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曾经有网友说过，没暴富过的人，甚至无法想象富有的生活，因此一旦暴富，很容易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或是闹出笑话。
佟月白却觉得生活没有太大变化。
但能给未来多一份保障，放松下心情和知心友人坐下来边吃火锅边聊天，一边放着电影，这就是最适合她的奢侈享受，无须对标他人。
“钱确实不能解决所有事，但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事。”陈韵一脸深沉下了结论。
佟月白笑了笑。
好友总觉得她的经济不宽裕，但其实她工作多年，经济情况还可以。只不过考虑到“假如要独自养育后代”的花销，一直在努力省钱而已。
陈韵听后，大为震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她表情不变：“嗯，一直都有。”
陈韵急得挠了挠头，像个着急的哑巴。
佟月白知道好友在想什么。
哪怕是在风气开放，经济发达的现代社会，女性独自抚育孩子都是相当艰难的，先不说工作能不能兼顾，就哪怕全职带孩子都很容易让正常人崩溃。
所以现在都流行丁克或不婚不育。她这种选择，无异于自跳火坑。
可她对此已慎重思考了很多年。
也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孤独终老”是最好的祝福，他们永远有想探索的领域，时间自己都不够用，哪有空余分给后代。她很羡慕他们的活力，但可惜她不是其中一员。
她依然希望拥有自己的家人。
陈韵哑然片刻，忽然道：“那你现在，确实可以考虑这件事了，我看龙少还蛮认真的。”
佟月白的神情有片刻迷茫。
她想起和他一起度过的静谧时光。她做手工写回信，而他安静看书，皆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会感觉被人等待，不必担心对方感觉不耐烦。那种被人陪伴的感觉，润物细无声般浸透、替代了那如影随形的孤独。
她想起他坦率却又小心翼翼。
想起他自然而然融入她，而非让她适应。
想起他在涉及她安全时，永远都坚定、无可置疑地维护她。
一点一滴都让她感觉到淡淡的舒心。可想到他那复杂的家世，她心中又浮起淡淡的烦躁。
最终，她叹息一声：“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落魄的豪门后裔，哪怕他被全世界抛弃，她也不会对他有半分犹豫。可这其中却牵涉到他的家族是否能够再次复兴。
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值得他放弃家族的辉煌与荣耀。
说到底，即便他对她一见钟情，真心诚意，可这和整个家族的复兴相比，又有几分重量呢？也许他还年轻，血气方刚，觉得可以为了感情放弃一切，可他总会成熟起来。
到了那时，哪怕是与她分开也无所谓，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可他如果失去了振兴家族的希望……那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比他年长5岁，总要为他多考虑一些。
“你这话说的，跟把他当儿子一样。”陈韵嘀咕。
佟月白好脾气地笑笑，和她又聊了会天，两人这才散去。
……
家里陷入寂静，佟月白走到阳台，夜风迎面而来，世间凡俗事仿佛瞬间离她远去。
她温了壶酒，独自慢慢喝着。
夜深是拷问心灵的时刻，她内心的烦恼慢慢浮了上来。
龙渊。
放在一个月前，她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古早台湾言情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高又帅、人品过硬的富二代疯狂追求我，但我因为家世悬殊拼命拒绝，他却紧追不舍，我该怎么办？”
写成一句话总结放到网上求助，都会被网友当成凡尔赛骂一顿的烂俗剧情。
虽说她从未对自己的人生设限，但这个小白花女主她是非当不可吗？
佟月白哭笑不得，慢慢思考。
因酒意翻涌，她的思考方式也有所松动。
也许韵子说得没错，她不该想那么多。人生漫长莫测，就算是精通算卦的人也未必敢说自己能拿捏未来。既然如此，享受当下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是上天硬塞给她的，如果她也想要，为什么不可以？
脑子里某根弦似乎摇摇欲坠了。
