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徐姑娘有伤在身。林师弟这酒还是你替喝了吧。”杨子礼笑了笑。

    林怡刚想说什么,却被杨子礼打断了。

    “阿怡,这道菜很是美味,尝尝。”随后,夹了一只虾放在林怡碗中。

    林怡没有言语,颊上绯红,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这酒二师姐无福享受了。”林儒端起酒杯,轻轻一笑,酒水灌入喉。

    林怡有点震惊的看了眼阿儒。

    徐遂遂二话不说的也给林儒碗中夹了一只虾,神色一颤,缓缓说出,“二师姐怕又是忘了,我吃了虾身上会起红疹子。”

    徐遂遂拿着筷子的手愣住:她只是想讨好林儒啊,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暴露了。

    对虾过敏的林儒,她给林儒夹虾这是要林儒性命吗。

    遂遂心里苦涩:“我好傻!!”

    徐遂遂只能用笑容撑着此刻的尴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难为情的说:“我…上次掉入水中就莫名奇怪忘了好多事,师弟莫见怪。”

    林儒不怪才怪,夹起自己碗中的虾,一笑:“二师姐还是自己吃吧。”

    徐遂遂连着点头,赶紧吃了那只虾后,亲眼看见了林儒夹起螃蟹,拆除螃蟹的壳挑出里面鲜肉娴熟地放入林怡碗中,“阿姐,这道蒸螃做得不错。”

    林怡打量着林儒的脸,随后对着弟弟露出一个笑,小口尝试后再次露出一个笑容,将碗中剩余的蟹肉给了杨子礼,眼里全是满满的甜腻,“子礼,你也尝尝。”

    林怡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灵动的大眼睛染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子礼,面颊上慢慢浮现出红晕。

    杨子礼与她目光相接,心神一动,也不知觉的笑起来,把蟹肉放入嘴里,细细品味:“不错。”

    林怡端着碗,不动声色的勾着唇,如春风宜人。

    林儒倒不乐意了,自己给阿姐的蟹肉被阿姐转手给了杨子礼。

    徐遂遂沉默着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心口阵一酸痛。曾经渴望的美味佳肴,在今日此时实现。遂遂细微的打量主角们,杨子礼和林儒都对林怡好上加上。遂遂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中,眸色深远。

    徐遂遂回过神来,察言观色的她发现林儒从头到尾都不太高兴。有一点疑问的是,林儒两边脸颊缓缓爬起一丝丝红,明明先前还好好的,他这是怎么了?

    林儒的脸色有些难看,眸色骤然一聚,僵硬了一秒,看着碗中多出的肉,“师弟吃个鸡腿。”

    自作主张给林儒夹了块肉的徐遂遂正悬着心注视着他。

    林儒抬起头来,触及目光,对遂遂浅笑。笑声好似在徐遂遂的耳边回荡,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礼貌的向遂遂道了谢,“多谢二师姐。”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

    林儒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我吃完了。”

    徐遂遂看着林儒碗中还剩下半碗饭,目送转身离开的林儒身影在烛光中逐渐消失。

    遂遂看着离去的林儒,心中莫名同情他。有谁愿意自小疼爱自己的姐姐,终有一天会不再疼爱自己,满心满眼地容纳一个对于不是家人来说的外人。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客栈的夜晚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影婆娑,仿佛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徐遂遂独自踏出了客栈,向着市集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弱,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遂遂穿着一身淡雅的青衣裙,头上佩戴着精致的发饰,步履轻盈而优雅。

    独自一人出去的她,被高楼一间客房烛火通明,靠着窗台的林儒瞧见了这一目。

    夜晚的冷风吹散了林儒的一些不适,让他头脑清醒了一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眼神意味深长。

    天上月倒影在木桥下的湖面之上,映出点点光斑。水里游动着黑影闪过桥下,沿着水流而去。

    “卖糖葫芦勒,又甜又酸的糖葫芦。”

    “卖烧饼,香喷喷的烧饼勒。”

    徐遂遂来到了热闹的市集,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原来这里的晚上集市这么热闹。”她的目光在各式各样的摊位间游走,“可是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呢?”

    最终落在了卖肉包的摊位上。她走到摊位前,礼貌地向老板娘询问了价格,“肉包几文钱一个?”

    中年的老板娘笑着说:“小姑娘,三文钱一个。”

    “来三个肉包。”徐遂遂说完,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些铜钱。她小心翼翼地数着铜钱,神情专注而认真。

    “小姑娘,您的肉包拿好。”

    “多谢。”当遂遂拿到热腾腾的肉包时,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她轻轻地咬了一口,鲜美的味道立刻在口腔中散开,“两个肉包应该足够他吃的。

    “糟了。”徐遂遂看着夜色,“在外面逛这么久了,不会让他们担心了吧。”

    徐遂遂独自出来,可没有跟杨大哥他们打招呼。

    夜色渐深,徐遂遂脚步急促地走回客栈。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桥面。徐遂遂着急的奔跑着,突然,一个身影从另一头冲了过来,狠狠地撞上了她。

    徐遂遂惊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欸!我的包子。”遂遂差点失去平衡,幸好她及时稳住了身子,没有跌倒。稳稳的接住了包子,轻呼一口气道:“好险好险。不然包子掉地上了,我得有多心疼啊。”徐遂遂看着那人一顿斥责地说:“你怎么走路不看路的啊!”

