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擅长与不擅长
长谷川并不是一个文艺的人，关于芭蕾这种艺术，他是不懂的。相比与去剧院里听着交响乐打瞌睡，他更愿意在家里喝着啤酒看一场酣畅的球赛。和芭蕾相关的经历只有几次不愉快的相亲经历，芭蕾舞剧高昂的票价，他在剧院里眼皮打架，最后的相亲结果自然不会好。
好在现在的女友没有这类高雅的爱好，两人约会也自然不会去剧院一类的地方。长谷川曾经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剧院再有什么交集。
可是最近来得确实是勤快……
最近羽生结弦的工作结束，经常会让他顺道开车到剧场把杉之原小姐一起接回家。因为老板的原因来剧院，这件事并不稀奇。但是现在长谷川坐在剧院的二层包厢里，自己冷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是，来这里看演出并不是因为老板的要求，而是长谷川自己主动开口找老板要的福利。
长谷川看着手里的宣传场刊，默默感慨着人类真的是会改变的。
“快开始了吧？樂酱什么时候来啊？”坐在后面的森本小介趴到前坐，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问道。
“她可能到开场后才上来吧。”羽生结弦看着舞台上厚厚的红色幕帘回答着，“你仔细听，舞台上有人走台热身的声音。”
“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耳朵尖。”小介撇了撇嘴，“而且樂酱又不上台，她也不是舞台执行，应该可以早点上来的嘛。”
“你就是想快点看到日向小姐吧，干嘛扯樂……”
羽生结弦一句话戳破了小介的潜台词，让他安静了片刻。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又去找长谷川搭话。
“长谷川，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芭蕾？”
“啊哈哈，也算不上，就是最近突然有点兴趣……也是托杉之原小姐的福。”长谷川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见羽生结弦也好奇地望过来，他才发现自己说得不清不楚的，似乎不太好，赶忙开始解释。
长谷川会对芭蕾感兴趣，准确说是对这次的吉赛尔舞剧感兴趣，确实是因为杉之原樂。
前两天，羽生结弦这边的工作结束照例让长谷川开车拐了一小段路去接杉之原樂。这次并不是到舞团的排练场，而是一所芭蕾学校。听羽生结弦说，这间芭蕾学校的老师与他们都相熟，趁着这次K团受邀来参加七夕艺术节，就邀请了杉之原樂来给学生们上大师课。
或许是抵达的时间有些早，长谷川和羽生结弦在停车场等了一小会儿，也没见到樂从教室出来。不仅如此，也没有看到下课的学生。
“长谷川，要不你去看看吧？我看樂也没回我消息。”
在羽生结弦的安排下，长谷川第一次进到一所芭蕾学校的里面。朴素的木地板和小教室让他一改对于芭蕾奢华的认知。最大的那间教室里，穿着各色体服的小姑娘们正在认真听课，她们挨着教室的后墙围成了一个半圆形，中间空出的位置就是杉之原小姐在上课。
原来是拖堂了啊。
长谷川把这里的情况用消息汇报给老板，自己也就继续在走廊等待。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杉之原樂也一样穿着体服，只是和那些穿着学院派的学生不同。她的体服不是学生那种吊带款，蕾丝印花的暗纹更加高雅，大袜外面还套长裤，裤脚撸到小腿以上。整个人带着一种明显的“高级大佬”才有的松弛又随意的气质。
不仅是穿着不同，还有一个更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发型。
她的长发披在肩上，在一众紧贴头皮的盘发中格外的不一样。她站在学员的中间，在讲着什么，在门外的长谷川听得有些断断续续的。正好奇着，就被杉之原樂给发现了。
“长谷川桑，抱歉，最后一会儿就结束了。要不进教室来等吧，教室里有空调。”樂打开门向长谷川解释着，顺便邀请他进到教室里，坐在镜子边的钢琴师旁边。
进到屋子里，长谷川这才注意到刚刚窗外的盲区里还有一个人，同样是来上大师课的户原和玖。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站在钢琴边看长谷川过来，跟他简单的点头致意。
“本来要下课了的，但是学生们说很想学一下舞台上戏剧表现是什么样的。所以拖了一会儿堂。”坐在钢琴前的年长女性友善地向长谷川解释。
戏剧演绎？
长谷川还没来得问明白，身旁的年长女性依旧接收到信号，开始调整音乐播放。
音乐还在前奏部分，杉之原樂的脚步已经开始慢慢跟上音乐的律动，但她依旧还在给学生们讲解着：“吉赛尔这个和葛格利亚那种很不一样，不是那种自然的，生活化的动作。她这个时候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冲击，大脑一团乱，所以是不正常的行为方式。”
