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策划的欢迎活动没有如预想那般拉近新同学和鬼冢班的距离。

    鬼冢教官坐在树下,看起来有些苦恼。

    伊达航班长走过去安慰他,人和人习性不一样,相处方式也不一样。这样已经很好了。

    鬼冢教官叹了口气,道:"那顿餐花光了我所有私房钱,马上情人节了,我买什么礼物送给老婆啊"

    伊达航:原来你苦恼的是这个。

    那就帮不了了。

    他情人节也要给女朋友买礼物。

    爱莫能助

    学校本来安排织田未闻名在周一升旗仪式时,向大家展现推理过程,激励学员,鼓舞士气。

    然而,曾辅导过她的心理医生问:

    "你们确定她会好好说话?"

    话落,办公室的教官领导们目光看向织田未闻名的主教官:鬼冢教官

    面对这个问题,鬼冢教官的回答是:

    "织田同学心思单纯直白,想到什么说什么。"

    意思是,我是不保证。

    因此,学校放弃了对织田未闻名的安排。同时撤销了原本开除她的决议。

    "但是性格孤僻的人,绝对当不好警察"

    有教官如此肯定道。

    警校的人大都护犊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鬼冢教官道。

    ……

    凌晨,星星闪烁,街道的路灯发出微弱光芒。

    公寓顶楼阳台,两名男人靠在栏杆,眺望校内操场跑道。

    "你第几次看见?"

    "这个点起来三次,每次都能看见"

    "我也是"

    跑道上有个人在跑步。

    而现在是凌晨五点。

    大家在睡觉,她在跑步。

    好比大家在睡觉,她起床学习。

    自从偶然间发现有人偷偷在卷,他们就很难在这个点睡着了。

    "跑了至少半小时,我半小时前到的"

    "我比你早十分钟"

    "一直跑,会伤膝盖"

    "再过十分钟,是匍匐训练"

    诸伏景光看了眼手机时间,又给人去了电话。

    萩原研二也打开手机。

    既然是好友,降谷零,伊达航,松田阵平都要一起难受才行。

    他们这么年轻,这个点怎么能睡得着。

    其他三个人带着起床气到达阳台。

    在看清学校有人偷偷在卷时,一阵吐槽。

    "这个点不睡觉?没有好休息,哪来好体力?"

    "门卫不拦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这是哪个班的?"

    萩原研二:"我们班的,织田。啧啧,难怪她上课打瞌睡。"

    "她可真狠啊"

    基本可以判定,她每天四点多开始锻炼,直到七点回去,再去上早课。

    平时实践课训练,也没见她偷懒。

    白天光明正大加练,晚上还偷偷练。

    "过犹不及,身体会埋下隐患"

    伊达航皱眉道。

    "没办法,明眼人都知道她肯定有放不下的过去。"

    不提她这个人过分冷淡,单单看鬼冢教官写在脸上的心疼怜惜。

    就知道她有个不开心的过去。

    对比下来,像他这样仅仅是家里破产,老爸下岗失业,为了找个铁饭碗来到这里的人显得格外幸运。

    五人伫立在阳台,视线落在校内。

    诸伏景光道:"萩原,你擅长对付女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接受我的帮助"

    织田未闻名帮他找到了杀害他家人的凶手,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事实如此。

    诸伏景光在她身上看见了相似的自己,他理解那份无法言说的痛苦。

    为了回馈这份恩情,他希望能帮她一起查凶手。

    四人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上次找她聊过"

    松田阵平:"是不是上次你照了一下午镜子的那次"

    "嗯"

    "呵,看来你没有自吹的那样擅长应付女人"松田阵平不给面子的嘲笑道。

    伊达航道:"那不如我们直接开诚布公的和她说。"

    诸伏景光:"诶,我是说我要帮她,你们怎么也……"

    伊达航锤了他一下:"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班长,帮助同学是我的责任"

    萩原研二撩了下刘海:"照顾女性是我的使命"

    降谷零:"作为(未来)警察,我的天职是帮助每一位公民。"

    松田阵平:"哦,我也要么?嘛,找到凶手的话,她应该会感动到哭吧,真好奇她哭起来什么样子。"

    "嗯?你们不好奇?"

