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仍然是春光和煦，晨光初起，倾斜的角度无法越过窗棂侵入内室，书房里早起的两人还点着灯。
为时尚早，二人已约定先做早课再吃早膳。
室内一片静穆，只有翻书写字的声音格外明显。
他们与晨光一样安静。
另一边就不是如此了。
“喂，小六子，快起来了，起来了！”
“别吵，别吵，还早着呢……”
暮六说着用被子严实地捂住了头，他太累了，最近他的任务只有辅助玄真道长驱鬼，那是晚上的事了，让他再睡会儿，养精蓄锐。
暮四怎么可能答应？
“还早？麻烦您老看看外边的太阳吧暮六大人，后厨都开始准备午饭了好吗？”
“还有，麻烦您看看清楚，你睡的是我的床好吗！”
暮四颇有些后悔，昨日不该为了图省事儿把他丢在自己床上的，他连洗漱都没有，衣衫上的灰尘全蹭到自己床上了。
虽然他暮四也没洗漱，但无所谓，他不嫌弃自己呀。
“喂喂，快点起床了起床了！”
暮四边对暮六发出噪音攻击便去撤他身上的被子。
本大人还奈何不了你了还？！
一番操作下来，怕是死人也得醒来挪个地儿再死了。
暮六用衣袖捂着眼睛遮光，一边叹气一边做最后的挣扎。
罢了，招惹了四大人，这觉铁定是睡不成的。
“起了，这就起了……”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快点快点，我正好趁着今日阳光好把被子洗晒了。”
只有这种时候暮四大人才意识到他的被子该洗洗晒晒了，暮六感觉被狠狠地冒犯了。
暮六回屋洗漱，暮四出去洗晒被子，一柱香之后，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早饭。
刚没吃几口，暮六又开始打哈欠。
暮四看不惯这读书人的小身板：“你睡得比我早起得还比我晚，小六子，你这小身板不行啊，不如明日就跟着你四大哥一起早起打拳，保证你每天精神抖擞。”
暮六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我那么晚睡还不是为了等你，结果你人呢，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我当然是去完成王爷交代的秘密任务了。没办法呀小六子。”
暮四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四大人我身负重任。”
“倒是你，你没事往哪里鬼混去了？大哥我可提醒你啊六子，王爷可是明令禁止吃喝嫖赌的，被抓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句话我也奉还给你，小四子”暮六向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说起“鬼影”，暮六瞬间就精神了。
“我啊，还真就是去见鬼了。”
“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糊涂了吧？”暮四皱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暮六微微一笑，把高深莫测的姿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还真有点什么东西？！”暮四瞬间眼睛放光。
小六子可不是个会胡言乱语的，究竟什么情况？
“快说快说！”暮四已经迫不及待了。此刻暮四是以为暮六听说了什么怪力乱神的故事，半真半假的，想想就有趣。
“你可听仔细了，其他人我可不会透露。”
暮六描绘得极其生动，显然是把看过的鬼怪故事都揣摩透了，什么时候该停顿，什么时候该收声都拿捏得刚刚好。
暮四的脸色由红润到泛白，暮四的神情由好奇到惊疑再到惊悚。
“真，真的吗，我，你可别骗我啊。”暮四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暮六很满意看到的结果：看吧，不是他太紧张，而是玄真道长太淡定。正常人谁看了不害怕？嗯，所以一定是道长有问题！
最初的恐惧感过去，暮四感到越来越激动，鬼魂哎，真正的鬼魂哎！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呢。
“快，今晚就带我去！”
怪不得王爷昨晚说要我过来帮忙，这种事情确实蛮棘手的。
“行，先看道长恢复得如何再做决定。”
说起那位玄真道长，暮四也很好奇，暮六好歹在安平村救治村民时曾和他共事，他却是真的没和这位道长打过交道的。
“那小道士还真不是招摇撞骗的啊？”
“对人家放尊重点，叫道长。”
暮六提醒着暮四，经昨日谁还不知道那位道长的能耐？
“行行，玄真道长。”
暮四又问：“那他还能做什么，能算命吗，能测吉凶富贵吗，能帮我看看我何时能娶妻生子吗？”
你可真荒谬！
暮六嫌弃的眼神只表达了这一个意思。
“你的闭口禅呢？”
“嘿嘿，王爷昨晚说我要做事，已经给我免了。”
怪不得这么多废话。
暮六吃完早饭起身离开，留暮四还在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
过了一会儿，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终于结束早饭，然后忽然想起来：“乱葬岗，原来在乱……”
