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家后院绕到前门不超过二十米，乌龟都能在三十分钟内打个来回，沈郁清他们却磨蹭了一个多小时。
堂屋内一切早已准备就绪，饭桌和姐弟三人的课桌拼在一起，裁好的红纸分成三份摆在不同方位，毛笔、砚台也各自就位，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墨香。
卫明熹示意二妞和明光去屋外拖他们一把，“各位，今天的任务量不小，还请大家卖点力气。”
“你这丫头！书法是高雅的艺术，在你这儿还变成体力劳动了！”
沈郁清面上吹胡子瞪眼睛，胳膊却老老实实的被二妞攥在手里不敢挣扎。
“是啊，真是有辱斯文！”老沈头一回和他阵营相同，钱彪更来劲了：“当我们是跑江湖卖艺的呐？”
“斯文是指文质彬彬有涵养、优雅又懂得尊重人，真正的斯文人是不会介怀用自己有限的学识给大众带来无限快乐的。”卫明熹一脸怀疑的上下打量他。
“你你……”钱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这丫头向来都这么说话的吗？谁能来反驳一下她？
“行了，来都来了，”冯教授深谙华国和稀泥式人生哲学，“明熹丫头是一番好意，况且人家说的也没错，你我三人今日就挥毫泼墨，为下林村人添上一点新春的喜气如何？”
这话说的豪气，卫明熹观他却有点口不对心，瞅瞅那嘴角边的苦笑，啧啧，这群文人呐。
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总之是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站到桌前了。
“诶？你家这方澄泥砚不错，”沈郁清俯下身视线几乎和桌面平行，细细端详，“这凤纹行刀连贯，一蹴而就，真是细腻。”
卫明熹对这些不懂，“家传的，我奶奶的爹是个秀才。”
“你这毛笔质量不行啊，你看这笔头……”钱彪在一旁挑上毛病了，这也不配套啊。
“你不要写不出好字怪文具，解不出那啥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义乌小商品二十块钱仨，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当然了她也不是没好的，有也不能给他啊真是。
钱彪：……粗俗！
“想当初我的字那也是受人推崇的，可以说一墨千金！”他颇有些不服气，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现在只值几个鸡蛋了。”卫明熹无情的戳破了他的臆想。
“别再磨洋工啦，一会儿乡亲们都该到了。”
“你们……不会是写不出来吧？”
激将法虽然老套，架不住好用啊，三人也不拿腔作调了，甚至不敢多思考几秒，提笔就写，生怕落于人后。
不一会儿功夫，得了三联。
冯文若写的是“瑞雪后随千钟粟，晴阳先洒万斗金”，横批“人寿年丰”。
卫明熹点点头，他写的是楷书，端庄大气、骨力遒劲，这联寓意也好，不错不错。
再往前去看钱彪的，他写的是“松竹梅共经岁寒，天地人同乐好春”，横批“万象更新”。
钱教授人不如其名，字亦不如其名啊，他这手隶书方圆相济，古色古香，卫明熹更喜欢这幅。
转到沈郁清那里时，她有点傻眼了，老头儿写的应当是，草书吧？额，她不大认得出来……
沈郁清得意的介绍，“我这是‘日丽风和绣出山河似锦，年丰物阜迎来大地皆春’，怎么样，接地气吧？”
卫明熹看着眼前这笔走龙蛇的满篇潦草，不禁有些扶额。
“Emmm，篇幅长这一点还挺可取的，继续沿用，至于字体，您老人家和冯教授学学，否则乡亲们也看不懂啊！”
沈郁清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了，心想你没文化就说没文化的，不必这么常有理。
见识了三位学究写春联的风格，接下来卫明熹也不用他们构思了，誊抄就成。
“劳动门第春光好，勤俭人家喜气多。”
“人增干劲地增产，春满乾坤谷满仓。”
……
这些才叫接地气，是吧？
当然卫明熹没这本事，她空间有一本《春联大全》，她提前根据年代色彩摘出来的。
教授们还不乐意呢，认为这些过于通俗直白，有失文雅，等到村民们纷纷涌进来选对联的时候才傻了眼。
最开始的三幅面前门可罗雀，倒是他们看不上的被争相挑选。
翠花婶家男人是队上侍弄骡子的，她抓了一幅写着“人勤牲畜壮，粪多土地肥”的对联举过头顶不撒手，周围人纷纷叫可惜，尤其是负责养猪的来旺媳妇，别提多眼红了。
高丽梅选了冯文若“人寿年丰”的那一幅，毕竟是队长家，总要显的有文化气息一些。
倒是高三三对沈郁清的草书青睐有加，不是她鉴赏水平高，她这人平生无所好，就爱装个x，人家寻思这个多特别呀，鬼画符似的，显着高深。
折腾一早上，三人的“墨宝”被兜售一空，清点一下换来的东西，红薯、山药最多，鸡蛋也放满了两篮子，有蒸好的窝头，也有腌好的咸菜，还有舀了粟米和高粱面玉米面的，高丽梅最讲究，她居然提了一刀细细的五花肉。
“这个年不愁过了，”卫家出了笔墨纸砚，卫明熹象征性的拿了几只红薯山药，本意就是帮助他们，可也不能做的太过了些。
