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睡醒第二天，苏乔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发现热搜还在前排。经过一晚上的发酵，热度迟迟未退。
苏乔还注意到靳水楼乔的cp超话成功建立，并且，超话内已经有500多粉丝。
【嘀】
【热度值+5。当前热度值为：26】
苏乔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她只是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干，只是因为隔天cp词条还挂在热搜榜上，就增加了5个点热度？
跨天的热搜能增长双倍热度值！之前苏乔上了不少热搜，但都是上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就掉下来，而这一次的热搜，经过一晚上发酵，隔天早上还在热搜榜。
——娱乐圈提高热度最好的办法就是：炒cp
脑海中响起豆瓣酱帖子里的回音。
这就是cp霸榜的力量？
苏乔麻利地起床洗漱完毕，恰好这时汤圆意外来访。
“苏乔，你的早餐。”门一打开，苏乔看见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汤圆举起一个纸袋。
“我没要早餐呀。”是不是记错了？
汤圆一言难尽的样子，自来熟地换鞋进门，把早餐挨个摆在桌上。
全麦吐司和黑咖啡。
“苏乔你知道吗，小程总昨夜凌晨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谢天谢地我当时在熬夜刷你的视频还没睡，否则要是没看到他消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工作狂魔大半夜了还在工作，真是不叫底下人活了。
他给汤圆发了一个文件，打开才发现是一个月的菜单。具体来说，是苏乔接下来一个月每天要吃的“营养餐”。
艺人的必修课之一，控制餐食，保持最完美的身材。
苏乔连忙抢过汤圆的手机查看，表情凝固，这不是营养餐，这是牢饭！
汤圆同情地拍拍苏乔，转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为了准点送早餐，她早上一睁眼就出门了。
苏乔看着餐桌上可怜巴巴的一杯咖啡和一片面包，难以置信，吃这点能活吗？
苏乔把面包片幻想成程暮屿，狠狠一口咬下去。
【嘀】
【热度值+1。当前热度值为：27】
再咬一口。
【嘀】
【热度值+1。当前热度值为：28】
这面包是什么做的？
发生什么了，苏乔叼着面包不知所措。
音效一直重复到第十遍，热度值上涨到36，洗手间里传来惊世骇俗的尖叫声。
“啊啊啊要死了！！”汤圆的叫喊声足以让整栋隔音不好的老公寓楼为之颤抖。
苏乔放下面包走过去，以为她睡眼惺忪把手机掉进马桶了，结果迎头撞上汤圆冲出来。“苏乔，我完了，这个世界我待不下去了！”
“啊？”她说的都是苏乔的词。
汤圆面如土灰地说：“我刚才刷手机，想着看看你和靳扬的cp视频清醒清醒……”
“。”倒也不必。
“结果！”汤圆两手抱头，“一个激动转发了那条视频。”
“那也……罪不至死？”不明所以的苏乔还试图安慰汤圆，虽然她不喜欢那个“恶意”剪辑的cp视频，但也不至于挨个追杀转载视频的人吧。
汤圆竖起脑袋，嘴巴委屈成了倒U型，哭啼啼地喊道：“可我忘记了现在登的是你的账号！”哇地一声哭出来。
“……”苏乔大脑宕机。
汤圆忘记了什么时候已经切换成了苏乔的账号，就在刚才，她用苏乔的账号转发了那条内容劲爆的cp视频！
@苏乔V：转发微博//@今天谁又磕到了cp：网友投稿，靳扬苏乔真人cp向视频剪辑，大家看看呢？
转发不到一分钟，苏乔的这条微博的数据爆炸式增长。
「？？？」
「是本人还是高仿号」
「我靠真是苏乔自己转的？」
「要不要脸啊苏山鸡」
「这女人真的是每天在刷新我对她下限的认知」
「看着像误转了」
「哈哈哈哈苏乔妹妹也在吃瓜吗，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感觉如何」
「是谁家cp吃这么好，居然被正主认领了，呀，是我」
……
所以刚才热度值一点一点上升的原因，是因为汤圆拿着苏乔的账号误转了cp视频。
“我已经迅速删除了，可这些人动作这么快，截图的截图，录屏的录屏。”汤圆欲哭无泪，“我发誓，我真的一分钟内就删除了。”
“老天保佑，千万别上热搜。”
“老天保佑，小程总这个点还在补觉。”汤圆开始胡言乱语。
【嘀】
【热度值+5。当前热度值为：41】
“好像已经晚了。”音效一出，苏乔就能料到了。
现在的热搜——第9：#苏乔转发cp视频#
苏乔账号手滑转发的新闻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和范围，失控了似的扩散发酵。
#苏乔转发cp视频#？？
#苏乔转发cp视频#真有你的啊苏山鸡，我家扬哥上辈子刨你家祖坟了是吧
#苏乔转发cp视频#这女的一天上了几个热搜？热搜包年？
#苏乔转发cp视频#第一次看到明星转发自己的搞黄同人视频哈哈哈哈，果然脸皮厚才能当明星
#苏乔转发cp视频#长得好看作得要死，做她粉丝真是倒八辈子霉
#苏乔转发cp视频#看了剧本杀综艺刚对她有点好感，结果骚操作一次又一次挑战人的接受度，脱粉了
#苏乔转发cp视频#原来是个作精，呵呵，老子第一次追星看走眼
