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星侧头撇了眼死死扒着她肩膀的狐狸崽子，红红的狐狸尾巴在她后背上扫来扫去，倒是依旧蹲的稳重。
陈曼缓过神来，对女子道：“是我们擅自进门，您不用道歉。”
中年女子像是突然变得热络，她指着右侧的棺材笑意盈盈：“我叫李秀芬，这是我儿子右江，旁边......”
女人明显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是他新媳妇。叫美兰。”
“几位还没吃饭吧，这桌子刚好有空位，几位坐下吃一点啊？”李秀芬招呼着几人，要把众人安排在正襟危坐的纸人旁边。
阿园吓得脸比纸人都白，连连摆手，肥胖的身子缩在陈曼身后，藏不住的肚子还在打颤。
那个躲在最角落的男生也没好到哪去，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墙角，似乎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正推搡间，宅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庄稼汉打扮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扯着嗓子喊：“秀芬妹子！秀芬妹子！去给我老婆看看那娃吧，今儿就满五个月了。”
男人边说话边走进，他径直路过坐满纸人的桌子，似乎看上去习以为常。
“老刘？行行行，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李秀芬堆起笑容回应着。
男人走近，看到正屋里站着的这一群人，嘴里寒暄：“来客人咯？”
李秀芬走进侧边耳房拎了个小木箱出来，应道：“我儿子今儿新婚嘛，这是狐仙来的朋友，金贵得很！”
男人这时也看到了蹲在檀星肩膀上的狐崽子，眼里闪过惊奇。
他抬起手装模做样的拜了拜，伸手扯李秀芬，二人急匆匆就向着大门走去。
李秀芬回过头扬声道：“几位吃好喝好，我去去就回啊。”
“咣当”一声，随着木门碰撞，落下的灰尘在夕阳中飞卷着。
“不是，就这么把咱一群人跟他们家俩棺材搁一块儿啊？！”王山仰起脖子喊。
“这李秀芬，是个医生？”陈曼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有点疑惑。
这时的檀星坐在主座木椅上，右手倚着桌子托腮，眼睛越过漆黑的棺材盯着外面满满当当的纸人，出声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王山和阿园俩人都懵了，王山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我说大姐，这一屋子事，你到现在才觉得奇怪吗？会不会太晚了点儿！”
檀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这纸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女性呢？”
众人闻言都回头，丁一更是走到近处打量了好久：“诶？还真是，这老的少的大的小的，都是男人形象。”
“好像从咱们进来在村口开始，这一路上也没见到女性，就连满地跑的小孩子都是男孩儿。”陈曼皱着眉头回忆。
“但刚才的李秀芬是女的。这里躺着的新媳妇美兰，也是女的。”檀星抬手拍了拍棺木。
杜炎握紧手中的棍子，沉声道：“刚才的男人来也是要李秀芬去看怀孕的媳妇的。”
“村里有女人，却基本见不到？有意思。”檀星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狐崽子的脚垫。
狐崽子试图抽离，但试了几次没成功，委屈的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
丁一倚着矮桌站立，神情慵懒：“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远远的跟着李秀芬和男人，来到了村中一间稻草房。
房屋窗户歪歪斜斜，一些破裂的玻璃窗用报纸草草糊住，混杂着稻草的墙壁有些被屋檐流下的雨水浸湿，盖在房梁上用来充当屋顶的稻草薄薄一层，整座屋子显得破败不堪。
阿园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表情尴尬：“这地方......能住人？”
话音刚落，檀星回过头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道：“闭嘴。”
阿园被檀星的眼神瞪得一个寒战，他悻悻的闭上嘴，耸了耸肩膀。
几人缩在侧边仅剩的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土墙外，听着屋内的谈话声。
“秀芬妹子，我媳妇这回，总是个男娃了吧？”
“我来瞧瞧，你到外面去等着。”
“诶行。”
说罢，屋门被推响，布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鞋子的主人来到了院子里。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只能听到男人在院中来回踱步，步伐急躁。
良久，屋内传出李秀芬的声音：“进来吧，是个儿子。”
男子闻言大喜，连忙推门而入。
“终于啊！终于是个儿子了！不枉我们接连拿掉三个，终于盼到了！”
在男子的欢喜声中，李秀芬推门走出。
“秀芬妹子，明天我就去给你送一筐鸡蛋！”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秀芬应了一声，道：“用不着，你夫妻俩把这孩子要好好养着，鸡蛋你们留着吃，用鸡蛋喂的男娃长得壮实！我就先走了啊。”
众人闻言连忙躲藏，挤进了视野盲区里。
待李秀芬走后良久，阿园哆哆嗦嗦的小声挤出一句话：“她是来接生的吗？怎么都听不到生孩子的女人喊叫啊？”
