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绝境
回到当初那两个人下车的位置，吕梁便向李师傅道了谢，称如果有需要，会找他再度协同调查的。李师傅点点头称好，随时准备协助警方破案，然后开车走了。
吕梁便和程丹一同到四周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说那两个人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啊？"程丹问道。
"很有可能。"吕梁思索一下。"达到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合。而且，前面去的那个人，看样子很有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程丹好奇的问道。
"他穿着黑衣，还戴着口罩，帽子，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而且，后面这个男的，却是没有什么准备的，直接就跟上去了。应该是认出前面那个人，才跟上去的。吕梁边走边道:"再后来，那个男的将前面那个人带回来，说明关系也非同一般。"
"那你说，他们俩为什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是在防着什么吗？"程丹也顺着吕梁的思路往下问道。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两个熟悉的人之间，产生默契，并不需要说什么就会懂。还有可能，就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以防有什么消息泄露，而故意在第三方在场的时候，一句话也不交流，再找一个地方去说，比如在车上就属于第三方在场的场所了。"吕梁道。
"嗯，"程丹点着头道。"那你说他俩，在马路上下了车，又会去哪儿啊？"
"所以，要找找看啊。"吕梁苦笑道。看样子，这程丹完全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神探了。自己若是什么都知道，那还出来苦苦找寻个什么劲儿啊那早就立一功得了。
"哦。"程丹也幡然醒悟的笑着应道。
"走，去找找!"吕梁招手道。
他们走过好几家店铺，吕梁只是看看，没并没有作声，就往下一家走。程丹看吕梁，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就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向下，一家一家的走去。
走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门口，吕梁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进了超市，程丹也跟着进去了。
吕梁直接走去冰柜处，从中拿出两瓶饮料，就去收银台付款去了。程丹也跟在后面笑了，自己还以为吕梁是发现了什么，原来是口渴啊。而且，看他连问都不问自己是不是想喝那种饮料，直接拿来，就去付款。看来，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呢。
程丹也不便多说什么，也就跟在吕梁身边了。吕梁付款后，直接将手中的一瓶递给了程丹，便开口问收银员道:"请问你们是24小时营业的吗？"
"是啊。"营业员答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那起爆炸案呢？"
"知道啊，现在这是热门话题了，有谁不知道啊？"
"那你们当天也营业了吗？"
"营业啊!那个案子的地点，离我们也太远了吧。当天，还正好是我当班，如果，是发生在我们这附近，我想我也会去看的吧。"收银员一脸的遗憾道。
"哦，那天晚上客人多吗？"
"不多。我们这里是居民区，不像是闹市区，一般到了晚上12点以后，基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光顾了。"
"那你记得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来买东西的比如说是，穿黑衣的人或是高个子的男人又或是两个人"
"那天吗？我想想------"收银员思考了半天。"没，没有。对，没有。如果有，我会有印象的。"
"你们这里一般都是熟客来买东西吗？"吕梁接着问道。
"是啊。"收银员点点头。"唉，您对我们这里有兴趣啊"
"哦，不是，我是警察。"吕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道:"来调查点事儿，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哦，我说呢，没事儿，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告诉您!警民配合嘛!"收银员笑道。
"谢谢。"吕梁微微一笑，又问道:"你们这里的常客中，有没有个子比较高，长得，嗯，长得很帅的男年轻人"
"很高很帅"收银员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应该没有吧!如果有，小红估计得疯，但她都没有提到过，估计是没有。"
"小红"
"哦，她是我们店子里的一个店员，有点花痴的那种。她来得时间比我长很多。如果，有那种花美男，她一定会像疯了一样，天天跟我们说那男人的事的。您说的那种人，应该没有。"
"结账!"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客人，已经排起长队来。
"哦，不打扰了，谢谢您!"吕梁忙道了声谢，转身对程丹道:"走。"
"嗯。"程丹一点头，跟着出去了。
"什么叫花痴？什么又叫花美男呢？"吕梁问着程丹道。
"噗呲!"程丹刚喝上一口水，就笑喷了，想到这回总算轮到吕梁向自己提问了。"这是现下流行的说法，‘花痴’就是说一个人看到帅哥或美女，就傻傻的盯着人家看，动不动就达到痴迷的状态。那收银员口中所说的小红，应该就是指那女生见到帅哥就流口水，会情不自禁的痴迷吧。‘花美男’就更容易懂了吧，就是形容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像鲜花一样。"
"哦。唉，我哪有时间去琢磨这些用词啊。"吕梁摇头苦笑道。
"咦。"程丹又喝了一口饮料，再看了看饮料的标签的时候，发出了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种饮料的？"因为程丹一直以来为了保持身材，很多的饮料都不喝，只喝这种宣传中说的健康型饮料。一般的人，都不会去注意这些，难道是巧合程丹不禁疑惑道。
"哦，没什么，看你喝过了几次，顺便就买了。"吕梁淡淡的说道。
虽然，吕梁说的很淡然，但在程丹的心中，却激起层层涟漪。看来这吕梁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男子主义，而是很细心的一个男人。能关注到自己这么小的细节，看来心里是有她的。程丹面上微微一笑道:"谢谢。"
"刚才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亮出身份而到后来又亮出了身份了呢？"程丹又提问道。
"刚进去的时候，只想问问。"吕梁道。"但后来一想，亮出身份，让民众知道，警方在查这起案子也好。说不定，那男的就住在附近，总有人会将消息传递到他的耳朵里，估计应该会有什么别的行动吧。这样，也免得我们自己一家一家的查了。"
"哦，还有这一招呢。"程丹点头赞道。"希望他快点出现，我倒想见见这个人呢。"
"因为帅吗？"吕梁撇嘴道:"你们女人都喜欢帅哥。哦，应该是花美男吗？你们知道，在他们的背后都有什么故事，就不由自主的喜欢呢"
看着有点严肃，带着点生气的吕梁，程丹赶紧摇头道:"不，不是。只是更想知道这案子的发展，不是像你所想象的那样。"
"那就好。"吕梁叹了口气道:"走吧，再去看看，有没有其它24小时营业的店子。"
"好。"程丹小心的跟在吕梁的后面向下走去。
两人走到一家药店门前停下，吕梁看了看，直径向里面走去，这次他什么也没有买，直接来到了收银台，亮出警察的身份说道:"您好，我是警察。想来问一下，爆炸案当天您这里营业吗？"
"嗯，是的呢。"营业员道。
"那您记不记得，当天晚上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呢？"
"哦，你等一下，我叫一下那天当班的人来跟你说。"
"好，谢谢。"
"你好!"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道。
"您好，您当天是值班吗？"吕梁礼貌的问道。
"嗯，是我值得夜班。"
"那天晚上，您有没有发现，有特殊一点的顾客来买东西的呢？"
"嗯------"那中年妇女在回想中的时候，吕梁提示道:"比如:很高很帅的男人或是黑衣服的人，又或是两个人。"
"哦，对，黑衣服的人。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人很特别，全身上下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到脸。"
"对对对，就是那个人。"吕梁兴奋道。"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
"她将嗓门压得很低说话，虽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我猜应该是个女的。你知道，我们这样年纪的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那中年妇女"嘿嘿"的笑了一下。
"哦，对。"吕梁赔笑道:"那她都买了些什么呢？"
"买了一大堆的药呢。"那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做动作道:"有内服的，有外用的，但多数都是治疗烫伤的，烧伤的等等外用、内服的药。她还问我这些药，哪些效果好什么的。"
"有药品的清单吗？"吕梁问道。
"有，有!应该是有清单的。这个月，我们还没有盘存，应该都在电脑里有保存的。"那妇人又道。
"好，麻烦您，帮我打一份出来。"吕梁忙道:"那，您这里有监控录像吗？"
"有是有，但我们设定的是每周都清一次盘，估计已经是没有了。"
"哦，但是还是麻烦您再看看。"吕梁有点失望，但仍然抱着宁可麻烦，也不放过一二可能的态度查案。
"好吧。"那妇人点点头。先将那天的药单打印出来，再去调查监控，但是正如她所说的，那天的监控早已清零，确实是没有了。
吕梁因没有找到监控，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案件还是发现了新的重大线索的，这已经让吕梁和程丹觉得是很高兴的了。
两人没有做更多的停留，直接回到了派出所。他们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就上报给所里。所里非常重视，让他们直接上报给市里的专案组。
专案组经过会议后，向他们下达了继续调查的指令，并称如果有需要，会向他们调派人手协助调查。一有情况请及时向上级部门汇报。
吕梁应承下来，并请组织放心的让他去调查，一有情况，一定会及时汇报给上面的。领导也对这个资深的警官特别的放心，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放手让他去调查。
吕梁也不负众望，想尽办法让涉案的人员知道警方的调查方向。一边是靠那附近的群众去议论，一边是通过各种媒体去宣传，让那两人知道，警察在找寻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去协助调查。
虽然，蝴蝶和季凌锋一直都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次，蝴蝶正在准备晚饭，她忘了买醋，季凌锋马上自告奋勇的请令去买。
正当他进到一个小超市里面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店主正在看电视。起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拿了醋和一些饮料、小吃之类的商品去结账，便听见从电视里传出警方正在找他们的消息，并称接到出租车司机的报案，请他们听到消息后尽快去警方处协助调查。
站在季凌锋身后排队结账的两个男人便谈论开了。
"唉，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听说了，还听说那两人就在附近下的车，估计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呢。"
"是啊，你说这两人，怎么会在案发当晚去那个地方呢？"
"谁知道啊，也许是刚巧有事去那里的。"
"怎么可能!听那出租车司机说，后面这辆车是跟着前面那辆车的，然后一起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好是那个时间段，一去还要一回"
"关键这还是跟□□有关，我估计就是警方不找，那□□以后还能不去寻仇"
"反正现在是不敢的，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呢。"
"所以，要我说有什么，还不如现在找警方解决，不然以后更麻烦。"
"说的也是，反正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和这案子有关呢。"
"应该是吧。不然，谁没事，大晚上的跑去那个地方啊"
正当他们俩谈着的时候，店主已经将季凌锋所买的东西结好账。最后，还有意无意之间看了季凌锋一眼。
季凌锋将视线挪开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拎起东西赶紧出了店门。
季凌锋知道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醋买回来了吗？"蝴蝶在厨房里听见季凌锋进了大门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半响也没有看见季凌锋将醋递给她，便开玩笑问道:"不会是忘了买醋，只买了别的东西吧？"
"哦，买了，买了。"季凌锋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可能没有买给!"季凌锋将整理了一下情绪，将醋拿出来，递给蝴蝶道:"醋。"
"好的，就等它了。"蝴蝶接过醋点点头道:"你去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好。"季凌锋忙转身进到洗手间去洗手，他不想让蝴蝶看出他情绪的一丝变化，在洗手间里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变化，才出了洗手间。
这时，蝴蝶早已将菜饭都端上桌来，等着季凌锋了。
"有酒吗？"季凌锋问道。
"你想喝"蝴蝶道:"药吃完才几天，不能喝酒。"
"就喝一口，就一口!啊！"季凌锋撒着娇道。
"好好好，就一口啊！"蝴蝶每当遇见季凌锋向她撒娇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估计谁都抵不住季凌锋这种男人的撒娇之态，有种天然的萌态。幸好，他在外面都是以酷酷的样子示人。不然，还不得天天身边围着一大堆的女人"终于喝到你家的酒了。"季凌锋满足的笑了。"挺好喝的呢!"
