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选择的奖励
玄关的门轻轻合上，昭子熟练地脱下短靴，鞋跟在地板上敲出一声轻响。她扫了一眼客厅，和玖坐在沙发一角，身影融进昏暗的灯光中，手里的酒杯几乎是空的。他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像是在回味，也像是在让这单调的触感麻痹自己。
“我进来了啊。”昭子随意地开口，声音轻松，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她没指望得到回应，也确实没有等他回应，自顾自地绕到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端着酒杯坐到沙发另一侧，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动作利落又随性。香烟的火光在微暗的客厅里闪了一下，散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昭子抽了一口，顺手拿起了手机，滑开屏幕。屏幕上跳出一条热搜的通知，带着一个图片预览，她瞥了一眼，红唇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喂，你要不要看看？”她把手机举到和玖面前，屏幕上的照片里，羽生结弦在停车场的车前接住了杉之原樂，两人拥抱的画面定格得恰到好处，灯光把他们映衬得如同一对被簇拥的明星情侣。
和玖没有接过手机，也没有回话。他的视线沉在桌上的酒瓶旁，表情看不出明显的变化。昭子却也不以为意，轻笑了一声，放下手机靠回沙发，“你说，这种时候，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像个主角？”
“她本来就是主角。”
“哦～抱歉，我说错了。”昭子说着吐出一口烟雾，道歉得格外敷衍，她漫不经心地停滑着手机屏幕。那张照片——杉之原樂在聚光灯下被羽生结弦拥入怀中——像一张不容忽视的宣告，她还是挑眉感慨，“真令人羡慕啊，羽生选手看起来真温柔，所以才会被她喜欢的吧？你说呢？”
她话音刚落，和玖猛地伸手，一把将手机从她手里夺下。屏幕在昏暗的灯光里闪了闪，随即被重重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昭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和玖已经欺身而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压进沙发里。他的目光低垂，像要遮掩某种快要溢出的情绪。
“够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暴躁与压抑，“我根本不想知道。”
昭子却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她靠在沙发里，懒懒地望进和玖眼睛。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
“呦，这么大的反应。”她歪着头，声音懒洋洋的，“抗拒得这么明显，是不是因为她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和玖眼神骤然变暗，手指倏地收紧。
昭子见状，倒是笑得更放肆了。凑到和玖的耳边，轻启红唇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呢，我觉得今天我得认真重申一下——”她轻轻一顿，眼里带着一抹狡黠的亮光，“老规矩，不管你心里想着谁，但你要是胆敢喊错名字，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笃定和轻佻。
“你今天话很多。”和玖皱眉，顺手将她捏在手里的香烟抽走，扔进了她还没喝完的红酒杯。火星呲地灭去，屋内的温度却变得火热了起来。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透过另一片客厅阳台的纱帘，落在沙发上静谧一片。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下，门被轻轻推开，蒸汽伴着湿暖的气息涌入客厅。羽生结弦随意披着深色浴袍，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走出浴室时，目光无意间落在沙发上的樂。
她靠在沙发里，手里捧着iPad，屏幕发出柔和的光，将她的脸映得明暗交错。她低头翻动屏幕，动作缓慢，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滑落，滴在她抱着的双膝上。灯光勾勒出她的身影，脆弱又带着一丝坚韧。羽生结弦的脚步顿住了，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舞台上最后一幕的画面——玛格丽特靠在贵妃椅上，捧着日记本，生命的光芒在她身上渐渐熄灭。樂的模样与那个画面不期而然地重叠，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
“怎、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语气里不自觉地慌乱。他放下毛巾，蹲在她面前，眉头紧皱，试探着问，“是看到什么不好评论了吗？还是……又有媒体乱写后台的事了？”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她手中的iPad，却没能捕捉到屏幕上的文字。他记得刚回家时，她的情绪明明还不错，甚至在浴室里哼着轻快的曲子，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哭了？
“你跟我说，是不是又有人乱写了？”羽生结弦声音压低了一些，明显的担忧里带着蓄势待发的怒气。他抬手想要夺过她的iPad，却又像是怕惊扰到她，动作顿在半空。
