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八日的行程,师徒俩顺利到达双子峡。

    顾白从船艄便能看见巍然耸立的高峰,湍急的海流受地理风貌的影响使得海流汇集于此,形成向上攀岩的瀑布。

    白雾模糊了视野,隐约可见另一头黑蒙蒙的高墙,顾白一愣,大惊失色的跑到控制室。

    “师傅!前面怎么还有堵墙啊,按照这样垂直下冲会撞翻的吧!”

    顾白也不等库洛卡斯脸色,似乎想到自己会出师不利掉到海里的境况,神情悲痛的缓缓蹲在角落,整个人失去颜色,自言自语的画着圈圈。

    “ 果然是这样……先让我背死然后再让我淹死,最毒妇人心啊”

    在相处半个月的师徒生活后,顾白终于原形毕露,不再是一开始的矜持淑女,乖巧勤奋的徒弟,这只能是别人家的,咸鱼宿命还是随波漂流叭。

    库洛卡斯一拳头把她砸进地里,单手扶着舵,摸索着身上的烟草,顾白从地里探出狗头,殷勤的点上火。

    【大佬你说得对JPG.(顾白滑稽版)】

    库洛卡斯叼着烟道:“那不是墙,是拉布”。

    随着逼近双子钾,起伏跌宕的船身逐渐平稳,白雾散去,急促的海流也向着四面八方散去,顾白走出控制室,这才看清那黑色的墙——体型巨硕的鲸鱼挺立这上半身,眼光也被它的身影遮挡,但它只是直愣愣的望着海流之上的大陆。

    顾白有些不解,顺着它的目光看去,也没见着什么不寻常的事物。

    库洛卡斯从船上托运着食物和生活用品,也发觉了顾海的不解,他将货物扛运道灯塔中后,揉着有些酸的肩膀,道:“这就是拉布,它没事就喜欢望着这里,我已经和它相处16年了,老伙计了”他乐呵呵的点着烟,靠在门拦上张望着那耸立的身影。

    顾白瞥了他一眼,信了他才有鬼,她注意到鲸鱼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以及峭壁上那不规律裂痕。

    愈是接近拉布,她就有些双目发眩,一声鲸鸣咋然在耳边响起,拉布奋力撞向峭壁,地动山摇,铺天盖地的海浪因它撞击拍岸而起,顾白被着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呼。

    库洛卡斯有些尴尬的挠脸,走到顾白身边道:“它在等人。”

    “伦巴海贼团,我当年出海也是因为寻找他们的踪迹。”库洛卡斯忆起当年在双子钾那群载歌载舞的海贼,在欢声中送走了他们,他多方打听伦巴海贼团的消息……

    答案显而易见。

    顾白注视着那一遍遍撞击着峭壁,不知疲倦的身影,鲸鱼即使撞的满头鲜血,仍在一声声悲鸣中猛烈的冲击,库洛卡斯看不下去了,走向近岸,呼喊到:“拉布!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拉布缓慢停下对峭壁摧残的行为,用一腔愤怒的鸣吼回应他,它似乎恼了,在最后一声抨击中潜入海底。

    顾白有些迷茫看着一人一鱼的交流,道“它听得懂?那它还去撞……”顾白哑然

    库洛卡斯无奈的搔着他花白的头发,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回到灯塔里收拾。

    顾白只是沉默的盯着海面泛起的波澜,她蹲下,手掌附在水面,绵延不断的灵力层层扩张。

    100米

    200米

    ……

    900米

    找到了!顾白一喜,她尝试以海水作为媒介,震动海水发出类似超声波的音律,她想与拉布建立通讯,就跟鲸鱼间交流一样,每种生物都有它们间独特的语言,原理都是一样的,只要找到属于他们音律……未尝不可交流。

    顾白聚精会神,汇聚全身灵力凝聚手中随着海水起伏层层递进。

    当她尝试接通,拉布的精神突然间暴躁起来,灵力反馈着它的波动,显然拉布十分抵触这种行进。

    顾白果断断开连接,她睁开眼,目露沉思

    拉布明明听得懂人语却异常反感交流,伦巴海贼团音讯全无十有八九出了意外,它是知道的,那它撞击的意义何在?发泄?她甩了甩脑袋。

    顾白起身离开近岸,枕着脑袋,悠哉悠哉的回到灯塔,师父都阻止不了,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呢。