"嗯，这是我珍藏了好多年的酒。今天先给你尝尝，以后，想喝就都给你喝。"蝴蝶笑道。
"这酒，要搭配好了，就更好喝了。"季凌锋点头道:"下午，我去我那里还拿点东西，晚上我做特别的酒品，给你尝尝。"
"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只管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那好，下午，我还要去买点菜。晚饭的时候，正好配你的特调。"
"好，别买太多。重!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季凌锋有点一语双关道。
"说什么呢以后，我们要天天在一起。"蝴蝶嘟囔着道。
"嗯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的意思是，小小分别一下子嘛。"
"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分离过呢。"蝴蝶笑道。"真不想回想，我俩没遇见之前，是怎么过活的。"
"是啊，就是相见恨晚呗。"
"原来的我，还真不相信世间会有这种爱情发生。后来，遇到光哥夫妇之后，才有点相信了。到了最后，遇见了你，我才真的相信了。现在才知道，其实世间所有的相见恨晚，都是恰逢其时的。也就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是感觉给人美好的时间太短而已。"
"我们让它不短便好。"
"说的也是。一切的美好，都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它绝不会短!"两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二章 绝境
下午，季凌锋并没有直径回到自己家里去拿东西，其实，他只是找了个借口。一来，是还想具体打听一下，那件案子的进展；二来，他是想找个地方冷静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当然，如果不将蝴蝶卷进来是最好的。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四处走走，听听人们有没有在谈论这件事情。但让他失望的是，大家谈的都并不多，具体详细的都不太知道，当然关于"盟城"那边的事，就更不可能清楚了，没法只好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路边一家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家纹身店。其实，季凌锋并不喜欢纹身，他虽然在那种地方工作，周围不乏纹着各种图案的人们，但他从小就不喜欢那些纹过身的人。直到他从蝴蝶身上看见那只蝴蝶纹身才知道，其实纹身它还是有它的用途的，比如:遮住一些伤疤啊什么的，也是可行的。
季凌锋站在店的门口，想了想，毅然的走了进去。
"您好，要纹身吗？"店主蛮热情的打着招呼道:"我们这里有许多图案，都是现下最流行的，只要您说，我都可以帮您纹上。"
"这个图案可以吗？"季凌锋拿出那只蝴蝶挂件道。
"这只啊"店主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可以呀，不过，因为它是实物，就比其它的图案收费要贵点，可以吗？"
"不过，不想太逼真的话，可以少点。"店主忙补充道。
"没事，越逼真越好。"季凌锋道。"价钱方面没关系。"
"好嘞，冲您的爽快劲儿，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手艺来。"店主点头道。
店主安排季凌锋坐下，又问道:"您想将这只蝴蝶纹在哪里？"
季凌锋将衣服前扣松开，露出胸口的一大块肌肤来，一指心脏的位置道:"这里。"
"哦，好，好的。"店主一看季凌锋那雪白的肌肤，呆了一呆，心道:"不知这个蝴蝶图案，对这个男孩有什么特殊意义。倒是很少有男人，将图案纹在正胸口处，还是这么一只蝴蝶款。"但也知道来这里的客人，最好不要开口问，否则惹得他们不高兴，就没有下次了。
他想了想，拿出工具来又道:"您可想好了，这个位置，这个图案"
"嗯。"季凌锋点点头。
"好，我先给您麻醉，再给您纹。"店主也不再多话，开始动手。
"您没纹过身吧"店主一边着手纹身，一边与季凌锋开始聊天道。
"嗯，第一次。"
"来我这里纹身的人可不少，都说我技术好，而且图案也新颖，嘿嘿嘿。"
"来纹身的，有‘盟城’的人吗？"
"‘盟城’您怎么知道‘盟城’的您有熟人在里面？"
"嗯，有一个熟人，进来联系不上他，所以想问问。"
"嘘!小心点!"店主忽然紧张起来，虽然店里没有其他的人，但他仍然很谨慎的样子。"您是不知道，以前我这店里的人可是要排队等的，就是最近自从那次爆炸案发生后，大家都很紧张，很少有心思再来我这里了。他们都不来，警察倒是来了两三次。切，说是打听打听情况，搞得大家伙更是不敢来我这里了。您还是我这两三天的第一位客人呢。"
"哦，那你也是不知道‘盟城’那边的事了"季凌锋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店主看着季凌锋有些失望的表情，一下子骄傲得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以往‘盟城’的那些人，来我这里的也不少。多少现在还是和我有些联系的，他们有时不方便露面的，别的不敢说，在明面上，我还是可以帮他们打探打探消息的，。自然是有些人，会跟我主动联系的。"
"哦，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季凌锋眼睛一亮道。
"跟你说就跟你说，但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店主一下子就将尊称改为了平称，在看到季凌锋点头后，继续道:"他们这段时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上至齐老啊，季虎啊，杨光啊，都忙着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生怕让警方逮着个小辫子，那牵扯可就大了。听说光哥那边还好点，问题不是很大，但都是一个组织的，自然，是忙着要让齐老脱身的。但季虎这边问题就多了，也麻烦。他什么不干呀什么赚钱，他就干什么。这次爆炸案里那个拐卖妇女的事情，与他可脱不了关系。所以------店主压低了声音道:"所以虎哥，可是放下狠话来，如果知道了是谁故意搞事出来的，他可就不会放过了。"
"那他知道，是谁故意搞的事了"
"唉，先谁知道啊。以为，就是一场事故。那虎哥本来是要对那个傻不拉叽拿面粉扑火的那个人出手的，但那个人已经被警方严格看管起来。而虎哥，现在完全腾不出手来。本来还在等时机，哪里知道还是警方查的快，竟然还查出了可能是有人故意搞的事儿。那你说虎哥还能坐得住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去找人去查。其实，要我说这搞事的人，还不如去投靠警方，那样还安全点。"店主说到这里，忽然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自语道:"唉，瞧我这张嘴，又在胡说些什么。"对不住啊，你，你不会是虎哥的人吧"店主小心翼翼的问道。然后，又央求道:"你可看着我帮你纹身的面子上，可千万不要到处说什么。不然，别说我的店子，就连我的小命也是保不住的了。"
"放心，我不是‘盟城’的人。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季凌锋坚定的道。
"那就好。"店主略微放心了一些，又想到什么似的。"你不会是警方的人吧？"
"嗯，不是。"季凌锋看到店主那胆小又多疑的样子，不仅叹了一口气道:"你见过警察来纹身的吗？"
"哦，那倒是。"店主这才放心下来，他再也不敢多话了，季凌锋也不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店主一切搞定。"好的，我给你纹身处，包上一层保鲜膜，3~4个小时，取下保鲜膜后，就可以洗澡了。但要注意，洗澡时间不要太长。不要用沐浴露之类的，不能让皮肤发炎，化脓。以后，要是掉色了，可以来加色或是不想要了，我也可以帮你洗掉。"
"这辈子我都不会想洗掉的。"季凌锋心中想道。嘴里并不多说什么道了一声"好。"
出了纹身店的门，季凌锋便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他基本已经清楚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俩的事实，他要回家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于是，他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家------
到了晚饭的时候，蝴蝶看季凌锋还没有回来，便拿起电话，正准备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婆，做好了饭菜，正在甜蜜的期待自己的老公回家来，共进晚餐的模样。这种情景，自己从小到大只是从电视里看过，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正当她在笑的时候，季凌锋推门进了家门。
"你在笑什么"季凌锋听见蝴蝶的笑声，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了，一扫刚才还在门口，脸上挂着的阴霾。
"没，没什么。"蝴蝶笑意更浓了，道:"正想跟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在想我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等着老公回家的女人。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的。"
"怎么这么晚"蝴蝶边说边走到季凌锋身边帮他拿东西。
季凌锋一把搂住她道:"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了。"蝴蝶微红着脸，从季凌锋怀里钻出头来，道:"从你出门那一刻起。"
季凌锋笑着吻了一下蝴蝶的额头道:"那我们以后就不分开，天天黏在一起，可好？"
"那当然好啦。"蝴蝶大笑道:"不过，过不了多久，我俩就坐吃山空，立吃地陷，到时候，我们还不得饿死"
"那要是相互想念怎么办？"季凌锋笑问道。
"忍，拼命的忍。"蝴蝶佯装咬牙忍耐的样子道:"直到回家!哎哟!"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季凌锋听见蝴蝶的一声叫，紧张的问道。
"没，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以后，我回来家，你却要去上班。我俩几乎每天都碰不上面了。"蝴蝶焦急的道:"那可不好办呢那样，我会得相思病的。"
"哎，不然，我下了班，直接去你那里，再陪你去上班"蝴蝶忽然灵光一闪，有些兴奋的道:"一来，解了我们相思之苦；二来，也好让那里的女人们都知道你是名草有主了，不敢对你有什么冀望了。"
"哎呀，想什么呢？你!"季凌锋轻轻一敲蝴蝶的小脑门儿道:"有了你，我自然不会再去那里去上班。你以后，也不要再单独去那种地方了，要是想去跳舞了，我陪你一起去，知道了吗？"
"有了你，我怎么还会想去那种地方玩啊！以前，是实在无趣，又没有朋友可以说说话罢了。"蝴蝶摇头道。"唉呀，不对呀，你不是很喜欢那一行，你不做了能行吗？那你准备做什么？如果是因为我，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有，本来那一行，也不能做一辈子的。结了婚，也是不可能干的。"季凌锋摇摇头道。"除了那一行，我还可以做许多工作的。别小瞧你老公，再不济的话，我先去做一下咖啡师，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更合适的工作呗。"
"你，你还会调咖啡我怎么没有听你说啊。"蝴蝶一脸惊奇的道。
"你又没问。"季凌锋笑道:"你以为我一直在玩吗？我除了调酒师、咖啡师还考过面点师、营养师甚至是厨师证，我都有去考哦。"
"我的天!"蝴蝶一听就懵了。"原来，我每天都在给一个厨师做饭呢!我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个什么劲儿啊哎呀，季厨师，我做的是不是很难吃啊？"
"谁说难吃啊。每顿饭都能让我连盘子也一起啃掉!我估计你要去考个厨师证，没准直接就能考个高级证。"季凌锋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给不给我吃啊，再不给我吃，我就饿晕了!没准，就会连你一起吞掉的哦。"
"嗯嗯嗯，你去洗手，就可以吃了。"蝴蝶吃吃笑道:"连我一起吞掉也好，免得得相思病。"
"那还是算了，舍不得。得留着慢慢看。"
"哎呀，就你皮。"蝴蝶轻轻拍打着季凌锋道:"快去，洗手去。"
季凌锋是真饿了，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言语，一边大口吃，一边说道:"真的好吃，不然，你也去考考厨师证"
"考什么证这辈子，只要做给你和我母亲吃，只要你们说好吃，就足够了。"蝴蝶笑道。
"以后，还要养一群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给她们吃也行。"季凌锋笑道。
一听这话，蝴蝶的脸马上暗淡下来。这一下，仿佛将她从温暖的炉中，一下子扔进了冰冷的冰窟中，让她从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对小锋说明白。这些天，只顾去享受美好的生活啦，仿佛那件事，是我前世的事了，要现在说给他听吗？"蝴蝶看着季凌锋一脸向往的，甜蜜的脸，问自己道:"他知道后会离开我吗？到那时我们会怎么样呢？"
"不过，你不想，我也没关系，有你就行。"季凌锋终于发现蝴蝶的脸色有点不对，忙补充道。"哦，对了，上次说的这个，给你。"
"什么啊？"蝴蝶一脸的疑惑，接过季凌锋手中的文件袋，打开来看是房产证。"这------"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老家的房产证给你保存，我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啊。"季凌锋笑着道。
"我------"蝴蝶正犹豫说不说那件事的时候。
季凌锋却打断她道:"别的，可不许说了啊!至少，今天别说什么了。我从家里拿来了调酒的材料，就当饭后甜点，马上为你调制一杯来啊，你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还没等蝴蝶来得及答应一声"好"，季凌锋便冲进厨房调酒去了。
没过多久，季凌锋拿了两杯特调上了桌。
"你又喝今天中午已经喝了酒了，不许再沾了。"蝴蝶制止道。
"没有，我这杯没有酒精，你的那杯有。我会记得你的话的，绝不违背。"季凌锋道。
看他那个认真样，蝴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记得就好了。"
"嗯，真的好喝呢。"蝴蝶赞道。"不如，以后就开个小咖啡店，你这么好的手艺丢了可惜了。我也可以辞职的开个夫妻店，这样，你我每天都可以黏在一起了。"
"好，随你。"季凌锋移到蝴蝶身边坐下道:"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真乖。"蝴蝶媚笑道。
"不过，"季凌锋一把揽过蝴蝶的肩头道:"从明天起，我要去‘天空湛蓝’几天。这段时间，都是单羽哥在帮我顶班，我得去上班。然后，催他们，找到合适的人，来顶我的班，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了。"蝴蝶点头道:"那白天，你回来睡觉。"
"不了，白天，我想去我那边睡会儿。然后，清理一下，准备退房。"季凌锋摇头道。
"那，那我不是看不见你了"蝴蝶嘟着嘴道。
"不会太长时间，最多四、五天就可以了。"季凌锋暗自叹了口气，又道:"你不是也要上班了吗？"
"我吗？"蝴蝶一惊道:"哎呀，你不说我都给我忘了，我这周的假期到了，你说这都周二了，谭姐也没有打电话催我一声。"
"嗯，谭姐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一起感谢一下她。"季凌锋点头微笑道。
"好吧!明天，我也去上班。"蝴蝶点头道。"但你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哦。"
"嗯，会的，没几天，我就会回来的。你会常带手机吗？那时，我捡到你包的时候，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联系不上你，我很是着急呢！"季凌锋问道。
"那时候是因为陈鹏的原因，我怕他会对我不利，所以，包里什么也没有带。"蝴蝶苦笑道。"可是到后来终究还是------"
"哦，原来是这样，算了，不提这事了。"季凌锋将蝴蝶抱得更紧了。"如果联系不上了，你等我吧"季凌锋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蝴蝶。
"我说过，多久我都等。别说是几天，就是几十天、几百天、几十年，我也会等。"蝴蝶点头道。"只要是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会等你。"
"好，只要我们过了这道坎以后，我们的路就会很平坦的走下去的。"季凌锋微笑道。
"什么呀？这就是坎辞个职，搬个家这坎的高度，会不会太低呀？"蝴蝶笑道。
"不低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坎了。"季凌锋苦笑道。
"那也是，几天都不能见面呢！"蝴蝶嘟着嘴道:"哦，别忘了，下周呢，等你我的事情都解决了，一起去拿照片啊。"
"好。"
"好期待啊。"
第四十三章 绝境
饭后，季凌锋坚持要帮蝴蝶一起收拾。然后，两人在厨房里默契的一个说一个收，很快就收拾好了。
季凌锋趁着蝴蝶洗澡的时候，将身上随身携带的那只蝴蝶挂件，摩挲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又放回了书柜里。
轮到季凌锋洗澡的时候，他将纹身那处的膜撕开。那店主果然好手艺，在他那雪白的胸膛上，一只灵动的蝴蝶跃然其上，栩栩如生。季凌锋微笑着将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上面，当自己的心跳和这只蝴蝶合二为一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图案，那么简单。而是一个活物，一只真真正正的蝴蝶，停留在他的胸口处。
在清洗它的时候，季凌锋的动作也是很轻柔的，仿佛一用劲儿，便会将它抹去似的，小心的呵护着它。季凌锋不知道以后还要有多久，将要靠这只蝴蝶，来度过他最艰难的日子，所以必须要护好它才行。
晚上，季凌锋和蝴蝶相拥而眠，蝴蝶本以为这是他俩即将要小别的晚上，季凌锋会主动求爱，但是直到他们关上灯，准备睡觉的时候，季凌锋都没有那个意思，蝴蝶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因为，在这个方面，蝴蝶一直是个被动的一方，她想许是季凌锋累了，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窝在季凌锋的怀里睡去了。
季凌锋看着睡去的蝴蝶，轻轻的在她的脸上吻了个遍。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虽然，他俩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他也觉得爱在深处，不用当面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面对要分开的那一刻，他却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此刻当然也想和蝴蝶融在一起，但一来，他心里有事；二来，他不想让蝴蝶看见他身上的纹身，从而察觉到什么。他是想着，等他胜利归来的那一刻，再尽情与蝴蝶欢愉，还要当着她的面，重复一遍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爱你!"
一整夜，季凌锋几乎没有合眼，他舍不得将眼睛闭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蝴蝶睡觉的样子。
蝴蝶有时可爱的嘟嘟嘴，有时轻皱着眉，这都能引起季凌锋的注意，会不断调整的蝴蝶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些。
天还没有亮，季凌锋便悄悄起身到厨房去忙活了。
等蝴蝶起床的时候，整个家里，散发着烤蛋糕的香味。
"怎么会有蛋糕的香味"蝴蝶迷迷糊糊的伸了个大懒腰问道。"锋啊！"
"小懒虫，快点来吃早餐了，不然会迟到的。"季凌锋微笑着站在门房口说道。
那一缕从客厅里透出的光线，正好洒在季凌锋俊俏的脸上，看着他脸上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眼睛里灿若星辰。蝴蝶一时看得，挪不开眼睛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花痴一般，愣在那里。
"怎么，还没看够啊？"季凌锋笑道。
"嗯，看不够。"蝴蝶呆呆的回答道:"你为什么就像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人物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什么啊，在愣神儿，就要迟到了。"季凌锋走到床边，在蝴蝶的额头上吻了一口。"现在不是幻觉了吧？"
"还是啊!哎呀!"蝴蝶一声惊叫。
"怎么了？"季凌锋紧张的问道。
"今天，我们要分开了"蝴蝶摇头道:"我倒是忘了。不然，今天我们就再赖上一天，明天再分好吗？"说完，她竟然撒起娇来。自从，和季凌锋在一起以来，蝴蝶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撒娇这一能力。以前，她以为这个功能她是没有的，是被上帝给遗忘了的，没有给过她的。原来都不是，只是自己没有遇到对的人，去发现展示而已。
"不行。"季凌锋摇摇头道。"我们可说好了的，过了这个坎，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越快过去越好，你说对吗？"看着撒着娇的蝴蝶，季凌锋也不想分开，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一件事，一定要解决，还要快。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季凌锋只能柔声地回绝蝴蝶的请求了。
"嗯。"蝴蝶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道:"好吧，要快啊。最好，明天就能解决掉。"
"我会尽快的。"季凌锋点头道:"你放心。快，快来吃早餐。"
"你做的"
"不然呢？"
"那，我要快点洗漱来吃。"
"好，我去端上桌，你快点儿。"
"嗯嗯。"
等蝴蝶上桌的时候，看见一只香喷喷的蛋糕，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没有买烤箱啊，你怎么做出来的"蝴蝶好奇的问道。
"用电饭煲，也可以呀。"
"啊，真的假的"蝴蝶惊奇道:"电饭煲做蛋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尝尝，以后我可以教你做。"
"不，不用你教。有你做就行。"
"行，我给你做一辈子。"
"下辈子还做。"
"好，下辈子还做。"
"嗯，真的好吃呢。"
"多吃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喝点牛奶，别呛到了。"
"咳咳咳------"
"你看你，都跟你说慢点了，快快喝点牛奶，压一压。""好好吃，我再做，再做!慢点吃!"
