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波渐起
进入茶楼后，赵延年在一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茶童上前倒茶并询问需要点些什么。
赵延年看着窗外，手里把玩着茶杯，对茶童道：“来一壶毛尖，上盘海棠糕。”
“好嘞，客官稍等。”茶童说完就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赵延年看着寂寥的街景，视线慢慢回转，来到正厅。
“这不是介眉兄吗？你怎么在一楼坐着？走走走，和我去包厢。”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赵延年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兄台美意，介眉却之不恭。”
“哈哈哈，我就喜欢介眉兄的直爽。”男子折扇轻摇向二楼走去，赵延年紧随其后。
少顷，赵延年倚在栏杆上向下看，只见茶楼正中央有座大厅，厅中有位说书人，整座茶楼高朋满座，在大厅的东北角摆放着8尺高的屏障，说书人就坐在这屏障之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足矣。
没过片刻，只听见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座寂然，无敢喧哗者。
“承蒙各位抬爱，今儿来捧鄙人的场，在下不胜荣幸。”虽有屏障在侧，男子仍起身向四方来客作揖行礼。
从隔壁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行了，彭老三，咱们大家伙儿今天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场面话的，赶紧进入主题。”
“哈哈哈，那我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今天……”彭老三顿了一下，随坐下，手中抚尺一拍，“就来说说咱们县令大人被杀一案。”
【原来如此，难怪县城中风声鹤唳，也难怪那一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赵延年暗腹。
“众所周知，咱们这位县令大人可是出身琅琊王氏，虽然只是旁支的旁支，却也非同一般，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害这位王大人？”说道最后还卖了个关子。
环顾四周，看着越来越不耐烦的众宾客，彭老三不敢再耽搁，随即说道：“大家应该都听过红衣楼的名号吧！”
“哼，走狗罢了。”右边包厢里，一个少年人不屑的说道。
在他说完，身后的仆人慌忙捂住他的嘴道：“少年，你忘了临出门前老爷说了什么？”
少年人扒开捂住自己的手，推开人道：“我爹怕他们，我可不怕，谁不知这红衣楼为女帝效力，怎么，说说都不行了，让他们来啊，我，呜呜，你干什么，怂一下，就不是男人。”
少年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仆人又上来捂他的嘴。
赵延年这时淡淡出声：“少年人，再这么口无遮拦，清河崔氏也保不住你，不要再暴露你的无知。”
本来一直挣扎的崔子庭不挣扎了，仆人看他不挣扎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而担忧道：“少爷……”
崔子庭抬手示意他安静，看他老实后，拱手对赵延年道：“不知是哪位世叔当面，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不必，我只是看崔家养个孩子不容易罢了。”说完，赵延年就不再出声。
这时，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飘然响起：“竟然是红衣十三楼出动了，这么说女帝终于看不惯世家了？呵呵，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是啊，可不是有意思，那位也是知天命的岁数了。】
彭老三清清嗓子：“只能说是疑似，疑似罢了，且甚是蹊跷的是这次出动的竟是雨燕，现场发现了一枚木燕。”
【雨燕吗？那几位也大了，看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各凭本事吧。】
赵延年心中默念着。
……
这边的赵延年为即将到来的乱象心烦不已，另一边的何氏也没好到哪去。
看着端坐堂前一直和自己打太极可就是不愿意让自己看阿岚的白氏，何氏的怒气值一点点攀升，眼看就要到100%的时候火山爆发时，阿岚的陪嫁丫鬟清和跑进来，慌慌张张得对何氏道：“夫人，您快去看小姐，小姐她，她……”
没等清和说完，何氏就冲出去了，清和也随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只留下白氏狂怒的声音：“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就是赵家的教养？”
何氏虽然听见了，却不予理会，很快就走出正厅，直奔韶光院。
【哼，要是她的阿岚有个万一，她要贺家全家陪葬。】
留在正厅的白氏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在何氏走后约半盏茶的功夫，下人进来禀报。
“夫人，少爷回来了。”
白氏听完脸色突变，“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那阿娘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是等阿岚病逝后吗？”贺舜年缓缓踏进正厅，语气毫无波澜。
白氏冷哼：“怎么，一回来就质问阿娘，这就是你的孝道？”
“阿娘，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贺舜年轻声道。
