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篁想,她应该回去见见爷爷奶奶。中元节这天的清醒似乎让她更迷乱了些。梦里的一切都太巧了,要说与道法世家楚家有什么渊源,也不过她和奶奶姓楚,与楚家同是依山而居。而这山正是幽篁山。她的爷爷杜蘅、奶奶楚离住在幽篁山脚下的小别院中。他们没有儿女,而幽篁是他们在幽篁山捡来的。
这一切像兜头掷来的天罗地网,这张网跨越千年,算计的是自己和梦里的那个阿辞。而阿狸、杜蘅是似乎就是这张网无形中的丝线。
楚幽篁来到小别院,小别院外围一圈有紫竹篱笆,打开小院门就看到俩老头老太在院里的葡萄酒架前的躺椅上,双手交握躺着闭眼晒太阳。很是齐整顺眼。小院充斥着山野生活的气息,与世隔绝又隐隐夹杂着烟火人间的尘世气息。楚幽篁爷爷杜蘅是名闻名已久的老中医,因此院里爷爷种了许多中药材,种的最多的则是杜衡草。杜衡草活血化瘀、散热止痛。楚幽篁曾经总是好奇爷爷是否是因为他自己的名字才对这杜衡草情有独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这杜衡草从未见他用过,种下的这许多杜蘅草似乎成了成了这小院独特的景致。
这里的杜衡草从未枯败。
印象里爷爷是古板沉稳的小老头,对那些杜衡草很少爱惜。奶奶则是可爱的小老太,总是对着各种样式的稀奇事物保持的新奇。楚幽篁走到奶奶身旁的小矮脚凳子上坐下。将手轻轻的放在奶奶双手交握的手上。仰头望着躺椅里的楚离轻轻的唤了一声,“奶奶”。
楚离看到坐下的幽篁便急忙问道,
“怎么今天醒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别的梦了?有哪里不舒服?”
“奶奶,我没事,别担心。”
“奶奶,为什么我随您姓楚而不是随爷爷姓杜”。
楚离听着这话,心里默默答到”捡着你的时候要给你起名上户口,可现在这个时代也得有姓。我和杜蘅想着你该是想着随他姓楚的”。可这些话他们根本没办法说出来。于是楚离装做怨怼说“怎么跟你奶姓楚还不好啊,楚姓可是大姓,可有历史哩!”
楚幽篁随即歉意道“好的,当然好的和奶奶姓我可开心了”。说着开心的楚幽篁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即使只是这样的玩笑话。
“奶奶,有记忆至今的每年中元我都在沉睡,在做着同一个梦。但是昨天不是中元,下了夜班后做了这个梦。”
“我以为我会一直睡到明天,可是我却在今天的中元节醒了过来。奶奶很奇怪,这让既欢喜又惶恐。”
“梦里的我仍然跪坐在幽篁山断石涧等一个人,从前是像一根木头一样仿佛扎根在那儿枯等。以往到这儿就梦结束了。可是昨天的梦很不一样。”
“不一样?梦里多了什么?为什么又欢喜又为什么会觉得惶恐?”楚离不动声色的问道。
“奶奶,梦里的我一如既往执着的等着一个人,可是一直等不到他。从前我只觉得我是在那具身体里像看电影一样的看着,可是等不到他的那种绝望和难过,甚至怨恨的念叨着要杀了他将他留在身边”。
楚离感到心脏一阵狂跳,她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随即问道“然后呢?还有什么?”
“后面突然跑来一只好漂亮的大狸猫,她一下跳到我怀里,还会开口说话,好机灵可爱。”
“她叫我神女,她说她找了我好久,说阿辞既已死让我不要伤怀。奶奶,我欢喜在我终于知道我要等的人是谁了”。
“他叫阿辞”。
幽篁明显察觉到奶奶在听到这只大狸猫后突然变得欣喜。听到奶奶急切的问“那狸猫可还说了什么?”
“奶奶,我听到梦里的我是叫她阿狸,我让她带着杜蘅去楚家,千年后等她回来。什么也不要做,她还说这是神谕。”
“奶奶您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还有什么是神谕?”楚幽篁想这些年的梦总是没有白做的,梦里的阿狸杜蘅和如今的爷爷奶奶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听到神谕后,此刻楚离那双黑曜石一样的大眼睛像山间的泉眼,已隐隐沁出泪水。然而楚幽篁还没来得及问奶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难过,又听到身旁的爷爷说:”幽篁,你觉得我们知道什么呢?你应该知道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答案。”
奶奶随后继续解释, “幽篁,神谕即神的指示,是神用尽半生神力下的谕令。绝不可违抗。”
“你一直在说你在等一个人,既然今天醒了,那就跟随你本心吧。”
楚幽篁想“是了,果然是今天。她既然在今天醒来,就理应在今天见到他。”随后就跟爷爷奶奶告别离开了小院。
楚幽篁走后,楚离对着旁边的杜蘅哀伤地说道“阿蘅,神女要等的是他吧?神女是要回来了是吗?”
