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寒风彻骨，冬天，它像还有牵挂的事物不愿离去。这样的它让许多南方的人不理解并且厌烦。
苏皖婷正闷在被窝里用精神跟床斗争。几分钟后想到考试便不大情愿的踢开了被子，静躺着不动，任由寒风吹着自己。
徐骁月路过她床边，看到的就是她张大腿豪迈的场景。
她跳了一下眼：“你在干什么？”
苏皖婷看着天花板缓缓开口道：“让风给我醒醒神。”
“……”
她起身把床整理好，免得一会儿宿管阿姨检查扣分挨罚。
她下床走到洗漱台刷牙。
“苏皖婷。”
“啊？”她拿下牙刷转头看向舒俪。
舒俪：“我想借你保温杯里的热水。”
“好。”
她同意后，舒俪走到她的书包边拿出拿出保温杯，倒进自己的洗漱杯，又加了自来水变温刷牙。
杨芊灵和谭姒玥见舒俪这样便也去询问苏皖婷。
“快没有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杨芊灵阴阳怪气说：“你怎么借过俪俪姐？”
谭姒玥：“怎么？我们两个没有她说话好听吗？”
明明都知道原因，却为难她。
“没有，你们用吧，留我一些。”她很无奈妥协。
她们瞬间扬起了嘴：“谢谢。”
苏皖婷用擦干脸上的水滴，拿起她们随手放在洗漱台边上的保温杯掂量了一下，扬声开口：“我说一些没说一点啊？”
她打的这个水是用来暖胃驱寒的。冬天里，苏皖婷都会到食堂里打饭堂阿姨们烧的烫水，那是为了大多数人用来方便吃泡面的。
舒俪转头对她说：“三个人用难免会不够，你下次买大一点的就行啦。”
苏皖婷假装疑惑的问：“你们怎么不用自己的？”
“我的又保温不够久。”
“之前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在哪里买的了？”
“不想去。”接着又说：“你不想借就直说，又不会求你。”
苏皖婷知道她不耐烦了。
她小声叹气抬头说：“没有的事。”
杨芊玲和谭姒玥两人不知道在后面小声的说些什么，大概是说到好笑的就大笑了起来。
苏皖婷把手里的保温杯抬起喝完里面剩下一口的水，拿着昨晚带回来的复习资料和考试文具，走出了宿舍门跟着在外面等着自己的慕妮悦走去考场。
路上两人在聊前一天的考试。
苏皖婷：“你觉得自己的语文得多少？”
“不知道。”
“朕命令你估算出来。”
“皇上，您在为难臣啊！”
“怎么？以军师的聪明才智，小小的一个估计都做不到？到底是不会还是不想让朕知道。”
“不敢，臣大概是及格过一点，77分。”
“朕觉得军师又是班中第一。”
“皇上的英语肯定也是。”
“有什么用？又不及格，不如军师，方方面面都厉害‘一点’。除了英语。”
“皇上也很聪明的，比如……情商这一方面。”
苏皖婷很喜欢皇帝后这种角色扮演，她不知道这是中二，还是卢华杰口中的神经病。她看过许多现古言情和古现耽美小说，最喜欢的是古言古耽方面。喜欢书中的一些命中注定，喜欢权谋，喜欢喜欢x玄幻与古穿，他们说话的语气，那理智清醒的女主，那倾心专情的男子，他们一起走过种种坎坷曲折，最终的情意还是没有变。
不管是He还是Be，她都很喜欢。
她经常向身旁的朋友推荐，说那些书里部分场景，念让人记忆深刻的句子。
苏皖婷演皇帝后时，慕娓悦都会宠着她般，努力配合。
慕娓悦“啧”了一声：“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完成那事？”
“？”
“表白啊！”
“考完事再说。”
“……？！拖拖拖，你那天可能还要说下学期在说。”
苏皖婷头突然有点晕，她快速想跳过这话题：“他这不是没来吗？别说这个了，多背一点，运气好，可能考到背得呢。”
慕娓悦眯着眼桃眼说：“臣觉得皇上的大事要紧。”
“朕没有军师聪明才智，要多背。”
“这不是还有——”
苏皖婷打断她：“你也说是情商了，让我多看点吧。”
“好吧，等一下考完在聊。”
*
考场都在各班原来的教室，不过，座位不会在自己位置上。
两人刚坐上座位，考官便随之而到。众人纷纷起身把书放在教室后面的地上。