樂抬起头，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是……”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哑，“没有乱写，也没有坏评论。”
羽生结弦的手终于轻轻落在她脸侧，指腹拭去她滑落的泪水。他的眉头依旧拧着，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焦虑与不解。“那是为什么？你本来不是还挺开心的……”
开心得都不顾那一盏盏闪光灯，也要越过人群与他拥抱。
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吸着鼻子，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人。草草擦过的头发还胡乱的交错在他的脑袋顶，发梢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还会落下，滴到他因为担忧而蹙起的眉心，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像一滴泪似的。
见她不回答，他还是手快地去拿过了她怀里的iPad。
【@EtoileWatcher：
今晚的《茶花女》，让我第一次感到，一位舞者和一个角色可以如此深刻地交织在一起。杉之原樂的玛格丽特不仅仅是舞台上的一个角色，而是她自己的投影——单纯、勇敢，却又承载着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目光。她并不是以“演”的方式去诠释玛格丽特，而是用自己的经历将这个角色重新塑造，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玛格丽特的一生被无数有色眼镜审视，她每一次付出的真心都被打碎，但她依然选择用爱去回应；杉之原樂何尝不是如此？她拥有那么纯粹的本心，却曾因谣言和误解而让她躲了起来。但今晚，她勇敢地站在舞台中央，用舞蹈告诉我们，她早已超越了那些桎梏和束缚。
她在演玛格丽特，但更像是在演她自己。每一个凝视、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张开双臂的动作，都像是在诉说她走过的路。她不仅是在表演，而是在用生命的一部分与我们对话。
能看到这样的她，我深深感到幸运。杉之原樂用她的故事和她的舞蹈，向我们展示了芭蕾艺术最动人的力量：那是超越舞台的共鸣，是对生命本质的深刻表达。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她，理解她。今晚，她不仅是玛格丽特，更是杉之原樂自己。】
一字一句的读完，羽生结弦似乎明白了她眼泪的来处。
“羽生结弦。”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羽生结弦。”她不满于他只是简单的鼻音回应，又叫了一遍。
“在。”这次他意会到了，认真地回应她。
“我做到了。”她弯着眼睛笑了，噙满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像断线的珍珠落下，“我做到了，是不是很棒。”
羽生结弦怔住了，动作僵了一瞬，随即更加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只是手指都有些发抖。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嗯，特别棒。”他低头看着她，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樂却没有再犹豫，她缓缓靠近他，轻轻吻上他的唇。
客厅里的灯光安静地洒在他们身上，窗外的风声变得遥远，整片世界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温暖与情感在无声的亲吻中交织，缓缓流动。
旖旎的气息在亲密相拥的两人之间流转，相融的温度还没褪去。樂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格外安心。一场尽兴极致的演出后，又这么任性了一把，即便是体能特训了好几个月的樂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靠在他怀里有些眼皮打架。
“樂……”
声音从胸腔的震动传到她的耳膜，她下意识地用鼻音嗯着回答了他。
“对不起……”
嗯？什么情况？她闭着眼皱眉，没有回应这句奇怪的转折。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去面对你恐惧逃避的事情。”他心疼地抚着她光洁的后背，指尖轻轻捋开她的发丝，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已经累的睡着了，便说得更加肆无忌惮，“那次跟和玖打架，他就说过，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用去挖那块烂肉。你今天站在台上，我好骄傲，但是我同时也好自责……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值得么……让你……”
“羽生结弦。”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开口，把他吓了一跳。
“你又开始了！”她皱褶眉爬起来，严肃地低头看着他，“你明不明白，我对现在的选择和做到的一切，有多骄傲和开心，你到底明白么？”
“我明白！”他赶忙解释，“我也很骄傲，我真的……”
她站在舞台中央，接受观众掌声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比的骄傲……也同样，无比的自责……尤其是，从观剧望远镜了看到了和玖看着她的眼神，他的脑子居然不可控制地想着如果……
