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谭凌眼神有些疲惫,她笑着说道:“贺王殿下不如给我个痛快吧,您也是知道的,温若她不会说就是不会说,况且她还您的爱人身体里,难道您忍心伤害简宁舒吗?”

    我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已经不是我曾预想的那样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任它随意发展了。

    随后,我听见小河低声笑了,他说道:“嗯,说得挺对的。可是谁说我就一定要遂了你的愿呢?”

    温若也叫起来:“疯子,你个疯子,我说了,这件事和她没关,你要怎么样对我都行。”

    “是吗?那阿舒呢?她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你父亲死于他手,简将军对你父亲还有恩,可最后为什么死的是简将军?你说啊,为什么?”

    我以为我早已释怀了,至少可以在别人谈起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时,我可以平淡的面对。可现实却并非如此。如若发亲未死,我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孩子?在父母的爱中长大,快乐平安的度过我的一生。

    随后,我听见小河撕心裂肺的声音,“你说啊,为什么最后是我的阿舒死了?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占据阿舒的身体,只是为了休养你残存的魂魄吗?不说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的姐姐,她能撑多久。”

    所以我已经死了吗?那我之前与小河的最后一次见面,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鬼上身了吧?不过禁术也确实起到了效果,温若的确是被困在我的身体里出不去了。

    那我之前每次灼心的疼痛怕是都在燃烧我的魂魄吧?

    突然,我听到一声尖叫,是温谭凌的声音,随后我看见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指滚落在地上……

    “十指连心,有多疼你是知道的,现在你说吗?”

    小河依旧露出那副笑容,温若颤抖着,正要开口,温谭凌却抢先说道,“都是我干的,是我一意孤行。我知道一旦施行这种禁术,原主人就会暴毙而亡。是我,都是我……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小河顿了顿,说道:“为什么要撒谎呢?既然你要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愿意说出真象。没事,你们慢慢想。”

    “不过,我这人很没耐心,每过半炷香的时间,我就会砍掉温大小姐的一根手指……”

    这时,我能感受到温若的泪早已流了满面,她抽泣着,不知所措。

    小河笑着,抹去了“我”脸上的泪,说道:“温小姐,你再敢用阿舒的脸哭。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找到你的肉身,将它再次挫骨扬灰。”

    我看着小河,他的眸中还是倒映出我的样子,我竟有种我还活着,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错觉。

    温若再也受不了了,她颤抖着说道:“我说,我都说。只要您肯放了我的姐姐……”

    “在我父亲死后,我的母亲在街上捡到了一个孩子,她看那个孩子快要饿晕在街上了,便将她带回了家。我们家本就贫困,父亲的死更是对我们家的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们家没了能赚钱养家的人,又因为收留了一个孩子,我的母亲在不久后得了重病没钱治疗便死了。后来我与姐姐相依为命,直到我看到了一本禁书……”

    “上面有可以占据他人身体的方法,前提是一方的肉身已毁。再后来,我从雾州跋涉数千里来到京城,我很羡慕这里的孩子,也很向往这里的繁华生活。直到我实在没有银两,只能在街上乞讨时,我遇到了简宁舒。她给了我很多吃的,在后来的了解中,我知道了她是父亲杀掉的那个将军之女。我心有不甘,我想无论我有多努力,我永远也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因为他们的出生就注定了他们的起点,那也许是我一生也无法攀上的高峰,可望而不可即。山巅的风景如此开阔明朗,谁有会甘心只待在半山腰一直到垂垂老矣呢?”

    “于是我传信给了在邻国的姐姐,她略懂巫术,我瞒着她,设下了一个局。”

    “找了一个机会,我花掉了我攒了好久好久的钱买通了一个刺客,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我让他杀死了我。我至今都忘不了那阵刺痛,到后来我都痛得有些麻木了。我让他毁了我的肉身,再此之前,我将那本禁书的残卷摊开在桌上,我知道姐姐一定会按上面的来做。我又偷偷做了些手脚,以确保最后姐姐找到的那个肉身一定是简小姐的。”

    “那本书上我撕了一页,上面是禁术的反噬效果。一旦成功占领了他人的身体,那人就会死,只留一缕残魄存在于世。我现在很后悔,搭上了自己的命,只为了毁了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一个人的人生……”

    “是我自作聪明,害了简小姐,毁了简小姐的一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罢,反正也是已死之人,强行逆天改命活知现在已是不易。”

    我有些诧异,就这?我还以为什么血海深仇,要杀了我才能报仇……

    比起她对我做的一切,我对她做的好像真的不痛不痒。她拥有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是不知足呢?

    我好像也只能说他们不愧是父女,杀了自己的恩人,只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仇,一个更高的官职。

    几缕柔和的月光撒了进来,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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