#苏乔转发cp视频#看到靳水楼乔cp剪辑刚磕上cp的我殇了……人设幻灭，这女的也忒不安分，根本配不上靳扬
#苏乔转发cp视频#女方真败好感，恶心！
#苏乔转发cp视频#果断取关
热度暴涨的同时，她苏乔好像变成了全民喊打的对象。集齐了两家顶流粉丝，纯路人还有磕cp的群体。照这个架势，苏乔觉得不用等到明天，大约就能看到#苏乔 滚出娱乐圈#挂在热搜第一。
今天从睁眼到现在，热度值一路飙升，居然一下子突破了40大关。
苏乔激动地一把抱住汤圆。小汤圆，你真是个天才！
-
入夜。
苏乔沉浸网上冲浪，居然刷到了盛星传媒的公司账号，更新了一条微博。
@盛星传媒V：我司艺人@苏乔V的账号出现异常转发，经查实，是因管理艺人微博账号的工作人员手滑所致，详细可见图1对比图，今晚异常转发的微博登陆设备并非艺人苏乔常用手机型号。
鉴于公司管理章程，对该名实习期工作人员处以不予录用的决定，详细见图2人事处理文件。
最后，本司代表艺人为本次异常转发给他人造成的影响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也为无意占用过多的公众资源感到惭愧，感谢网友监督，特此声明。
「前排围观」
「哈哈哈果然被网友猜中了，又推锅给实习生」
「打工人真惨啊，拿着微薄的工资还要给作妖的艺人背锅，搞得工作都没了」
……
苏乔急忙从床上坐起。
苏乔即刻拨通汤圆的电话。
没接。
苏乔再试着拨了几次，最后一次，汤圆关机了。
看来是真的。
苏乔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未落下。很快，她找到程暮屿号码，果断拨出去了。在这深更半夜，苏乔原本做好了如果他不接她电话那她就夺命连环call烦死他的准备，没成想，电话通了。
“苏乔。”程暮屿接电话的语气如常，熟悉的公事公办口吻。
苏乔开门见山：“为什么开除汤圆？”
“人事部定的，我只是提供建议。”程暮屿像是早知道苏乔会打电话问他。
他提供建议，那不就是他做的决定。人事部难道还敢越过小程总，自作主张不成。可笑的是，程暮屿平淡的语气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她是我的助理，我的意见不重要吗？”没有人问过她。
“你是我的艺人，我可以全权代表你。”
哪来的歪理！苏乔被无耻到了。
“小程总，”苏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耐心说道，“汤圆按照你的吩咐今天一大早就来给我送早餐，来的时候她很疲惫，所以才导致不小心转发，就因为一次不小心，直接把她开除了，是不是太无情了。”
“苏乔，一切都符合公司规章。汤圆工作失误导致你和公司身负舆论压力，造成的人力、资金损耗，她承担不起。”
“不需要她承担。我不仅对她转发这件事没有意见，相反还要感谢她，一天之内为我涨了那么多热度。”
“你是这么想的？”程暮屿问。
“是啊。”苏乔理直气壮。
“很晚了，”程暮屿仍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扯开话题，说：“作为上升期艺人，如何保养身体也是一门必修课，早点睡觉。”
“程暮屿，你高高在上我不管。可人家小姑娘实习期本就不易，没有道理因为一个当事人都不在意的小错误开除她。”苏乔据理力争，不为别的，就为了汤圆明明给她挣到了热度值却丢了工作，这不公平！
程暮屿沉默一会儿，却是笑了笑：“你也是小姑娘。”
“全公司那么多小姑娘，我的精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你。”他说。
“苏乔，如果之前你对我的工作风格还不够了解，那么现在，请你明白——”
“我喜欢听话的艺人。”
“乖巧，懂事，工作中绝对服从。”
“我做出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该睡了。”
“晚安。”
“……”
耳边余下一串忙音，苏乔被对方抢先挂断，愤怒之下把手机往床尾一扔。冷血，变态，无情！
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苏乔静坐思考了很久，给汤圆编辑了一条短信——“小汤圆，你等着，等我跳槽就把你挖回来！”
-
翌日早晨，苏乔从垃圾桶翻出了那张金灿灿的名片。吴斌，华创文娱。靳扬的经纪人。
苏乔打电话给他，说见一面。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愣了，呆滞了几秒后，给苏乔报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后，到达约定的地址，司南会所。
“靳扬？”
苏乔走进会所大门时，一眼看到了靳扬，他看起来也是前脚刚赶过来的样子。靳扬转过身，同样诧异。
“苏小姐，又见面了。”
吴斌怎么把他也叫来了，苏乔微微皱起眉。
不过，毕竟是未来的同事，在一个经纪人手下的“同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苏乔勉强挤出一个笑的弧度。
“靳先生，早啊。对了，今天我的穿衣打扮，还算入眼吗？”
“挺记仇。”靳扬笑了。他明知道苏乔在讽刺剧本杀综艺那天，他故意提起红毯撞衫事件。
得知苏乔是吴斌邀请来的，靳扬没有多余反应，一如既往的拽哥作风，两手插兜领着苏乔去往约定包厢。
