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等刷完副本出来，黄少天猛地想起什么，直接登录了□□。他刚刚路过准备进副本好像扫到两个熟悉的ID，而现在，这两个人的□□显示是灰色的。但他瞅了一眼她们游戏里的账号——很好，仍旧在线上。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都几点了还不去睡。小孩子不睡觉小心长不高啊，不许熬夜不然小心我告诉队长去。”
这条信息发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切换回游戏的时候便看到原来还在线上的两个账号这个时候已经下线了。
黄少天得意地哼哼。解决完这边他又去跟叶修继续说话：“我刚才和你说的你都听见了吗？”他明显不知道刚才叶修根本没带耳机。有话痨属性的人多半还都附带“自说自话”属性，不然很多时候是痨不起来的。自说自话嘛，必须是不太注重听众反应的，所以连听众听没听都没察觉。
“哦，没太听清，说什么了？”叶修问。毕竟黄少天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都以为话题已经结束了。
“你前几天在游戏是不是遇到我们家队长妹妹了？”等结束了关于武器的话题之后，黄少天随口提起另一件事，“今晚得知我们要对上嘉世，那小家伙还特意嘱咐我说，有机会的话狠狠揍刘皓一顿。”
“文州妹妹？”叶修稍微一想就知道黄少天说的是谁，难怪那时候他就有那种感觉。说实话，那两个人的水准放在青训营里面都可以说佼佼者，甚至可以说直接进入战队都没有问题。
“就是那个叫‘花有缺’的，你退役的事情可把她气得够呛。”黄少天还在说着，“话说她之前有段时间还说要去嘉世，只是队长不放心。”
“文州什么时候还成妹控了？”叶修喷笑。
“人今年才初一呢，家里人不放心她加入青训营。”黄少天解释道，说着说着他就得意起来，“要不然早就把她捞进来了。诶我跟你说啊，这个小家伙可喜欢我了，打法全都是学我的。那个小鱼儿也是厉害，据说还拒绝了什么天才儿童学院的邀请，要不是注册的早了估计现在职业就是跟我一样了。”
“呵呵，”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摸去却摸了个空，叶修冷漠道，“我记得文州妹妹玩的是战法吧。”
“那有什么办法，注册的早了嘛。”黄少天这样说道。
叶修懒得搭理这个家伙：“那恭喜啊，后继有人了。”
黄少天却罕见地停顿了许久，才含含糊糊地说道：“还不一定呢。”
他想起最近的事情，难得有些头疼。毕竟相熟多年，又是赛场上可以彼此交付后背的队友，喻文州家里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随着喻家生意的往外扩张，日本那边的事情已经到了“要驻扎一个话事人”的地步。喻文州的父母便抽中了这根签，最迟后年就要过去。喻家妹妹这样的年纪，他们家父母自然不放心让她待在国内，便想着将她一起带去日本。
喻文州当然不同意。
可是作为蓝雨队长，仅仅只是队里的事务就已经足够忙碌，根本没有办法抽出足够的时间去照顾陪伴仍旧需要成年人无时无刻看顾的幼妹。
所以他的反对无效。
“在那边乖乖的，我每晚给你打视频。”偶然地，他听见喻文州在安慰自己的妹妹，“就一两年而已，我跟爸妈说好了。等你初中毕业，就回来加入青训营。”
喻家妹妹的技术是不用担心的，听说日本那边的课业比国内还要轻松，她肯定有充足的时间继续练习精进。
“你们的比赛我都有看，明显是队伍有矛盾，你被孤立了。就是刘皓在搞的鬼吧？那家伙狼顾之相，一看就心术不正，你太大意了。”黄少天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叶修说。
“这不是我说的，是王杰希说的。”黄少天说。
“他自己大小眼一个，还给人看相呢？”叶修说。
“你别说啊！那家伙真的有点神呢！上次吧……”黄少天巴拉巴拉中，“哎，对了！你和我打一把，我看你这武器有多厉害！”
“就用你这号？”叶修笑。
“我这号怎么了？不和你一样27级，武器是差了点，但凑合吧！”黄少天说。
“我这号可是散人号。”叶修说。“拿你的夜雨声烦来试试倒是可以，开修正。”
“那哪行！”黄少天紧张道，“那不是暴露我了，被人看到我怎么解释，算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打吧！你这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回去了。对了，退役是怎么回事，刚才你怎么不回答？啊？”
“你……赶紧回去吧！”叶修都有些无力了，太吵了真是……