数学，许多人为之昏倒的科目，其中包括苏皖婷，看三十秒就扶额头疼，盯着道计算题就眼睛酸。想学？听不懂，努力？没有用。不过这听不懂……，就不知道是老师的问题还是苏皖婷的问题了。
数学试卷发下来后，苏皖婷淡淡扫了一眼，意料之中，不会。
她习惯性的抬眼，透过窗栏看向外面，窗外是男生宿舍楼，她把眼睛抬高了点，看天空。
啧，好烦。
窗户下有一个位置，那是谢烬辉的。
理事部让班长们领考试座位表、时间表和学号表那会儿，她拿到后就看见他的名字。倒不是有多明显，只是她刻意去找罢了。
他坐在最后一列，又是靠窗第一个，苏皖婷坐在倒数第三列第三个，刚好斜着，侧头就能看见他。
她还刻意去看了舒俪。舒俪与苏皖婷隔着卢华杰，几人是横排。特地去看，是因为她会叫人给她抄答案。
苏皖婷把名字写完，开始对战选择题。
第一题她肯定是会的。不过，从第六题开始，苏皖婷的赌博开始了。赌到最后三题，她翻到前面看自己选了多少个ABCD，然后大概了一下，写了B、B、C。填空题她除了第一，二个空，其他都是乱写。
她笔转移到计算题上看了看，就觉得又是两三个公式合起来出的……。
“报告！”
一声嬉笑的报告打断了她的思绪，心底也瞬间涌起一阵烦闷。抬眼看到三个身高不一的少年三角形位置站在门口，声音是黄仕乾的他在最前面，身后两侧各是谢烬辉和卢海鹏。
“进来。”监考老师低声自语：“开考十分钟才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过他的谢烬辉仿佛没听见，径直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轻笑了一下。
黄仕乾听了瞬间耍起了脾气：“我们就这样，你管我们想什么？”说完他拉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后才坐上去。卢海鹏有些尴尬憨笑着。
三人的位置刚好分散，不过，就算不分散，他们也半斤八两不会写，旁边也是有可以抄的，但他们又不屑于抄，能睡觉的时间没必要浪费去写。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学生？！”监考老师情绪有些激动。
黄仕乾张口就来说：“怎样的？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还是敢跟您顶嘴的？”
老师： “班主任是谁？”
“梁婕瘐。”卢华杰替他回答。
黄仕乾接上卢华杰的话嚣张的说：“你要告诉她？又没有用，随便你告，我也不怕。”
一时间，讲台下的响起了稀疏的笑声。
老师红了脸，气愤的道：“烂班！”
黄仕乾坦然翘着嘴角，没有再杠他的话。
另一个监考老师从后门走上讲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去后门看吧。老师怒瞪了他们才走去后门。
苏皖婷有些烦躁，她刚想到的思路快要解开了，他们三分钟的吵闹，已经没多少了。
她是个很容易被影响的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事，她把大概的步骤写到了草稿纸。
苏皖婷在几个大题里的，分别挑了些关键的句子抄后就停下来了笔。对试卷态度只能这样了，她真的不会了。
她趴在桌子上，侧着头，这次，不在望着窗户外的蓝天白云，而是看着窗下同样趴在桌上少年的后背。
一直烦躁的心逐渐平静，困意也随即袭来，她的眼皮渐渐沉重。
*
“醒醒，起来检查一下试卷。”
苏皖婷睁开了眼，抬头又垂眸，对着叫醒她的老师低声道了句谢。
她扫了一答题卡，收起笔。瞥了一眼窗下，谢烬辉还在睡，大概是昨晚在家玩手机又到凌晨了。
结束铃响起，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下来收答题卡和试卷。
下午的化学考试，谢烬辉几人没有迟到，不过他们考试不久又睡了下去。
