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会遇见一些意外。

    空落落的单人房间,把买来的百合放在了床头,果篮也没拆地放在了床上。却没见到病人。而带队来到的叶万正在配合问话。

    四人只能在走廊里原地待命等待叶万的问话结束。

    “都怪程渝迁。“

    江离合理归结原因

    “又怪上我了?要不我们组个搜查队?把人全部找出来然后和我们好好道个歉?”

    “好了好了,没事的。”

    温不降在两人中间缓和气氛,夏姜昼则拿出智能手机和翻盖手机,一手拨电话一手发消息,一阵操作后也歇息了。

    “没有消息,电话打不通,消息无法接收。”

    一天前,部分疗养院的客人消失了

    这听起来像是人在疗养院呆久了总要找点事做,所以会失联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一长,到24小时了,根本不见有人回来的动静。通知相关家属也都没有消息。在这里的无非就是一些老人小孩过来度假修养。也总不能是让人劫持到后山上了去。

    林语就是消失人群的其中之一。

    后来不止是警用摩托车,陆陆续续到来了更多的相关人员。他们有的在附近搜查,有的在询问还留在疗养院的其他客人。都路过了走廊里的四人,没有人驻足停留。他们的个子足够高,每次路过都像压过来的黑墙。夏姜昼趁着他们换班的空隙从一旁凑到了四人的中间位置:

    “走吗?“

    她说

    “搜查游戏要从哪开始?分头还是一起?”

    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要玩侦探游戏。

    程渝迁在目光如炬中投降似的举手:

    “抱歉,虽然但是我真是有这种感觉,那些警卫路过都得看我们一眼,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嫌疑人呢。我以为我下一秒就要被提溜去那个警察叔叔那里问话了。”

    “不是警察”

    夏姜昼摇头:

    “其一是他们的警号会发现有重复的数字,刚才最后一个走出门口的叔叔和前四十分钟过来接水的哥哥警号牌一样,其二是他们的肩章不对,胸标也是标明着错误的‘治安’而非省份或者行业系统。”

    “很厉害嘛,侦探游戏迷,他们肩章看上去很奇怪,就算是辅警的型号也对不上,从头开始也没有出示警员证件,只是先入为主让我们以为他们在查案,把我们老叶骗进去对话就是了。“程渝迁打了个手势,指向背后还没开的门。

    “等等,伪造警服警徽这类的可是犯罪。“温不降压低声音:”也就是说,他们正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犯罪团伙窝点里吗?

    “所以说鉴别应该提上基础课程了,现在怎么做?四个人行动目标实在是太大了,等会那些演员可是要来抓我们问话了。”江离看向程渝迁

    “大约是每半个小时空出十五分钟换班,一共有四组人员,每组4—7个人不等。要注意时间。”夏姜昼按住江离的肩膀装作歇息耳语。玻璃窗外走过了“调查人员”

    记性真好。

    江离被夏姜昼的碎发扫过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瞪了一眼程渝迁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分组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推理游戏了吧,江同学~还没熟悉业务流程吗?需要我再带带你吗?哥们,你去做一回护花使者吧,我反射弧比较长,刚被击中的胸腔正在隐隐作痛。”

    程渝迁把江离和温不降推了出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我刚去逛了,卫生间在二楼。”

    声音响亮,好似他们真的只是问了程渝迁卫生间在哪一样。

    “去吧,我们在这看看叶老师什么时候结束。”

    夏姜昼侧目,打量着这位“心宽”的程同学,和两人挥手作别:

    “快去快回,估计问话不会很久。”

    事到如今只能配合出演了。无法找借口去自由调查就证明:

    程渝迁有话必须要打发走不能听见的人说。事实上也是如此

    “夏同学,我们来谈谈吧。”

    夏姜昼打开翻盖手机换了节电池,正常开机后打开了搜索引擎。却被程渝迁阻止:

    “这样就不太好了,搜索引擎没本人详细。”

    ……

    江离意识到程渝迁要的配合,迅速带开了温不降,到二楼时江离却想转身继续上楼。

    “三楼是监控室,现在还有14分钟。我们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员留守,你要去冒险?”温不降站在二楼的空档叫住了江离:

    “虽说监控是很直观能找到的线索,但目的性太明确了反而容易失足,下来吧,如果这栋楼没有翻新的话,二楼会有护工记录,我们去工作电脑那一样能调出监控。”

    江离皱眉:

    “你?”

    “我在这边做过志愿,你想赌楼上没人还是我的志愿系统还可以调出监控?”

