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虽暗生情愫,却也不敢轻易表露。一则怕伤了林家的体统,二则担心影响了科举前程。他索性埋头茶庄帮工,一面辅佐林絮制茶售茶,一面潜心温习功课,准备上京赶考。
转眼春去夏来,眼看花朝节就要到了。青云镇民间有玩花灯、猜谜语的习俗,热闹非凡。沈润知道林絮喜欢凑这个热闹,便悄悄做了一盏精巧的花灯,还在上面缀了谜语,打算到时送给她,借以表露心意。
谁知就在花朝节前夕,林家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大腹便便,满脸横肉,气势汹汹地闯进茶庄,大呼小叫道:"林老儿在哪?快给我滚出来!"
林母闻声赶来,惊问:"阁下是哪位?找家父有何贵干?"
那人哼了一声,傲慢地说:"我乃汴京茶商韩九功是也!你家欠我的货款,是时候该还了!"
"欠款?怎么会呢?"林母诧异万分,"我们青云茶庄向来童叟无欺,从不赊账,哪里会欠你的钱?"
"哼,一年前你们不是从我这里进了一批黄山毛峰吗?一共三十两白银,现在连本带利,早该还我五十两了!再不还钱,休怪我不客气!"韩九功恶狠狠地瞪着林母。
林母闻言更加莫名其妙:"去年我们的茶叶都是自产自销,根本没从你那进货!你休要诬陷!"
就在这时,林絮和沈润也惊闻声响赶了过来。韩九功一见林絮,两眼放光,□□道:"原来林老儿的女儿长这么标致!要不这样,你把女儿许配给我,咱们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如何?"
此言一出,林絮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沈润抢先喝道:"大胆!你一个粗鄙商贾,竟敢打林姑娘的主意,真是岂有此理!"
韩九功见有人跳出来管闲事,顿时恼羞成怒:"哪里来的穷酸书生,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沈润冷笑道:"谅你这井底之蛙,也不知天高地厚!我沈某虽非富贵之身,却也是堂堂七品芝麻官,岂容你放肆!"
原来沈润之前在查钱复明一案时,因立功被朝廷赏了个七品县丞的空衔。本意是要回家养病,谁知刚到茶庄就撞见这等无赖!
韩九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他虽是个商贾,却也知道官老爷的厉害。想了想,他咬牙道:"就算你是个芝麻官,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讨到这笔钱!"
沈润冷哼一声:"你莫要颠倒黑白!林家根本没欠你的钱,你若有凭有据,大可去官府去告状,在这撒野算什么本事!"
"你......你......"韩九功气得胡子直翘,半晌才道,"好,既然你们咬死不认账,那我就去官府去告!看你们怎么抵赖!"说罢拂袖而去。
林母吓得脸色苍白,急得直发抖。沈润安抚道:"伯母莫慌,那无赖定是在诬陷,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定能还林家一个清白!"
林絮也道:"娘,沈大哥说得对。咱们青云茶庄历来童叟无欺,一定能查明真相!"
就在此时,林父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听闻此事,他也是又气又急,当即让沈润入府查个明白。
次日,沈润换上官服,在衙役的簇拥下,堂而皇之地坐在公堂之上。韩九功气势汹汹地跪在堂下,手捧一本帐册,指天誓日,矢口不移地说林家欠了他的钱,若不还钱,就要告到京师去。
沈润当堂验看,发现韩九功所持的账册虽然字迹账目俱全,却漏洞百出,明显有造假的痕迹。他当即唤来林父,要他说明情由。林父坦然道:"回大人,那韩九功所言纯属诬陷。我青云茶庄自给自足,历来没有与他有过生意往来,哪里会欠他的钱?"
沈润点点头,又唤来林絮作证。林絮言之凿凿,所言与林父并无二致。沈润遂断案道:"经查,韩九功所控林氏欠款一案，证据不足,純属无中生有,予以驳回。退堂!"
韩九功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冤枉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要上京告御状,你们等着!"说罢夺门而出。
沈润赶紧派人盯梢,一查才知韩九功竟是宋天林的同党。原来宋家茶庄被查抄后,宋天林逃往京城,与韩九功狼狈为奸,妄图栽赃陷害,借机敲诈勒索青云茶庄。因林家根基稳固,只得无中生有,捏造欠款。不料被沈润当堂拆穿,计划落空。
林家上下闻知此事,又惊又喜。青云茶庄总算无事,沈润更是居功至伟。林父亲自登门,要将林絮许配给沈润,以表感激。沈润受宠若惊,一时间喜出望外,却又迟疑不敢应允。
原来他与林絮情投意合,本也无不愿婚配。只是一来自觉身份悬殊,高攀不起;二来也担心误了科举大计,辜负了林父的期望。是以一时陷入两难,左右为难。
林絮见状,含羞半晌,方道:"爹,沈大哥与我虽情投意合,却也要成就一番事业。若是耽误了他的科举前程,那就不值得了。不如这样,等沈大哥金榜题名,再论婚嫁不迟。"
林父闻言,沉吟道:"倒也有理。那就依你,沈贤婿但请安心赴考,题名之日,便是你们大婚之时!"