杜蘅默然许久后答“我想应该是吧。”
许久后楚离对杜蘅求证“为什么如今的神女和千年前会相差这么多,你我所做之事可会违反神谕?”
看着杜蘅一直处于沉默之中,迟迟未得到回复的楚离想着这死杜蘅,都成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闷葫芦死样。于是便睡着了。
看着已睡熟的楚离,杜蘅才开口说:“阿狸,别怕。神女很好,不过你我都是她这千年布局的一环,是她织就的天罗地网。只是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神。”
楚幽篁回到家中刚坐下便觉愁云满布。
“我要上哪儿找,这么大的阳林市。这一天的时间我要怎么找到他。”
回医院,我应该回医院。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楚幽篁觉得没错,她的确应该回医院。于是她立马赶回医院,刚到急诊科便远远的看见了张宁。张宁和她是同期的医生,不同于幽篁待人隐隐约约的距离感,张宁是个小开心果。对幽篁似乎十分喜欢。
在今天这个日子见到阿楚可是个稀奇事,于是立马跑上前来问道:“阿楚?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一直都是请假了吗?况且这都快下班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就干脆回医院了”
“你今天是值晚夜班吗?”
“是啊,怎么了”。
“我替你值,你去休息吧”。
张宁想她今天正好家里有事调不开班,她奶奶突然说头痛但是做了做了许多检查,并没有任何异常。还总是迷迷糊糊的叨叨:“你这死老头子,你该死,你都死了回来干什么!不准你抢我的宁宁。你敲死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这些话的张宁觉得很是邪门,想请假回去看看,但是奈何科室已经调不开人手了。
而阿楚这下突然回来要替她值班真是瞌睡来了给她递枕头。于是立马感谢的说:“阿楚阿楚,谢谢啊!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怪不得我总是对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原来你是我的大救星!我今天正好是没办法请假。我这就去和主任请假 。下次你有事我替你!”
楚幽篁看到这样活泼可爱的张宁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人好鲜活,好像在她身上没有这样的情绪。可是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她又会觉得她不是这样的呢。楚幽篁想或许那个人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楚幽篁知道张宁家里应该出了什么事,她无形中帮了她,好像也还不错。
来到诊室没一会儿,护士周末就喊“小宁!小宁!快来大厅,锐器伤患者可能得开急诊手术。”赶紧跑来的楚幽篁见到周末身旁立着一个警察和一个男人,立马问道“什么情况,联系家属了吗?”
见到来人是阿楚,周末还没来得及问便里面汇报情况“男,28岁,目前清醒。警察送来的倒霉蛋儿,看见打架斗殴见义勇为结果自己光荣负伤,手臂插进去把水果刀。警察说刀全长12公分,体外的部分有八公分。没入人体部分大概有4-5公分。”
随即楚幽篁一边抬起患者胳膊一边说道“给我看下你胳膊,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别的症状?”
又转头对周末说“周末量个血压做个心电图,通知家属了吗?”
“没呢,说手机关机了。”
而这间隙多出一道明朗温和的声音“楚辞,我叫楚辞。我妈手机关机了可能没电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现在还好没有别的症状。”
楚幽篁听到楚辞二字就感觉脑仁被什么重物猛烈一击,大脑供血好像突然不足了一样一片空白,眼前似乎还开始闪烁着星星有些晕眩。因此楚幽篁僵硬着转头看向这个男人的脸。这张脸说是男人更像男孩儿,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像晒太阳一样暖洋洋的。尤其那双浅紫色的瞳,像琉璃一样。而他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聚焦。
而此刻的楚幽篁在这双琉璃瞳里看到的不是医生楚幽篁,而是梦里的神女。楚幽篁想,是他,他就是我要找的阿辞。
周末见到呆愣着盯着楚辞看的楚幽篁打趣道“怎么了阿楚,见到本家了傻了啊”。
“没事,去做个X线吧,联系手术室安排手术。对了,把我带那个来培训的学生也叫上吧。他今天应该来报道现在还在的吧?”
