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戈竟然是林婉！
斯戈这个名号是谢易从没关注过网络文学都会知道的名字。
五年前，医学生的教室门外。
“小陈，你眼睛怎么肿了？谁欺负你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一脸忧心忡忡。
她面前的女生被关心后丝毫没有一点喜悦，反而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斯戈的《夏华》是小甜饼吗？她甜得我要被虐死了。”
“怎么不算呢？”低马尾女生一一与对方细数。“你看他们最后是在一起了吧”
“是。但是两个都死了。”小陈犹豫，随即开始动摇，好像是有一点道理在里面。
“双死也是HE啊。”低马尾女生说得理直气壮。“只要是HE就是绝世小甜文。再说，你就说，斯戈写得好不好。”
“换个方向想，好像也是。”小陈抱着教科书一脸期待。“你说今年的作者交流大会斯戈会去吗？”
“不知道，她去年就没去。不过，听说她要开新文了，可能会去吧。”低马尾女生翻开手机读者交流群，里面大多都在竞猜斯戈今年会不会亮相。
斯戈太神秘，全网找不到一个人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
她本人不接采访，也从不参与公开的社交活动，只偶尔在微博分享日常生活，个人从不出镜，以至于粉丝对她的真容过分热情。
谢易开车到家后，家中一片漆黑，林婉还没回来。
他动手上网搜了搜斯戈，刚一打开，瞳孔紧缩。眼前通篇全是谩骂与诋毁，文字间流露出的恶意扑面而来，心脏开始泛起疼。
他强忍情绪点开斯戈的微博，里面全是分享的美食与风景，更有他们之前去云南拍的建筑和天空。
只是所有这份简单的美好被评论搅得乌烟瘴气。就连今晚发的两天声明下依旧如此，只是看起来两极分化了而已。
声明下的评论分三派，一派是依旧不理不睬，坚持说她抄袭风禾，认为她活该如此；另一派要温和一点，认为不管抄袭与否，侵犯隐私就是不对，且认为这是一场网暴；还有一派，一看就是像医院里的小姑娘一样的粉丝，正竭力辩解与维护斯戈。
谢易蹙眉，他坚持相信林婉不可能抄袭。
在把所有的谣言看完后，谢易终于发现里面不同寻常的一处。
他发现谣言开始于两个月以前，虽然看起来像是因为作者之间存在的名气差异和收益高低而被狙击，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所有的开端其实是源于一条不确定的内部人员爆料。
报料人声称自己是盛尘集团的员工，表明最近集团正在筹备一个项目，目前还在抉择剧本中。剧本好像是斯戈的《回旋》、风禾的《踏雪迎春》和山止的《许你自由》。
打开的阳台传来熟悉的声音，谢易撑着栏杆往下一看，林婉被一个穿着正式、戴着眼镜的斯文男送了回来，举止亲密地正扶着她往门的方向走。
“陈律，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林婉由衷感谢，毕竟从发出声明到现在手机上的一些莫名骚扰好上许多，只是那名寄送快递的人，依旧没有消息。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林女士，对于那个寄送快递的人，我还是建议你报警处理或者交由法院处理，这样才能更好地起到威慑和警示的作用。”陈律师依旧公事公办，毕竟林婉给的实在多，而且林婉算是他遇上的很好的合作方。
“那就三天后，如果还是没有不出来道歉的话，就移交法院处理。”林婉已经走到门前，想了想也确实该这么做，毕竟任何人只要做一次坏事没受到该有的惩罚，就会抱着侥幸出现第二次、第三次。“那到时候可能还是要麻烦陈律你了。”
林婉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眼前的门自动打开了。
谢易站在门前，手里拿着垃圾袋，看着像是要出门一般。
谢易看着林婉先开口，侧身让出位置。“这位是？要进来坐坐吗？”
陈律眼底一闪而过的八卦，正色道：“我是林女士的律师，还有事就不坐了，谢谢。”
随后微微偏头看向林婉，一本正经。“林女士，我就先走了，再见。”
陈律转身离开，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拉大，眼底止不住的趣味。
林婉家多了个男性，而且一看气氛就不对，单身多年的老板，终于要脱单了，我这么优秀的员工当然要出一份力。
“陈律师，等一下。”正准备上车的陈律被叫住，转眼一看，是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的谢易。