    温不降一改刚才的犹豫,变得平和而镇静:

    “不巧,我也喜欢玩点侦探游戏。”

    江离一咬牙,从楼梯上下来跟随温不降来到了护工中心。此时正好黄昏从环窗打进空旷的房间,因为调查的原因,这里护工的值班也停下了。像是等待黄昏下去后的异时空。四周只剩下安静,美好得让人有些后怕。温不降走到前台开始操作电脑系统:

    “两分钟后我叫你,你可以周遭看看,别出门。”

    这家伙和程渝迁差使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江离不满地想。

    “你快进能看完24h的监控吗?我们只有十分钟!”江离没停下手上摆弄东西的动作到时间了就收了一点东西,不算空手而归。来到温不降这边:

    “当然不行,所以我缩短时间在昨夜十二点到今早八点。”

    护工用的监控没有楼道走廊的视野,更多是病房内。

    “昨夜十二点,林老师说想要夏姜昼去探望他的时候带一束家里的花,那段时间内林老师没有失联。”

    “其实这点老师大可和叶老师说不是吗,他们不应该是好朋友吗?”

    “我也不清楚,虽然有点直觉,但是中间缺少太多东西了。“

    在一通操作下监控准备放映,而江离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门外响起了一阵跑动的声音

    所以说,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墨菲定律?江离左眼皮直跳。从自己眼睛上扯下一个u盘装片,直接拷贝:

    “有这种东西要早些说。“

    “你也没问。记得清除你的账号记录。我们要走了。“

    ……

    这期间有病房内有两段动静,分别是十二点半林老师被护工推出去后十五分钟回来,躺下歇息。而后是凌晨五点左右,林老师自己坐着轮椅向外倒去,监控里可以听到下楼的声音。但是到走廊的时候,监控就无法拍到了。

    “有人上来二楼吗?“

    江离询问楼梯口的两人,程渝迁先摇头又点头的,让夏姜昼解释。

    “听见了响动但是没有人影,有东西掉落的声音,轮椅滑动的声音,然后到楼梯口就消失了。然后有人从三楼下来说让我们在这等一会就离开,要准备锁门了。“夏姜昼不知道又在她那个翻盖手机上做什么,总之一直在敲键盘。

    程渝迁侧目不语,脸色不是很好。

    夏姜昼将相机打开。

    镜头里在楼梯口露出了一点红样裙的角落。一只小手正在打招呼一样招摇着让他们过去,让人脊背发凉。

    然而程渝迁和夏姜昼很平淡地继续转述他们在一楼的收获

    这里的客人已经据“相关人员“说,这里所有人结束问话后就会离开这栋住宿活动楼。

    “你们不知道我们呆在一楼多惊心动魄,快到晚上了这灯忽明忽灭的,完全不发亮还有一堆怪声。还要在这坚持等你们。真是让人摆了一道。亏我也没发现他们的把戏,“程渝迁拉开身侧叶万原先进入的接待室。

    里面空无一人,连窗户都拿胶布粘贴了起来。看起来像绝对风雨不侵的密室。江离去大门那扒拉了两下:

    “没用,那队人走之后大门就锁上了,我和她都被后面的队员推回来了。”程渝迁负手而立:

    “总之就是,我们被人为困住了。在很多人的合谋下。”

    “庆幸吧,我和她本来想过砸窗户逃跑的。”

    程渝迁指向了一扇窗,打开的窗户后风景依旧不变,仔细一看是一面画布,而那扇窗的左下角,画布被划破,出露出砖瓦墙的一角。

    “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把我们闷死在这栋楼里吗?”

    江离实在不理解:

    “那叶老师岂不是也很危险……?”温不降问

    “得了吧,我们也快没命了,外面在建大工程准备把我们做成水泥模型呢,结果找不到老师人了。我还是觉得这个老叶推荐的疗养院有问题。”

    程渝迁大有一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神态。其发言总让人觉得很无语。

    “所以我们决定跟着那个不露面的可爱小女孩走,走吧,江离同学,我勉为其难给你打个头阵。”

    “不用你说。”

    温不降看了眼夏姜昼

    “看路,别跟丢。”

    “就喜欢哥们这种豪爽人,走吧。”

    程渝迁勾住温不降的脖子,夏姜昼把手机给温不降。四人向着那个苍白地招摇的小手走去。温不降听见了咯咯笑的声音,还有跑动的声响,接着就是童谣,听不清唱词,只是空灵的哼唱。

    到转角的时候,相机所照出来的事物消失了,楼梯下是扫帚间。门就那么虚掩着,那只小手藏在黑暗之中。

    仍然招摇。

    “走吧,反正正门走不脱,不如我们走一些邪门。”程渝迁率先带着步子往前。

    打开门后是一道继续向上的楼梯,但是和外面的楼梯是相反的构造,向上的延伸空间在这栋楼里完全无法实现。

    在温不降和程渝迁向后示意无碍,开始拾级而上时,本应该是平台的地面在江离和夏姜昼踩上那一刻变成虚无。

    两人就这么向下坠去,温不降想要上前扯人却被程渝迁拉回来,重重推到栏杆上的撞击声和虚无下的波涛声同时响起,楼梯也开始虚化,如果不是程渝迁拉着温不降就跟着一起栽下去来。

    这已经不是现实了。

    这得是现实急转直下的虚幻梦境,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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