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呢?很多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刚开始是因为爱,后来这种爱就会变成亲情,可江悦不信,爱就是爱,亲情就是亲情。

    两种明明就很不同的东西,为何要把它们混淆一体呢?

    回到家的江悦很饿,因为已经上楼了,就不想下去了。不得不自己弄点东西吃。

    方便、快捷、管饱,江悦想到了饺子。

    冰箱里的还有,是上次买的存货。等水开,把饺子放入其中,水再次开,加水进去继续等水开,三次之后,饺子熟了。

    碗里放生抽,芝麻油,盛汤,把饺子也舀进碗中。

    过程很顺利,让江悦想起来父亲。

    父亲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对吃很讲究,却又很随便,他会按时锻炼,却从不戒烟戒酒。

    可他在某些方面又是真的很执拗。江悦又想到了吴涓,想到了姚父,他们快乐生活的模样和父亲孤单的背影,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以前看电视时,屏幕上会出现女生边吃东西边流眼泪的画面,那时江悦不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可此时自己就变成了她们的模样。

    一定要找个原因吧,江悦其实也找不到源头,就是心里不平衡,难受,孤单,无助。

    嘴里的感受不到嘴里饺子的味道,可还在吃,难过的时候好像都这样吧,漫无目的的做一件事。

    江悦很讨厌喝汤,一般吃汤面时汤必剩无疑,可这次,碗里的饺子被吃完了不说,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饭后能立马洗澡,就像跑步运动后不能立马洗澡一样,江悦相信这些说法。无论他有没有道理,因为是爸爸告诉她的。但其实,人都是惜命的。

    躺在沙发上逛淘宝,好像每次难过的时候都这样,很多人说电子设备不好,可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在难过找不到人诉说的时候,它却能成为你的暂居地。

    江悦不开心的时候喜欢买东西,没结婚时江父惯着,现在结婚了,贺景沧也惯着。

    手机顶部来了一条推送消息,名为“什么样家庭的男生会宠着女朋友”,江悦没忍住,点了进去。

    里面的内容好长好长,按往常江悦是不会点进来的,可这次却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文字太多记不清楚,只记得个重/点:一般缺爱的男生会很宠很宠女朋友,因为他知道不被爱的感觉;家教好的男生就是我爱你,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段关系里为所欲为。

    江悦想到贺景沧,他好像就是后者。江悦知道不该将人对号入座,因为这不是绝对,可贺景沧也不是那一份例外呀。

    有看到一个视/频,一个男生站在一边,他旁边站了三个女生,左边是前女友,中间是初恋,右边是现女友。突然有一个异物往三个女生这边飘来,男生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中间那个女生,想让其不收伤害,可异物恰巧就砸中了右边的女生。

    直白又真实。

    做决定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下定决心却好难,可该来的总会来,为何不洒脱一点,少些拖泥带水呢。

    贺景沧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比平常回家晚了些时间,江悦已经洗好澡了,正在收东西。

    贺景沧进房间没找到江悦,去衣帽间寻找,看到的就是行李箱被放在地板上,衣柜敞开着,女人将较长的头发扎成一个揪,脚尖微微踮起,在找衣服。

    睿智如贺景沧,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悦这是想干什么。但他没问,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江悦。

    约莫过了五分钟,江悦转身,看到贺景沧,昏黄的灯光下传递的不是温暖的氛围,有些冷。

    似有若无的烟味传来,江悦有些想吐,想忍一忍,但感觉好像根本就忍不住。

    江悦带着些许急忙的步伐直接路过贺景沧,跑进卧室,将卧室门反锁,在进入厕所。

    如果两人的关系不像现在这样,如果日子还有期待,两人还很甜蜜;如果贺景沧知道自己怀孕,自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舒服,自己会怎么做呢,可能会以开玩笑的口吻暗讽贺景沧,可能会佯装生气要他走开,但绝不会像现在闭口忍耐。

    江悦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最上面写着很大的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站在贺景沧对面,他很高,他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江悦想逃离。