她开始感觉松一口气、喜悦与羞赧。她知道，她早就想做这个决定了。
然而在最后一刻，理智忽然又开始刹车。她脑海里浮现起那群混混对龙渊撂下狠话的画面。
如果他和门当户对的女性结婚，不但有几率可以生下有天赋的后代，对方也有更多资源让他变得更强大，不会被人轻视欺辱。
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能给他什么呢？
她唯一能做的是不和他在一起。
佟月白翻涌的思绪瞬间冷却了。
她要不起他。
微醺的她一改往常的文静，像个烦恼的孩子，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长发。
龙渊如果是以前那种“追求者”，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他消失在她的视线。
但他不是。
他是真心诚意的，也是狡猾的。
如果他直接给她打钱，她不会收。但他用的是这种……让人无言以对的方式。她并不精通玄学，无法阻止他的给予。
换了是别人这样做，她只会恼怒，会托老板娘想办法，或是找七姨帮忙。
但对龙渊，她只感到无奈。她甚至理解，他这样做是因为赌气她给他银行卡，气她非要和他划个清晰的界限。
也许，他在她心里早就和其他人区分开了。
她窝在沙发上换着姿势喝酒，叹息，丝毫没意识到时间飞逝。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给她打来电话。
叶明归。
佟月白现在一看这个名字就烦，没接。但她的微信很快进来几条消息，是叶明归发来的。
老实说，她能理解十六岁的自己因寂寞苦闷和叶明归搞暧昧，并明知他的态度有问题，依然装作不知道。
年少的她拥有得太少了，哪怕被欺骗她也愿意相信。
拿出节衣缩食的积蓄资助少年上学，是因同病相怜，就像两个有同样遭遇的小鹌鹑窝在一块瑟瑟发抖。
佟月白想，那甚至算不上爱情，只是单纯对亲密关系的依赖。
但陈韵并不相信，觉得她傻了吧唧，对叶明归余情未了。
……只能说，韵子在见识了她算计“追求者”的一面后，还能觉得她清纯无辜，也是很厚的闺蜜滤镜了。
佟月白的思绪四处漫游，直到手机弹出叶明归的微信通话邀请。
手机的轻微振动仿佛在她脑海中放大数十倍，刹那蹦断了她最后一根弦。
佟月白“嚯”地坐起身，打开手机。
微信对话框里，通篇都是暧昧勾引，并暗示自己通过知情人士得知，龙渊并不是她的男友。
对于自己年少时的不辞而别只字不提。
月白：江孟冬呢？
叶明归是跟着江孟冬一起出国的。江孟冬当年是学校里有名的大小姐，和叶明归也拥有一个死缠烂打活泼少女和冷漠贫困学霸的故事。
叶明归：她有自己的生活，也许不久就要和家里安排的对象结婚了
佟月白并不惊讶他们分手，否则他也不会回来找她。但分得这么难看，还是出乎她的预料。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江孟冬家里并不认可他们的关系。
叶明归：要见面聊吗？
佟月白酒意尚在，简单思索后答应下来，然后，她又在微信里把龙渊戳了出来。
月白：有空吗？
龙渊几乎是秒回：有
佟月白哑然失笑，心想：就不先问问要做什么吗？万一她不怀好意呢？
月白：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龙渊：我去接你
……
……
佟月白家的小区外
龙渊收起手机，目光冰冷盯着风国长公主朱华：“……我说过，不要拿你们的事来打扰她。”
朱华焦急又不甘心，语气带着愠怒：“你甚至不是她承认的伴侣，凭什么替她决定她的前途？一旦得到我风国的承认，她——”
“她不需要你们的承认。”龙渊打断她，轻蔑地说道，“无论我是不是她的伴侣，这件事都由我说了算。”
风国算什么东西，它们甚至不配得到她的出手相助，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承认她’，真可笑。但他知道她善良心软，一旦知道，肯定会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努力平息战火。
她世代颠沛流离，也就这一世生在了和平年代，好不容易有个安稳日子，这些烦人的虫子还妄图来拉她下水。
就算她过后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也决不能让这些危险分子靠近她。
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
……
佟月白与龙渊汇合的整体过程安静无声，甚至龙渊接她时都没问去做什么，而是按她说的地址直接开过去了。
