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把许安哄睡着之后直接直接去了仁和。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到一起，7年前，他第一次吻她，她便住进了血液科。
那个时候他因为许安的拒绝心烦意乱，根本没想过她为什么会住进血液科。
“许安，我要她全部病例。”
“少爷，” 王姐面露难色，“医院规定，患者的病历不能随便给人的。”
张扬双拳猛地锤落，“我老婆的病历，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王姐哆哆嗦嗦，老老实实照办。
一张张病历从打印机中滑出，纸张上带着热气，就像许安不完整却仍鲜活滚烫的生命。
“血友病，发病年龄三周岁，膝关节置换…”
夜晚的住院住肃静的令人毛骨悚然，走廊里感应灯熄灭，只有电梯箭头散射出幽暗昏黄的光线。
张扬一个人坐在冰凉的金属排椅上，后背无力躬起，头埋在两腿之间。
那次滑雪场的事故，让她失去了膝盖。
本来应该撞在他身上啊！
她就是傻，宁愿自己送命也不愿意让他受一点伤害。
张扬搓了搓脸，抄起一沓厚厚的病例往院长办公室冲。
办公室里，张仁尔还在，对着落地窗抽烟。
张扬把病历拍到桌子上，吼：“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是不是！”
张仁转过身，用烟头指着张扬，嘶哑这声音教训道：“我是为你好！她那时候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我会让她耽误你一辈子吗！”
到底什么才算是耽误？
虚假的爱才是。
张扬绝望的往后退，冷笑道：“耽误我？她膝盖搞成那样是因为救了你儿子！”
张仁尔猛吸了口烟，沉默。
“她妈妈呢，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没见你去看她。”
“孩子，你太年轻，听爸的，她们家你别沾边，会把你拖死的。 ”
得知许胜男精神失常后，他全身而退。
“自私！” 张扬怒吼，“别他妈说你是我爸，我他妈觉得丢人！”
外面下着细密的雨，他孤单的背影走在雨里，像是第一次见到大雨中行走的许安。
她身上那种柔却不弱的力量感，原来是来自病痛的次次洗礼。
黑夜里，张扬问自己，如果许安没有病，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好看的女孩子。
他还会喜欢她吗？
不会，答案不言而喻。
他宁愿一辈子也碰不上她，宁愿不喜欢她。
只要换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康喜乐。
对着明净的月光，他发誓，这两个女人，他用命也要把她们托起。
**
棉被里裹着狭窄的一条，太瘦的缘故，远处看，被子是平的。
张扬蹲在床边，把被子往许安脖子后面塞紧。
许安睡的不踏实，单薄的眼皮下，眼球滚动，她缓缓掀开眼皮。
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想去触碰他。
“我又做梦了。” 她说。
张扬轻轻握起伸过来还带着暖意的手，贴在侧脸。
“最近老做你的梦。” 她又说。
“我在，不是梦。” 张扬说，在她潮热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自己我站起来了，医生说，再过两年，肯定能重新走，然后我就回去找你。
张扬心如刀绞。
“好。”他说。
“对了，沐司现在和我可是同门，你要有点紧迫感知道吗，我不在这几年别在外面乱搞。”
做梦也不忘敲打他。
“没搞。” 张扬说。
许安满意轻叹一口气，阖上眼皮，重新睡过去。
张扬身上有水汽，怕她受凉，去冲了个热水澡才上床抱着她睡。
**
一晚的功夫，王庆事件在网络上发酵，许安抖音沦陷，原因是王庆发了个小视频卖惨，@了许安和安仁医疗。
明摆着搞事情。
张扬从黄旗那里得知后，没收了许安手机，丢给她一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按键老古董，让她在家里养病，打游戏，吃零食，反正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出门，不能上网。
许安也不是傻子，她大概猜到个七七八八。
“你这属于软禁，我要报警。” 许安控诉，脚趾头在空中一点一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张扬毫不避讳在床边穿衣服，身上只一条短裤，边套裤子边不要脸，“报，正好警察来了我问问□□怎么判。”
“切，”许安白了他一眼，“爽死你了吧。”
“……”
昨天半夜，张扬被她给摸醒。
“我操，你干什么？ ” 他钳住在他身上游走的小手。
许安在那个地方捏了一把，说：“这么硬。”
“膝盖不疼了？” 张扬问。
他本来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心情挺低落，没想当事人没放在心上。