钱彪就没什么分寸感，“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手艺也不行，不如咱们搭个伙？”
冯文若用袖子遮住脸猛烈的咳嗽，沈郁清直接呛声：“你也知道自己是大老爷们儿，好意思占一个小丫头便宜。”
“我怎么就占便宜……”钱彪脸腾的一下红了，不服气的辩解，只是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钉在门口，嘴巴都忘了合上。
门口的方明珠也同样惊讶，只不过不是冲着他。
“卫明熹？”
她是卫明熹？昨天那只大胖粽子？
她……长的……这么好看？
方明珠有些恍神，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悲愤，呜呜，她比自己好看多了，外公以后只会疼她了！
陈山虎：我这外孙女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一定是方家的基因太差了！
卫明熹瞥了钱彪一眼，走到门外，“方知青，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什么，”她喃喃的说，对上卫明熹变得疑惑的目光，又很快改了口：“有，有点儿事儿。”
“请说。”卫明熹微微颔首。
“我……”我应该看她不顺眼，可是她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别的地方得罪我，不，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我，不不，说到底好像是我们家先得罪的她们家，诶呀……
卫明熹透过她纠结的眼神感知到她大脑好像短路了，或者是脑子里发生交通事故了，再不疏通她就得被她一直这么堵住了……
“快到饭点儿了，如果……”
“我是来和你交朋友的！”方明珠郑重其事的说。
好家伙，踩着饭点儿上门交朋友，你这家教厉害呀，得老给自家省粮食了！
卫明熹回头示意沈教授他们先撤，自己得好好会会她。又发觉钱彪拎着东西往外走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瞟过来，脸色阴阴沉沉的十分骇人。
等到他们都走了，方明珠好似才反应过来，左手从门后拿出一只小包袱，“我带了礼物！”她不是蹭饭吃白食的……
“请进吧。”礼多人不怪嘛，况且她在梦里把自己得罪那么狠，收她点东西怎么了，正好给二妞补补身体。
方明珠：果然她是生在乡下小家子气的，这不就见钱眼开了？哪有自己落落大方！
她迫不及待的将包袱摊开，“这是我从京都带的点心，‘京八件’，很有名的，还有这个，大白兔奶糖，你们没吃过吧？”
卫明熹淡淡的瞥了一眼，待她展示完连同包袱一起放到了堂屋的柜子里，“谢谢你啊方知青，确实没吃过。”
方明珠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就，收走了？不应该客气一下嘛？这有点没礼貌吧？可是她刚才好像说了谢谢……
愣了一瞬，她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切开口：“那咱们交朋友的事？”
卫明熹脸色十分为难：“我这个人对待交朋友是非常慎重的……毕竟‘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呀。”
“哦……这样吗，”这话让她怎么接，她又没有万两黄金！
不过……“我认为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分享，你看我千里迢迢带来的特产都送你了，够诚意吧？”方明珠有些沾沾自喜，哼哼，哪有白收人东西不松口的。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卫明熹起身出了堂屋，片刻后从灶房端了碗腌咸菜回来。
“这是我们这儿独有的甜苣菜，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营养价值特别高，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就当是回礼吧。”
？？？有拿咸菜做回礼的吗？这也不是等价交换呀？方明珠在心里不断运气，她是乡下的，没见过世面，不能和她斤斤计较……
卫明熹好似看穿她心中所想，还在一旁劝呢，“方知青尝尝呀，礼轻情意重嘛，你不会是嫌弃吧？”
“呵呵，怎么会呢，”方明珠手中的筷子快被她撅折了，面上维持着扭曲的笑意吞了两块。
“咳！咳！咳！”好咸啊！她家打死卖盐的了吧？
卫明熹当然帮她加过料了，就这，人家还担着被二妞发现盐少了挨数落的风险呢。
方明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平复半天想出了第二招。
“我认为，朋友之间必须要互相帮助，你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她心想，先下手为强，她先把这个人情拿捏在手里，还怕这人不乖乖就范？
“有道理啊！”
