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张岳：我就躺平了，你能怎样？
关于探姐的采访视频，这位网友发的是链接。
也就是说，直播间的所有人应该都看到了。
果然，下一刻众粉丝纷纷询问：
“张总，真的假的？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用的真的是过期食材？”
“楼上怎么说话呢？以张总的人品，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一定是那些小人的造谣。
张总，请您用事实打造谣者的脸。”
“对，打他们的脸，有些人就是犯贱。
老虎不发威，他总以为咱们好欺负！”
然而张岳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各位老铁，我不想瞒大家。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所用的材料的确是时间相对较长的冷冻食品。”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在骗我们对不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没错，所以快说不是。”
然而张岳道：“对不起，我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但事实就是事实。
因为当初我筹建十月食品厂的核心宗旨，就是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
我又不想克扣工人工资，就只能用速冻肉。”
直播间瞬间炸了：“竟然是真的？”
“天哪，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张总一定不是奸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告诉我是谁，老子一定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岳摇摇头：“大家真误会了，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意。
当然，虽然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都是速冻食品。
但它们是完全可以放心食用的。
十月食品厂拥有最严格的质检流程，可以保证食物的绝对安全。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炸鸡还是肉丸，都不建议多吃。
如果有条件，我更建议在家中自己做饭。
好了，今天的直播暂时就到这。
如果大家还想看黄易凡卖烧烤，可以关注他的快抖号。”
说完直接将直播间关闭。
詹苏苏看着站在原地不住发呆的张岳，忍不住走过去道：
“你没事吧？”
张岳摇摇头，忽然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
“对。
当初成立十月食品厂时，我犹豫了很久。
绝味虽然是好东西，但它的优点和弊端一样多。
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它如此短时间便行销全国。
甚至因为卖的过于火爆，我几乎全忘了它的缺点。
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哪怕绝味可以分解因为长时间冷冻生成的有害物质。”
谁知詹苏苏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没做错呀！”
张岳：“你不用安慰我，有些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然而詹苏苏摇摇头：“我没有安慰你。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身的一个问题？”
“我自身的问题？什么问题？”
“你的要求太高了。
事实上，任何一家企业都存在大大小小的毛病。
尤其和食品相关的，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到处是科技和狠活。
某生抽就不说了，其他各类商品也均有防腐剂。
没办法，食品是最容易腐败变质的。
不加防腐剂根本没法卖。
而咱们的绝味系列，是食品中极少数没有防腐剂的商品。
至于所用食材时间较久……
我只相信一点，能通过食品监督局的质检，又吃不坏人的商品都是合格品。”
张岳呆呆的看着詹苏苏，忽然笑了：“谢谢！”
詹苏苏道：“谢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岳却没解释。
有一点詹苏苏说的很对，或许是路走得太顺的原故，自己这段时间对手下企业的要求太高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创建这么多企业，真是能力特别出众吗？
未必！
自己能成功，一大半靠的是眼睛异能，另一小部分靠运气。
至于实力，基本可有可无。
所以十月食品厂的问题暴露反而是好事，最起码让自己重新认清了自己。
当然，与之带来的肯定还有绝味系列食品的销量下滑。
但张岳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别说下滑，就算十月食品厂直接倒闭，对他影响也不大。
越想心里越通透，张岳笑着来到对着直播间忙活的黄易凡面前：
“来，我给你打下手。
做菜这方面我真不擅长，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黄易凡道：“等等！”
