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引发的脑补
中午为了和泳友吃鱼，在这个天气热到熟透了的夏日，我们冒着暴晒绕了半座城。竟然说预约满了。废了点劲预约晚上的。怎么会有商家限时卖的拼团鱼，不仅限制使用期限，还限制当日使用人数。卖的时候不限制卖量，用的时候反而限制消费者客户。
晚上终于等到了时间，而我却坐在旁边处理着为了领取冰墩墩而群发的广告。是的，我静寂已久的朋友圈一下子就炸开了。突然来了一堆人疯狂给我点赞，还转发～那些沉在大海的僵尸号也都随之浮出了水面。
我疯狂地给朋友圈的各位亲朋好友，领导同事，网友路人解释：为了一只冰墩墩，我出卖了自己从来不转发广告，求赞的情操。
坐在鱼锅前，疯狂刷手机。吐槽了一句：“这下完了。”
折腾了40多分钟，终于手机消息逐渐恢复平静。我开始吃鱼了，边吃边听着对面泳友说了一句：“我家厨房太小，还是我妈家厨房大。”
我忽然意识到了：“看样子我以后要住的房子必须得有琴房，书房，衣房，卧室，储物室，厨房，大厅，阳台，卫生间，浴室，健身房，餐厅，茶房，前厅，后花园，游泳池，草地，车库……”
泳友吐槽了一句：“那你可不得嫁给亿万富翁就能实现！”
我仔细一想，对呀，差点就暴露了。
裴少东是隐形富豪，说起他，几乎没人知道，从小到大都低调到死。说起来也亏他命大，小时候被绑架，绑匪看他那朴素又瘦小的落魄样都不相信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神奇，在初三之前都是班里的小矮个，竟然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下子窜天高了。这下男大十八变，真的一点都不假。那个看起来需要被保护的弱小子，一下子变成了威猛大帅哥。不认识他的人打死都不信人的蜕变会如此地快。
我和他也算是校友吧！他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抠馊惯了。明明家里富可敌国，还天天一副穷酸样。连向他借支笔，他都要你记得他这份人情。
对，我哪里知道他也就对我这样。我一忘记带点啥，就管他借。反正隔壁班，欠人情吧，总比欠钱好，毕竟我口袋也没几个钱。
估摸着欠着欠着我竟然欠了他一堆人情。想着他毕业以后，各奔东西八成也不会来跟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人情。
谁知道他一大学毕业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跟我求偿这些年的人情债。
我在超市挥洒了四年汗水，啥也没剩下。除了几件工作服，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我的时间了。
裴少东二话不说直接带我去医院做了一个全套体检，之后拿着疾控中心的报告带我去了民政局，调查过去的婚史。
我当然干净地不得了，连生病记录都没有。这些年我压根没去过几次医院。
裴少东让我拿出户口本，我一脸莫名其妙。好在户主是我，我立刻去公安局给他打了一本新的。看着他齐刷刷地搬出了他的个人材料，我茫然不已？
“干嘛呢。又是查疾病，又是查负债，又是查征信……你莫不是搞公务员事业编织那一套招聘模式？”
裴少东笑了笑，露出了整齐的牙：“公平起见，我把我的家底情况都放在这里了。你看看中意哪个地方，就选哪个地方。”
我在民政局办事大厅认真地看起了他的履历表。也是简单到不行，就银行卡看起来比较多。他还附带上了征信流水。我除了看到他征信当个保证人，名下几张信用卡，额度确实炸天。看了看他的房产证资料，选了最繁华的地段。他立刻打起电话说要转移工作地点。以后要固定办公场所。我小脸一开心，就问了一句，那工作包吃包住是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问民政局工作人员结婚证材料齐全了吗？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的，又看了看他的。给了一张表格：赶紧填一下，等会去那边拍照。隔壁有免费的检查。
我认真地看了一眼，睁大了双眼，一脸惊异地看着裴少东。
裴少东拿过了表格，马上写完，签了字。把笔和表格都一并给我了。“你把你的资料照着填一下。”
我卡壳地看着裴少东：“你什么意思？”
裴少东：“我没娶，你没嫁，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家。等以后彼此有合适的人了，再分也不迟。”
我看着他轻描淡写：“那婚前协议呢？”
裴少东看了我一眼：“没事，到时候这套房送你了。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安排移户到你名下。”
我从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方：“你不是让我还你人情吗？怎么反而送我东西？”
裴少东邪恶地笑了一下：你牺牲初婚帮我躲过封建婚姻的残害，这是你应得的。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填完也签了字。签完还是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公正一下吧，到时候离婚手续好办。
裴少东好像没听见一样。拉着我就去拍了照片。结婚证书打印出来之后，直接被他收进了内衬里。
我还没看一眼，摸都还没摸到呢！
裴少东看着我笑了一下：你不擅长保管，我来保管会更好。
就这样我搬进了我选的房子里。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个房间。当然为了给他做好掩护，他把我安排在了他隔壁间。美曰其名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掩护他。
大家看我的打扮没有一个人想过我俩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的贴身保姆，他重金雇来的家政工。他也从不解释我们的关系。
因为我懒得大嘴巴，所以每天就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一边帮他安排饮食起居，一边协助他处理公司业务。公司的人看我那副土鳖样，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们俩领证了。我是被他雇来掩护他单身身份的人。对，我一直以为我们俩的关系就是雇佣关系。当然这种一厢情愿也只是我单方面误以为。
因为业务关系，有很多人知道我是他身边的红人助理。自然来巴结我的人也不少。有好多人都来跟我打听裴少东的喜好，都想投其所好来讨他欢心。
嗯，当然，我压根不知道他喜欢啥。也没看出来他有啥喜好。我也没问他，就按我喜欢的来吧。那些礼物我一一向他呈报，他让我看着办。我就能收着收着呗。
去单位办公室里，泡茶，总会有仰慕他的妹子过来八卦打听。我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工作狂，只爱工作。
也对，我就是财迷呀！谁给我钱，我给谁干活，只要钱给的够，叫我去外太空摘星星，下海底捞月亮都行。
当他不厌其烦地处理那些突如其来地示好和示爱时，总喜欢让我去看看。
我也没看出啥门道，轻描淡写就是那一句：你不喜欢就送我呗，不要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他就很不高兴地丢给我了。
就这样，别人这里跟我八卦他，打听他，我就把这些事一字不漏告诉他。成为了他的内应，替他观察家里和公司的人员运作情况。大家总是惊讶于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谁也没有想到，是我暗地里向他打小报告。
作为一个软柿子老好人，我实在是受尽使唤。一言不合他不满意就叫我重做，加班。我在别人眼里卑微地连他家的狗都不如。而我毫不在意，都是为了吃饭嘛，干嘛这么纠结。
他的生日也是我跟他领证那天，从表格上身份证号码看到的。后来他总是能在生日的那天收到一堆慕名的礼物。最后这些礼物要么被我原路返回了，要么就进了他的垃圾桶。
公司都开始传言他是个基佬了。不仅不抽烟不喝酒，连夜店都不去点妹子。绅士地好像有性别洁癖。
我听到这种八卦也觉得很有意思。根据以往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行为真像基佬。不小心被这些八卦点燃了少女心。他晚上吃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以为他病了，随口说了一句：“要不要给你约个医生。”
裴少东放下了餐具怒视着我。我走过去认真地看了他一下，想摸摸额头。他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把手抽了回去。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盯着我看。
我有些慌张，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状态。
急忙想要挣脱。他把我压在了餐桌边上。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彼此。他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压迫感使人害怕。我回了屋子，发现自己心跳地很快。慌张地不得了。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着实可怕。
裴少东晚上坐在大厅喝了一杯威士忌。我半夜醒来，出门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边上发呆。
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默不吭声。
我回了房间，有一些睡不着。以前我从来没有因为起夜床而睡不着。可看到他那一副孤单落寞的样子，又有点同情他。
起来打开了门，吓了我一跳，他站在了门口。他也很诧异，我把门打开了。
“裴总。”下意识地称呼。
裴少东看着我：袁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喜欢男人？
我凝噎住了，看着他。
他失落地低下了头。
我：“少东。”
裴少东停下了脚步。
我：“对不起，我今天是过分了一点。”
裴少东转过身来：袁辕，别人怎样看我我都不在乎。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少东，你是不是？
裴少东立刻抓住了我的肩，措不及防地开始吻了上来。下半身也跟着顶了上来。我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直到被他压到了床上，我下意识地反应推开了他。
他舔着下唇，充满了渴望的眼神。
我冷静地冒出了一句：我相信你是真男人。
他开始舔着我的脖子和肩膀，用力吮吸～
我还是撑开了他。“我帮你找个女人解决吧。”
他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你知道我渴望这一天渴望了多久吗？
我忽然醒悟：你觊觎我？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不行吗？
我坐了起来一脸认真：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少东：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扶了一下头，看着他：一直以来我对你没啥想法。过去你是我的校友，现在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从来没有多想过。
裴少东很失落：我做了多少，你一点都看不见。
我：少东，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裴少东：我对你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我的胸口有些沉重：可我一时半会也很难接受这种。你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裴少东：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心里从来没有过谁。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你让我捋一捋情绪，太突然了。
裴少东：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我是为了你才留在国内的。
我：少东，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些事。我跟你的成长环境不一样。
裴少东：那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你先从我床上下去，回你房间。
裴少东果然很听话地起来了。
因为他的冲动行为，害我一夜失眠了。
裴少东也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见面有一些尴尬，他很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大概是怕我排斥他吧。我们顶着黑眼圈一起去了公司。
作为他的助理搭他的车太正常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住在他那边。目的是方便他差遣。
在车上一言不发。我对着自己的裤子发着呆，他开车扭动着嘴角。
办公室同事见我一脸黑眼圈，问了一句，又加班了？裴总也太会剥削人了吧！
我一声不吭地看了她一眼，用鼻子呼了一口气。
整理完开会资料，又开始例行工作，安排裴少东去拜访客户。裴少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表，有些认真。我把资料送到了他桌上。我们这种你不言我不语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他陪完客户吃饭。我打的过来接他回去。他在车上懒洋洋地靠着。平时都不是这种状态。扶他回楼上，他抬不动腿。直接跌在了毯子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原来发烧了……叫来家里的帮佣一起扶回了房间。还好楼不是很高。可没把我累死了。我给他倒了水，大家都去睡觉了。顺手给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裴总生病，发烧了。明天会议暂停……群里一下子炸开了。裴总竟然会生病。毕竟我也没见过他生病呀！一群人积极讨论裴总怎么生病了。
我替他们总结了一下，熬夜累的。
裴少东喝过了水，吃了一些感冒药，沉沉地睡下了。我坐在他的床边，似睡非睡地陪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大概姿势不对吧！我让帮佣阿姨帮忙煮了一些清粥。给他端到了床前。对，他从来不在屋子里吃东西的。这是一个多么良好的习惯。
裴少东一脸憔悴看着我端来的粥，说了一句，我没食欲。
我给他帮来了一张小桌子，就是床上可以用的那种。把粥摆在了他的面前。“老板，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裴少东面露难色：“我不想吃。”
我平和地说了一句：“我最讨厌病怏怏的男人了。如果你不能早点恢复，公司要是倒了，我就只能投靠他人了。”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还不是因为你。”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相信你不至于会来博取我的同情和可怜！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善待弱者。”
裴少东坐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吃起了东西。
我把笔记本电脑给他搬到了床上：“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使用它。过后你该吃药休息了。今天早上起来，看你烧也退了。我估计你可能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裴少东喝完我给的药，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袁辕，我不想等了。”
我一瞬间心慌了起来：“少东，你好了，我们再谈这事。现在你需要休息。”
他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了许多，我感受到了他的失望。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改变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状态。我根本不敢去想这件事。我只想维持当前的状态。当然我的内心也有涟漪。他那天晚上炙热的眼神令人害怕。他冲动起来，我是无法抵抗的。毕竟身材力量悬殊。
我站在洗碗池发了许久的呆，仿佛一切都不真实。帮佣阿姨打扫完就去外面买菜了。今天要在家里吃饭。我很惆怅……
中午他起了床，一脸惨白地坐在了餐桌前。我跟帮佣阿姨一起做了点饭菜。嗯，我帮忙打了点下手。煮了清淡的排骨汤，做了点家常菜。他勉强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我在旁边给他递了一瓶酸奶：“促进食欲。”
裴少东喝下了。吃了点药之后，他又坐在床边工作了半小时。接着睡到了晚上……
我去了一趟公司，处理一些文件，带回来给他签字。
难免大家关怀生病的老板。这八卦不能少。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大伙儿都散了。只有几个前台的妹子跑来关爱老板。
“袁姐，裴总病得很重吗？”“袁姐，我们能去看他吗？”“袁姐，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我一脸冷漠：“他现在生病，免疫力低下，最好保持静养。”
“袁姐，你难道不觉得他现在一个人很可怜吗？”小刘助理真的超级爱慕裴少东。
我一脸懵逼。
“袁姐，你要不，就带我们一起去看看裴总吧。我们也好表表心意。”人事部的小林也是令人头疼。
我看着这一二三四五的花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袁姐，你也太没有人性了吧！裴总生病，你连一点关心都不给他。”行政处的阮暖也忍不住吐槽了我。
我笑了笑，带着文件，走了。就像这事跟我无关一样。
回到了裴少东的住处，我先送了材料给他过目。他一脸疲惫地看着我。“我想明天再休息一天。”
我点了点头：“嗯，已经给你安排了，明天线上会议。你不需要出门。帮你约了刘总，到时候你们电话约谈。还有最近市局那边要去走走。你材料签完，我明天去送一下。走一下流程。”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你根本不哄我的表情。
我转达公司里女同胞们对他的关爱。他好像没听到一样。
我几乎在逃避他对我追求。只要他还没有恢复，这件事我就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面对。
晚上，老朋友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开心地去赴约了。
他看完材料发现我不在家。发了信息我也没回。按耐不住打了电话。“你去哪了？”
我吃着东西：“嗯，在外面。”
裴少东听到背景有一些声音：“干什么？”
我：“跟朋友一起吃饭。”
裴少东惊讶极了：“我在生病，你跟朋友出去吃饭？”
我没想太多：“不然呢？平时太忙了，都没空应约。今天正巧你生病了。我才出来吃的呀。”
裴少东非常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是我不好，平时没注意到你有这方面的需求。”
我听到了他的不悦：“你早点休息吧。我晚点会回来。”
他挂了电话。
小伙伴笑着说：“男朋友吗？”
我摇摇头：“老板。”
小伙伴一脸坏笑：“真有意思，老板还管你晚上干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就是裴少东。”
她一脸惊讶：“你老板是裴少东？”
我继续吃着肉：“嗯！”
小伙伴：“我记得他全家都在国外呢！”
我：“嗯，他现在开了一家公司。还在发展……做外贸。”
小伙伴：“听说他家老有钱了。他结婚了没？”
我突然噎住了。用力地吞了一口。“结了。”
小伙伴：“跟谁？”
我悠悠地回了一句：“跟我。”
我的小伙伴当然炸开了：“真的假的？你结婚竟然不叫我？”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有眼光，面露难色的跟她吐槽：“你小声一点。我们只是假装。”
小伙伴：“嗯？假装？什么意思？”
我：“就他毕业回来创业，跟我说，他家逼得太紧了，他有点受不了，想让我帮他一下。”
小伙伴才松了一口气：“哦，我一直以为他是基佬呢！”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想起了那天他强吻我的画面。“他不是。”
小伙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我只是帮他给他家打掩护。又不是帮他给全世界打掩护。”
小伙伴：“嗯，也是。他最近咋样了。你刚才说他病了？”
我：“就是前几天又熬夜又加班，累病了。”
小伙伴：“这么拼？”
我：“嗯，还不是为了脱离家里的威胁吗！他一直想独立。”
小伙伴：“好几年没见他了，现在还是那么帅吗？”
我吃着肉：“嗯，还行吧。”
小伙伴：“那你现在住在哪？”
我：“住他家。”
小伙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我：“发生啥？”
小伙伴：“天□□夕相处，不会日久生情吗？”
我看了她一眼：“不是日久生厌吗？”
小伙伴：“也对，他是你老板。你之前就跟我吐槽你老板对你多刻薄了。”
我：“你最近咋样，打算结婚了吗？”
小伙伴：“不知道，也没想好。感觉他不是很靠谱。”
我：“那你再好好考察考察，别浪费太多时间。”努力转移话题。
小伙伴：“他主要是赚的太少了。我真的一想到以后有了孩子，就愁死了。”
我：“他工作稳定嘛，至少旱涝保收。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来钱快，亏钱也快。资金链一断，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想也是。
我们拉呱到了很晚。
回去路上打了车。各自回家……
我进门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怎么还不睡？”去旁边洗手台洗了手。
他站在我旁边：“你怎么去那么晚？”
我擦了擦手，看了看他：“我们太久没见了，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他看着我开始刷牙：“男的女的？”
我刷着牙：“女的。”
他靠在墙边：“我认识？”
我点了点头，漱口开始。进行第二轮刷……
他脸色一直很不好：“你以后不要去这么晚。”
我停下了刷牙，看了他一眼：“都是成年人，吃个饭又不会干什么。”