檀星站起身望着屋内跺了跺发麻的脚，沉声道：“也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啊。”
“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一道童声划破寂静，在几人耳边炸开。
檀星回头，她身后站着一个一米二，三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单薄的肩膀上扛着比她人都宽的柴火，瘦弱的手臂拖着一把砍柴刀。
陈曼被吓得不轻，她抚着心口惊魂未定，尽量平稳语气问：“小姑娘，这是你家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刘三，不过你们可以也叫我刘珊，刘三是我爸爸起的，一二三的三。刘珊是我自己起的，是珊瑚的珊。我不小了，今年十二岁。爸爸说，明年念完小学，我这个岁数就能嫁人了。”
刘三讲的非常认真，末了，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声嘟囔：“我不想这么早嫁人，我想念书，想读大学，挣好多好多钱。能给家里买牛，买新碗筷，给爸爸妈妈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几人都被她的话震惊了，就连檀星都微微一愣。
檀星侧头看了一眼稻草屋，回过头来问：“刘珊，屋里是你妈妈吗？她怀孕了吗？”
“是啊，这是我第四个弟弟了，前面三个爸爸说他们都变成了妹妹，所以我都没能见到她们。”
“这个弟弟，多大了？”
“弟弟在妈妈肚子里待了有五个月了吧？哦对，爸爸说今天他会去请村东头的秀芬阿姨来看弟弟，秀芬阿姨可神了，她能透过妈妈肚皮看到弟弟和妹妹。”刘三眼里闪着崇拜。
“隔着肚皮看性别？稀奇。”丁一道。
檀星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刘三，又向屋内望了望，开口问：“刘珊，你能带我们见见你妈妈吗？”
刘三仰起小脸，环视了这一圈围住她的人：“现在还不行，我得回去做晚饭了。不过，爸爸每天夜里都会出门，你们等他出门之后，就能见妈妈了。”
刘三轻手轻脚的放下手里沉重的斧子，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爸爸不喜欢其他人去见妈妈，所以必须等他出门。”
“好，晚上我们到这儿来找你。”檀星点了点头应道。
陈曼有点好奇，他半蹲下来跟刘三对视：“你都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见你妈妈吗？”
刘三摇摇头，她抬手指了指那扇被报纸堪堪遮住的玻璃窗，声音轻轻地：“妈妈很喜欢聊天，但爸爸，就连姥姥都不让见妈妈，每天妈妈只有我陪，她一定很难过。她见到你们会很高兴的。”
“何况，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刘三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三儿！你又躲着偷懒！给老子滚进来做晚饭！”
刘三被喊得一激灵，她匆匆捡起地上的斧头，就往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应道：“来了爸爸！”
院子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和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掺杂着刘三小小的道歉声，凝固在湿润的空气里。
这时，檀星突然感觉肩膀一轻，她抬头，看到一抹火色顺着土墙，溜进了刘家院中不见了踪影。
“诶！”檀星轻轻叫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有点小小的惋惜，这狐狸跟了她半晌，可别死在这院中。
但她又转念一想，这村里的人似乎很信狐仙的事，这无法无天的小狐狸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宠物，索性就随它去了。
“现在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咱们下一步要去哪儿？”陈曼抬头看了看渐渐落山的太阳，出声问道。
几人视线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檀星，檀星弯腰拍了拍裙角的灰，声音慵懒：“都看我干什么？我是新人，你们才更熟悉这鬼地方的运作机制吧？”
丁一失笑，他拍了拍头，出声道：“是是是，头一次不用动脑，跟出条件反射了。”
“这地方入了夜，会比白天危险上百倍。”他顿了顿，又说：“一般情况下是的。”
杜炎环顾四周：“我们要找一个掩体，随机应变。”
几人最终还是跟着檀星零碎的进来之前的记忆，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废弃房屋。
檀星走进屋子，径直奔着一个破烂的单人沙发过去，也不顾上面厚厚的尘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残留。
她一屁股坐上去，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丁一亲眼看着檀星坐下去，扬起漫天尘土，他捂住口鼻，略显嫌弃的向门口退了好几步。
“啊！”
丁一闻声回头，看到的是被撞倒的那个一直畏畏缩缩走在最后面的男生。
“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丁一上前道歉，伸出手要搀扶男子。
男子避开他的手，踉跄着爬起来，低垂着的脸上惨白，他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小心。”
陈曼缓过神来，对女子道：“是我们擅自进门，您不用道歉。”
中年女子像是突然变得热络，她指着右侧的棺材笑意盈盈：“我叫李秀芬，这是我儿子右江，旁边......”