白氏没好气：“我答应什么？我有说过要照顾她？是你自己默认而已。”
贺舜年沉默片刻，随即道：“既如此，让阿岚随我去临川郡。”
“你过了院试？”白氏惊喜中带着犹疑。
“是，我过了院试，我已决定参加今次的秋闱。”
“你都决定好了还需要我同意？”
“礼不可废。”
白氏无言，摆摆手示意贺舜年退下。
贺舜年拱手行礼后离开。
……
何氏推开房门，看到披头散发、靠在床头正慢条斯理喝粥的赵平岚，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是暴怒。
“赵平岚，这就是你跟我们保证的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我们担心？”
“阿娘，我就是孕吐而已。”赵平岚放下手里的碗勺，淡淡笑着，白皙的脸孔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越发衬得唇瓣不点而赤。
何氏靠近赵平岚，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道：“真的只是孕吐吗？阿岚，赵家不缺和离归家的女儿。”
【就算丧偶又有何不可。】
何氏心里补充道。
赵平岚的脸轻轻蹭着何氏的手，想笑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是抿一抿嘴角道：“阿娘，我很好，介眉也很好。”
“好吗？但愿你是真的好。”何氏凝视着赵平岚，最终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
转移视线后，赵平岚轻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她这个婆婆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儿子更看重另一个女人，不甘心孙子更亲近母亲，不甘心……失去原本权威的地位。
至于她，她也想赌一下，赌赢了，丈夫以后只她一人，儿子只由她教养，这个家由她说了算。
何氏看着床榻上赵平岚瘦削的身形，心脏好似被凌迟一般，心如刀绞，沙哑着声音道：“阿岚，你可以走另一条路，圣上下旨女子可以科举入仕，你……可以不用和她争，你不止可以生儿育女，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赵平岚一把抓住何氏的手，和她的眼神对视：“阿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那我怕是……会恨你的。】
“这次来看你，一是听说你身体不好，二也是因为这个。”何氏边说边拿出书信给赵平岚。
赵平岚一把抓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片刻之后，她仰起头放声大笑，可……笑着笑着就有清泪落下。
何氏抱着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时不时地蹭蹭她的头发。
“睡吧，阿岚，好好睡一觉，你不止是孟硕的妻子，阿尧的阿娘，也是阿爹阿娘的女儿，阿熙的阿姐。”
【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只是……不要再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赌，不管赌输赌赢，都是输。】
晚间，赵平岚侧睡在床榻上，贺舜年推开房门，走到床榻前，“阿岚，我跟阿娘说我们之后一起去临川郡。”
贺舜年看着一动不动的赵平岚接着道：“你好好休息，还有……以后不要用这种手段，对你不好。”
说完，贺舜年转身离开。
听着关门的声音，赵平岚缓缓睁开眼睛，双眼一直看着帷幔，久久未眠。
……
赵延年和何氏在江陵县门口汇合，两人相顾无言。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家门口，大老远就听到阿财的声音。
汪汪~~汪~汪汪汪~~~
“坏狗，坏阿财，我的衣服，我的发糕，今天我就要吃狗肉。”赵平熙边追阿财边发狠道。
赵延年和何氏推开院门，偏偏阿财听到动静，夺门而出。
赵平熙不再追阿财，而是惊喜地看向赵延年和何氏，欣喜道：“阿爹阿娘，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阿姐怎么样？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
何氏抱着她，轻抚她的头道：“她很好，阿熙今天干了什么？”
“今天去叉鱼了，哦，西子哥哥差点就滑倒了，还好他会轻功，阿娘，阿熙也想学。”赵平熙眼睛熠熠生辉，对着何氏撒娇道。
“哈哈，你就是不想学也不行，正好你到年龄了，过几天就送你去族学，只要你别怕苦怕累，想法儿偷懒就行。”何氏好笑道，仿佛已经看到怀里这只懒猫耍赖皮的样子。
“咳咳。”赵延年正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表情上努力不要表现出对妻子的嫉妒。
【为什么阿熙每次都只看的见阿桃？为什么？】
赵平熙听到，眼睛滴溜一转，转身脱离何氏的怀抱，一把抱住赵延年的……大腿。
哈哈，年仅四岁的阿熙还没有座椅高，现在就只能保持这种在20岁的赵平熙看起来有带你羞耻的姿势。
赵平熙抬起自己的双下巴，鼓着小脸对赵延年道：“阿爹，阿熙今天早上起来没看到你，好难过的，你是不是为了躲阿熙才会那么早出门，阿熙不管，阿熙不高兴了。”
赵平熙同学，这是不是含茶量过高了。
赵延年一把抱起赵平熙，用自己的胡子蹭着赵平熙娇嫩的小脸道：“当然不是，阿熙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是不是，阿桃？”
“啊啊啊啊啊，坏阿爹。”此声音来自小脸被蹭红、无法躲避胡子攻击的赵平熙崩溃的大喊声。
……
已经洗漱打理好躺在床上的赵平熙完全没有之前和阿爹阿娘打闹的愉快，她已经不仅仅是四岁的阿熙，也是二十岁的赵平熙，即使没有那么多的社会经验也能让她感受到爹娘此行很不顺畅，阿姐，只怕没有阿娘口中的很好。