    撞到她的是一个穿着黑蓬衣的男子,男子停住脚步,微侧着头对遂遂很是不耐烦,声音凉薄:“鲁莽。”

    陌生的男子倒骂起她来,很快一阵风吹来,徐遂遂只见他一闪,身影在夜幕中瞬间消失。

    “你…”

    徐遂遂:“今天算自己倒霉。”

    随后,护着怀中的包子继续往前赶路。

    在深邃的夜色中,遂遂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客栈楼,很快跑上了楼梯,朝着林儒的那屋而去,在见到林儒的那刻,徐遂遂心里激动的说:“师弟,师姐给你买了热腾腾的肉包。”

    徐遂遂说过要给林儒吃好吃的。在原来的世界一个简单的肉包是她全部的开心。徐遂遂是个单亲家庭,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意外发生的一场火灾很不幸带走了她世间最后的亲人。无家可归的她,在城市的街头,在灯火阑珊的路边被一家好心的店铺老板随手给了一个肉包,身无分文的徐遂遂在接住肉包这刻,彻底打破了她最后的一份坚强。又饿又累的徐遂遂,像个无助的乞丐小孩边吃着烫嘴的肉包,边痛哭起来。她在路边外人的眼中看来是个饿死鬼投胎。可这一个肉包让当时的遂遂觉得这是她在世上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而此刻的遂遂,把自己怀中紧紧护住的食物伸手递给了林儒,再次高兴的说:“这包子还热乎着,给你。”

    “杨大哥呢?怎么没在?”

    猛然,林儒本就黑沉着的脸瞬间多了怒意。

    遂遂往后退了几步,心跳急速,脸色苍白,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目光中带着惊恐和无助,让人不禁为之心痛。

    就在此时,她看到林儒手持玄梦镖,向她冲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徐遂遂惊恐地后退了几步,“师弟,你……”

    林儒漫不经心地打翻了徐遂遂手中的包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突然,抬手掐着徐遂遂的脖子,完全不管她口中所说的,这包子热不热,或者好吃不好吃。阴狠的道:“说出阿姐的下落,不然要你性命。”

    徐遂遂手中的包子掉落在了地上,白色的包子滚出了装着的油纸。圆润可爱,仿佛是雪球一般,外皮薄而细腻,透出淡淡的奶白色,被林儒一脚踩个稀巴烂,像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般。

    玄梦镖滑破了徐遂遂细脖的皮囊,很快冒出一点血来。

    “你…要杀了我?”徐遂遂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双眼眸与竹屋婚期一模一样。

    “胆敢伤害阿姐的人,不可原谅。”林儒看了一眼地上的包子,似乎并不在意。

    林儒加大了力气,紧紧地掐住了遂遂的脖子。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卡住了徐遂遂纤细的脖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出去买了个包子,想带给你吃。”

    徐遂遂的脸色瞬间涨红,双眸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的双手无力地挣扎着,试图掰开林儒的手指,但一切都是徒劳。遂遂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哼,你休要与我套近乎。”徐遂遂看着林儒的表情冷酷无情,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和悔意。“我亲眼所见,你独自一人偷偷出去。”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或者说你身上从何来的妖气!”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阿怡跟我提前一同说好,以唤符为引,阿怡跟着你外出若有不测,唤符燃烧殆尽。徐姑娘你说实话吧,你把阿怡藏哪里去了?”

    门口地杨子礼缓缓走出,摆着一张高冷的脸,严肃逼问着徐遂遂:“妖气如此混浊,你到底是谁?”

    徐遂遂心神不宁微眯着眼看着桌台烛光跳动,像映照出她内心的波澜。

    他们的话语打破了屋内这份平静,让徐遂遂勉强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音色低哑:“原来你们早就对我有所戒备。”

    徐遂遂心里委屈感忽如其来,亏我还一心一意想着如何去讨好你们每一个人。

    【林怡去哪里了?】

    【系统,我在你这是最笨的宿主吧,破洞百出,我是不是快失败了?】

    系统给徐遂遂输入一段回忆,【宿主是新手,现在是触发了隐秘情节,难免有点难度。林怡的踪迹这边查询不到,只能靠宿主去寻找。接下来为宿主转输入记忆碎片。】

    “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妖气是何原因,我只是徐瑄儿。”徐遂遂的心猛地一颤,她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林儒的手。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不安却如潮水般涌动。她想起了与主角们相处的日子,那些看似平常的对话,原来都暗藏着试探和猜疑。

    遂遂感到一阵心痛,那是被信任的人背叛的痛。

    她努力回想着一些事,她徐遂遂可不能败在这里,林怡失踪的黑锅她也绝对不背。遂遂眼渐渐红润,声音是不甘心的诉讼:“八岁那年,我不小心弄脏了师姐最喜爱的一件白色画绣半袖孔雀妆花锦绛纱袍,被师娘罚了一日不许吃饭。十岁那年,我与师姐比武,赢了师姐的我,却惹得师傅恼怒,关进了思寒涯。”遂遂一把抓住了林儒的手,眼角泪珠滑落,“可…可是师傅师娘的爱子,我调皮的师弟,处处与我作对的你……生辰那天,你偷偷一人把你的一碗…蛋炒饭送给了我。”

    原书中,林儒生辰的时候,除了一碗长寿面,还有一碗不加葱花放香菜的蛋炒饭,饭上还需加上一个煎蛋的独特做法,宗门内就是林儒仅此一人有这待遇。

    “师弟,我现在还是你的二师姐的吗?”

    蛋炒饭这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林儒微微一愣,松开了手。徐遂遂瞬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

    徐遂遂喘息着:“你们放心,师姐的失踪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没跟妖族勾结,妖气沾染我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杨大哥你可以用照妖镜。”

    杨子礼拿出照妖镜,上前一步,镜内一片空白,显示此刻的徐遂遂不是妖。

    随后,杨子礼对着林儒摇了摇头。

    徐遂遂仰头看着林儒手中玄梦镖的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提醒道:“师姐不知所踪,此刻更需要去寻找。绝不是你们为了怀疑我,而断送了师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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