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语笛连忙直起腰身，握着手机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爷爷，您身体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药？”
女孩儿眉心紧紧皱起，澄澈的瞳眸里溢满了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担心。
“没事儿，就是最近天气转凉了，有点儿普通感冒而已。”肖镜南一边说着，一边轻咳了几声。
“真的？您可千万不要骗我。”肖语笛听了肖镜南道解释，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几分，可内心仍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闷沉闷沉的。
“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肖镜南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
肖语笛咬着嘴唇，心里仍然不放心，“爷爷，过几天学校放假，我回B市看您好不好？”
“不好。”肖镜南故意逗她。
“怎么了？”肖语笛始终还是担心肖镜南的身体状况，一时间没有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促狭，“您都半个多月没见到我了，难道都不想念您的宝贝孙女吗？”
“想，怎么会不想呢？”肖镜南笑着安抚，“不过爷爷过几天要去外地出差，你就算回来了也见不到爷爷，还是别来回折腾了。”
“出差？”肖语笛闻言，眉心紧蹙，“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不能让公司里的其他人去吗？”
“这次不一样，让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肖镜南说道，“爷爷岁数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趁着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总得给我家笛儿多攒点嫁妆。”
肖语笛眼眶发红，里面隐隐有泪珠在打转，鼻头也酸涩得发胀。
她吸了吸鼻子，“爷爷，我不要嫁妆，我只想您好好的。”
她说到这里，双腿屈膝，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肖语笛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哽咽。
肖镜南长长地嘘了一声，将脸上的愁容敛起，“笛儿放心，爷爷一定会好好的。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肖镜南摘掉老花镜，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老爷，依我看，要不还是把您的病情告诉小姐吧。”管家将手中的药和水杯递给肖镜南，“您一直瞒着她终归不是个办法。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您了，万一……我担心小姐她会承受不了。”
肖镜南握着水杯摇了摇头，“再等等吧，这孩子从小够苦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他说到这里深深叹息了一声，“你别看这孩子平时笑呵呵的，其实她心事可重了。我只希望顾家那孩子能好好待她，这样的话，就算是将来我不在了，笛儿在这个世上也能有个依靠。”
**********
致雅苑。
顾惊淮关上灯准备睡觉，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无表情地接通，“说。”
“淮哥，这都十一点半了，你今晚是不是不打算回宿舍了？”电话里，秦亦诚咋咋唬唬的声音传过来。
“嗯。”顾惊淮闭上眼睛低应了一声。
“那你今晚住哪儿？”秦亦诚追问。
“致雅苑。”顾惊淮耐着性子回道，“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挂了。”
“哎，淮哥等等！”秦亦诚赶紧出声。
顾惊淮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强忍着困意，“赶紧的！”
“淮哥，你今天……见到我女神了吗？”秦亦诚试探性地问道。
“谁？”顾惊淮的困意越来越浓，反应也慢了半拍。
“肖语笛，我女神。”秦亦诚连忙补充道。
闻言，顾惊淮睁开眼睛，原本被困意席卷的大脑也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嗯。”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女神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秦亦诚双手握着手机，脸上带着谄媚而又希冀的笑容。
顾惊淮微微皱眉，“提你做什么？”
“就……”秦亦诚一时哑然，“怎么说我跟女神也有过一面之缘，而且相谈甚欢，可能对于女神来说，我会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没有。”顾惊淮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幻想。
“啊？这样啊……”秦亦诚的失落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没关系，可能女神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提起我。”
外人？
顾惊淮冷哼一声。
就听秦亦诚继续说道，“今天女神还夸我幽默了呢！”
顾惊淮的神色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凛然，“你来致雅苑了？”
“没有啊。”秦亦诚一头雾水，“跟致雅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顾惊淮暗忖自己想多了。
如果秦亦诚在致雅苑见到肖语笛，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可能刚才真的被肖语笛气狠了，脑子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你联系她？还是她主动联系的你？”顾惊淮沉吟了片刻，问出心底的疑惑。
问完之后，他攥拳捶了一下被子，冷毅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气恼。
他问这个做什么？