程暮屿，你等着吧，这次轮到老娘踹了你和你家的狗公司。
包厢门敞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类似的包厢双开大门，类似的装潢风格，类似的门敞开带来的风——
包厢里，苏乔看到了昨晚做梦都想咬死但看在脸长得好看的份上还能留他全尸的人。
苏乔还注意到靳水楼乔的cp超话成功建立，并且，超话内已经有500多粉丝。
【嘀】
【热度值+5。当前热度值为：26】
苏乔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她只是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干，只是因为隔天cp词条还挂在热搜榜上，就增加了5个点热度？
跨天的热搜能增长双倍热度值！之前苏乔上了不少热搜，但都是上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就掉下来，而这一次的热搜，经过一晚上发酵，隔天早上还在热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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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麻利地起床洗漱完毕，恰好这时汤圆意外来访。
“苏乔，你的早餐。”门一打开，苏乔看见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汤圆举起一个纸袋。
“我没要早餐呀。”是不是记错了？
汤圆一言难尽的样子，自来熟地换鞋进门，把早餐挨个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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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你知道吗，小程总昨夜凌晨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谢天谢地我当时在熬夜刷你的视频还没睡，否则要是没看到他消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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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同情地拍拍苏乔，转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为了准点送早餐，她早上一睁眼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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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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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热度值+1。当前热度值为：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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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家cp吃这么好，居然被正主认领了，呀，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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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热度值一点一点上升的原因，是因为汤圆拿着苏乔的账号误转了cp视频。
“我已经迅速删除了，可这些人动作这么快，截图的截图，录屏的录屏。”汤圆欲哭无泪，“我发誓，我真的一分钟内就删除了。”
“老天保佑，千万别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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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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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公司管理章程，对该名实习期工作人员处以不予录用的决定，详细见图2人事处理文件。