“习惯了。” 许安手上继续动作，张扬腰部往后矬闪，不让她抓住。
“我警告你别碰，家里没套。” 他说。
许安在他耳廓认真的亲，说：“我帮你。”
**
张扬去给许安和许胜男买了早饭后直接去公司。
门口围了一群记者。
张扬不得已走的后门。
“想怎么处理？”黄旗问，他把热度最高的一条八卦新闻给张扬看。
张扬的那些狂热女粉丝把许安扒了个干净。
甚至7年前创新大赛那会儿，他给许安大白兔奶糖的照片都给翻了出来。
一部分女友粉嫉妒心起，不负责任随口造谣。
有说许安没本事靠手段上位的。
有说张扬有孩子而且已经结婚了，她不要脸当小三的。
有说许安脚踏两条船的。
张扬一下火大，他本来想就等热度自然过去，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许安，他不可能让她职业生涯上留下污点，更不想让她再一次因为他受苦。
张扬把手机还给黄旗问：“查了吗？王庆的来头。”
黄旗自己都笑了，“说出来你都不信，王庆是彪哥手底下的小混混，这个彪哥就有意思了。”
他不知道张扬前一阵子把彪哥给揍了。
“就是大学时候欺负许安那个按摩院的头头！”
黄旗没等到想象中的惊讶，反问：“你早就知道了？”
张扬下颚线绷紧，眼里冒着戾气，说：“一部分。”
他并不知道王庆是彪哥的手下，这么说，又是在蓄意报复。
“老扬，据我所知，这个彪哥和苏景辰那个孙子还有关系，他们那个医馆不干净。弄不弄？”
张扬没马上回答，换以前，他早就动手了，可现在他做什么都要先考虑到许安。
“考虑考虑吧。” 他说。
另一面，彪哥因为报了仇春风满面。
“哥，”王庆猴子抓虱子一样疯狂挠肚皮，“搞也搞了，我这疹子，能治了不，我看网上说，越拖越严重了，会死人哒！”
“去去去，” 彪哥摆摆手，“找那个小药师给你开药。”
“好嘞！”王庆撒丫子跑去抓药窗口。
“小妹妹，你看我这疹子，你给我开几幅药呗。
”他毫不避讳的掀开上衣，一肚皮大红包连成片，有的被他抓破，黄色的脓混着红色的污血。
橙澈划了一下手机，放进褂子口袋，问王庆：“你这疹子，不是扎针灸扎的吧？”
王庆一听这话，面露难色。
橙澈吓唬他说：“你不说实话我没法给你配药，我看你这疹子挺严重，要出人命的。”
王庆吓的腿软，一条腿已经残了，说什么不能把命再给丢了。
于是他悄声说：“自己人，我就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捅出去，不然，”他眼神里射出寒光，“别看你是女的，彪哥照样弄！”
橙澈默默听，插在兜里的手又紧了紧。
**
黄旗提议让张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
没想张扬没事人一样，比平时走的还早，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直奔商场女装店。
“先生，需要什么，帮您介绍。” 奢侈品店里sale很热情。
张扬问：“裙子有吗？”
“当然有啊，” sale把他领到一排裙子旁，“这边都是女士短裙，先生是要送人吗，有具体要求吗？”
活了27年第一次给女孩儿买衣服，他懂个屁，一问一个不吱声。
“要过膝盖的。”他憋出一句。
sale把所有过膝长裙都给他挑了出来，一条叠着一条铺了一沙发。
张扬扒拉了几下，看不懂，没区别。
“都包起来吧。”他说。
“全、全部都要吗？”sale激动的说话舌头都打结。
“嗯。”
“好的，先生，”sale遇到了大客户，使出浑身解数继续推销。
“只要过膝盖的吗，今年很流行超短裙的哦。” sale拎出一条许安大学时很喜欢穿的百褶裙。
“行，这条一起包起来。” 他说。
“先生，请问小姐的腰围多少呢？”
“腰围...”张扬两只手比划了一番，“大概这么宽，她很瘦。”
最后sale给他拿的xs码数，说不合适可以回去换。
张扬回家时，许胜男在沙发上看电视，许安在旁边抱着电脑整理数据。
“小张回来了，” 许胜男拍拍沙发，“快过来坐。”
“这买的什么啊，这么多袋。”许胜男翻看。
“阿姨，是给安安买的衣服。”
许安偏头过来，一脸“你会买女孩衣服吗”的表情。
“安安，你看这条裙子多好看，你大学那会儿不是最喜欢穿裙子的吗？” 许胜男拎出那条百褶裙。
许安看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说：“妈，我早就不穿裙子了，不好看。”
说完目光暗下来，扣上电脑。
“怎么了？”张扬跟着进来，勾勾她绷直的小脸，“给你买新衣服还不开心啊。”
“难看。” 许安脱了鞋，背对着他躺床上。
“哪难看？”张扬把被子一掀，跟着跳进被窝。
“哎呀，你好烦哦！”许安把被子扯到一边，“换了衣服再上来。”
“不换衣服还不能抱你了是不是？” 张扬揽着腰，贴在她薄薄的背上。
“凉！” 许安反手推他。
张扬在被子里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
“大白天的，你脱这么干净干什么？”许安揪着被子往一旁逃。
张扬把她拉回来压在身下，说：“干你。”
衣服被撕扯，是憋太久了。
“别，我妈在外面呢。”