她说完便伏卧在教室的中间。长谷川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看到户原和玖过去把她扶起身，她却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蹒跚地站了起来，眼神中的空洞让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音乐似乎是空气中唯一还牵引着她的丝线，用足尖踩着音符，一步一步地跟着音乐摇晃身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回忆。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她在讲课，长谷川真的会误会。但是为什么她明明在表演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身上的破碎感却那么美，美得让他站在一旁呼吸都小心翼翼。
音乐就是她脑海中混乱闪现的画面，急促的音乐让她无所适从。她在人群中穿逃，想要寻找帮助。刚刚站在长谷川身边的那位女性不知什么时候也挪到了这个“舞台”，杉之原樂就直接扑向她怀里，在拥抱后转身看向站在中央的和玖。
那一瞬间，她眼神里突然有了光亮，奔向站在中央的那个人，却在被他拥紧之前像一具断线的木偶一般，从他的怀抱中滑落，躺到在地没有了生气。
不知道是音乐中带来的情绪起伏还是被现场演绎所震撼，长谷川当时就觉得胸口发紧。
原来芭蕾也不是那样慢悠悠，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的孤傲艺术。也可以有这样精彩而扣人心弦的故事演绎。
这让他对这部叫做吉赛尔的舞剧抱有了许多的好奇心。
“啊……真好啊……我也想看樂演的吉赛尔，就算只是大师课的演示，也想看啊。”羽生结弦听完长谷川的解释，仰头靠在椅背上耍赖。
“你没看过？”
“没有……只有之前帮她剪vlog素材的时候看过……还是想看现场呐。”
“你想看？跟和玖演的哦，不吃醋？”小介说出了长谷川不敢说的话，收获了对方充满敬佩的赞许眼神。
“切，我哪有那么小气，这都是专业合作。”羽生结弦不屑一顾地嘁出了声。
“什么专业合作？”杉之原樂的加入让这场没有意义的拌嘴在大幕拉开前结束了。长谷川在灯光暗下来后，识趣地让出了羽生结弦旁边的位置，让樂坐到了自己老板的旁边。
暗下来的剧场里，舞台是唯一的光源。前排的两个人是不是小声的交头接耳，长谷川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
“亨雄桑，我以后绝对不要和你一起进剧场了。”在河边找石子打水漂的羽生结弦向旁边的长谷川抱怨着。他穿着一身绛色带暗纹的浴衣，宽大的袖口让他打水漂时还得握住袖子，以免影响自己发挥。
石子在水面上跳跃了两次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河底。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是会睡着……”长谷川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虽然没什么用。
“睡着就算了，你呼噜声好大。”羽生结弦夸张地说着。
长谷川撇了撇嘴，不再为自己争辩。毕竟，现在老板也不是真的想算这笔帐，他只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今天的演出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回家换好浴衣，约好出来看花火大会。玲琅满目的集市让人眼馋，羽生结弦也馋，但是他是没机会去感受氛围了。
于是——
“樂你跟他们去逛逛吧～我等会去看烟花的地方等你。”
他当时说得大义凛然，现在倒是在这里拿自己当树洞。长谷川悄悄在心里抱怨，低头也捡起一块石子，沉住气手腕轻甩。石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了水中。
“哈哈哈哈哈——亨雄你太菜了！你这方面可能和樂有得一比呢！”
啊嚏——
樂一个喷嚏打得手一抖，本来快要到手的金鱼扑通一声挣破了纸网，逃回了水中。
“哈哈哈哈，樂酱你果然不擅长这种游戏啊！”森本小介在旁边大笑着嘲笑，顺手把老板递过来的打包好的金鱼递给身边的莉绪。
“谢谢～”
莉绪接过鱼，笑的很甜，声音也一样。樂在一旁看着抿了抿嘴，把浴衣袖子重新挽得紧了些，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第7个纸网。
“要我帮忙嘛？”和玖蹲下身问道。
“不用。”她表情严肃，一副今天不捞着誓不罢休的模样。
和玖挑了挑眉，蹲在一边不再作声。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小水池里的鱼，微微促着眉头，垂在额边的碎发被细密的小汗珠濡湿成了一缕儿。终于她下定决心快速下网，小鱼也终于不堪折磨，老实就范。
“哇！抓到啦！”她小心翼翼地把网兜里的鱼给到老板才开始欢呼。