    他挑眉看着四人。

    五人脑海已经顺着话题想象织田未闻名感动到泪流满面的模样。

    诸伏景光反应过来:"我怎么觉得你在点我,我那天才没有哭,是沙子进眼,真的沙子进眼"

    "好好好"

    "是是是"

    "嗯嗯嗯"

    "对对对"

    诸伏景光:这群家伙完全没听进去!

    "我们直白和织田同学说要帮她,她会不会直白拿出匕首砍我们?"

    降谷零疑惑道。

    无论怎么看,织田同学都不像是吃这招的人。

    "再者说,她真的记得我们叫什么名字吗?"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天台。

    伊达航:"她知道我是班长"

    织田同学对他的称呼就是【班长】

    哪怕他说可以喊名字,她也简单称呼班长。

    "在这里纠结这个没有意义,我相信织田同学一定能感受到我们的心意,而我们也只要尽力传达给她就好了"

    伊达航拍了拍好友们的肩膀,元气满满道:

    "走吧,我们去找她。"

    由伊达航带头,五人翻过围墙,找到在站桩的织田未闻名。

    她瞥了他们一眼,相处这么久,他们能辨别出她细微的表情。

    比如她现在就是防备,警惕。

    五人你戳我我戳你,伊达航站了出来。

    没等他开口,织田未闻名道:"有什么事,等我训练完。"

    伊达航闭上嘴巴。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

    "保持安静"织田未闻名的声音掐灭了即将燃起的声音。

    五人该用手势交流,并达成一致——来都来了,一起练练。

    于是,这个不起眼的凌晨,在绝大多数人还在睡觉时,这个学校有六个人在卷。

    早上七点,织田未闻名停止训练。

    ……

    我大概得了训练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把体力压榨到极限,身体会感到不适。

    骨头有蚂蚁舔舐般痒,精神无法集中,拳头邦邦硬,想要捶打什么。

    白天操场上都是你来我往的人,锻炼不了多久便会被路过的小情侣,少走路于是走直线,随便逛逛等人群阻碍。

    只有凌晨还算清净。

    光线微弱,刚好可以锻炼反应能力。

    到今天为止,没人来打扰。

    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汗,捡起喝完的淡盐水。

    我边向校外走,边道:"你们要说什么"

    "你这样训练,身体会受不了,等老了以后会吃很多苦"

    开口的是随身携带镜子的鬼冢班成员。

    他说了一句无意义的话,没有回复的价值。

    早上的训练差不多耗去绝大部分体力。

    一般我是直接走出校门,门卫已经用金钱收买,他会放我出门。

    这也是凌晨我能自由进出,还不会被门卫骂的原因。

    但今天多了五个人,要是被这几个熟面孔发现我能走正门,说不定会带来未知麻烦。

    他们五个是我见过最闲的人,警校真的应该提高训练量,蒸发这些人的精力。

    我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三米高。

    附近有个垃圾桶,再旁边是一根竹竿。

    身体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助跑借力可以跃过去。

    现在跳不起来,只能钻狗洞。

    "我带你过去吧"一名鬼冢班成员对我伸出手。

    我看着伸过来的手,上面有锻炼留下的薄茧,总体嫩细白,应该也滑。

    没有理他,顺着墙根走出两百米,蹲下身,移开杂物,从狗洞钻了出去。

    狗洞开在微妙的位置,钻出去后还有1米左右的高度要跳。

    选了合适的角度,我滚了下去。

    已计算好落地不会受伤。

    没计算好学生的活力。

    有人接住了我。

    "没事吧"

    他似乎很高兴,笑的眉不见眼。

    退后半步,整理了下身上衣服,转身合上狗洞。

    背靠墙壁,我问班长:"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伊达航:"织田同学,我们想帮你"

    "我们不用知道你为什么想做,也不用知道你所有不想说的一切。我们只是想和你一起面对。"

    "松田擅长拆装机械,萩原擅长观察获取情报,降谷和我擅长战斗,诸伏擅长计划。我相信我们一起做,一定更容易成功。"

    说的连我也热血沸腾,但他们想要和我一起面对什么?