考试结束，在他们组收完试卷后，苏皖婷便起身着急想去洗手间，洗掉墨水。还在考试时，她写完答题卡后，突然无聊手贱，拆了一只水性笔，谁知道中奖，它居然是爆墨的，拆出来的时候刚好摸到，想着摸都摸了，就玩了一会，回过神发现自己右手掌差不多全是墨，左手只粘上了一点。
她低头快步，走到教室门口却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苏皖婷下意识把那差不多满是墨水的手从身前避开。对方夹克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所以里面的白色衣服还是沾上了点。对方在苏皖婷走来的时，已经侧开身子，她没抬头看路才撞上的。
苏皖婷还低着头，她的额头因为撞上对方手臂，有些隐隐约约的疼，她微微皱眉眼珠子上移看见了那点墨。
“不好意思。”
随后她抬头愣了一下。
谢烬辉大概是去洗脸，水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湿润了他的眼眶，本来就好看的眼睛变的有些诱人了。
苏皖婷忍住想仔细看的想法。
“那个…抱歉，墨水我也不是故意的。”她抬手指向沾墨的地方。
闻言，谢烬辉低头扫了一眼衣服上的墨水，脸色淡然。
“没事。”大概是睡醒没说过话，所以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谢烬辉随意瞥了眼她的右手，抬脚走进了教室。坐回位置上，他低头拉起了外套拉链。
“怎么拉拉链了？”
听这声音，不抬头他都知道是谁在说话。
黄仕乾顺手拉开他旁边座位的凳子坐下：“这鬼天气对你我来说都算不上冷的。”
“感冒了，不行？”
“没…什么！？”他反应过来说：“居然感冒了还跟我们来学校考试，太感动了，呜呜。”
“发什么神经。”说完，他不紧不慢的抬脚踹了过去。
黄仕乾躲开继续说：“你平时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啊？不会是想用这个理由骗婕婕然后走大门回家吧？”
“骗你的，别多想了。”
“……那干嘛拉起来？”
“不知道。”
苏皖婷在他走后，便小心翼翼的去了洗手间，她可不想再撞到人了。
*
考试最后一天，早上是苏皖婷比较擅长的英语。
听力还没结束，苏皖婷右手边的卢华杰便写完了整张试卷。
他低声跟苏皖婷说：“写完没有？”
“没有，等一下在说。”苏皖婷在听力念题目的时间快速回答。
听力结束，卢华杰小心翼翼说：“你写完给我瞅瞅呗？”
苏皖婷：“我又写不对，看有什么用？”
“装！”
她不理会，继续往下写其他的题目。
120分钟的考试，听力20分钟，苏皖婷写完又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修改答案后用了75分钟。
她放下笔，下意识瞥了眼窗下，顿时眯起了眼。
谢烬辉今天穿了件银色的冬季外套，她从来没有过他穿。窗外，寒冷的冬天，罕见的出了太阳，阳光照在睡着的少年衣服上，反色出来的光，非常刺眼。
……骚包？她想。
“苏皖婷。”
她转过头看去。
卢华杰：“舒俪叫你给她看看你的试卷。”
苏皖婷眼睛越卢华杰看向他右手边的少女，舒俪对着她淡笑。
她按照惯例，趁老师不注意假装掉试卷，卢华杰拿起来，递给舒俪。
这样的事，从初一上册期中考，出成绩就被她决定好了。
没有拒绝的余地，原因？懦弱，不够强，人脉不够大，不够坏，这就是一切的罪。
当广播提示还有10分钟时，舒俪还回了试卷。
苏皖婷拿起笔，检查答案。
铃声响起，苏皖婷的试卷被收完后，她起身把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转身停顿一秒，与谢烬辉擦身而过。
垃圾桶在谢烬辉座位前面，他收试卷回来刚好撞见，她把撕成两半的草稿纸扔掉。
他坐下来瞥了眼其中一半草稿纸，全是ABC，英文句子，他看不懂。