“哎，不对，你昨天是去了乱葬岗！”
暮四恼怒的声音响彻院子：“你去了乱葬岗，小爷我的被子！”
“你还我被子！”暮四怒气冲冲地找暮六算账去了。
*
今日早饭，朱漠尘也向阿玦说了此事。
阿玦认真听完。
这倒是在她的认知之外。
她问了重点：“那他们和我……”
“他们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朱漠尘解释：“他们没有神志，只是凭借本能存活于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哪里都不去。”
“那确实与我很是不同。”
她虽然还不确定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但根据以往经历可以推测出现在她的存活是背后有人有意为之。
而那些飘荡不去的灵魂更像是遵循了某种神秘的自然法则。
总归她才是不容于世之物。
“那些游魂就这样飘着吗？”
“玄真道长会做法送他们往生。”
玄真？他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好。”
朱漠尘看了一眼又继续安静吃饭的女子，她的反应是否太过平淡？
他问：“你好像对他们的存在并不十分在意。”
“您也说了，我们不是一类鬼。”
“那你的亲族呢？”
无论什么样的存在，总有个来处可寻。
“我的来历呀，那可要慢慢讲了。”
阿玦唇角微勾，是带了点俏皮的笑，若是她表兄在身边，便知道她是要调皮捉弄人了。
她说：“说起来啊，老身我也是熬死了好几代帝王了。想我还是个少女时，还见过你曾曾曾祖父呢，那小孩儿还说我是九天仙子下凡，要迎我做皇后呢！可惜我还是如花一样的美貌，那小子，不，已经是老头子了，他竟然早早就去了！”
她又看向朱漠尘，语气十分慈祥：“我看王爷我与你也颇为有缘，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不如以后就由我为你养老送终吧！”
阿玦越说越上头，颇得了说书先生的乐趣。
朱漠尘也被她逗笑了。
这顾左右而言其他，又一通胡诌的功夫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就像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样。
从她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开始，他就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结果果然。
“多谢阿玦姑娘的好意，不过倒也不必，我不缺养老送终的人，只怕到时候银钱不够养我这一大家子。”
他嘴角也带着笑：“只要阿玦姑娘到时候记得及时还钱就行，姑娘放心，你吃住花的一分一厘我都找人实时记录了，绝不会多要你一文钱。”
吃人嘴短，被捉弄回来的阿玦不说话了，只低头静静吃饭。
只是，阿玦倒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若是她能活得长久，确实愿意为他送终，看顾他的子孙后代，只是她自己都无法把握命运，就不要再擅自给别人留下承诺了。
*
时间流淌而过，一日，两日，三日。
光阴荏苒，总是让人在想要变快的时候且走且停，然后又让人在想要变慢的时候倏忽而过。
晨光照进书房窗棂，缓缓游移位置，又慢慢消失，第二次，第三次，一次一次循环往复。
阿玦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无数次练字、读书、背书，与朱漠尘吃无数次的早饭、午饭，晚饭。春日盛景里，稚嫩的枝桠在温柔的环境中缓缓生长，等待有朝一日开出花来。
只是……
方锦。
她想再见她一面，不打扰，只远远观望。
她永远记得那个挡在她身前，即便瘦弱，也要保护她的小姑娘。她会柔柔地叫她阿玦姐姐，会和她分享自己藏的小糕点，她是醒来后第一个给予她善意的人。
她放不下。
正值晚饭，阿玦和朱漠尘同桌对坐吃饭。
二人都很自如熟练，各自坐好，拿起碗筷，各吃各的。这已经是非常程序化的一套动作。
只是，朱漠尘看出了阿玦的心不在焉，她只盯着眼前碗里的那碗饭，饭菜没吃下去几口，汤也没有喝。
她怎么了？
朱漠尘猜不到。
他理好衣袖，拿起汤碗盛了一碗汤放在阿玦左手边。
嗯？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阿玦回神。
他怎么忽然……
阿玦不解，但：“谢谢。”
朱漠尘只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不好浪费二人时间，阿玦开始认真吃饭。
“稍后我要独自使用书房半个时辰，你且在外边亭子里等我一下。”
“好，我没关系，我可以回卧房……”
哪里不能读书，我可以回卧房接着读。
朱漠尘打断：“且在外等我一下。”
？阿玦疑惑。
“哦，好。”
阿玦不知道朱漠尘在弄什么玄机，她就当散步消食看夕阳了。
消完食看完夕阳正百无聊赖想回卧房看书时，厨房一个小丫头来喊她：“姑娘，您且和奴婢来看些新菜色……”
书房内，朱漠尘正吩咐暗卫去陆府查看方锦的情况，这是她唯一曾表现出关注的人。
不知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压力太大太累了，抑或是心有忧虑，他一一排除。