    他们的脑回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非常真诚的说,并且用主动离开的行动表示我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不知道戳到他们哪块神经了。

    他们拦住了我的路。

    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伸出手臂,手掌撑在墙壁上,拦住左右两侧。

    为了防止我矮身钻出去,外侧的两人特意弯腰伸出手臂拦住。

    背后是墙,左右是高高低低的人工胳膊,前方是目光坚定的人影。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长野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外守被抓到前,我也和你一样。"

    "织田同学,我们是真心想帮你,请相信我,相信未来的人民警察,相信正义。"

    "无论前方有何种危险,我们都会和你一同面对。"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说是被泼了脏水,水也不太脏。

    但有种解释不清,跳进黄河洗不清,无从辩解。

    这是新式霸凌吗?

    我沉思,我思考,我试图解开谜团。

    我记得他们五个应该是正常人才对。

    诸伏景光五个人耐心的等着织田未闻名的回答。

    直到身后传来刺眼的灯光,以及爆喝声:

    "你们在做什么!"

    "举起双手!全部举起双手!"

    "立刻停止你们违法行为!"

    没等我解开谜团,探照灯照亮这片区域。

    他们五个被巡警逮捕时,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五个是正常人,正常人做这种事情,叫抽象!

    原来他们是在玩抽象啊!

    ……

    女警给我披上小毯子,温柔细雨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

    "方便和我说下,他们刚刚在和你做什么吗?"

    我看向被铐起来,还在嚷嚷的五人,带着解开谜题的释然,道:

    "玩抽象。嗯,我要回去洗澡,一个小时后上早课。"

    女警似乎误会了什么,坚持送我回房间,还陪我洗澡。

    在公共浴室洗的,这个晚上太魔幻了。

    她居然还检查我脱下来的衣服。

    甚至要带走!

    我太累了,就算她是喜欢原味的变态,我也没精力管。

    换上睡衣,回到房间。

    身体摔进被子上,一觉醒来,离上课还剩十分钟。

    同时手机有很多红色未接来电。

    幸好静音,不然就要睡眠不足早起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

    打开后,把重心放在门上的鬼冢警官摔了进来。

    他看了看我,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我。

    "你怎么样?警察局打电话说你被欺负了,五个流氓骚扰你"

    啊……那种也算欺负?

    "没有欺负,只是聊天"

    "聊天?哪有大晚上拦着不让你走的聊天!可恶,那群王八蛋,我喊上伊达航他们,现在就去警局揍那群小子!他xx的,居然欺负我学生!"

    我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唔……鬼冢教官是在玩抽象?还是开玩笑?

    难道说我今天锻炼时,磕到了脑袋,磕坏了神经系统,无法理解别人讲话?

    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身体。

    捏脸会痛,划胳膊会流血,初步判断不是做梦。

    直到鬼冢教官带着我,率先冲到警局要揍那五个小子,却在询问后得知,那五个小子是他的得意学生。

    也是他要喊来助阵的五人。

    "鬼冢教官,早上的事情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啊"

    "我们怎么可能去骚扰女生呢?你看看我这张帅气的脸,我用得着用那种下三滥手段搭话吗?"

    "研二你别说了,就是因为你讲话不清不楚,我们才到现在没出去"

    "织田同学你应该没有误会吧,我们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啊"

    "鬼冢教官,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

    鬼冢教官坐了下来,手摸上腰间的甩棍,虎视眈眈,隔着栅栏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五人。

    那个拿走我衣服的女警说希望我去做个笔录。

    关于今早发生的具体事情。

    今早发生了什么?

    ——我望着天花板,身在此间,犹如闹剧演员。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女警道。

    女警伸手想要抱我,我闪躲开来。

    "不要怕,大胆说出来,我和我的同事一定会帮你的。"

    又来了,又是一个莫名其妙说要帮忙的人。

    难道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玩家,我是唯一的NPC,离了我,他们接不到世界任务吗?

    我露出学来的微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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