苏皖婷去了趟洗手间，她洗了洗眼睛，又把手放进洗手池里泡一两分钟。
“喂，你已经洗了好久了吧？”一个上完洗手间的少女说：“你一直占着这个洗手池，别人不用？”
“抱歉，我现在走。”苏皖婷羞愧的说。
她把水放掉，走回教室跟慕娓悦去吃饭。
“你去洗脸了？”慕娓悦看着她脸说。
“有些困。”
慕娓悦：“那女的又叫你给她抄？”
“嗯。”苏皖婷皱眉有些许厌烦。
慕娓悦闻言也拧起了眉：“她前天也抄我语文。”
苏皖婷：“语文都要抄，要死了。”
慕娓悦：“数学是抄卢华杰和韦清海。”
韦清海，班里数学第二好，经常跟陆续廷一起走的闷骚型少年。
慕娓悦继续说：“还有地理也是，哦还有……”
最终，她感叹道：“每个人擅长的科目都抄一点，拼凑起来，我们跟个百家卷似的。”
“啧，差不多了。”苏皖婷淡笑。
*
下午的历史和政治，苏皖婷写到问答题又开始在文里抽关键句子了。
苏皖婷写完后，还剩一个多小时。她看着天空，呆愣。不久后，握起了铅笔，在草稿纸没有写的另一面动了起来。
考试结束，苏皖婷起身扔掉了草稿纸，随后跟慕娓悦回去宿舍，收拾行李回家。
“什么时候去表白？”慕娓悦直问。
“回家。”
“看看看，你又拖。”
苏皖婷看向前面的少年说：“他旁边都是人。”
“叫走他啊，你之前不也这样？”
“这次又不一样。”
“累了。”
“不累的。”
慕娓悦回望阴阳怪气说：“也是，当事人都不急，我急个屁啊？！”
当事人在嗤笑。
苏皖婷拖着行李箱，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慕娓悦的爸爸刚刚到宿舍楼接走了她。
不远处前，有几个嬉笑谩骂的少年也在拖着行李箱。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银色衣服。银衣少年侧着脸，在皱眉跟着身边的人说话。余光瞥见拖着淡蓝色行李箱的苏皖婷，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手机和手一同插在了外套口袋，他舒展眉心，听着旁边人回话。
苏皖婷正闷在被窝里用精神跟床斗争。几分钟后想到考试便不大情愿的踢开了被子，静躺着不动，任由寒风吹着自己。
徐骁月路过她床边，看到的就是她张大腿豪迈的场景。
她跳了一下眼：“你在干什么？”
苏皖婷看着天花板缓缓开口道：“让风给我醒醒神。”
“……”
她起身把床整理好，免得一会儿宿管阿姨检查扣分挨罚。
她下床走到洗漱台刷牙。
“苏皖婷。”
“啊？”她拿下牙刷转头看向舒俪。
舒俪：“我想借你保温杯里的热水。”
“好。”
她同意后，舒俪走到她的书包边拿出拿出保温杯，倒进自己的洗漱杯，又加了自来水变温刷牙。
杨芊灵和谭姒玥见舒俪这样便也去询问苏皖婷。
“快没有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杨芊灵阴阳怪气说：“你怎么借过俪俪姐？”
谭姒玥：“怎么？我们两个没有她说话好听吗？”
明明都知道原因，却为难她。
“没有，你们用吧，留我一些。”她很无奈妥协。
她们瞬间扬起了嘴：“谢谢。”
苏皖婷用擦干脸上的水滴，拿起她们随手放在洗漱台边上的保温杯掂量了一下，扬声开口：“我说一些没说一点啊？”
她打的这个水是用来暖胃驱寒的。冬天里，苏皖婷都会到食堂里打饭堂阿姨们烧的烫水，那是为了大多数人用来方便吃泡面的。
舒俪转头对她说：“三个人用难免会不够，你下次买大一点的就行啦。”
苏皖婷假装疑惑的问：“你们怎么不用自己的？”
“我的又保温不够久。”
“之前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在哪里买的了？”
“不想去。”接着又说：“你不想借就直说，又不会求你。”
苏皖婷知道她不耐烦了。
她小声叹气抬头说：“没有的事。”
杨芊玲和谭姒玥两人不知道在后面小声的说些什么，大概是说到好笑的就大笑了起来。
苏皖婷把手里的保温杯抬起喝完里面剩下一口的水，拿着昨晚带回来的复习资料和考试文具，走出了宿舍门跟着在外面等着自己的慕妮悦走去考场。