裴少东撅了撅嘴：“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擦了擦嘴：“少东，我可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私生活。”
裴少东：“我又没有不允许你干涉。”
我喝了点酒，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不想那么累。”
裴少东脸色委屈极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转身想走，他一把又抓住了我的手，来了一个壁咚：“你就是想逃避我。”
“看着我。”裴少东望着我，我没有看他。“我要你看着我。”
他吞了吞他的喉结：“我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内心躁动了起来：“现在很晚了，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裴少东靠在了我的耳边：“我们试试好不好，我等了这么多年了。”
我的心脏开始有一些窒息：“少东，你不要这样。”
裴少东看着我的眼神太炙热了：“袁辕，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动不了嘴，开不了口拒绝。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甚至觉得是不是酒导致的。
裴少东慢慢地靠了上来。我闭上了眼。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他把手伸到了我后背，下半身贴在我的身上。我挣脱不开。被他拉进了房间。
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第一次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床边空荡荡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谁还抱着谁一起睡到天亮。他早就起来了，心情愉快地吃着早餐。
我回自己房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楼。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似乎心情很愉快。
“你起来拉！”
我假装没事走了下来。不过还是腰酸背痛。“你不累吗？”
裴少东给了一个标准的露齿笑容：“不累呀！”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我想多了。”
吃完早饭在洗碗。他很自然地凑了过来。“你不要这样，感觉跟狗一样。”
他笑了笑：“这不是你洗了澡浑身散发洗发水的味道。我想找找你原来的味道。”
我转头看了看他：“昨晚算是我喝多了，我可没答应你。”
他坏坏的笑了一下：“那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脸不想提的表情：“我睡着了，不记得了。”
裴少东特别高兴的样子：“那我们今晚再好好试试。”
我收了收碗，赶紧洗了洗手。“我觉得，你还没完全康复。你需要好好休息。”
裴少东赶紧给我递了一张纸：“嗯，医生不是说，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吗？”
我擦了擦手：“我要去送材料了。你记得9点开会。中午我不会回来。因为我约了人一起吃饭。你不要想太多，是我爸妈。”
裴少东：“那你不带上我？”
我：“我帮你约了刘总中午的电话。他只有中午有空。我爸妈只是临时过来看我一下，他们很快就回去了。”
裴少东很小怨妇的表情：“你就是故意的吧。”
我：“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男女之间睡一觉不需要跟家长汇报。”
裴少东：“你就是不信我。”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可没要你负责任，因此你也不需要找我负责任。”
收拾了东西，我先去了市局。回了单位之后，处理一些会签单。中午去陪爸妈吃了一顿午饭。
“闺女最近干的怎么样？”亲妈问了一句。“哎哟，都瘦了好多，你们老板是哪个，对你太剥削了吧。都不给你放假回家。”
亲爹：“出来工作，哪能不累的。啥时候能放假回家住两天。”
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没事，我挺好的。包吃包住，有单位宿舍。”
亲妈：“在哪，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环境咋样。”
我：“不用了，住了好多人，你们去，我不好意思。”
亲爹：“要是觉得这工作不好做，咱们就早点辞了，我给你联系联系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回家可以帮你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
亲妈：“嗯，要是觉得累，就别干了。瞧你瘦成这样了。”
我很尴尬：“我其实长胖了五斤了。”
亲爹亲妈震惊：“那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我：“最近工作有点累，加班有点晚。因为我们老板生病了。”
亲爹：“哦，他生病了就压榨你呀。太不像话了。”
我：”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催催菜。“
唠嗑了家常之后，就把父母赶紧送走了。毕竟，不是善茬。
我下午到了单位，就看到了裴少东坐在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裴少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材料：“谈成了，过来弄一下合同。刘总说寄过去给他。”
我点了点头：“嗯，早上那签的材料，你刚才看了吗？”
裴少东：“嗯。都看了。还行。你爸妈咋样？”
我：“他们很好，我已经打发走了。”
裴少东：“嗯，很久没见他们了，你怎么也不留他们到我们那边住几天。”
我：“不用了吧。他们也有工作。”
裴少东：“你就是不想让我见他们吧！”
我非常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裴少东：“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想玩玩你？”
我沉默了，没有吭声。
裴少东走了过来：“我会证明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认真的眼神。
当然我跟裴少东假结婚这事也只有我的那个小伙伴知道。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知情。
一方面我对他没有信心，另一方面我觉得一切都不稳定。
自从昨晚那一次之后，他对我都是很客气的。不仅工作上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了，甚至于有时候还会主动帮我拉车门。
就像那天真的是一场梦一样，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脑海萦绕。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在自我催眠。
直到那天，我们去外地拜访客商，他在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我听到了一句震惊到不行的话。
裴少东刚开始接了电话，从未有过的热情：“嗯，很久没见了。最近怎样？”
……“我，还好。找人结了个假婚。”……“都是糊弄父母嘛，我也不想英年早婚呀。”
……“她呀，可认真了。我刚开始就是想玩一玩，谁知道她那么认真。”……“你可别到处瞎说，让人误会不好了。”……
“我刚开始就是想玩一玩。”这句话成了我的阴影。做梦都忍不住在回放。听到这句话。事实上他说的这个她是他以前在大学的一个爱慕者。跟我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想到他玩弄人的感情。就觉得他一点都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托付。认真我就输了。就为了这一句话，我们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裴少东看到了我冷漠的变化，他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跟他再讨论过公司的任何八卦。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除了工作以外多余的信息。
“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裴少东开车问着。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没有不舒服。”
裴少东：“我爸妈过几天日子想过来，你到时候陪我去见见他们吧？”
我看了他一眼：“嗯。扮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呢？还是哪一种？”
裴少东有些震惊，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在想什么？”
我：“不然你想要我干什么？”
裴少东：“我爸妈，你以前不是见过吗？”
我：“嗯。”
裴少东：“你原来啥样就啥样呀！干嘛要装？”
我：“哦。”
裴少东：“你怎么回事。去那边一趟，感觉都不一样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我：“没事。不至于有啥事。”
裴少东：“等这一波忙完了，我带你去一趟加拿大吧。”
我没反应。
裴少东：“带你去见一下我爷爷奶奶，他们常年在国外都没有回来。”
我：“到时候看情况吧。”
裴少东总觉得我哪里不对劲。
我的冷漠值在直线上升，对于公司业务还是兢兢业业的。因为我的脸色一直严肃，导致他们都不敢来找我八卦。小刘看我的表情：“袁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依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怎么了？”
小刘：“感觉你圆了，可是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好像是胖了一些。我最近没吃什么呀！”
小刘：“感觉你没有以前那么平易近人了。”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是吗！”
裴少东走了过来，跟小刘拉了一下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我觉得她不对劲好多天了。”
小刘可激动了：“裴总，我只是说袁姐，最近看起来好像很严肃。”
裴少东点了点头：“嗯，就像吃了炸药一样，感觉好像随时要爆炸。”
小刘从来没有跟裴少东这么聊过：“裴总，我可没这么说。”
我：“裴总，我下午3点去机场接人。”
裴少东：“嗯！”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他回到办公室里捣鼓起了电脑。戴着耳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敲了敲门。他也没啥反应。走到了他的电脑前，看到了一片漆黑。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画面，下面好像还有一个人。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我的怒气值一下子被点爆了。
这时候他从电脑屏幕画面里看到了我凌厉的眼神。突然转身，惊讶地站了起来。先关了画面，摘下了耳机。
我克制地把东西放下了。转身就走。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用力地甩开了。“辕，你听我说。”
我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看他。
他没有放手，用力把我转了过去。面对他的那一刻。我伸手用力挥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非常清脆。这一幕被正准备进门的阮暖看到了。
对，我的呼吸都在颤抖。气的发抖。
阮暖就说了一句：“有位辛经理说想拜访裴总。”
裴少东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跟她说：“让他去会客室等我一下。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阮暖很自觉把门关上了。
裴少东：“你打也打了，想骂就骂一下。”
我转身要走了。
“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裴少东挡在了我面前。
我不想搭理他。就绕开了。
裴少东站在门口：“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拿手机偷拍了我们俩的视频。我没有到处传播。”
我：“那是你的事，请你让开。我要出去。”
裴少东很不情愿：“袁辕，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请你让开。”
裴少东：“袁辕，你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需求。可是我不想勉强你！”
我看着他：“那是你的事。”
裴少东：“你为什么这么不近人情？”
我：“那是我的事。”
裴少东：“我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配合你，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
我一脸不耐烦：“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
裴少东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你躲着我。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内心很躁动：“现在是工作时间，裴总。你还有客人要见你。”
裴少东松了手，失落……
我打开了门，出去了。坐在位置上。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我。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脸色非常不好。
阮暖见到我都有些颤颤巍巍地害怕。
裴少东戴着口罩去见了客人。
晚上下班，裴少东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大家都很自觉地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我处理好我手上的材料，关了电脑。
裴少东：“我爸妈明天会到。你陪我去接他们吧！”
我收拾了东西：“嗯。”
坐在车里，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裴少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回到家里，吃了点东西。我就回房间洗澡。
裴少东一直在大厅发呆。
第二天一切又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去机场接了裴少东的父母。他们自然没少对我进行打量。
“很多年没见了，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裴少东的母亲文童，跟裴少东的父亲裴文俊。两个人感情还是热乎乎的。
坐在车里，文童第一句话：“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呢？”
我们俩都沉默不语。
裴文俊看到这种空气拉了她一把：“别这么急，他们还小。”
文童看了一眼裴文俊：“我们在他们这年龄，孩子都会跑了。”
裴文俊有些尴尬：“你们也不急哈。听说工作挺忙的。做事业固然重要，家庭也很重要。”
文童开始叨叨叨：“要，就早点生，趁我们俩还年轻，能给你们帮帮忙，带带孩子什么的。”
我瞥了裴少东一眼。裴少东：“不是我不想要，是时间还没到。妈，你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的。”
到了酒店：“这是我给你们安排的酒店。”
他俩：“？？？？我们不是去你住的地方住吗？”
裴少东：“爸妈，你也知道我们俩早出晚归，顾不了你们那么多。酒店呢，能管你们一天三顿。方便多了。晚点，我们下班了，过来陪你们逛逛。”
他俩倒是很自然，到处溜达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我就被拉着去商场溜达了一圈。文童女士说什么都要给我买几身衣衫。“好歹也是我们家媳妇，你也得注意注意体面。”
于是就借着这个理由，文童女士把我拉进了万达商场。进了万达商场呢，就真的先陪文童女士去试了试衣服。买了几件。我是真的没想买。对这些也没啥兴趣。
文童女士边走边说：“你也知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女为悦己者容，这是自古以来人之常情。我看你好像也不太注重这些。以后少东事业发展上去了，你少不了要去参加一些重要场合。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可不行。阿姨知道你家情况很一般，父母都是双职工。能培养你也不容易。”
我就静静地听着她说。
“你看这件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
“欸，你好歹也得选几件。男人赚来的钱呢，就是拿来花的。你啥也不买，替他省着给别人花吗？”文童女士一边叨叨，一边比划。
“就这件了，你去试试。”
我就从命地去试了。她看了看，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啥时候去拜访一下你爸妈吧！你俩都结了那么久了，连个亲家面都没有见过，可怎么行？”
我笑了一下：“我父母没在这里。他们在老家。”
文童女士：“嗯，你老家哦，那也行。过几天我跟他爸还有少东一起吧，我们一起去正式拜访一下你父母。”
我很尴尬地回了一句：“他们最近出去旅游了。”
文童女士：“这么不凑巧。那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我：“您看看，这个要不要试试？”
文童女士：“这不是都变成陪我来逛街拉！”
我：“没事，您开心就好了。”
文童女士：“我也知道你家境一般，我跟你说，我们家买这些的钱还是有的。你不用替家里省。我知道你省惯了，一时半会也难改。”
我：“嗯。”
搞了很久，终于等到店铺打烊了，文童女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当然他们俩在车里等了很久了。
“买了不少了。”裴文俊看着我这一手提的。
文童女士很开心：“嗯，还是国内便宜呀！多买点。”
把东西放好了之后，送进了酒店。看着我空手出来。裴少东问了一句：“你什么都没买吗？”
我：“嗯。”
裴少东：“我妈没有强迫你接受？”
我：“她看了也觉得我不适合。”
裴少东：“她没有说其他的？”
我：“没有。”
裴少东：“我爸说，想去拜访你父母。”
我：“我跟你妈妈讲了，他们外出旅游了。”
裴少东：“哦。”
车子开了回去：“你腿累不累？”
我笑了一下：“还好，有点酸。”
裴少东回去，等我洗澡完坐在了我的床边。
我：“怎么了？”
裴少东：“我帮你捏捏腿吧！”
我趴下了：“恭敬不如从命。”捏着捏着我就睡着了。他给我盖好了被子。
文童女士走之前，拉着我单独聊了一下：“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知道少东以前被人绑架过，我们当时都害怕极了。一直想让他去加拿大跟我们一起生活。他不肯。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劝劝他。国内不太安全，我们也很不放心。说实话，我本来不看好你们在一起。生活圈都不是一个类型，很难适应彼此。我之前一直怕他找你就是为了应付我们。我们也没逼着他结婚。就是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对他事业发展也有帮助。他一直都靠自己，很努力。我就是想跟你说，能在一起都不容易。要孩子这事，也就是想他能有个家稳定下来。我们做父母的，就是想着孩子好。”
“嗯”我默默地应着。
送走了他的父母……
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奇妙的变化。
出于不放心，我去买了早孕试纸。想着，应该不至于吧！
嗯！运气非常好，一发就中了。
我一口气试了所有的款式，都是一个结果。
我瞒着所有的人，去医院抽血检查。医生给了答案，已经7周了。胎心胎囊都有了影子，发育挺好的。医生问了一句，要不要？
我回答了一句：不要。
医生建议人流，叫家属来签字。
我说了一句：“可以不叫吗？”
医生：“一定要。”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对生命本来就没有期待。拿着报告单，很犹豫……看着这个小小的东西，发了很久的呆。
去跟小伙伴见了一面：“真的有了？”
我点了点头：“嗯。”
小伙伴：“你不是跟他演戏吗？还来真的？”
我难为情：“那天晚上跟你见面后，喝多了。回去。”
小伙伴若有所悟：“哦，我的错，不该叫你喝那么多。”
我坐在旁边：“这签字怎么办？”
小伙伴：“你带上他的身份证，我们偷偷让他签了给医生。”
我：“你的意思是找人冒充？”
小伙伴：“就我拉！”
我：“医生说，直系家属才可以。”
小伙伴：“我陪你去。他签字了就行了。”
我想了想：“那怎么弄到签字？”
小伙伴：“他日常的材料拿来，我们描一个上去。”
我：“嗯，你说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小伙伴：“那还能怎么办！”
我：“我再想想吧！”
小伙伴：“没多少时间了。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我：“嗯。我先回去了。回头联系。”
当然去医院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我的报告单掉到了他的车子上。他坐在办公室里，红着眼睛。我把门顺手关上了。
“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他很失望的说着这句话。
“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觉得我是一个意外？还是孩子是一个意外？”裴少东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
我有点为难：“少东，我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
