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铺好桌布摆好灵摆和水晶,又特意点燃鼠尾草熏了熏四周,莫予桐才拿出一副她很少用到的牌。

    因为这副牌的牌灵是正义,问是或否的问题最有用。只是来占卜的顾客很少问这类问题,所以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要占什么啊?”沈南星好奇的靠近,看着莫予桐洗牌。

    因为过于贴近,莫予桐差点手一抖撒了牌,“占我们是否该顺着沈氏祠堂查下去。”

    将牌铺开随意的抽出三站,莫予桐翻开了牌面:

    左正位、中正位、右逆位。

    “这是什么意思呀。”沈南星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问一嘴。

    “是否类的问题可以抽三张,正位代表肯定,反位则代表否定。中间那张算两票,两侧各一票,哪个多就是哪个答案,如果肯定和否定分别两票就是不确定。”

    “所以这个牌的结果就是我们该去沈氏祠堂看看。”

    沈南星恍然大悟。

    接下来,莫予桐依次占了几个寺庙和教堂的地点,排除后只剩下位置与西方对应的曼殊寺。

    “那我们现在就去这个地方找他吧!”沈南星瞬间提起精神,拉着莫予桐就要启程。

    莫予桐瞬间躲开了对方的手,她擦了擦冷汗,觉得自己迟早要练出完美闪避的技能。

    “曼殊寺离这里太远了,不如我们先去沈氏祠堂看看。而且得明天白天去,我先去看看,万一能遇见什么人可以问出些什么。等晚上了你再来我家里找我。”

    沈南星只好同意了莫予桐的建议,说再见后和昨天一样飘出了莫予桐家。

    等沈南星离开,莫予桐立刻拿起水杯猛灌了好几口水。给鬼提供服务就是不一样,吓的她水都没喝几口。

    因为去过墓室,夏云予今天洗澡的时候差点给自己洗脱皮,全身上下都搓红了才满意。

    美美躺到床上,习惯性的,莫予桐去翻看自己账号的主页,看看有没有涨几个粉丝,又回复了一些私信,才打算关上手机睡觉。

    只是她现在得开着夜灯睡觉,鬼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上午,莫予桐背上包便出门朝沈氏祠堂去。

    春末的早晨还有点凉意,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绿林,莫予桐顺石梯一路往上。只是爬山对一个一直窝家里的人来说很不友好,不过几步就让她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登顶,莫予桐毫无形象的在路边石头上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朝着正门走去。

    祠堂的门开着,里面有一位老人扫着地,莫予桐走近便问:“老人家,麻烦问一下这祠堂里有族谱吗?”

    老人转过身,胡疑的看了莫予桐许久,才道:“族谱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莫予桐自然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摸出昨天在墓室拿出来的玉佩。

    “这是你们沈家的玉佩吗?”

    老人将玉佩拿过去看了看,最后感叹着点了点头,“没错,这玉佩是我们沈家祖传的雕花手艺。”

    “只是这玉佩你拿着就好了,问族谱做什么?”

    这句话成功为难到了莫予桐,她本来的计划是要通过族谱确认这是沈家的玉佩,以此看到族谱,没想到老人直接通过做工就看出了这是沈家的玉佩。

    大脑飞速运转,莫予桐也是佩服自己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

    “这是从前一位小姐赏的,在我家一直当传家宝,家里人说是要我找找那小姐嫁到谁家了,让我去上柱香。”

    这下子老人才同意,带着莫予桐走到偏房,将族谱从木匣中一一拿出。

    “小姐叫什么名字?”

    莫予桐连忙接话,“沈南星,叫沈南星。”

    听见这个名字,老人当场给莫予桐表演了一个变脸,他直接将族谱又一本一本放了回去,边放边说:“不知道不知道,你走吧,沈家族谱从不写女人的名字。”

    莫予桐被老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疑惑道:“刚刚我说小姐的时候怎么不说族谱不记女生的名字?”

    “年级大了不中用了,记性不好。”老人皱着眉摆摆手,将木匣重新上锁。

    “哎!”莫予桐一急,连忙请求,“沈爷爷,我就是想看看族谱找个名字,看一眼就行。”

    可无论莫予桐说什么,老人都不愿意将族谱再次拿出来。

    实在不行,莫予桐咬咬牙,直接将玉佩递给老人,“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这玉佩可以送给您。”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沈南星,但人都死了,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

    就算是这样,老人也还是不愿意,反而脸上的表情都愁了起来,“你就别为难我这个老爷子了,不行就是不行,玉佩你自己收好。”

    “那到底为什么不行呢,刚刚明明还好好的。难不成沈南星这个名字对你来说,甚至对整个沈家来说都是不能提起的禁忌吗?”