“陈律师，你好，我姓谢，谢易。”谢易把袋子扔进垃圾桶，面向陈律。“我想问问网上对于斯戈或者说是婉婉的流言蜚语，有什么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哇，我果然没看错，她都告诉他马甲了，他也叫得如此亲密，两个人果然，真爱啊！
陈律压抑住八卦的心思，恢复职业状态。“这件事说难也不难，毕竟已经有证据证明她并未抄袭，只是还没公布，但。”
“你也知道，公众只信他们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所以，林女士的信誉可能很难回到从前。并且，她本人也并不同意报警处理。”
谢易蹙眉。“你的意思是报警才是最好最快的处理办法，但她不同意，对吧。”
“是，我还是建议报警处理或移交法院，毕竟这样才能震慑到那群毫无主见的人。”陈律抬了抬镜框，“你和林女士关系看上去很是亲密，还是多劝一劝她吧。”
“好，谢谢陈律师，有空请你吃饭。”谢易加上了陈律的微信，看着他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林婉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谢易已经去往医院。
因为快递的事，林婉已经不点外卖，早饭也只能蹦着去厨房自己解决。三明治的香味从早餐机里飘逸出来，林婉正想装盘，门铃响了。
蹦着过去有点痛苦，但好歹还是过去了。
门一开，是提着牛奶水果的周璇和姜爽。
“乖乖，你还好吧。”姜爽看着那条腿，一脸担忧。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林婉一脸惊讶，姜爽回来她又预想过，但周璇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毕竟周璇新婚，家里还出现一堆烂事。
说到周璇，林婉和她认识三年，从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像她父母一样的人。周璇的父母，比普通重男轻女的家庭还要变本加厉。就林婉知道的，周璇写作挣得大部分费用全被她家人以各种方式骗走，只为给她弟弟买房子，还天天用道德绑架她。
结婚也是，遇人不淑。周旋的老公表面上看起来家庭和睦，有事业有钱，是个良人。结果，嫁进去后没多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良人，那简直就是恶鬼。
周璇莫名就被背负起了巨额债款，但她心态依旧很稳。
“昨晚看到你发的声明就想来了。”周旋把带的礼品放到一旁，帮她把厨房的面包装盘端上来。“你说这些人，怎么还做得出这种事。”
林婉被姜爽扶到餐桌，刚一坐上，面前摆好水果、早餐，等君享用。她嘴角一抽，这只是崴了脚，怎么她俩一副自己已经浑身瘫痪的感觉。
“谁说不是，你说现在的人不都最少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吗，怎么感觉还有漏网之鱼，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姜爽昨天看到声明才发现事态这么严重，都已经到了网暴的程度。原本她也和林婉一样，以为这就是业内普遍存在那种小手段，过不多久就会平静下来，所以也没怎么太过在意。
结果现在……
“你也是，都不和我们说。”
林婉见姜爽一脸自责，一人递过去一瓶酸奶。“喝。”
一瓶奶给出了喝酒的气势。
“你就用我买酸奶孝敬我啊。”姜爽垂眸盯着那瓶奶，一脸无语。
林婉咬下一口三明治。
“那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蹦到哪去拿。”
姜爽化悲愤为动力，戳吸管的力道都赶得上刀了，使劲一撮，一口半瓶没了。
“那你想好了怎么处理吗？”周璇依旧优雅，慢条斯理地处理胶条，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针对你，有眉目吗？”
林婉被三明治噎到，猛捶胸口，手晃荡地接过姜爽递来的热牛奶，猛地灌下一口，解救被堵住的嗓子。
“先这样吧，看谣言能不能控制下来。至于那个寄快递的人，他如果不公开向我道歉的话，我就只能依法处理。”
林婉眉间化不开的烦闷与忧愁，继续说道：“这股风吹得太快，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变成现在这样。而且，我总觉得后面有推手，但是就是没查到。”