路上两人在聊前一天的考试。
苏皖婷：“你觉得自己的语文得多少？”
“不知道。”
“朕命令你估算出来。”
“皇上，您在为难臣啊！”
“怎么？以军师的聪明才智，小小的一个估计都做不到？到底是不会还是不想让朕知道。”
“不敢，臣大概是及格过一点，77分。”
“朕觉得军师又是班中第一。”
“皇上的英语肯定也是。”
“有什么用？又不及格，不如军师，方方面面都厉害‘一点’。除了英语。”
“皇上也很聪明的，比如……情商这一方面。”
苏皖婷很喜欢皇帝后这种角色扮演，她不知道这是中二，还是卢华杰口中的神经病。她看过许多现古言情和古现耽美小说，最喜欢的是古言古耽方面。喜欢书中的一些命中注定，喜欢权谋，喜欢喜欢x玄幻与古穿，他们说话的语气，那理智清醒的女主，那倾心专情的男子，他们一起走过种种坎坷曲折，最终的情意还是没有变。
不管是He还是Be，她都很喜欢。
她经常向身旁的朋友推荐，说那些书里部分场景，念让人记忆深刻的句子。
苏皖婷演皇帝后时，慕娓悦都会宠着她般，努力配合。
慕娓悦“啧”了一声：“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完成那事？”
“？”
“表白啊！”
“考完事再说。”
“……？！拖拖拖，你那天可能还要说下学期在说。”
苏皖婷头突然有点晕，她快速想跳过这话题：“他这不是没来吗？别说这个了，多背一点，运气好，可能考到背得呢。”
慕娓悦眯着眼桃眼说：“臣觉得皇上的大事要紧。”
“朕没有军师聪明才智，要多背。”
“这不是还有——”
苏皖婷打断她：“你也说是情商了，让我多看点吧。”
“好吧，等一下考完在聊。”
*
考场都在各班原来的教室，不过，座位不会在自己位置上。
两人刚坐上座位，考官便随之而到。众人纷纷起身把书放在教室后面的地上。
数学，许多人为之昏倒的科目，其中包括苏皖婷，看三十秒就扶额头疼，盯着道计算题就眼睛酸。想学？听不懂，努力？没有用。不过这听不懂……，就不知道是老师的问题还是苏皖婷的问题了。
数学试卷发下来后，苏皖婷淡淡扫了一眼，意料之中，不会。
她习惯性的抬眼，透过窗栏看向外面，窗外是男生宿舍楼，她把眼睛抬高了点，看天空。
啧，好烦。
窗户下有一个位置，那是谢烬辉的。
理事部让班长们领考试座位表、时间表和学号表那会儿，她拿到后就看见他的名字。倒不是有多明显，只是她刻意去找罢了。
他坐在最后一列，又是靠窗第一个，苏皖婷坐在倒数第三列第三个，刚好斜着，侧头就能看见他。
她还刻意去看了舒俪。舒俪与苏皖婷隔着卢华杰，几人是横排。特地去看，是因为她会叫人给她抄答案。
苏皖婷把名字写完，开始对战选择题。
第一题她肯定是会的。不过，从第六题开始，苏皖婷的赌博开始了。赌到最后三题，她翻到前面看自己选了多少个ABCD，然后大概了一下，写了B、B、C。填空题她除了第一，二个空，其他都是乱写。
她笔转移到计算题上看了看，就觉得又是两三个公式合起来出的……。
“报告！”
一声嬉笑的报告打断了她的思绪，心底也瞬间涌起一阵烦闷。抬眼看到三个身高不一的少年三角形位置站在门口，声音是黄仕乾的他在最前面，身后两侧各是谢烬辉和卢海鹏。
“进来。”监考老师低声自语：“开考十分钟才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过他的谢烬辉仿佛没听见，径直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轻笑了一下。
黄仕乾听了瞬间耍起了脾气：“我们就这样，你管我们想什么？”说完他拉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后才坐上去。卢海鹏有些尴尬憨笑着。
三人的位置刚好分散，不过，就算不分散，他们也半斤八两不会写，旁边也是有可以抄的，但他们又不屑于抄，能睡觉的时间没必要浪费去写。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学生？！”监考老师情绪有些激动。