卫明熹带她来到灶房：“早上干了太多活儿手腕儿疼，你可以帮我们做饭吗？”
堂屋内一切早已准备就绪，饭桌和姐弟三人的课桌拼在一起，裁好的红纸分成三份摆在不同方位，毛笔、砚台也各自就位，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墨香。
卫明熹示意二妞和明光去屋外拖他们一把，“各位，今天的任务量不小，还请大家卖点力气。”
“你这丫头！书法是高雅的艺术，在你这儿还变成体力劳动了！”
沈郁清面上吹胡子瞪眼睛，胳膊却老老实实的被二妞攥在手里不敢挣扎。
“是啊，真是有辱斯文！”老沈头一回和他阵营相同，钱彪更来劲了：“当我们是跑江湖卖艺的呐？”
“斯文是指文质彬彬有涵养、优雅又懂得尊重人，真正的斯文人是不会介怀用自己有限的学识给大众带来无限快乐的。”卫明熹一脸怀疑的上下打量他。
“你你……”钱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这丫头向来都这么说话的吗？谁能来反驳一下她？
“行了，来都来了，”冯教授深谙华国和稀泥式人生哲学，“明熹丫头是一番好意，况且人家说的也没错，你我三人今日就挥毫泼墨，为下林村人添上一点新春的喜气如何？”
这话说的豪气，卫明熹观他却有点口不对心，瞅瞅那嘴角边的苦笑，啧啧，这群文人呐。
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总之是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站到桌前了。
“诶？你家这方澄泥砚不错，”沈郁清俯下身视线几乎和桌面平行，细细端详，“这凤纹行刀连贯，一蹴而就，真是细腻。”
卫明熹对这些不懂，“家传的，我奶奶的爹是个秀才。”
“你这毛笔质量不行啊，你看这笔头……”钱彪在一旁挑上毛病了，这也不配套啊。
“你不要写不出好字怪文具，解不出那啥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义乌小商品二十块钱仨，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当然了她也不是没好的，有也不能给他啊真是。
钱彪：……粗俗！
“想当初我的字那也是受人推崇的，可以说一墨千金！”他颇有些不服气，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现在只值几个鸡蛋了。”卫明熹无情的戳破了他的臆想。
“别再磨洋工啦，一会儿乡亲们都该到了。”
“你们……不会是写不出来吧？”
激将法虽然老套，架不住好用啊，三人也不拿腔作调了，甚至不敢多思考几秒，提笔就写，生怕落于人后。
不一会儿功夫，得了三联。
冯文若写的是“瑞雪后随千钟粟，晴阳先洒万斗金”，横批“人寿年丰”。
卫明熹点点头，他写的是楷书，端庄大气、骨力遒劲，这联寓意也好，不错不错。
再往前去看钱彪的，他写的是“松竹梅共经岁寒，天地人同乐好春”，横批“万象更新”。
钱教授人不如其名，字亦不如其名啊，他这手隶书方圆相济，古色古香，卫明熹更喜欢这幅。
转到沈郁清那里时，她有点傻眼了，老头儿写的应当是，草书吧？额，她不大认得出来……
沈郁清得意的介绍，“我这是‘日丽风和绣出山河似锦，年丰物阜迎来大地皆春’，怎么样，接地气吧？”
卫明熹看着眼前这笔走龙蛇的满篇潦草，不禁有些扶额。
“Emmm，篇幅长这一点还挺可取的，继续沿用，至于字体，您老人家和冯教授学学，否则乡亲们也看不懂啊！”
沈郁清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了，心想你没文化就说没文化的，不必这么常有理。
见识了三位学究写春联的风格，接下来卫明熹也不用他们构思了，誊抄就成。
“劳动门第春光好，勤俭人家喜气多。”
“人增干劲地增产，春满乾坤谷满仓。”
……
这些才叫接地气，是吧？
当然卫明熹没这本事，她空间有一本《春联大全》，她提前根据年代色彩摘出来的。
教授们还不乐意呢，认为这些过于通俗直白，有失文雅，等到村民们纷纷涌进来选对联的时候才傻了眼。
最开始的三幅面前门可罗雀，倒是他们看不上的被争相挑选。
翠花婶家男人是队上侍弄骡子的，她抓了一幅写着“人勤牲畜壮，粪多土地肥”的对联举过头顶不撒手，周围人纷纷叫可惜，尤其是负责养猪的来旺媳妇，别提多眼红了。
高丽梅选了冯文若“人寿年丰”的那一幅，毕竟是队长家，总要显的有文化气息一些。
倒是高三三对沈郁清的草书青睐有加，不是她鉴赏水平高，她这人平生无所好，就爱装个x，人家寻思这个多特别呀，鬼画符似的，显着高深。
折腾一早上，三人的“墨宝”被兜售一空，清点一下换来的东西，红薯、山药最多，鸡蛋也放满了两篮子，有蒸好的窝头，也有腌好的咸菜，还有舀了粟米和高粱面玉米面的，高丽梅最讲究，她居然提了一刀细细的五花肉。
“这个年不愁过了，”卫家出了笔墨纸砚，卫明熹象征性的拿了几只红薯山药，本意就是帮助他们，可也不能做的太过了些。
钱彪就没什么分寸感，“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手艺也不行，不如咱们搭个伙？”