车里很安静，甚至没有惯常的轻音乐。她静静注视龙渊几秒，忽然忍不住笑了。
龙渊好奇地以眼神询问。
佟月白很难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笑意，她抿了抿唇，温声拉开话题：“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龙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英气秀美的脸庞甚至有些严肃，耳朵尖却悄悄红了。他揉了揉额角，嘟囔：“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反正我是认真的，不会玩弄你的感情。”
佟月白没说话。
他又说：“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了。实在不行，离婚协议也签好字给你。”
普通男人说这种话没什么分量，但以龙家的富裕程度，她要是有坏心眼，眨眼间就能分走他一半家产。
真是个傻子，白长了一张精明帅气的脸。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和我在一起，那龙家血脉怎么办？我们的后代继承不了你们家的天赋。”
龙渊有些诧异：“谁跟你讲这些的？”
“这个问题总要解决吧？”佟月白不答反问。
她并不是执着于龙渊的承诺，世间多少情真意切的情人走到最后黯然收场，不足为奇。
与他是否能步入婚姻相伴一生，并不足以成为决定性因素。
但这个问题是如此敏感，如果龙渊慎重待她，那必然对此深思熟虑。
反之，他实在不需要为浅薄冲动的爱意，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佟月白不会怪他，青年的爱意即便并不厚重，但这一刻的真挚热烈毋庸置疑。
她也会动容。
龙渊挠挠后脑勺，神情略微为难。这实在和他平日的斯文形象大相径庭。佟月白想到他平时努力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突然有点想笑，可见他为难，又不禁吊起一颗心。
理智说不怪他，但……其实还是会埋怨他的冲动，轻易招惹她吧？
可他这人就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佟月白在心中默默安抚自己。
佟月白却觉得生活没有太大变化。
但能给未来多一份保障，放松下心情和知心友人坐下来边吃火锅边聊天，一边放着电影，这就是最适合她的奢侈享受，无须对标他人。
“钱确实不能解决所有事，但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事。”陈韵一脸深沉下了结论。
佟月白笑了笑。
好友总觉得她的经济不宽裕，但其实她工作多年，经济情况还可以。只不过考虑到“假如要独自养育后代”的花销，一直在努力省钱而已。
陈韵听后，大为震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她表情不变：“嗯，一直都有。”
陈韵急得挠了挠头，像个着急的哑巴。
佟月白知道好友在想什么。
哪怕是在风气开放，经济发达的现代社会，女性独自抚育孩子都是相当艰难的，先不说工作能不能兼顾，就哪怕全职带孩子都很容易让正常人崩溃。
所以现在都流行丁克或不婚不育。她这种选择，无异于自跳火坑。
可她对此已慎重思考了很多年。
也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孤独终老”是最好的祝福，他们永远有想探索的领域，时间自己都不够用，哪有空余分给后代。她很羡慕他们的活力，但可惜她不是其中一员。
她依然希望拥有自己的家人。
陈韵哑然片刻，忽然道：“那你现在，确实可以考虑这件事了，我看龙少还蛮认真的。”
佟月白的神情有片刻迷茫。
她想起和他一起度过的静谧时光。她做手工写回信，而他安静看书，皆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会感觉被人等待，不必担心对方感觉不耐烦。那种被人陪伴的感觉，润物细无声般浸透、替代了那如影随形的孤独。
她想起他坦率却又小心翼翼。
想起他自然而然融入她，而非让她适应。
想起他在涉及她安全时，永远都坚定、无可置疑地维护她。
一点一滴都让她感觉到淡淡的舒心。可想到他那复杂的家世，她心中又浮起淡淡的烦躁。
最终，她叹息一声：“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落魄的豪门后裔，哪怕他被全世界抛弃，她也不会对他有半分犹豫。可这其中却牵涉到他的家族是否能够再次复兴。