裴少东：“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你不告诉我，恐怕是想偷偷把他处理掉。不知不觉的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是吧？”
我呆住了，没有否认。
“我猜对了。那天晚上我趁人之危，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可是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吧？”
我：“少东，这件事我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
裴少东：“说吧，什么条件。什么条件你会留下他。”
我一时凝噎。
裴少东：“多少钱，几套房子，还是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你告诉我，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换他。”
我：“他只是一个意外。”
裴少东：“我愿意承担意外的责任。”
我：“那对他和我们而言都是不幸。”
裴少东：“不，那是对你而言，对我和他而言并不会。”
我：“我没有打算留下他。”
裴少东：“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可以用什么来换他？”
我：“少东，你想要孩子，不是难事。”
裴少东盯着我的脸：“我只要他能活着。”
我：“你不能为了这个意外。”
裴少东打断了我的话：“他不是意外。他是我生命中的礼物。”
我很震惊他的反应：“你让我想一下吧！”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的小伙伴吐槽了几句：“其实他想要这个孩子也可以，他家经济条件也不错。可以获得很好的物质生活。你把孩子给他养也挺不错的。”
我：“可我不想要。”
小伙伴：“你不想要就全部丢给他呀。”
我：“这不是我想要的一切。他的出生会毁了我们两个以后的人生。”
小伙伴：“你什么意思？”
我：“本来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没有孩子，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小伙伴：“那你就把孩子全部扔给他，抚养责任也不要了呗。”
我：“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小伙伴：“你亲妈不就做得出来了吗？”
我：“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让这个孩子也跟我有同样的经历。”
小伙伴：“你好好想想，裴少东有没有可能对你是认真的？”
我：“就算他对我是认真的。他的父母未必看好我。我们在一起未来也很难走下去的。”
小伙伴：“你干嘛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我父母知道。”
小伙伴：“你至于这样吗？他们再怎么样都是你的父母。”
我：“这件事我没有跟别人说过。还有跟裴少东假结婚的事。你要把这些事烂到肚子里去。”
小伙伴：“你真的不要，裴少东会放过你吗？”
我：“我会跟他好好谈的。”
见完朋友回到家。
裴少东又坐在沙发上。“你考虑怎么样了？”
我：“我还没想好。”走上楼。
裴少东：“我要他。我真的想要他。我……”他跟着。
我：“你让我静一静好吗？”我关上门。
裴少东在门口站着。
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还好，最近有点忙，我忘记了。”
父母：“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啥时候能放假回来看看。是个有单位的，父母也都有工作。”
我：“嗯，等我放假了再说。”
父母：“诶呀，你也别天天忙工作，身体也很重要。”
我：“我知道了。我要去洗澡了。回头聊吧！”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夜，辗转反侧。
裴少东也没睡，坐在大厅喝酒。
我顺手也想倒一杯。他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对宝宝不好。不能喝。”
我伸回手：“我们到此结束吧！”
裴少东有点诧异？望着我。
“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给你，条件是离婚，以后你和孩子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裴少东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我：“这是我最大的诚意跟你谈了。我把孩子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裴少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我：“我们真的不合适。”
裴少东倒了一杯一口闷了进去。他就这样喝了一整夜。第二天没有去上班。
我看着他躺在沙发上颓废的样子。给他修改了未来三天的行程。
离婚冷静期还有大半年。我给他两个选择，一个签离婚协议，一个签人工流产同意书。他没有丝毫犹豫签了离婚协议。
在我的过去还没有完全暴露之前，我选择了离开。
我给他物色了一个新的秘书人选。一个年轻的妹子。看起来充满了妖艳贱货的气息。不仅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在酒会也是轻而易举。很快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怀孕的事了。而且我告诉所有的人，我的对象在老家。就是没有强调那是相亲对象。等我快生了，我就回去生孩子带孩子。
这个年轻的妹子叫陈美莲。我把工作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地一一给她留下了记录。以便她日后不打扰我。
她很年轻也很活泼，充满了信心可以勾搭到裴少东。说实话，我就是故意找一个对裴少东有意思的女人来转移他对我的注意力。她也跟大多数应聘者一样一开始以为我是裴少东雇来的管家保姆。还各种跟我打听有关裴少东的一切。
我甚至把她带到了裴少东跟我住的家里，让她住在楼下房间。可是她害怕……所以，我住到了一楼。她对于雇佣来的家政阿姨都是一脸不屑。使唤起来可得劲了。雇佣阿姨才不搭理她那一套。她来我这里告状，觉得我能帮忙惩治。拜托，人家是家政，又不是来当仆人的。不要跟人家一般见识啦！
自从签了协议书，裴少东果然很自觉地跟我保持了距离。甚至于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越矩的话，也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因为他知道我的性格，一旦惹到我。我就会撕毁之前的承诺。我大概散发着不怕死的精神，让他畏惧吧。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腰酸背痛，吃不下睡不好，脚还肿了。他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大家看着我挺着肚子耐心教导陈美莲做事。都知道，我这次生了娃，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到了第八个月，我真的完全干不动了。我连起床都很辛苦。裴少东提前找了一个月子中心。让我先进去入住。
到了第九个月，我真的需要人帮忙扶着做各种事。就连捡东西我都做不到。裴少东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的状态。他的眼睛始终有些微红。
我劝他好好回去工作，不用管我。
他每次都很失落地走了。被我赶走的。
终于到了要生的那天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了一个6斤多的男娃。感觉自己差点要死在生产台上了。体力透支到我根本没有力气去看孩子。
月嫂很快就把孩子的脾性摸清了。真是一个坏脾气的孩子。我每天除了做点基础的按摩，就是喂奶喂奶再喂奶。吃了睡，睡了吃。
他每天都过来抱抱孩子。
“把孩子给月嫂吧！工作一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是我每天赶他的话。
他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月嫂就走了。
一个月过的很快。我腰酸背痛腿真的时不时抽筋。跟之前比起来确实胖了一圈。
我让他把行李也都打包到了月子中心。正好等我出月子中心那一天。我们就正式去领离婚证。
领完离婚证，我拿了他的手机。第一件事，删除了所有跟我相关的讯息。他眼睁睁地看我删掉了所有能联系到我的平台账号。也看着我注销了所有的账号。是的，我顺手注销了手机号。又重新申请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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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一切都会过去。就这样平静不过的五年。很快就被打破了。
人一生能够相遇一次已经是很难了。尤其是偶然再次相遇。
而我们的再次相遇就像一场刻意安排。
人就是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可以让你很直观的感受到血缘的神奇。
有一天我去了一趟游乐场。挺有意思的游乐场。这并不是我们相遇，相处过的地方。
我在那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跟裴少东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又瘦又黑还很弱的样子。他在沙堆里盖城堡。旁边的小朋友都有父母在旁边陪着，其乐融融。只有他一个人跪在沙堆里，自己专心地玩。他很认真，可是别的小朋友总会忍不住瞥他两眼。他没有在意。等他盖好了，一个小城堡。一个小男孩就兴冲冲地过去用脚一脚摧毁了。我看着那一脚下去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很勇敢，没有哭，没有闹。我看得出来，他在憋着。他继续重新再盖。我在旁边默默看着，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旁边的父母看不下去了，拉回了自己的孩子。叫他们不要去惹人家。他很可怜从小没有妈妈。听完这句话。我感到了一些心酸。我的孩子大概也会有他这种经历吧！
很快的，他的保姆阿姨就把他带走了。因为玩的时间结束了。
我看到他望着自己的城堡被踩碎的模样，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无助感。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博览会上会再次碰到裴少东。这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身边围着一群人。是的，我就是出于好奇心过来逛逛的游客。裴少东当然认得出我。不过他表现的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一样。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跟朋友继续逛博览会。当然我又看到了那个孩子。那天在游乐场看到的。牵着那个孩子的依然是那位保姆阿姨。孩子对于博览会上的东西饶有兴致地看着。当然他不记得我在远处观察了他很久。
很快地裴少东出现了。孩子很兴奋地冲他跑了过去：“爸爸！”
裴少东很自然地抱起了他。“嗯，想要买什么？”
孩子眼神发亮地指着远处的大型玩具车：“我要那个。”
裴少东点了点头：“好，等会爸爸就让人买了，给你带回去。”
孩子紧紧抱着裴少东：“爸爸，明天你能陪我去游乐场吗？”
裴少东摇了摇头：“爸爸明天还有工作，要陪客户。爸爸要赚钱给你买那个大大的玩具。”
孩子趴在他的怀里说了一句：“那我不买那个玩具，你能陪我去吗？”
裴少东依然摇了摇头：“爸爸的工作很重要，那你再挑一个吧。好不好？”
我有些发呆，朋友拉了我一下：“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嗯，想点事情。你有什么想买的。”
朋友朝我刚才看的地方望去。裴少东正好走了过来。她用力地扯了扯我：“你看，这个爸爸好帅哦。”
我有一些尴尬，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走开了。
朋友：“真羡慕这些有为的青年帅哥都英年早婚早育。”
我心不在焉地：“嗯。”
“等会想去哪？”朋友拿着玩来的小挂饰摆弄起来。
我：“我们回去吧。晚点，去看一下江边夜景吧。”
五年的时间真的很快。快到我没有感觉。一切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朋友那边突然联系了一个新的客户，她很开心。她去见了客户，回来心花怒放。告诉我那个客户竟然是裴少东。而且裴少东至今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再婚。谁都不知道他的前妻是谁。这一切就像被安排了一样。
我陪着她去谈生意。裴少东一脸正经地听着我朋友的介绍。提出了一些要求。朋友跟他非常愉快地进行协商。还邀请他一切共进晚餐。他说了一句：“你们介意我的孩子一起参加吗？他很乖。”
我的朋友早就被迷的晕头转向了连忙点头：“裴总那自然是没问题。餐厅我来定，我带你去尝尝我们这边最有名的一些特色小吃。”
我顺其自然地也参与了其中。一切都那么和谐。和谐到我感到不舒服。
吃了一半，我的胃有一些不舒服。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吐了半死。
裴少东站在门口等了很久。递了一张纸给我擦嘴。“见到我，就这么恶心吗？”
我擦了嘴之后说了一句：“不是，我的胃有一些反流。东西太甜了。”
他大概想起了我孕期吐的胆汁都出来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洗了洗手。就走回去了。
我们重新坐好位置。看着周围的人吃吃喝喝。还是依然火爆。结束后，我去附近买了点胃药。他正在给孩子买消食片。小朋友已经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了。
他很娴熟地把孩子抱走了。
我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我没有证据。
因为朋友的公司跟他有了业务上的往来。我自然而然也跟他有了新的交集。
他们打算合资办厂。在选址，折中选到了当初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正好在中间位置，又靠海。运输非常方便。我的朋友早就打听到了他公司的总部。故意要选在他们总部附近，就是想让他们多投资，自己做个股东去入股。
这下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公司人手有限。朋友拜托我来帮忙协调。因为她知道我曾经在那边工作过，熟悉当地的环境。可是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我碍于情面，就答应在建设初期的时候帮忙协调。等到正式投产了，我就退出了。因为建设期至少要一年。我是知道的。
我手头上的工作本身灵活性大。到哪里都可以做。
裴少东很注意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都叫公司的工作人员主动与我们联络。是的，他几乎都不在露面了。
当时我给他安插的那个秘书陈美莲依然还在公司干活。她当然没发现对接的对象是我了。直到我们见了面。她惊讶不已。
“袁姐？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呢！”她假装套热乎，这一套我很不受用。
“嗯，你呢，现在工作还行吧？”
“袁姐你还记得我，多亏你留的记录，真的帮到我很多。我现在很多地方都是仰仗你过去的铺垫，才能做下去。”陈美莲拍马屁那一套真是炉火纯青了。
“怎么样，现在男朋友交了吗？”我开始转移话题。
陈美莲一脸无奈：“你也知道裴总加班狂人，我哪里有空去交男朋友。”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哼哼哼，他这么狠，你可以去劳动局告他，让他给你多发点钱。耽误找对象可不行。得给你安排对象才行。”
陈美莲很受用的样子：“袁姐，开玩笑拉。裴总对我很好呢！都是多亏了你，我才能走到今天。”
我：“那边各个公关单位你都去走了吗？”
陈美莲：“都走了，现在就是等流程走完就没事了。袁姐，晚上留下一起吃顿饭吧。”
我一脸欣慰：“不用了，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没法去。改天再约吧！”
陈美莲，开心极了，赶紧拉着我的胳膊：“那说定了。”
看完选址场地的进度。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裴少东一声不吭的操作方式。真是令人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就坐在新租的房子里，安静地自我催眠。
小伙伴听说我回来了，赶紧给我回了信息。说是要来跟我聚聚。
我们第二天中午就聚在餐厅。
“怎么会突然回来。”她好奇不已。
我咧了一下嘴：“你说，还有谁能把我招回来？”
小伙伴撇了撇嘴：“我回回跟你说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我都快寂寞而死了。”
我笑了一下。
我单刀直入：“我在博览会碰见裴少东了。”
她像花洒一样一下子就喷了我一桌子水了。我拿出纸张慢慢地擦。
“你去个博览会能碰见他？”她一脸不可思议。
我：“我感觉不像偶遇。”
她点了点头：“我看也不像。如果是，你们就该去拍一部偶像剧。名字就叫《千里之外再相逢》。”
我脸瞬间凝固：“你不至于吧！”
“那他当时什么状态，什么表情？”小伙伴充满了八卦的期待。
我：“他就很普通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从我旁边经过。”
小伙伴一脸期待变得了无生趣：“我还以为他会来一个激动的表情，然后重新开始疯狂追你。”
我：“他就没追过我好吗？”
小伙伴完全看不懂：“他没追过你？哦吼，当年让你跟他结婚那套路，妥妥就是追你呀。追了大半辈子了，没追上。让你给跑了。”
我：“说正经的。”
小伙伴：“他欲擒故纵吧！可能就是想撩你，又怕你跑了呗。”
我：“你说我这是不是一厢情愿。”
小伙伴摇了摇头：“不！你这不是一厢情愿。”
我一脸：“哦~”
小伙伴伸出了两根手指：“你们是两厢情愿，死不承认。”
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伙伴？”
小伙伴：“好啦，你到底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放下了，干嘛都单身？”
我：“我本来对这些事也没啥兴趣。”
小伙伴：“心动的人难遇到。你以为要是那么容易。这世界还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拉？”
我：“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
小伙伴：“他又没来惹你，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你知道我心里最放不下的是孩子。亏欠最多的也是孩子。”
小伙伴：“那你当初干嘛要离婚？”
我：“你不知道我的心情。”
小伙伴：“你不是当时闹着要打掉吗？”
我：“我感觉我们那样的状态一直下去不是办法。”
小伙伴：“那你就借着孩子的理由逃避？”
我：“算是吧！”
小伙伴：“你，你想咋样咋样。反正我是拿你没辙。”
……
又拉了一堆没用的家常瓜。
果然只有在试运行投产的时候，裴少东出现了。他过来剪彩拍照，履行公事。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功德圆满了。我的朋友极力推荐我做当地负责人。
我在办公室喝茶问了她一句：“我帮你招人吧！招好了，我带好了。我就走。”
朋友：“你在我放心，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
我：“我真的精力有限，没办法做这么多。”
朋友：“我给你开年薪，你考虑一下，收益千分之一归你做奖金。”
我：“我们俩之间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是，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呆着。”
朋友：“为什么？”
我：“我一直没跟你讲，我跟裴少东曾经是校友。”
朋友：“哦！你们认识？”
我：“嗯，不过很多年前的事了。”
朋友：“那后来呢？你们闹掰了吗？”
我：“也不是闹掰了。就是不太想见到他。”
朋友：“啥情况？你难道还跟他有过一段？”
我：“也不是。”
朋友：“你说你眼光怎么那么瞎，这么大帅哥，现在还事业有成，当时怎么就不要呢？”
我：“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朋友：“你是不是认识他前妻。”
我：“嗯。”
朋友：“哦，他前妻是你们之间的阻碍？后来他前妻赢了，你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我有点受不了：“我就是他前妻。”
朋友手一抖，茶杯摔碎了。她最爱的那个杯子碎了。“你没有开玩笑吧？”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朋友：“那他手里那孩子，你生的？”
我承认了：“嗯。”
朋友一下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哇，我吃瓜吃自己人身上了。这事你怎么当初不跟我说呀？”
我：“我哪里知道你的客户是他。”
朋友：“你早说，我就不跟他干了。”
我：“你不是说你们今年效益不好，撑不下去了吗？”
朋友：“可我不能把我这一公司人的生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呀！”
我：“好了，我就是跟你讲了。你能不能换人。”
朋友：“欸~可惜你不早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只能换了呀。你看着招一个进来，你带会了就走呗。”
我：“嗯，这事你别跟别人讲。”
朋友：“知道，知道。这事就算你允许，我也不敢跟别人讲。”
我：“你杯子碎了。改日我给你送一套新的。”
朋友：“是我嘴碎，我嘴碎的！该！”
当然出于好奇心，我就尾随了一次裴少东的保姆车，去了一趟孩子的幼儿园。
他果然舍得花钱。送去了最好的幼儿园。虽然不是最贵的，资源却极好。
我偷偷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孩子上学，放学。裴少东很少来接送孩子。基本都是保姆在接送。
