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何子阳在电脑前工作,电话“铃铃”地响起。

    何子阳缓缓地拿起话筒:“你好!这里是南方养老院调解部。我是调解部的何子阳部长。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何部长,你好!我是市第二监狱的狱长王志超。”

    何子阳心里咯噔了一下,强装镇静地问道:“王狱长,你好!请问有事吗?”

    狱长王志超缓缓地说道:“何部长,我们监狱中有位犯人钱成,他父亲钱里在你们南方养老院护理部住着,他们父子俩之间有点矛盾,想请你们帮忙修复一下。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

    何子阳答应了:“好的。你把钱成和钱里的资料发给我一下,我们要具体了解两位当事人的情况,这样方便开展工作。同时我先看一下工作安排,再告诉你具体的见面时间,行吗?”

    “好的!”

    何子阳挂下电话,又拨打曾宇的电话:“小曾,你去护理部查找一下供养人钱里的资料。如果护理部的人员问起的话,你就说钱里是我们下一个要调解的对象。”

    “好的!”

    一个小时之后,曾宇拿着一叠资料回来了,送到何子阳手中。何子阳让曾宇打印几份出来,发给大家查阅。

    何子阳详细地阅读钱里的资料,脑子里在思索着如何开展工作。

    下午,何子阳在办公室召开全体人员的会议。

    “今天,我接到了一个任务:供养人钱爷爷住在我们护理部。儿子钱成因为犯了贪污罪,住在监狱里。这次是儿子钱成主动约我们的,希望我们帮他调解自己和父亲的关系。”

    何子阳转身在白板上写上钱爷爷和儿子的关系图。

    “钱里,68岁,退休老教师,只有一个儿子,老人脾气差,为人很固执,但是很明事理。”

    “钱成,43岁,曾是土地局局长,两年前因为犯了重大贪污案,住在监狱里,他是无期徒刑。”

    何子阳滔滔不绝地说着。

    “供养人的其他亲人呢?比如爱人或是儿媳妇呢?”肖丹丹好奇地问。

    “钱里的老婆五年前,患上癌症,去世了。钱成由于是无期徒刑,主动跟爱人离婚了,他爱人独自抚养孩子。前儿媳也偶尔来养老院探望钱里,但是次数不多,所以供养人钱里挺孤单的。”曾宇补充道。

    沉默许久的温小暖说道:“要想调解好父子俩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跟两位当事人详细地了解情况,特别是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只有知道病根在哪里,我们才可以对症下药。”

    “温调解员不愧是金牌调解员,见解独到!”何子阳称赞道。

    “我来调解部已经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参加过案件的调解。所以我申请调解此案件。”肖丹丹自告奋勇道。

    温小暖说道:“何部长,这桩调解事件交给我和丹丹去完成吧!”

    “好吧!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何子阳答应了。

    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太阳升起来了。温小暖开着车,载着肖丹丹在高速路上奔驰着。驶入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之后,大都市的喧嚣和繁华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眼前是辽阔的田野,农民正忙着夏收秋种。

    温小暖和肖丹丹开着车来到戒备深严的市第二监狱。这里地处偏僻,远处是高大的山峰,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中间是一条水泥大道。路的尽头就是目的地——市第二监狱。

    高高的围墙,墙面是白色的。红砖砌成的墙体,上面涂有一层白漆,崭新的,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凉的光。围墙的顶上装着防盗网。警卫守护着门口。

    温小暖走到登记处,有礼貌地对工作人员说道:“你好!我是南方养老院的调解员温小暖,我想找一下你们的狱长王志超。”

    警卫严肃地说:“请等一下,我打电话给王狱长。”

    警卫立即拨通电话,说明了来意。

    “她们是我们监狱请来的客人,你把人带到会议室来,要好生招待,我现在马上过去。”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警卫恭敬地对温小暖和肖丹丹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温小暖和肖丹丹跟随着警卫来到会议室。

    警卫给两人各拿来一瓶矿泉水,说道:“两位请稍等,我们王狱长现在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一位头戴警帽的,身着警衣,脚上穿着皮鞋的警卫人员走过来了。

    他笑眯眯地说道:“我是狱长王志超,欢迎两位的到来!”

    温小暖和肖丹丹站起来跟王狱长讲话。

    狱长王志超热情地招待温小暖和肖丹丹,并安排她们与钱成见面。

    钱成理着一个平头,身上穿着囚犯服,手上戴着手铐。

    狱长王志超打开手铐,对钱成说:“这是南方养老院调解部派来的人员。”

    温小暖笑着说:“你好!钱先生,我是调解部的副部长温小暖,这是我的同事肖丹丹。”

    “你们好!我是钱成,我父亲钱里现在住在你们养老院。前几天晚上,我梦到父亲摔倒了,我很担心。我打电话给父亲,可是他却不肯接。我知道父亲还生我的气!我希望你们调解一下我们父子俩的关系。”钱成说。

    温小暖说:“钱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们父子俩相处得怎么样?”

    “说实话,没有当领导之前,我们父子俩相处得很好;我当了领导,父亲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了。每年开年,父亲都会亲自煮一碗青菜豆腐汤给我喝,告诫我要清清白白地做人。可是我经受不住诱惑,悄悄接受了别人的礼金。父亲知道后,大声责骂我。特别是我进入监狱之后,父亲和我断绝来往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父亲的养育之恩,我只希望他老人家平平安安度过晚年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愧对你父亲。”温小暖说。

    钱成点点头。

    “钱先生,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出去,你父亲也不肯见你。你能不能录个音,跟你父亲好好地道个歉。”温小暖提议道。

    “可以。”

    温小暖示意丹丹录音,丹丹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钱成声泪俱下地录下了自己的忏悔,并恳请父亲原谅。

    “钱先生,我们先走了。你放心,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劝你父亲。”温小说。

    “谢谢你们!”

    温小暖和肖丹丹走了。

    回到养老院,温小暖和肖丹丹来到护理部找钱里爷爷。

    照顾钱爷爷的是护理员陈大雄。

    “我们来看看钱爷爷。”温小暖对护理员陈大雄说。

    “老人家的心情不是很好,总是闷闷不乐的,有时还唉声叹气,应该是有心事吧!”

    肖丹丹说:“陈护理,你先歇一歇。我们来跟钱爷爷聊聊天。”

    “好的!”陈大雄走了出去。

    “钱爷爷,你好!我是调解部的副部长温小暖,我来看看您,您老人家还好吗?”温小暖笑容满面。

    “嗯。”钱里爷爷懒洋洋地回应。

    温小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钱爷爷手里:“钱爷爷,生活很苦,吃颗糖就甜了!”

    钱爷爷一愣,温小暖剥开糖果纸,把糖塞到钱爷爷嘴里,钱爷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钱爷爷,我给你听段琼剧吧!”温小暖早就打听到钱爷爷喜欢听琼剧了。

    钱爷爷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琼剧突然间断了,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的声音:“爸,我是钱成。我对不起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我实在是愧对你的养育之恩。我不奢求您原谅,我只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每天。”

    钱爷爷一听,泪流满面!

    温小暖拿起纸,慢慢地帮老人擦眼泪。

    “小温同志,我想给我儿子录个音,你帮我拿给他,可以吗?”钱爷爷恳请道。

    温小暖点点头。

    肖丹丹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了钱爷爷的话。

    钱爷爷原谅了儿子,心情也舒畅了:“我跟我儿子和好了,谢谢你们!”

    温小暖和肖丹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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