可偏偏这家伙的粉丝超级多，他口中的那两个人姑且不提，就连邱蓁蓁也喜欢黄少天喜欢得不得了。在他还在嘉世的时候，邱蓁蓁除了关注他的比赛以外，蓝雨战队的比赛都每场不落地看完了。
……甚至荣耀里面玩的角色都是剑客。
角落里的黄少天关了电脑，又是缩着身子藏着脑袋，鬼鬼祟祟地从一片黑暗中摸了出来。前台的叶修一直望着他，无奈地看着这老人家在那谨慎小心。
“对了，给我一份你的签名。”叶修这样说道。
“嗯？签名？”黄少天看向他，“你要来干嘛？”
“我媳妇儿要，拿来裱起来。”叶修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啊。”黄少天笑得非常猖狂，“活久见啊，谁能想到老叶找了个女朋友居然是我粉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让她最喜欢的那个已经到手了呢。”叶修冷笑道。
黄少天将这句话当成了他的挽尊，等签完名之后脑子一转又回到喻家妹妹的事情上：“那老叶，你也顺便给一份你的签名吧，我刚好送给队长妹妹。”
***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黏稠的黑暗在寂静的空气中漫延。
啪嚓。啪嚓。啪嚓。
细碎的声响在黑暗中响起，顺着空气的轨迹四下分散。床边的地毯上已经被铺了一层百力滋的塑料袋子。
细长的粉色饼干在齿间断裂，然后被吞没在猩红的口腔内。喉咙因为不断吞咽坚硬的饼干已经开始有些发疼，可是她仍旧没有停歇，细长白皙的手指不断地重复着将饼干从袋子里面抽出，然后送进嘴里的动作。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那些饼干碎屑会把喉咙刮出血也说不定。
可是她仍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啪嚓。啪嚓。啪嚓。
便如同刚刚上好发条的人偶一般，只是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异常在这片空间静静地展开。连同那些单调的声音一起，仿佛这个房间不存在活物一般。
在齿间被碾碎的饼干屑划过干涩的喉咙，顺着食道一路下滑，然后抵达胃部。一整天都仅仅只是进食了一点点的胃部久违地传来了饱腹感，邱蓁蓁的手指慢慢摸索到自己的腹部。
她的眼睛紧闭着，嘴角被饼干摩擦出细小的血痕。脑子里来回重复播放着和叶修相处的细节，同时不断进食着他买的百力滋饼干。这样的事情自从同叶修分别之后，就已经开始上演。
甚至为了不流露出异样，她还另外购买了几盒百力滋饼干。就是为了防止同一楼层的其他人看到自己吃“零食”的时候，她基于社交礼仪不得不分享这种情况的出现。
这是叶修买的，是买给自己一个人的。
——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绝对不能分享给其他人的“宝物”。
邱蓁蓁手里抓着已经空了的袋子，塑料的材质因为她的紧握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掌心传来被塑料袋子扎到而产生的细密痛感，她却浑然不觉般、将塑料袋子放到鼻间，细细地嗅闻起来。
装过饼干的袋子理应只有饼干甜腻的香气，可是鼻腔内的嗅觉细胞接触到这一信息，传到大脑之后——
却转换成了其他的气味。
大脑重复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被自动记录下来的气味仿佛再次充盈了鼻腔。
是略带苦涩的烟草气息，里面还混杂着一种很独特的香气。
还是不够。
邱蓁蓁探身，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往地上摸去，然后如愿抓起了一大把已经空空如也的袋子。她将袋子放到了身前，从被窝外面看去，就仿佛是洞里的猎食者将猎物拖进自己洞里一般。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袋子上可能会残留购买者的气息，到现在也应该消失无影了才对。可是邱蓁蓁还是将它们统统抱在怀里，甚至将脸凑上去，表情依恋地蹭了蹭。
恍然间，她似乎感觉到叶修的气息降临在她周围，仿佛是羊水包裹着婴儿一般，把她笼罩了起来。于幻觉中，她被浸润在无处不在的、独属于那个人的气息中，烟草的气味仿佛是潮水一般漫过自己的鼻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最终，她将脸枕在边缘带有细小利齿的袋子上，带着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沉沉睡去。