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值得他放弃家族的辉煌与荣耀。
说到底，即便他对她一见钟情，真心诚意，可这和整个家族的复兴相比，又有几分重量呢？也许他还年轻，血气方刚，觉得可以为了感情放弃一切，可他总会成熟起来。
到了那时，哪怕是与她分开也无所谓，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可他如果失去了振兴家族的希望……那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比他年长5岁，总要为他多考虑一些。
“你这话说的，跟把他当儿子一样。”陈韵嘀咕。
佟月白好脾气地笑笑，和她又聊了会天，两人这才散去。
……
家里陷入寂静，佟月白走到阳台，夜风迎面而来，世间凡俗事仿佛瞬间离她远去。
她温了壶酒，独自慢慢喝着。
夜深是拷问心灵的时刻，她内心的烦恼慢慢浮了上来。
龙渊。
放在一个月前，她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古早台湾言情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高又帅、人品过硬的富二代疯狂追求我，但我因为家世悬殊拼命拒绝，他却紧追不舍，我该怎么办？”
写成一句话总结放到网上求助，都会被网友当成凡尔赛骂一顿的烂俗剧情。
虽说她从未对自己的人生设限，但这个小白花女主她是非当不可吗？
佟月白哭笑不得，慢慢思考。
因酒意翻涌，她的思考方式也有所松动。
也许韵子说得没错，她不该想那么多。人生漫长莫测，就算是精通算卦的人也未必敢说自己能拿捏未来。既然如此，享受当下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是上天硬塞给她的，如果她也想要，为什么不可以？
脑子里某根弦似乎摇摇欲坠了。
她开始感觉松一口气、喜悦与羞赧。她知道，她早就想做这个决定了。
然而在最后一刻，理智忽然又开始刹车。她脑海里浮现起那群混混对龙渊撂下狠话的画面。
如果他和门当户对的女性结婚，不但有几率可以生下有天赋的后代，对方也有更多资源让他变得更强大，不会被人轻视欺辱。
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能给他什么呢？
她唯一能做的是不和他在一起。
佟月白翻涌的思绪瞬间冷却了。
她要不起他。
微醺的她一改往常的文静，像个烦恼的孩子，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长发。
龙渊如果是以前那种“追求者”，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他消失在她的视线。
但他不是。
他是真心诚意的，也是狡猾的。
如果他直接给她打钱，她不会收。但他用的是这种……让人无言以对的方式。她并不精通玄学，无法阻止他的给予。
换了是别人这样做，她只会恼怒，会托老板娘想办法，或是找七姨帮忙。
但对龙渊，她只感到无奈。她甚至理解，他这样做是因为赌气她给他银行卡，气她非要和他划个清晰的界限。
也许，他在她心里早就和其他人区分开了。
她窝在沙发上换着姿势喝酒，叹息，丝毫没意识到时间飞逝。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给她打来电话。
叶明归。
佟月白现在一看这个名字就烦，没接。但她的微信很快进来几条消息，是叶明归发来的。
老实说，她能理解十六岁的自己因寂寞苦闷和叶明归搞暧昧，并明知他的态度有问题，依然装作不知道。
年少的她拥有得太少了，哪怕被欺骗她也愿意相信。
拿出节衣缩食的积蓄资助少年上学，是因同病相怜，就像两个有同样遭遇的小鹌鹑窝在一块瑟瑟发抖。
佟月白想，那甚至算不上爱情，只是单纯对亲密关系的依赖。
但陈韵并不相信，觉得她傻了吧唧，对叶明归余情未了。
……只能说，韵子在见识了她算计“追求者”的一面后，还能觉得她清纯无辜，也是很厚的闺蜜滤镜了。
佟月白的思绪四处漫游，直到手机弹出叶明归的微信通话邀请。
手机的轻微振动仿佛在她脑海中放大数十倍，刹那蹦断了她最后一根弦。
佟月白“嚯”地坐起身，打开手机。
微信对话框里，通篇都是暧昧勾引，并暗示自己通过知情人士得知，龙渊并不是她的男友。
对于自己年少时的不辞而别只字不提。
月白：江孟冬呢？