“在的,我马上去安排”
半小时后的楚幽篁坐在手术台前,刚来报道来培训的学生叫赵铭杰,也是很好学的小孩儿。商量好手术方案后,便开始了手术。谁知手术出了意外,在刀刃即将完全拔出时割伤了小动脉,血一下就滋了楚幽篁一身,甚至滋进来楚幽篁的眼睛。
赵明杰一下子就懵了,磕磕巴巴的说“老···老师,怎么办,这是算职业暴露了是……是吧?”
赵明杰在惊恐慌乱中听到楚幽篁极其温柔和缓的声音
“明杰,没事,别怕”。
“去找主任上报,让主任安排医生过来做我的助手,你再去找检验科看感染四项的结果,记得去做个检查,回家好好休息。”
随后又对整间手术室的工作人员说,下台后都去做个检查。
手术结束后,检验科打来电话结果正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楚辞被送入急诊病房。
时间飞逝而过,此时已是深夜。回到诊室的楚幽篁发现,今晚的急诊科似乎空荡荡的。楚幽篁不知道,人她找到了。那下一步呢,她要做什么?她一直在中元节沉睡,做着同一个梦,等着一个人。今年她的清醒让她等来了一个叫楚辞的人。
楚幽篁想,等他醒了应该找他聊聊。可是楚幽篁没忍住,凌晨四点没事了就去病房看了楚辞。来到病房,看着躺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楚辞,这样闭着眼睛的他让她看着却涌上锥心的难过。这样的情绪好陌生,好无厘头。感觉心脏密密麻麻的缠绕上来一张荆棘密布的网,越收越紧。
这无形的使得她不得逃脱。在楚幽篁感到快要窒息时,她狼狈的逃出了楚辞的病房,在病房门口缓缓的蹲坐了下来。楚幽篁非常疑惑,为什么见他紧闭双眼自己会这么痛苦,并且心底还有几分怨恨。
而让她不明白的是,这种怨恨是对她自己,好像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样子是她一手造成的。
门外的楚幽篁不知道,熟睡的楚辞睁开了那双琉璃瞳。他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摸到一滴晶莹的泪水。楚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生进来看他会这么痛苦,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生让他觉得好熟悉。
楚辞觉得自己今天因突然失明受伤来到医院,却在黑暗中只看见了她却又怎么都看不清她。而后在她离开后特点眼睛又好了。楚辞想他今天就该是来见她的。
他的眼睛总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来的过程中又一直在担架上。因此还没有人发现他已经看不见了。
楚辞知道他的疑惑就快要有答案了……
这一切像兜头掷来的天罗地网,这张网跨越千年,算计的是自己和梦里的那个阿辞。而阿狸、杜蘅是似乎就是这张网无形中的丝线。
楚幽篁来到小别院,小别院外围一圈有紫竹篱笆,打开小院门就看到俩老头老太在院里的葡萄酒架前的躺椅上,双手交握躺着闭眼晒太阳。很是齐整顺眼。小院充斥着山野生活的气息,与世隔绝又隐隐夹杂着烟火人间的尘世气息。楚幽篁爷爷杜蘅是名闻名已久的老中医,因此院里爷爷种了许多中药材,种的最多的则是杜衡草。杜衡草活血化瘀、散热止痛。楚幽篁曾经总是好奇爷爷是否是因为他自己的名字才对这杜衡草情有独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这杜衡草从未见他用过,种下的这许多杜蘅草似乎成了成了这小院独特的景致。
这里的杜衡草从未枯败。
印象里爷爷是古板沉稳的小老头,对那些杜衡草很少爱惜。奶奶则是可爱的小老太,总是对着各种样式的稀奇事物保持的新奇。楚幽篁走到奶奶身旁的小矮脚凳子上坐下。将手轻轻的放在奶奶双手交握的手上。仰头望着躺椅里的楚离轻轻的唤了一声,“奶奶”。
楚离看到坐下的幽篁便急忙问道,
“怎么今天醒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别的梦了?有哪里不舒服?”
“奶奶,我没事,别担心。”
“奶奶,为什么我随您姓楚而不是随爷爷姓杜”。
楚离听着这话,心里默默答到”捡着你的时候要给你起名上户口,可现在这个时代也得有姓。我和杜蘅想着你该是想着随他姓楚的”。可这些话他们根本没办法说出来。于是楚离装做怨怼说“怎么跟你奶姓楚还不好啊,楚姓可是大姓,可有历史哩!”