张岳道：“真不用客气的，我这人很随和，任何事都可以做。”
黄易凡一脸无奈：“大哥，我说让你住手是这个罐子里是盐，你别把味精倒进去啊！
帮我翻串吧，我看你刚才挺熟练的。”
张岳：“没问题，瞧好了！”
谁知下一刻黄易凡的脸再次黑了：“让你翻串你直接翻就是，往里加木炭干什么？”
“我这不是寻思着让火力大一点嘛，都快熄了。”
“我不是不让你加木炭，但你不能直接把木炭倒烤串上啊！”
张岳不好意思的一拍额头：“抱歉，我忘了。
但没关系，把木炭倒下来即可。
这烤串最多也就看起来黑点，其实和正常烤串一样香。”
黄易凡：“……”
两人闹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彼此的配合竟然无比默契。
黄易凡作为主厨，不仅厨艺高颜值在线，还有知名度。
张岳却总是帮倒忙，各种坑接连不断，直接把笑点拉满。
以致黄易凡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涨一大截。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在这边无脑直播，网上却炸开了锅。
【震惊，中州名企十月食品厂所用食材竟是过期产品。】
【请为食品安全多一点关注，为有限生命多负一点责，@十月食品厂。】
【健康大厦始于一砖一石，食品安全凝聚一点一滴……】
各种讥讽评论蜂拥而来，直接将网络引爆。
吴大川坐在办公室内，额头全是冷汗。
他已经给张岳打了几十个电话，但那边一直没人接。
最后对方电话更是直接显示关机。
他正不知所措，有人敲门。
是吴青山。
看到自己侄子，吴大川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上次就是这家伙在那瞎捣乱，结果对方没事，反倒自己被张岳批了一顿。
吴青山对自己叔叔的态度毫不在意，他道：“快抖上的热搜你看到了吧？”
吴大川：“废话，当然看了。
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
吴青山立刻不乐意了：“喂，什么叫‘要不是我怎么会出这事’？
十月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老板自己承认的，你就算算账，也该找他啊！”
吴大川哼道：“怎么，想摘清关系？
那我问你，关于十月食品厂的食材问题，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非得在绝味配方泄露之后提？”
吴青山一愣：“这我哪知道？或许是凑巧。”
“凑巧？”吴大川冷笑，“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若我没猜错，这背后一定有幕后推手。
至于推手的身份，就算不是那个生鲜食业，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吴青山震惊：“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个生鲜食业的阴谋？”
“不然呢？按照我的猜测，生鲜食业的老板通过十月食品厂内部奸细拿到绝味配方后，本想强势分一杯羹。
结果等他带着产品到市场上推广，定然发现绝味系列食品最大的护城河并非绝味配方本身，而是低廉的价格。
你想，他花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才搞到的配方，到头来却发现全白忙活了，能甘心吗？
明面上竞争不过，自然要想一些歪招。”
吴青山：“原来是这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大川苦笑道：“不知道，自从在快抖上看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和老板打电话。
结果根本打不通。”
吴青山道：“你说老板会不会畏罪潜逃了？毕竟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他亲自承认的。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
吴大川气道：“怎么说话呢，老板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对咱们来说，十月食品厂是咱们的全部。
但在老板眼中，这只是一家能帮他盈利的普通产业而已。”
“那倒也是，老板手上那么多公司，每一个都堪比验钞机。
十月食品厂还真不算什么？”
吴大川：“行了，别在这废话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吴青山苦笑：“还能什么事，从上午到现在，仓库收到了大量退单。
我正想问你怎么办？要不要减缓生产车间的生产速度？”
吴大川叹道：“这个必须问老板的意思，但我现在死活联系不上他啊！”
吴青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打开手机：“找到了，老板就在长江公园那边。
咱们可以直接去找他，毕竟距离也不远。”
吴大川一愣：“长江公园？他在长江公园干什么？”
“卖烧烤呗，还能干什么？”
吴大川：“？”
十五分钟后，当吴大川和吴青山按照黄易凡直播间指引的方向来到目的地，只见张岳正笑着和一个客人打招呼：
“老弟想吃什么？烤串还是炸鸡？”
“炸鸡吧！”
“好嘞，稍等。”
张岳拿起一只腌制好的生鸡，往油锅里一扔的瞬间直接后退五六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黄易凡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爆满，各种起哄声犹如雨打芭蕉，热度再升一个台阶。