她开心地接过老板递来的袋子，捧起对着灯光看了看。小袋里盛了大半的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小金鱼在里面摆动着红艳的尾巴，格外可爱。
“杉之原前辈，看我～”
莉绪唤她的名字，她顺势回头，才发现刚刚捞鱼的样子都被莉绪拍了下来。
“嘿嘿，这个可以给你做vlog的素材哦～”
“额……我觉得没有必要啦……”一直站在莉绪身侧的森本小介突然开口。他一直看着莉绪拍刚刚的画面。画面里穿着浴衣盘着发髻的杉之原樂一改以往高冷的气质，一脸认真地和金鱼较劲的模样，确实十分反差和可爱。但是从莉绪的镜头里，还能看到另一个穿着浴衣，蹲在一旁的人呢……
蹲在一旁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他的眼里似乎也没有其他。
“诶？为什么……”莉绪刚问出声，小介就凑过来捂着嘴小声解释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看了一眼站在樂身后的和玖，脸上的伤也刚刚好了个大概，立刻心领神会，“哦哦，对对，这种太日常了，不适合前辈的vlog，我一会儿删了吧。”
樂只顾着拿着手机拍着手里的金鱼，发给羽生结弦去炫耀，完全没有注意到莉绪和小介的这一出。花费在捞金鱼上的钱早已超过这一条小小的红尾金鱼的价格，但是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莉绪捧着手机，看着里面的画面，舍不得删。
在几个人往约定好的花火大会观看地走时，她特意走到了樂的身边。
“前辈，我……有件事挺好奇的……”她拽了拽樂的衣袖，让她放慢了点步伐侧耳过来，才继续自己的疑问，“和羽生桑恋爱，还是很辛苦的吧，连花火大会这样的约会也不能自然的相处……”
从没想过会被莉绪这样直白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樂一时也有些愣住，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啊，我知道我太八卦了，这本来也不是我该去问的事情。只是，觉得你刚刚在集市里看起来好寂寞……”莉绪看樂没有回答，赶忙解释。
“诶……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一点寂寞……所以我们都在努力啊。”樂笑弯了眼睛看向她，“总不能永远不能一起逛集市吧？”
正说着，手里的手机来了消息。
【Yuzu：哇！樂也太棒了！这金鱼真漂亮！不过，我都听小介说了，你捞了好多次。下次还是让我来吧，哈哈哈哈，我肯定很擅长！】
好在现在的女友没有这类高雅的爱好，两人约会也自然不会去剧院一类的地方。长谷川曾经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剧院再有什么交集。
可是最近来得确实是勤快……
最近羽生结弦的工作结束，经常会让他顺道开车到剧场把杉之原小姐一起接回家。因为老板的原因来剧院，这件事并不稀奇。但是现在长谷川坐在剧院的二层包厢里，自己冷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是，来这里看演出并不是因为老板的要求，而是长谷川自己主动开口找老板要的福利。
长谷川看着手里的宣传场刊，默默感慨着人类真的是会改变的。
“快开始了吧？樂酱什么时候来啊？”坐在后面的森本小介趴到前坐，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问道。
“她可能到开场后才上来吧。”羽生结弦看着舞台上厚厚的红色幕帘回答着，“你仔细听，舞台上有人走台热身的声音。”
“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耳朵尖。”小介撇了撇嘴，“而且樂酱又不上台，她也不是舞台执行，应该可以早点上来的嘛。”
“你就是想快点看到日向小姐吧，干嘛扯樂……”
羽生结弦一句话戳破了小介的潜台词，让他安静了片刻。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又去找长谷川搭话。
“长谷川，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芭蕾？”
“啊哈哈，也算不上，就是最近突然有点兴趣……也是托杉之原小姐的福。”长谷川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见羽生结弦也好奇地望过来，他才发现自己说得不清不楚的，似乎不太好，赶忙开始解释。
长谷川会对芭蕾感兴趣，准确说是对这次的吉赛尔舞剧感兴趣，确实是因为杉之原樂。
前两天，羽生结弦这边的工作结束照例让长谷川开车拐了一小段路去接杉之原樂。这次并不是到舞团的排练场，而是一所芭蕾学校。听羽生结弦说，这间芭蕾学校的老师与他们都相熟，趁着这次K团受邀来参加七夕艺术节，就邀请了杉之原樂来给学生们上大师课。