如果不是他，而是和玖……
这条路，本不需要如此艰辛……
“嘶——啊！你干嘛！”他的胡思乱想被胸口突然的疼痛给打断了，“你咬我干什么？”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生气地恨不得再给他另一边也咬一口对称的牙印，“如果不是你，不是那天见到了那个在冰上都快呼吸不过来，还是咬着牙站起来的羽生结弦，我根本不会去想重新接受第二天的阳光。如果不是你每次拉着我讨论艺术表现的感觉，我根本就不会想继续打磨自己的演绎了。如果不是你需要摸索新的训练模式，我可能早就退功退到公元前了！你懂不懂啊！”
她突然超快语速地说了一大堆话，让羽生结弦都愣住了，只能呆呆地眨着眼睛，努力让大脑处理她的信息。
“是因为你，我才明白自己还想要这个舞台，我才从找个自己擅长的工作混过一生，变成了不想浪费天赋和努力的去追求。是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你懂不懂啊到底！”看着他呆楞的表情，樂也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地说了一堆，看他还是不回答，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干脆起身，不想与他在废话。
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捞住腰，给拽了回来。
“我喜欢你！”他从背后抱住她，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表白
“你有毛病！”这无厘头的哄人方式，樂根本不买账，挣扎着要扒开她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我说这么多，你根本不懂！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放开我！”
“我不！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喜欢我！”羽生结弦干脆耍赖了起来，“而且你刚刚自己说的，你其实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挣扎的力道突然顿了一下……
“你少胡说八道……”声音明显弱了些，有点没有底气的模样。
只是两厢对峙时，只要气焰稍稍弱下来，就会被抓住把柄。
“我没有……是你说的，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我……不是喜欢吗？”
“是你很麻烦的原因……你别闹了，我在生气……”
……终有那个……外卖啊～
“而且，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是刚刚的回答，你明白了吗？”
他不明白了。羽生结弦彻底宕机了。
看他呆傻的模样，樂低头笑了，再抬头时凑过去吻在他柔软的唇上。
“我选择了你，我选了这条路，我知道所有需要付出的艰辛与代价，但是我依旧选择了你，选择了这条路。你明白了吗？现在也一样，我选择了，你。”
外卖挺好吃的。
“我进来了啊。”昭子随意地开口，声音轻松，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她没指望得到回应，也确实没有等他回应，自顾自地绕到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端着酒杯坐到沙发另一侧，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动作利落又随性。香烟的火光在微暗的客厅里闪了一下，散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昭子抽了一口，顺手拿起了手机，滑开屏幕。屏幕上跳出一条热搜的通知，带着一个图片预览，她瞥了一眼，红唇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喂，你要不要看看？”她把手机举到和玖面前，屏幕上的照片里，羽生结弦在停车场的车前接住了杉之原樂，两人拥抱的画面定格得恰到好处，灯光把他们映衬得如同一对被簇拥的明星情侣。
和玖没有接过手机，也没有回话。他的视线沉在桌上的酒瓶旁，表情看不出明显的变化。昭子却也不以为意，轻笑了一声，放下手机靠回沙发，“你说，这种时候，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像个主角？”
“她本来就是主角。”
“哦～抱歉，我说错了。”昭子说着吐出一口烟雾，道歉得格外敷衍，她漫不经心地停滑着手机屏幕。那张照片——杉之原樂在聚光灯下被羽生结弦拥入怀中——像一张不容忽视的宣告，她还是挑眉感慨，“真令人羡慕啊，羽生选手看起来真温柔，所以才会被她喜欢的吧？你说呢？”
她话音刚落，和玖猛地伸手，一把将手机从她手里夺下。屏幕在昏暗的灯光里闪了闪，随即被重重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昭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和玖已经欺身而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压进沙发里。他的目光低垂，像要遮掩某种快要溢出的情绪。
“够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暴躁与压抑，“我根本不想知道。”
昭子却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她靠在沙发里，懒懒地望进和玖眼睛。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
“呦，这么大的反应。”她歪着头，声音懒洋洋的，“抗拒得这么明显，是不是因为她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和玖眼神骤然变暗，手指倏地收紧。