楚幽篁随即歉意道“好的,当然好的和奶奶姓我可开心了”。说着开心的楚幽篁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即使只是这样的玩笑话。
“奶奶,有记忆至今的每年中元我都在沉睡,在做着同一个梦。但是昨天不是中元,下了夜班后做了这个梦。”
“我以为我会一直睡到明天,可是我却在今天的中元节醒了过来。奶奶很奇怪,这让既欢喜又惶恐。”
“梦里的我仍然跪坐在幽篁山断石涧等一个人,从前是像一根木头一样仿佛扎根在那儿枯等。以往到这儿就梦结束了。可是昨天的梦很不一样。”
“不一样?梦里多了什么?为什么又欢喜又为什么会觉得惶恐?”楚离不动声色的问道。
“奶奶,梦里的我一如既往执着的等着一个人,可是一直等不到他。从前我只觉得我是在那具身体里像看电影一样的看着,可是等不到他的那种绝望和难过,甚至怨恨的念叨着要杀了他将他留在身边”。
楚离感到心脏一阵狂跳,她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随即问道“然后呢?还有什么?”
“后面突然跑来一只好漂亮的大狸猫,她一下跳到我怀里,还会开口说话,好机灵可爱。”
“她叫我神女,她说她找了我好久,说阿辞既已死让我不要伤怀。奶奶,我欢喜在我终于知道我要等的人是谁了”。
“他叫阿辞”。
幽篁明显察觉到奶奶在听到这只大狸猫后突然变得欣喜。听到奶奶急切的问“那狸猫可还说了什么?”
“奶奶,我听到梦里的我是叫她阿狸,我让她带着杜蘅去楚家,千年后等她回来。什么也不要做,她还说这是神谕。”
“奶奶您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还有什么是神谕?”楚幽篁想这些年的梦总是没有白做的,梦里的阿狸杜蘅和如今的爷爷奶奶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听到神谕后,此刻楚离那双黑曜石一样的大眼睛像山间的泉眼,已隐隐沁出泪水。然而楚幽篁还没来得及问奶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难过,又听到身旁的爷爷说:”幽篁,你觉得我们知道什么呢?你应该知道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答案。”
奶奶随后继续解释, “幽篁,神谕即神的指示,是神用尽半生神力下的谕令。绝不可违抗。”
“你一直在说你在等一个人,既然今天醒了,那就跟随你本心吧。”
楚幽篁想“是了,果然是今天。她既然在今天醒来,就理应在今天见到他。”随后就跟爷爷奶奶告别离开了小院。
楚幽篁走后,楚离对着旁边的杜蘅哀伤地说道“阿蘅,神女要等的是他吧?神女是要回来了是吗?”
杜蘅默然许久后答“我想应该是吧。”
许久后楚离对杜蘅求证“为什么如今的神女和千年前会相差这么多,你我所做之事可会违反神谕?”
看着杜蘅一直处于沉默之中,迟迟未得到回复的楚离想着这死杜蘅,都成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闷葫芦死样。于是便睡着了。
看着已睡熟的楚离,杜蘅才开口说:“阿狸,别怕。神女很好,不过你我都是她这千年布局的一环,是她织就的天罗地网。只是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神。”
楚幽篁回到家中刚坐下便觉愁云满布。
“我要上哪儿找,这么大的阳林市。这一天的时间我要怎么找到他。”
回医院,我应该回医院。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楚幽篁觉得没错,她的确应该回医院。于是她立马赶回医院,刚到急诊科便远远的看见了张宁。张宁和她是同期的医生,不同于幽篁待人隐隐约约的距离感,张宁是个小开心果。对幽篁似乎十分喜欢。
在今天这个日子见到阿楚可是个稀奇事,于是立马跑上前来问道:“阿楚?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一直都是请假了吗?况且这都快下班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就干脆回医院了”
“你今天是值晚夜班吗?”
“是啊,怎么了”。
“我替你值,你去休息吧”。
张宁想她今天正好家里有事调不开班,她奶奶突然说头痛但是做了做了许多检查,并没有任何异常。还总是迷迷糊糊的叨叨:“你这死老头子,你该死,你都死了回来干什么!不准你抢我的宁宁。你敲死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这些话的张宁觉得很是邪门,想请假回去看看,但是奈何科室已经调不开人手了。
而阿楚这下突然回来要替她值班真是瞌睡来了给她递枕头。于是立马感谢的说:“阿楚阿楚,谢谢啊!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怪不得我总是对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原来你是我的大救星!我今天正好是没办法请假。我这就去和主任请假 。下次你有事我替你!”