"嗯嗯，哎呀，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闹钟，我都没听见呢，起来的这么晚，你等会儿，就把这些收拾进厨房。下午，下了班，我再收拾好了。"蝴蝶匆忙的说道。说也奇怪，虽然在学识和工作上，蝴蝶没有太大的建树。但要说这态度绝对是认真的，蝴蝶就是那种要么说好不去上班，要么说去上班，就会正儿八经，只能早到不能迟到，哪怕是迟到一小会儿也不行。而且，工作起来就必须得认真，除了重大的事情会影响到她，其它的事，她就会暂时放在一边，专心地工作着。就是那种，做一件事儿，就要认真去做好的那种人。所以，她很着急的要走。
"没事，等会儿，我会把它们收拾好的。"季凌锋道:"在路上，别急，慢慢走。"
"嗯，知道的。"蝴蝶笑道。这场景，像极了一个在家的母亲，早上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饱喝足要去上学，不停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吧。"季凌锋还是不放心的道:"路上车多。"
"噗呲!"蝴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锋啊，原来你竟然是这样子的人哪，这反差也太大了些吧。你还是让我自己去上班，在路上好好清醒清醒，压压惊，不然，等会儿到了单位，别人非得把我当疯子一样看待。"
"为什么？"
"我会甜得不由自主的，随时随地的笑出声来的。"
"不好吗？"
"不好，我可在单位，不想引起谁的注意，自己甜蜜就好，关旁人何事"
"嗯，那倒也是。"
"我真的要走了。"蝴蝶正准备转身出门，想起什么又道:"你可要早些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知道了。"季凌锋边说边走到蝴蝶身边道:"注意安全!晚上，要将门锁好，等我回来。"
"嗯，再见!"蝴蝶用眼睛贪婪的看着季凌锋轻快的说道。
"啧!"季凌锋低头在蝴蝶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再见!"
这声"再见"，从蝴蝶的感觉看来有点郑重，她虽然有点在意，但却来不及细想了，转身去出门上班去了。
季凌锋看着蝴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关上门，又从客厅的窗口往下看，直到蝴蝶彻底消失在眼前。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心里留下一片落寞。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将家里收拾好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客厅里，在房间里，在这个家里的各个地方看了看，动手修好了几处要修理的地方，比如:台灯插头什么的。修好以后，再整理了一下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还出去买了许多的东西。中午的时候，他做了一点东西吃。然后，精心准备好下午蝴蝶的饭食，才结束了家务活儿。
季凌锋洗了个澡，刮干净了胡须，冲着镜子里自己胸口的那只蝴蝶纹身笑了笑。选了一套平日里最常穿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没有带任何装饰物，比如领带。没有将衬衣上面的扣子扣上，而是将领口打开，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样的打扮，既显得休闲又显得比较正式。他也不准备带任何的物品，比如手机之类的，以防别人会知道他更多的信息，从而，发生其它的变故。
季凌锋拿起手机看了看，在上面按了一阵子，不知道在设置什么，然后，将它放在书房里，一个不太显眼的抽屉里。他叹了口气，转身换上一双皮鞋，又打量了一下家里，这才出门去。那锁好门，他没有将钥匙带走，而是将它放在了他和蝴蝶，约定的地方------门口不显眼的门缝下。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怕万一谁忘记带钥匙，就可以方便取用。原来蝴蝶，放的那个位置太显眼。后来，季凌锋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更合适的位置，也只有他俩知道。
来到大街上的季凌锋，看看天色，感觉也已经不早了，直径叫了辆出租车，往他要去的地方驶去。
派出所里，程丹正在吕梁办公室里整理着一些资料，就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程丹高声道。
"唉，程丹就只有你吗？老吕不在吗？"进来一位女警，她看上去神情有些激动的样子。
"嗯，他一早去局里汇报工作了。到现在估计快回来了。"程丹开玩笑的笑道:"你干什么敲门声这么大人看上去还这么激动，遇上大帅哥啦"
"嗯你怎么知道的"那女警一边奇怪的问，一边还是掩藏不住脸上的笑道:"真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呢，就像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长腿欧巴。"
"那你怎么不多看几眼，跑到我这里来找老吕做什么？莫非，是想跟他分享一下你的开心"
"疯了吧，明知道他不喜欢帅哥，跟他能分享个什么劲儿"
"那你是想来找我一起去看喽"程丹继续笑道:"我当然也是想看大帅哥，但是，我还有一堆的资料还没有整完，老吕回来找我要，可怎么办啊我还是不去了，你就帮我多看两眼啊。"
"唉，别人要是来办事的，我自然不会记得来叫你们，只怕只会惦记的多看他去了。"那女警叹了一口气道:"但谁知道，他说他是来投，投案的。"
"投案投什么案"程丹放下手中的资料，好奇的问道。
"找你们还能投什么案还不是那个爆炸案呗!"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程丹一听马上站起身来，有点犹豫的道:"老说没用的，现在他人在哪里？这老吕不在，是不是要他等一下呢？"
"这人，没往你们这里带。因为他说是投案的，我只能将他带到那个临时的审讯室去了。其实，我心里是不想的。唉，只能按规定了呗。"女警摇头道。"不过，这老吕不在也好，你知道他不喜欢长得帅的男人。你先去会会也好，先缓和一下气氛，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兴许是那帅哥搞错了，只是知道些什么情况，而说成了投案。"
"你没多问问吗？"
"唉，我怎么没多问可，可你要他搭理我才行啊。至始至终，他就只说了自己是来投爆炸案一案的当事人，其它的一句多的话都没有。问他是不是说错了，只是知道这件事来报案的他也就是摇摇头。再问，他还是只会摇头、点头。而且，连这个都舍不得多做一个。摇头也罢，点头也罢，都只一下。我也很无奈好吧。"那女警推着手答道。"但我看他，还真是生不起气来。相反，还有点担心他。你说，我是不是病的不轻啊？"
"真的假的"程丹有些不信道。"虽然说美的事物大家都喜欢，但你平时也算是个理性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啊？夸张了吧，逗我玩儿的吧"
"哎哟，我也自认为我是个很理性的人，好吧。哎！千说万说，不如见面再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女警苦笑着摇头道。
"好吧，你等等，我拿一下问讯的材料，就去!"程丹笑笑道。不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说那个人帅的，并不只是这女警一个人，就连那出租车司机不也说他帅了吗？这女人好理解，毕竟异性相吸嘛。这男人，还是上了岁数的，也这么说，那多少是有点帅了吧
程丹当然也喜欢长得帅的男人，但对于在小鲜肉和有男人味两者之间选择的话，那她还是偏向于有男人味的男人一些，她可是打小就喜欢军人、警察一类的男人的。
当她以将信将疑的好奇心站在这男人面前的时候，她便不再怀疑那女警和那出租车司机的话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眉眼清秀又不失英气，棱角分明，鼻秀高挺，整体气质儒雅，完全就像那个女警说的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的模样。而且，看这个人的眼睛里自带星辰，更加显得干净漂亮。
"您，您好!"程丹不由自主的，有点结结巴巴礼貌的道。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去相亲的女孩，看见相亲对象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警察去问案的。
"您好!"季凌锋带着磁声，点头也礼貌的回应道。
"您是知道有关那件爆炸案的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吗？"程丹轻咳了一声，努力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对面桌上，面对这个男人，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男人是这场案子里的参与人，又避重就轻的问道。
"我是投案来的。"这男人不带任何感情，平静的开口道。
"您知道什么是投案吗？"程丹再次确认道。
"知道!"这男人坚定的道:"那袋面粉，是我故意给那人的。"
"什，什么"程丹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男人不仅知道案情，还没准真是他干的。因为，作为警方的他们，并没有向任何不相干的人，提到过具体的案情。而这个男人，一开口便道出了关键。那么，他要么是知情人，要么就是案件的参与者。"那面粉是你给的"
"嗯。"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程丹再也不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了，只能开启程序式的事情了。
"好吧。"程丹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道:"那现在，我就开始问你几个问题了。"
"嗯。"
程丹看了一眼，这一脸表情依然平静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凌锋。"
"季节的季是吗？"
"是。"
"什么凌"
"凌傲的凌。"
"锋呢？"
"锋利的锋。"
"好，季凌锋是吧"程丹一边将这名字输入电脑，一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赞道:"没想到，人好看，这名字也好听，果然是人如其名啊!不过可惜了，为什么会沾上这案子的"
第四十四章 绝境
"多少岁身份证号码家住哪里？"程丹叹了一口气后，开始了程序化的讯问。
还没等季凌锋一一开始作答，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梁。
吕梁一踏进派出所的门，就听说了季凌锋来投案的事情，什么也不顾，直接就奔审讯室而来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季凌锋，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
"老吕。"程丹轻唤道:"你回来啦。"
"嗯。"吕梁并没有过多的打招呼，直接问道:"就是这个人"
"是啊，我刚刚开始问。"程丹道:"你就回来了。"
"好，接下来，我来问。"吕梁一点头道。
"那我在旁边录。"程丹很自然的道。
"不了。"吕梁摇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好。"程丹点着头，在起身要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有礼貌的跟季凌锋打了个招呼道:"这是我们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警官，等会儿，你们再继续。我就出去了啊，你坐会儿。"
"嗯。"季凌锋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一看程丹对季凌锋这幅态度，吕梁眉头皱得更深了。
出了门以后，程丹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吕梁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正准备进来的时候，接到我儿子老师来的电话，说是今天要早放学，是我忘记了，本来是要去接的，没想到这个人就来了，你能------"
"哦，没问题，我去接。"程丹没等吕梁说完，便一口应承下来。
"谢谢。"吕梁感激道:"如果能走得开，我就不会麻烦你的。"
"没事，这事儿，更重要。"程丹道。"不过，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你可要好好的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误会什么误会他来了，也就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那出租车司机，不也说了是个男的吗？这种人，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好人或我是坏人。这种人，我见多了。看他那个样子，就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被他的外表所骗了。"吕梁恨声道。
"唉，不管怎么样，要好好的问好吗？"程丹知道吕梁的脾气，不太放心的叮嘱了一下。
"知道了，你快去吧。"
"好，我马上就接回你儿子。"
"谢谢啦。"
"不谢。"说完，程丹就走了。
吕梁转身回到审讯室。说这是个审讯室，也不过是个原来的档案室，改装的临时审讯室而已。本来派出所，没有设专门的审讯室，只是因为这件案子，可能会有审讯的事情，才临时改建的。里面靠墙放置的是一个大的老旧的档案柜，都还没有来得及搬走，这间临时的审讯室就派上用场了，真是太巧了。
吕梁坐到季凌锋的对面，毫不客气的开始了讯问:"叫什么身份证号码住哪里？"
季凌锋望着吕梁，知道是他主查的这个案子，也是他，造成了自己与蝴蝶不得不分离的事实。虽然知道，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对吕梁没有好感，所以回答的时候，声音更为冷峻，面部更加的无表情。
"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叫什么家住哪里？你们是什么关系？"吕梁抛出了一大堆问题。
"没谁和我一起，只有我。"季凌锋冷冷的答道。
"你既然来自首了，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吕梁一拍桌子道:"别以为你是自首的，就可以隐瞒事实，说。"
"只有我。"季凌锋冷冷的又强调一遍。
"好，你说只有你是吧"吕梁恨声点头道:"那我们就按着程序走，好吧？"
吕梁"唬"的一声站起身，走到季凌锋跟前，命令道:"站起来!"