直到他将这只炸鸡搞定，吴大川才走过去：“老板！”
张岳看他一眼：“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呢！”
“是十月食品厂，自从你在直播间亲口承认……”
张岳静静听他说完，思考片刻问：“现在退货有多少？”
“全国各地都有退货，差不多五分之一。”
张岳愣住：“五分之一，这么少？”
“少？”吴大川眼皮一跳，五分之一的退货，对他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现在每天的出货量就有八千万。
五分之一，一千六百万直接没了。
绝味食品的利润率是.%，也就是说，一天厂里就少赚.万。() ()
而随着口碑的持续发酵，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
张岳道：“当然少了，我还以为这次的退货率起码要在三分之二以上。
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见张岳浑不在意的样子，吴大川急了：“不是，老板，现在退货增加，口碑不利，生产线那边该怎么办？
是继续满负荷运营，还是暂停一部分，你总得给个命令吧？”
“咱们能卖多少就生产多少。”
“明白了。”
见吴大川欲言又止，张岳问：“还有事吗？”
“不是，我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既然没事，那就不要耽误我做事。”
“呃……好！”
从张岳这离开，看着满脸忧虑的吴大川，吴青山道：“叔，你也别太担心。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何公司都会面临各种危机。
接下来咱们只需认真做一下公关，把这几天成功挺过去，后面影响就会小很多。”
然而吴大川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这个，那你？”
“难道你没发现老板淡定的出奇吗？”
“啊？这……的确有点不太正常。”
吴大川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见吴青山一脸茫然，他自信道：“咱们跟着老板这么久，他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越淡定，越说明他藏有后手。”
吴青山也是一愣：“你的意思是，十月食品厂的一切大概率是老板故意安排的？”
“非常有可能。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以粉丝对老板的信任，只要他不承认绝味系列产品有问题，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
但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
“这样啊，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川摇摇头：“不知道。我要能猜出老板的心思，我自己就当老板了。
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坐看云起云舒。”
生鲜食业。
孟海涛兴奋的对孟海生道：“哥，你的方法实在太厉害了。
现在市场充满了对十月食品厂绝味系列的不信任。
而咱们的产品一到市场，立刻就拿了不少订单。”
孟海生点点头：“拿到订单就好，对了，咱们的出厂价是多少？”
“六块八啊！
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
谁知孟海生一愣：“什么？六块八？怎么这么便宜？”
“便宜？”
“对，生鲜食业的炸鸡和肉丸，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食材，味道鲜美，风格独特，起码十块钱一斤。
等等，一斤定到十二，没有将近一倍的利润，我研发费都不够。”
孟海涛傻眼：“一斤十二？这也太贵了吧？
难道真有人愿意为此买单？”
“当然，对现在的消费者来说，其他东西再重要都没有健康重要。”
“明白了！”
张岳依旧在摊位前忙活，当然，操作也是各种坑。
不过来这排队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得不说，快抖直播真是个好东西。
很多消费者都是慕名而来。
甚至有人还会反调戏张岳。
比如眼前这位美女：“张总，能给我烤个羊肉串吗？”
张岳：“没问题，马上就好。”
“等等。”
“怎么了？”
“你忘记撒木炭了。”
“不可能，我刚撒过。”
“我说的是撒到羊肉串上。”
张岳：“？”
“还有盐，多放点……再放点。
你看你这人笨的，让我来！”
然后张岳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羊肉串全部扎进盐罐里。
“愣着干啥？继续烤啊！”
“多放点辣椒，对，我要那种只能看见辣椒看不见羊肉的串。”
“有臭豆腐吗？能不能也刷上一层？”
张岳终于无奈道：“美女，我这是正经烧烤摊，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倒挺遗憾。”
“……”
“美女，烤好了。”
“谢谢！”美女接过羊肉串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然后她递给张岳。
张岳：“干什么？”
美女：“请你吃啊！我是你的粉丝，粉丝请偶像吃东西是应该的，千万别拒绝哟！”
直播间：
“噗，笑死我了。”
“美女这操作够！”