姜爽开口：“风禾呢？他们不都说你抄袭她吗？或许是她自己做的呢？”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查过了，风禾是个马甲，一时半会查不到人。”
林婉则曾考虑过是风禾自导自演，但她查了很久都没查到风禾幕后的真人是谁。而且风禾那篇文，她也看过了，与自己那篇核心梗类似但不相同，只能说在某一刻两个人的想法在某一瞬间有过相交。
周璇：“那你最近怎么办？”
“我现在这种状态也不好出门，正好宅在家安心写文，毕竟开新坑了，多写点存稿。”林婉抬手撑住下巴，手指在脸上点了两下。
“律师那边已经在帮我着手澄清了，但仁者见仁，舆论能不能缓解还不确定。如果过上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好转，我可能就会起诉，交由法院处理。”
周璇抿了下嘴唇，酸奶放在一旁。“这样也好，你心里有数就好。”
姜爽和周璇没待多久，接了个电话全都赶回去忙工作。
转眼一周过去了，林婉依旧没等到公开道歉，但律师的澄清说明一发，谣言还是少了一半。
陈律打来电话询问是否移交法院处理，得到林婉肯定后，当天下午律师函就寄了出去。
林婉待在客厅没动，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她今天一天的成果。偌大的房子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晚上八点左右高速公路上出现一则小轿车侧翻事故，全车人或多或少全都受了伤，尤其驾驶位和副驾重伤。
谢易负责手术，忙完后已经快三点。
一位中年男医生见谢易准备换衣服走人，提议道：“小谢，你要不就在值班室将就一晚？回去太麻烦了。”
“不了，我认床，还是回去睡更好。”谢易抄起钥匙，准备去地下室。“你家住哪，我送你。”
男医生摆摆手，指了指医院对面。“不用了，我家就在旁边，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好。”
谢易回到家时，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林婉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电脑屏幕已经黑了，重重叹了口气。
比以前还不会照顾自己了。
斯戈这个名号是谢易从没关注过网络文学都会知道的名字。
五年前，医学生的教室门外。
“小陈，你眼睛怎么肿了？谁欺负你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一脸忧心忡忡。
她面前的女生被关心后丝毫没有一点喜悦，反而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斯戈的《夏华》是小甜饼吗？她甜得我要被虐死了。”
“怎么不算呢？”低马尾女生一一与对方细数。“你看他们最后是在一起了吧”
“是。但是两个都死了。”小陈犹豫，随即开始动摇，好像是有一点道理在里面。
“双死也是HE啊。”低马尾女生说得理直气壮。“只要是HE就是绝世小甜文。再说，你就说，斯戈写得好不好。”
“换个方向想，好像也是。”小陈抱着教科书一脸期待。“你说今年的作者交流大会斯戈会去吗？”
“不知道，她去年就没去。不过，听说她要开新文了，可能会去吧。”低马尾女生翻开手机读者交流群，里面大多都在竞猜斯戈今年会不会亮相。
斯戈太神秘，全网找不到一个人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
她本人不接采访，也从不参与公开的社交活动，只偶尔在微博分享日常生活，个人从不出镜，以至于粉丝对她的真容过分热情。
谢易开车到家后，家中一片漆黑，林婉还没回来。
他动手上网搜了搜斯戈，刚一打开，瞳孔紧缩。眼前通篇全是谩骂与诋毁，文字间流露出的恶意扑面而来，心脏开始泛起疼。
他强忍情绪点开斯戈的微博，里面全是分享的美食与风景，更有他们之前去云南拍的建筑和天空。
只是所有这份简单的美好被评论搅得乌烟瘴气。就连今晚发的两天声明下依旧如此，只是看起来两极分化了而已。
声明下的评论分三派，一派是依旧不理不睬，坚持说她抄袭风禾，认为她活该如此；另一派要温和一点，认为不管抄袭与否，侵犯隐私就是不对，且认为这是一场网暴；还有一派，一看就是像医院里的小姑娘一样的粉丝，正竭力辩解与维护斯戈。
谢易蹙眉，他坚持相信林婉不可能抄袭。
在把所有的谣言看完后，谢易终于发现里面不同寻常的一处。
他发现谣言开始于两个月以前，虽然看起来像是因为作者之间存在的名气差异和收益高低而被狙击，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所有的开端其实是源于一条不确定的内部人员爆料。
