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拍卖会一别后,你和禅院甚尔就再没见过面了,只是偶尔会在手机上联系一下。

    不过通常都是你无聊闲的没事干了去骚扰他一下,转发一些垃圾信息给他,浪费一下天与暴君宝贵的时间,然后得到他充满无语的三个句号。

    这姑且算是你们同在禅院家时留下的习惯,你十多岁的小姑娘精力旺盛,没有什么同龄人可以陪你玩,你就去找和你一样同样孤零零的禅院甚尔,分享一下新学的词语,或者是跑去他呆的院子里躲起来,然后偷袭他玩,不过这通常会被他提前感知到,然后把蹭了一身灰的你从角落里捞出来。

    他并不经常在他的小院子里,他十七八岁时经常外出去接外面祓除咒灵的任务,小小年纪就开始混黑,也总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好动,去找他玩时虽然十有八九会落空,但却仍会乐此不疲地跑进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去,受身体的思维限制,虽然身体里装了具活过一辈子的灵魂,但心性却和普通的小孩没什么两样,爱玩爱闹,像是调皮的狗崽子一样到处乱跑撒欢。

    十多岁的你想着你多去几次,总能有机会遇到禅院甚尔回来的。

    再后来,禅院甚尔他就丢下你从禅院家跑路了,他不仅跑得远远的,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你跑去那间偏僻的小院子再多次,也等不到撞见他了。

    ……

    这天他破天荒的找上了你。

    胸很大的寡夫:在吗?

    小鸟游折:没钱,不借。

    胸很大的寡夫:?

    胸很大的寡夫:你有病?

    胸很大的寡夫:我找你有正事。

    胸很大的寡夫:今晚我来高专找你。

    小鸟游折:翻墙还是走正门?我们学校围墙很高的,上面还有倒刺,你翻的时候小心点,不然划到脸了,一下子嘴角两边都对称了。

    胸很大的寡夫:……

    胸很大的寡夫: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正在划屏幕的你愣了一下,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不过你本人从来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原本生活在禅院家,自然没人会关心你给你过生日,你只记得有一次心血来潮想吃蛋糕了,就缠着禅院甚尔给你买了一个,不过也就那一次,第二年他就离开禅院家了。

    来高专之后要填学生信息,你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你具体生日到底是哪天的。

    一年级的时候过生日大家相处了两三个月,彼此也很熟络了,还给你在宿舍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派对,当时大家聚在一起喝了酒,醉得一塌糊涂,蛋糕上的蜡烛差点把两面窗帘全烧了。

    今年好像也会有。

    好耶,有蛋糕吃了。

    你连忙给禅院甚尔回消息。

    小鸟游折: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谢谢!谢谢爹咪,啾咪啾咪!

    胸很大的寡夫:爹咪什么意思?

    小鸟游折:就是夸你胸大。

    胸很大的寡夫:谢谢。

    小鸟游折:不客气!爹咪早点到哦。

    你们约好了时间,地点在咒术高专后山的一片林子里,去的时候你特地喷了很多驱蚊喷雾。

    晚上七点整,大暑的黄昏日落时间偏晚,此刻天际交相处橙红与蔷薇粉连腻成一片,你正好刚从外面回咒术高专,手里拎着个便利店的袋子就直接去了约定的地点。

    禅院甚尔是踩着日暮夕阳余晖慢悠悠赶到的,高挑的男人潦草套着一件黑色短袖,他身材好穿什么都显得很有型,像是从什么地方赶出来,禅院甚尔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嗨,好久不见啊,折。”他极为熟稔的和你打上招呼,三步并两步,翻身跃上你在的那个土坡。

    “不,不久,也才二十九天十四个小时二十五分钟零三秒。”

    “时间掐这么准?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关注。”他别有深意。

    “那倒也不,随口编的而已。”

    “你太慢了,太阳都落山了。”

    “太快了也不好。”

    “……”

    靠,说的什么垃圾话。

    “你没带什么咒具过来吧,等会被高专的人叉出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没。丑宝藏嘴里了。”

    “那就好。”

    “你饿吗?”你问他。

    “……”

    “还行。”

    “晚饭吃了没?”

    这个点晚饭都应该已经吃完了,你只是想随口跟他客套一下。

    “没有。”

    ……这还挺难办的。

    “吃烤玉米吗?”

    禅院甚尔基本习惯了你跳脱的脑回路,见怪不怪回答:“也行。”

    “……”他见你话也不说就转身往树林里走去。

    “你干嘛去?”

    你头也不回:“我去找点柴什么的生火啊,笨蛋,不然怎么烤?你傻吗?”