“针不戳，我刚才还在为这么漂亮的妹子，竟然有这么独特的口味而惋惜，原来如此。”
“不知为什么，看到张总直接被秀了一脸，我就特开森。”
“同开森。”
“……”
这时，旁边的黄易凡道：“美女，你这羊肉串虽然烤的地道，却少了点什么。”
美女一愣：“少什么？”
“它不够辣！
来，这是我之前出国拍戏时，专门跑到漂亮国南卡罗来纳州高价从埃德科里手中买的死神辣椒，味道绝对正宗。”
他说着，伸手打开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辣椒粉末往羊肉串上倒了一点。
忽然，一整风吹起，辣椒粉末飘扬。
下一刻：
“阿嚏！”
“阿嚏！”
“阿嚏……”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呛？”
“不行，我的喉咙肿了，水，哪里有水……”
直播间：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完了，黄易凡跟着张总学坏了，只是你坑人的技术还不到家啊！
张总是坑别人，结果你连自己都坑。”
“突然感觉小凡凡还是蛮可爱的。”
“的确，虽然他也是流量明星，但和其他流量明星中的妖艳贱货不同，小凡凡做事还是蛮踏实的。”
“关键他也不会像其他明星那样睡粉，非常安全。”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不睡粉？没准他睡得比谁都狠，妥妥的时间管理大师。”
“他应该的确非常的想去睡，但关键是得有这能力才行啊！”
“槽！”
“咦，刚才什么从我脸上过去了？好像是车轮印。”
“……”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和黄易凡一直在长江公园附近摆摊。
最开始张岳用的是自己的直播间，十月食品厂出事后，他果断将直播间关停，并以黄易凡的直播间开播。
不知是明星摆摊天生再次流量，还是十月食品厂事件的持续发酵，又或者烧烤摊内容本身就十分有趣。
两人的直播人气越来越高，最高峰竟然突破到W+，远远超过张岳上次在陕北小黄庄卖苹果。
至于十月食品厂那边，吴大川每天都会过来给张岳汇报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客户的退单的确越来越多。
但到第三天，就慢慢稳住局势，之后甚至还有小幅度上扬。
对此，吴大川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
探姐最近心情不错，因为她发了一笔小财。
几天前，有一个老板找到她，想让她出一期揭露食品乱象的视频。
报价十万。
一期视频十万块，对探姐这样拥有四百万粉丝的主播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因为她平时接的广告，一条也就几千块，而且完全碰运气。
现在不一样了，只需花几天时间，就顶普通人一年工资，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探姐也有自己的顾虑。
按照合约，这条视频的目标竟是如日中天的十月食品厂。
如果自己将其播出来，很可能被骂死。
不过探姐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买的房子马上要交房，但装修款还没凑齐。
有这十万块，刚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视频一出，自己直接就火了。
粉丝从原来的W，短短几天就飙升到W+。
有好几家大公司的广告部同时联系自己，报价都是两万起步。
而十月食品厂的沉默，更是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
没错，自己是正义的。
一定是。
尝到甜头后，探姐准备再找点爆点新闻。
如果运气好，粉丝量突破千万大关都不是不可能。
很快，她就盯上在长江公园卖烧烤的张岳。
看着对方直播间观看量长期稳定在W+，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探姐计算过，对方光是粉丝打赏收入，就能把自己按到地上疯狂摩擦。
她决定去长江公园看看。
当然，在去之前，探姐先联系那位出高价诋毁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张岳在长江公园摆摊，我想过去当场拆穿他，可以吗？”
对方秒回：“当然可以，只要你成功，我出万。”
【您收到涛声依旧发来的万元转账！】
探姐笑了，果然。
对方继续发消息：“这是定金，还有，请几个食品鉴定专家一起过去。
既然要揭发，就要拿出权威证据。
否则对方若故意抵赖，以他的粉丝人气，效果肯定大减。”
探姐：“好的，谢谢老板！”
张岳依旧在招呼客人：“大娘，这是您孙女啊？长得真漂亮。
来，尝尝。”
说完递过去一个肉丸。
小姑娘接过放在纸杯里用力吹气，小脸全是兴奋。
张岳还要说话，冷不防黄易凡碰碰他：“有人来了。”
“有人？谁？”
张岳疑惑抬头，就见探姐身后跟着八个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曝光食品厂的女人。
探姐看到张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老板，给我来份绝味肉丸。”
然后对着黄易凡的直播间道：“各位还记不记得我？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踢场子的。
原因很简单，一家已经确定食材有问题的食品厂，竟然堂而皇之的在这搞营销，还有天理没？
既然别人不敢管，那就我来管。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绝味系列食品必须全部从市场消失。”