报料人声称自己是盛尘集团的员工，表明最近集团正在筹备一个项目，目前还在抉择剧本中。剧本好像是斯戈的《回旋》、风禾的《踏雪迎春》和山止的《许你自由》。
打开的阳台传来熟悉的声音，谢易撑着栏杆往下一看，林婉被一个穿着正式、戴着眼镜的斯文男送了回来，举止亲密地正扶着她往门的方向走。
“陈律，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林婉由衷感谢，毕竟从发出声明到现在手机上的一些莫名骚扰好上许多，只是那名寄送快递的人，依旧没有消息。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林女士，对于那个寄送快递的人，我还是建议你报警处理或者交由法院处理，这样才能更好地起到威慑和警示的作用。”陈律师依旧公事公办，毕竟林婉给的实在多，而且林婉算是他遇上的很好的合作方。
“那就三天后，如果还是没有不出来道歉的话，就移交法院处理。”林婉已经走到门前，想了想也确实该这么做，毕竟任何人只要做一次坏事没受到该有的惩罚，就会抱着侥幸出现第二次、第三次。“那到时候可能还是要麻烦陈律你了。”
林婉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眼前的门自动打开了。
谢易站在门前，手里拿着垃圾袋，看着像是要出门一般。
谢易看着林婉先开口，侧身让出位置。“这位是？要进来坐坐吗？”
陈律眼底一闪而过的八卦，正色道：“我是林女士的律师，还有事就不坐了，谢谢。”
随后微微偏头看向林婉，一本正经。“林女士，我就先走了，再见。”
陈律转身离开，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拉大，眼底止不住的趣味。
林婉家多了个男性，而且一看气氛就不对，单身多年的老板，终于要脱单了，我这么优秀的员工当然要出一份力。
“陈律师，等一下。”正准备上车的陈律被叫住，转眼一看，是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的谢易。
“陈律师，你好，我姓谢，谢易。”谢易把袋子扔进垃圾桶，面向陈律。“我想问问网上对于斯戈或者说是婉婉的流言蜚语，有什么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哇，我果然没看错，她都告诉他马甲了，他也叫得如此亲密，两个人果然，真爱啊！
陈律压抑住八卦的心思，恢复职业状态。“这件事说难也不难，毕竟已经有证据证明她并未抄袭，只是还没公布，但。”
“你也知道，公众只信他们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所以，林女士的信誉可能很难回到从前。并且，她本人也并不同意报警处理。”
谢易蹙眉。“你的意思是报警才是最好最快的处理办法，但她不同意，对吧。”
“是，我还是建议报警处理或移交法院，毕竟这样才能震慑到那群毫无主见的人。”陈律抬了抬镜框，“你和林女士关系看上去很是亲密，还是多劝一劝她吧。”
“好，谢谢陈律师，有空请你吃饭。”谢易加上了陈律的微信，看着他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林婉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谢易已经去往医院。
因为快递的事，林婉已经不点外卖，早饭也只能蹦着去厨房自己解决。三明治的香味从早餐机里飘逸出来，林婉正想装盘，门铃响了。
蹦着过去有点痛苦，但好歹还是过去了。
门一开，是提着牛奶水果的周璇和姜爽。
“乖乖，你还好吧。”姜爽看着那条腿，一脸担忧。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林婉一脸惊讶，姜爽回来她又预想过，但周璇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毕竟周璇新婚，家里还出现一堆烂事。
说到周璇，林婉和她认识三年，从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像她父母一样的人。周璇的父母，比普通重男轻女的家庭还要变本加厉。就林婉知道的，周璇写作挣得大部分费用全被她家人以各种方式骗走，只为给她弟弟买房子，还天天用道德绑架她。
结婚也是，遇人不淑。周旋的老公表面上看起来家庭和睦，有事业有钱，是个良人。结果，嫁进去后没多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良人，那简直就是恶鬼。