季凌锋皱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说时迟那时快，吕梁从季凌锋的背后一推，将季凌锋推向了墙壁，然后，死死地将他按在墙上。
吕梁朝季凌锋的两边小腿上各踢一脚，将他的腿分开，最后，将他的两个手臂反转过来扣在身后，就像是警察在现场逮到现行犯一样。
季凌锋本来正要本能的反抗的时候，但忍住了，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得忍。
但就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从季凌锋的胸前、左肩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只能紧贴着墙壁才能站立，否则只要是吕梁一松手，估计那一瞬间，季凌锋就会倒下。季凌锋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不一会儿，就连接在了一起，一大颗接一大颗的滴落下来。但他也一直没有吭声，紧咬着牙关，紧靠着墙壁。
"我们先来搜身了!"吕梁冷冷的道。他并没有去看季凌锋的表情，只道是季凌锋没有吭声，便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最后，整个人都用力贴了过去。要知道，吕梁本来就是多年的刑警，自小就练武，这力度有多大，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一般的人，被他这一抓，早已是满地求饶了。但这时，他却听不到季凌锋的任何声响，本来只是想给季凌锋一个下马威的，让他好好说实话。但没有想到这季凌锋还有股子傲劲儿，不由得手上的力就加大了。
其实，搜身也是其中一个合法的程序，对犯罪嫌疑人是可以适用的，但明明季凌锋会好好配合的，所以说这样的暴力搜身是根本没有必要的。
从吕梁那里传来的力，让本身身上带伤的季凌锋，感觉到一阵阵的剧痛。左肩，几乎当场就要从身体上断开，胸口的肋骨也能感觉到再一次的断裂开。但季凌锋除了忍就是忍，将牙关是咬了又咬。就在季凌锋快要晕厥的那一刻，吕梁突然松开了手，季凌锋才能大口地喘过一口气来，他无力的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你身上倒是干净，除了这点钱之外，什么也没有。"吕梁看着从季凌锋裤袋里搜出来的钱，说道:"你是故意的吧怕有什么线索给我们留下是吧看来你应该还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吧"
吕梁见季凌锋仍不答话，真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抓着季凌锋的衣领，将他翻了个身，继续将他顶在墙上。由于，吕梁比季凌锋要矮，这一次，他顶得是季凌锋的手臂，算是没有正顶在季凌锋胸口的肋骨上，季凌锋这才缓了一口气。
但季凌锋那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不断冒着的汗珠，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以及他咬破嘴角，沁出的鲜血。着实，让吕梁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用的力量这么大，这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竟然没有吭出一声。看来以后，这不吭声的人，自己也要多留意了，这并不是说明他的承受力，就比会叫喊的人要大。
这也让吕梁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但看到季凌锋看自己的眼神，仍然带着倔强和冷意，吕梁嘴里还是恨恨的道:"叫你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你听到了没？"
"去，坐在刚才那个位置，我们再重新来谈。"吕梁一指刚才季凌锋坐的椅子命令道。
季凌锋靠着墙，大口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站稳身体，再一次咬了咬牙，皱了一下眉，尽量不让自己晃动的走向了那椅子。快要走到的时候，季凌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他反应比较快，用右手扶住了椅子把手，让自己站稳身体，快速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动作引起了吕梁的注意，刚才那一下，明明季凌锋只要伸出左手，便能更快的将自己站稳，但为什么他不用，偏偏费力的出右手去抓椅子而且，这在一个练武的人眼里，一下子就看出季凌锋这个人的动作反应，也是相当迅速的，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羸弱。
等季凌锋坐下来，吕梁便拿出一副手铐将季凌锋的右手，与椅把靠在了一起。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季凌锋的左手，那左手好像完全没有了活力，就这样无力的耷拉在季凌锋的身体的左侧，根本就没有要动它的意思。
"莫非，刚才我伤了他"吕梁不由得在心中问自己道:"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他的左手放在椅把上，现在怎么就不能放啦？唉呀，不管了，问正事要紧。"
"来吧，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吕梁严肃的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嗯。"季凌锋冷冷的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从他的神情上看，似乎疼痛感并没有因为他的坐下而消失，而是，一直在持续中。汗珠也从没有停过，顺着有棱有角的侧脸、鼻尖不停的往下滴落，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更显得他阳刚的一面。
季凌锋也不是不想去擦去这些汗，但苦于右手被铐住，左手不能动弹，也只能让它们肆意在自己脸上流淌着。他更不想去求助这个对面坐着的警官。这是他对自己没有好感人的最终的倔强------哪怕是立刻就要痛苦的死去，也不会求助于他不喜欢的人。
而吕梁更是视而不见，他本来就是想给季凌锋一个下马威。而且，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动作，也应该伤不了季凌锋多少，最多只是疼痛一下就过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从头再问一遍，你可要好好回答，不得有任何隐瞒。"吕梁再次强调后，不等季凌锋答复，直接又问一遍:"名字身份证------"等等。
季凌锋再一次回答了一遍，在讲述事情的始末的时候，他是只字未提蝴蝶的，只是将蝴蝶告诉自己的事情，加上自己看到的大致讲了一下。只是一再强调，是自己不想让那些人在警察来之前跑掉，才利用失火的机会，向那个扑火的人提供了面粉的。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没想着要人性命。"
"哟，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孤胆英雄呢。如果不是有人没命了，你还要得到一块‘好市民’的奖状啊。"吕梁听完后不相信的嘲讽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老看那些电影、电视的，真把自己当男主角了"
"那，我再问你。"吕梁看着季凌锋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便换了一种问法:"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要贩卖妇女的你是跟着谁去的这你可别抵赖，出租车司机都说你是跟着别人的车去的，和那个人一起回来的啊。"
"不关她什么事，是我跟着她去，正好，正好撞见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后来，跟她一起回来的。"季凌锋低头的答道。因为平日里，季凌锋不善于撒谎。只是小时候，打了架受了欺负，会编点儿小谎话来骗骗奶奶罢了。但在其他人的面前。他就从不掩饰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很多人在背地里都称他为"钢铁直男"，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耿直下去。所以，这对他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他才会不由自主的回避吕梁的眼睛，没有什么底气的回答着。
"他是谁？是男是女"吕梁以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自己，季凌锋嘴中的那个他应该是个突破口，只要找出那个他，整个事情估计就是水落石出了。
"只，只是一个朋友。"季凌锋咬咬牙道:"她只是去附近有事，我正好去找她，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在等她办事的时候，我就无意中撞见的那件事情。就，就做了那糊涂的事，一切后果我承担，不要找别人的麻烦!"说完最后一句话，季凌锋抬起头直视着吕梁，坚定的道:"这就是全部。"
"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吕梁并不相信，还要再问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便道:"进来。"
"老吕!"推门进来的是程丹，她看着吕梁打了个招呼。"你的事儿办好了啊，在你办公室呢。"
"好，谢谢。"吕梁点点头。"我马上去。"
"这边问好了"程丹一边问，一边向季凌锋望过去。这一看，让她吓了一跳，季凌锋被汗水、血水浸湿了一脸，手也被铐在椅子上，表情更冷漠了。"你，你怎么了？"程丹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嘴角还有血，怎么回事啊？"
吕梁看着程丹这么关心季凌锋，不禁眉头一皱，他就等着季凌锋在程丹面前告自己的状了。这种事见多了，特别像这么英俊的男人，稍微卖个惨，就能引起女人们的怜爱。
"没什么，不小心磕了一下。"季凌锋冷声道。
这回答，让吕梁很有些意外，季凌锋并没有说出，自己是如何对待他的，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程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没多细想，只是看了看季凌锋的手，感觉他可能不方便，便拿出一张来，准备帮他擦去汗水和血迹。
"不必了。"季凌锋看着程丹拿纸的手，还没有靠近自己的时候，头像左一偏，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抗拒的样子。然后，不自觉的想抬起右手，才发现右手是锁着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再次将头向右一偏低下头，将脸上的血迹和部分的汗水，都擦在了右肩头的白色衬衣上，一下子雪白的衬衣上，便染上了点点鲜红的血迹，很是刺眼。
程丹本来没有多想，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去帮季凌锋，没想到得来的竟是对方嫌弃的样子，好歹自己从小到大也是大家心中的小公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追捧的。没想到，这一下顿时让她陷入了尴尬中。感觉自己像个倒追男人的人，还当着别人的面，被那男人拒绝了一般，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拿着纸巾的手悬在了空中。
"谢谢你。"季凌锋知道程丹是好意，只是自己除蝴蝶外，从来不怎么和女人打交道，特别像是这种近身的事情，更是不会去接受。所以，只是出于本能的拒绝了。这要放在以前，他都不会去在意对方的感觉，直接会走掉。但自从和蝴蝶认识后，他就开始学着为对方着想了，因此，他还是礼貌的向程丹道了一声谢。
"喔！"程丹还是没有想清楚，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小程!"吕梁轻唤道。
"嗯"
"你不是说，你有资料要给我看吗？走吧！"
"哦，好，好，走。"程丹机械的点着头道。转身就准备随吕梁走出去。
"你再好好想想。"吕梁对着季凌锋严肃的道。"等会儿，我再来问你!你要老实的待在这里啊，这个房间，可是到处都有摄像头的。"
吕梁看季凌锋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出门去了。
吕梁和程丹一前一后的出了审讯室。程丹因为刚才丢了个脸，不怎么想讲话。
"谢谢你啊。"吕梁找话题主动跟程丹说道:"帮我接小林子。"
"哦，没有，举手之劳。"程丹这才会过意来。"唉，小家伙，刚才还在这里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他不会到处乱跑的。"吕梁倒是不在意。"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估计又跑到哪个科室去玩儿去了。"
"哦，对了。"吕良想起什么又对陈丹说道:"赶紧申请搜查令，我们去季凌锋的住处去看看。"
"怎么他说什么了"程丹好奇的问道。
"他要是都说了，那就好了。"吕梁无奈的道。"就是他谁也不说，只说是他自己撞上这件事情的，又怕那些人贩子会跑，才会做出让那里爆炸的事情的。"
"那跟他同行的人，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要找那个人有事的，后来，在等那个人的时候，被他撞上这件事。于是，他做了来以后，再和那个人一起回来的。"
"那，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还会判他有罪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死了两个人，伤了一个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能看是否能轻判了。"吕梁摇头道。"唉，他说的话，你也信"
"这也是合理的啊。"
"合理合什么理"吕梁叹了口气道:"合理的话，他就不怕把那人给说出来，两人一对质，不就行了吗？"
"他没说"
"他根本就没打算说，证明他心里有鬼。"
"如果是不想牵连朋友呢？"
"又不是他朋友做的，怕什么牵连"
"那或许是他不想让他朋友知道是他做的这件事情呢"
"他都投案自首了，过不多久，大家都会知道的，这能隐瞒多久啊"吕梁再次打破程丹的猜想道:"唉，我发现你，很会跟他找理由啊。"
"没有，哪有我只是顺着思路猜测而已。"程丹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去申请搜查令了啊。"
"嗯，快去，快去。"吕梁点头道。
第四十五章 绝境
因为这件事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专案组一听有了新的线索，搜查令下的比什么时候都要快一些，但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到了晚上。
在等搜查令的时候，吕梁进入审讯室去了好几次，得到的都是季凌锋同样的答案。最后季凌锋连话也懒得答了，就算吕梁说要去他家搜查，季凌锋都没有再作声了。
无奈之下，吕梁安排好自己的儿子吃完晚饭，让一个同事帮他将儿子带回家去。而第二天是周六，孩子不上学，同事会再帮他带过来，让孩子在派出所过上一天。
因为，按照规定拘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吕梁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去找到新的线索，特别是那个和季凌锋一起的同行人。
他们给季凌锋安排了一个盒饭当作晚餐，因吕梁要忙别的事，只好让程丹送去给他吃。
程丹又怕引起什么误会，给季凌锋解了手铐后，就坐在他的对面，看起来资料来。想等季凌锋吃完，再重新将他铐好。
季凌锋并没有吃多少，一来，是在这种地方，实在吃不下去，而且，心里多少有点担心，能不能平稳的度过这二十四小时，让警方相信都是他而为，不要查出什么新的事物来，自己有没有出什么别的差错；二来，是他的左肩实在是太疼，一阵一阵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外加胸口处，也时不时的像针扎似的痛，就算是用右手吃饭，用嘴咀嚼食物，也会引起一阵不适。所以，他吃的很慢，吃的很少。
这时吕梁走了进来，他看到季凌锋吃饭的那个样子，就道:"怎么，我们这里的饭不好吃吧不想再吃，就快点将实情都说出来，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季凌锋有些厌倦吕梁的死缠烂打，他知道吕梁这是不断的在找机会套他的话，但他就是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怕万一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季凌锋干脆一推饭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搜你家，看看你还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没说!"吕梁厉声道。
"是搜查令下来了吗？"程丹走到吕梁身边轻问道:"那他怎么办？"
"刚下来，我们要快去。尽快找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将另一个人找出来。"吕梁看了一眼坐着的季凌锋道:"让他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也有监控，让值班的人看着监控就行。让他一个人呆着，说不定，他的心里还会产生另外的想法，在这里呆着，可不是个自在的地方!"