她话说完，直播间瞬间炸了。
也就是说，直播间的所有人应该都看到了。
果然，下一刻众粉丝纷纷询问：
“张总，真的假的？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用的真的是过期食材？”
“楼上怎么说话呢？以张总的人品，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一定是那些小人的造谣。
张总，请您用事实打造谣者的脸。”
“对，打他们的脸，有些人就是犯贱。
老虎不发威，他总以为咱们好欺负！”
然而张岳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各位老铁，我不想瞒大家。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所用的材料的确是时间相对较长的冷冻食品。”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在骗我们对不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没错，所以快说不是。”
然而张岳道：“对不起，我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但事实就是事实。
因为当初我筹建十月食品厂的核心宗旨，就是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
我又不想克扣工人工资，就只能用速冻肉。”
直播间瞬间炸了：“竟然是真的？”
“天哪，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张总一定不是奸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告诉我是谁，老子一定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岳摇摇头：“大家真误会了，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意。
当然，虽然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都是速冻食品。
但它们是完全可以放心食用的。
十月食品厂拥有最严格的质检流程，可以保证食物的绝对安全。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炸鸡还是肉丸，都不建议多吃。
如果有条件，我更建议在家中自己做饭。
好了，今天的直播暂时就到这。
如果大家还想看黄易凡卖烧烤，可以关注他的快抖号。”
说完直接将直播间关闭。
詹苏苏看着站在原地不住发呆的张岳，忍不住走过去道：
“你没事吧？”
张岳摇摇头，忽然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
“对。
当初成立十月食品厂时，我犹豫了很久。
绝味虽然是好东西，但它的优点和弊端一样多。
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它如此短时间便行销全国。
甚至因为卖的过于火爆，我几乎全忘了它的缺点。
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哪怕绝味可以分解因为长时间冷冻生成的有害物质。”
谁知詹苏苏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没做错呀！”
张岳：“你不用安慰我，有些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然而詹苏苏摇摇头：“我没有安慰你。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身的一个问题？”
“我自身的问题？什么问题？”
“你的要求太高了。
事实上，任何一家企业都存在大大小小的毛病。
尤其和食品相关的，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到处是科技和狠活。
某生抽就不说了，其他各类商品也均有防腐剂。
没办法，食品是最容易腐败变质的。
不加防腐剂根本没法卖。
而咱们的绝味系列，是食品中极少数没有防腐剂的商品。
至于所用食材时间较久……
我只相信一点，能通过食品监督局的质检，又吃不坏人的商品都是合格品。”
张岳呆呆的看着詹苏苏，忽然笑了：“谢谢！”
詹苏苏道：“谢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岳却没解释。
有一点詹苏苏说的很对，或许是路走得太顺的原故，自己这段时间对手下企业的要求太高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创建这么多企业，真是能力特别出众吗？
未必！
自己能成功，一大半靠的是眼睛异能，另一小部分靠运气。
至于实力，基本可有可无。
所以十月食品厂的问题暴露反而是好事，最起码让自己重新认清了自己。
当然，与之带来的肯定还有绝味系列食品的销量下滑。
但张岳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别说下滑，就算十月食品厂直接倒闭，对他影响也不大。
越想心里越通透，张岳笑着来到对着直播间忙活的黄易凡面前：
“来，我给你打下手。
做菜这方面我真不擅长，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黄易凡道：“等等！”
张岳道：“真不用客气的，我这人很随和，任何事都可以做。”