女人明显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是他新媳妇。叫美兰。”
“几位还没吃饭吧，这桌子刚好有空位，几位坐下吃一点啊？”李秀芬招呼着几人，要把众人安排在正襟危坐的纸人旁边。
阿园吓得脸比纸人都白，连连摆手，肥胖的身子缩在陈曼身后，藏不住的肚子还在打颤。
那个躲在最角落的男生也没好到哪去，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墙角，似乎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正推搡间，宅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庄稼汉打扮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扯着嗓子喊：“秀芬妹子！秀芬妹子！去给我老婆看看那娃吧，今儿就满五个月了。”
男人边说话边走进，他径直路过坐满纸人的桌子，似乎看上去习以为常。
“老刘？行行行，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李秀芬堆起笑容回应着。
男人走近，看到正屋里站着的这一群人，嘴里寒暄：“来客人咯？”
李秀芬走进侧边耳房拎了个小木箱出来，应道：“我儿子今儿新婚嘛，这是狐仙来的朋友，金贵得很！”
男人这时也看到了蹲在檀星肩膀上的狐崽子，眼里闪过惊奇。
他抬起手装模做样的拜了拜，伸手扯李秀芬，二人急匆匆就向着大门走去。
李秀芬回过头扬声道：“几位吃好喝好，我去去就回啊。”
“咣当”一声，随着木门碰撞，落下的灰尘在夕阳中飞卷着。
“不是，就这么把咱一群人跟他们家俩棺材搁一块儿啊？！”王山仰起脖子喊。
“这李秀芬，是个医生？”陈曼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有点疑惑。
这时的檀星坐在主座木椅上，右手倚着桌子托腮，眼睛越过漆黑的棺材盯着外面满满当当的纸人，出声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王山和阿园俩人都懵了，王山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我说大姐，这一屋子事，你到现在才觉得奇怪吗？会不会太晚了点儿！”
檀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这纸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女性呢？”
众人闻言都回头，丁一更是走到近处打量了好久：“诶？还真是，这老的少的大的小的，都是男人形象。”
“好像从咱们进来在村口开始，这一路上也没见到女性，就连满地跑的小孩子都是男孩儿。”陈曼皱着眉头回忆。
“但刚才的李秀芬是女的。这里躺着的新媳妇美兰，也是女的。”檀星抬手拍了拍棺木。
杜炎握紧手中的棍子，沉声道：“刚才的男人来也是要李秀芬去看怀孕的媳妇的。”
“村里有女人，却基本见不到？有意思。”檀星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狐崽子的脚垫。
狐崽子试图抽离，但试了几次没成功，委屈的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
丁一倚着矮桌站立，神情慵懒：“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远远的跟着李秀芬和男人，来到了村中一间稻草房。
房屋窗户歪歪斜斜，一些破裂的玻璃窗用报纸草草糊住，混杂着稻草的墙壁有些被屋檐流下的雨水浸湿，盖在房梁上用来充当屋顶的稻草薄薄一层，整座屋子显得破败不堪。
阿园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表情尴尬：“这地方......能住人？”
话音刚落，檀星回过头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道：“闭嘴。”
阿园被檀星的眼神瞪得一个寒战，他悻悻的闭上嘴，耸了耸肩膀。
几人缩在侧边仅剩的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土墙外，听着屋内的谈话声。
“秀芬妹子，我媳妇这回，总是个男娃了吧？”
“我来瞧瞧，你到外面去等着。”
“诶行。”
说罢，屋门被推响，布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鞋子的主人来到了院子里。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只能听到男人在院中来回踱步，步伐急躁。
良久，屋内传出李秀芬的声音：“进来吧，是个儿子。”
男子闻言大喜，连忙推门而入。
“终于啊！终于是个儿子了！不枉我们接连拿掉三个，终于盼到了！”
在男子的欢喜声中，李秀芬推门走出。
“秀芬妹子，明天我就去给你送一筐鸡蛋！”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秀芬应了一声，道：“用不着，你夫妻俩把这孩子要好好养着，鸡蛋你们留着吃，用鸡蛋喂的男娃长得壮实！我就先走了啊。”
众人闻言连忙躲藏，挤进了视野盲区里。
待李秀芬走后良久，阿园哆哆嗦嗦的小声挤出一句话：“她是来接生的吗？怎么都听不到生孩子的女人喊叫啊？”
檀星站起身望着屋内跺了跺发麻的脚，沉声道：“也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啊。”
