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悦呼吸渐渐平稳的时候,贺景沧也起身往浴室走去……

    杭城人都知道贺景沧有手段,毕竟白手起家,不靠自己的背景,公司经过几年的功夫就达到了他人一辈子都达到不了的高度,但他们不知道贺景沧情商也极高,特别是在处理和妻子的关系上。

    两年的相处,贺景沧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当初结婚其实就是奔着一辈子在一起的打算,婚姻中矛盾的出现自然不可避免。

    矛盾一出现很多时候都是贺景沧将就着江悦,就这次的争吵贺景沧那会儿也是真的想给妻子一个小小的教训,贺景沧也是早就将妻子的性子摸透了,吵架也是沉不住气的。

    快满三十了,什么面没见过,衣领上的口红在上车前就发现了,毕竟那么显眼,所以就带着试探妻子的私心回的家。

    如果要说什么没料到的话,那就是妻子会做饭。从浴室出来之后,贺景沧没有立马上/床,他去了厨房。

    厨房很干净,调料都放在了该放的地方,看着妻子做的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个菜的样子的,贺景沧又是会心一笑。

    在做收尾工作时,贺景沧发现了垃圾桶中中沾满血迹的纸巾,灰褐色的纸巾被染得更暗了,心也被抽疼了一分,摇摇头往卧室走去。

    夜晚,卧室内,暗黄/色的灯微微亮着,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江悦是在贺景沧的怀中醒来的,他还在睡着。

    影响心情的那个点被打通了,聊开了,江悦也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更好看了,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贺景沧的睡衣里。

    贺景沧的睡眠在结婚之前都是比较浅的,可婚后睡眠质量却是真的提高了很多,但也不至于自己上身探入了异物还不知道,更何况那温度还比自己身体的温度冷了好几分。

    这是妻子的惯用伎俩,即使俩人已经很熟悉彼此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妻子还是难以放开,只能用一些小动作来暗示。就好比现在,妻子正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毫无技巧,自己也确实已经起了反应。但还是想要看看妻子能坚持多久。

    江悦摸了好一会儿,按以前,贺景沧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可今/天,眼睛还是闭着。

    江悦觉得这人八成是装的,就喜欢得寸进尺,找准位置,手一掐,贺景沧轻嘶了一声。贺景沧知道妻子这是该教训教训了,翻身而上,未施粉黛的脸很是白皙,脸颊微微透红,“待会儿别喊停。”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入江悦的耳中,之后贺景沧便将薄唇覆在清秀的脸上,脖子上,慢慢向下,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等江悦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早就没了人,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酸痛极了。

    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手机上还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来自一个人,由于自己睡觉时习惯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自然没有听到。

    姚嘉芜接到江悦的电话是在下午四点左右,今/天上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打通,还以为是江悦不想接自己的电话,所以没敢打出第三个。

    “有什么事吗?”江悦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姚嘉芜,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自己是他的班主任,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当班主任,对学生也是十/分用心。

    学生军训,班级篮球赛,运动会,班内团建等活动江悦基本都会在场,学生和自己的关系也是很好,遇到疑惑也会向自己请教。

    姚嘉芜是班内的三大班干之一,平时和自己的交集也很多,帅气的外表,对老师同学也很有礼貌,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可知道他和自己的血缘关系后,看着这个名字,姚、嘉、芜,如果是别人,江悦会觉得这是一个很爱自己妻子的丈夫,连孩子的名字都暗含着对其的的爱意。可这个人是姚父,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当时和父亲处于已婚状况,却还是做出如此没有道德之事。

    在他们眼中那是爱情,他们相爱,内心有对方就得在一起,可事实呢,他们就是在为彼此的自私找借口。

    江悦不喜欢姚父,但贺家和姚家的关系很好,所以江悦在贺景沧面前几乎从来没有露出过自己对姚父的不喜欢。明明很讨厌伪装,可自己早已学会了伪装。

    上次和贺景沧争吵,江悦其实知道姚初雅是表面因素,姚父是则是暗藏原因。江悦不喜欢贺景沧对贺父的那种友好态度,可他们就像是亲人,只不过是少了一层血缘关系。

    江悦是有学着释怀的,现在每个人过得都不错,自己也没有必要总是抓着这个点不放,更何况自己想和贺景沧一直在一起。可现实是,道理都懂,做到很难。

    “老师,我们能谈一谈吗?”姚嘉芜试探性的问。

    “好,你给我发个地址,到时候我去找你。”江悦没有迟疑半分就答应了。

    对于姚嘉芜,江悦知道他是无辜的。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后,江悦也没有刻意的疏远,尽管看到他时自己心中会感到些许沉闷。最/后俩人约在了学/校的田径场。

