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阵阵，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局长情绪淡淡的指令，很轻很轻却不容拒绝:
向前开。
向前开……
向前开。
他痛的发抖，却不愿意让声音表露出脆弱。甚至他左手虚握成拳，敲了好几下太阳穴头痛都没有缓解。
向前开，秦先湜……向前开，列车长，D11的列车长……向前……
许久，秦先湜舒出一口气，深紫色眼眸中的迷茫挣扎一扫而空——
向前开。
这是列车长应该做的。
现在，他只是D11的列车长。
对，仅此而已。
秦先湜即将完成自我说服，向来弧度不变的营业微笑即将再一次面具般浮现在他脸上，左手指尖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像是从指尖直直刺下去的铁签，一路蔓延到手腕。即将完成闭环的逻辑被打断，秦先湜匆忙摘下手套，入目是奇怪的伤痕。
这伤痕，一直都在吗?
秦先湜很困惑，但异样并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手上的伤痕缓缓扩大，开成一片扭曲的花，在花期结束后迅速枯萎，只留下不起眼的枝叶。
这些枝叶渐渐变浅，融入他手掌本身的纹路。
有人单手扶住他对面座椅的椅背，手腕一转，将座椅旋开。另一人悄无声息坐下，翘着腿，双手十指交叉搁在大腿上。
秦先湜仿佛刚被从梦中惊醒。他迅速戴上手套，目光一凛:“……局长。”
局长正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而笙老师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和秦先湜对上视线，笙老师笑眯眯地向他颔首——和大家想象的不同，虽然是系统，但局长为笙老师制作了虚拟形象。
局长的脸上不时闪过水波纹。虽然这只是个投影，但她的威压并没有因之减少分毫。局长没有应他的问好，古井无波的深紫色双眼盯着他先审视了几分钟才移开视线。
她开口，是孟粒听过的广播音，只不过比起广播的生硬机械明显流畅灵动的多:“你确实忘的彻底。”
“当初说好的：在我这里好好干，然后我为你实现愿望。你忘记自己许的什么愿了？”
秦先湜顿了顿：“……确实，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就是D11的列车长，希望继续为梦境管理局服务。”被逃避的东西想必难以接受，所以他才选择忘记。在痛苦面前，他也有显出懦弱的时候。
局长轻嗤一声，回绝了：“无所谓，你会想起来的。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就算你中途变卦也没用。”
“而且，”局长话锋一转，“你不退休我怎么招新？我的实习生该转正了，就等你退下来呢。”
没错，她局长就是这么喜新厌旧。老朋友该退休赶紧退休吧，合同都到期了还赖着不走干嘛？耽误她招新人！
秦先湜很想争辩自己为梦境管理局流过血、流过汗，干了好几百个梦境年从不休假，局长不要这么无情云云，但笙老师开口了：
“不要安于现状啊，老秦。这里毕竟不是可以长久停靠的港湾。”
向前开。
向前开……
向前开。
他痛的发抖，却不愿意让声音表露出脆弱。甚至他左手虚握成拳，敲了好几下太阳穴头痛都没有缓解。
向前开，秦先湜……向前开，列车长，D11的列车长……向前……
许久，秦先湜舒出一口气，深紫色眼眸中的迷茫挣扎一扫而空——
向前开。
这是列车长应该做的。
现在，他只是D11的列车长。
对，仅此而已。
秦先湜即将完成自我说服，向来弧度不变的营业微笑即将再一次面具般浮现在他脸上，左手指尖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像是从指尖直直刺下去的铁签，一路蔓延到手腕。即将完成闭环的逻辑被打断，秦先湜匆忙摘下手套，入目是奇怪的伤痕。
这伤痕，一直都在吗?
秦先湜很困惑，但异样并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手上的伤痕缓缓扩大，开成一片扭曲的花，在花期结束后迅速枯萎，只留下不起眼的枝叶。
这些枝叶渐渐变浅，融入他手掌本身的纹路。
有人单手扶住他对面座椅的椅背，手腕一转，将座椅旋开。另一人悄无声息坐下，翘着腿，双手十指交叉搁在大腿上。
秦先湜仿佛刚被从梦中惊醒。他迅速戴上手套，目光一凛:“……局长。”
局长正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而笙老师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和秦先湜对上视线，笙老师笑眯眯地向他颔首——和大家想象的不同，虽然是系统，但局长为笙老师制作了虚拟形象。
局长的脸上不时闪过水波纹。虽然这只是个投影，但她的威压并没有因之减少分毫。局长没有应他的问好，古井无波的深紫色双眼盯着他先审视了几分钟才移开视线。
她开口，是孟粒听过的广播音，只不过比起广播的生硬机械明显流畅灵动的多:“你确实忘的彻底。”
“当初说好的：在我这里好好干，然后我为你实现愿望。你忘记自己许的什么愿了？”
秦先湜顿了顿：“……确实，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就是D11的列车长，希望继续为梦境管理局服务。”被逃避的东西想必难以接受，所以他才选择忘记。在痛苦面前，他也有显出懦弱的时候。
局长轻嗤一声，回绝了：“无所谓，你会想起来的。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就算你中途变卦也没用。”
“而且，”局长话锋一转，“你不退休我怎么招新？我的实习生该转正了，就等你退下来呢。”
没错，她局长就是这么喜新厌旧。老朋友该退休赶紧退休吧，合同都到期了还赖着不走干嘛？耽误她招新人！
秦先湜很想争辩自己为梦境管理局流过血、流过汗，干了好几百个梦境年从不休假，局长不要这么无情云云，但笙老师开口了：
“不要安于现状啊，老秦。这里毕竟不是可以长久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