为时尚早，二人已约定先做早课再吃早膳。
室内一片静穆，只有翻书写字的声音格外明显。
他们与晨光一样安静。
另一边就不是如此了。
“喂，小六子，快起来了，起来了！”
“别吵，别吵，还早着呢……”
暮六说着用被子严实地捂住了头，他太累了，最近他的任务只有辅助玄真道长驱鬼，那是晚上的事了，让他再睡会儿，养精蓄锐。
暮四怎么可能答应？
“还早？麻烦您老看看外边的太阳吧暮六大人，后厨都开始准备午饭了好吗？”
“还有，麻烦您看看清楚，你睡的是我的床好吗！”
暮四颇有些后悔，昨日不该为了图省事儿把他丢在自己床上的，他连洗漱都没有，衣衫上的灰尘全蹭到自己床上了。
虽然他暮四也没洗漱，但无所谓，他不嫌弃自己呀。
“喂喂，快点起床了起床了！”
暮四边对暮六发出噪音攻击便去撤他身上的被子。
本大人还奈何不了你了还？！
一番操作下来，怕是死人也得醒来挪个地儿再死了。
暮六用衣袖捂着眼睛遮光，一边叹气一边做最后的挣扎。
罢了，招惹了四大人，这觉铁定是睡不成的。
“起了，这就起了……”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快点快点，我正好趁着今日阳光好把被子洗晒了。”
只有这种时候暮四大人才意识到他的被子该洗洗晒晒了，暮六感觉被狠狠地冒犯了。
暮六回屋洗漱，暮四出去洗晒被子，一柱香之后，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早饭。
刚没吃几口，暮六又开始打哈欠。
暮四看不惯这读书人的小身板：“你睡得比我早起得还比我晚，小六子，你这小身板不行啊，不如明日就跟着你四大哥一起早起打拳，保证你每天精神抖擞。”
暮六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我那么晚睡还不是为了等你，结果你人呢，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我当然是去完成王爷交代的秘密任务了。没办法呀小六子。”
暮四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四大人我身负重任。”
“倒是你，你没事往哪里鬼混去了？大哥我可提醒你啊六子，王爷可是明令禁止吃喝嫖赌的，被抓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句话我也奉还给你，小四子”暮六向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说起“鬼影”，暮六瞬间就精神了。
“我啊，还真就是去见鬼了。”
“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糊涂了吧？”暮四皱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暮六微微一笑，把高深莫测的姿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还真有点什么东西？！”暮四瞬间眼睛放光。
小六子可不是个会胡言乱语的，究竟什么情况？
“快说快说！”暮四已经迫不及待了。此刻暮四是以为暮六听说了什么怪力乱神的故事，半真半假的，想想就有趣。
“你可听仔细了，其他人我可不会透露。”
暮六描绘得极其生动，显然是把看过的鬼怪故事都揣摩透了，什么时候该停顿，什么时候该收声都拿捏得刚刚好。
暮四的脸色由红润到泛白，暮四的神情由好奇到惊疑再到惊悚。
“真，真的吗，我，你可别骗我啊。”暮四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暮六很满意看到的结果：看吧，不是他太紧张，而是玄真道长太淡定。正常人谁看了不害怕？嗯，所以一定是道长有问题！
最初的恐惧感过去，暮四感到越来越激动，鬼魂哎，真正的鬼魂哎！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呢。
“快，今晚就带我去！”
怪不得王爷昨晚说要我过来帮忙，这种事情确实蛮棘手的。
“行，先看道长恢复得如何再做决定。”
说起那位玄真道长，暮四也很好奇，暮六好歹在安平村救治村民时曾和他共事，他却是真的没和这位道长打过交道的。
“那小道士还真不是招摇撞骗的啊？”
“对人家放尊重点，叫道长。”
暮六提醒着暮四，经昨日谁还不知道那位道长的能耐？
“行行，玄真道长。”
暮四又问：“那他还能做什么，能算命吗，能测吉凶富贵吗，能帮我看看我何时能娶妻生子吗？”
你可真荒谬！
暮六嫌弃的眼神只表达了这一个意思。
“你的闭口禅呢？”
“嘿嘿，王爷昨晚说我要做事，已经给我免了。”
怪不得这么多废话。
暮六吃完早饭起身离开，留暮四还在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
过了一会儿，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终于结束早饭，然后忽然想起来：“乱葬岗，原来在乱……”
“哎，不对，你昨天是去了乱葬岗！”
暮四恼怒的声音响彻院子：“你去了乱葬岗，小爷我的被子！”
“你还我被子！”暮四怒气冲冲地找暮六算账去了。
*