沈润闻言大喜,當下对天拜道:"若蒙老丈允婚,沈润必倾尽全力,力争上游,为青云茶庄争光添彩!"
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母慌慌张张跑进来,泪如泉涌:"不好了!韩九功那厮逃走了,临走前在茶园里放了一把火!眼下火势凶猛,众人都在救火!"
众人大惊,沈润与林絮对视一眼,立即冲出门外,投入火海抢险。
只见茶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眼看就要蔓延到整个茶庄!沈润二话不说,和林家众仆丁、茶农们一起提水灭火,浑身上下都被烟熏火燎。林絮也顾不得满身尘灰,拼命救助他人,指挥众人疏散。
一番惊天动地的混乱之后,大火终于被扑灭。茶园损失惨重,所幸无人员伤亡。沈润带领捕快,四下搜捕韩九功的下落,誓要将他捉拿归案。
就在此时,林父突然悲从中来,一声长叹,晕倒在地。林絮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扶起父亲,急声呼唤大夫。
原来林父本就心疾缠身,如今火上浇油,一时气血翻涌,竟是不治身亡!
林絮哀恸欲绝,昏倒在父亲的灵柩前。沈润闻讯赶来,心如刀割,连夜守灵,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消息传到官府,知县大人亲自赶来吊唁。一番盘查后,终于在京城緝捕到了韩九功。此贼供认是宋天林指使,妄图陷害青云茶庄。官府一怒之下,将宋天林、韩九功等一干人等尽数正法。
青云茶庄虽暂时平息,但由于缺了林父坐镇,生意一落千丈。沈润思虑再三,主动请缨,要暂掌茶庄,等科举后再还给林絮。林母感激涕零,林絮也含泪答允。
至此,青云茶庄的是非官司总算告一段落,然而代价却是林父的离世,令人唏嘘不已。沈润黯然神伤,发誓要用功名祭奠林父在天之灵。
没过多久,京城来报,殿试在即。沈润忧喜交加,辞别林氏母女,只身上路。临行前,林絮将一物塞进他怀中,含泪道:"这枚玉佩是先父的遗物,你就带在身边,愿你一举高中!"
沈润闻言热泪盈眶,郑重说道:"我沈润在此立誓,殿试若能高中,就立即迎娶絮妹为妻,不负林老爷在天之灵!"
说罢一拜,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京城而去。林絮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心中又忧又喜,只盼沈润早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此时的京城,却是风云诡谲,暗流涌动。
转眼春去夏来,眼看花朝节就要到了。青云镇民间有玩花灯、猜谜语的习俗,热闹非凡。沈润知道林絮喜欢凑这个热闹,便悄悄做了一盏精巧的花灯,还在上面缀了谜语,打算到时送给她,借以表露心意。
谁知就在花朝节前夕,林家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大腹便便,满脸横肉,气势汹汹地闯进茶庄,大呼小叫道:"林老儿在哪?快给我滚出来!"
林母闻声赶来,惊问:"阁下是哪位?找家父有何贵干?"
那人哼了一声,傲慢地说:"我乃汴京茶商韩九功是也!你家欠我的货款,是时候该还了!"
"欠款?怎么会呢?"林母诧异万分,"我们青云茶庄向来童叟无欺,从不赊账,哪里会欠你的钱?"
"哼,一年前你们不是从我这里进了一批黄山毛峰吗?一共三十两白银,现在连本带利,早该还我五十两了!再不还钱,休怪我不客气!"韩九功恶狠狠地瞪着林母。
林母闻言更加莫名其妙:"去年我们的茶叶都是自产自销,根本没从你那进货!你休要诬陷!"
就在这时,林絮和沈润也惊闻声响赶了过来。韩九功一见林絮,两眼放光,□□道:"原来林老儿的女儿长这么标致!要不这样,你把女儿许配给我,咱们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如何?"
此言一出,林絮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沈润抢先喝道:"大胆!你一个粗鄙商贾,竟敢打林姑娘的主意,真是岂有此理!"
韩九功见有人跳出来管闲事,顿时恼羞成怒:"哪里来的穷酸书生,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沈润冷笑道:"谅你这井底之蛙,也不知天高地厚!我沈某虽非富贵之身,却也是堂堂七品芝麻官,岂容你放肆!"
原来沈润之前在查钱复明一案时,因立功被朝廷赏了个七品县丞的空衔。本意是要回家养病,谁知刚到茶庄就撞见这等无赖!
韩九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他虽是个商贾,却也知道官老爷的厉害。想了想,他咬牙道:"就算你是个芝麻官,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讨到这笔钱!"
沈润冷哼一声:"你莫要颠倒黑白!林家根本没欠你的钱,你若有凭有据,大可去官府去告状,在这撒野算什么本事!"