    由于放假又是冬季,操场没有很多人,江悦一眼就注意了在正门站着的姚嘉芜,穿着一身黑,低着头看地面。

    走到姚嘉芜面前,轻道走吧,姚嘉芜抬头,看着江悦,带着些许恍惚,轻嗯一声。看着江悦的背影,加快了脚步。

    江悦在自己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姚嘉芜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心动的女孩,帅气的外表、优异的成绩、待人有礼,也是很多女孩的青春。可是他却没有喜欢的,直到见到江悦。

    第/一次看到江悦,不是在班级见面会上,是高/考那年的母亲节。

    姚嘉芜去花店给母亲买花,遇见了江悦。那时心跳得极快,能感到自己的脸在慢慢发热,这是那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直到晚上睡觉前才明白原来那是心动。

    那时的江悦半蹲着给一个小男孩一束花,笑得极/其温柔,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成了姚嘉芜梦中经常出现的画面。

    后来,每次回家经过这个花店时,姚嘉芜都会往这边看,小心翼翼。有时候会看到江悦和朋友在说笑,有时候看到她在那打理鲜花,有时候坐在那捧着一本书看等。

    可这个男孩又只敢默默关注着,直到进入大学发现她是自己的班主任,那一刻他开始相信缘分,那晚他更是兴奋得睡不着觉。

    竞选班干、主动为同学服务、篮球赛等等都是为了引起她对自己的注意,他也觉得自己成功了。她会和自己聊班上的情况,会问自己进入大学习不习惯,还会找自己帮忙处理一些事情,自从自己给她发过一次节假日快乐之后,她每次都会给自己发,还会和自己聊聊琐事,很亲切。

    可后来一次课上看到了她手上的婚戒,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很多同学都注意到了,有大胆的同学还问老师,老师羞涩的笑了,说就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后来还有同学追问那个他,老师浅浅一笑,说一/天只能回答同学的一个问题。

    知道这个消息后,姚嘉芜消沉了几天,被同学问及私生活时老师脸上所出现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也从未见过老师羞涩的一面,他告诉自己应该高兴,老师是幸福的,她好胜过一/切。

    没见到老师还好,见到了这个想法就分崩离析了。只剩下道不完的悲伤和遗憾。

    后来和老师的相处,自己也是努力的克制内心的想法,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师不再像以前对自己那样了,没有了往日的聊天,很少过问自己的学习情况。

    老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好几次和老师眼神相撞时,都/能感觉到老师的逃避。会怀疑是不是老师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刻意保持和自己的距离,所以从/来/不敢问老师。

    后来,春节的家庭聚餐上知道了原来老师就是贺叔叔的儿媳,那次贺家哥哥的婚礼自己因为同学生日的原因没有去。再者,自己和那位哥哥的关系也没有很亲密,除了见面时礼貌性的打招就再无其他了。

    从那时起,他就告诉自己得结束这种想法了。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在沙发上几乎都黏在一起,贺哥揽着她的腰,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在餐桌上更是如此,她的每一个眼神贺哥仿佛都懂,他们就自成一个世界,谁都进入不了的那种。

    他承认,他是羡慕的,同时又觉得喜欢她的自己不够优/秀,她那么好就应该和一个有能力的又对她好的人在一起,而贺哥就是这种人,他们在一起理所应当。

    他很庆幸因为自己除了是她的学生还能和她因为另一种关系保持联系,以后每次两家聚餐自己又都/能遇到她。

    可接下来的一年相处中,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远,就真的只是一个老师。

    每逢节假日自己给她发消息时,都只有礼貌性的谢谢了。会问自己她这样做不对吗?显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她是一个老师,是班主任,将来她会遇到另一批学生,成为他们的老师班主任,周而复始。自己只是她众多学生中的其一,凭什么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呢。

    就这样姚嘉芜用一年的时间平复着自己的内心,直到昨天超/市的相遇。按老师的个性,她待人很和善,不可能对某个人过于锋芒,至少自己是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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