"喂！"吕梁又对季凌锋道:"我们去你家一趟，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要喝水什么的，打声招呼，有人会送给你的。可别到时候跟别人说，警察连水都不给你喝!我们可是都是按程序办事的。"
季凌锋还是没有吭声，就连姿势也没有变一下。
吕梁一咬牙恨声道:"走，不管他了。"
程丹就跟着吕梁一道出门去了，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季凌锋的家，开始搜查了工作。
来到季凌锋的家，一个同行的女警员感叹道:"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家，竟然比我的家收拾的还干净，看来这个男人是有些洁癖的。"程丹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别看表面。"吕梁一边说一边开始了角角落落的搜查。"有些人，就是将表面收拾太干净，给人太大的错觉。赶紧在角落里找，没准能搜出更多的东西。"
同行的人员都点点头，忙在角角落落的地方找起来，包括墙壁、柜子角都没有放过，但忙活了半天，连半点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找到。反倒是有两个来实习的年轻警员，被季凌锋那个玩具柜子给吸引过去了。
"哎，这人也收藏这个"
"是啊，和我一样的，这个我也有。"
"嗯，那个我也有。咦!这个这个，快来看看，这是限量版的，我都没买到呢。"
"我也没买到，没想到被他买到了。"
"喂，你们俩干嘛呢？"吕梁本就为搜查不到线索，而心烦着，再看到这两个实习的孩子，不好好搜查。反而，对这些玩具感兴趣了，更心烦了。本来，按规定是不应该带实习生来这里的，但一来，时间紧，多一个人，多一双眼；二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可他俩倒好，并没有珍惜这机会，怎能让吕梁不恼"这大半夜的，是让你们来玩的吗？要玩回家玩去!叫你们是来学习的，不好好找线索，倒是跑到这里来玩了"
"不不不，我们马上找，马上找。"两个实习生忙摇着手道。一个就开始在玩具柜里仔细找，另一个就到别处去找去了。
"唉，老吕，你说你跟两个孩子生什么气啊"程丹劝道:"他们还小，不知道。"
"别看他们小，过一两年就要进单位了。现在不教，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来。"吕梁摇头道:"该教还是得教啊，该骂还是得骂呀。"
"嗯，"程丹点头道:"这倒也是。"
"唉呀，这是什么呀？"另外一个在别处找的实习生，在翻床头柜的时候，翻出来一瓶小药丸，因为没有任何包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给我看看。"吕梁立马走到他的身边，接过来一看，以他多年的经验，猜出这十有八九是那玩意儿，兴奋得道:"嗯，不错不错，这下你是有功了，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藏得很隐秘呀？"
"不是啊，我就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就看见了。"实习生得到吕梁的表扬，有些高兴的道:"我也没想到，怎么一拉开就能找到。"
"是啊，是我疏忽了，只想着找最隐秘的地方，面子上的，都没让他们去找。"吕梁在心里责怪自己道。但嘴里却说道:"大隐隐于市，有些人的思维是逆向型的，这种人更不可小觑，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两个实习生认真的点头道。
"快将这药丸送去检测，看看是什么"吕梁将药丸交给程丹道:"送检后，你就直接回家休息休息，再来上班。"
"那我们------"两个实习生异口同声道。
"你们也回去吧。"吕梁摇头道:"明天一早，别忘了来上班。"
"明天明天不是周六吗？"一个实习生不情愿的道:"还要加班吗？"
"怎么，你以为警察都双休吗？那你还是趁早改行好了。"吕梁冷冷的道:"机会难得，你以为谁都能在实习期间，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吗？"
"知道了，知道了。"刚找到那瓶药丸的实习生忙道:"谢谢您，我明天一定准时来上班。"
"嗯，还是你懂事一些。"吕梁点头道:"走吧，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你呢？"程丹问道:"你不休息一下吗？"
"唉，我还找找。明天下午，这人可就留不住了。那药丸，就算是那玩意儿，但量太少，他要说是他吃的，也不能以那理由将他留下。我还是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吧。你们都走吧。"吕梁对其他人道:"这个地方也不大，该搜的也都搜了。我再看看，然后，回所里等化验消息，再去探探季凌锋的口风。"
"那你一定要休息一会儿的。"程丹叮嘱道。
"知道了，快走吧。"吕梁感激的笑了笑，又道:"别忘了，化验时留我的号码给别人。"
"嗯，你放心。"程丹点头道。
留下来的吕梁，又从里至外，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下季凌锋的房间，确定再也找不到任何新的有价值的线索了，才无奈的退出去，回到派出所里。
他先向值班日的人询问道:"那季凌锋可有什么动静要喝水了吗？出来走动了吗？"
那值班的民警摇头道:"没有，就连要上个厕所的要求，都没有提。就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要不是他有时候还扭动一下身体，我还真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呢。唉，你说他皱着眉头扭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应该没什么，坐长了还能舒服到哪里去"吕梁不以为然的道。
"那倒也是。"值班民警道:"饿了吧，有宵夜，来点吗？"
"等会儿吧，我先回一趟办公室。"吕梁边走边说:"谢了啊。"
等吕梁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吕梁一听，跟他猜想的一样是毒品，人立刻就兴奋起来，他直径朝审讯室走去。一推门，正看见季凌锋也正看着他，可能是一直坐着的原因，季凌锋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也没有刚来时那么清亮了。
"你知道，我们在你家找到什么呢？"吕梁直截了当的问道。
季凌锋轻摇了一下头，并不搭话。
"毒品啊!"吕良道:"你不记得你家里有毒品吗？"
"毒------品"季凌锋皱了一下眉，有点被这个词刺激了一下。但他仍然努力的处于回忆之中，自己被那陈鹏灌毒以后就戒了，戒的过程那么的辛苦，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会去再沾它呢？莫不是谁栽赃给他的"在哪里发现的"季凌锋冷冷的问道。
"就在你的床头柜子里啊。"吕梁道:"你也真是心大，这种东西，就放在你的眼前，看来你是时常需要它的吧。"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小宋拿给他备用的两小瓶。自己为了骗蝴蝶吃了一瓶，还剩下一瓶的那个。这个早已遗忘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中。"季凌锋终于想起来，他苦笑道:"是朋友给的，我没有碰，一直放在那里的。"
"朋友给的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吕梁感兴趣的问道。
"不记得了。"季凌锋冷冷的道。
"哇，你的朋友，都很了不起嘛!一个是不经意就让你撞见一个贩卖妇女的大案；一个随手就给你一瓶毒品。真的假的你还都不肯说出他们的名字，恐怕都是一个人吧"吕梁猜测道。
"不是。"季凌锋摇头道:"他俩没关系。"
"是吗？"吕梁来到季凌锋左边，好似无意中将手搭在了季凌锋的左肩上捏了一下。季凌锋马上脸色变得更苍白，痛苦的将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紧咬着牙，汗珠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的右手紧握住了椅把手，左手却一动不动，但是他并没有叫出声，只是低着头。
吕梁没有去看季凌锋的表情，他知道当一个人疼痛的时候，身体上是会有反应的，大多数人都会叫出声，不然，就是没那么疼。不由的手中的力又加重了几分，直到他感觉到季凌锋的身体有些颤抖，才松了手。"你再好好想想。"
季凌锋就在吕梁松手的那一刹那，身体向前一扑，幸亏前面有个桌子挡着，右手是铐着的，才不至于让他栽倒下去。
这时，才让吕梁知道了季凌锋的左肩的确是伤了，而且还不轻。他这时想起了那药店的营业员曾说过，和他同行的人买过外伤的药，莫非是买给季凌锋的当时他受过伤
吕梁不再多想，直接抓住季凌锋的衣领，往左肩方向，向下一拉，露出季凌锋的整个左肩头，他看见了那个烧伤的痕迹。
"你，你干什么"季凌锋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可根本就挣不脱，便发怒道:"就，就算你是警察，你，你也不能，不能这么问案吧"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在爆炸案现场是怎么伤的？你为何不提？"吕梁压根就没有回答季凌锋的提问，而是一味的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你，你先放手!"季凌锋恨声道。
"好好好，我放手。"吕梁放开了抓着季凌锋衣领的手，还帮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倒了一杯水给他，并将他的右手的手铐解开了。"你先喝点水，慢慢告诉我，好吧"知道季凌锋受伤的事实，吕梁好像是想换一种方法来解决。
季凌锋缓了缓神，并没有领吕梁的情。虽然早已是渴了，但他却没有去碰眼前那杯水，只是咽了咽口水，冷冷的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跑的时候，被电线杆砸了一下。"
"电线杆"吕梁回忆道:"好像是有一根电线杆倒在地上了，你被砸了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又死不了。"季凌锋仍然冷声道:"我没那么娇气，推开它就行了呗。"
听他说的倒是轻松，但吕梁刚看他那伤势，知道他当时出来的时候并不轻松。这也许就是他上车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的原因之一吧。这让吕梁倒是改变了一些对季凌锋的看法。如果一切真像季凌锋所说那样，他只是去拖延时间救人的，那么，他还真是值得人们所尊敬的英雄啊。但他家里却又有毒品，这又怎么解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现在还真是个谜了。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没告诉我们的。"吕梁这次没有再用那种厌恶的态度了，而是平静的说道:"想起来了，就叫我一声。"
他转身出门去想再看看资料上，怎么显示那电线杆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没有再将季凌锋的右手铐起来，就这样出去了。
季凌锋也没管这么许多，反正他是不会到处跑的，铐与不铐，都随别人去。但不铐着，他自然是松散了许多。他用右手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才发现由于刚才吕梁抓他衣服的动作太猛，衣服第二粒衣服扣子都被扯下来，想扣上都没得扣了。他只好无奈的将衣服抓了一把，让它们合在一起。这下，让他无意间，看见了自己胸口处的那只蝴蝶纹身。他露出了笑容，脸色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叹了一口气，喝下了眼前的那杯水，才觉得人终于活过来似的，许是他太累了，他用右手垫在桌子上，将头轻放上去，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切，都被出去的吕梁从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好像有那么一丝的上扬。"真的不用铐起来了吗？"值班的警员问道。
"不用，他自己来的，就不会跑。"吕梁摇头道:"让他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再说。"说完，退出了监控室，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回到当初那两个人下车的位置，吕梁便向李师傅道了谢，称如果有需要，会找他再度协同调查的。李师傅点点头称好，随时准备协助警方破案，然后开车走了。
吕梁便和程丹一同到四周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说那两个人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啊？"程丹问道。
"很有可能。"吕梁思索一下。"达到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合。而且，前面去的那个人，看样子很有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程丹好奇的问道。
"他穿着黑衣，还戴着口罩，帽子，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而且，后面这个男的，却是没有什么准备的，直接就跟上去了。应该是认出前面那个人，才跟上去的。吕梁边走边道:"再后来，那个男的将前面那个人带回来，说明关系也非同一般。"
"那你说，他们俩为什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是在防着什么吗？"程丹也顺着吕梁的思路往下问道。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两个熟悉的人之间，产生默契，并不需要说什么就会懂。还有可能，就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以防有什么消息泄露，而故意在第三方在场的时候，一句话也不交流，再找一个地方去说，比如在车上就属于第三方在场的场所了。"吕梁道。
"嗯，"程丹点着头道。"那你说他俩，在马路上下了车，又会去哪儿啊？"
"所以，要找找看啊。"吕梁苦笑道。看样子，这程丹完全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神探了。自己若是什么都知道，那还出来苦苦找寻个什么劲儿啊那早就立一功得了。
"哦。"程丹也幡然醒悟的笑着应道。
"走，去找找!"吕梁招手道。
他们走过好几家店铺，吕梁只是看看，没并没有作声，就往下一家走。程丹看吕梁，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就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向下，一家一家的走去。
走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门口，吕梁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进了超市，程丹也跟着进去了。
吕梁直接走去冰柜处，从中拿出两瓶饮料，就去收银台付款去了。程丹也跟在后面笑了，自己还以为吕梁是发现了什么，原来是口渴啊。而且，看他连问都不问自己是不是想喝那种饮料，直接拿来，就去付款。看来，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呢。
程丹也不便多说什么，也就跟在吕梁身边了。吕梁付款后，直接将手中的一瓶递给了程丹，便开口问收银员道:"请问你们是24小时营业的吗？"
"是啊。"营业员答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那起爆炸案呢？"
"知道啊，现在这是热门话题了，有谁不知道啊？"
"那你们当天也营业了吗？"
"营业啊!那个案子的地点，离我们也太远了吧。当天，还正好是我当班，如果，是发生在我们这附近，我想我也会去看的吧。"收银员一脸的遗憾道。
"哦，那天晚上客人多吗？"
"不多。我们这里是居民区，不像是闹市区，一般到了晚上12点以后，基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光顾了。"
"那你记得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来买东西的比如说是，穿黑衣的人或是高个子的男人又或是两个人"
"那天吗？我想想------"收银员思考了半天。"没，没有。对，没有。如果有，我会有印象的。"
"你们这里一般都是熟客来买东西吗？"吕梁接着问道。
"是啊。"收银员点点头。"唉，您对我们这里有兴趣啊"
"哦，不是，我是警察。"吕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道:"来调查点事儿，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哦，我说呢，没事儿，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告诉您!警民配合嘛!"收银员笑道。
"谢谢。"吕梁微微一笑，又问道:"你们这里的常客中，有没有个子比较高，长得，嗯，长得很帅的男年轻人"
"很高很帅"收银员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应该没有吧!如果有，小红估计得疯，但她都没有提到过，估计是没有。"
"小红"
"哦，她是我们店子里的一个店员，有点花痴的那种。她来得时间比我长很多。如果，有那种花美男，她一定会像疯了一样，天天跟我们说那男人的事的。您说的那种人，应该没有。"
"结账!"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客人，已经排起长队来。
"哦，不打扰了，谢谢您!"吕梁忙道了声谢，转身对程丹道:"走。"
"嗯。"程丹一点头，跟着出去了。
"什么叫花痴？什么又叫花美男呢？"吕梁问着程丹道。
"噗呲!"程丹刚喝上一口水，就笑喷了，想到这回总算轮到吕梁向自己提问了。"这是现下流行的说法，‘花痴’就是说一个人看到帅哥或美女，就傻傻的盯着人家看，动不动就达到痴迷的状态。那收银员口中所说的小红，应该就是指那女生见到帅哥就流口水，会情不自禁的痴迷吧。‘花美男’就更容易懂了吧，就是形容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像鲜花一样。"
"哦。唉，我哪有时间去琢磨这些用词啊。"吕梁摇头苦笑道。
"咦。"程丹又喝了一口饮料，再看了看饮料的标签的时候，发出了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种饮料的？"因为程丹一直以来为了保持身材，很多的饮料都不喝，只喝这种宣传中说的健康型饮料。一般的人，都不会去注意这些，难道是巧合程丹不禁疑惑道。
"哦，没什么，看你喝过了几次，顺便就买了。"吕梁淡淡的说道。
虽然，吕梁说的很淡然，但在程丹的心中，却激起层层涟漪。看来这吕梁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男子主义，而是很细心的一个男人。能关注到自己这么小的细节，看来心里是有她的。程丹面上微微一笑道:"谢谢。"
"刚才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亮出身份而到后来又亮出了身份了呢？"程丹又提问道。
"刚进去的时候，只想问问。"吕梁道。"但后来一想，亮出身份，让民众知道，警方在查这起案子也好。说不定，那男的就住在附近，总有人会将消息传递到他的耳朵里，估计应该会有什么别的行动吧。这样，也免得我们自己一家一家的查了。"
"哦，还有这一招呢。"程丹点头赞道。"希望他快点出现，我倒想见见这个人呢。"
"因为帅吗？"吕梁撇嘴道:"你们女人都喜欢帅哥。哦，应该是花美男吗？你们知道，在他们的背后都有什么故事，就不由自主的喜欢呢"
看着有点严肃，带着点生气的吕梁，程丹赶紧摇头道:"不，不是。只是更想知道这案子的发展，不是像你所想象的那样。"
"那就好。"吕梁叹了口气道:"走吧，再去看看，有没有其它24小时营业的店子。"
"好。"程丹小心的跟在吕梁的后面向下走去。
两人走到一家药店门前停下，吕梁看了看，直径向里面走去，这次他什么也没有买，直接来到了收银台，亮出警察的身份说道:"您好，我是警察。想来问一下，爆炸案当天您这里营业吗？"
"嗯，是的呢。"营业员道。
"那您记不记得，当天晚上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呢？"
"哦，你等一下，我叫一下那天当班的人来跟你说。"
"好，谢谢。"
"你好!"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道。
"您好，您当天是值班吗？"吕梁礼貌的问道。
"嗯，是我值得夜班。"
"那天晚上，您有没有发现，有特殊一点的顾客来买东西的呢？"
"嗯------"那中年妇女在回想中的时候，吕梁提示道:"比如:很高很帅的男人或是黑衣服的人，又或是两个人。"
"哦，对，黑衣服的人。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人很特别，全身上下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到脸。"
"对对对，就是那个人。"吕梁兴奋道。"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
"她将嗓门压得很低说话，虽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我猜应该是个女的。你知道，我们这样年纪的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那中年妇女"嘿嘿"的笑了一下。
"哦，对。"吕梁赔笑道:"那她都买了些什么呢？"
"买了一大堆的药呢。"那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做动作道:"有内服的，有外用的，但多数都是治疗烫伤的，烧伤的等等外用、内服的药。她还问我这些药，哪些效果好什么的。"
"有药品的清单吗？"吕梁问道。
"有，有!应该是有清单的。这个月，我们还没有盘存，应该都在电脑里有保存的。"那妇人又道。
"好，麻烦您，帮我打一份出来。"吕梁忙道:"那，您这里有监控录像吗？"
"有是有，但我们设定的是每周都清一次盘，估计已经是没有了。"
"哦，但是还是麻烦您再看看。"吕梁有点失望，但仍然抱着宁可麻烦，也不放过一二可能的态度查案。
"好吧。"那妇人点点头。先将那天的药单打印出来，再去调查监控，但是正如她所说的，那天的监控早已清零，确实是没有了。
吕梁因没有找到监控，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案件还是发现了新的重大线索的，这已经让吕梁和程丹觉得是很高兴的了。
两人没有做更多的停留，直接回到了派出所。他们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就上报给所里。所里非常重视，让他们直接上报给市里的专案组。
专案组经过会议后，向他们下达了继续调查的指令，并称如果有需要，会向他们调派人手协助调查。一有情况请及时向上级部门汇报。
吕梁应承下来，并请组织放心的让他去调查，一有情况，一定会及时汇报给上面的。领导也对这个资深的警官特别的放心，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放手让他去调查。
吕梁也不负众望，想尽办法让涉案的人员知道警方的调查方向。一边是靠那附近的群众去议论，一边是通过各种媒体去宣传，让那两人知道，警察在找寻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去协助调查。
虽然，蝴蝶和季凌锋一直都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次，蝴蝶正在准备晚饭，她忘了买醋，季凌锋马上自告奋勇的请令去买。
正当他进到一个小超市里面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店主正在看电视。起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拿了醋和一些饮料、小吃之类的商品去结账，便听见从电视里传出警方正在找他们的消息，并称接到出租车司机的报案，请他们听到消息后尽快去警方处协助调查。
站在季凌锋身后排队结账的两个男人便谈论开了。
"唉，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听说了，还听说那两人就在附近下的车，估计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呢。"
"是啊，你说这两人，怎么会在案发当晚去那个地方呢？"
"谁知道啊，也许是刚巧有事去那里的。"
"怎么可能!听那出租车司机说，后面这辆车是跟着前面那辆车的，然后一起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好是那个时间段，一去还要一回"
"关键这还是跟□□有关，我估计就是警方不找，那□□以后还能不去寻仇"
"反正现在是不敢的，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呢。"
"所以，要我说有什么，还不如现在找警方解决，不然以后更麻烦。"
"说的也是，反正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和这案子有关呢。"
"应该是吧。不然，谁没事，大晚上的跑去那个地方啊"
正当他们俩谈着的时候，店主已经将季凌锋所买的东西结好账。最后，还有意无意之间看了季凌锋一眼。
季凌锋将视线挪开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拎起东西赶紧出了店门。
季凌锋知道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醋买回来了吗？"蝴蝶在厨房里听见季凌锋进了大门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半响也没有看见季凌锋将醋递给她，便开玩笑问道:"不会是忘了买醋，只买了别的东西吧？"
"哦，买了，买了。"季凌锋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可能没有买给!"季凌锋将整理了一下情绪，将醋拿出来，递给蝴蝶道:"醋。"
"好的，就等它了。"蝴蝶接过醋点点头道:"你去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好。"季凌锋忙转身进到洗手间去洗手，他不想让蝴蝶看出他情绪的一丝变化，在洗手间里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变化，才出了洗手间。
这时，蝴蝶早已将菜饭都端上桌来，等着季凌锋了。
"有酒吗？"季凌锋问道。
"你想喝"蝴蝶道:"药吃完才几天，不能喝酒。"
"就喝一口，就一口!啊！"季凌锋撒着娇道。
"好好好，就一口啊！"蝴蝶每当遇见季凌锋向她撒娇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估计谁都抵不住季凌锋这种男人的撒娇之态，有种天然的萌态。幸好，他在外面都是以酷酷的样子示人。不然，还不得天天身边围着一大堆的女人"终于喝到你家的酒了。"季凌锋满足的笑了。"挺好喝的呢!"