赵延年看着窗外，手里把玩着茶杯，对茶童道：“来一壶毛尖，上盘海棠糕。”
“好嘞，客官稍等。”茶童说完就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赵延年看着寂寥的街景，视线慢慢回转，来到正厅。
“这不是介眉兄吗？你怎么在一楼坐着？走走走，和我去包厢。”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赵延年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兄台美意，介眉却之不恭。”
“哈哈哈，我就喜欢介眉兄的直爽。”男子折扇轻摇向二楼走去，赵延年紧随其后。
少顷，赵延年倚在栏杆上向下看，只见茶楼正中央有座大厅，厅中有位说书人，整座茶楼高朋满座，在大厅的东北角摆放着8尺高的屏障，说书人就坐在这屏障之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足矣。
没过片刻，只听见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座寂然，无敢喧哗者。
“承蒙各位抬爱，今儿来捧鄙人的场，在下不胜荣幸。”虽有屏障在侧，男子仍起身向四方来客作揖行礼。
从隔壁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行了，彭老三，咱们大家伙儿今天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场面话的，赶紧进入主题。”
“哈哈哈，那我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今天……”彭老三顿了一下，随坐下，手中抚尺一拍，“就来说说咱们县令大人被杀一案。”
【原来如此，难怪县城中风声鹤唳，也难怪那一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赵延年暗腹。
“众所周知，咱们这位县令大人可是出身琅琊王氏，虽然只是旁支的旁支，却也非同一般，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害这位王大人？”说道最后还卖了个关子。
环顾四周，看着越来越不耐烦的众宾客，彭老三不敢再耽搁，随即说道：“大家应该都听过红衣楼的名号吧！”
“哼，走狗罢了。”右边包厢里，一个少年人不屑的说道。
在他说完，身后的仆人慌忙捂住他的嘴道：“少年，你忘了临出门前老爷说了什么？”
少年人扒开捂住自己的手，推开人道：“我爹怕他们，我可不怕，谁不知这红衣楼为女帝效力，怎么，说说都不行了，让他们来啊，我，呜呜，你干什么，怂一下，就不是男人。”
少年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仆人又上来捂他的嘴。
赵延年这时淡淡出声：“少年人，再这么口无遮拦，清河崔氏也保不住你，不要再暴露你的无知。”
本来一直挣扎的崔子庭不挣扎了，仆人看他不挣扎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而担忧道：“少爷……”
崔子庭抬手示意他安静，看他老实后，拱手对赵延年道：“不知是哪位世叔当面，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不必，我只是看崔家养个孩子不容易罢了。”说完，赵延年就不再出声。
这时，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飘然响起：“竟然是红衣十三楼出动了，这么说女帝终于看不惯世家了？呵呵，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是啊，可不是有意思，那位也是知天命的岁数了。】
彭老三清清嗓子：“只能说是疑似，疑似罢了，且甚是蹊跷的是这次出动的竟是雨燕，现场发现了一枚木燕。”
【雨燕吗？那几位也大了，看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各凭本事吧。】
赵延年心中默念着。
……
这边的赵延年为即将到来的乱象心烦不已，另一边的何氏也没好到哪去。
看着端坐堂前一直和自己打太极可就是不愿意让自己看阿岚的白氏，何氏的怒气值一点点攀升，眼看就要到100%的时候火山爆发时，阿岚的陪嫁丫鬟清和跑进来，慌慌张张得对何氏道：“夫人，您快去看小姐，小姐她，她……”
没等清和说完，何氏就冲出去了，清和也随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只留下白氏狂怒的声音：“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就是赵家的教养？”
何氏虽然听见了，却不予理会，很快就走出正厅，直奔韶光院。
【哼，要是她的阿岚有个万一，她要贺家全家陪葬。】
留在正厅的白氏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在何氏走后约半盏茶的功夫，下人进来禀报。
“夫人，少爷回来了。”
白氏听完脸色突变，“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那阿娘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是等阿岚病逝后吗？”贺舜年缓缓踏进正厅，语气毫无波澜。
白氏冷哼：“怎么，一回来就质问阿娘，这就是你的孝道？”
“阿娘，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贺舜年轻声道。
白氏没好气：“我答应什么？我有说过要照顾她？是你自己默认而已。”
贺舜年沉默片刻，随即道：“既如此，让阿岚随我去临川郡。”
“你过了院试？”白氏惊喜中带着犹疑。