昭子见状，倒是笑得更放肆了。凑到和玖的耳边，轻启红唇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呢，我觉得今天我得认真重申一下——”她轻轻一顿，眼里带着一抹狡黠的亮光，“老规矩，不管你心里想着谁，但你要是胆敢喊错名字，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笃定和轻佻。
“你今天话很多。”和玖皱眉，顺手将她捏在手里的香烟抽走，扔进了她还没喝完的红酒杯。火星呲地灭去，屋内的温度却变得火热了起来。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透过另一片客厅阳台的纱帘，落在沙发上静谧一片。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下，门被轻轻推开，蒸汽伴着湿暖的气息涌入客厅。羽生结弦随意披着深色浴袍，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走出浴室时，目光无意间落在沙发上的樂。
她靠在沙发里，手里捧着iPad，屏幕发出柔和的光，将她的脸映得明暗交错。她低头翻动屏幕，动作缓慢，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滑落，滴在她抱着的双膝上。灯光勾勒出她的身影，脆弱又带着一丝坚韧。羽生结弦的脚步顿住了，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舞台上最后一幕的画面——玛格丽特靠在贵妃椅上，捧着日记本，生命的光芒在她身上渐渐熄灭。樂的模样与那个画面不期而然地重叠，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
“怎、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语气里不自觉地慌乱。他放下毛巾，蹲在她面前，眉头紧皱，试探着问，“是看到什么不好评论了吗？还是……又有媒体乱写后台的事了？”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她手中的iPad，却没能捕捉到屏幕上的文字。他记得刚回家时，她的情绪明明还不错，甚至在浴室里哼着轻快的曲子，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哭了？
“你跟我说，是不是又有人乱写了？”羽生结弦声音压低了一些，明显的担忧里带着蓄势待发的怒气。他抬手想要夺过她的iPad，却又像是怕惊扰到她，动作顿在半空。
樂抬起头，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是……”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哑，“没有乱写，也没有坏评论。”
羽生结弦的手终于轻轻落在她脸侧，指腹拭去她滑落的泪水。他的眉头依旧拧着，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焦虑与不解。“那是为什么？你本来不是还挺开心的……”
开心得都不顾那一盏盏闪光灯，也要越过人群与他拥抱。
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吸着鼻子，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人。草草擦过的头发还胡乱的交错在他的脑袋顶，发梢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还会落下，滴到他因为担忧而蹙起的眉心，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像一滴泪似的。
见她不回答，他还是手快地去拿过了她怀里的iPad。
【@EtoileWatcher：
今晚的《茶花女》，让我第一次感到，一位舞者和一个角色可以如此深刻地交织在一起。杉之原樂的玛格丽特不仅仅是舞台上的一个角色，而是她自己的投影——单纯、勇敢，却又承载着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目光。她并不是以“演”的方式去诠释玛格丽特，而是用自己的经历将这个角色重新塑造，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玛格丽特的一生被无数有色眼镜审视，她每一次付出的真心都被打碎，但她依然选择用爱去回应；杉之原樂何尝不是如此？她拥有那么纯粹的本心，却曾因谣言和误解而让她躲了起来。但今晚，她勇敢地站在舞台中央，用舞蹈告诉我们，她早已超越了那些桎梏和束缚。
她在演玛格丽特，但更像是在演她自己。每一个凝视、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张开双臂的动作，都像是在诉说她走过的路。她不仅是在表演，而是在用生命的一部分与我们对话。
能看到这样的她，我深深感到幸运。杉之原樂用她的故事和她的舞蹈，向我们展示了芭蕾艺术最动人的力量：那是超越舞台的共鸣，是对生命本质的深刻表达。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她，理解她。今晚，她不仅是玛格丽特，更是杉之原樂自己。】
一字一句的读完，羽生结弦似乎明白了她眼泪的来处。
“羽生结弦。”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羽生结弦。”她不满于他只是简单的鼻音回应，又叫了一遍。
“在。”这次他意会到了，认真地回应她。
“我做到了。”她弯着眼睛笑了，噙满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像断线的珍珠落下，“我做到了，是不是很棒。”