我在学校围栏外等呀等呀，终于等到了孩子出来活动的时间。看着孩子一个人蹲在沙坑里堆城堡。我又想起那次第一回跟他见面发生的事。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显得比较友好。大概是彼此都比较熟悉吧。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俨然被当成了一个有不良企图的坏人。校保安从监控里看到我一直盯着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看。就来了几个人请我去问话。我勉为其难地解释，就是看孩子们可爱才忍不住往里面看的。大家都不太相信。生怕我是偷孩子的人贩子。第一次因为偷看孩子被请进了派出所。警察检查了我的记录，看了我的工作证明。就放我走了。
这事像乌龙一样闹得沸沸扬扬，很多父母更加积极主动地自己来接孩子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我至今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说出口呢！
后来才在门口偶然听到老师叫他的名字，裴思源。饮水思源。也算是个好名字吧。
小名叫元元。
裴少东自然也从学校群那边听说学校门口有个可疑女人偷看幼儿园小朋友被送进派出所的事情。
保姆：“裴总，我总感觉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少东仔细地看了一下监控的画面。若有所悟。“是不是上次我们去博览会，我让你带元元去玩的时候，你见过她？”
保姆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在那边游乐场，我看她一个人盯着沙坑堆盯了好久。一直在看元元玩砂子。”
裴少东有些诧异：“是游乐场吗？”
保姆点了点头：“嗯，是游乐场呀，就是第一天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让我带孩子去那边玩玩吗？”
裴少东有些出乎意料。
元元吃完东西：“爸爸，我吃饱了。我要去玩玩具了。”
裴少东笑了起来：“没事，这个人我认识，是我公司一个合作单位的项目负责人。”
保姆没多说什么：“哦，原来你们认识。那没事，回头我跟大家讲讲，不用再传了。”
裴少东也正好吃完了：“嗯，她不是坏人，她可能觉得小朋友很可爱吧！”
就带着元元去旁边搭积木。
因为被请去派出所那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去幼儿园偷看孩子了。有些发愁。陈美莲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裴总打算去厂里看看。让我安排时间接待。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信息很不是滋味。
虽然是误会，也很难解释。
我看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就下周二下午吧。我给陈美莲发了信息。顺便把朋友喊了过来。就是不想单独接待他。朋友很知趣的安排时间过来。
我们在门口迎接他。他下了车，冲我笑了笑。
显然很客套的在进行流程。
共进晚餐的事宜也被安排上了。他依然会问一句，能否让他的孩子也一起参加。自然大家都没有反对。去接孩子的事情，变成了一个临时任务。陈美莲因为要尽地主之谊，安排客户去吃饭。我呢！车子又给朋友去送客户了。只好陪着裴少东去了一趟幼儿园。车子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空气都凝固了。
出了幼儿园门口，元元看到爸爸，眼睛都亮了。冲了过来。“爸爸！”这一声可响亮了。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爸爸。我的内心有一些酸痛。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过来看他了。他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当然我根本没有想到学校监控视频会流出。很快家长们好像意识到了我是前段时间出现的那个可疑女人。
大家纷纷抓紧了孩子。裴少东抱着孩子转向了我：“元元，这是爸爸工作上认识的一位阿姨。”
听他这么一说，吃瓜群众一下子都放慢了脚步。毕竟裴少东长得也算一表人才。
元元转过头打量了我一下。跟爸爸说：“爸爸，你是想给我找个后妈吗？”
裴少东都没想到孩子会讲出这样的话。比我还震惊：“不是，元元，这是爸爸工作上有联系的人，不是你的后妈。”
元元这才点了点头，那姿态真是像极了我：“哦，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找后妈了。”
当然我感受到了旁边奇奇怪怪的眼光。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小朋友，阿姨很高兴认识你哦。”
元元很不待见我：“嗯，看在你跟我爸爸有工作上的来往，我就喊你阿姨。我叫裴思源，今年5岁了。刚上大班。我在大A班。”
我很尴尬看了裴少东一眼。裴少东抱着元元：“儿子，今天爸爸有个饭局，你陪爸爸参加一下好不好？”
元元趴在他肩膀上：“好，看在你平时有陪我玩玩具的份上，我就陪你一下。”
裴少东把孩子放在了后面。拿出了儿童座椅。我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
元元话痨模式开启了：“爸爸，今天我在幼儿园表现很好哦。”
裴少东温柔地回应：“嗯，元元今天有没有好好吃午饭？睡午觉？”
元元：“吃得很干净，我还是第一名。”
裴少东显然跟孩子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嗯，这么厉害。那等会在爸爸的饭局上，也要乖乖的哦。”
元元：“爸爸，美美阿姨最近都没有来找我玩。”
裴少东有些迟疑，接不下话：“嗯，她最近工作很忙。”
元元：“我什么时候能去找她玩？”
裴少东很刻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元元，待会你有没有想吃，爸爸一会儿带你去逛超市买？”
元元很兴奋：“真的吗？我想要酸奶。”
裴少东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问了我一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迟疑了一下：“嗯，那一起去买一下吧。”
裴少东牵着一蹦一跳的元元进了商场。显然元元对商场的一切都很熟悉。“爸爸，这个是什么？”“爸爸，这个看上去好好玩的样子。”
裴少东就笑着不说话。
我在旁边看着元元蹦蹦跳跳的样子，说不出什么滋味。
裴少东指着远处的冷藏柜：“你去找找，你要的酸奶在哪里？”
元元立刻跑了过去。
我还是慢悠悠地走着。漫不经心地随便看。裴少东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去看看孩子。你在收银台等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嗯。”
我知道他在给我一个台阶去适应。让我能接触到他们的生活。
我在远处看着他带着孩子，好像过得也挺好的。这种感觉有一些胸闷。仿佛我这些年错过了很多本来不应该错过的事。
人说，有了孩子，做了母亲心境会不一样。可是我没有那种对于生命的喜悦。
裴少东抱着孩子去了收银台排队收费。小朋友看着棒棒糖眼神都亮了。我知道他渴望的眼神。顺手买了一个。很过分的是，我竟然自己吃了起来。
元元盯着我的棒棒糖流下了羡慕的口水。裴少东大笑起来：“你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独食？”
我瘪了瘪嘴，“你又不是买不起。”
裴少东给元元擦了擦口水：“等回去爸爸给你看一箱。吃到你牙齿掉光光。”
元元抖了一下：“不用了，爸爸，我不想生虫牙。我不想看牙医。”
我有点自讨没趣，不过情绪确实被调节了一下。前头那种惆怅一下子被打散了。
晚上饭局人还可以，坐了一桌子。先是敬酒，挨个来。我勉强喝了一点。裴少东借着带了孩子来，没法喝，就让大家轮流代喝。元元很懂得哄人开心，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甜甜地叫着。不愧是生意人，从小培养接客精神。
我喝多了难免胃不太舒服，就去旁边厕所吐了吐。
裴少东看着我的脸色不太好。就说了一句：“不会喝不要勉强。万一倒下了，发生什么可没法保证。我听说袁总现在还是个单身。身边也没人照顾。”
我勉强笑一下：“都是老毛病了。我知道自己的底线。”
对，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真的喝倒了。朋友也喝倒了。裴少东去酒店上面开了几间房，说没房间了。我点了点头，跟朋友一起凑合凑合吧。我们打个的回去。裴少东没有喝酒，就问我们俩住哪里，送我们回去。把朋友送回了她下榻的酒店。我在裴少东的车子里睡着了。元元也睡着了。想想还挺危险的。
裴少东也不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其他人都睡下了……只好把我带回他家了。保姆把元元抱回了房间。我被裴少东送进了他隔壁的房间。晚上一阵胃酸，我吐了一床。他本来很绅士。又怕我万一被呕吐物噎死了。把我的衣服剥光了，送我去浴缸里好好擦洗了一遍。扛回了他的房间。对，是用扛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太久没喝了。一看，身上啥也没有。房间还是那么熟悉的感觉。
“不会吧！ ”我开始对自己有一些唾弃。
裴少东打开了门，端来了一杯醒酒的汤。据说他熬的。保姆送孩子去学校了。
我很自然地用被子遮了遮身体，坐了起来。“我昨天喝多了！”
裴少东点了点头：“衣服昨晚我帮你洗了。没那么快干。晚点，我让保姆去买两套衣服回来。你试试。”
我：“你怎么让我睡这里？”我有一些不悦，喝起了醒酒汤。
裴少东很自然地回了一句，“你要去看一下你的案发现场吗？”
我疑惑不已：“嗯？案发现场？”
裴少东：“早跟你说了，不会喝就不要喝。隔壁美莲的房间给你吐都进不了人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严重吗？”
裴少东：“嗯，我已经跟她说，最近几天不用回来住了。暂时住宾馆，公司给她报销，我请人来清理一下。”
我满脸愧疚：“很抱歉，这钱我来出。我之前也没发生这样的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裴少东收回了汤碗，顺手帮我擦了擦嘴。就离开了屋子。剩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凌乱。手机到哪里去了？我应该好好回忆一下。是的，我的手机在我的呕吐物里淹没了。
换了保姆临时买回来的衣服，看到案发现场我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我立刻先给美莲打电话道歉。显然她是非常不高兴的。不过她压制的她的不悦。
请了临时家政来专门清洁了一下房间。也做了通风处理。我清洗了手机之后。擦干，找了一堆干燥机放进去闲置很久。手机可以开机了。电话当然被朋友打爆了。
她看到我电话一直没通担心死了。
我解释了一下：“我在裴少东这里，就是吐了一床。啥也没发生。不用担心。”
对方叹了一口气：“我叫裴少东把你送上来。裴少东说，他没体了。他要找别人帮忙。就一去不回了。自己也睡着了。没注意。”
我：“我确实喝晕了。”
裴少东依然正经地去单位工作。我则在他家等着我的朋友开车来接我。
朋友看着我换了一身大妈装，都惊呆了。
我立刻解释：“这是他家保姆阿姨去买的。”
朋友点了点头，坐车上：“我找了代驾过来的。我怕被抓。”
我：“嗯，你什么时候走？”
朋友：“下午吧。我3点多飞机。”
我：“这么快？不多呆两天？”
朋友：“拜托，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
我：“嗯！辛苦你了。”
朋友：“你俩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我：“没有。”
朋友：“他把他贴身秘书丢宾馆，把你带回去是什么意思？我看这很难说。”
我：“是我要他送你回宾馆，我没想到自己醉得那么厉害。”
朋友：“哦，那还是我的问题咯。”然后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了：“我有叫他把你也送上来呀。”
我：“嗯？”
朋友：“我记得我有跟他说。他好像是说，他搬我已经累死了。搬不动你了。说要找人帮忙才能。所以他说他去找人了。”
我：“可能我睡太死了吧。”
裴少东回去之后发现我不在。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你跑哪里去了？”
我坐在自己的宿舍楼里：“嗯，在家呀。前面XX过来接我回来了。”
裴少东：“？？？？她干嘛来接你？”
我：“她要回去了。让我中午陪她吃个饭，送送她。”
裴少东：“你车子不是还在酒店吗？”
我：“她找代驾开回来了。”
裴少东：“那其他客人。”
我：“我都一个一个送走了。”
裴少东：“哦！”
没话题了。我准备等着挂电话了。
裴少东：“元元马上要过生日了。你要不要抽时间？”
我很自然地接了一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裴少东：“那是你们接触太少了。”
我：“最近手头上事情也多，到时候看看吧。”
裴少东没有再多说：“嗯。那先挂了。”
我：“嗯。”
挂了电话，我开始了新一轮胡思乱想：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裴少东心里默默想着：会不会太急了。
很快要十一放假了。数着日子，好像十一是元元的生日。我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看着淘宝发呆。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
裴少东发了一个定位，游乐场。
我看了看：“嗯。”
裴少东：“元元想去玩过山车。”
我：“嗯。”
裴少东：“我那天没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裴少东：“保姆想回家两天。”
我看着这两条信息，发了很久的呆，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信息没有看到吗？”
我：“看到了。”
裴少东：“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没有吭声。
裴少东：“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我没有挂电话。他也没有挂。
一会儿有人敲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缄默。
“哦，我晚点给你答复吧！”我抬头看了一下门外。
裴少东：“嗯。”有一些卑微。
我看了看行程，那两天我的确也有空。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午饭坐在餐厅里很犹豫。裴少东果然也没有再来打扰我。
我过了两天才给他回复：“那两天时间，我腾出来了。你说一下怎么安排。”
我和裴少东的手机聊天窗从PPT上弹了出来。
他立刻关了投影屏。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给我1分钟。”他拿起手机给我回了讯息。“我在开会，晚点回你。”
我默认不再发消息，他继续开会。
到了中午，他给我回了消息：“就2号和3号。他过生日那天，我答应他一定会陪他。之后两天我要出差一趟。孩子的生活情况，如下：”
果然事无巨细地把行程安排好了。要带孩子去哪里玩，玩什么项目，几点开始几点结束，都妥妥当当，我就是一个执行机器人。
元元过完生日，很开心。第二天看到我出现在他家门口，并没有很抵触。裴少东把各种核销码都发给我了。我按照他的计划去执行。
带着孩子逛了游乐园，玩了项目，晚上带孩子去儿童餐厅吃了儿童套餐。元元很快就睡了。坐在他的床边，我又开始惆怅了。他早就适应了一个人睡了。根本不需要人陪着，也不需要哄着入睡。我看着他深睡，越发的令人难受。
我坐在美莲的房间里，看着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
裴少东发来了信息：“孩子睡了吧？”
我拿起手机回了一句：“嗯，早就睡了。”
裴少东：“那你也睡吧。一天了，很累吧。”
我：“嗯。”
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发着呆。陈美莲坐在旁边问裴少东：“这么晚了给谁发信息？”
裴少东没说什么：“没事，就是回一下信息。”
陈美莲：“裴总今天客户诚意不够。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裴少东摇了摇头：“是我们没拿出足够的诚意打动对方。明天我们再去谈一下。”
陈美莲：“裴总，我听说袁姐这个月就不干了。”
裴少东有些吃惊：“嗯？”
陈美莲看裴少东的表情好像很有兴趣：“我听他们单位说，她上个月一直在做交接的工作。”
裴少东：“哦。”
陈美莲：“最近跟我对接的都不是她，是一个叫舒可的人，看样子年纪也不大。”
裴少东一言不发。
陈美莲：“你说找她帮忙照顾元元，万一元元哭闹怎么办？”
裴少东：“不会的。”
陈美莲：“她自己不是也生了一个吗！怎么都没见她晒过孩子，提过孩子。”
裴少东没说什么。
陈美莲：“元元脾气太犟了，真的有点担心他。”
裴少东：“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陈美莲没说什么。
第二天事情，果然谈崩了。裴少东还是和颜悦色地跟对方表示以后还可以再合作。
陈美莲满心不悦。好好的假期出来还泡汤了。
我带着元元去一趟大型商场，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顺便逛了逛超市。
元元看着一家三口的相框发了一会儿呆。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他爸爸的照片。
元元应该很羡慕别人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吧。
元元在玩具堆里一个人玩着乐高。旁边来了几个小朋友，好像都认识他。家长好像也都认识他。大概是一个幼儿园的吧。其中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帮他做。妈妈一脸嫌弃。他求着妈妈帮他一起拼。妈妈只好放下手机勉强配合。他一边使唤妈妈做这个做那个，一边站在元元边上晃荡。看到元元的目光要什么，他就跟妈妈说他也想要。妈妈一脸嫌弃：“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别人要什么，你也要什么。”说完还是帮他去拿。隔壁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说要拿高处的书本。爸爸把她举高高……大部分孩子都是父母带来的。也有一些是爷爷奶奶。不过很少。因为假期，大多数父母都有空陪孩子出来。
当元元城堡快拼好了。那个小男孩过来问了一句：“我想要这个。妈妈！”元元直接把城堡拆了：“给你。”小男孩很快乐地拿去给妈妈。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觉得让一个孩子专心做自己的事也是一种锻炼呀！我的内心看着他挺能忍的。
我问他为什么拆了城堡。他回了我一句：“反正也没人住。”
“那你为什么要盖呢？”我真是嘴贱。
元元说了一句：“不知道。”眼神又被枪吸引过去了。
根据预算，我可以给他买一把枪。不过我感觉车子好像也不错。
起了私心，我把枪和车子都买了。
元元回问了一句：“我如果不买，你可以叫爸爸早点回来陪我吗？”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嗯，爸爸无论如何都要工作的。”
元元：“那还是买吧。”
裴少东确实回来挺早的。元元一进门就热情地冲了上去。看到陈美莲，他笑开了花。陈美莲自然对他也很好。我忽然感觉这样也不错。
陈美莲陪着他回房间玩新买回来的玩具。
我把东西从车里提了进来。裴少东看了一眼：“怎么买这些？”
我：“我按照你的清单买的。除了那把枪超出预算了。算我自费吧。”
裴少东帮忙把东西提进了屋子。“其实可以叫他们送货上门的。”
我：“算了也没多少，就一推车，顺手带了吧。”
东西放好了之后，我去洗了洗手。他也站在了洗手台。“这次打算去哪里？”
我一愣，看着他。他洗了洗手，擦干了。面对着我。
我：“没想好。”
裴少东：“这两天元元很乖吧？”
我：“嗯，挺乖的。”
裴少东：“就是脾气犟了点，什么都不肯说。”
我：“嗯，发现了。”
裴少东笑了起来：“人类的基因真是强大。”
我：“你工作这次还顺利吗？”
裴少东：“你说呢？”
我看了他一眼：“不顺利。”
裴少东：“嗯，你明明看得见，却装作看不见。”
我抿了抿嘴：“我也不想跟你吵。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美莲准备下楼，听到我和裴少东站在楼下洗手台边的对话。
裴少东：“我承认我故意把孩子带到你面前想博取你的同情，唤醒你的母爱。”
我看着裴少东：“那那天晚上你怎么什么都没做？”
裴少东：“我在等你接受我。”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别扭。”
裴少东：“你不觉得他一个人很孤单很可怜吗？”
我：“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裴少东：“我们给他要个兄弟姐妹吧！”
我咬了咬牙：“你会不会觉得太异想天开？”
裴少东：“他当了哥哥，自然注意力又有了新的转移。对他的人生而言，又多了一个爱他和他能爱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养两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吧。”
我：“你让我想一下。”
裴少东：“不要让我等太久。”
陈美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听到的大瓜。震惊到她都挪不动脚了。她使劲缓冲自己的情绪。
我：“少东，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美莲。”
裴少东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袁辕，你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至少她会是一个好妈妈的。”
裴少东克制着不悦：“我说过，我不会变，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我：“好了，你不高兴，我也没办法。这个月我还不会离开这里。”
裴少东：“如果你不想见孩子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过来的。”
我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美莲这一刻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直是他们两个互相博弈的筹码。自己尽心尽力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我计划之内的事。是我刻意给她机会介入其中让她无法自拔。