“是，我过了院试，我已决定参加今次的秋闱。”
“你都决定好了还需要我同意？”
“礼不可废。”
白氏无言，摆摆手示意贺舜年退下。
贺舜年拱手行礼后离开。
……
何氏推开房门，看到披头散发、靠在床头正慢条斯理喝粥的赵平岚，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是暴怒。
“赵平岚，这就是你跟我们保证的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我们担心？”
“阿娘，我就是孕吐而已。”赵平岚放下手里的碗勺，淡淡笑着，白皙的脸孔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越发衬得唇瓣不点而赤。
何氏靠近赵平岚，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道：“真的只是孕吐吗？阿岚，赵家不缺和离归家的女儿。”
【就算丧偶又有何不可。】
何氏心里补充道。
赵平岚的脸轻轻蹭着何氏的手，想笑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是抿一抿嘴角道：“阿娘，我很好，介眉也很好。”
“好吗？但愿你是真的好。”何氏凝视着赵平岚，最终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
转移视线后，赵平岚轻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她这个婆婆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儿子更看重另一个女人，不甘心孙子更亲近母亲，不甘心……失去原本权威的地位。
至于她，她也想赌一下，赌赢了，丈夫以后只她一人，儿子只由她教养，这个家由她说了算。
何氏看着床榻上赵平岚瘦削的身形，心脏好似被凌迟一般，心如刀绞，沙哑着声音道：“阿岚，你可以走另一条路，圣上下旨女子可以科举入仕，你……可以不用和她争，你不止可以生儿育女，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赵平岚一把抓住何氏的手，和她的眼神对视：“阿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那我怕是……会恨你的。】
“这次来看你，一是听说你身体不好，二也是因为这个。”何氏边说边拿出书信给赵平岚。
赵平岚一把抓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片刻之后，她仰起头放声大笑，可……笑着笑着就有清泪落下。
何氏抱着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时不时地蹭蹭她的头发。
“睡吧，阿岚，好好睡一觉，你不止是孟硕的妻子，阿尧的阿娘，也是阿爹阿娘的女儿，阿熙的阿姐。”
【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只是……不要再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赌，不管赌输赌赢，都是输。】
晚间，赵平岚侧睡在床榻上，贺舜年推开房门，走到床榻前，“阿岚，我跟阿娘说我们之后一起去临川郡。”
贺舜年看着一动不动的赵平岚接着道：“你好好休息，还有……以后不要用这种手段，对你不好。”
说完，贺舜年转身离开。
听着关门的声音，赵平岚缓缓睁开眼睛，双眼一直看着帷幔，久久未眠。
……
赵延年和何氏在江陵县门口汇合，两人相顾无言。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家门口，大老远就听到阿财的声音。
汪汪~~汪~汪汪汪~~~
“坏狗，坏阿财，我的衣服，我的发糕，今天我就要吃狗肉。”赵平熙边追阿财边发狠道。
赵延年和何氏推开院门，偏偏阿财听到动静，夺门而出。
赵平熙不再追阿财，而是惊喜地看向赵延年和何氏，欣喜道：“阿爹阿娘，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阿姐怎么样？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
何氏抱着她，轻抚她的头道：“她很好，阿熙今天干了什么？”
“今天去叉鱼了，哦，西子哥哥差点就滑倒了，还好他会轻功，阿娘，阿熙也想学。”赵平熙眼睛熠熠生辉，对着何氏撒娇道。
“哈哈，你就是不想学也不行，正好你到年龄了，过几天就送你去族学，只要你别怕苦怕累，想法儿偷懒就行。”何氏好笑道，仿佛已经看到怀里这只懒猫耍赖皮的样子。
“咳咳。”赵延年正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表情上努力不要表现出对妻子的嫉妒。
【为什么阿熙每次都只看的见阿桃？为什么？】
赵平熙听到，眼睛滴溜一转，转身脱离何氏的怀抱，一把抱住赵延年的……大腿。
哈哈，年仅四岁的阿熙还没有座椅高，现在就只能保持这种在20岁的赵平熙看起来有带你羞耻的姿势。
赵平熙抬起自己的双下巴，鼓着小脸对赵延年道：“阿爹，阿熙今天早上起来没看到你，好难过的，你是不是为了躲阿熙才会那么早出门，阿熙不管，阿熙不高兴了。”
赵平熙同学，这是不是含茶量过高了。
赵延年一把抱起赵平熙，用自己的胡子蹭着赵平熙娇嫩的小脸道：“当然不是，阿熙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是不是，阿桃？”
“啊啊啊啊啊，坏阿爹。”此声音来自小脸被蹭红、无法躲避胡子攻击的赵平熙崩溃的大喊声。
……
已经洗漱打理好躺在床上的赵平熙完全没有之前和阿爹阿娘打闹的愉快，她已经不仅仅是四岁的阿熙，也是二十岁的赵平熙，即使没有那么多的社会经验也能让她感受到爹娘此行很不顺畅，阿姐，只怕没有阿娘口中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