周璇莫名就被背负起了巨额债款，但她心态依旧很稳。
“昨晚看到你发的声明就想来了。”周旋把带的礼品放到一旁，帮她把厨房的面包装盘端上来。“你说这些人，怎么还做得出这种事。”
林婉被姜爽扶到餐桌，刚一坐上，面前摆好水果、早餐，等君享用。她嘴角一抽，这只是崴了脚，怎么她俩一副自己已经浑身瘫痪的感觉。
“谁说不是，你说现在的人不都最少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吗，怎么感觉还有漏网之鱼，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姜爽昨天看到声明才发现事态这么严重，都已经到了网暴的程度。原本她也和林婉一样，以为这就是业内普遍存在那种小手段，过不多久就会平静下来，所以也没怎么太过在意。
结果现在……
“你也是，都不和我们说。”
林婉见姜爽一脸自责，一人递过去一瓶酸奶。“喝。”
一瓶奶给出了喝酒的气势。
“你就用我买酸奶孝敬我啊。”姜爽垂眸盯着那瓶奶，一脸无语。
林婉咬下一口三明治。
“那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蹦到哪去拿。”
姜爽化悲愤为动力，戳吸管的力道都赶得上刀了，使劲一撮，一口半瓶没了。
“那你想好了怎么处理吗？”周璇依旧优雅，慢条斯理地处理胶条，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针对你，有眉目吗？”
林婉被三明治噎到，猛捶胸口，手晃荡地接过姜爽递来的热牛奶，猛地灌下一口，解救被堵住的嗓子。
“先这样吧，看谣言能不能控制下来。至于那个寄快递的人，他如果不公开向我道歉的话，我就只能依法处理。”
林婉眉间化不开的烦闷与忧愁，继续说道：“这股风吹得太快，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变成现在这样。而且，我总觉得后面有推手，但是就是没查到。”
姜爽开口：“风禾呢？他们不都说你抄袭她吗？或许是她自己做的呢？”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查过了，风禾是个马甲，一时半会查不到人。”
林婉则曾考虑过是风禾自导自演，但她查了很久都没查到风禾幕后的真人是谁。而且风禾那篇文，她也看过了，与自己那篇核心梗类似但不相同，只能说在某一刻两个人的想法在某一瞬间有过相交。
周璇：“那你最近怎么办？”
“我现在这种状态也不好出门，正好宅在家安心写文，毕竟开新坑了，多写点存稿。”林婉抬手撑住下巴，手指在脸上点了两下。
“律师那边已经在帮我着手澄清了，但仁者见仁，舆论能不能缓解还不确定。如果过上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好转，我可能就会起诉，交由法院处理。”
周璇抿了下嘴唇，酸奶放在一旁。“这样也好，你心里有数就好。”
姜爽和周璇没待多久，接了个电话全都赶回去忙工作。
转眼一周过去了，林婉依旧没等到公开道歉，但律师的澄清说明一发，谣言还是少了一半。
陈律打来电话询问是否移交法院处理，得到林婉肯定后，当天下午律师函就寄了出去。
林婉待在客厅没动，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她今天一天的成果。偌大的房子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晚上八点左右高速公路上出现一则小轿车侧翻事故，全车人或多或少全都受了伤，尤其驾驶位和副驾重伤。
谢易负责手术，忙完后已经快三点。
一位中年男医生见谢易准备换衣服走人，提议道：“小谢，你要不就在值班室将就一晚？回去太麻烦了。”
“不了，我认床，还是回去睡更好。”谢易抄起钥匙，准备去地下室。“你家住哪，我送你。”
男医生摆摆手，指了指医院对面。“不用了，我家就在旁边，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好。”
谢易回到家时，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林婉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电脑屏幕已经黑了，重重叹了口气。
比以前还不会照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