要是能够梦到叶修就好了。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她在心里许愿道。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都几点了还不去睡。小孩子不睡觉小心长不高啊，不许熬夜不然小心我告诉队长去。”
这条信息发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切换回游戏的时候便看到原来还在线上的两个账号这个时候已经下线了。
黄少天得意地哼哼。解决完这边他又去跟叶修继续说话：“我刚才和你说的你都听见了吗？”他明显不知道刚才叶修根本没带耳机。有话痨属性的人多半还都附带“自说自话”属性，不然很多时候是痨不起来的。自说自话嘛，必须是不太注重听众反应的，所以连听众听没听都没察觉。
“哦，没太听清，说什么了？”叶修问。毕竟黄少天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都以为话题已经结束了。
“你前几天在游戏是不是遇到我们家队长妹妹了？”等结束了关于武器的话题之后，黄少天随口提起另一件事，“今晚得知我们要对上嘉世，那小家伙还特意嘱咐我说，有机会的话狠狠揍刘皓一顿。”
“文州妹妹？”叶修稍微一想就知道黄少天说的是谁，难怪那时候他就有那种感觉。说实话，那两个人的水准放在青训营里面都可以说佼佼者，甚至可以说直接进入战队都没有问题。
“就是那个叫‘花有缺’的，你退役的事情可把她气得够呛。”黄少天还在说着，“话说她之前有段时间还说要去嘉世，只是队长不放心。”
“文州什么时候还成妹控了？”叶修喷笑。
“人今年才初一呢，家里人不放心她加入青训营。”黄少天解释道，说着说着他就得意起来，“要不然早就把她捞进来了。诶我跟你说啊，这个小家伙可喜欢我了，打法全都是学我的。那个小鱼儿也是厉害，据说还拒绝了什么天才儿童学院的邀请，要不是注册的早了估计现在职业就是跟我一样了。”
“呵呵，”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摸去却摸了个空，叶修冷漠道，“我记得文州妹妹玩的是战法吧。”
“那有什么办法，注册的早了嘛。”黄少天这样说道。
叶修懒得搭理这个家伙：“那恭喜啊，后继有人了。”
黄少天却罕见地停顿了许久，才含含糊糊地说道：“还不一定呢。”
他想起最近的事情，难得有些头疼。毕竟相熟多年，又是赛场上可以彼此交付后背的队友，喻文州家里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随着喻家生意的往外扩张，日本那边的事情已经到了“要驻扎一个话事人”的地步。喻文州的父母便抽中了这根签，最迟后年就要过去。喻家妹妹这样的年纪，他们家父母自然不放心让她待在国内，便想着将她一起带去日本。
喻文州当然不同意。
可是作为蓝雨队长，仅仅只是队里的事务就已经足够忙碌，根本没有办法抽出足够的时间去照顾陪伴仍旧需要成年人无时无刻看顾的幼妹。
所以他的反对无效。
“在那边乖乖的，我每晚给你打视频。”偶然地，他听见喻文州在安慰自己的妹妹，“就一两年而已，我跟爸妈说好了。等你初中毕业，就回来加入青训营。”
喻家妹妹的技术是不用担心的，听说日本那边的课业比国内还要轻松，她肯定有充足的时间继续练习精进。
“你们的比赛我都有看，明显是队伍有矛盾，你被孤立了。就是刘皓在搞的鬼吧？那家伙狼顾之相，一看就心术不正，你太大意了。”黄少天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叶修说。
“这不是我说的，是王杰希说的。”黄少天说。
“他自己大小眼一个，还给人看相呢？”叶修说。
“你别说啊！那家伙真的有点神呢！上次吧……”黄少天巴拉巴拉中，“哎，对了！你和我打一把，我看你这武器有多厉害！”
“就用你这号？”叶修笑。
“我这号怎么了？不和你一样27级，武器是差了点，但凑合吧！”黄少天说。
“我这号可是散人号。”叶修说。“拿你的夜雨声烦来试试倒是可以，开修正。”
“那哪行！”黄少天紧张道，“那不是暴露我了，被人看到我怎么解释，算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打吧！你这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回去了。对了，退役是怎么回事，刚才你怎么不回答？啊？”
“你……赶紧回去吧！”叶修都有些无力了，太吵了真是……
可偏偏这家伙的粉丝超级多，他口中的那两个人姑且不提，就连邱蓁蓁也喜欢黄少天喜欢得不得了。在他还在嘉世的时候，邱蓁蓁除了关注他的比赛以外，蓝雨战队的比赛都每场不落地看完了。
……甚至荣耀里面玩的角色都是剑客。