    刚说完,莫予桐就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刚刚那句话的后半句根本就不是她想说的,她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身上瞬间一冷,莫予桐怕到两腿都打着颤,她该不会青天白日的撞鬼了吧。

    面前的老人没有发现莫予桐的反常,他听完莫予桐的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佝偻着背拿起门边放的拐杖,朝着祠堂外走去。

    见莫予桐没反应,他回头重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跟上!”

    莫予桐这才反应过来,忍住双股战战的冲动,跟着老人走了出去。

    祠堂之外的不远处有一片竹林,林子里有一张石桌,四方石凳,老人施施然坐在了旁边。

    莫予桐傻站在一旁,腿软到想坐下来,却又不敢坐。

    “刚刚和我说话到时候不是理直气壮的,这会儿怎么连坐都不坐了。”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莫予桐讪讪一笑,听话的坐了下来。

    “我叫沈长德,已经守这祠堂守了十几年了,你还是第一个问我那个人的人。”沈长德叹息一声。

    莫予桐已经猜到“那个人”应该就是沈南星,所以屏息凝神听着沈长德诉说往事。

    “你刚刚说的没错,你说的那个人,包括她身上发生的事,对于沈家来说都是不能说的禁忌。”

    旧事重提,沈长德脸上的表情很是怅惘,“她大概从我这往上数要数六代,当初可是最有本事继承沈家玉面雕花这门手艺的人。可惜,她当初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要嫁给一个穷书生,甚至被那书生撺掇着私奔!”

    说到这,沈长德的情绪变的格外激动,又是痛惜又是恼怒。莫予桐听的也愈发认真,但她又突然想起,沈南星身上穿的可是嫁衣。

    “当时将她带回家后,就急着相看了人家将她嫁了出去,却没想到她自裁在了花轿里。”

    和预想的结局一样,莫予桐忍不住问到:“那个书生后来怎么样了?”

    沈长德叹息一声,“唉,那时候家里族老震怒,那个书生也就为此做了陪葬。但自那之后,沈家买回来的玉一经雕刻就会直接碎掉,手艺差点没能传承下来。”

    听到结局,莫予桐下意识的便想到会不会是厉鬼作祟。

    “之后的故事我无可奉告,只是可惜玉面雕花手艺有大半都失传了。”

    莫予桐也跟着沈长德长叹,陪着坐了好一会儿。

    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个大概,那时候对付鬼的办法无非就是请一些阴阳先生来。又想到那书生的定位在寺庙,所以很有可能是直接镇压。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沈长德的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不该和一个外人说这些的,只是从前偷听到的事情压在心头,如今有人问询,就忍不住像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莫予桐摇了摇头,将玉佩放在了石桌上,“这玉佩在我这也没什么用,也许上面的雕花还能看出几分从前的手艺,谢谢您今天给我讲的一切。”

    沈长德盯着莫予桐看了一会儿,才将玉佩拿到手上,“那就谢谢小友了。”

    作别沈长德,莫予桐下山准备原路回家,只是背后总觉得阴森森的,害的她步伐都凌乱了起来,突然左脚绊右脚,眼看着就要从台阶上摔下去。

    但就在她准备好迎接疼痛时,她的身体仿佛无形之中被人扶了一把,让她稳稳的站住了脚。

    虽然避免了摔跤,但莫予桐觉得她还不如直接趴地上。反应过来后,她几乎是边跑边叫的下了山,吓的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怎么白天还会见鬼啊!

    好不容易看见了行人,莫予桐才停下奔跑,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有人的地方就意味着安全,莫予桐终于安心了几分,甚至还有心思嘲笑刚刚的自己像从山上荡下来的猿猴。

    坐车回家,等到了天黑,沈南星如约而至。

    经历今天看不见的东西触碰自己甚至还附身后,莫予桐感觉自己看沈南星都没那么害怕了。

    “你今天去那里有发现什么东西吗?”沈南星直入正题,莫予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今天擅自送出了属于对方的玉佩。

    纠结了一小会儿,莫予桐就从头到尾全数告诉了沈南星,最后才加了句玉佩的事情欲盖弥彰。

    但沈南星根本不在意那枚玉佩,只关注着从莫予桐嘴里说出的有关自己的故事。

    “我死在了花轿上?”沈南星喃喃自语,转瞬又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自杀,我还要和他远走高飞的……”

    “你想起什么了吗?”看着沈南星落下血泪,莫予桐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却还是扯了张纸递给沈南星。

    可她忘了,鬼是触碰不到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所以莫予桐只能开口劝解,“别哭了,等我们找到他,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对,对,你说的对。”沈南星擦了血泪,当即就要拉上莫予桐的手出发。

    “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做。”

    莫予桐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她要看看她今天是不是的确被鬼缠身了。而且沈南星在,房间里出现第二个鬼她才不会过于害怕。

    没有进行很多准备,这次莫予桐拿出塔罗牌就直接开抽。

    略微洗牌,随意抽出三张,刚看清牌面,莫予桐的动作就彻底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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