湿润的吻从侧脸滑到耳际。
“张扬…”
“我控制力度，你控制声音，不会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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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 他明知故问，语气和眼神又欲又欠。
“问你话呢，啊什么？爽吗？”
许安被撩拨的意乱情迷，大脑缺氧，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麻感电流一般流脊背。
长一阵短一阵错乱的呼吸此起彼伏，被子里的空气逐渐升温，许安只敢忍着小声哼哼。
她越忍着他就越放肆，享受着禁忌刺激的快感。
他从脖颈顺着一路往下亲，最后停在膝盖处。
温热的唇沿着膝盖边缘反复亲吻，像是在安慰。
他抱着她亲了好久好久，久到太阳下班，月亮上岗。
事后许安窝在张扬臂弯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烤火。
“太瘦了，以后看着你吃饭。” 他说。
许安在他怀里摇头，“不能多吃。”
“够瘦了，不用减肥。” 张扬说。
“不是减肥，”许安说，“我打的因子，按体重算的。”
小时候，许胜男在老家只是个住院医生，他爸又跑了，家里只有一份收入，根本没那么多钱买药。后来她发现少吃饭不仅能省下生活费还能省药费，于是习惯了吃个半饱。
“要是能替你打针就好了。” 张扬怜惜的又把她搂紧些。
“对了，” 许安想起来，“那些裙子你去给退了，我只穿裤子。”
“不行，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不好看，” 她憋着嘴，“有疤。”
“好看，” 他摸索着她的膝盖，从头摸到尾，一遍一遍，“这条疤，是我的安安战胜疾病的奖章，是最美的纪念。”
月亮周围没有意思乌云，明净光辉，把夜晚照的跟白天一样亮。
许安软绵绵的靠着他胸膛。
他就像一片肥沃的土壤，而她则是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靠着他爱的滋润生长茂盛。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到一起，7年前，他第一次吻她，她便住进了血液科。
那个时候他因为许安的拒绝心烦意乱，根本没想过她为什么会住进血液科。
“许安，我要她全部病例。”
“少爷，” 王姐面露难色，“医院规定，患者的病历不能随便给人的。”
张扬双拳猛地锤落，“我老婆的病历，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王姐哆哆嗦嗦，老老实实照办。
一张张病历从打印机中滑出，纸张上带着热气，就像许安不完整却仍鲜活滚烫的生命。
“血友病，发病年龄三周岁，膝关节置换…”
夜晚的住院住肃静的令人毛骨悚然，走廊里感应灯熄灭，只有电梯箭头散射出幽暗昏黄的光线。
张扬一个人坐在冰凉的金属排椅上，后背无力躬起，头埋在两腿之间。
那次滑雪场的事故，让她失去了膝盖。
本来应该撞在他身上啊！
她就是傻，宁愿自己送命也不愿意让他受一点伤害。
张扬搓了搓脸，抄起一沓厚厚的病例往院长办公室冲。
办公室里，张仁尔还在，对着落地窗抽烟。
张扬把病历拍到桌子上，吼：“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是不是！”
张仁转过身，用烟头指着张扬，嘶哑这声音教训道：“我是为你好！她那时候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我会让她耽误你一辈子吗！”
到底什么才算是耽误？
虚假的爱才是。
张扬绝望的往后退，冷笑道：“耽误我？她膝盖搞成那样是因为救了你儿子！”
张仁尔猛吸了口烟，沉默。
“她妈妈呢，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没见你去看她。”
“孩子，你太年轻，听爸的，她们家你别沾边，会把你拖死的。 ”
得知许胜男精神失常后，他全身而退。
“自私！” 张扬怒吼，“别他妈说你是我爸，我他妈觉得丢人！”
外面下着细密的雨，他孤单的背影走在雨里，像是第一次见到大雨中行走的许安。
她身上那种柔却不弱的力量感，原来是来自病痛的次次洗礼。
黑夜里，张扬问自己，如果许安没有病，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好看的女孩子。
他还会喜欢她吗？
不会，答案不言而喻。
他宁愿一辈子也碰不上她，宁愿不喜欢她。
只要换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康喜乐。
对着明净的月光，他发誓，这两个女人，他用命也要把她们托起。
**
棉被里裹着狭窄的一条，太瘦的缘故，远处看，被子是平的。
张扬蹲在床边，把被子往许安脖子后面塞紧。
许安睡的不踏实，单薄的眼皮下，眼球滚动，她缓缓掀开眼皮。