陈美莲开始给孩子灌输我的负面新闻。她想尽办法告诉孩子，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仅想偷走他的爸爸，还赶走了他的妈妈。
晚上终于等到了时间，而我却坐在旁边处理着为了领取冰墩墩而群发的广告。是的，我静寂已久的朋友圈一下子就炸开了。突然来了一堆人疯狂给我点赞，还转发～那些沉在大海的僵尸号也都随之浮出了水面。
我疯狂地给朋友圈的各位亲朋好友，领导同事，网友路人解释：为了一只冰墩墩，我出卖了自己从来不转发广告，求赞的情操。
坐在鱼锅前，疯狂刷手机。吐槽了一句：“这下完了。”
折腾了40多分钟，终于手机消息逐渐恢复平静。我开始吃鱼了，边吃边听着对面泳友说了一句：“我家厨房太小，还是我妈家厨房大。”
我忽然意识到了：“看样子我以后要住的房子必须得有琴房，书房，衣房，卧室，储物室，厨房，大厅，阳台，卫生间，浴室，健身房，餐厅，茶房，前厅，后花园，游泳池，草地，车库……”
泳友吐槽了一句：“那你可不得嫁给亿万富翁就能实现！”
我仔细一想，对呀，差点就暴露了。
裴少东是隐形富豪，说起他，几乎没人知道，从小到大都低调到死。说起来也亏他命大，小时候被绑架，绑匪看他那朴素又瘦小的落魄样都不相信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神奇，在初三之前都是班里的小矮个，竟然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下子窜天高了。这下男大十八变，真的一点都不假。那个看起来需要被保护的弱小子，一下子变成了威猛大帅哥。不认识他的人打死都不信人的蜕变会如此地快。
我和他也算是校友吧！他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抠馊惯了。明明家里富可敌国，还天天一副穷酸样。连向他借支笔，他都要你记得他这份人情。
对，我哪里知道他也就对我这样。我一忘记带点啥，就管他借。反正隔壁班，欠人情吧，总比欠钱好，毕竟我口袋也没几个钱。
估摸着欠着欠着我竟然欠了他一堆人情。想着他毕业以后，各奔东西八成也不会来跟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人情。
谁知道他一大学毕业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跟我求偿这些年的人情债。
我在超市挥洒了四年汗水，啥也没剩下。除了几件工作服，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我的时间了。
裴少东二话不说直接带我去医院做了一个全套体检，之后拿着疾控中心的报告带我去了民政局，调查过去的婚史。
我当然干净地不得了，连生病记录都没有。这些年我压根没去过几次医院。
裴少东让我拿出户口本，我一脸莫名其妙。好在户主是我，我立刻去公安局给他打了一本新的。看着他齐刷刷地搬出了他的个人材料，我茫然不已？
“干嘛呢。又是查疾病，又是查负债，又是查征信……你莫不是搞公务员事业编织那一套招聘模式？”
裴少东笑了笑，露出了整齐的牙：“公平起见，我把我的家底情况都放在这里了。你看看中意哪个地方，就选哪个地方。”
我在民政局办事大厅认真地看起了他的履历表。也是简单到不行，就银行卡看起来比较多。他还附带上了征信流水。我除了看到他征信当个保证人，名下几张信用卡，额度确实炸天。看了看他的房产证资料，选了最繁华的地段。他立刻打起电话说要转移工作地点。以后要固定办公场所。我小脸一开心，就问了一句，那工作包吃包住是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问民政局工作人员结婚证材料齐全了吗？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的，又看了看他的。给了一张表格：赶紧填一下，等会去那边拍照。隔壁有免费的检查。
我认真地看了一眼，睁大了双眼，一脸惊异地看着裴少东。
裴少东拿过了表格，马上写完，签了字。把笔和表格都一并给我了。“你把你的资料照着填一下。”
我卡壳地看着裴少东：“你什么意思？”
裴少东：“我没娶，你没嫁，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家。等以后彼此有合适的人了，再分也不迟。”
我看着他轻描淡写：“那婚前协议呢？”
裴少东看了我一眼：“没事，到时候这套房送你了。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安排移户到你名下。”
我从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方：“你不是让我还你人情吗？怎么反而送我东西？”
裴少东邪恶地笑了一下：你牺牲初婚帮我躲过封建婚姻的残害，这是你应得的。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填完也签了字。签完还是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公正一下吧，到时候离婚手续好办。
裴少东好像没听见一样。拉着我就去拍了照片。结婚证书打印出来之后，直接被他收进了内衬里。
我还没看一眼，摸都还没摸到呢！
裴少东看着我笑了一下：你不擅长保管，我来保管会更好。
就这样我搬进了我选的房子里。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个房间。当然为了给他做好掩护，他把我安排在了他隔壁间。美曰其名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掩护他。
大家看我的打扮没有一个人想过我俩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的贴身保姆，他重金雇来的家政工。他也从不解释我们的关系。
因为我懒得大嘴巴，所以每天就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一边帮他安排饮食起居，一边协助他处理公司业务。公司的人看我那副土鳖样，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们俩领证了。我是被他雇来掩护他单身身份的人。对，我一直以为我们俩的关系就是雇佣关系。当然这种一厢情愿也只是我单方面误以为。
因为业务关系，有很多人知道我是他身边的红人助理。自然来巴结我的人也不少。有好多人都来跟我打听裴少东的喜好，都想投其所好来讨他欢心。
嗯，当然，我压根不知道他喜欢啥。也没看出来他有啥喜好。我也没问他，就按我喜欢的来吧。那些礼物我一一向他呈报，他让我看着办。我就能收着收着呗。
去单位办公室里，泡茶，总会有仰慕他的妹子过来八卦打听。我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工作狂，只爱工作。
也对，我就是财迷呀！谁给我钱，我给谁干活，只要钱给的够，叫我去外太空摘星星，下海底捞月亮都行。
当他不厌其烦地处理那些突如其来地示好和示爱时，总喜欢让我去看看。
我也没看出啥门道，轻描淡写就是那一句：你不喜欢就送我呗，不要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他就很不高兴地丢给我了。
就这样，别人这里跟我八卦他，打听他，我就把这些事一字不漏告诉他。成为了他的内应，替他观察家里和公司的人员运作情况。大家总是惊讶于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谁也没有想到，是我暗地里向他打小报告。
作为一个软柿子老好人，我实在是受尽使唤。一言不合他不满意就叫我重做，加班。我在别人眼里卑微地连他家的狗都不如。而我毫不在意，都是为了吃饭嘛，干嘛这么纠结。
他的生日也是我跟他领证那天，从表格上身份证号码看到的。后来他总是能在生日的那天收到一堆慕名的礼物。最后这些礼物要么被我原路返回了，要么就进了他的垃圾桶。
公司都开始传言他是个基佬了。不仅不抽烟不喝酒，连夜店都不去点妹子。绅士地好像有性别洁癖。
我听到这种八卦也觉得很有意思。根据以往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行为真像基佬。不小心被这些八卦点燃了少女心。他晚上吃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以为他病了，随口说了一句：“要不要给你约个医生。”
裴少东放下了餐具怒视着我。我走过去认真地看了他一下，想摸摸额头。他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把手抽了回去。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盯着我看。
我有些慌张，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状态。
急忙想要挣脱。他把我压在了餐桌边上。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彼此。他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压迫感使人害怕。我回了屋子，发现自己心跳地很快。慌张地不得了。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着实可怕。
裴少东晚上坐在大厅喝了一杯威士忌。我半夜醒来，出门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边上发呆。
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默不吭声。
我回了房间，有一些睡不着。以前我从来没有因为起夜床而睡不着。可看到他那一副孤单落寞的样子，又有点同情他。
起来打开了门，吓了我一跳，他站在了门口。他也很诧异，我把门打开了。
“裴总。”下意识地称呼。
裴少东看着我：袁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喜欢男人？
我凝噎住了，看着他。
他失落地低下了头。
我：“少东。”
裴少东停下了脚步。
我：“对不起，我今天是过分了一点。”
裴少东转过身来：袁辕，别人怎样看我我都不在乎。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少东，你是不是？
裴少东立刻抓住了我的肩，措不及防地开始吻了上来。下半身也跟着顶了上来。我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直到被他压到了床上，我下意识地反应推开了他。
他舔着下唇，充满了渴望的眼神。
我冷静地冒出了一句：我相信你是真男人。
他开始舔着我的脖子和肩膀，用力吮吸～
我还是撑开了他。“我帮你找个女人解决吧。”
他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你知道我渴望这一天渴望了多久吗？
我忽然醒悟：你觊觎我？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不行吗？
我坐了起来一脸认真：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少东：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扶了一下头，看着他：一直以来我对你没啥想法。过去你是我的校友，现在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从来没有多想过。
裴少东很失落：我做了多少，你一点都看不见。
我：少东，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裴少东：我对你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我的胸口有些沉重：可我一时半会也很难接受这种。你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裴少东：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心里从来没有过谁。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你让我捋一捋情绪，太突然了。
裴少东：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我是为了你才留在国内的。
我：少东，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些事。我跟你的成长环境不一样。
裴少东：那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你先从我床上下去，回你房间。
裴少东果然很听话地起来了。
因为他的冲动行为，害我一夜失眠了。
裴少东也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见面有一些尴尬，他很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大概是怕我排斥他吧。我们顶着黑眼圈一起去了公司。
作为他的助理搭他的车太正常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住在他那边。目的是方便他差遣。
在车上一言不发。我对着自己的裤子发着呆，他开车扭动着嘴角。
办公室同事见我一脸黑眼圈，问了一句，又加班了？裴总也太会剥削人了吧！
我一声不吭地看了她一眼，用鼻子呼了一口气。
整理完开会资料，又开始例行工作，安排裴少东去拜访客户。裴少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表，有些认真。我把资料送到了他桌上。我们这种你不言我不语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他陪完客户吃饭。我打的过来接他回去。他在车上懒洋洋地靠着。平时都不是这种状态。扶他回楼上，他抬不动腿。直接跌在了毯子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原来发烧了……叫来家里的帮佣一起扶回了房间。还好楼不是很高。可没把我累死了。我给他倒了水，大家都去睡觉了。顺手给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裴总生病，发烧了。明天会议暂停……群里一下子炸开了。裴总竟然会生病。毕竟我也没见过他生病呀！一群人积极讨论裴总怎么生病了。
我替他们总结了一下，熬夜累的。
裴少东喝过了水，吃了一些感冒药，沉沉地睡下了。我坐在他的床边，似睡非睡地陪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大概姿势不对吧！我让帮佣阿姨帮忙煮了一些清粥。给他端到了床前。对，他从来不在屋子里吃东西的。这是一个多么良好的习惯。
裴少东一脸憔悴看着我端来的粥，说了一句，我没食欲。
我给他帮来了一张小桌子，就是床上可以用的那种。把粥摆在了他的面前。“老板，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裴少东面露难色：“我不想吃。”
我平和地说了一句：“我最讨厌病怏怏的男人了。如果你不能早点恢复，公司要是倒了，我就只能投靠他人了。”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还不是因为你。”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相信你不至于会来博取我的同情和可怜！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善待弱者。”
裴少东坐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吃起了东西。
我把笔记本电脑给他搬到了床上：“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使用它。过后你该吃药休息了。今天早上起来，看你烧也退了。我估计你可能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裴少东喝完我给的药，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袁辕，我不想等了。”
我一瞬间心慌了起来：“少东，你好了，我们再谈这事。现在你需要休息。”
他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了许多，我感受到了他的失望。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改变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状态。我根本不敢去想这件事。我只想维持当前的状态。当然我的内心也有涟漪。他那天晚上炙热的眼神令人害怕。他冲动起来，我是无法抵抗的。毕竟身材力量悬殊。
我站在洗碗池发了许久的呆，仿佛一切都不真实。帮佣阿姨打扫完就去外面买菜了。今天要在家里吃饭。我很惆怅……
中午他起了床，一脸惨白地坐在了餐桌前。我跟帮佣阿姨一起做了点饭菜。嗯，我帮忙打了点下手。煮了清淡的排骨汤，做了点家常菜。他勉强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我在旁边给他递了一瓶酸奶：“促进食欲。”
裴少东喝下了。吃了点药之后，他又坐在床边工作了半小时。接着睡到了晚上……
我去了一趟公司，处理一些文件，带回来给他签字。
难免大家关怀生病的老板。这八卦不能少。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大伙儿都散了。只有几个前台的妹子跑来关爱老板。
“袁姐，裴总病得很重吗？”“袁姐，我们能去看他吗？”“袁姐，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我一脸冷漠：“他现在生病，免疫力低下，最好保持静养。”
“袁姐，你难道不觉得他现在一个人很可怜吗？”小刘助理真的超级爱慕裴少东。
我一脸懵逼。
“袁姐，你要不，就带我们一起去看看裴总吧。我们也好表表心意。”人事部的小林也是令人头疼。
我看着这一二三四五的花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袁姐，你也太没有人性了吧！裴总生病，你连一点关心都不给他。”行政处的阮暖也忍不住吐槽了我。
我笑了笑，带着文件，走了。就像这事跟我无关一样。
回到了裴少东的住处，我先送了材料给他过目。他一脸疲惫地看着我。“我想明天再休息一天。”
我点了点头：“嗯，已经给你安排了，明天线上会议。你不需要出门。帮你约了刘总，到时候你们电话约谈。还有最近市局那边要去走走。你材料签完，我明天去送一下。走一下流程。”
裴少东一脸不高兴，你根本不哄我的表情。
我转达公司里女同胞们对他的关爱。他好像没听到一样。
我几乎在逃避他对我追求。只要他还没有恢复，这件事我就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面对。
晚上，老朋友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开心地去赴约了。
他看完材料发现我不在家。发了信息我也没回。按耐不住打了电话。“你去哪了？”
我吃着东西：“嗯，在外面。”
裴少东听到背景有一些声音：“干什么？”
我：“跟朋友一起吃饭。”
裴少东惊讶极了：“我在生病，你跟朋友出去吃饭？”
我没想太多：“不然呢？平时太忙了，都没空应约。今天正巧你生病了。我才出来吃的呀。”
裴少东非常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是我不好，平时没注意到你有这方面的需求。”
我听到了他的不悦：“你早点休息吧。我晚点会回来。”
他挂了电话。
小伙伴笑着说：“男朋友吗？”
我摇摇头：“老板。”
小伙伴一脸坏笑：“真有意思，老板还管你晚上干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就是裴少东。”
她一脸惊讶：“你老板是裴少东？”
我继续吃着肉：“嗯！”
小伙伴：“我记得他全家都在国外呢！”
我：“嗯，他现在开了一家公司。还在发展……做外贸。”
小伙伴：“听说他家老有钱了。他结婚了没？”
我突然噎住了。用力地吞了一口。“结了。”
小伙伴：“跟谁？”
我悠悠地回了一句：“跟我。”
我的小伙伴当然炸开了：“真的假的？你结婚竟然不叫我？”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有眼光，面露难色的跟她吐槽：“你小声一点。我们只是假装。”
小伙伴：“嗯？假装？什么意思？”
我：“就他毕业回来创业，跟我说，他家逼得太紧了，他有点受不了，想让我帮他一下。”
小伙伴才松了一口气：“哦，我一直以为他是基佬呢！”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想起了那天他强吻我的画面。“他不是。”
小伙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我只是帮他给他家打掩护。又不是帮他给全世界打掩护。”
小伙伴：“嗯，也是。他最近咋样了。你刚才说他病了？”
我：“就是前几天又熬夜又加班，累病了。”
小伙伴：“这么拼？”
我：“嗯，还不是为了脱离家里的威胁吗！他一直想独立。”
小伙伴：“好几年没见他了，现在还是那么帅吗？”
我吃着肉：“嗯，还行吧。”
小伙伴：“那你现在住在哪？”
我：“住他家。”
小伙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我：“发生啥？”
小伙伴：“天□□夕相处，不会日久生情吗？”
我看了她一眼：“不是日久生厌吗？”
小伙伴：“也对，他是你老板。你之前就跟我吐槽你老板对你多刻薄了。”
我：“你最近咋样，打算结婚了吗？”
小伙伴：“不知道，也没想好。感觉他不是很靠谱。”
我：“那你再好好考察考察，别浪费太多时间。”努力转移话题。
小伙伴：“他主要是赚的太少了。我真的一想到以后有了孩子，就愁死了。”
我：“他工作稳定嘛，至少旱涝保收。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来钱快，亏钱也快。资金链一断，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想也是。
我们拉呱到了很晚。
回去路上打了车。各自回家……
我进门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怎么还不睡？”去旁边洗手台洗了手。
他站在我旁边：“你怎么去那么晚？”
我擦了擦手，看了看他：“我们太久没见了，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他看着我开始刷牙：“男的女的？”
我刷着牙：“女的。”
他靠在墙边：“我认识？”
我点了点头，漱口开始。进行第二轮刷……
他脸色一直很不好：“你以后不要去这么晚。”
我停下了刷牙，看了他一眼：“都是成年人，吃个饭又不会干什么。”
裴少东撅了撅嘴：“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擦了擦嘴：“少东，我可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私生活。”
裴少东：“我又没有不允许你干涉。”