角落里的黄少天关了电脑，又是缩着身子藏着脑袋，鬼鬼祟祟地从一片黑暗中摸了出来。前台的叶修一直望着他，无奈地看着这老人家在那谨慎小心。
“对了，给我一份你的签名。”叶修这样说道。
“嗯？签名？”黄少天看向他，“你要来干嘛？”
“我媳妇儿要，拿来裱起来。”叶修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啊。”黄少天笑得非常猖狂，“活久见啊，谁能想到老叶找了个女朋友居然是我粉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让她最喜欢的那个已经到手了呢。”叶修冷笑道。
黄少天将这句话当成了他的挽尊，等签完名之后脑子一转又回到喻家妹妹的事情上：“那老叶，你也顺便给一份你的签名吧，我刚好送给队长妹妹。”
***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黏稠的黑暗在寂静的空气中漫延。
啪嚓。啪嚓。啪嚓。
细碎的声响在黑暗中响起，顺着空气的轨迹四下分散。床边的地毯上已经被铺了一层百力滋的塑料袋子。
细长的粉色饼干在齿间断裂，然后被吞没在猩红的口腔内。喉咙因为不断吞咽坚硬的饼干已经开始有些发疼，可是她仍旧没有停歇，细长白皙的手指不断地重复着将饼干从袋子里面抽出，然后送进嘴里的动作。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那些饼干碎屑会把喉咙刮出血也说不定。
可是她仍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啪嚓。啪嚓。啪嚓。
便如同刚刚上好发条的人偶一般，只是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异常在这片空间静静地展开。连同那些单调的声音一起，仿佛这个房间不存在活物一般。
在齿间被碾碎的饼干屑划过干涩的喉咙，顺着食道一路下滑，然后抵达胃部。一整天都仅仅只是进食了一点点的胃部久违地传来了饱腹感，邱蓁蓁的手指慢慢摸索到自己的腹部。
她的眼睛紧闭着，嘴角被饼干摩擦出细小的血痕。脑子里来回重复播放着和叶修相处的细节，同时不断进食着他买的百力滋饼干。这样的事情自从同叶修分别之后，就已经开始上演。
甚至为了不流露出异样，她还另外购买了几盒百力滋饼干。就是为了防止同一楼层的其他人看到自己吃“零食”的时候，她基于社交礼仪不得不分享这种情况的出现。
这是叶修买的，是买给自己一个人的。
——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绝对不能分享给其他人的“宝物”。
邱蓁蓁手里抓着已经空了的袋子，塑料的材质因为她的紧握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掌心传来被塑料袋子扎到而产生的细密痛感，她却浑然不觉般、将塑料袋子放到鼻间，细细地嗅闻起来。
装过饼干的袋子理应只有饼干甜腻的香气，可是鼻腔内的嗅觉细胞接触到这一信息，传到大脑之后——
却转换成了其他的气味。
大脑重复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被自动记录下来的气味仿佛再次充盈了鼻腔。
是略带苦涩的烟草气息，里面还混杂着一种很独特的香气。
还是不够。
邱蓁蓁探身，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往地上摸去，然后如愿抓起了一大把已经空空如也的袋子。她将袋子放到了身前，从被窝外面看去，就仿佛是洞里的猎食者将猎物拖进自己洞里一般。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袋子上可能会残留购买者的气息，到现在也应该消失无影了才对。可是邱蓁蓁还是将它们统统抱在怀里，甚至将脸凑上去，表情依恋地蹭了蹭。
恍然间，她似乎感觉到叶修的气息降临在她周围，仿佛是羊水包裹着婴儿一般，把她笼罩了起来。于幻觉中，她被浸润在无处不在的、独属于那个人的气息中，烟草的气味仿佛是潮水一般漫过自己的鼻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最终，她将脸枕在边缘带有细小利齿的袋子上，带着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沉沉睡去。
要是能够梦到叶修就好了。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她在心里许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