"你......你......"韩九功气得胡子直翘,半晌才道,"好,既然你们咬死不认账,那我就去官府去告!看你们怎么抵赖!"说罢拂袖而去。
林母吓得脸色苍白,急得直发抖。沈润安抚道:"伯母莫慌,那无赖定是在诬陷,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定能还林家一个清白!"
林絮也道:"娘,沈大哥说得对。咱们青云茶庄历来童叟无欺,一定能查明真相!"
就在此时,林父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听闻此事,他也是又气又急,当即让沈润入府查个明白。
次日,沈润换上官服,在衙役的簇拥下,堂而皇之地坐在公堂之上。韩九功气势汹汹地跪在堂下,手捧一本帐册,指天誓日,矢口不移地说林家欠了他的钱,若不还钱,就要告到京师去。
沈润当堂验看,发现韩九功所持的账册虽然字迹账目俱全,却漏洞百出,明显有造假的痕迹。他当即唤来林父,要他说明情由。林父坦然道:"回大人,那韩九功所言纯属诬陷。我青云茶庄自给自足,历来没有与他有过生意往来,哪里会欠他的钱?"
沈润点点头,又唤来林絮作证。林絮言之凿凿,所言与林父并无二致。沈润遂断案道:"经查,韩九功所控林氏欠款一案，证据不足,純属无中生有,予以驳回。退堂!"
韩九功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冤枉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要上京告御状,你们等着!"说罢夺门而出。
沈润赶紧派人盯梢,一查才知韩九功竟是宋天林的同党。原来宋家茶庄被查抄后,宋天林逃往京城,与韩九功狼狈为奸,妄图栽赃陷害,借机敲诈勒索青云茶庄。因林家根基稳固,只得无中生有,捏造欠款。不料被沈润当堂拆穿,计划落空。
林家上下闻知此事,又惊又喜。青云茶庄总算无事,沈润更是居功至伟。林父亲自登门,要将林絮许配给沈润,以表感激。沈润受宠若惊,一时间喜出望外,却又迟疑不敢应允。
原来他与林絮情投意合,本也无不愿婚配。只是一来自觉身份悬殊,高攀不起;二来也担心误了科举大计,辜负了林父的期望。是以一时陷入两难,左右为难。
林絮见状,含羞半晌,方道:"爹,沈大哥与我虽情投意合,却也要成就一番事业。若是耽误了他的科举前程,那就不值得了。不如这样,等沈大哥金榜题名,再论婚嫁不迟。"
林父闻言,沉吟道:"倒也有理。那就依你,沈贤婿但请安心赴考,题名之日,便是你们大婚之时!"
沈润闻言大喜,當下对天拜道:"若蒙老丈允婚,沈润必倾尽全力,力争上游,为青云茶庄争光添彩!"
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母慌慌张张跑进来,泪如泉涌:"不好了!韩九功那厮逃走了,临走前在茶园里放了一把火!眼下火势凶猛,众人都在救火!"
众人大惊,沈润与林絮对视一眼,立即冲出门外,投入火海抢险。
只见茶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眼看就要蔓延到整个茶庄!沈润二话不说,和林家众仆丁、茶农们一起提水灭火,浑身上下都被烟熏火燎。林絮也顾不得满身尘灰,拼命救助他人,指挥众人疏散。
一番惊天动地的混乱之后,大火终于被扑灭。茶园损失惨重,所幸无人员伤亡。沈润带领捕快,四下搜捕韩九功的下落,誓要将他捉拿归案。
就在此时,林父突然悲从中来,一声长叹,晕倒在地。林絮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扶起父亲,急声呼唤大夫。
原来林父本就心疾缠身,如今火上浇油,一时气血翻涌,竟是不治身亡!
林絮哀恸欲绝,昏倒在父亲的灵柩前。沈润闻讯赶来,心如刀割,连夜守灵,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消息传到官府,知县大人亲自赶来吊唁。一番盘查后,终于在京城緝捕到了韩九功。此贼供认是宋天林指使,妄图陷害青云茶庄。官府一怒之下,将宋天林、韩九功等一干人等尽数正法。
青云茶庄虽暂时平息,但由于缺了林父坐镇,生意一落千丈。沈润思虑再三,主动请缨,要暂掌茶庄,等科举后再还给林絮。林母感激涕零,林絮也含泪答允。
至此,青云茶庄的是非官司总算告一段落,然而代价却是林父的离世,令人唏嘘不已。沈润黯然神伤,发誓要用功名祭奠林父在天之灵。
没过多久,京城来报,殿试在即。沈润忧喜交加,辞别林氏母女,只身上路。临行前,林絮将一物塞进他怀中,含泪道:"这枚玉佩是先父的遗物,你就带在身边,愿你一举高中!"
沈润闻言热泪盈眶,郑重说道:"我沈润在此立誓,殿试若能高中,就立即迎娶絮妹为妻,不负林老爷在天之灵!"
说罢一拜,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京城而去。林絮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心中又忧又喜,只盼沈润早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此时的京城,却是风云诡谲,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