无论谁先主动联系的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秦亦诚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明白，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我在微信上主动联系的女神。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在女神面前刷存在感，主要是淮哥你从早上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露面，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想着问问女神。”
“你没我联系方式？”顾惊淮冷声戳穿他。
“有……有啊。”秦亦诚讪讪地笑了笑，“嘿嘿……”
“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顾惊淮沉声道。
“哦。”秦亦诚点头应道。
或许是点头的动作将秦亦诚脑袋里的浆糊晃散了一些，他渐渐咂么出一丝不对劲。
“淮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儿怪怪的？好像话里话外都跟女神……”
不等秦亦诚把话说完，顾惊淮打断他，“睡了。”
他说完这话，果断挂断电话。
秦亦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抿唇沉思，低声喃喃自语，“淮哥这是心虚了吗？”
翌日。
男生宿舍。
“淮哥这两天都在致雅苑那边，我们待会儿去淮哥那儿玩怎么样？”秦亦诚用胳膊肘捅了捅梁博霄，“难得周末，淮哥那儿不用到点儿熄灯，咱们今晚玩儿个尽兴。”
“淮哥在致雅苑？”梁博霄问。
“当然。”秦亦诚点头，“我昨晚刚跟淮哥通过电话。”
“他不是很少去那边住吗？”梁博霄心生不解。
“不知道，我没问。”秦亦诚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可能是忙着准备下周的比赛吧，那边又不用准时熄灯。”
梁博霄闻言，抬起脚踢了秦亦诚的腿一下，“就是一个省级比赛而已，你觉得以淮哥的实力，需要这么废寝忘食吗？你也太小瞧淮哥了吧！亏你还自称是淮哥的铁杆粉丝！”
“咝！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秦亦诚咧着嘴摸了摸被踢到的地方，“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梁博霄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然后扭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子峰，“高子峰，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高子峰抬手扶了扶眼镜，摇摇头，低声道，“不了，我待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你天天看书看不腻吗？”秦亦诚随口问了一句。
高子峰被他问得一怔。
“该放松还是得放松，别整天跟个书呆子一样只知道抱着书啃，有些东西不是你死磕就能得到的。”秦亦诚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你看你读了这么多专业书，得过一次国奖吗？参加过一次像样点的比赛吗？拿到过竞赛名次吗？可是你再看看淮哥，平时也没见他多努力，可是年年都能拿国奖，每次竞赛都能代表学校拿到前三的名次，人家自己的酒吧也搞得风生水起，听说前段时间还帮他老爸的公司解决了一个大项目。唉，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大家都没有。”
梁博霄见秦亦诚越说越来劲，踹了他椅子一脚，“行了，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我说错了吗？”秦亦诚不以为然，“人类最大的悲哀就是认不清自己，第二大悲哀就是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椅子来到高子峰身边，“我问你，你这么努力的原因是什么？”
高子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我替你回答，无非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拿到高一点的工资。你心目中的高工资是多少？一万？一万五？”秦亦诚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姿势不拘而又散漫，“你听说过京华集团吗？”
高子峰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知道京华集团上半年的平均工资是多少吗？”秦亦诚又问。
高子峰将目光投向他，缓缓摇头。
秦亦诚伸出两根手指交叉在一起，“十万。”
高子峰闻言，眼睛微微睁大。
他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在他们那里，工资能有五千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他也是考上大学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参差如此之大，大到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每年他们人事部都会收到上万份简历，其中不乏国内外头部学校的高材生，录取率也不过百分之三十而已，你觉得跟他们相比，自己有竞争力吗？”秦亦诚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
高子峰垂下眼睑，略显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挫败。
竞争力？
他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的学历。可是他们专业近两百人，他的成绩也不过中等偏上而已，哪有什么竞争力？
“知道京华集团的掌权人是谁吗？”秦亦诚问。
高子峰摇头。
他只知道只要他好好学习就有可能得到好的工作，至于公司的掌权人是谁，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
秦亦诚朝顾惊淮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京华集团的掌权人姓顾。”
高子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瞳孔扩张。
他知道顾惊淮家境富裕，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却从没想过他就是京华集团的太子爷。
秦亦诚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拍了拍高子峰的肩膀，“由衷地给你一个建议，多跟淮哥走动走动。”