"嗯，这是我珍藏了好多年的酒。今天先给你尝尝，以后，想喝就都给你喝。"蝴蝶笑道。
"这酒，要搭配好了，就更好喝了。"季凌锋点头道:"下午，我去我那里还拿点东西，晚上我做特别的酒品，给你尝尝。"
"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只管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那好，下午，我还要去买点菜。晚饭的时候，正好配你的特调。"
"好，别买太多。重!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季凌锋有点一语双关道。
"说什么呢以后，我们要天天在一起。"蝴蝶嘟囔着道。
"嗯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的意思是，小小分别一下子嘛。"
"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分离过呢。"蝴蝶笑道。"真不想回想，我俩没遇见之前，是怎么过活的。"
"是啊，就是相见恨晚呗。"
"原来的我，还真不相信世间会有这种爱情发生。后来，遇到光哥夫妇之后，才有点相信了。到了最后，遇见了你，我才真的相信了。现在才知道，其实世间所有的相见恨晚，都是恰逢其时的。也就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是感觉给人美好的时间太短而已。"
"我们让它不短便好。"
"说的也是。一切的美好，都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它绝不会短!"两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二章 绝境
下午，季凌锋并没有直径回到自己家里去拿东西，其实，他只是找了个借口。一来，是还想具体打听一下，那件案子的进展；二来，他是想找个地方冷静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当然，如果不将蝴蝶卷进来是最好的。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四处走走，听听人们有没有在谈论这件事情。但让他失望的是，大家谈的都并不多，具体详细的都不太知道，当然关于"盟城"那边的事，就更不可能清楚了，没法只好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路边一家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家纹身店。其实，季凌锋并不喜欢纹身，他虽然在那种地方工作，周围不乏纹着各种图案的人们，但他从小就不喜欢那些纹过身的人。直到他从蝴蝶身上看见那只蝴蝶纹身才知道，其实纹身它还是有它的用途的，比如:遮住一些伤疤啊什么的，也是可行的。
季凌锋站在店的门口，想了想，毅然的走了进去。
"您好，要纹身吗？"店主蛮热情的打着招呼道:"我们这里有许多图案，都是现下最流行的，只要您说，我都可以帮您纹上。"
"这个图案可以吗？"季凌锋拿出那只蝴蝶挂件道。
"这只啊"店主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可以呀，不过，因为它是实物，就比其它的图案收费要贵点，可以吗？"
"不过，不想太逼真的话，可以少点。"店主忙补充道。
"没事，越逼真越好。"季凌锋道。"价钱方面没关系。"
"好嘞，冲您的爽快劲儿，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手艺来。"店主点头道。
店主安排季凌锋坐下，又问道:"您想将这只蝴蝶纹在哪里？"
季凌锋将衣服前扣松开，露出胸口的一大块肌肤来，一指心脏的位置道:"这里。"
"哦，好，好的。"店主一看季凌锋那雪白的肌肤，呆了一呆，心道:"不知这个蝴蝶图案，对这个男孩有什么特殊意义。倒是很少有男人，将图案纹在正胸口处，还是这么一只蝴蝶款。"但也知道来这里的客人，最好不要开口问，否则惹得他们不高兴，就没有下次了。
他想了想，拿出工具来又道:"您可想好了，这个位置，这个图案"
"嗯。"季凌锋点点头。
"好，我先给您麻醉，再给您纹。"店主也不再多话，开始动手。
"您没纹过身吧"店主一边着手纹身，一边与季凌锋开始聊天道。
"嗯，第一次。"
"来我这里纹身的人可不少，都说我技术好，而且图案也新颖，嘿嘿嘿。"
"来纹身的，有‘盟城’的人吗？"
"‘盟城’您怎么知道‘盟城’的您有熟人在里面？"
"嗯，有一个熟人，进来联系不上他，所以想问问。"
"嘘!小心点!"店主忽然紧张起来，虽然店里没有其他的人，但他仍然很谨慎的样子。"您是不知道，以前我这店里的人可是要排队等的，就是最近自从那次爆炸案发生后，大家都很紧张，很少有心思再来我这里了。他们都不来，警察倒是来了两三次。切，说是打听打听情况，搞得大家伙更是不敢来我这里了。您还是我这两三天的第一位客人呢。"
"哦，那你也是不知道‘盟城’那边的事了"季凌锋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店主看着季凌锋有些失望的表情，一下子骄傲得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以往‘盟城’的那些人，来我这里的也不少。多少现在还是和我有些联系的，他们有时不方便露面的，别的不敢说，在明面上，我还是可以帮他们打探打探消息的，。自然是有些人，会跟我主动联系的。"
"哦，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季凌锋眼睛一亮道。
"跟你说就跟你说，但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店主一下子就将尊称改为了平称，在看到季凌锋点头后，继续道:"他们这段时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上至齐老啊，季虎啊，杨光啊，都忙着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生怕让警方逮着个小辫子，那牵扯可就大了。听说光哥那边还好点，问题不是很大，但都是一个组织的，自然，是忙着要让齐老脱身的。但季虎这边问题就多了，也麻烦。他什么不干呀什么赚钱，他就干什么。这次爆炸案里那个拐卖妇女的事情，与他可脱不了关系。所以------店主压低了声音道:"所以虎哥，可是放下狠话来，如果知道了是谁故意搞事出来的，他可就不会放过了。"
"那他知道，是谁故意搞的事了"
"唉，先谁知道啊。以为，就是一场事故。那虎哥本来是要对那个傻不拉叽拿面粉扑火的那个人出手的，但那个人已经被警方严格看管起来。而虎哥，现在完全腾不出手来。本来还在等时机，哪里知道还是警方查的快，竟然还查出了可能是有人故意搞的事儿。那你说虎哥还能坐得住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去找人去查。其实，要我说这搞事的人，还不如去投靠警方，那样还安全点。"店主说到这里，忽然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自语道:"唉，瞧我这张嘴，又在胡说些什么。"对不住啊，你，你不会是虎哥的人吧"店主小心翼翼的问道。然后，又央求道:"你可看着我帮你纹身的面子上，可千万不要到处说什么。不然，别说我的店子，就连我的小命也是保不住的了。"
"放心，我不是‘盟城’的人。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季凌锋坚定的道。
"那就好。"店主略微放心了一些，又想到什么似的。"你不会是警方的人吧？"
"嗯，不是。"季凌锋看到店主那胆小又多疑的样子，不仅叹了一口气道:"你见过警察来纹身的吗？"
"哦，那倒是。"店主这才放心下来，他再也不敢多话了，季凌锋也不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店主一切搞定。"好的，我给你纹身处，包上一层保鲜膜，3~4个小时，取下保鲜膜后，就可以洗澡了。但要注意，洗澡时间不要太长。不要用沐浴露之类的，不能让皮肤发炎，化脓。以后，要是掉色了，可以来加色或是不想要了，我也可以帮你洗掉。"
"这辈子我都不会想洗掉的。"季凌锋心中想道。嘴里并不多说什么道了一声"好。"
出了纹身店的门，季凌锋便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他基本已经清楚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俩的事实，他要回家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于是，他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家------
到了晚饭的时候，蝴蝶看季凌锋还没有回来，便拿起电话，正准备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婆，做好了饭菜，正在甜蜜的期待自己的老公回家来，共进晚餐的模样。这种情景，自己从小到大只是从电视里看过，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正当她在笑的时候，季凌锋推门进了家门。
"你在笑什么"季凌锋听见蝴蝶的笑声，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了，一扫刚才还在门口，脸上挂着的阴霾。
"没，没什么。"蝴蝶笑意更浓了，道:"正想跟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在想我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等着老公回家的女人。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的。"
"怎么这么晚"蝴蝶边说边走到季凌锋身边帮他拿东西。
季凌锋一把搂住她道:"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了。"蝴蝶微红着脸，从季凌锋怀里钻出头来，道:"从你出门那一刻起。"
季凌锋笑着吻了一下蝴蝶的额头道:"那我们以后就不分开，天天黏在一起，可好？"
"那当然好啦。"蝴蝶大笑道:"不过，过不了多久，我俩就坐吃山空，立吃地陷，到时候，我们还不得饿死"
"那要是相互想念怎么办？"季凌锋笑问道。
"忍，拼命的忍。"蝴蝶佯装咬牙忍耐的样子道:"直到回家!哎哟!"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季凌锋听见蝴蝶的一声叫，紧张的问道。
"没，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以后，我回来家，你却要去上班。我俩几乎每天都碰不上面了。"蝴蝶焦急的道:"那可不好办呢那样，我会得相思病的。"
"哎，不然，我下了班，直接去你那里，再陪你去上班"蝴蝶忽然灵光一闪，有些兴奋的道:"一来，解了我们相思之苦；二来，也好让那里的女人们都知道你是名草有主了，不敢对你有什么冀望了。"
"哎呀，想什么呢？你!"季凌锋轻轻一敲蝴蝶的小脑门儿道:"有了你，我自然不会再去那里去上班。你以后，也不要再单独去那种地方了，要是想去跳舞了，我陪你一起去，知道了吗？"
"有了你，我怎么还会想去那种地方玩啊！以前，是实在无趣，又没有朋友可以说说话罢了。"蝴蝶摇头道。"唉呀，不对呀，你不是很喜欢那一行，你不做了能行吗？那你准备做什么？如果是因为我，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有，本来那一行，也不能做一辈子的。结了婚，也是不可能干的。"季凌锋摇摇头道。"除了那一行，我还可以做许多工作的。别小瞧你老公，再不济的话，我先去做一下咖啡师，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更合适的工作呗。"
"你，你还会调咖啡我怎么没有听你说啊。"蝴蝶一脸惊奇的道。
"你又没问。"季凌锋笑道:"你以为我一直在玩吗？我除了调酒师、咖啡师还考过面点师、营养师甚至是厨师证，我都有去考哦。"
"我的天!"蝴蝶一听就懵了。"原来，我每天都在给一个厨师做饭呢!我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个什么劲儿啊哎呀，季厨师，我做的是不是很难吃啊？"
"谁说难吃啊。每顿饭都能让我连盘子也一起啃掉!我估计你要去考个厨师证，没准直接就能考个高级证。"季凌锋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给不给我吃啊，再不给我吃，我就饿晕了!没准，就会连你一起吞掉的哦。"
"嗯嗯嗯，你去洗手，就可以吃了。"蝴蝶吃吃笑道:"连我一起吞掉也好，免得得相思病。"
"那还是算了，舍不得。得留着慢慢看。"
"哎呀，就你皮。"蝴蝶轻轻拍打着季凌锋道:"快去，洗手去。"
季凌锋是真饿了，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言语，一边大口吃，一边说道:"真的好吃，不然，你也去考考厨师证"
"考什么证这辈子，只要做给你和我母亲吃，只要你们说好吃，就足够了。"蝴蝶笑道。
"以后，还要养一群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给她们吃也行。"季凌锋笑道。
一听这话，蝴蝶的脸马上暗淡下来。这一下，仿佛将她从温暖的炉中，一下子扔进了冰冷的冰窟中，让她从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对小锋说明白。这些天，只顾去享受美好的生活啦，仿佛那件事，是我前世的事了，要现在说给他听吗？"蝴蝶看着季凌锋一脸向往的，甜蜜的脸，问自己道:"他知道后会离开我吗？到那时我们会怎么样呢？"
"不过，你不想，我也没关系，有你就行。"季凌锋终于发现蝴蝶的脸色有点不对，忙补充道。"哦，对了，上次说的这个，给你。"
"什么啊？"蝴蝶一脸的疑惑，接过季凌锋手中的文件袋，打开来看是房产证。"这------"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老家的房产证给你保存，我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啊。"季凌锋笑着道。
"我------"蝴蝶正犹豫说不说那件事的时候。
季凌锋却打断她道:"别的，可不许说了啊!至少，今天别说什么了。我从家里拿来了调酒的材料，就当饭后甜点，马上为你调制一杯来啊，你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还没等蝴蝶来得及答应一声"好"，季凌锋便冲进厨房调酒去了。
没过多久，季凌锋拿了两杯特调上了桌。
"你又喝今天中午已经喝了酒了，不许再沾了。"蝴蝶制止道。
"没有，我这杯没有酒精，你的那杯有。我会记得你的话的，绝不违背。"季凌锋道。
看他那个认真样，蝴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记得就好了。"
"嗯，真的好喝呢。"蝴蝶赞道。"不如，以后就开个小咖啡店，你这么好的手艺丢了可惜了。我也可以辞职的开个夫妻店，这样，你我每天都可以黏在一起了。"
"好，随你。"季凌锋移到蝴蝶身边坐下道:"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真乖。"蝴蝶媚笑道。
"不过，"季凌锋一把揽过蝴蝶的肩头道:"从明天起，我要去‘天空湛蓝’几天。这段时间，都是单羽哥在帮我顶班，我得去上班。然后，催他们，找到合适的人，来顶我的班，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了。"蝴蝶点头道:"那白天，你回来睡觉。"
"不了，白天，我想去我那边睡会儿。然后，清理一下，准备退房。"季凌锋摇头道。
"那，那我不是看不见你了"蝴蝶嘟着嘴道。
"不会太长时间，最多四、五天就可以了。"季凌锋暗自叹了口气，又道:"你不是也要上班了吗？"
"我吗？"蝴蝶一惊道:"哎呀，你不说我都给我忘了，我这周的假期到了，你说这都周二了，谭姐也没有打电话催我一声。"
"嗯，谭姐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一起感谢一下她。"季凌锋点头微笑道。
"好吧!明天，我也去上班。"蝴蝶点头道。"但你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哦。"
"嗯，会的，没几天，我就会回来的。你会常带手机吗？那时，我捡到你包的时候，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联系不上你，我很是着急呢！"季凌锋问道。
"那时候是因为陈鹏的原因，我怕他会对我不利，所以，包里什么也没有带。"蝴蝶苦笑道。"可是到后来终究还是------"
"哦，原来是这样，算了，不提这事了。"季凌锋将蝴蝶抱得更紧了。"如果联系不上了，你等我吧"季凌锋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蝴蝶。
"我说过，多久我都等。别说是几天，就是几十天、几百天、几十年，我也会等。"蝴蝶点头道。"只要是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会等你。"
"好，只要我们过了这道坎以后，我们的路就会很平坦的走下去的。"季凌锋微笑道。
"什么呀？这就是坎辞个职，搬个家这坎的高度，会不会太低呀？"蝴蝶笑道。
"不低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坎了。"季凌锋苦笑道。