黄仕乾张口就来说：“怎样的？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还是敢跟您顶嘴的？”
老师： “班主任是谁？”
“梁婕瘐。”卢华杰替他回答。
黄仕乾接上卢华杰的话嚣张的说：“你要告诉她？又没有用，随便你告，我也不怕。”
一时间，讲台下的响起了稀疏的笑声。
老师红了脸，气愤的道：“烂班！”
黄仕乾坦然翘着嘴角，没有再杠他的话。
另一个监考老师从后门走上讲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去后门看吧。老师怒瞪了他们才走去后门。
苏皖婷有些烦躁，她刚想到的思路快要解开了，他们三分钟的吵闹，已经没多少了。
她是个很容易被影响的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事，她把大概的步骤写到了草稿纸。
苏皖婷在几个大题里的，分别挑了些关键的句子抄后就停下来了笔。对试卷态度只能这样了，她真的不会了。
她趴在桌子上，侧着头，这次，不在望着窗户外的蓝天白云，而是看着窗下同样趴在桌上少年的后背。
一直烦躁的心逐渐平静，困意也随即袭来，她的眼皮渐渐沉重。
*
“醒醒，起来检查一下试卷。”
苏皖婷睁开了眼，抬头又垂眸，对着叫醒她的老师低声道了句谢。
她扫了一答题卡，收起笔。瞥了一眼窗下，谢烬辉还在睡，大概是昨晚在家玩手机又到凌晨了。
结束铃响起，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下来收答题卡和试卷。
下午的化学考试，谢烬辉几人没有迟到，不过他们考试不久又睡了下去。
考试结束，在他们组收完试卷后，苏皖婷便起身着急想去洗手间，洗掉墨水。还在考试时，她写完答题卡后，突然无聊手贱，拆了一只水性笔，谁知道中奖，它居然是爆墨的，拆出来的时候刚好摸到，想着摸都摸了，就玩了一会，回过神发现自己右手掌差不多全是墨，左手只粘上了一点。
她低头快步，走到教室门口却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苏皖婷下意识把那差不多满是墨水的手从身前避开。对方夹克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所以里面的白色衣服还是沾上了点。对方在苏皖婷走来的时，已经侧开身子，她没抬头看路才撞上的。
苏皖婷还低着头，她的额头因为撞上对方手臂，有些隐隐约约的疼，她微微皱眉眼珠子上移看见了那点墨。
“不好意思。”
随后她抬头愣了一下。
谢烬辉大概是去洗脸，水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湿润了他的眼眶，本来就好看的眼睛变的有些诱人了。
苏皖婷忍住想仔细看的想法。
“那个…抱歉，墨水我也不是故意的。”她抬手指向沾墨的地方。
闻言，谢烬辉低头扫了一眼衣服上的墨水，脸色淡然。
“没事。”大概是睡醒没说过话，所以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谢烬辉随意瞥了眼她的右手，抬脚走进了教室。坐回位置上，他低头拉起了外套拉链。
“怎么拉拉链了？”
听这声音，不抬头他都知道是谁在说话。
黄仕乾顺手拉开他旁边座位的凳子坐下：“这鬼天气对你我来说都算不上冷的。”
“感冒了，不行？”
“没…什么！？”他反应过来说：“居然感冒了还跟我们来学校考试，太感动了，呜呜。”
“发什么神经。”说完，他不紧不慢的抬脚踹了过去。
黄仕乾躲开继续说：“你平时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啊？不会是想用这个理由骗婕婕然后走大门回家吧？”
“骗你的，别多想了。”