冯文若用袖子遮住脸猛烈的咳嗽，沈郁清直接呛声：“你也知道自己是大老爷们儿，好意思占一个小丫头便宜。”
“我怎么就占便宜……”钱彪脸腾的一下红了，不服气的辩解，只是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钉在门口，嘴巴都忘了合上。
门口的方明珠也同样惊讶，只不过不是冲着他。
“卫明熹？”
她是卫明熹？昨天那只大胖粽子？
她……长的……这么好看？
方明珠有些恍神，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悲愤，呜呜，她比自己好看多了，外公以后只会疼她了！
陈山虎：我这外孙女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一定是方家的基因太差了！
卫明熹瞥了钱彪一眼，走到门外，“方知青，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什么，”她喃喃的说，对上卫明熹变得疑惑的目光，又很快改了口：“有，有点儿事儿。”
“请说。”卫明熹微微颔首。
“我……”我应该看她不顺眼，可是她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别的地方得罪我，不，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我，不不，说到底好像是我们家先得罪的她们家，诶呀……
卫明熹透过她纠结的眼神感知到她大脑好像短路了，或者是脑子里发生交通事故了，再不疏通她就得被她一直这么堵住了……
“快到饭点儿了，如果……”
“我是来和你交朋友的！”方明珠郑重其事的说。
好家伙，踩着饭点儿上门交朋友，你这家教厉害呀，得老给自家省粮食了！
卫明熹回头示意沈教授他们先撤，自己得好好会会她。又发觉钱彪拎着东西往外走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瞟过来，脸色阴阴沉沉的十分骇人。
等到他们都走了，方明珠好似才反应过来，左手从门后拿出一只小包袱，“我带了礼物！”她不是蹭饭吃白食的……
“请进吧。”礼多人不怪嘛，况且她在梦里把自己得罪那么狠，收她点东西怎么了，正好给二妞补补身体。
方明珠：果然她是生在乡下小家子气的，这不就见钱眼开了？哪有自己落落大方！
她迫不及待的将包袱摊开，“这是我从京都带的点心，‘京八件’，很有名的，还有这个，大白兔奶糖，你们没吃过吧？”
卫明熹淡淡的瞥了一眼，待她展示完连同包袱一起放到了堂屋的柜子里，“谢谢你啊方知青，确实没吃过。”
方明珠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就，收走了？不应该客气一下嘛？这有点没礼貌吧？可是她刚才好像说了谢谢……
愣了一瞬，她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切开口：“那咱们交朋友的事？”
卫明熹脸色十分为难：“我这个人对待交朋友是非常慎重的……毕竟‘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呀。”
“哦……这样吗，”这话让她怎么接，她又没有万两黄金！
不过……“我认为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分享，你看我千里迢迢带来的特产都送你了，够诚意吧？”方明珠有些沾沾自喜，哼哼，哪有白收人东西不松口的。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卫明熹起身出了堂屋，片刻后从灶房端了碗腌咸菜回来。
“这是我们这儿独有的甜苣菜，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营养价值特别高，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就当是回礼吧。”
？？？有拿咸菜做回礼的吗？这也不是等价交换呀？方明珠在心里不断运气，她是乡下的，没见过世面，不能和她斤斤计较……
卫明熹好似看穿她心中所想，还在一旁劝呢，“方知青尝尝呀，礼轻情意重嘛，你不会是嫌弃吧？”
“呵呵，怎么会呢，”方明珠手中的筷子快被她撅折了，面上维持着扭曲的笑意吞了两块。
“咳！咳！咳！”好咸啊！她家打死卖盐的了吧？
卫明熹当然帮她加过料了，就这，人家还担着被二妞发现盐少了挨数落的风险呢。
方明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平复半天想出了第二招。
“我认为，朋友之间必须要互相帮助，你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她心想，先下手为强，她先把这个人情拿捏在手里，还怕这人不乖乖就范？
“有道理啊！”
卫明熹带她来到灶房：“早上干了太多活儿手腕儿疼，你可以帮我们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