我喝了点酒，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不想那么累。”
裴少东脸色委屈极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转身想走，他一把又抓住了我的手，来了一个壁咚：“你就是想逃避我。”
“看着我。”裴少东望着我，我没有看他。“我要你看着我。”
他吞了吞他的喉结：“我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内心躁动了起来：“现在很晚了，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裴少东靠在了我的耳边：“我们试试好不好，我等了这么多年了。”
我的心脏开始有一些窒息：“少东，你不要这样。”
裴少东看着我的眼神太炙热了：“袁辕，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动不了嘴，开不了口拒绝。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甚至觉得是不是酒导致的。
裴少东慢慢地靠了上来。我闭上了眼。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他把手伸到了我后背，下半身贴在我的身上。我挣脱不开。被他拉进了房间。
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第一次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床边空荡荡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谁还抱着谁一起睡到天亮。他早就起来了，心情愉快地吃着早餐。
我回自己房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楼。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似乎心情很愉快。
“你起来拉！”
我假装没事走了下来。不过还是腰酸背痛。“你不累吗？”
裴少东给了一个标准的露齿笑容：“不累呀！”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我想多了。”
吃完早饭在洗碗。他很自然地凑了过来。“你不要这样，感觉跟狗一样。”
他笑了笑：“这不是你洗了澡浑身散发洗发水的味道。我想找找你原来的味道。”
我转头看了看他：“昨晚算是我喝多了，我可没答应你。”
他坏坏的笑了一下：“那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脸不想提的表情：“我睡着了，不记得了。”
裴少东特别高兴的样子：“那我们今晚再好好试试。”
我收了收碗，赶紧洗了洗手。“我觉得，你还没完全康复。你需要好好休息。”
裴少东赶紧给我递了一张纸：“嗯，医生不是说，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吗？”
我擦了擦手：“我要去送材料了。你记得9点开会。中午我不会回来。因为我约了人一起吃饭。你不要想太多，是我爸妈。”
裴少东：“那你不带上我？”
我：“我帮你约了刘总中午的电话。他只有中午有空。我爸妈只是临时过来看我一下，他们很快就回去了。”
裴少东很小怨妇的表情：“你就是故意的吧。”
我：“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男女之间睡一觉不需要跟家长汇报。”
裴少东：“你就是不信我。”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可没要你负责任，因此你也不需要找我负责任。”
收拾了东西，我先去了市局。回了单位之后，处理一些会签单。中午去陪爸妈吃了一顿午饭。
“闺女最近干的怎么样？”亲妈问了一句。“哎哟，都瘦了好多，你们老板是哪个，对你太剥削了吧。都不给你放假回家。”
亲爹：“出来工作，哪能不累的。啥时候能放假回家住两天。”
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没事，我挺好的。包吃包住，有单位宿舍。”
亲妈：“在哪，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环境咋样。”
我：“不用了，住了好多人，你们去，我不好意思。”
亲爹：“要是觉得这工作不好做，咱们就早点辞了，我给你联系联系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回家可以帮你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
亲妈：“嗯，要是觉得累，就别干了。瞧你瘦成这样了。”
我很尴尬：“我其实长胖了五斤了。”
亲爹亲妈震惊：“那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我：“最近工作有点累，加班有点晚。因为我们老板生病了。”
亲爹：“哦，他生病了就压榨你呀。太不像话了。”
我：”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催催菜。“
唠嗑了家常之后，就把父母赶紧送走了。毕竟，不是善茬。
我下午到了单位，就看到了裴少东坐在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裴少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材料：“谈成了，过来弄一下合同。刘总说寄过去给他。”
我点了点头：“嗯，早上那签的材料，你刚才看了吗？”
裴少东：“嗯。都看了。还行。你爸妈咋样？”
我：“他们很好，我已经打发走了。”
裴少东：“嗯，很久没见他们了，你怎么也不留他们到我们那边住几天。”
我：“不用了吧。他们也有工作。”
裴少东：“你就是不想让我见他们吧！”
我非常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裴少东：“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想玩玩你？”
我沉默了，没有吭声。
裴少东走了过来：“我会证明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认真的眼神。
当然我跟裴少东假结婚这事也只有我的那个小伙伴知道。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知情。
一方面我对他没有信心，另一方面我觉得一切都不稳定。
自从昨晚那一次之后，他对我都是很客气的。不仅工作上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了，甚至于有时候还会主动帮我拉车门。
就像那天真的是一场梦一样，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脑海萦绕。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在自我催眠。
直到那天，我们去外地拜访客商，他在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我听到了一句震惊到不行的话。
裴少东刚开始接了电话，从未有过的热情：“嗯，很久没见了。最近怎样？”
……“我，还好。找人结了个假婚。”……“都是糊弄父母嘛，我也不想英年早婚呀。”
……“她呀，可认真了。我刚开始就是想玩一玩，谁知道她那么认真。”……“你可别到处瞎说，让人误会不好了。”……
“我刚开始就是想玩一玩。”这句话成了我的阴影。做梦都忍不住在回放。听到这句话。事实上他说的这个她是他以前在大学的一个爱慕者。跟我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想到他玩弄人的感情。就觉得他一点都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托付。认真我就输了。就为了这一句话，我们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裴少东看到了我冷漠的变化，他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跟他再讨论过公司的任何八卦。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除了工作以外多余的信息。
“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裴少东开车问着。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没有不舒服。”
裴少东：“我爸妈过几天日子想过来，你到时候陪我去见见他们吧？”
我看了他一眼：“嗯。扮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呢？还是哪一种？”
裴少东有些震惊，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在想什么？”
我：“不然你想要我干什么？”
裴少东：“我爸妈，你以前不是见过吗？”
我：“嗯。”
裴少东：“你原来啥样就啥样呀！干嘛要装？”
我：“哦。”
裴少东：“你怎么回事。去那边一趟，感觉都不一样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我：“没事。不至于有啥事。”
裴少东：“等这一波忙完了，我带你去一趟加拿大吧。”
我没反应。
裴少东：“带你去见一下我爷爷奶奶，他们常年在国外都没有回来。”
我：“到时候看情况吧。”
裴少东总觉得我哪里不对劲。
我的冷漠值在直线上升，对于公司业务还是兢兢业业的。因为我的脸色一直严肃，导致他们都不敢来找我八卦。小刘看我的表情：“袁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依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怎么了？”
小刘：“感觉你圆了，可是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好像是胖了一些。我最近没吃什么呀！”
小刘：“感觉你没有以前那么平易近人了。”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是吗！”
裴少东走了过来，跟小刘拉了一下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我觉得她不对劲好多天了。”
小刘可激动了：“裴总，我只是说袁姐，最近看起来好像很严肃。”
裴少东点了点头：“嗯，就像吃了炸药一样，感觉好像随时要爆炸。”
小刘从来没有跟裴少东这么聊过：“裴总，我可没这么说。”
我：“裴总，我下午3点去机场接人。”
裴少东：“嗯！”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他回到办公室里捣鼓起了电脑。戴着耳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敲了敲门。他也没啥反应。走到了他的电脑前，看到了一片漆黑。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画面，下面好像还有一个人。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我的怒气值一下子被点爆了。
这时候他从电脑屏幕画面里看到了我凌厉的眼神。突然转身，惊讶地站了起来。先关了画面，摘下了耳机。
我克制地把东西放下了。转身就走。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用力地甩开了。“辕，你听我说。”
我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看他。
他没有放手，用力把我转了过去。面对他的那一刻。我伸手用力挥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非常清脆。这一幕被正准备进门的阮暖看到了。
对，我的呼吸都在颤抖。气的发抖。
阮暖就说了一句：“有位辛经理说想拜访裴总。”
裴少东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跟她说：“让他去会客室等我一下。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阮暖很自觉把门关上了。
裴少东：“你打也打了，想骂就骂一下。”
我转身要走了。
“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裴少东挡在了我面前。
我不想搭理他。就绕开了。
裴少东站在门口：“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拿手机偷拍了我们俩的视频。我没有到处传播。”
我：“那是你的事，请你让开。我要出去。”
裴少东很不情愿：“袁辕，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请你让开。”
裴少东：“袁辕，你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需求。可是我不想勉强你！”
我看着他：“那是你的事。”
裴少东：“你为什么这么不近人情？”
我：“那是我的事。”
裴少东：“我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配合你，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
我一脸不耐烦：“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
裴少东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你躲着我。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内心很躁动：“现在是工作时间，裴总。你还有客人要见你。”
裴少东松了手，失落……
我打开了门，出去了。坐在位置上。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我。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脸色非常不好。
阮暖见到我都有些颤颤巍巍地害怕。
裴少东戴着口罩去见了客人。
晚上下班，裴少东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大家都很自觉地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我处理好我手上的材料，关了电脑。
裴少东：“我爸妈明天会到。你陪我去接他们吧！”
我收拾了东西：“嗯。”
坐在车里，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裴少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回到家里，吃了点东西。我就回房间洗澡。
裴少东一直在大厅发呆。
第二天一切又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去机场接了裴少东的父母。他们自然没少对我进行打量。
“很多年没见了，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裴少东的母亲文童，跟裴少东的父亲裴文俊。两个人感情还是热乎乎的。
坐在车里，文童第一句话：“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呢？”
我们俩都沉默不语。
裴文俊看到这种空气拉了她一把：“别这么急，他们还小。”
文童看了一眼裴文俊：“我们在他们这年龄，孩子都会跑了。”
裴文俊有些尴尬：“你们也不急哈。听说工作挺忙的。做事业固然重要，家庭也很重要。”
文童开始叨叨叨：“要，就早点生，趁我们俩还年轻，能给你们帮帮忙，带带孩子什么的。”
我瞥了裴少东一眼。裴少东：“不是我不想要，是时间还没到。妈，你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的。”
到了酒店：“这是我给你们安排的酒店。”
他俩：“？？？？我们不是去你住的地方住吗？”
裴少东：“爸妈，你也知道我们俩早出晚归，顾不了你们那么多。酒店呢，能管你们一天三顿。方便多了。晚点，我们下班了，过来陪你们逛逛。”
他俩倒是很自然，到处溜达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我就被拉着去商场溜达了一圈。文童女士说什么都要给我买几身衣衫。“好歹也是我们家媳妇，你也得注意注意体面。”
于是就借着这个理由，文童女士把我拉进了万达商场。进了万达商场呢，就真的先陪文童女士去试了试衣服。买了几件。我是真的没想买。对这些也没啥兴趣。
文童女士边走边说：“你也知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女为悦己者容，这是自古以来人之常情。我看你好像也不太注重这些。以后少东事业发展上去了，你少不了要去参加一些重要场合。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可不行。阿姨知道你家情况很一般，父母都是双职工。能培养你也不容易。”
我就静静地听着她说。
“你看这件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
“欸，你好歹也得选几件。男人赚来的钱呢，就是拿来花的。你啥也不买，替他省着给别人花吗？”文童女士一边叨叨，一边比划。
“就这件了，你去试试。”
我就从命地去试了。她看了看，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啥时候去拜访一下你爸妈吧！你俩都结了那么久了，连个亲家面都没有见过，可怎么行？”
我笑了一下：“我父母没在这里。他们在老家。”
文童女士：“嗯，你老家哦，那也行。过几天我跟他爸还有少东一起吧，我们一起去正式拜访一下你父母。”
我很尴尬地回了一句：“他们最近出去旅游了。”
文童女士：“这么不凑巧。那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我：“您看看，这个要不要试试？”
文童女士：“这不是都变成陪我来逛街拉！”
我：“没事，您开心就好了。”
文童女士：“我也知道你家境一般，我跟你说，我们家买这些的钱还是有的。你不用替家里省。我知道你省惯了，一时半会也难改。”
我：“嗯。”
搞了很久，终于等到店铺打烊了，文童女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当然他们俩在车里等了很久了。
“买了不少了。”裴文俊看着我这一手提的。
文童女士很开心：“嗯，还是国内便宜呀！多买点。”
把东西放好了之后，送进了酒店。看着我空手出来。裴少东问了一句：“你什么都没买吗？”
我：“嗯。”
裴少东：“我妈没有强迫你接受？”
我：“她看了也觉得我不适合。”
裴少东：“她没有说其他的？”
我：“没有。”
裴少东：“我爸说，想去拜访你父母。”
我：“我跟你妈妈讲了，他们外出旅游了。”
裴少东：“哦。”
车子开了回去：“你腿累不累？”
我笑了一下：“还好，有点酸。”
裴少东回去，等我洗澡完坐在了我的床边。
我：“怎么了？”
裴少东：“我帮你捏捏腿吧！”
我趴下了：“恭敬不如从命。”捏着捏着我就睡着了。他给我盖好了被子。
文童女士走之前，拉着我单独聊了一下：“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知道少东以前被人绑架过，我们当时都害怕极了。一直想让他去加拿大跟我们一起生活。他不肯。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劝劝他。国内不太安全，我们也很不放心。说实话，我本来不看好你们在一起。生活圈都不是一个类型，很难适应彼此。我之前一直怕他找你就是为了应付我们。我们也没逼着他结婚。就是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对他事业发展也有帮助。他一直都靠自己，很努力。我就是想跟你说，能在一起都不容易。要孩子这事，也就是想他能有个家稳定下来。我们做父母的，就是想着孩子好。”
“嗯”我默默地应着。
送走了他的父母……
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奇妙的变化。
出于不放心，我去买了早孕试纸。想着，应该不至于吧！
嗯！运气非常好，一发就中了。
我一口气试了所有的款式，都是一个结果。
我瞒着所有的人，去医院抽血检查。医生给了答案，已经7周了。胎心胎囊都有了影子，发育挺好的。医生问了一句，要不要？
我回答了一句：不要。
医生建议人流，叫家属来签字。
我说了一句：“可以不叫吗？”
医生：“一定要。”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对生命本来就没有期待。拿着报告单，很犹豫……看着这个小小的东西，发了很久的呆。
去跟小伙伴见了一面：“真的有了？”
我点了点头：“嗯。”
小伙伴：“你不是跟他演戏吗？还来真的？”
我难为情：“那天晚上跟你见面后，喝多了。回去。”
小伙伴若有所悟：“哦，我的错，不该叫你喝那么多。”
我坐在旁边：“这签字怎么办？”
小伙伴：“你带上他的身份证，我们偷偷让他签了给医生。”
我：“你的意思是找人冒充？”
小伙伴：“就我拉！”
我：“医生说，直系家属才可以。”
小伙伴：“我陪你去。他签字了就行了。”
我想了想：“那怎么弄到签字？”
小伙伴：“他日常的材料拿来，我们描一个上去。”
我：“嗯，你说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小伙伴：“那还能怎么办！”
我：“我再想想吧！”
小伙伴：“没多少时间了。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我：“嗯。我先回去了。回头联系。”
当然去医院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我的报告单掉到了他的车子上。他坐在办公室里，红着眼睛。我把门顺手关上了。
“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他很失望的说着这句话。
“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觉得我是一个意外？还是孩子是一个意外？”裴少东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
我有点为难：“少东，我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
裴少东：“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你不告诉我，恐怕是想偷偷把他处理掉。不知不觉的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是吧？”
我呆住了，没有否认。