羽生结弦怔住了，动作僵了一瞬，随即更加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只是手指都有些发抖。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嗯，特别棒。”他低头看着她，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樂却没有再犹豫，她缓缓靠近他，轻轻吻上他的唇。
客厅里的灯光安静地洒在他们身上，窗外的风声变得遥远，整片世界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温暖与情感在无声的亲吻中交织，缓缓流动。
旖旎的气息在亲密相拥的两人之间流转，相融的温度还没褪去。樂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格外安心。一场尽兴极致的演出后，又这么任性了一把，即便是体能特训了好几个月的樂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靠在他怀里有些眼皮打架。
“樂……”
声音从胸腔的震动传到她的耳膜，她下意识地用鼻音嗯着回答了他。
“对不起……”
嗯？什么情况？她闭着眼皱眉，没有回应这句奇怪的转折。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去面对你恐惧逃避的事情。”他心疼地抚着她光洁的后背，指尖轻轻捋开她的发丝，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已经累的睡着了，便说得更加肆无忌惮，“那次跟和玖打架，他就说过，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用去挖那块烂肉。你今天站在台上，我好骄傲，但是我同时也好自责……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值得么……让你……”
“羽生结弦。”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开口，把他吓了一跳。
“你又开始了！”她皱褶眉爬起来，严肃地低头看着他，“你明不明白，我对现在的选择和做到的一切，有多骄傲和开心，你到底明白么？”
“我明白！”他赶忙解释，“我也很骄傲，我真的……”
她站在舞台中央，接受观众掌声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比的骄傲……也同样，无比的自责……尤其是，从观剧望远镜了看到了和玖看着她的眼神，他的脑子居然不可控制地想着如果……
如果不是他，而是和玖……
这条路，本不需要如此艰辛……
“嘶——啊！你干嘛！”他的胡思乱想被胸口突然的疼痛给打断了，“你咬我干什么？”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生气地恨不得再给他另一边也咬一口对称的牙印，“如果不是你，不是那天见到了那个在冰上都快呼吸不过来，还是咬着牙站起来的羽生结弦，我根本不会去想重新接受第二天的阳光。如果不是你每次拉着我讨论艺术表现的感觉，我根本就不会想继续打磨自己的演绎了。如果不是你需要摸索新的训练模式，我可能早就退功退到公元前了！你懂不懂啊！”
她突然超快语速地说了一大堆话，让羽生结弦都愣住了，只能呆呆地眨着眼睛，努力让大脑处理她的信息。
“是因为你，我才明白自己还想要这个舞台，我才从找个自己擅长的工作混过一生，变成了不想浪费天赋和努力的去追求。是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你懂不懂啊到底！”看着他呆楞的表情，樂也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地说了一堆，看他还是不回答，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干脆起身，不想与他在废话。
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捞住腰，给拽了回来。
“我喜欢你！”他从背后抱住她，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表白
“你有毛病！”这无厘头的哄人方式，樂根本不买账，挣扎着要扒开她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我说这么多，你根本不懂！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放开我！”
“我不！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喜欢我！”羽生结弦干脆耍赖了起来，“而且你刚刚自己说的，你其实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挣扎的力道突然顿了一下……
“你少胡说八道……”声音明显弱了些，有点没有底气的模样。
只是两厢对峙时，只要气焰稍稍弱下来，就会被抓住把柄。
“我没有……是你说的，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我……不是喜欢吗？”
“是你很麻烦的原因……你别闹了，我在生气……”
……终有那个……外卖啊～
“而且，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是刚刚的回答，你明白了吗？”
他不明白了。羽生结弦彻底宕机了。
看他呆傻的模样，樂低头笑了，再抬头时凑过去吻在他柔软的唇上。
“我选择了你，我选了这条路，我知道所有需要付出的艰辛与代价，但是我依旧选择了你，选择了这条路。你明白了吗？现在也一样，我选择了，你。”
外卖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