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堂子哥怒起。

    王员外亦沉下眉目。

    然堂上左右手执水火棍皂班衙役立时棍棒朝向去堂子哥,大有堂子哥若胆敢在堂上动手,公然与官府作对,他们即可名正言顺拿下堂子哥。

    “白堂主带小女尸身归家,为小女身死几番挺身,王某已是感激不尽。”

    堂上皂班衙役威严,一个个粗眉怒眸对向堂子哥,就只等堂子哥真敢出手,王员外沉下眉目当即生以暗动,拱手作请堂子哥一旁看着就好,接下来小女之事便莫劳烦堂子哥。

    “咳……”

    再虚弱咳喘一声,大腹便.便身躯,衣袍之下肚皮似被带动着抖动一下。

    “王某想知府大人审案自有大人道理在,绝不会徇情枉法,行袒护之举。”

    王员外再次朝去堂上作揖。

    一顶高帽子给云知府带上,王员外话虽如此说,可面上神情难看如何,他且就瞧瞧云知府怎么个审案,此番审案云知府又能审个什么结果。

    “知府大人,女郎既至,烦请知府大人给我王家一个说法,再多话语间扯皮也抵不了王某女儿惨死事实。”

    中秋花灯会那夜王员外给云知府薄面,可而今女儿惨死,他血脉断绝,留以万贯家财无人继承,他何须再顾及官府,且再不解决掉知府女郎,裴山虎那边必然不会叫他好过。

    思及昨夜裴山虎再登门,知他女儿失踪,却还在那时以他行会会长身份威胁他,他能让他当上西巷府行会会长,有今番泼天富贵与地位,便能捧旁人上位,再给他三日时,若还解决不了知府女郎,便莫怪他。

    裴山虎已无多少耐心,今女儿已死,若他还杀不了知府女郎,他也无活路,他还需倚仗裴山虎,唯有借女儿之亡解决此女才可保他无忧。

    逐利之眸睨去斜侧一眼。

    云槿姝就站着这里。

    王员外掩藏眸底杀意。

    非死即亡。

    “姝娘有冤,请大人为姝娘鸣冤。”

    堂上再一时迭起的喧嚣寂灭在王员外之言下,堂子哥未曾闹起事端,云知府让衙役放下水火棍,然此时云槿姝再开口,她也有冤要申有苦要诉。

    王员外刚言“话语间扯皮抵不了他女儿之死。”云槿姝偏就要告诉他,话语间扯皮,姑娘她就能为自个自证清白,别想着将脏水泼姑娘她身上,累及阿爹,算计败坏阿爹声望。

    “请大人明辨。”

    堂前无父女,云知府以本府自称,云槿姝亦以一个原告者身份喊冤。

    “姝娘要状告王家人红口白牙肆意诬蔑构陷姝娘,请大人为姝娘做主。”

    提起裙摆,云槿姝跪地,胖身板笔直,她告辨道:

    “花灯确为姝娘所制作,霞帔亦曾披姝娘身上,然早在中秋那夜间花灯悬至情缘阁,已为情缘阁之物。

    花灯娘子霞帔,中秋花灯夜情缘阁画舫莲椅扶手断裂,姝娘不慎落水,霞帔随水流去,此两物虽乃姝娘之物,但早已无,何来算姝娘头上。”

    一字一句,云槿姝条理清晰。

    “再者,姝娘害王小娘子,却将有关自己之物留下,给自己如此惹一身臭,姝娘自幼时家中父母请女夫子于府中教习,家中有正直父亲以身作则,姝娘不觉自己无才无德。”() ()

    此话何意,杀人却留下那么明显把柄,唯无脑子之人才能做的出来着。

    斜眼去一眼王家人,云槿姝再讥讽。

    两苹果肌圆润,嘴角轻蔑,嘲讽王家人。

    姑娘她从不眼高手低,瞧不起平头百姓,但她现在委实瞧不起王家人。

    贱商果真乃贱商,即便拿钱财买来高贵地位,也乃黑心肠,满肚子小伎俩,不思量,仁义道德面前什么都没有,自己女儿死亡,冤她身上,当姑娘她是一只柔弱小白兔不成。

    云槿姝毫无半分掩饰讥讽,又状告,将自己从被告变为原告,令王员外与堂子哥早红脸来,闺阁里小娘子巧舌如簧,还讥讽他们愚蠢无知。

    然红脸,却无有时刻发怒,云槿姝并不给他们时刻,说出她冤屈证据:

    “大人,姝娘有证,姝娘制作花灯早在王小娘子被飞贼掳走前夜已为飞贼盗走,情缘阁冯老板可作证,情缘阁四楼窗棂上有飞贼留以痕迹。”

    飞贼掳走王怡柔,前夜已盗走她的花灯,这很明显,此为故意为之。

    是否为她授意云冠玉,自中秋花灯夜回去府中,她与云冠玉抄写佛经半日,无有出府门,可与佛经笔迹对照。

    午后有情缘阁张管事上门相告花灯不见,他们二人方才出府,从情缘阁寻出线索后,他们至府衙案牍库,有案牍库小吏为证,若小吏做不得证人,还有他们用食摊贩为证,来往路过行人百姓皆瞧见他们出入府衙。

    王怡柔被飞贼掳走之前云冠玉一直与她在一起,并无有外出联络飞贼半分时刻,何来就能污蔑他们身上。

    若说此乃他们早前就谋下,自云冠玉寻来西巷府到她云府至今时今日,云冠玉出入只云府到衙门之间,去过他处也唯同她逛街至食味斋与王家酒楼,再唯有为李狗六老母收尸,每一次外出都有街间巷子里百姓瞧见他们,随便一问百姓就晓得。

    “大人,若这些都不可为证以证姝娘无辜,王家人乃诬蔑构陷姝娘,那我且问王管家,倘若王小娘子身死与我云槿姝有关,为我所害之,我为何吃那等苦头与你等一道穿林入蒿丛,倒刺刮了满身,脚底磨起血泡,也要翻山越岭一同寻着王家小娘子。

    为狼群包围,若无我家相公及时回来出手,你等能平安从野狼口下活来,还有命在此来诬告我云槿姝。

    山中野兽出没,狼群环伺,也能是我与相公料及,若我家相公如此厉害,若我云槿姝有这等通天本事,还能叫你们当堂如此逼迫我父亲。”

    不给王家人半点狡辩机会,云槿姝一通自证接着一通,问及王管家时,她起身走至其身前,此时才跛起脚,一跛一跛至跟前,目光如炬。

    姑娘她且要瞧瞧这些小人还能如何睁眼说瞎话,如何颠倒是非指鹿为马。

    跪地的王管家,一刹愕然,抬头瞧来云槿姝,胖乎乎体型,圆润脸蛋,唯不同之处乃此时的云槿姝一身女儿裙,非男儿装,可衣着能换,脸蛋体型难变化,与他们一道寻人的那个胖乎乎衙役,是官家女郎?

    心思只这般转来一霎,王管家顿觉心底里抽痛起,就似被针给直刺着心口里,疼着慌着一批,当时他心中焦急自家小娘子,就只随意瞧着一眼,根本无心多眼衙门中衙役。

    怎得……怎得会是知府家胖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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