黄易凡一脸无奈：“大哥，我说让你住手是这个罐子里是盐，你别把味精倒进去啊！
帮我翻串吧，我看你刚才挺熟练的。”
张岳：“没问题，瞧好了！”
谁知下一刻黄易凡的脸再次黑了：“让你翻串你直接翻就是，往里加木炭干什么？”
“我这不是寻思着让火力大一点嘛，都快熄了。”
“我不是不让你加木炭，但你不能直接把木炭倒烤串上啊！”
张岳不好意思的一拍额头：“抱歉，我忘了。
但没关系，把木炭倒下来即可。
这烤串最多也就看起来黑点，其实和正常烤串一样香。”
黄易凡：“……”
两人闹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彼此的配合竟然无比默契。
黄易凡作为主厨，不仅厨艺高颜值在线，还有知名度。
张岳却总是帮倒忙，各种坑接连不断，直接把笑点拉满。
以致黄易凡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涨一大截。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在这边无脑直播，网上却炸开了锅。
【震惊，中州名企十月食品厂所用食材竟是过期产品。】
【请为食品安全多一点关注，为有限生命多负一点责，@十月食品厂。】
【健康大厦始于一砖一石，食品安全凝聚一点一滴……】
各种讥讽评论蜂拥而来，直接将网络引爆。
吴大川坐在办公室内，额头全是冷汗。
他已经给张岳打了几十个电话，但那边一直没人接。
最后对方电话更是直接显示关机。
他正不知所措，有人敲门。
是吴青山。
看到自己侄子，吴大川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上次就是这家伙在那瞎捣乱，结果对方没事，反倒自己被张岳批了一顿。
吴青山对自己叔叔的态度毫不在意，他道：“快抖上的热搜你看到了吧？”
吴大川：“废话，当然看了。
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
吴青山立刻不乐意了：“喂，什么叫‘要不是我怎么会出这事’？
十月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老板自己承认的，你就算算账，也该找他啊！”
吴大川哼道：“怎么，想摘清关系？
那我问你，关于十月食品厂的食材问题，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非得在绝味配方泄露之后提？”
吴青山一愣：“这我哪知道？或许是凑巧。”
“凑巧？”吴大川冷笑，“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若我没猜错，这背后一定有幕后推手。
至于推手的身份，就算不是那个生鲜食业，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吴青山震惊：“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个生鲜食业的阴谋？”
“不然呢？按照我的猜测，生鲜食业的老板通过十月食品厂内部奸细拿到绝味配方后，本想强势分一杯羹。
结果等他带着产品到市场上推广，定然发现绝味系列食品最大的护城河并非绝味配方本身，而是低廉的价格。
你想，他花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才搞到的配方，到头来却发现全白忙活了，能甘心吗？
明面上竞争不过，自然要想一些歪招。”
吴青山：“原来是这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大川苦笑道：“不知道，自从在快抖上看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和老板打电话。
结果根本打不通。”
吴青山道：“你说老板会不会畏罪潜逃了？毕竟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他亲自承认的。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
吴大川气道：“怎么说话呢，老板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对咱们来说，十月食品厂是咱们的全部。
但在老板眼中，这只是一家能帮他盈利的普通产业而已。”
“那倒也是，老板手上那么多公司，每一个都堪比验钞机。
十月食品厂还真不算什么？”
吴大川：“行了，别在这废话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吴青山苦笑：“还能什么事，从上午到现在，仓库收到了大量退单。
我正想问你怎么办？要不要减缓生产车间的生产速度？”
吴大川叹道：“这个必须问老板的意思，但我现在死活联系不上他啊！”
吴青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打开手机：“找到了，老板就在长江公园那边。
咱们可以直接去找他，毕竟距离也不远。”
吴大川一愣：“长江公园？他在长江公园干什么？”
“卖烧烤呗，还能干什么？”
吴大川：“？”
十五分钟后，当吴大川和吴青山按照黄易凡直播间指引的方向来到目的地，只见张岳正笑着和一个客人打招呼：
“老弟想吃什么？烤串还是炸鸡？”
“炸鸡吧！”
“好嘞，稍等。”
张岳拿起一只腌制好的生鸡，往油锅里一扔的瞬间直接后退五六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黄易凡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爆满，各种起哄声犹如雨打芭蕉，热度再升一个台阶。
直到他将这只炸鸡搞定，吴大川才走过去：“老板！”