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想去触碰他。
“我又做梦了。” 她说。
张扬轻轻握起伸过来还带着暖意的手，贴在侧脸。
“最近老做你的梦。” 她又说。
“我在，不是梦。” 张扬说，在她潮热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自己我站起来了，医生说，再过两年，肯定能重新走，然后我就回去找你。
张扬心如刀绞。
“好。”他说。
“对了，沐司现在和我可是同门，你要有点紧迫感知道吗，我不在这几年别在外面乱搞。”
做梦也不忘敲打他。
“没搞。” 张扬说。
许安满意轻叹一口气，阖上眼皮，重新睡过去。
张扬身上有水汽，怕她受凉，去冲了个热水澡才上床抱着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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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的功夫，王庆事件在网络上发酵，许安抖音沦陷，原因是王庆发了个小视频卖惨，@了许安和安仁医疗。
明摆着搞事情。
张扬从黄旗那里得知后，没收了许安手机，丢给她一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按键老古董，让她在家里养病，打游戏，吃零食，反正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出门，不能上网。
许安也不是傻子，她大概猜到个七七八八。
“你这属于软禁，我要报警。” 许安控诉，脚趾头在空中一点一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张扬毫不避讳在床边穿衣服，身上只一条短裤，边套裤子边不要脸，“报，正好警察来了我问问□□怎么判。”
“切，”许安白了他一眼，“爽死你了吧。”
“……”
昨天半夜，张扬被她给摸醒。
“我操，你干什么？ ” 他钳住在他身上游走的小手。
许安在那个地方捏了一把，说：“这么硬。”
“膝盖不疼了？” 张扬问。
他本来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心情挺低落，没想当事人没放在心上。
“习惯了。” 许安手上继续动作，张扬腰部往后矬闪，不让她抓住。
“我警告你别碰，家里没套。” 他说。
许安在他耳廓认真的亲，说：“我帮你。”
**
张扬去给许安和许胜男买了早饭后直接去公司。
门口围了一群记者。
张扬不得已走的后门。
“想怎么处理？”黄旗问，他把热度最高的一条八卦新闻给张扬看。
张扬的那些狂热女粉丝把许安扒了个干净。
甚至7年前创新大赛那会儿，他给许安大白兔奶糖的照片都给翻了出来。
一部分女友粉嫉妒心起，不负责任随口造谣。
有说许安没本事靠手段上位的。
有说张扬有孩子而且已经结婚了，她不要脸当小三的。
有说许安脚踏两条船的。
张扬一下火大，他本来想就等热度自然过去，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许安，他不可能让她职业生涯上留下污点，更不想让她再一次因为他受苦。
张扬把手机还给黄旗问：“查了吗？王庆的来头。”
黄旗自己都笑了，“说出来你都不信，王庆是彪哥手底下的小混混，这个彪哥就有意思了。”
他不知道张扬前一阵子把彪哥给揍了。
“就是大学时候欺负许安那个按摩院的头头！”
黄旗没等到想象中的惊讶，反问：“你早就知道了？”
张扬下颚线绷紧，眼里冒着戾气，说：“一部分。”
他并不知道王庆是彪哥的手下，这么说，又是在蓄意报复。
“老扬，据我所知，这个彪哥和苏景辰那个孙子还有关系，他们那个医馆不干净。弄不弄？”
张扬没马上回答，换以前，他早就动手了，可现在他做什么都要先考虑到许安。
“考虑考虑吧。” 他说。
另一面，彪哥因为报了仇春风满面。
“哥，”王庆猴子抓虱子一样疯狂挠肚皮，“搞也搞了，我这疹子，能治了不，我看网上说，越拖越严重了，会死人哒！”
“去去去，” 彪哥摆摆手，“找那个小药师给你开药。”
“好嘞！”王庆撒丫子跑去抓药窗口。
“小妹妹，你看我这疹子，你给我开几幅药呗。
”他毫不避讳的掀开上衣，一肚皮大红包连成片，有的被他抓破，黄色的脓混着红色的污血。
橙澈划了一下手机，放进褂子口袋，问王庆：“你这疹子，不是扎针灸扎的吧？”
王庆一听这话，面露难色。
橙澈吓唬他说：“你不说实话我没法给你配药，我看你这疹子挺严重，要出人命的。”
王庆吓的腿软，一条腿已经残了，说什么不能把命再给丢了。
于是他悄声说：“自己人，我就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捅出去，不然，”他眼神里射出寒光，“别看你是女的，彪哥照样弄！”
橙澈默默听，插在兜里的手又紧了紧。
**
黄旗提议让张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