"那也是，几天都不能见面呢！"蝴蝶嘟着嘴道:"哦，别忘了，下周呢，等你我的事情都解决了，一起去拿照片啊。"
"好。"
"好期待啊。"
第四十三章 绝境
饭后，季凌锋坚持要帮蝴蝶一起收拾。然后，两人在厨房里默契的一个说一个收，很快就收拾好了。
季凌锋趁着蝴蝶洗澡的时候，将身上随身携带的那只蝴蝶挂件，摩挲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又放回了书柜里。
轮到季凌锋洗澡的时候，他将纹身那处的膜撕开。那店主果然好手艺，在他那雪白的胸膛上，一只灵动的蝴蝶跃然其上，栩栩如生。季凌锋微笑着将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上面，当自己的心跳和这只蝴蝶合二为一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图案，那么简单。而是一个活物，一只真真正正的蝴蝶，停留在他的胸口处。
在清洗它的时候，季凌锋的动作也是很轻柔的，仿佛一用劲儿，便会将它抹去似的，小心的呵护着它。季凌锋不知道以后还要有多久，将要靠这只蝴蝶，来度过他最艰难的日子，所以必须要护好它才行。
晚上，季凌锋和蝴蝶相拥而眠，蝴蝶本以为这是他俩即将要小别的晚上，季凌锋会主动求爱，但是直到他们关上灯，准备睡觉的时候，季凌锋都没有那个意思，蝴蝶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因为，在这个方面，蝴蝶一直是个被动的一方，她想许是季凌锋累了，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窝在季凌锋的怀里睡去了。
季凌锋看着睡去的蝴蝶，轻轻的在她的脸上吻了个遍。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虽然，他俩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他也觉得爱在深处，不用当面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面对要分开的那一刻，他却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此刻当然也想和蝴蝶融在一起，但一来，他心里有事；二来，他不想让蝴蝶看见他身上的纹身，从而察觉到什么。他是想着，等他胜利归来的那一刻，再尽情与蝴蝶欢愉，还要当着她的面，重复一遍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爱你!"
一整夜，季凌锋几乎没有合眼，他舍不得将眼睛闭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蝴蝶睡觉的样子。
蝴蝶有时可爱的嘟嘟嘴，有时轻皱着眉，这都能引起季凌锋的注意，会不断调整的蝴蝶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些。
天还没有亮，季凌锋便悄悄起身到厨房去忙活了。
等蝴蝶起床的时候，整个家里，散发着烤蛋糕的香味。
"怎么会有蛋糕的香味"蝴蝶迷迷糊糊的伸了个大懒腰问道。"锋啊！"
"小懒虫，快点来吃早餐了，不然会迟到的。"季凌锋微笑着站在门房口说道。
那一缕从客厅里透出的光线，正好洒在季凌锋俊俏的脸上，看着他脸上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眼睛里灿若星辰。蝴蝶一时看得，挪不开眼睛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花痴一般，愣在那里。
"怎么，还没看够啊？"季凌锋笑道。
"嗯，看不够。"蝴蝶呆呆的回答道:"你为什么就像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人物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什么啊，在愣神儿，就要迟到了。"季凌锋走到床边，在蝴蝶的额头上吻了一口。"现在不是幻觉了吧？"
"还是啊!哎呀!"蝴蝶一声惊叫。
"怎么了？"季凌锋紧张的问道。
"今天，我们要分开了"蝴蝶摇头道:"我倒是忘了。不然，今天我们就再赖上一天，明天再分好吗？"说完，她竟然撒起娇来。自从，和季凌锋在一起以来，蝴蝶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撒娇这一能力。以前，她以为这个功能她是没有的，是被上帝给遗忘了的，没有给过她的。原来都不是，只是自己没有遇到对的人，去发现展示而已。
"不行。"季凌锋摇摇头道。"我们可说好了的，过了这个坎，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越快过去越好，你说对吗？"看着撒着娇的蝴蝶，季凌锋也不想分开，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一件事，一定要解决，还要快。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季凌锋只能柔声地回绝蝴蝶的请求了。
"嗯。"蝴蝶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道:"好吧，要快啊。最好，明天就能解决掉。"
"我会尽快的。"季凌锋点头道:"你放心。快，快来吃早餐。"
"你做的"
"不然呢？"
"那，我要快点洗漱来吃。"
"好，我去端上桌，你快点儿。"
"嗯嗯。"
等蝴蝶上桌的时候，看见一只香喷喷的蛋糕，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没有买烤箱啊，你怎么做出来的"蝴蝶好奇的问道。
"用电饭煲，也可以呀。"
"啊，真的假的"蝴蝶惊奇道:"电饭煲做蛋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尝尝，以后我可以教你做。"
"不，不用你教。有你做就行。"
"行，我给你做一辈子。"
"下辈子还做。"
"好，下辈子还做。"
"嗯，真的好吃呢。"
"多吃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喝点牛奶，别呛到了。"
"咳咳咳------"
"你看你，都跟你说慢点了，快快喝点牛奶，压一压。""好好吃，我再做，再做!慢点吃!"
"嗯嗯，哎呀，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闹钟，我都没听见呢，起来的这么晚，你等会儿，就把这些收拾进厨房。下午，下了班，我再收拾好了。"蝴蝶匆忙的说道。说也奇怪，虽然在学识和工作上，蝴蝶没有太大的建树。但要说这态度绝对是认真的，蝴蝶就是那种要么说好不去上班，要么说去上班，就会正儿八经，只能早到不能迟到，哪怕是迟到一小会儿也不行。而且，工作起来就必须得认真，除了重大的事情会影响到她，其它的事，她就会暂时放在一边，专心地工作着。就是那种，做一件事儿，就要认真去做好的那种人。所以，她很着急的要走。
"没事，等会儿，我会把它们收拾好的。"季凌锋道:"在路上，别急，慢慢走。"
"嗯，知道的。"蝴蝶笑道。这场景，像极了一个在家的母亲，早上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饱喝足要去上学，不停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吧。"季凌锋还是不放心的道:"路上车多。"
"噗呲!"蝴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锋啊，原来你竟然是这样子的人哪，这反差也太大了些吧。你还是让我自己去上班，在路上好好清醒清醒，压压惊，不然，等会儿到了单位，别人非得把我当疯子一样看待。"
"为什么？"
"我会甜得不由自主的，随时随地的笑出声来的。"
"不好吗？"
"不好，我可在单位，不想引起谁的注意，自己甜蜜就好，关旁人何事"
"嗯，那倒也是。"
"我真的要走了。"蝴蝶正准备转身出门，想起什么又道:"你可要早些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知道了。"季凌锋边说边走到蝴蝶身边道:"注意安全!晚上，要将门锁好，等我回来。"
"嗯，再见!"蝴蝶用眼睛贪婪的看着季凌锋轻快的说道。
"啧!"季凌锋低头在蝴蝶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再见!"
这声"再见"，从蝴蝶的感觉看来有点郑重，她虽然有点在意，但却来不及细想了，转身去出门上班去了。
季凌锋看着蝴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关上门，又从客厅的窗口往下看，直到蝴蝶彻底消失在眼前。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心里留下一片落寞。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将家里收拾好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客厅里，在房间里，在这个家里的各个地方看了看，动手修好了几处要修理的地方，比如:台灯插头什么的。修好以后，再整理了一下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还出去买了许多的东西。中午的时候，他做了一点东西吃。然后，精心准备好下午蝴蝶的饭食，才结束了家务活儿。
季凌锋洗了个澡，刮干净了胡须，冲着镜子里自己胸口的那只蝴蝶纹身笑了笑。选了一套平日里最常穿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没有带任何装饰物，比如领带。没有将衬衣上面的扣子扣上，而是将领口打开，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样的打扮，既显得休闲又显得比较正式。他也不准备带任何的物品，比如手机之类的，以防别人会知道他更多的信息，从而，发生其它的变故。
季凌锋拿起手机看了看，在上面按了一阵子，不知道在设置什么，然后，将它放在书房里，一个不太显眼的抽屉里。他叹了口气，转身换上一双皮鞋，又打量了一下家里，这才出门去。那锁好门，他没有将钥匙带走，而是将它放在了他和蝴蝶，约定的地方------门口不显眼的门缝下。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怕万一谁忘记带钥匙，就可以方便取用。原来蝴蝶，放的那个位置太显眼。后来，季凌锋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更合适的位置，也只有他俩知道。
来到大街上的季凌锋，看看天色，感觉也已经不早了，直径叫了辆出租车，往他要去的地方驶去。
派出所里，程丹正在吕梁办公室里整理着一些资料，就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程丹高声道。
"唉，程丹就只有你吗？老吕不在吗？"进来一位女警，她看上去神情有些激动的样子。
"嗯，他一早去局里汇报工作了。到现在估计快回来了。"程丹开玩笑的笑道:"你干什么敲门声这么大人看上去还这么激动，遇上大帅哥啦"
"嗯你怎么知道的"那女警一边奇怪的问，一边还是掩藏不住脸上的笑道:"真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呢，就像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长腿欧巴。"
"那你怎么不多看几眼，跑到我这里来找老吕做什么？莫非，是想跟他分享一下你的开心"
"疯了吧，明知道他不喜欢帅哥，跟他能分享个什么劲儿"
"那你是想来找我一起去看喽"程丹继续笑道:"我当然也是想看大帅哥，但是，我还有一堆的资料还没有整完，老吕回来找我要，可怎么办啊我还是不去了，你就帮我多看两眼啊。"
"唉，别人要是来办事的，我自然不会记得来叫你们，只怕只会惦记的多看他去了。"那女警叹了一口气道:"但谁知道，他说他是来投，投案的。"
"投案投什么案"程丹放下手中的资料，好奇的问道。
"找你们还能投什么案还不是那个爆炸案呗!"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程丹一听马上站起身来，有点犹豫的道:"老说没用的，现在他人在哪里？这老吕不在，是不是要他等一下呢？"
"这人，没往你们这里带。因为他说是投案的，我只能将他带到那个临时的审讯室去了。其实，我心里是不想的。唉，只能按规定了呗。"女警摇头道。"不过，这老吕不在也好，你知道他不喜欢长得帅的男人。你先去会会也好，先缓和一下气氛，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兴许是那帅哥搞错了，只是知道些什么情况，而说成了投案。"
"你没多问问吗？"
"唉，我怎么没多问可，可你要他搭理我才行啊。至始至终，他就只说了自己是来投爆炸案一案的当事人，其它的一句多的话都没有。问他是不是说错了，只是知道这件事来报案的他也就是摇摇头。再问，他还是只会摇头、点头。而且，连这个都舍不得多做一个。摇头也罢，点头也罢，都只一下。我也很无奈好吧。"那女警推着手答道。"但我看他，还真是生不起气来。相反，还有点担心他。你说，我是不是病的不轻啊？"
"真的假的"程丹有些不信道。"虽然说美的事物大家都喜欢，但你平时也算是个理性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啊？夸张了吧，逗我玩儿的吧"
"哎哟，我也自认为我是个很理性的人，好吧。哎！千说万说，不如见面再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女警苦笑着摇头道。
"好吧，你等等，我拿一下问讯的材料，就去!"程丹笑笑道。不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说那个人帅的，并不只是这女警一个人，就连那出租车司机不也说他帅了吗？这女人好理解，毕竟异性相吸嘛。这男人，还是上了岁数的，也这么说，那多少是有点帅了吧
程丹当然也喜欢长得帅的男人，但对于在小鲜肉和有男人味两者之间选择的话，那她还是偏向于有男人味的男人一些，她可是打小就喜欢军人、警察一类的男人的。
当她以将信将疑的好奇心站在这男人面前的时候，她便不再怀疑那女警和那出租车司机的话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眉眼清秀又不失英气，棱角分明，鼻秀高挺，整体气质儒雅，完全就像那个女警说的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的模样。而且，看这个人的眼睛里自带星辰，更加显得干净漂亮。
"您，您好!"程丹不由自主的，有点结结巴巴礼貌的道。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去相亲的女孩，看见相亲对象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警察去问案的。
"您好!"季凌锋带着磁声，点头也礼貌的回应道。
"您是知道有关那件爆炸案的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吗？"程丹轻咳了一声，努力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对面桌上，面对这个男人，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男人是这场案子里的参与人，又避重就轻的问道。
"我是投案来的。"这男人不带任何感情，平静的开口道。
"您知道什么是投案吗？"程丹再次确认道。
"知道!"这男人坚定的道:"那袋面粉，是我故意给那人的。"
"什，什么"程丹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男人不仅知道案情，还没准真是他干的。因为，作为警方的他们，并没有向任何不相干的人，提到过具体的案情。而这个男人，一开口便道出了关键。那么，他要么是知情人，要么就是案件的参与者。"那面粉是你给的"
"嗯。"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程丹再也不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了，只能开启程序式的事情了。
"好吧。"程丹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道:"那现在，我就开始问你几个问题了。"
"嗯。"
程丹看了一眼，这一脸表情依然平静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凌锋。"
"季节的季是吗？"
"是。"
"什么凌"
"凌傲的凌。"
"锋呢？"
"锋利的锋。"
"好，季凌锋是吧"程丹一边将这名字输入电脑，一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赞道:"没想到，人好看，这名字也好听，果然是人如其名啊!不过可惜了，为什么会沾上这案子的"
第四十四章 绝境
"多少岁身份证号码家住哪里？"程丹叹了一口气后，开始了程序化的讯问。
还没等季凌锋一一开始作答，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梁。