“我猜对了。那天晚上我趁人之危，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可是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吧？”
我：“少东，这件事我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
裴少东：“说吧，什么条件。什么条件你会留下他。”
我一时凝噎。
裴少东：“多少钱，几套房子，还是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你告诉我，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换他。”
我：“他只是一个意外。”
裴少东：“我愿意承担意外的责任。”
我：“那对他和我们而言都是不幸。”
裴少东：“不，那是对你而言，对我和他而言并不会。”
我：“我没有打算留下他。”
裴少东：“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可以用什么来换他？”
我：“少东，你想要孩子，不是难事。”
裴少东盯着我的脸：“我只要他能活着。”
我：“你不能为了这个意外。”
裴少东打断了我的话：“他不是意外。他是我生命中的礼物。”
我很震惊他的反应：“你让我想一下吧！”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的小伙伴吐槽了几句：“其实他想要这个孩子也可以，他家经济条件也不错。可以获得很好的物质生活。你把孩子给他养也挺不错的。”
我：“可我不想要。”
小伙伴：“你不想要就全部丢给他呀。”
我：“这不是我想要的一切。他的出生会毁了我们两个以后的人生。”
小伙伴：“你什么意思？”
我：“本来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没有孩子，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小伙伴：“那你就把孩子全部扔给他，抚养责任也不要了呗。”
我：“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小伙伴：“你亲妈不就做得出来了吗？”
我：“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让这个孩子也跟我有同样的经历。”
小伙伴：“你好好想想，裴少东有没有可能对你是认真的？”
我：“就算他对我是认真的。他的父母未必看好我。我们在一起未来也很难走下去的。”
小伙伴：“你干嘛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我父母知道。”
小伙伴：“你至于这样吗？他们再怎么样都是你的父母。”
我：“这件事我没有跟别人说过。还有跟裴少东假结婚的事。你要把这些事烂到肚子里去。”
小伙伴：“你真的不要，裴少东会放过你吗？”
我：“我会跟他好好谈的。”
见完朋友回到家。
裴少东又坐在沙发上。“你考虑怎么样了？”
我：“我还没想好。”走上楼。
裴少东：“我要他。我真的想要他。我……”他跟着。
我：“你让我静一静好吗？”我关上门。
裴少东在门口站着。
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还好，最近有点忙，我忘记了。”
父母：“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啥时候能放假回来看看。是个有单位的，父母也都有工作。”
我：“嗯，等我放假了再说。”
父母：“诶呀，你也别天天忙工作，身体也很重要。”
我：“我知道了。我要去洗澡了。回头聊吧！”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夜，辗转反侧。
裴少东也没睡，坐在大厅喝酒。
我顺手也想倒一杯。他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对宝宝不好。不能喝。”
我伸回手：“我们到此结束吧！”
裴少东有点诧异？望着我。
“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给你，条件是离婚，以后你和孩子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裴少东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我：“这是我最大的诚意跟你谈了。我把孩子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裴少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我：“我们真的不合适。”
裴少东倒了一杯一口闷了进去。他就这样喝了一整夜。第二天没有去上班。
我看着他躺在沙发上颓废的样子。给他修改了未来三天的行程。
离婚冷静期还有大半年。我给他两个选择，一个签离婚协议，一个签人工流产同意书。他没有丝毫犹豫签了离婚协议。
在我的过去还没有完全暴露之前，我选择了离开。
我给他物色了一个新的秘书人选。一个年轻的妹子。看起来充满了妖艳贱货的气息。不仅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在酒会也是轻而易举。很快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怀孕的事了。而且我告诉所有的人，我的对象在老家。就是没有强调那是相亲对象。等我快生了，我就回去生孩子带孩子。
这个年轻的妹子叫陈美莲。我把工作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地一一给她留下了记录。以便她日后不打扰我。
她很年轻也很活泼，充满了信心可以勾搭到裴少东。说实话，我就是故意找一个对裴少东有意思的女人来转移他对我的注意力。她也跟大多数应聘者一样一开始以为我是裴少东雇来的管家保姆。还各种跟我打听有关裴少东的一切。
我甚至把她带到了裴少东跟我住的家里，让她住在楼下房间。可是她害怕……所以，我住到了一楼。她对于雇佣来的家政阿姨都是一脸不屑。使唤起来可得劲了。雇佣阿姨才不搭理她那一套。她来我这里告状，觉得我能帮忙惩治。拜托，人家是家政，又不是来当仆人的。不要跟人家一般见识啦！
自从签了协议书，裴少东果然很自觉地跟我保持了距离。甚至于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越矩的话，也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因为他知道我的性格，一旦惹到我。我就会撕毁之前的承诺。我大概散发着不怕死的精神，让他畏惧吧。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腰酸背痛，吃不下睡不好，脚还肿了。他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大家看着我挺着肚子耐心教导陈美莲做事。都知道，我这次生了娃，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到了第八个月，我真的完全干不动了。我连起床都很辛苦。裴少东提前找了一个月子中心。让我先进去入住。
到了第九个月，我真的需要人帮忙扶着做各种事。就连捡东西我都做不到。裴少东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的状态。他的眼睛始终有些微红。
我劝他好好回去工作，不用管我。
他每次都很失落地走了。被我赶走的。
终于到了要生的那天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了一个6斤多的男娃。感觉自己差点要死在生产台上了。体力透支到我根本没有力气去看孩子。
月嫂很快就把孩子的脾性摸清了。真是一个坏脾气的孩子。我每天除了做点基础的按摩，就是喂奶喂奶再喂奶。吃了睡，睡了吃。
他每天都过来抱抱孩子。
“把孩子给月嫂吧！工作一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是我每天赶他的话。
他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月嫂就走了。
一个月过的很快。我腰酸背痛腿真的时不时抽筋。跟之前比起来确实胖了一圈。
我让他把行李也都打包到了月子中心。正好等我出月子中心那一天。我们就正式去领离婚证。
领完离婚证，我拿了他的手机。第一件事，删除了所有跟我相关的讯息。他眼睁睁地看我删掉了所有能联系到我的平台账号。也看着我注销了所有的账号。是的，我顺手注销了手机号。又重新申请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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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一切都会过去。就这样平静不过的五年。很快就被打破了。
人一生能够相遇一次已经是很难了。尤其是偶然再次相遇。
而我们的再次相遇就像一场刻意安排。
人就是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可以让你很直观的感受到血缘的神奇。
有一天我去了一趟游乐场。挺有意思的游乐场。这并不是我们相遇，相处过的地方。
我在那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跟裴少东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又瘦又黑还很弱的样子。他在沙堆里盖城堡。旁边的小朋友都有父母在旁边陪着，其乐融融。只有他一个人跪在沙堆里，自己专心地玩。他很认真，可是别的小朋友总会忍不住瞥他两眼。他没有在意。等他盖好了，一个小城堡。一个小男孩就兴冲冲地过去用脚一脚摧毁了。我看着那一脚下去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很勇敢，没有哭，没有闹。我看得出来，他在憋着。他继续重新再盖。我在旁边默默看着，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旁边的父母看不下去了，拉回了自己的孩子。叫他们不要去惹人家。他很可怜从小没有妈妈。听完这句话。我感到了一些心酸。我的孩子大概也会有他这种经历吧！
很快的，他的保姆阿姨就把他带走了。因为玩的时间结束了。
我看到他望着自己的城堡被踩碎的模样，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无助感。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博览会上会再次碰到裴少东。这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身边围着一群人。是的，我就是出于好奇心过来逛逛的游客。裴少东当然认得出我。不过他表现的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一样。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跟朋友继续逛博览会。当然我又看到了那个孩子。那天在游乐场看到的。牵着那个孩子的依然是那位保姆阿姨。孩子对于博览会上的东西饶有兴致地看着。当然他不记得我在远处观察了他很久。
很快地裴少东出现了。孩子很兴奋地冲他跑了过去：“爸爸！”
裴少东很自然地抱起了他。“嗯，想要买什么？”
孩子眼神发亮地指着远处的大型玩具车：“我要那个。”
裴少东点了点头：“好，等会爸爸就让人买了，给你带回去。”
孩子紧紧抱着裴少东：“爸爸，明天你能陪我去游乐场吗？”
裴少东摇了摇头：“爸爸明天还有工作，要陪客户。爸爸要赚钱给你买那个大大的玩具。”
孩子趴在他的怀里说了一句：“那我不买那个玩具，你能陪我去吗？”
裴少东依然摇了摇头：“爸爸的工作很重要，那你再挑一个吧。好不好？”
我有些发呆，朋友拉了我一下：“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嗯，想点事情。你有什么想买的。”
朋友朝我刚才看的地方望去。裴少东正好走了过来。她用力地扯了扯我：“你看，这个爸爸好帅哦。”
我有一些尴尬，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走开了。
朋友：“真羡慕这些有为的青年帅哥都英年早婚早育。”
我心不在焉地：“嗯。”
“等会想去哪？”朋友拿着玩来的小挂饰摆弄起来。
我：“我们回去吧。晚点，去看一下江边夜景吧。”
五年的时间真的很快。快到我没有感觉。一切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朋友那边突然联系了一个新的客户，她很开心。她去见了客户，回来心花怒放。告诉我那个客户竟然是裴少东。而且裴少东至今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再婚。谁都不知道他的前妻是谁。这一切就像被安排了一样。
我陪着她去谈生意。裴少东一脸正经地听着我朋友的介绍。提出了一些要求。朋友跟他非常愉快地进行协商。还邀请他一切共进晚餐。他说了一句：“你们介意我的孩子一起参加吗？他很乖。”
我的朋友早就被迷的晕头转向了连忙点头：“裴总那自然是没问题。餐厅我来定，我带你去尝尝我们这边最有名的一些特色小吃。”
我顺其自然地也参与了其中。一切都那么和谐。和谐到我感到不舒服。
吃了一半，我的胃有一些不舒服。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吐了半死。
裴少东站在门口等了很久。递了一张纸给我擦嘴。“见到我，就这么恶心吗？”
我擦了嘴之后说了一句：“不是，我的胃有一些反流。东西太甜了。”
他大概想起了我孕期吐的胆汁都出来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洗了洗手。就走回去了。
我们重新坐好位置。看着周围的人吃吃喝喝。还是依然火爆。结束后，我去附近买了点胃药。他正在给孩子买消食片。小朋友已经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了。
他很娴熟地把孩子抱走了。
我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我没有证据。
因为朋友的公司跟他有了业务上的往来。我自然而然也跟他有了新的交集。
他们打算合资办厂。在选址，折中选到了当初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正好在中间位置，又靠海。运输非常方便。我的朋友早就打听到了他公司的总部。故意要选在他们总部附近，就是想让他们多投资，自己做个股东去入股。
这下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公司人手有限。朋友拜托我来帮忙协调。因为她知道我曾经在那边工作过，熟悉当地的环境。可是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我碍于情面，就答应在建设初期的时候帮忙协调。等到正式投产了，我就退出了。因为建设期至少要一年。我是知道的。
我手头上的工作本身灵活性大。到哪里都可以做。
裴少东很注意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都叫公司的工作人员主动与我们联络。是的，他几乎都不在露面了。
当时我给他安插的那个秘书陈美莲依然还在公司干活。她当然没发现对接的对象是我了。直到我们见了面。她惊讶不已。
“袁姐？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呢！”她假装套热乎，这一套我很不受用。
“嗯，你呢，现在工作还行吧？”
“袁姐你还记得我，多亏你留的记录，真的帮到我很多。我现在很多地方都是仰仗你过去的铺垫，才能做下去。”陈美莲拍马屁那一套真是炉火纯青了。
“怎么样，现在男朋友交了吗？”我开始转移话题。
陈美莲一脸无奈：“你也知道裴总加班狂人，我哪里有空去交男朋友。”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哼哼哼，他这么狠，你可以去劳动局告他，让他给你多发点钱。耽误找对象可不行。得给你安排对象才行。”
陈美莲很受用的样子：“袁姐，开玩笑拉。裴总对我很好呢！都是多亏了你，我才能走到今天。”
我：“那边各个公关单位你都去走了吗？”
陈美莲：“都走了，现在就是等流程走完就没事了。袁姐，晚上留下一起吃顿饭吧。”
我一脸欣慰：“不用了，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没法去。改天再约吧！”
陈美莲，开心极了，赶紧拉着我的胳膊：“那说定了。”
看完选址场地的进度。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裴少东一声不吭的操作方式。真是令人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就坐在新租的房子里，安静地自我催眠。
小伙伴听说我回来了，赶紧给我回了信息。说是要来跟我聚聚。
我们第二天中午就聚在餐厅。
“怎么会突然回来。”她好奇不已。
我咧了一下嘴：“你说，还有谁能把我招回来？”
小伙伴撇了撇嘴：“我回回跟你说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我都快寂寞而死了。”
我笑了一下。
我单刀直入：“我在博览会碰见裴少东了。”
她像花洒一样一下子就喷了我一桌子水了。我拿出纸张慢慢地擦。
“你去个博览会能碰见他？”她一脸不可思议。
我：“我感觉不像偶遇。”
她点了点头：“我看也不像。如果是，你们就该去拍一部偶像剧。名字就叫《千里之外再相逢》。”
我脸瞬间凝固：“你不至于吧！”
“那他当时什么状态，什么表情？”小伙伴充满了八卦的期待。
我：“他就很普通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从我旁边经过。”
小伙伴一脸期待变得了无生趣：“我还以为他会来一个激动的表情，然后重新开始疯狂追你。”
我：“他就没追过我好吗？”
小伙伴完全看不懂：“他没追过你？哦吼，当年让你跟他结婚那套路，妥妥就是追你呀。追了大半辈子了，没追上。让你给跑了。”
我：“说正经的。”
小伙伴：“他欲擒故纵吧！可能就是想撩你，又怕你跑了呗。”
我：“你说我这是不是一厢情愿。”
小伙伴摇了摇头：“不！你这不是一厢情愿。”
我一脸：“哦~”
小伙伴伸出了两根手指：“你们是两厢情愿，死不承认。”
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伙伴？”
小伙伴：“好啦，你到底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放下了，干嘛都单身？”
我：“我本来对这些事也没啥兴趣。”
小伙伴：“心动的人难遇到。你以为要是那么容易。这世界还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拉？”
我：“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
小伙伴：“他又没来惹你，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你知道我心里最放不下的是孩子。亏欠最多的也是孩子。”
小伙伴：“那你当初干嘛要离婚？”
我：“你不知道我的心情。”
小伙伴：“你不是当时闹着要打掉吗？”
我：“我感觉我们那样的状态一直下去不是办法。”
小伙伴：“那你就借着孩子的理由逃避？”
我：“算是吧！”
小伙伴：“你，你想咋样咋样。反正我是拿你没辙。”
……
又拉了一堆没用的家常瓜。
果然只有在试运行投产的时候，裴少东出现了。他过来剪彩拍照，履行公事。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功德圆满了。我的朋友极力推荐我做当地负责人。
我在办公室喝茶问了她一句：“我帮你招人吧！招好了，我带好了。我就走。”
朋友：“你在我放心，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
我：“我真的精力有限，没办法做这么多。”
朋友：“我给你开年薪，你考虑一下，收益千分之一归你做奖金。”
我：“我们俩之间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是，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呆着。”
朋友：“为什么？”
我：“我一直没跟你讲，我跟裴少东曾经是校友。”
朋友：“哦！你们认识？”
我：“嗯，不过很多年前的事了。”
朋友：“那后来呢？你们闹掰了吗？”
我：“也不是闹掰了。就是不太想见到他。”
朋友：“啥情况？你难道还跟他有过一段？”
我：“也不是。”
朋友：“你说你眼光怎么那么瞎，这么大帅哥，现在还事业有成，当时怎么就不要呢？”
我：“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朋友：“你是不是认识他前妻。”
我：“嗯。”
朋友：“哦，他前妻是你们之间的阻碍？后来他前妻赢了，你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我有点受不了：“我就是他前妻。”
朋友手一抖，茶杯摔碎了。她最爱的那个杯子碎了。“你没有开玩笑吧？”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朋友：“那他手里那孩子，你生的？”
我承认了：“嗯。”
朋友一下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哇，我吃瓜吃自己人身上了。这事你怎么当初不跟我说呀？”
我：“我哪里知道你的客户是他。”
朋友：“你早说，我就不跟他干了。”
我：“你不是说你们今年效益不好，撑不下去了吗？”
朋友：“可我不能把我这一公司人的生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呀！”
我：“好了，我就是跟你讲了。你能不能换人。”
朋友：“欸~可惜你不早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只能换了呀。你看着招一个进来，你带会了就走呗。”
我：“嗯，这事你别跟别人讲。”
朋友：“知道，知道。这事就算你允许，我也不敢跟别人讲。”
我：“你杯子碎了。改日我给你送一套新的。”
朋友：“是我嘴碎，我嘴碎的！该！”
当然出于好奇心，我就尾随了一次裴少东的保姆车，去了一趟孩子的幼儿园。
他果然舍得花钱。送去了最好的幼儿园。虽然不是最贵的，资源却极好。
我偷偷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孩子上学，放学。裴少东很少来接送孩子。基本都是保姆在接送。
我在学校围栏外等呀等呀，终于等到了孩子出来活动的时间。看着孩子一个人蹲在沙坑里堆城堡。我又想起那次第一回跟他见面发生的事。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显得比较友好。大概是彼此都比较熟悉吧。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俨然被当成了一个有不良企图的坏人。校保安从监控里看到我一直盯着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看。就来了几个人请我去问话。我勉为其难地解释，就是看孩子们可爱才忍不住往里面看的。大家都不太相信。生怕我是偷孩子的人贩子。第一次因为偷看孩子被请进了派出所。警察检查了我的记录，看了我的工作证明。就放我走了。