没想张扬没事人一样，比平时走的还早，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直奔商场女装店。
“先生，需要什么，帮您介绍。” 奢侈品店里sale很热情。
张扬问：“裙子有吗？”
“当然有啊，” sale把他领到一排裙子旁，“这边都是女士短裙，先生是要送人吗，有具体要求吗？”
活了27年第一次给女孩儿买衣服，他懂个屁，一问一个不吱声。
“要过膝盖的。”他憋出一句。
sale把所有过膝长裙都给他挑了出来，一条叠着一条铺了一沙发。
张扬扒拉了几下，看不懂，没区别。
“都包起来吧。”他说。
“全、全部都要吗？”sale激动的说话舌头都打结。
“嗯。”
“好的，先生，”sale遇到了大客户，使出浑身解数继续推销。
“只要过膝盖的吗，今年很流行超短裙的哦。” sale拎出一条许安大学时很喜欢穿的百褶裙。
“行，这条一起包起来。” 他说。
“先生，请问小姐的腰围多少呢？”
“腰围...”张扬两只手比划了一番，“大概这么宽，她很瘦。”
最后sale给他拿的xs码数，说不合适可以回去换。
张扬回家时，许胜男在沙发上看电视，许安在旁边抱着电脑整理数据。
“小张回来了，” 许胜男拍拍沙发，“快过来坐。”
“这买的什么啊，这么多袋。”许胜男翻看。
“阿姨，是给安安买的衣服。”
许安偏头过来，一脸“你会买女孩衣服吗”的表情。
“安安，你看这条裙子多好看，你大学那会儿不是最喜欢穿裙子的吗？” 许胜男拎出那条百褶裙。
许安看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说：“妈，我早就不穿裙子了，不好看。”
说完目光暗下来，扣上电脑。
“怎么了？”张扬跟着进来，勾勾她绷直的小脸，“给你买新衣服还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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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难看？”张扬把被子一掀，跟着跳进被窝。
“哎呀，你好烦哦！”许安把被子扯到一边，“换了衣服再上来。”
“不换衣服还不能抱你了是不是？” 张扬揽着腰，贴在她薄薄的背上。
“凉！” 许安反手推他。
张扬在被子里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
“大白天的，你脱这么干净干什么？”许安揪着被子往一旁逃。
张扬把她拉回来压在身下，说：“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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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力度，你控制声音，不会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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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一阵短一阵错乱的呼吸此起彼伏，被子里的空气逐渐升温，许安只敢忍着小声哼哼。
她越忍着他就越放肆，享受着禁忌刺激的快感。
他从脖颈顺着一路往下亲，最后停在膝盖处。
温热的唇沿着膝盖边缘反复亲吻，像是在安慰。
他抱着她亲了好久好久，久到太阳下班，月亮上岗。
事后许安窝在张扬臂弯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烤火。
“太瘦了，以后看着你吃饭。” 他说。
许安在他怀里摇头，“不能多吃。”
“够瘦了，不用减肥。” 张扬说。
“不是减肥，”许安说，“我打的因子，按体重算的。”
小时候，许胜男在老家只是个住院医生，他爸又跑了，家里只有一份收入，根本没那么多钱买药。后来她发现少吃饭不仅能省下生活费还能省药费，于是习惯了吃个半饱。
“要是能替你打针就好了。” 张扬怜惜的又把她搂紧些。
“对了，” 许安想起来，“那些裙子你去给退了，我只穿裤子。”
“不行，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不好看，” 她憋着嘴，“有疤。”
“好看，” 他摸索着她的膝盖，从头摸到尾，一遍一遍，“这条疤，是我的安安战胜疾病的奖章，是最美的纪念。”
月亮周围没有意思乌云，明净光辉，把夜晚照的跟白天一样亮。
许安软绵绵的靠着他胸膛。
他就像一片肥沃的土壤，而她则是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靠着他爱的滋润生长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