    你说干就干,当即在四周找了一些杂草和树枝架起来,搭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你接着拆了两个便利店里买的及食玉米,用树枝穿好,横在了架子上面。

    然后,禅院甚尔眼睁睁看着你从口袋里掏出了把手/枪,贴近对准了杂草枯枝。

    禅院甚尔:”?”

    你按下扳指,“啪————”橙红的火星从枪管里窜出。

    “是打火机啦,没想到吧。”

    禅院甚尔:“……”

    他是没想到,他还以为是来了什么敌人,差点条件性反射的跟着一起动手。

    “对了,这是生日礼物。”他把一个黑色的盒子抛到你怀里。

    盒子做工精细,外皮上还有烫金的花纹。

    “玫瑰?”你掀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黝黑的花朵。

    “嗯……路过花店看到顺手买的,看着样子很怪,我猜你可能会喜欢。”

    而且是黑的,黑得乌漆嘛乌的,和小鸟游折的心一样。

    “送你了,反正你拿了干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你把来自厄瓜多尔的黑玫瑰从盒子里揪出来一把,扔进了火堆里。

    “……当柴烧也行。”

    “这样烤出来的玉米会有玫瑰香味吗?”你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玫瑰味烤玉米诶,你期待吗?”

    禅院甚尔:“……”

    他想收回前面那几句话,然后再把你拎起来狠狠打一顿。

    “小混蛋。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礼物能不能好好珍惜啊。”

    你目光纯粹:“我觉得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心疼了?”你挑眉问道,接着,你把一个什么东西朝他怀里扔去。

    禅院甚尔接住一看,是刚才那把点火的手/枪形打火机。

    “送你了,不用客气,就当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禅院甚尔把打火机放进口袋,淡淡道:“谢了,不过我不过生日。”

    “礼物收了就行,不用有太大心理负担的。”

    “这个我买了好多,给同学们一人发了一把,还给我们班主任也送了一个。”

    禅院甚尔:“……”原来大家都有,不是单单只给他一个人的。

    “我真是谢谢你。”他礼貌说道。

    “太客气啦。”

    你们并排坐着,静静看着玉米下的火苗跳跃攒动。

    气氛有些安静。

    禅院甚尔突然开口:“折,如果我以后走到了高专的对立面,你会帮谁呢。”

    话问出口,他发觉自己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这还不好说,当然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

    真的无聊的问题,你谁也不要帮。

    你只想要看他们斗到精疲力竭,然后上去各给他们送两刀。

    你当然没说话,你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惊世骇俗充满了人渣气息的答案组织成恰当的语言。

    实话实说总是伤人心,刻意奉承迎合又会被说是虚假。啧,做人真是太难了。

    然而,你的沉默在禅院甚尔看了也是一种答案。

    他点点头,“得了,我知道了。折长大了啊。”

    “……”

    ?不是,他知道什么了就突然知道了,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我要走了。”

    “……?”

    “这么这么快?玉米还没烤好呢,吃口再走嘛。”

    “那种东西生着吃熟着吃都一样吧。”他停顿住,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有个挺重要的委托要准备……运气好的话,明年还能陪你一块过生日。”

    而且是只有他一个人,那群碍事的小鬼通通都不在了。

    这么一想,到是让人心情愉快了起来。

    “……”你还呆呆举着两根烤玉米。

    你沉默与他相望。

    “啧,什么表情啊。”他不满的揉了一把你的头。

    “呃……那,再见?”

    “就不会说点祝福的话吗?”

    “……祝你别死?”

    太阳已经落山,借由火光,禅院甚尔看到了你被折射成明黄的脸庞,目光纯粹而认真,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幽绿的眼瞳染了些橙光,像是切开了晕色玛瑙。

    天生就是一副讨喜的皮囊。

    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

    “你……真的是,怎么回事啊……”他突然心情很好的笑起来,“这么多年了,道别也还只是会一句干巴巴的再见。”

    就不能说点好话吗?“祝君武运昌隆”什么的。

    当年你和他在禅院家告别的时候你还跟他说了“一路顺风”呢!当时不就是下了点雨吗,天与暴君耳力怎么那么差!

    “好吧。祝君武运昌隆。”

    禅院甚尔随意摆摆手,“先走了。”

    “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火灭了。”

    “嗯?”你茫然抬头。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懂不懂啊笨蛋。”

    ……

    禅院甚尔走后你面色冷漠地拎起了地上的黑色盒子,打开后抽掉丝绒底层,最下面放着一把□□。

    上面有的零星的咒力涌动的痕迹,是一件咒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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