“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一道童声划破寂静，在几人耳边炸开。
檀星回头，她身后站着一个一米二，三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单薄的肩膀上扛着比她人都宽的柴火，瘦弱的手臂拖着一把砍柴刀。
陈曼被吓得不轻，她抚着心口惊魂未定，尽量平稳语气问：“小姑娘，这是你家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刘三，不过你们可以也叫我刘珊，刘三是我爸爸起的，一二三的三。刘珊是我自己起的，是珊瑚的珊。我不小了，今年十二岁。爸爸说，明年念完小学，我这个岁数就能嫁人了。”
刘三讲的非常认真，末了，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声嘟囔：“我不想这么早嫁人，我想念书，想读大学，挣好多好多钱。能给家里买牛，买新碗筷，给爸爸妈妈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几人都被她的话震惊了，就连檀星都微微一愣。
檀星侧头看了一眼稻草屋，回过头来问：“刘珊，屋里是你妈妈吗？她怀孕了吗？”
“是啊，这是我第四个弟弟了，前面三个爸爸说他们都变成了妹妹，所以我都没能见到她们。”
“这个弟弟，多大了？”
“弟弟在妈妈肚子里待了有五个月了吧？哦对，爸爸说今天他会去请村东头的秀芬阿姨来看弟弟，秀芬阿姨可神了，她能透过妈妈肚皮看到弟弟和妹妹。”刘三眼里闪着崇拜。
“隔着肚皮看性别？稀奇。”丁一道。
檀星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刘三，又向屋内望了望，开口问：“刘珊，你能带我们见见你妈妈吗？”
刘三仰起小脸，环视了这一圈围住她的人：“现在还不行，我得回去做晚饭了。不过，爸爸每天夜里都会出门，你们等他出门之后，就能见妈妈了。”
刘三轻手轻脚的放下手里沉重的斧子，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爸爸不喜欢其他人去见妈妈，所以必须等他出门。”
“好，晚上我们到这儿来找你。”檀星点了点头应道。
陈曼有点好奇，他半蹲下来跟刘三对视：“你都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见你妈妈吗？”
刘三摇摇头，她抬手指了指那扇被报纸堪堪遮住的玻璃窗，声音轻轻地：“妈妈很喜欢聊天，但爸爸，就连姥姥都不让见妈妈，每天妈妈只有我陪，她一定很难过。她见到你们会很高兴的。”
“何况，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刘三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三儿！你又躲着偷懒！给老子滚进来做晚饭！”
刘三被喊得一激灵，她匆匆捡起地上的斧头，就往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应道：“来了爸爸！”
院子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和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掺杂着刘三小小的道歉声，凝固在湿润的空气里。
这时，檀星突然感觉肩膀一轻，她抬头，看到一抹火色顺着土墙，溜进了刘家院中不见了踪影。
“诶！”檀星轻轻叫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有点小小的惋惜，这狐狸跟了她半晌，可别死在这院中。
但她又转念一想，这村里的人似乎很信狐仙的事，这无法无天的小狐狸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宠物，索性就随它去了。
“现在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咱们下一步要去哪儿？”陈曼抬头看了看渐渐落山的太阳，出声问道。
几人视线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檀星，檀星弯腰拍了拍裙角的灰，声音慵懒：“都看我干什么？我是新人，你们才更熟悉这鬼地方的运作机制吧？”
丁一失笑，他拍了拍头，出声道：“是是是，头一次不用动脑，跟出条件反射了。”
“这地方入了夜，会比白天危险上百倍。”他顿了顿，又说：“一般情况下是的。”
杜炎环顾四周：“我们要找一个掩体，随机应变。”
几人最终还是跟着檀星零碎的进来之前的记忆，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废弃房屋。
檀星走进屋子，径直奔着一个破烂的单人沙发过去，也不顾上面厚厚的尘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残留。
她一屁股坐上去，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丁一亲眼看着檀星坐下去，扬起漫天尘土，他捂住口鼻，略显嫌弃的向门口退了好几步。
“啊！”
丁一闻声回头，看到的是被撞倒的那个一直畏畏缩缩走在最后面的男生。
“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丁一上前道歉，伸出手要搀扶男子。
男子避开他的手，踉跄着爬起来，低垂着的脸上惨白，他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