叶明归是跟着江孟冬一起出国的。江孟冬当年是学校里有名的大小姐，和叶明归也拥有一个死缠烂打活泼少女和冷漠贫困学霸的故事。
叶明归：她有自己的生活，也许不久就要和家里安排的对象结婚了
佟月白并不惊讶他们分手，否则他也不会回来找她。但分得这么难看，还是出乎她的预料。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江孟冬家里并不认可他们的关系。
叶明归：要见面聊吗？
佟月白酒意尚在，简单思索后答应下来，然后，她又在微信里把龙渊戳了出来。
月白：有空吗？
龙渊几乎是秒回：有
佟月白哑然失笑，心想：就不先问问要做什么吗？万一她不怀好意呢？
月白：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龙渊：我去接你
……
……
佟月白家的小区外
龙渊收起手机，目光冰冷盯着风国长公主朱华：“……我说过，不要拿你们的事来打扰她。”
朱华焦急又不甘心，语气带着愠怒：“你甚至不是她承认的伴侣，凭什么替她决定她的前途？一旦得到我风国的承认，她——”
“她不需要你们的承认。”龙渊打断她，轻蔑地说道，“无论我是不是她的伴侣，这件事都由我说了算。”
风国算什么东西，它们甚至不配得到她的出手相助，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承认她’，真可笑。但他知道她善良心软，一旦知道，肯定会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努力平息战火。
她世代颠沛流离，也就这一世生在了和平年代，好不容易有个安稳日子，这些烦人的虫子还妄图来拉她下水。
就算她过后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也决不能让这些危险分子靠近她。
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
……
佟月白与龙渊汇合的整体过程安静无声，甚至龙渊接她时都没问去做什么，而是按她说的地址直接开过去了。
车里很安静，甚至没有惯常的轻音乐。她静静注视龙渊几秒，忽然忍不住笑了。
龙渊好奇地以眼神询问。
佟月白很难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笑意，她抿了抿唇，温声拉开话题：“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龙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英气秀美的脸庞甚至有些严肃，耳朵尖却悄悄红了。他揉了揉额角，嘟囔：“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反正我是认真的，不会玩弄你的感情。”
佟月白没说话。
他又说：“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了。实在不行，离婚协议也签好字给你。”
普通男人说这种话没什么分量，但以龙家的富裕程度，她要是有坏心眼，眨眼间就能分走他一半家产。
真是个傻子，白长了一张精明帅气的脸。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和我在一起，那龙家血脉怎么办？我们的后代继承不了你们家的天赋。”
龙渊有些诧异：“谁跟你讲这些的？”
“这个问题总要解决吧？”佟月白不答反问。
她并不是执着于龙渊的承诺，世间多少情真意切的情人走到最后黯然收场，不足为奇。
与他是否能步入婚姻相伴一生，并不足以成为决定性因素。
但这个问题是如此敏感，如果龙渊慎重待她，那必然对此深思熟虑。
反之，他实在不需要为浅薄冲动的爱意，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佟月白不会怪他，青年的爱意即便并不厚重，但这一刻的真挚热烈毋庸置疑。
她也会动容。
龙渊挠挠后脑勺，神情略微为难。这实在和他平日的斯文形象大相径庭。佟月白想到他平时努力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突然有点想笑，可见他为难，又不禁吊起一颗心。
理智说不怪他，但……其实还是会埋怨他的冲动，轻易招惹她吧？
可他这人就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佟月白在心中默默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