我极少见到你动怒,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跟我说清楚。”
太史诸宜面露难色,看了百里翩翩一眼,为难着该不该将事情告诉她。
百里翩翩见太史诸宜回避的目光,拉紧了对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大有对方不说就一直耗下去的意思。
良久,太史诸宜开口说:“其实,是皇后娘娘召我入宫的,为了我和裴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