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站了起来,看着江悦,“你们别总是给她买这买那的,太惯着她了。”

    “陶姐,这就是一个小东西,您别老拿我们当外人。”

    看着陶姐有些为难,江悦又开玩笑道:“再说了,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您想我们宠着我们可能都没有机会宠了呢。”

    陶姐的眉毛展开了不少,说道:“尽说些瞎话。”

    看了眼江悦又问道:“你准备要孩子了?”

    “没有,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过段时间再说吧。”江悦立马反驳道。

    “我就问一下,你反应那么大干嘛?难不成你婆婆催你了?”江悦心想,陶姐不愧是当了妈的人,这都猜出来了。

    江悦答道:“也没有催,就是问了一下。总之,陶姐,您别总跟我们见外,我们可是把你当亲人,把小芯当亲侄女的,您可别不把我们当亲人。”

    陶姐听到江悦的话,说不敢动是假的。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遇到她们,她们给了自己一份工作,还总会关心小芯,他们给自己在这个城市带来了另一种归属感。

    陶姐眼里晃着些许泪花,说道:“小悦,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们的照顾,有时候陶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江悦双手搭在陶姐的肩上,“陶姐,您别把我们当外人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您也帮了我们很多的。”

    “我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也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大忙。”

    江悦反驳道:“那我们也没能帮上你什么大忙呀。陶姐,咱们别总围绕这个话题了,你不是还要带小芯去医/院吗?”

    “呀,和你一说上话我就忘了这事了。孩子发烧快好了,等会儿我就带她去拿个药就行了,我去一会儿就来。”陶姐边说边收拾东西。

    “嗯,没事的。”江悦微笑着应道。

    没一会儿,陶姐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还叮嘱了江悦一些关于店里面的事之后,就带着小芯去医/院了。

    陶姐待人处事都很真诚,和她熟了之后就会发现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很少拐弯抹角。

    而且这一年多店里面的事很大一部分都是陶姐在帮忙,自己也很少管店里面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陶姐抱怨过。

    江悦在店里坐了一会儿,突然来看一个人。

    身穿西装,稳健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促,浓厚的眉毛微微皱着,英俊的脸上透漏着些许无奈。江悦总感觉在哪见过他,但此刻又想不起来。

    “麻烦来一束玫瑰花。”

    “好的。”江悦一边说着,一边从包好的玫瑰花中选了一束递给他。像这种客人,江悦不需要问他要哪种类型的,心中已经选好了。

    “多少钱?”男人问道。

    江悦报了一个数字之后,男人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在江悦低头找零钱的时候,男人拿花离开了。

    江悦抬头准备将找到的零钱递给男人时,发现男人不见了,于是追了出去。

    她看见男人将花递给一个女人,波浪卷,打扮时髦,姿态妖娆,她挽着男人的手,俩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就在那一瞬间,江悦想起来了,那个是秦延,是姚初雅的丈夫。姚初雅是贺景沧的初恋。

    江悦对她印象很深,但姚初雅好像是一头直发,看起来尽显透露出着淑女的气质,而刚刚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姚初雅。

    江悦眉头紧锁,步伐中带着些许沉重。如果说有恐高症的人最害怕的事就是站在高处往下看的话,那么此刻的江悦就是一个恐高症患者,而姚初雅这个名字就是她的深渊。

    江悦是父亲独自抚养长大了,父亲和母亲属于包办式婚姻,他们结婚没有爱,但可以将就在一起生活。

    婚后没多久就有了江悦,江悦对母亲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只知道在自己在即将进入幼儿园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离/婚了,没多久之后又和她的初恋结婚了。

    小小的江悦在那时候根本就不能理解初恋着两个字的含义,但知道就是初恋这两个字害她失去了完整的家。这两个字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成长至今,自己身边的好些同学也结婚了,很多都是和自己的初恋组成了家庭,所以,种子发芽了,长成了大树,会让江悦止不住的害怕。

    贺景沧和江悦的婚姻并没有得到贺景沧父亲的认可。贺景沧的父亲和姚初雅父亲是老战友,两家人也同在一个大院里住着,贺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和姚初雅在一起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贺母最开始也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和姚初雅在一起,毕竟是看着长大的,而且自己还答应了姚初雅的母亲要好好照顾她的。

    但当贺景沧一手牵着江悦一手把结婚证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木已成舟,证都领了,也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明天和意外自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先来的。