“那你呢？”高子峰抬头看向他，“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吗？”
女孩儿眉心紧紧皱起，澄澈的瞳眸里溢满了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担心。
“没事儿，就是最近天气转凉了，有点儿普通感冒而已。”肖镜南一边说着，一边轻咳了几声。
“真的？您可千万不要骗我。”肖语笛听了肖镜南道解释，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几分，可内心仍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闷沉闷沉的。
“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肖镜南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
肖语笛咬着嘴唇，心里仍然不放心，“爷爷，过几天学校放假，我回B市看您好不好？”
“不好。”肖镜南故意逗她。
“怎么了？”肖语笛始终还是担心肖镜南的身体状况，一时间没有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促狭，“您都半个多月没见到我了，难道都不想念您的宝贝孙女吗？”
“想，怎么会不想呢？”肖镜南笑着安抚，“不过爷爷过几天要去外地出差，你就算回来了也见不到爷爷，还是别来回折腾了。”
“出差？”肖语笛闻言，眉心紧蹙，“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不能让公司里的其他人去吗？”
“这次不一样，让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肖镜南说道，“爷爷岁数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趁着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总得给我家笛儿多攒点嫁妆。”
肖语笛眼眶发红，里面隐隐有泪珠在打转，鼻头也酸涩得发胀。
她吸了吸鼻子，“爷爷，我不要嫁妆，我只想您好好的。”
她说到这里，双腿屈膝，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肖语笛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哽咽。
肖镜南长长地嘘了一声，将脸上的愁容敛起，“笛儿放心，爷爷一定会好好的。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肖镜南摘掉老花镜，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老爷，依我看，要不还是把您的病情告诉小姐吧。”管家将手中的药和水杯递给肖镜南，“您一直瞒着她终归不是个办法。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您了，万一……我担心小姐她会承受不了。”
肖镜南握着水杯摇了摇头，“再等等吧，这孩子从小够苦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他说到这里深深叹息了一声，“你别看这孩子平时笑呵呵的，其实她心事可重了。我只希望顾家那孩子能好好待她，这样的话，就算是将来我不在了，笛儿在这个世上也能有个依靠。”
**********
致雅苑。
顾惊淮关上灯准备睡觉，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无表情地接通，“说。”
“淮哥，这都十一点半了，你今晚是不是不打算回宿舍了？”电话里，秦亦诚咋咋唬唬的声音传过来。
“嗯。”顾惊淮闭上眼睛低应了一声。
“那你今晚住哪儿？”秦亦诚追问。
“致雅苑。”顾惊淮耐着性子回道，“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挂了。”
“哎，淮哥等等！”秦亦诚赶紧出声。
顾惊淮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强忍着困意，“赶紧的！”
“淮哥，你今天……见到我女神了吗？”秦亦诚试探性地问道。
“谁？”顾惊淮的困意越来越浓，反应也慢了半拍。
“肖语笛，我女神。”秦亦诚连忙补充道。
闻言，顾惊淮睁开眼睛，原本被困意席卷的大脑也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嗯。”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女神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秦亦诚双手握着手机，脸上带着谄媚而又希冀的笑容。
顾惊淮微微皱眉，“提你做什么？”
“就……”秦亦诚一时哑然，“怎么说我跟女神也有过一面之缘，而且相谈甚欢，可能对于女神来说，我会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没有。”顾惊淮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幻想。
“啊？这样啊……”秦亦诚的失落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没关系，可能女神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提起我。”
外人？
顾惊淮冷哼一声。
就听秦亦诚继续说道，“今天女神还夸我幽默了呢！”
顾惊淮的神色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凛然，“你来致雅苑了？”
“没有啊。”秦亦诚一头雾水，“跟致雅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顾惊淮暗忖自己想多了。
如果秦亦诚在致雅苑见到肖语笛，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可能刚才真的被肖语笛气狠了，脑子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你联系她？还是她主动联系的你？”顾惊淮沉吟了片刻，问出心底的疑惑。
问完之后，他攥拳捶了一下被子，冷毅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气恼。
他问这个做什么？