张岳看他一眼：“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呢！”
“是十月食品厂，自从你在直播间亲口承认……”
张岳静静听他说完，思考片刻问：“现在退货有多少？”
“全国各地都有退货，差不多五分之一。”
张岳愣住：“五分之一，这么少？”
“少？”吴大川眼皮一跳，五分之一的退货，对他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现在每天的出货量就有八千万。
五分之一，一千六百万直接没了。
绝味食品的利润率是.%，也就是说，一天厂里就少赚.万。() ()
而随着口碑的持续发酵，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
张岳道：“当然少了，我还以为这次的退货率起码要在三分之二以上。
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见张岳浑不在意的样子，吴大川急了：“不是，老板，现在退货增加，口碑不利，生产线那边该怎么办？
是继续满负荷运营，还是暂停一部分，你总得给个命令吧？”
“咱们能卖多少就生产多少。”
“明白了。”
见吴大川欲言又止，张岳问：“还有事吗？”
“不是，我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既然没事，那就不要耽误我做事。”
“呃……好！”
从张岳这离开，看着满脸忧虑的吴大川，吴青山道：“叔，你也别太担心。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何公司都会面临各种危机。
接下来咱们只需认真做一下公关，把这几天成功挺过去，后面影响就会小很多。”
然而吴大川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这个，那你？”
“难道你没发现老板淡定的出奇吗？”
“啊？这……的确有点不太正常。”
吴大川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见吴青山一脸茫然，他自信道：“咱们跟着老板这么久，他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越淡定，越说明他藏有后手。”
吴青山也是一愣：“你的意思是，十月食品厂的一切大概率是老板故意安排的？”
“非常有可能。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以粉丝对老板的信任，只要他不承认绝味系列产品有问题，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
但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
“这样啊，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川摇摇头：“不知道。我要能猜出老板的心思，我自己就当老板了。
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坐看云起云舒。”
生鲜食业。
孟海涛兴奋的对孟海生道：“哥，你的方法实在太厉害了。
现在市场充满了对十月食品厂绝味系列的不信任。
而咱们的产品一到市场，立刻就拿了不少订单。”
孟海生点点头：“拿到订单就好，对了，咱们的出厂价是多少？”
“六块八啊！
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
谁知孟海生一愣：“什么？六块八？怎么这么便宜？”
“便宜？”
“对，生鲜食业的炸鸡和肉丸，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食材，味道鲜美，风格独特，起码十块钱一斤。
等等，一斤定到十二，没有将近一倍的利润，我研发费都不够。”
孟海涛傻眼：“一斤十二？这也太贵了吧？
难道真有人愿意为此买单？”
“当然，对现在的消费者来说，其他东西再重要都没有健康重要。”
“明白了！”
张岳依旧在摊位前忙活，当然，操作也是各种坑。
不过来这排队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得不说，快抖直播真是个好东西。
很多消费者都是慕名而来。
甚至有人还会反调戏张岳。
比如眼前这位美女：“张总，能给我烤个羊肉串吗？”
张岳：“没问题，马上就好。”
“等等。”
“怎么了？”
“你忘记撒木炭了。”
“不可能，我刚撒过。”
“我说的是撒到羊肉串上。”
张岳：“？”
“还有盐，多放点……再放点。
你看你这人笨的，让我来！”
然后张岳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羊肉串全部扎进盐罐里。
“愣着干啥？继续烤啊！”
“多放点辣椒，对，我要那种只能看见辣椒看不见羊肉的串。”
“有臭豆腐吗？能不能也刷上一层？”
张岳终于无奈道：“美女，我这是正经烧烤摊，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倒挺遗憾。”
“……”
“美女，烤好了。”
“谢谢！”美女接过羊肉串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然后她递给张岳。
张岳：“干什么？”
美女：“请你吃啊！我是你的粉丝，粉丝请偶像吃东西是应该的，千万别拒绝哟！”
直播间：
“噗，笑死我了。”
“美女这操作够！”
“针不戳，我刚才还在为这么漂亮的妹子，竟然有这么独特的口味而惋惜，原来如此。”
“不知为什么，看到张总直接被秀了一脸，我就特开森。”
“同开森。”
“……”
