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白皓轩成了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象。

    “这个吸毒的以前是老大兄弟?那怎么去苏景辰那边了?”

    “据说啊,这个白皓轩性取向不正常,喜欢咱们老大,为情所困,不得不离职。“

    “啊?我听到的版本怎么是,白皓轩喜欢安安姐啊。”

    “不会吧,原来是情敌啊。”

    黄旗路过,听到这群女的叽叽喳喳,也是不舒服,毕竟高中的时候都是哥们儿。

    “上班时间,再说闲话扣工资。” 他警告一嘴,往张扬办公室走。

    “看新闻了没有? ” 黄旗问,一屁股瘫坐到沙发上。

    这阵子小天成总大半夜起来哭,他跟着熬的双眼乌黑。

    张扬从一桌子文件里抬眼,问:“什么新闻?”

    “就老Ba…白皓轩啊,” 黄旗说,“现在公司里传他当初因为爱你不得才误入歧途,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你。”

    张扬哭笑不得,“这帮人是不知道他玩过多少个女的。”

    “老扬啊,” 黄旗语重心长,“我劝你最近还是小心点,苏景辰那货是个疯逼,这下不仅远景倒了,他自己也被抓到贩毒,小心他报复。”

    张扬转着钢笔,不以为意,“安仁可从来没给他下过绊子。”

    “我的意思是,” 黄旗猜想,“他那档子事儿是白皓轩揭发的,他不能以为是你指使的?”

    话音落地,钢笔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斜线。

    笔尖直直戳向淡灰色地毯,甩出一趟乌黑墨汁。

    **

    漆黑的地下室里充斥着金属的腥味,许安被手背上刺痛感叫醒。

    “醒了?” 苏景辰拍拍许安侧脸,笑的邪魅。

    男人的脸慢慢清晰,镜片上碎了一道大口子,满眼阴戾,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

    许安被死死绑在一张废旧木椅上,无法动弹,手背上扎着一根粗针,连着输液管,输液管尾部伸进一个废弃塑料瓶内。

    一滴滴新鲜血液滴答滴答落下,已经积满一整瓶,鲜红的血液往外冒。

    没错,她在被放血。

    “苏景辰?” 许安声音微弱的问,苍白的双唇缓慢张合。

    “哎!” 他还在笑,笑的瘆人,“还认识我呢大美女?”

    许安用剩下的力气挣扎,一圈圈缠绕着的粗绳纹丝不都。

    “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苏景辰一脸无赖,贩毒都干了,绑架算什么。

    “听说你和张扬那小子领证了?” 他问。

    许安嘴巴闭的紧紧的。

    “还,” 他肮脏的手摸上许安小腹,“怀孕了?”

    恐惧从许安脖颈一路窜到脊背,冰凉的血液在体内倒流。

    “你想怎么样?” 她问。

    苏景辰冷笑,阴冷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许安,“把我搞死,你们想比翼双飞?做梦呢?”

    许安反应过来,在医院听到的毒枭就是他没错了。

    “不是张扬揭发的你。” 她一口否认。

    再蠢的人也不可能参与这摊浑水,更何况是张扬。

    “你她妈放屁!”苏景辰一把摘了眼睛,用力摔在地上,镜片摔的稀巴烂。

    原来,他的这幅眼镜是平光镜,根本没有度数,为了装斯文而戴。

    这双脱了眼镜的双眼,更是看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冷到骨子里。

    “臭娘们还敢骗老子!”他怒吼,“白皓轩那孙子见完你男人就他妈的去警局自首,还把老子供出来,不是他是谁!”

    耳膜被吼叫声震的嗡鸣,许安感觉小腹一阵痛,她颤抖着说:“你自己不善,没人能救你。”

    一个贩毒的罪人,没资格埋怨任何人。

    这句话戳到苏景辰脊梁骨,他发泄的一脚连椅子带人踢翻。

    哐当一声闷响,许安侧翻在地,盛着鲜血的塑料瓶跟着翻倒,浓稠的血液浸入沙砾的水泥地面,血泊一片。

    下唇被许安咬破,她脸颊煞白,却死活不喊一声。

    苏景辰一脚像是踢在棉花上,憋着的怒火无处发泄。

    “真她妈能忍,张扬那小子怎么就娶到你了!”

    眼前被一道黑影盖住,身上的粗绳被男人□□拆开。

    “救命啊!” 许安挣扎着尖叫,反抗,可身上的动作愈发粗暴。

    “救命啊!” 凄惨的叫声划破天际,许安用力的指甲断了一地。

    “救命,有人吗——”

    喊道最后,声音已经弱下来。

    血液沿着胯间流下,她的双腿像是枯竭的树干。

    一切都静止了,只剩手背的针头还在不断往外抽血。

    **

    天将亮未亮,警察找到人时,许安淹没在穴泊里,置换的膝盖被棍棒打断,人造骨骼戳在外面。

    她被活活打死了。

    张扬见到人时,整个人瘫跪在穴泊里,抱起许安凉透的身子,在她脸上不停的吻。

    “安安,醒醒好不好,该起床了。”

    “安安…安安,别这样,求你了,别丢下我。”

    冰凉的血液沁透卫衣,直到最后警官把他拖走。

    法医当场判定死亡。

    **

    “老板,后来呢?”

    “后来啊,”张扬干了一杯伏特加,“两年后,我收到她的信,当时我简直疯了,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梦,结果去了寄信的地方才知道,她这封信十年前就写好了。”

    “啊…” 听众一脸失望。

    张扬望向窗外,极光刚好到来。

    “行了,去看极光吧。” 他说。

    民俗里只剩一个年轻小伙子。

    “哥,我是个作家,你们的故事,我能写成小说吗?” 他问。

    张扬勾唇道:“给你老板娘写美点。”

    客栈外,斗转星移,漫天极光。

    张扬的硬发软了,被北市连年的苍雪染白。

    信的结尾:

    极光照亮的地方,不论我是否还在,世界永远有我在爱你。

    ——至我此生最爱,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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