这事像乌龙一样闹得沸沸扬扬，很多父母更加积极主动地自己来接孩子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我至今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说出口呢！
后来才在门口偶然听到老师叫他的名字，裴思源。饮水思源。也算是个好名字吧。
小名叫元元。
裴少东自然也从学校群那边听说学校门口有个可疑女人偷看幼儿园小朋友被送进派出所的事情。
保姆：“裴总，我总感觉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少东仔细地看了一下监控的画面。若有所悟。“是不是上次我们去博览会，我让你带元元去玩的时候，你见过她？”
保姆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在那边游乐场，我看她一个人盯着沙坑堆盯了好久。一直在看元元玩砂子。”
裴少东有些诧异：“是游乐场吗？”
保姆点了点头：“嗯，是游乐场呀，就是第一天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让我带孩子去那边玩玩吗？”
裴少东有些出乎意料。
元元吃完东西：“爸爸，我吃饱了。我要去玩玩具了。”
裴少东笑了起来：“没事，这个人我认识，是我公司一个合作单位的项目负责人。”
保姆没多说什么：“哦，原来你们认识。那没事，回头我跟大家讲讲，不用再传了。”
裴少东也正好吃完了：“嗯，她不是坏人，她可能觉得小朋友很可爱吧！”
就带着元元去旁边搭积木。
因为被请去派出所那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去幼儿园偷看孩子了。有些发愁。陈美莲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裴总打算去厂里看看。让我安排时间接待。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信息很不是滋味。
虽然是误会，也很难解释。
我看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就下周二下午吧。我给陈美莲发了信息。顺便把朋友喊了过来。就是不想单独接待他。朋友很知趣的安排时间过来。
我们在门口迎接他。他下了车，冲我笑了笑。
显然很客套的在进行流程。
共进晚餐的事宜也被安排上了。他依然会问一句，能否让他的孩子也一起参加。自然大家都没有反对。去接孩子的事情，变成了一个临时任务。陈美莲因为要尽地主之谊，安排客户去吃饭。我呢！车子又给朋友去送客户了。只好陪着裴少东去了一趟幼儿园。车子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空气都凝固了。
出了幼儿园门口，元元看到爸爸，眼睛都亮了。冲了过来。“爸爸！”这一声可响亮了。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爸爸。我的内心有一些酸痛。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过来看他了。他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当然我根本没有想到学校监控视频会流出。很快家长们好像意识到了我是前段时间出现的那个可疑女人。
大家纷纷抓紧了孩子。裴少东抱着孩子转向了我：“元元，这是爸爸工作上认识的一位阿姨。”
听他这么一说，吃瓜群众一下子都放慢了脚步。毕竟裴少东长得也算一表人才。
元元转过头打量了我一下。跟爸爸说：“爸爸，你是想给我找个后妈吗？”
裴少东都没想到孩子会讲出这样的话。比我还震惊：“不是，元元，这是爸爸工作上有联系的人，不是你的后妈。”
元元这才点了点头，那姿态真是像极了我：“哦，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找后妈了。”
当然我感受到了旁边奇奇怪怪的眼光。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小朋友，阿姨很高兴认识你哦。”
元元很不待见我：“嗯，看在你跟我爸爸有工作上的来往，我就喊你阿姨。我叫裴思源，今年5岁了。刚上大班。我在大A班。”
我很尴尬看了裴少东一眼。裴少东抱着元元：“儿子，今天爸爸有个饭局，你陪爸爸参加一下好不好？”
元元趴在他肩膀上：“好，看在你平时有陪我玩玩具的份上，我就陪你一下。”
裴少东把孩子放在了后面。拿出了儿童座椅。我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
元元话痨模式开启了：“爸爸，今天我在幼儿园表现很好哦。”
裴少东温柔地回应：“嗯，元元今天有没有好好吃午饭？睡午觉？”
元元：“吃得很干净，我还是第一名。”
裴少东显然跟孩子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嗯，这么厉害。那等会在爸爸的饭局上，也要乖乖的哦。”
元元：“爸爸，美美阿姨最近都没有来找我玩。”
裴少东有些迟疑，接不下话：“嗯，她最近工作很忙。”
元元：“我什么时候能去找她玩？”
裴少东很刻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元元，待会你有没有想吃，爸爸一会儿带你去逛超市买？”
元元很兴奋：“真的吗？我想要酸奶。”
裴少东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问了我一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迟疑了一下：“嗯，那一起去买一下吧。”
裴少东牵着一蹦一跳的元元进了商场。显然元元对商场的一切都很熟悉。“爸爸，这个是什么？”“爸爸，这个看上去好好玩的样子。”
裴少东就笑着不说话。
我在旁边看着元元蹦蹦跳跳的样子，说不出什么滋味。
裴少东指着远处的冷藏柜：“你去找找，你要的酸奶在哪里？”
元元立刻跑了过去。
我还是慢悠悠地走着。漫不经心地随便看。裴少东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去看看孩子。你在收银台等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嗯。”
我知道他在给我一个台阶去适应。让我能接触到他们的生活。
我在远处看着他带着孩子，好像过得也挺好的。这种感觉有一些胸闷。仿佛我这些年错过了很多本来不应该错过的事。
人说，有了孩子，做了母亲心境会不一样。可是我没有那种对于生命的喜悦。
裴少东抱着孩子去了收银台排队收费。小朋友看着棒棒糖眼神都亮了。我知道他渴望的眼神。顺手买了一个。很过分的是，我竟然自己吃了起来。
元元盯着我的棒棒糖流下了羡慕的口水。裴少东大笑起来：“你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独食？”
我瘪了瘪嘴，“你又不是买不起。”
裴少东给元元擦了擦口水：“等回去爸爸给你看一箱。吃到你牙齿掉光光。”
元元抖了一下：“不用了，爸爸，我不想生虫牙。我不想看牙医。”
我有点自讨没趣，不过情绪确实被调节了一下。前头那种惆怅一下子被打散了。
晚上饭局人还可以，坐了一桌子。先是敬酒，挨个来。我勉强喝了一点。裴少东借着带了孩子来，没法喝，就让大家轮流代喝。元元很懂得哄人开心，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甜甜地叫着。不愧是生意人，从小培养接客精神。
我喝多了难免胃不太舒服，就去旁边厕所吐了吐。
裴少东看着我的脸色不太好。就说了一句：“不会喝不要勉强。万一倒下了，发生什么可没法保证。我听说袁总现在还是个单身。身边也没人照顾。”
我勉强笑一下：“都是老毛病了。我知道自己的底线。”
对，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真的喝倒了。朋友也喝倒了。裴少东去酒店上面开了几间房，说没房间了。我点了点头，跟朋友一起凑合凑合吧。我们打个的回去。裴少东没有喝酒，就问我们俩住哪里，送我们回去。把朋友送回了她下榻的酒店。我在裴少东的车子里睡着了。元元也睡着了。想想还挺危险的。
裴少东也不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其他人都睡下了……只好把我带回他家了。保姆把元元抱回了房间。我被裴少东送进了他隔壁的房间。晚上一阵胃酸，我吐了一床。他本来很绅士。又怕我万一被呕吐物噎死了。把我的衣服剥光了，送我去浴缸里好好擦洗了一遍。扛回了他的房间。对，是用扛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太久没喝了。一看，身上啥也没有。房间还是那么熟悉的感觉。
“不会吧！ ”我开始对自己有一些唾弃。
裴少东打开了门，端来了一杯醒酒的汤。据说他熬的。保姆送孩子去学校了。
我很自然地用被子遮了遮身体，坐了起来。“我昨天喝多了！”
裴少东点了点头：“衣服昨晚我帮你洗了。没那么快干。晚点，我让保姆去买两套衣服回来。你试试。”
我：“你怎么让我睡这里？”我有一些不悦，喝起了醒酒汤。
裴少东很自然地回了一句，“你要去看一下你的案发现场吗？”
我疑惑不已：“嗯？案发现场？”
裴少东：“早跟你说了，不会喝就不要喝。隔壁美莲的房间给你吐都进不了人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严重吗？”
裴少东：“嗯，我已经跟她说，最近几天不用回来住了。暂时住宾馆，公司给她报销，我请人来清理一下。”
我满脸愧疚：“很抱歉，这钱我来出。我之前也没发生这样的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裴少东收回了汤碗，顺手帮我擦了擦嘴。就离开了屋子。剩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凌乱。手机到哪里去了？我应该好好回忆一下。是的，我的手机在我的呕吐物里淹没了。
换了保姆临时买回来的衣服，看到案发现场我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我立刻先给美莲打电话道歉。显然她是非常不高兴的。不过她压制的她的不悦。
请了临时家政来专门清洁了一下房间。也做了通风处理。我清洗了手机之后。擦干，找了一堆干燥机放进去闲置很久。手机可以开机了。电话当然被朋友打爆了。
她看到我电话一直没通担心死了。
我解释了一下：“我在裴少东这里，就是吐了一床。啥也没发生。不用担心。”
对方叹了一口气：“我叫裴少东把你送上来。裴少东说，他没体了。他要找别人帮忙。就一去不回了。自己也睡着了。没注意。”
我：“我确实喝晕了。”
裴少东依然正经地去单位工作。我则在他家等着我的朋友开车来接我。
朋友看着我换了一身大妈装，都惊呆了。
我立刻解释：“这是他家保姆阿姨去买的。”
朋友点了点头，坐车上：“我找了代驾过来的。我怕被抓。”
我：“嗯，你什么时候走？”
朋友：“下午吧。我3点多飞机。”
我：“这么快？不多呆两天？”
朋友：“拜托，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
我：“嗯！辛苦你了。”
朋友：“你俩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我：“没有。”
朋友：“他把他贴身秘书丢宾馆，把你带回去是什么意思？我看这很难说。”
我：“是我要他送你回宾馆，我没想到自己醉得那么厉害。”
朋友：“哦，那还是我的问题咯。”然后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了：“我有叫他把你也送上来呀。”
我：“嗯？”
朋友：“我记得我有跟他说。他好像是说，他搬我已经累死了。搬不动你了。说要找人帮忙才能。所以他说他去找人了。”
我：“可能我睡太死了吧。”
裴少东回去之后发现我不在。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你跑哪里去了？”
我坐在自己的宿舍楼里：“嗯，在家呀。前面XX过来接我回来了。”
裴少东：“？？？？她干嘛来接你？”
我：“她要回去了。让我中午陪她吃个饭，送送她。”
裴少东：“你车子不是还在酒店吗？”
我：“她找代驾开回来了。”
裴少东：“那其他客人。”
我：“我都一个一个送走了。”
裴少东：“哦！”
没话题了。我准备等着挂电话了。
裴少东：“元元马上要过生日了。你要不要抽时间？”
我很自然地接了一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裴少东：“那是你们接触太少了。”
我：“最近手头上事情也多，到时候看看吧。”
裴少东没有再多说：“嗯。那先挂了。”
我：“嗯。”
挂了电话，我开始了新一轮胡思乱想：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裴少东心里默默想着：会不会太急了。
很快要十一放假了。数着日子，好像十一是元元的生日。我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看着淘宝发呆。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
裴少东发了一个定位，游乐场。
我看了看：“嗯。”
裴少东：“元元想去玩过山车。”
我：“嗯。”
裴少东：“我那天没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裴少东：“保姆想回家两天。”
我看着这两条信息，发了很久的呆，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信息没有看到吗？”
我：“看到了。”
裴少东：“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没有吭声。
裴少东：“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我没有挂电话。他也没有挂。
一会儿有人敲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缄默。
“哦，我晚点给你答复吧！”我抬头看了一下门外。
裴少东：“嗯。”有一些卑微。
我看了看行程，那两天我的确也有空。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午饭坐在餐厅里很犹豫。裴少东果然也没有再来打扰我。
我过了两天才给他回复：“那两天时间，我腾出来了。你说一下怎么安排。”
我和裴少东的手机聊天窗从PPT上弹了出来。
他立刻关了投影屏。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给我1分钟。”他拿起手机给我回了讯息。“我在开会，晚点回你。”
我默认不再发消息，他继续开会。
到了中午，他给我回了消息：“就2号和3号。他过生日那天，我答应他一定会陪他。之后两天我要出差一趟。孩子的生活情况，如下：”
果然事无巨细地把行程安排好了。要带孩子去哪里玩，玩什么项目，几点开始几点结束，都妥妥当当，我就是一个执行机器人。
元元过完生日，很开心。第二天看到我出现在他家门口，并没有很抵触。裴少东把各种核销码都发给我了。我按照他的计划去执行。
带着孩子逛了游乐园，玩了项目，晚上带孩子去儿童餐厅吃了儿童套餐。元元很快就睡了。坐在他的床边，我又开始惆怅了。他早就适应了一个人睡了。根本不需要人陪着，也不需要哄着入睡。我看着他深睡，越发的令人难受。
我坐在美莲的房间里，看着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
裴少东发来了信息：“孩子睡了吧？”
我拿起手机回了一句：“嗯，早就睡了。”
裴少东：“那你也睡吧。一天了，很累吧。”
我：“嗯。”
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发着呆。陈美莲坐在旁边问裴少东：“这么晚了给谁发信息？”
裴少东没说什么：“没事，就是回一下信息。”
陈美莲：“裴总今天客户诚意不够。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裴少东摇了摇头：“是我们没拿出足够的诚意打动对方。明天我们再去谈一下。”
陈美莲：“裴总，我听说袁姐这个月就不干了。”
裴少东有些吃惊：“嗯？”
陈美莲看裴少东的表情好像很有兴趣：“我听他们单位说，她上个月一直在做交接的工作。”
裴少东：“哦。”
陈美莲：“最近跟我对接的都不是她，是一个叫舒可的人，看样子年纪也不大。”
裴少东一言不发。
陈美莲：“你说找她帮忙照顾元元，万一元元哭闹怎么办？”
裴少东：“不会的。”
陈美莲：“她自己不是也生了一个吗！怎么都没见她晒过孩子，提过孩子。”
裴少东没说什么。
陈美莲：“元元脾气太犟了，真的有点担心他。”
裴少东：“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陈美莲没说什么。
第二天事情，果然谈崩了。裴少东还是和颜悦色地跟对方表示以后还可以再合作。
陈美莲满心不悦。好好的假期出来还泡汤了。
我带着元元去一趟大型商场，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顺便逛了逛超市。
元元看着一家三口的相框发了一会儿呆。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他爸爸的照片。
元元应该很羡慕别人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吧。
元元在玩具堆里一个人玩着乐高。旁边来了几个小朋友，好像都认识他。家长好像也都认识他。大概是一个幼儿园的吧。其中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帮他做。妈妈一脸嫌弃。他求着妈妈帮他一起拼。妈妈只好放下手机勉强配合。他一边使唤妈妈做这个做那个，一边站在元元边上晃荡。看到元元的目光要什么，他就跟妈妈说他也想要。妈妈一脸嫌弃：“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别人要什么，你也要什么。”说完还是帮他去拿。隔壁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说要拿高处的书本。爸爸把她举高高……大部分孩子都是父母带来的。也有一些是爷爷奶奶。不过很少。因为假期，大多数父母都有空陪孩子出来。
当元元城堡快拼好了。那个小男孩过来问了一句：“我想要这个。妈妈！”元元直接把城堡拆了：“给你。”小男孩很快乐地拿去给妈妈。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觉得让一个孩子专心做自己的事也是一种锻炼呀！我的内心看着他挺能忍的。
我问他为什么拆了城堡。他回了我一句：“反正也没人住。”
“那你为什么要盖呢？”我真是嘴贱。
元元说了一句：“不知道。”眼神又被枪吸引过去了。
根据预算，我可以给他买一把枪。不过我感觉车子好像也不错。
起了私心，我把枪和车子都买了。
元元回问了一句：“我如果不买，你可以叫爸爸早点回来陪我吗？”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嗯，爸爸无论如何都要工作的。”
元元：“那还是买吧。”
裴少东确实回来挺早的。元元一进门就热情地冲了上去。看到陈美莲，他笑开了花。陈美莲自然对他也很好。我忽然感觉这样也不错。
陈美莲陪着他回房间玩新买回来的玩具。
我把东西从车里提了进来。裴少东看了一眼：“怎么买这些？”
我：“我按照你的清单买的。除了那把枪超出预算了。算我自费吧。”
裴少东帮忙把东西提进了屋子。“其实可以叫他们送货上门的。”
我：“算了也没多少，就一推车，顺手带了吧。”
东西放好了之后，我去洗了洗手。他也站在了洗手台。“这次打算去哪里？”
我一愣，看着他。他洗了洗手，擦干了。面对着我。
我：“没想好。”
裴少东：“这两天元元很乖吧？”
我：“嗯，挺乖的。”
裴少东：“就是脾气犟了点，什么都不肯说。”
我：“嗯，发现了。”
裴少东笑了起来：“人类的基因真是强大。”
我：“你工作这次还顺利吗？”
裴少东：“你说呢？”
我看了他一眼：“不顺利。”
裴少东：“嗯，你明明看得见，却装作看不见。”
我抿了抿嘴：“我也不想跟你吵。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美莲准备下楼，听到我和裴少东站在楼下洗手台边的对话。
裴少东：“我承认我故意把孩子带到你面前想博取你的同情，唤醒你的母爱。”
我看着裴少东：“那那天晚上你怎么什么都没做？”
裴少东：“我在等你接受我。”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别扭。”
裴少东：“你不觉得他一个人很孤单很可怜吗？”
我：“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裴少东：“我们给他要个兄弟姐妹吧！”
我咬了咬牙：“你会不会觉得太异想天开？”
裴少东：“他当了哥哥，自然注意力又有了新的转移。对他的人生而言，又多了一个爱他和他能爱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养两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吧。”
我：“你让我想一下。”
裴少东：“不要让我等太久。”
陈美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听到的大瓜。震惊到她都挪不动脚了。她使劲缓冲自己的情绪。
我：“少东，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美莲。”
裴少东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袁辕，你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至少她会是一个好妈妈的。”
裴少东克制着不悦：“我说过，我不会变，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我：“好了，你不高兴，我也没办法。这个月我还不会离开这里。”
裴少东：“如果你不想见孩子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过来的。”
我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美莲这一刻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直是他们两个互相博弈的筹码。自己尽心尽力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我计划之内的事。是我刻意给她机会介入其中让她无法自拔。
陈美莲开始给孩子灌输我的负面新闻。她想尽办法告诉孩子，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仅想偷走他的爸爸，还赶走了他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