“……那干嘛拉起来？”
“不知道。”
苏皖婷在他走后，便小心翼翼的去了洗手间，她可不想再撞到人了。
*
考试最后一天，早上是苏皖婷比较擅长的英语。
听力还没结束，苏皖婷右手边的卢华杰便写完了整张试卷。
他低声跟苏皖婷说：“写完没有？”
“没有，等一下在说。”苏皖婷在听力念题目的时间快速回答。
听力结束，卢华杰小心翼翼说：“你写完给我瞅瞅呗？”
苏皖婷：“我又写不对，看有什么用？”
“装！”
她不理会，继续往下写其他的题目。
120分钟的考试，听力20分钟，苏皖婷写完又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修改答案后用了75分钟。
她放下笔，下意识瞥了眼窗下，顿时眯起了眼。
谢烬辉今天穿了件银色的冬季外套，她从来没有过他穿。窗外，寒冷的冬天，罕见的出了太阳，阳光照在睡着的少年衣服上，反色出来的光，非常刺眼。
……骚包？她想。
“苏皖婷。”
她转过头看去。
卢华杰：“舒俪叫你给她看看你的试卷。”
苏皖婷眼睛越卢华杰看向他右手边的少女，舒俪对着她淡笑。
她按照惯例，趁老师不注意假装掉试卷，卢华杰拿起来，递给舒俪。
这样的事，从初一上册期中考，出成绩就被她决定好了。
没有拒绝的余地，原因？懦弱，不够强，人脉不够大，不够坏，这就是一切的罪。
当广播提示还有10分钟时，舒俪还回了试卷。
苏皖婷拿起笔，检查答案。
铃声响起，苏皖婷的试卷被收完后，她起身把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转身停顿一秒，与谢烬辉擦身而过。
垃圾桶在谢烬辉座位前面，他收试卷回来刚好撞见，她把撕成两半的草稿纸扔掉。
他坐下来瞥了眼其中一半草稿纸，全是ABC，英文句子，他看不懂。
苏皖婷去了趟洗手间，她洗了洗眼睛，又把手放进洗手池里泡一两分钟。
“喂，你已经洗了好久了吧？”一个上完洗手间的少女说：“你一直占着这个洗手池，别人不用？”
“抱歉，我现在走。”苏皖婷羞愧的说。
她把水放掉，走回教室跟慕娓悦去吃饭。
“你去洗脸了？”慕娓悦看着她脸说。
“有些困。”
慕娓悦：“那女的又叫你给她抄？”
“嗯。”苏皖婷皱眉有些许厌烦。
慕娓悦闻言也拧起了眉：“她前天也抄我语文。”
苏皖婷：“语文都要抄，要死了。”
慕娓悦：“数学是抄卢华杰和韦清海。”
韦清海，班里数学第二好，经常跟陆续廷一起走的闷骚型少年。
慕娓悦继续说：“还有地理也是，哦还有……”
最终，她感叹道：“每个人擅长的科目都抄一点，拼凑起来，我们跟个百家卷似的。”
“啧，差不多了。”苏皖婷淡笑。
*
下午的历史和政治，苏皖婷写到问答题又开始在文里抽关键句子了。
苏皖婷写完后，还剩一个多小时。她看着天空，呆愣。不久后，握起了铅笔，在草稿纸没有写的另一面动了起来。
考试结束，苏皖婷起身扔掉了草稿纸，随后跟慕娓悦回去宿舍，收拾行李回家。
“什么时候去表白？”慕娓悦直问。
“回家。”
“看看看，你又拖。”
苏皖婷看向前面的少年说：“他旁边都是人。”
“叫走他啊，你之前不也这样？”
“这次又不一样。”
“累了。”
“不累的。”
慕娓悦回望阴阳怪气说：“也是，当事人都不急，我急个屁啊？！”
当事人在嗤笑。
苏皖婷拖着行李箱，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慕娓悦的爸爸刚刚到宿舍楼接走了她。
不远处前，有几个嬉笑谩骂的少年也在拖着行李箱。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银色衣服。银衣少年侧着脸，在皱眉跟着身边的人说话。余光瞥见拖着淡蓝色行李箱的苏皖婷，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手机和手一同插在了外套口袋，他舒展眉心，听着旁边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