    江悦对自己的公公还是比较害怕的,可能是常年呆在部队的原因,贺父会很轻而易举就给人一种威严感。婆婆很亲切,但亲切中又透漏着一丝疏远。

    慢慢来吧,以后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亲近些了,江悦是这么想的。

    陶姐回来的时候,小芯被她抱在怀里,睡着了。又和陶姐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花店去了学/校。

    在监考的过程中,江悦想到了孩子。又发现自己忘记跟贺景沧说孩子的事了,但又不自觉得想到了贺景沧带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内心也慢慢期待了起来。

    江悦对小孩其实不是很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她很想知道贺景沧当了父亲是什么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

    看了眼日历,贺景沧的生日还有两个月左右就到了,江悦心中又萌生了新的主意。

    晚上江悦并不准备回家,所以在贺景沧说晚上收拾自己时,自己内心毫不畏惧。江悦前几天和夏柠约好去她家吃火锅的。

    来到夏柠家,很典型的北欧风格,简约大气。

    夏柠很漂亮,如果说江悦给人的第/一眼是温婉,那么夏柠给人的第/一眼就是惊艳。她的名字给人是一种清爽的感觉,但她的长相和她的名字却一点都不相符。

    她的脸型是属于天生狐狸脸,眉毛浓密上挑且细长,丹凤眼,很有味道,有丰厚的卧蚕,娇俏的嘴角。不笑时带有十足的攻击性,可笑起来时会让人着迷。

    夏柠很早就买好了食材,两人边吃边聊着身边的故事,朋友圈的八卦,时间过得很快。晚餐过后,两人人手一瓶啤酒,江悦躺在沙发上,夏柠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我遇到他了”夏柠拿着啤酒的手边摇晃边说道。

    “就是那个让你爱却止步的男人?”江悦问道。夏柠喝了一口啤酒,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眼角溢出了眼泪。

    由于是背对着江悦,江悦没有看见。夏柠眼看着前方的,空洞且无神,电视上正放着搞笑的综艺,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很难受。

    “悦悦,你相不相信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呢?就是之前你们可以很爱很爱,可现在你们遇见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疏远的微笑。”夏柠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又透着些委屈。

    江悦知道,夏柠是真的难受了。一提到那个男人就会难受,见到了就愈加了。

    江悦从后面轻轻拍打着夏柠的肩膀,安慰道:“理论上是可能的,但现实生活中我真的很难相信。”

    “可是我们就真的这样了呀,我和他真的没有故事了,没有了……”夏柠低着头靠在腿上,低喃着,无助的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江悦做到夏柠的旁边,抱着她,江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江悦不是夏柠,也体会不到夏柠的纠结。

    过了好一会,夏柠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可能是睡着了。江悦把夏柠扶到床上休息。看着处于睡梦中的夏柠,江悦会想明明自己身边有那么多和初恋在一起的人,夏柠怎么就不是其中之一呢?

    关于那个男人,夏柠从来没有和自己进行过过多的交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禁忌之地,以为时间久了那块地就会变得荒芜,甚至消失,可我们都输给了我以为。

    也许哭过是好的,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对于这段感情,夏柠情绪太压抑了,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想着想着,电话响了,是贺景沧。

    “怎么还不回来?”贺景沧低沉的声音中带有几丝担心。

    “我在夏柠着,她有点不舒服,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江悦边走出房间便说道。

    “嗯,那你注意安全。”贺景沧坐在沙发上说道。

    “好,知道了,我会想你的。”江悦笑着答道。

    贺景沧扯了扯嘴角,轻呵一声,“想我?想我舍得把我一个留在家里?”

    “哎呀,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在家怎么了,你出差的时候我不也是一个人在家的,不是也活过来了吗?!”江悦反驳道。

    听到妻子的语气,贺景沧知道这八成是因为自己最近经常出差,所以和自己闹脾气。

    和江悦相处之后,贺景沧会发现其实江悦是和她表面看起来不一样,没有那么温婉大方。结婚之后,江悦总会和自己发一些小脾气,到目前为止自己也不嫌烦,更是愿意哄着。

    “嗯,我最近不会出差了,夫人放心,为夫都在家陪你。”贺景沧笑着答道。听到“夫人”和“为夫”四字,江悦是觉得贺景沧最近越来越不要脸了,一般只在房事时才会说的私语,就这样从他嘴里蹦出来。

    江悦低骂了口神经之后就快速把电话挂了,防止贺景沧又吐出什么不要脸的话。

    微亮的灯照着江悦清秀的脸庞,如果此刻有人在,一定会发现江悦的脸微微发红,耳垂更是红得明显。

    江悦承认,此刻自己是真的想念贺景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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