    ——————————————————————

    一连几日,顾白在库洛卡斯的教导下本就有天赋的她如擦拭干净的明珠在鱼目中初露锋芒,她熟练的挑拣这药材,洗涤,捣碎,磨粉……

    顾白也是学的上头,浑然忘记自己还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任务。

    如往常,两人一同在树荫下吃饭,库洛卡斯时不时抽几个问题,错了是吃毛栗子。

    嗯,总之很和睦

    到了后午拉布也探出头,晒晒太阳,只是目光依然凝聚在峭壁上。

    顾白也摸清楚拉布的习惯,晒完太阳就去撞墙,非常自律,让顾白渐渐习惯它撞涯的爱好。

    她也去问过库洛卡斯,拉布这样撞会不会出事,库洛卡斯也只是摇头,他也曾担忧,但经过检查拉布的身体似乎恢复细胞异常发达,今天撞了,明天一早又好了,往复循环。

    那等拉布老了,细胞不发达了,按这个撞法迟早会完蛋的,库洛卡斯发愁的掐着鼻梁,顾白捧在饭碗坐在近岸。

    一人一鲸相隔不过十米,顾白津津有味的嚼着滑嫩的牛排,拉布瞄了这两脚兽一眼,不理会,一开始还好,两人对立,互不干涉,顾白吃着饭,拉布望着涯,它撞完 ,她就走了。

    但时间一长,连着把个月,拉布有些背后发凉,它发现这个两脚兽每次都要在午后近岸,拖着大大小小的书籍和躺椅,自顾自的撑着遮阳伞,更过分的还边吃边盯着它看。

    它带有一丝恐吓向她低鸣示警,健硕有力的尾巴拍击这水面,拉布觉得不够,张开它排满密密麻麻尖锐牙齿的巨口示威。

    顾白翻动着医书,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二郎腿,她也注意到拉布的示威。

    看着拉布气冲冲的不断拍击海水,然后张口闭口发出鸣吼,时不时露个牙的蠢萌行径,顾白很不给面子的噗嗤笑出声。

    拉布拍水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一个甩尾抨击峭壁,峭壁滚落大大小小的碎石,掉落深海,拉布然后胸有成竹的望着两脚兽,觉得自己已经凶恶带了极点。

    拉布一看,呦呵,这两脚兽还是翘着腿还啃着食物看戏。

    它,拉布,伟大航路的守门员,体长数百米的成年大鲸鱼,目前战绩有撞船396只,撞涯上千次,铁骨铮铮能硬刚前海贼王船医三下的不错战力。

    但是!它  现在遇到了个两脚兽,还被嘲讽了!它暴脾气拉布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耻辱,好家伙,这不能惯着,必需打一顿!

    他反身冲向近岸,带起数米高的浪潮,呼啸而至,顾白立即挥手将物品纳入卷中,一个纵跳避过拉布的撞击。

    浪潮绝对不能波及灯塔,顾白切换至之前都想尝试的妖刀姬开牌,五尺妖刀一闪,顾白迅速抽出刀鞘。

    ”  あなたの刀になるわ ”

    (我会成为你的利刃)

    速度S的式神卡牌,闪身立在灯塔前,她屏息凝神,感受风的流苏及海浪的汹涌。

    利刃出鞘,她提刀挥出爆裂声响的刃气,错综交错的灵力缠绕刀身,不断叠加压缩,气流暴动,刀起带来的劲风如脱缰的野马,迅猛致命。

    飙发电举,快到让人看不清挥刀的动作,声势浩大的海浪在呼啸声中辟开。

    海浪似乎停顿了瞬间,四分五裂在空中炸成水雾,淅淅沥沥的落下。

    顾白的眼眸褪去殷红,她意犹未尽的抹了把汗水,兴奋抚摸着手中妖刀,这比她一开始想的还要强悍。

    她提着妖刀,一步步走向那只傻眼的鲸鱼。

    顾白将妖刀插入土里,盘膝坐下道

    “大家伙,你每天撞墙我不管,你要是摧毁了灯塔……”她话锋一转,摸了下立在一旁的刀鞘。

    拉布寒毛竖起,连忙摇头。

    “老师对你不赖吧。”顾白从画卷里掏出棒棒糖,揭开包装,嗯还是柠檬味的。

    她抬眼看着这头乖巧状的鲸鱼,“明明知道你这个倔鲸鱼喜欢撞墙还惯着你,每天深夜研究疗伤药物,给他添麻烦也就算了,今天还想淹灯塔……。”

    顾白语速不快,轻轻吐露心声,她慵懒的枕在草坪上。

    “你有时候还在深夜撞涯,本来睡眠质量不好的老师还要半夜惊醒,去看看你的伤势……唉,真想把你揍个半死。”

    “那倔老头担心你,好不容易有个成品,却因为你多次反抗药物都被打碎了,他也撅的要死,打你都舍不得。”

    拉布慢慢浮出水面,它安静的不太正常,从一开始的被迫乖巧到身躯僵硬,两只呆萌的眼球不断缩小,它被安抚了。

    拉布脑海中闪过库洛卡斯摸黑给他注射药物的场景,它通人性,它明白库洛卡斯甚至比伦巴海贼团还要关心它。

    拉布在抗拒,因为他们多年的音讯全无久去不归而发泄。

    它木讷的长大嘴,眼神不再是一味的无光暗淡。

    拉布有些动容,它带着歉意委屈巴巴的看向这只两脚兽,鸣声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顾白撑起身子,脸上的追忆褪去,面无表情看着这只扭动撒娇的鲸鱼道:

    “你正常点,我害怕”。

    ………………

    拉布身形一僵,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可恶的两脚兽!!!

    它一个浪花直呼顾白正脸,顾白大意了,没闪,被浇了个正着,她抹了把脸,背后的杀气都聚化成像了。

    “我今天就要吃鲸鱼肉,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她拔出妖刀,扭动着筋骨,冷笑着看着那只嚣张的鲸鱼。

    库洛卡斯在灯塔内,透过窗户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一人一鲸,他当然听见了,库洛卡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手中捣药的活也不停,但他内心翻涌。

    有个徒弟真不错啊……

    顾白被拉布的甩尾摁入水中,她出水急促的呼吸空气,tm的,她现在是真的想吃鲸鱼肉了。

    “老头子快出来啊,我给你表演铁锅炖鲸鱼!就是你这脾气把它惯坏……咕噜咕噜(呛水)”

    “两个倔瓜……咕噜咕噜(被摁回水里)”

    库洛卡斯一个没注意,摁坏了药凿。

    想揍她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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