最后，本司代表艺人为本次异常转发给他人造成的影响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也为无意占用过多的公众资源感到惭愧，感谢网友监督，特此声明。
「前排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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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急忙从床上坐起。
苏乔即刻拨通汤圆的电话。
没接。
苏乔再试着拨了几次，最后一次，汤圆关机了。
看来是真的。
苏乔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未落下。很快，她找到程暮屿号码，果断拨出去了。在这深更半夜，苏乔原本做好了如果他不接她电话那她就夺命连环call烦死他的准备，没成想，电话通了。
“苏乔。”程暮屿接电话的语气如常，熟悉的公事公办口吻。
苏乔开门见山：“为什么开除汤圆？”
“人事部定的，我只是提供建议。”程暮屿像是早知道苏乔会打电话问他。
他提供建议，那不就是他做的决定。人事部难道还敢越过小程总，自作主张不成。可笑的是，程暮屿平淡的语气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她是我的助理，我的意见不重要吗？”没有人问过她。
“你是我的艺人，我可以全权代表你。”
哪来的歪理！苏乔被无耻到了。
“小程总，”苏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耐心说道，“汤圆按照你的吩咐今天一大早就来给我送早餐，来的时候她很疲惫，所以才导致不小心转发，就因为一次不小心，直接把她开除了，是不是太无情了。”
“苏乔，一切都符合公司规章。汤圆工作失误导致你和公司身负舆论压力，造成的人力、资金损耗，她承担不起。”
“不需要她承担。我不仅对她转发这件事没有意见，相反还要感谢她，一天之内为我涨了那么多热度。”
“你是这么想的？”程暮屿问。
“是啊。”苏乔理直气壮。
“很晚了，”程暮屿仍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扯开话题，说：“作为上升期艺人，如何保养身体也是一门必修课，早点睡觉。”
“程暮屿，你高高在上我不管。可人家小姑娘实习期本就不易，没有道理因为一个当事人都不在意的小错误开除她。”苏乔据理力争，不为别的，就为了汤圆明明给她挣到了热度值却丢了工作，这不公平！
程暮屿沉默一会儿，却是笑了笑：“你也是小姑娘。”
“全公司那么多小姑娘，我的精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你。”他说。
“苏乔，如果之前你对我的工作风格还不够了解，那么现在，请你明白——”
“我喜欢听话的艺人。”
“乖巧，懂事，工作中绝对服从。”
“我做出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该睡了。”
“晚安。”
“……”
耳边余下一串忙音，苏乔被对方抢先挂断，愤怒之下把手机往床尾一扔。冷血，变态，无情！
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苏乔静坐思考了很久，给汤圆编辑了一条短信——“小汤圆，你等着，等我跳槽就把你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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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苏乔从垃圾桶翻出了那张金灿灿的名片。吴斌，华创文娱。靳扬的经纪人。
苏乔打电话给他，说见一面。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愣了，呆滞了几秒后，给苏乔报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后，到达约定的地址，司南会所。
“靳扬？”
苏乔走进会所大门时，一眼看到了靳扬，他看起来也是前脚刚赶过来的样子。靳扬转过身，同样诧异。
“苏小姐，又见面了。”
吴斌怎么把他也叫来了，苏乔微微皱起眉。
不过，毕竟是未来的同事，在一个经纪人手下的“同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苏乔勉强挤出一个笑的弧度。
“靳先生，早啊。对了，今天我的穿衣打扮，还算入眼吗？”
“挺记仇。”靳扬笑了。他明知道苏乔在讽刺剧本杀综艺那天，他故意提起红毯撞衫事件。
得知苏乔是吴斌邀请来的，靳扬没有多余反应，一如既往的拽哥作风，两手插兜领着苏乔去往约定包厢。
程暮屿，你等着吧，这次轮到老娘踹了你和你家的狗公司。
包厢门敞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类似的包厢双开大门，类似的装潢风格，类似的门敞开带来的风——
包厢里，苏乔看到了昨晚做梦都想咬死但看在脸长得好看的份上还能留他全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