这时，旁边的黄易凡道：“美女，你这羊肉串虽然烤的地道，却少了点什么。”
美女一愣：“少什么？”
“它不够辣！
来，这是我之前出国拍戏时，专门跑到漂亮国南卡罗来纳州高价从埃德科里手中买的死神辣椒，味道绝对正宗。”
他说着，伸手打开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辣椒粉末往羊肉串上倒了一点。
忽然，一整风吹起，辣椒粉末飘扬。
下一刻：
“阿嚏！”
“阿嚏！”
“阿嚏……”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呛？”
“不行，我的喉咙肿了，水，哪里有水……”
直播间：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完了，黄易凡跟着张总学坏了，只是你坑人的技术还不到家啊！
张总是坑别人，结果你连自己都坑。”
“突然感觉小凡凡还是蛮可爱的。”
“的确，虽然他也是流量明星，但和其他流量明星中的妖艳贱货不同，小凡凡做事还是蛮踏实的。”
“关键他也不会像其他明星那样睡粉，非常安全。”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不睡粉？没准他睡得比谁都狠，妥妥的时间管理大师。”
“他应该的确非常的想去睡，但关键是得有这能力才行啊！”
“槽！”
“咦，刚才什么从我脸上过去了？好像是车轮印。”
“……”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和黄易凡一直在长江公园附近摆摊。
最开始张岳用的是自己的直播间，十月食品厂出事后，他果断将直播间关停，并以黄易凡的直播间开播。
不知是明星摆摊天生再次流量，还是十月食品厂事件的持续发酵，又或者烧烤摊内容本身就十分有趣。
两人的直播人气越来越高，最高峰竟然突破到W+，远远超过张岳上次在陕北小黄庄卖苹果。
至于十月食品厂那边，吴大川每天都会过来给张岳汇报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客户的退单的确越来越多。
但到第三天，就慢慢稳住局势，之后甚至还有小幅度上扬。
对此，吴大川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
探姐最近心情不错，因为她发了一笔小财。
几天前，有一个老板找到她，想让她出一期揭露食品乱象的视频。
报价十万。
一期视频十万块，对探姐这样拥有四百万粉丝的主播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因为她平时接的广告，一条也就几千块，而且完全碰运气。
现在不一样了，只需花几天时间，就顶普通人一年工资，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探姐也有自己的顾虑。
按照合约，这条视频的目标竟是如日中天的十月食品厂。
如果自己将其播出来，很可能被骂死。
不过探姐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买的房子马上要交房，但装修款还没凑齐。
有这十万块，刚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视频一出，自己直接就火了。
粉丝从原来的W，短短几天就飙升到W+。
有好几家大公司的广告部同时联系自己，报价都是两万起步。
而十月食品厂的沉默，更是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
没错，自己是正义的。
一定是。
尝到甜头后，探姐准备再找点爆点新闻。
如果运气好，粉丝量突破千万大关都不是不可能。
很快，她就盯上在长江公园卖烧烤的张岳。
看着对方直播间观看量长期稳定在W+，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探姐计算过，对方光是粉丝打赏收入，就能把自己按到地上疯狂摩擦。
她决定去长江公园看看。
当然，在去之前，探姐先联系那位出高价诋毁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张岳在长江公园摆摊，我想过去当场拆穿他，可以吗？”
对方秒回：“当然可以，只要你成功，我出万。”
【您收到涛声依旧发来的万元转账！】
探姐笑了，果然。
对方继续发消息：“这是定金，还有，请几个食品鉴定专家一起过去。
既然要揭发，就要拿出权威证据。
否则对方若故意抵赖，以他的粉丝人气，效果肯定大减。”
探姐：“好的，谢谢老板！”
张岳依旧在招呼客人：“大娘，这是您孙女啊？长得真漂亮。
来，尝尝。”
说完递过去一个肉丸。
小姑娘接过放在纸杯里用力吹气，小脸全是兴奋。
张岳还要说话，冷不防黄易凡碰碰他：“有人来了。”
“有人？谁？”
张岳疑惑抬头，就见探姐身后跟着八个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曝光食品厂的女人。
探姐看到张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老板，给我来份绝味肉丸。”
然后对着黄易凡的直播间道：“各位还记不记得我？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踢场子的。
原因很简单，一家已经确定食材有问题的食品厂，竟然堂而皇之的在这搞营销，还有天理没？
既然别人不敢管，那就我来管。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绝味系列食品必须全部从市场消失。”
她话说完，直播间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