无论谁先主动联系的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秦亦诚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明白，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我在微信上主动联系的女神。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在女神面前刷存在感，主要是淮哥你从早上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露面，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想着问问女神。”
“你没我联系方式？”顾惊淮冷声戳穿他。
“有……有啊。”秦亦诚讪讪地笑了笑，“嘿嘿……”
“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顾惊淮沉声道。
“哦。”秦亦诚点头应道。
或许是点头的动作将秦亦诚脑袋里的浆糊晃散了一些，他渐渐咂么出一丝不对劲。
“淮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儿怪怪的？好像话里话外都跟女神……”
不等秦亦诚把话说完，顾惊淮打断他，“睡了。”
他说完这话，果断挂断电话。
秦亦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抿唇沉思，低声喃喃自语，“淮哥这是心虚了吗？”
翌日。
男生宿舍。
“淮哥这两天都在致雅苑那边，我们待会儿去淮哥那儿玩怎么样？”秦亦诚用胳膊肘捅了捅梁博霄，“难得周末，淮哥那儿不用到点儿熄灯，咱们今晚玩儿个尽兴。”
“淮哥在致雅苑？”梁博霄问。
“当然。”秦亦诚点头，“我昨晚刚跟淮哥通过电话。”
“他不是很少去那边住吗？”梁博霄心生不解。
“不知道，我没问。”秦亦诚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可能是忙着准备下周的比赛吧，那边又不用准时熄灯。”
梁博霄闻言，抬起脚踢了秦亦诚的腿一下，“就是一个省级比赛而已，你觉得以淮哥的实力，需要这么废寝忘食吗？你也太小瞧淮哥了吧！亏你还自称是淮哥的铁杆粉丝！”
“咝！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秦亦诚咧着嘴摸了摸被踢到的地方，“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梁博霄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然后扭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子峰，“高子峰，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高子峰抬手扶了扶眼镜，摇摇头，低声道，“不了，我待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你天天看书看不腻吗？”秦亦诚随口问了一句。
高子峰被他问得一怔。
“该放松还是得放松，别整天跟个书呆子一样只知道抱着书啃，有些东西不是你死磕就能得到的。”秦亦诚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你看你读了这么多专业书，得过一次国奖吗？参加过一次像样点的比赛吗？拿到过竞赛名次吗？可是你再看看淮哥，平时也没见他多努力，可是年年都能拿国奖，每次竞赛都能代表学校拿到前三的名次，人家自己的酒吧也搞得风生水起，听说前段时间还帮他老爸的公司解决了一个大项目。唉，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大家都没有。”
梁博霄见秦亦诚越说越来劲，踹了他椅子一脚，“行了，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我说错了吗？”秦亦诚不以为然，“人类最大的悲哀就是认不清自己，第二大悲哀就是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椅子来到高子峰身边，“我问你，你这么努力的原因是什么？”
高子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我替你回答，无非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拿到高一点的工资。你心目中的高工资是多少？一万？一万五？”秦亦诚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姿势不拘而又散漫，“你听说过京华集团吗？”
高子峰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知道京华集团上半年的平均工资是多少吗？”秦亦诚又问。
高子峰将目光投向他，缓缓摇头。
秦亦诚伸出两根手指交叉在一起，“十万。”
高子峰闻言，眼睛微微睁大。
他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在他们那里，工资能有五千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他也是考上大学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参差如此之大，大到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每年他们人事部都会收到上万份简历，其中不乏国内外头部学校的高材生，录取率也不过百分之三十而已，你觉得跟他们相比，自己有竞争力吗？”秦亦诚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
高子峰垂下眼睑，略显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挫败。
竞争力？
他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的学历。可是他们专业近两百人，他的成绩也不过中等偏上而已，哪有什么竞争力？
“知道京华集团的掌权人是谁吗？”秦亦诚问。
高子峰摇头。
他只知道只要他好好学习就有可能得到好的工作，至于公司的掌权人是谁，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
秦亦诚朝顾惊淮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京华集团的掌权人姓顾。”
高子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瞳孔扩张。
他知道顾惊淮家境富裕，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却从没想过他就是京华集团的太子爷。
秦亦诚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拍了拍高子峰的肩膀，“由衷地给你一个建议，多跟淮哥走动走动。”
“那你呢？”高子峰抬头看向他，“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