    江悦把纸递给他,一语未发。贺景沧接过,没有很震惊,江悦用余光大量贺景沧,他一脸平淡,连眉毛都没有皱一点,好像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以,你这是准备打包离开了?”贺景沧的语气太过平淡,就像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江悦抬眸看贺景沧:“嗯,我们不适合,比起以后争吵折磨对方,还不如尽早解散。”

    “离/婚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简单一件事?一张纸你可以囊括全部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概括全部,我只知道我需要及时止损,不要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

    “就因为我和她有那么些交流吗?江悦,我和她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现在有困难,需要我帮忙,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能不能别闹。”

    “她有困难为什么不知道找她父亲,为什么要找你?她父亲很厉害的呀,怎么自己女儿有困难了就无用武之地了。凭什么要破坏别人的感情,你那是帮忙那么简单吗?你明目张胆的和前女友藕断丝连,却还要我不闹,凭什么?”

    江悦没忍住,把对姚父的不满发泄了些许出来,或许是想到了父亲,泪珠又开始掉了。

    “贺景沧,如果我当初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压根就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现在看到你就很烦,你在我身边我会感到很压抑,还有你那辆被前女友坐过副驾驶的车子,我看到就想吐。”

    江悦的语气中带有些嘶吼,眼睛周围明显慢慢变红,泪水像是止不住似的。

    贺景沧怎样也没有想到江悦对姚初雅有这种抵触情绪在,甚至还带上了姚父。

    “所以那天你坐后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做了副驾驶吗?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贺景沧的语气依旧很低沉,缓缓的,让江悦想到了谈判。

    “你想要我相信,可是你的行为配吗?贺景沧,我很庸俗,我希望我丈夫是我的避风港,不是他前女友的;我很小气,我希望我丈夫的副驾驶只有他母亲或者我做,而不是给他前女友坐。”

    贺景沧看着江悦,江悦也看着他。明明两个人眼里只有彼此,可中间却像隔离一道隐/形的墙,只留有无望。

    贺景沧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小的事会被江悦放得无限大,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在她眼里怎么就变成罪无可恕的模样了。

    看着江悦的模样,抽泣着,瘦小的身体带有明显的抖动,她又不看自己了,伸手把头上的揪解下来,乌黑带有光泽的秀发散下来,她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秀发也将她的模样遮挡住了。

    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贺景沧走过去,坐在江悦旁边,霸道地将她抱在怀中,江悦的反抗因素很强烈,但也抵不过贺景沧的蛮力。

    “悦,如果是因为这个,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我会改,可是你别那么轻易就放弃我的的婚姻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是我错了,随你处罚,不会有下次的,好吗?”

    温润的声音传到江悦的耳中,可伤害已经在了,留下疤了,要怎么释怀。

    “贺景沧,其实你父亲说得对,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照顾你的贤内助,我好像真的学不来。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遇到你,我很幸运,可没有和你共患难,我又觉得自己好像的偷了别人的东西。我其实挺不喜欢这个城市的,这个城市天气不好,冬天那么冷,有时候还没有人情味儿。我也挺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的,我总感觉自己的心没有静下来,不踏实。你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可然后呢?我们的根本问题一直都在的,我其实挺封建的,我希望自己的公公婆婆能认同自己,真心的的那种。我也很自私,我希望我的丈夫永远都站在我的那一边,不管对错。和你在一起,我有时候感觉自己都不像我自己了,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你明明那么聪明,该果断的时候就果断一点。”

    江悦说着说着情绪也平息下来了,贺景沧听着却愈发难受了,他觉得这跟风筝的线好像断了。

    不过也是,风筝原本就属于天际,自/由才是它们原本的轨迹。

    贺景沧惨淡一笑,语气还是照常温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小事我做主,大事还得听你的意见。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说没想好,我就当没听到过这些话。”

    江悦心有一点点动摇,她很自私,不是一个好人。但她知道,自己最近情绪起伏得太大了,如果继续在这待下去,可能真的会抑郁,而且源头在那,她再怎么自私也不能破坏别人几十年的感情,自己是后来的那个,好像也不够格。

    江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贺景沧看不到,江悦是靠着他的,他的怀抱很温暖,只是不再像从前般了。

    “如果我想好了呢?”

    明明知道这会是江悦的回答,贺景沧却还是感受到心被刺痛了一下。

    “那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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