楚幽篁看到这样活泼可爱的张宁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人好鲜活,好像在她身上没有这样的情绪。可是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她又会觉得她不是这样的呢。楚幽篁想或许那个人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楚幽篁知道张宁家里应该出了什么事,她无形中帮了她,好像也还不错。
来到诊室没一会儿,护士周末就喊“小宁!小宁!快来大厅,锐器伤患者可能得开急诊手术。”赶紧跑来的楚幽篁见到周末身旁立着一个警察和一个男人,立马问道“什么情况,联系家属了吗?”
见到来人是阿楚,周末还没来得及问便里面汇报情况“男,28岁,目前清醒。警察送来的倒霉蛋儿,看见打架斗殴见义勇为结果自己光荣负伤,手臂插进去把水果刀。警察说刀全长12公分,体外的部分有八公分。没入人体部分大概有4-5公分。”
随即楚幽篁一边抬起患者胳膊一边说道“给我看下你胳膊,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别的症状?”
又转头对周末说“周末量个血压做个心电图,通知家属了吗?”
“没呢,说手机关机了。”
而这间隙多出一道明朗温和的声音“楚辞,我叫楚辞。我妈手机关机了可能没电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现在还好没有别的症状。”
楚幽篁听到楚辞二字就感觉脑仁被什么重物猛烈一击,大脑供血好像突然不足了一样一片空白,眼前似乎还开始闪烁着星星有些晕眩。因此楚幽篁僵硬着转头看向这个男人的脸。这张脸说是男人更像男孩儿,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像晒太阳一样暖洋洋的。尤其那双浅紫色的瞳,像琉璃一样。而他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聚焦。
而此刻的楚幽篁在这双琉璃瞳里看到的不是医生楚幽篁,而是梦里的神女。楚幽篁想,是他,他就是我要找的阿辞。
周末见到呆愣着盯着楚辞看的楚幽篁打趣道“怎么了阿楚,见到本家了傻了啊”。
“没事,去做个X线吧,联系手术室安排手术。对了,把我带那个来培训的学生也叫上吧。他今天应该来报道现在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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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的楚幽篁坐在手术台前,刚来报道来培训的学生叫赵铭杰,也是很好学的小孩儿。商量好手术方案后,便开始了手术。谁知手术出了意外,在刀刃即将完全拔出时割伤了小动脉,血一下就滋了楚幽篁一身,甚至滋进来楚幽篁的眼睛。
赵明杰一下子就懵了,磕磕巴巴的说“老···老师,怎么办,这是算职业暴露了是……是吧?”
赵明杰在惊恐慌乱中听到楚幽篁极其温柔和缓的声音
“明杰,没事,别怕”。
“去找主任上报,让主任安排医生过来做我的助手,你再去找检验科看感染四项的结果,记得去做个检查,回家好好休息。”
随后又对整间手术室的工作人员说,下台后都去做个检查。
手术结束后,检验科打来电话结果正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楚辞被送入急诊病房。
时间飞逝而过,此时已是深夜。回到诊室的楚幽篁发现,今晚的急诊科似乎空荡荡的。楚幽篁不知道,人她找到了。那下一步呢,她要做什么?她一直在中元节沉睡,做着同一个梦,等着一个人。今年她的清醒让她等来了一个叫楚辞的人。
楚幽篁想,等他醒了应该找他聊聊。可是楚幽篁没忍住,凌晨四点没事了就去病房看了楚辞。来到病房,看着躺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楚辞,这样闭着眼睛的他让她看着却涌上锥心的难过。这样的情绪好陌生,好无厘头。感觉心脏密密麻麻的缠绕上来一张荆棘密布的网,越收越紧。
这无形的使得她不得逃脱。在楚幽篁感到快要窒息时,她狼狈的逃出了楚辞的病房,在病房门口缓缓的蹲坐了下来。楚幽篁非常疑惑,为什么见他紧闭双眼自己会这么痛苦,并且心底还有几分怨恨。
而让她不明白的是,这种怨恨是对她自己,好像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样子是她一手造成的。
门外的楚幽篁不知道,熟睡的楚辞睁开了那双琉璃瞳。他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摸到一滴晶莹的泪水。楚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生进来看他会这么痛苦,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生让他觉得好熟悉。
楚辞觉得自己今天因突然失明受伤来到医院,却在黑暗中只看见了她却又怎么都看不清她。而后在她离开后特点眼睛又好了。楚辞想他今天就该是来见她的。
他的眼睛总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来的过程中又一直在担架上。因此还没有人发现他已经看不见了。
楚辞知道他的疑惑就快要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