或许是抵达的时间有些早，长谷川和羽生结弦在停车场等了一小会儿，也没见到樂从教室出来。不仅如此，也没有看到下课的学生。
“长谷川，要不你去看看吧？我看樂也没回我消息。”
在羽生结弦的安排下，长谷川第一次进到一所芭蕾学校的里面。朴素的木地板和小教室让他一改对于芭蕾奢华的认知。最大的那间教室里，穿着各色体服的小姑娘们正在认真听课，她们挨着教室的后墙围成了一个半圆形，中间空出的位置就是杉之原小姐在上课。
原来是拖堂了啊。
长谷川把这里的情况用消息汇报给老板，自己也就继续在走廊等待。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杉之原樂也一样穿着体服，只是和那些穿着学院派的学生不同。她的体服不是学生那种吊带款，蕾丝印花的暗纹更加高雅，大袜外面还套长裤，裤脚撸到小腿以上。整个人带着一种明显的“高级大佬”才有的松弛又随意的气质。
不仅是穿着不同，还有一个更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发型。
她的长发披在肩上，在一众紧贴头皮的盘发中格外的不一样。她站在学员的中间，在讲着什么，在门外的长谷川听得有些断断续续的。正好奇着，就被杉之原樂给发现了。
“长谷川桑，抱歉，最后一会儿就结束了。要不进教室来等吧，教室里有空调。”樂打开门向长谷川解释着，顺便邀请他进到教室里，坐在镜子边的钢琴师旁边。
进到屋子里，长谷川这才注意到刚刚窗外的盲区里还有一个人，同样是来上大师课的户原和玖。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站在钢琴边看长谷川过来，跟他简单的点头致意。
“本来要下课了的，但是学生们说很想学一下舞台上戏剧表现是什么样的。所以拖了一会儿堂。”坐在钢琴前的年长女性友善地向长谷川解释。
戏剧演绎？
长谷川还没来得问明白，身旁的年长女性依旧接收到信号，开始调整音乐播放。
音乐还在前奏部分，杉之原樂的脚步已经开始慢慢跟上音乐的律动，但她依旧还在给学生们讲解着：“吉赛尔这个和葛格利亚那种很不一样，不是那种自然的，生活化的动作。她这个时候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冲击，大脑一团乱，所以是不正常的行为方式。”
她说完便伏卧在教室的中间。长谷川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看到户原和玖过去把她扶起身，她却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蹒跚地站了起来，眼神中的空洞让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音乐似乎是空气中唯一还牵引着她的丝线，用足尖踩着音符，一步一步地跟着音乐摇晃身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回忆。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她在讲课，长谷川真的会误会。但是为什么她明明在表演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身上的破碎感却那么美，美得让他站在一旁呼吸都小心翼翼。
音乐就是她脑海中混乱闪现的画面，急促的音乐让她无所适从。她在人群中穿逃，想要寻找帮助。刚刚站在长谷川身边的那位女性不知什么时候也挪到了这个“舞台”，杉之原樂就直接扑向她怀里，在拥抱后转身看向站在中央的和玖。
那一瞬间，她眼神里突然有了光亮，奔向站在中央的那个人，却在被他拥紧之前像一具断线的木偶一般，从他的怀抱中滑落，躺到在地没有了生气。
不知道是音乐中带来的情绪起伏还是被现场演绎所震撼，长谷川当时就觉得胸口发紧。
原来芭蕾也不是那样慢悠悠，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的孤傲艺术。也可以有这样精彩而扣人心弦的故事演绎。
这让他对这部叫做吉赛尔的舞剧抱有了许多的好奇心。
“啊……真好啊……我也想看樂演的吉赛尔，就算只是大师课的演示，也想看啊。”羽生结弦听完长谷川的解释，仰头靠在椅背上耍赖。
“你没看过？”
“没有……只有之前帮她剪vlog素材的时候看过……还是想看现场呐。”
“你想看？跟和玖演的哦，不吃醋？”小介说出了长谷川不敢说的话，收获了对方充满敬佩的赞许眼神。
“切，我哪有那么小气，这都是专业合作。”羽生结弦不屑一顾地嘁出了声。
“什么专业合作？”杉之原樂的加入让这场没有意义的拌嘴在大幕拉开前结束了。长谷川在灯光暗下来后，识趣地让出了羽生结弦旁边的位置，让樂坐到了自己老板的旁边。
暗下来的剧场里，舞台是唯一的光源。前排的两个人是不是小声的交头接耳，长谷川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
“亨雄桑，我以后绝对不要和你一起进剧场了。”在河边找石子打水漂的羽生结弦向旁边的长谷川抱怨着。他穿着一身绛色带暗纹的浴衣，宽大的袖口让他打水漂时还得握住袖子，以免影响自己发挥。