今日早饭，朱漠尘也向阿玦说了此事。
阿玦认真听完。
这倒是在她的认知之外。
她问了重点：“那他们和我……”
“他们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朱漠尘解释：“他们没有神志，只是凭借本能存活于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哪里都不去。”
“那确实与我很是不同。”
她虽然还不确定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但根据以往经历可以推测出现在她的存活是背后有人有意为之。
而那些飘荡不去的灵魂更像是遵循了某种神秘的自然法则。
总归她才是不容于世之物。
“那些游魂就这样飘着吗？”
“玄真道长会做法送他们往生。”
玄真？他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好。”
朱漠尘看了一眼又继续安静吃饭的女子，她的反应是否太过平淡？
他问：“你好像对他们的存在并不十分在意。”
“您也说了，我们不是一类鬼。”
“那你的亲族呢？”
无论什么样的存在，总有个来处可寻。
“我的来历呀，那可要慢慢讲了。”
阿玦唇角微勾，是带了点俏皮的笑，若是她表兄在身边，便知道她是要调皮捉弄人了。
她说：“说起来啊，老身我也是熬死了好几代帝王了。想我还是个少女时，还见过你曾曾曾祖父呢，那小孩儿还说我是九天仙子下凡，要迎我做皇后呢！可惜我还是如花一样的美貌，那小子，不，已经是老头子了，他竟然早早就去了！”
她又看向朱漠尘，语气十分慈祥：“我看王爷我与你也颇为有缘，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不如以后就由我为你养老送终吧！”
阿玦越说越上头，颇得了说书先生的乐趣。
朱漠尘也被她逗笑了。
这顾左右而言其他，又一通胡诌的功夫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就像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样。
从她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开始，他就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结果果然。
“多谢阿玦姑娘的好意，不过倒也不必，我不缺养老送终的人，只怕到时候银钱不够养我这一大家子。”
他嘴角也带着笑：“只要阿玦姑娘到时候记得及时还钱就行，姑娘放心，你吃住花的一分一厘我都找人实时记录了，绝不会多要你一文钱。”
吃人嘴短，被捉弄回来的阿玦不说话了，只低头静静吃饭。
只是，阿玦倒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若是她能活得长久，确实愿意为他送终，看顾他的子孙后代，只是她自己都无法把握命运，就不要再擅自给别人留下承诺了。
*
时间流淌而过，一日，两日，三日。
光阴荏苒，总是让人在想要变快的时候且走且停，然后又让人在想要变慢的时候倏忽而过。
晨光照进书房窗棂，缓缓游移位置，又慢慢消失，第二次，第三次，一次一次循环往复。
阿玦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无数次练字、读书、背书，与朱漠尘吃无数次的早饭、午饭，晚饭。春日盛景里，稚嫩的枝桠在温柔的环境中缓缓生长，等待有朝一日开出花来。
只是……
方锦。
她想再见她一面，不打扰，只远远观望。
她永远记得那个挡在她身前，即便瘦弱，也要保护她的小姑娘。她会柔柔地叫她阿玦姐姐，会和她分享自己藏的小糕点，她是醒来后第一个给予她善意的人。
她放不下。
正值晚饭，阿玦和朱漠尘同桌对坐吃饭。
二人都很自如熟练，各自坐好，拿起碗筷，各吃各的。这已经是非常程序化的一套动作。
只是，朱漠尘看出了阿玦的心不在焉，她只盯着眼前碗里的那碗饭，饭菜没吃下去几口，汤也没有喝。
她怎么了？
朱漠尘猜不到。
他理好衣袖，拿起汤碗盛了一碗汤放在阿玦左手边。
嗯？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阿玦回神。
他怎么忽然……
阿玦不解，但：“谢谢。”
朱漠尘只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不好浪费二人时间，阿玦开始认真吃饭。
“稍后我要独自使用书房半个时辰，你且在外边亭子里等我一下。”
“好，我没关系，我可以回卧房……”
哪里不能读书，我可以回卧房接着读。
朱漠尘打断：“且在外等我一下。”
？阿玦疑惑。
“哦，好。”
阿玦不知道朱漠尘在弄什么玄机，她就当散步消食看夕阳了。
消完食看完夕阳正百无聊赖想回卧房看书时，厨房一个小丫头来喊她：“姑娘，您且和奴婢来看些新菜色……”
书房内，朱漠尘正吩咐暗卫去陆府查看方锦的情况，这是她唯一曾表现出关注的人。
不知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压力太大太累了，抑或是心有忧虑，他一一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