石子在水面上跳跃了两次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河底。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是会睡着……”长谷川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虽然没什么用。
“睡着就算了，你呼噜声好大。”羽生结弦夸张地说着。
长谷川撇了撇嘴，不再为自己争辩。毕竟，现在老板也不是真的想算这笔帐，他只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今天的演出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回家换好浴衣，约好出来看花火大会。玲琅满目的集市让人眼馋，羽生结弦也馋，但是他是没机会去感受氛围了。
于是——
“樂你跟他们去逛逛吧～我等会去看烟花的地方等你。”
他当时说得大义凛然，现在倒是在这里拿自己当树洞。长谷川悄悄在心里抱怨，低头也捡起一块石子，沉住气手腕轻甩。石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了水中。
“哈哈哈哈哈——亨雄你太菜了！你这方面可能和樂有得一比呢！”
啊嚏——
樂一个喷嚏打得手一抖，本来快要到手的金鱼扑通一声挣破了纸网，逃回了水中。
“哈哈哈哈，樂酱你果然不擅长这种游戏啊！”森本小介在旁边大笑着嘲笑，顺手把老板递过来的打包好的金鱼递给身边的莉绪。
“谢谢～”
莉绪接过鱼，笑的很甜，声音也一样。樂在一旁看着抿了抿嘴，把浴衣袖子重新挽得紧了些，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第7个纸网。
“要我帮忙嘛？”和玖蹲下身问道。
“不用。”她表情严肃，一副今天不捞着誓不罢休的模样。
和玖挑了挑眉，蹲在一边不再作声。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小水池里的鱼，微微促着眉头，垂在额边的碎发被细密的小汗珠濡湿成了一缕儿。终于她下定决心快速下网，小鱼也终于不堪折磨，老实就范。
“哇！抓到啦！”她小心翼翼地把网兜里的鱼给到老板才开始欢呼。
她开心地接过老板递来的袋子，捧起对着灯光看了看。小袋里盛了大半的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小金鱼在里面摆动着红艳的尾巴，格外可爱。
“杉之原前辈，看我～”
莉绪唤她的名字，她顺势回头，才发现刚刚捞鱼的样子都被莉绪拍了下来。
“嘿嘿，这个可以给你做vlog的素材哦～”
“额……我觉得没有必要啦……”一直站在莉绪身侧的森本小介突然开口。他一直看着莉绪拍刚刚的画面。画面里穿着浴衣盘着发髻的杉之原樂一改以往高冷的气质，一脸认真地和金鱼较劲的模样，确实十分反差和可爱。但是从莉绪的镜头里，还能看到另一个穿着浴衣，蹲在一旁的人呢……
蹲在一旁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他的眼里似乎也没有其他。
“诶？为什么……”莉绪刚问出声，小介就凑过来捂着嘴小声解释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看了一眼站在樂身后的和玖，脸上的伤也刚刚好了个大概，立刻心领神会，“哦哦，对对，这种太日常了，不适合前辈的vlog，我一会儿删了吧。”
樂只顾着拿着手机拍着手里的金鱼，发给羽生结弦去炫耀，完全没有注意到莉绪和小介的这一出。花费在捞金鱼上的钱早已超过这一条小小的红尾金鱼的价格，但是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莉绪捧着手机，看着里面的画面，舍不得删。
在几个人往约定好的花火大会观看地走时，她特意走到了樂的身边。
“前辈，我……有件事挺好奇的……”她拽了拽樂的衣袖，让她放慢了点步伐侧耳过来，才继续自己的疑问，“和羽生桑恋爱，还是很辛苦的吧，连花火大会这样的约会也不能自然的相处……”
从没想过会被莉绪这样直白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樂一时也有些愣住，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啊，我知道我太八卦了，这本来也不是我该去问的事情。只是，觉得你刚刚在集市里看起来好寂寞……”莉绪看樂没有回答，赶忙解释。
“诶……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一点寂寞……所以我们都在努力啊。”樂笑弯了眼睛看向她，“总不能永远不能一起逛集市吧？”
正说着，手里的手机来了消息。
【Yuzu：哇！樂也太棒了！这金鱼真漂亮！不过，我都听小介说了，你捞了好多次。下次还是让我来吧，哈哈哈哈，我肯定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