吕梁一踏进派出所的门，就听说了季凌锋来投案的事情，什么也不顾，直接就奔审讯室而来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季凌锋，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
"老吕。"程丹轻唤道:"你回来啦。"
"嗯。"吕梁并没有过多的打招呼，直接问道:"就是这个人"
"是啊，我刚刚开始问。"程丹道:"你就回来了。"
"好，接下来，我来问。"吕梁一点头道。
"那我在旁边录。"程丹很自然的道。
"不了。"吕梁摇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好。"程丹点着头，在起身要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有礼貌的跟季凌锋打了个招呼道:"这是我们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警官，等会儿，你们再继续。我就出去了啊，你坐会儿。"
"嗯。"季凌锋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一看程丹对季凌锋这幅态度，吕梁眉头皱得更深了。
出了门以后，程丹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吕梁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正准备进来的时候，接到我儿子老师来的电话，说是今天要早放学，是我忘记了，本来是要去接的，没想到这个人就来了，你能------"
"哦，没问题，我去接。"程丹没等吕梁说完，便一口应承下来。
"谢谢。"吕梁感激道:"如果能走得开，我就不会麻烦你的。"
"没事，这事儿，更重要。"程丹道。"不过，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你可要好好的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误会什么误会他来了，也就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那出租车司机，不也说了是个男的吗？这种人，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好人或我是坏人。这种人，我见多了。看他那个样子，就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被他的外表所骗了。"吕梁恨声道。
"唉，不管怎么样，要好好的问好吗？"程丹知道吕梁的脾气，不太放心的叮嘱了一下。
"知道了，你快去吧。"
"好，我马上就接回你儿子。"
"谢谢啦。"
"不谢。"说完，程丹就走了。
吕梁转身回到审讯室。说这是个审讯室，也不过是个原来的档案室，改装的临时审讯室而已。本来派出所，没有设专门的审讯室，只是因为这件案子，可能会有审讯的事情，才临时改建的。里面靠墙放置的是一个大的老旧的档案柜，都还没有来得及搬走，这间临时的审讯室就派上用场了，真是太巧了。
吕梁坐到季凌锋的对面，毫不客气的开始了讯问:"叫什么身份证号码住哪里？"
季凌锋望着吕梁，知道是他主查的这个案子，也是他，造成了自己与蝴蝶不得不分离的事实。虽然知道，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对吕梁没有好感，所以回答的时候，声音更为冷峻，面部更加的无表情。
"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叫什么家住哪里？你们是什么关系？"吕梁抛出了一大堆问题。
"没谁和我一起，只有我。"季凌锋冷冷的答道。
"你既然来自首了，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吕梁一拍桌子道:"别以为你是自首的，就可以隐瞒事实，说。"
"只有我。"季凌锋冷冷的又强调一遍。
"好，你说只有你是吧"吕梁恨声点头道:"那我们就按着程序走，好吧？"
吕梁"唬"的一声站起身，走到季凌锋跟前，命令道:"站起来!"
季凌锋皱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说时迟那时快，吕梁从季凌锋的背后一推，将季凌锋推向了墙壁，然后，死死地将他按在墙上。
吕梁朝季凌锋的两边小腿上各踢一脚，将他的腿分开，最后，将他的两个手臂反转过来扣在身后，就像是警察在现场逮到现行犯一样。
季凌锋本来正要本能的反抗的时候，但忍住了，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得忍。
但就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从季凌锋的胸前、左肩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只能紧贴着墙壁才能站立，否则只要是吕梁一松手，估计那一瞬间，季凌锋就会倒下。季凌锋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不一会儿，就连接在了一起，一大颗接一大颗的滴落下来。但他也一直没有吭声，紧咬着牙关，紧靠着墙壁。
"我们先来搜身了!"吕梁冷冷的道。他并没有去看季凌锋的表情，只道是季凌锋没有吭声，便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最后，整个人都用力贴了过去。要知道，吕梁本来就是多年的刑警，自小就练武，这力度有多大，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一般的人，被他这一抓，早已是满地求饶了。但这时，他却听不到季凌锋的任何声响，本来只是想给季凌锋一个下马威的，让他好好说实话。但没有想到这季凌锋还有股子傲劲儿，不由得手上的力就加大了。
其实，搜身也是其中一个合法的程序，对犯罪嫌疑人是可以适用的，但明明季凌锋会好好配合的，所以说这样的暴力搜身是根本没有必要的。
从吕梁那里传来的力，让本身身上带伤的季凌锋，感觉到一阵阵的剧痛。左肩，几乎当场就要从身体上断开，胸口的肋骨也能感觉到再一次的断裂开。但季凌锋除了忍就是忍，将牙关是咬了又咬。就在季凌锋快要晕厥的那一刻，吕梁突然松开了手，季凌锋才能大口地喘过一口气来，他无力的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你身上倒是干净，除了这点钱之外，什么也没有。"吕梁看着从季凌锋裤袋里搜出来的钱，说道:"你是故意的吧怕有什么线索给我们留下是吧看来你应该还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吧"
吕梁见季凌锋仍不答话，真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抓着季凌锋的衣领，将他翻了个身，继续将他顶在墙上。由于，吕梁比季凌锋要矮，这一次，他顶得是季凌锋的手臂，算是没有正顶在季凌锋胸口的肋骨上，季凌锋这才缓了一口气。
但季凌锋那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不断冒着的汗珠，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以及他咬破嘴角，沁出的鲜血。着实，让吕梁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用的力量这么大，这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竟然没有吭出一声。看来以后，这不吭声的人，自己也要多留意了，这并不是说明他的承受力，就比会叫喊的人要大。
这也让吕梁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但看到季凌锋看自己的眼神，仍然带着倔强和冷意，吕梁嘴里还是恨恨的道:"叫你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你听到了没？"
"去，坐在刚才那个位置，我们再重新来谈。"吕梁一指刚才季凌锋坐的椅子命令道。
季凌锋靠着墙，大口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站稳身体，再一次咬了咬牙，皱了一下眉，尽量不让自己晃动的走向了那椅子。快要走到的时候，季凌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他反应比较快，用右手扶住了椅子把手，让自己站稳身体，快速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动作引起了吕梁的注意，刚才那一下，明明季凌锋只要伸出左手，便能更快的将自己站稳，但为什么他不用，偏偏费力的出右手去抓椅子而且，这在一个练武的人眼里，一下子就看出季凌锋这个人的动作反应，也是相当迅速的，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羸弱。
等季凌锋坐下来，吕梁便拿出一副手铐将季凌锋的右手，与椅把靠在了一起。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季凌锋的左手，那左手好像完全没有了活力，就这样无力的耷拉在季凌锋的身体的左侧，根本就没有要动它的意思。
"莫非，刚才我伤了他"吕梁不由得在心中问自己道:"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他的左手放在椅把上，现在怎么就不能放啦？唉呀，不管了，问正事要紧。"
"来吧，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吕梁严肃的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嗯。"季凌锋冷冷的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从他的神情上看，似乎疼痛感并没有因为他的坐下而消失，而是，一直在持续中。汗珠也从没有停过，顺着有棱有角的侧脸、鼻尖不停的往下滴落，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更显得他阳刚的一面。
季凌锋也不是不想去擦去这些汗，但苦于右手被铐住，左手不能动弹，也只能让它们肆意在自己脸上流淌着。他更不想去求助这个对面坐着的警官。这是他对自己没有好感人的最终的倔强------哪怕是立刻就要痛苦的死去，也不会求助于他不喜欢的人。
而吕梁更是视而不见，他本来就是想给季凌锋一个下马威。而且，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动作，也应该伤不了季凌锋多少，最多只是疼痛一下就过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从头再问一遍，你可要好好回答，不得有任何隐瞒。"吕梁再次强调后，不等季凌锋答复，直接又问一遍:"名字身份证------"等等。
季凌锋再一次回答了一遍，在讲述事情的始末的时候，他是只字未提蝴蝶的，只是将蝴蝶告诉自己的事情，加上自己看到的大致讲了一下。只是一再强调，是自己不想让那些人在警察来之前跑掉，才利用失火的机会，向那个扑火的人提供了面粉的。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没想着要人性命。"
"哟，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孤胆英雄呢。如果不是有人没命了，你还要得到一块‘好市民’的奖状啊。"吕梁听完后不相信的嘲讽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老看那些电影、电视的，真把自己当男主角了"
"那，我再问你。"吕梁看着季凌锋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便换了一种问法:"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要贩卖妇女的你是跟着谁去的这你可别抵赖，出租车司机都说你是跟着别人的车去的，和那个人一起回来的啊。"
"不关她什么事，是我跟着她去，正好，正好撞见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后来，跟她一起回来的。"季凌锋低头的答道。因为平日里，季凌锋不善于撒谎。只是小时候，打了架受了欺负，会编点儿小谎话来骗骗奶奶罢了。但在其他人的面前。他就从不掩饰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很多人在背地里都称他为"钢铁直男"，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耿直下去。所以，这对他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他才会不由自主的回避吕梁的眼睛，没有什么底气的回答着。
"他是谁？是男是女"吕梁以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自己，季凌锋嘴中的那个他应该是个突破口，只要找出那个他，整个事情估计就是水落石出了。
"只，只是一个朋友。"季凌锋咬咬牙道:"她只是去附近有事，我正好去找她，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在等她办事的时候，我就无意中撞见的那件事情。就，就做了那糊涂的事，一切后果我承担，不要找别人的麻烦!"说完最后一句话，季凌锋抬起头直视着吕梁，坚定的道:"这就是全部。"
"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吕梁并不相信，还要再问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便道:"进来。"
"老吕!"推门进来的是程丹，她看着吕梁打了个招呼。"你的事儿办好了啊，在你办公室呢。"
"好，谢谢。"吕梁点点头。"我马上去。"
"这边问好了"程丹一边问，一边向季凌锋望过去。这一看，让她吓了一跳，季凌锋被汗水、血水浸湿了一脸，手也被铐在椅子上，表情更冷漠了。"你，你怎么了？"程丹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嘴角还有血，怎么回事啊？"
吕梁看着程丹这么关心季凌锋，不禁眉头一皱，他就等着季凌锋在程丹面前告自己的状了。这种事见多了，特别像这么英俊的男人，稍微卖个惨，就能引起女人们的怜爱。
"没什么，不小心磕了一下。"季凌锋冷声道。
这回答，让吕梁很有些意外，季凌锋并没有说出，自己是如何对待他的，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程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没多细想，只是看了看季凌锋的手，感觉他可能不方便，便拿出一张来，准备帮他擦去汗水和血迹。
"不必了。"季凌锋看着程丹拿纸的手，还没有靠近自己的时候，头像左一偏，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抗拒的样子。然后，不自觉的想抬起右手，才发现右手是锁着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再次将头向右一偏低下头，将脸上的血迹和部分的汗水，都擦在了右肩头的白色衬衣上，一下子雪白的衬衣上，便染上了点点鲜红的血迹，很是刺眼。
程丹本来没有多想，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去帮季凌锋，没想到得来的竟是对方嫌弃的样子，好歹自己从小到大也是大家心中的小公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追捧的。没想到，这一下顿时让她陷入了尴尬中。感觉自己像个倒追男人的人，还当着别人的面，被那男人拒绝了一般，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拿着纸巾的手悬在了空中。
"谢谢你。"季凌锋知道程丹是好意，只是自己除蝴蝶外，从来不怎么和女人打交道，特别像是这种近身的事情，更是不会去接受。所以，只是出于本能的拒绝了。这要放在以前，他都不会去在意对方的感觉，直接会走掉。但自从和蝴蝶认识后，他就开始学着为对方着想了，因此，他还是礼貌的向程丹道了一声谢。
"喔！"程丹还是没有想清楚，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小程!"吕梁轻唤道。
"嗯"
"你不是说，你有资料要给我看吗？走吧！"
"哦，好，好，走。"程丹机械的点着头道。转身就准备随吕梁走出去。
"你再好好想想。"吕梁对着季凌锋严肃的道。"等会儿，我再来问你!你要老实的待在这里啊，这个房间，可是到处都有摄像头的。"
吕梁看季凌锋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出门去了。
吕梁和程丹一前一后的出了审讯室。程丹因为刚才丢了个脸，不怎么想讲话。
"谢谢你啊。"吕梁找话题主动跟程丹说道:"帮我接小林子。"
"哦，没有，举手之劳。"程丹这才会过意来。"唉，小家伙，刚才还在这里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他不会到处乱跑的。"吕梁倒是不在意。"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估计又跑到哪个科室去玩儿去了。"
"哦，对了。"吕良想起什么又对陈丹说道:"赶紧申请搜查令，我们去季凌锋的住处去看看。"
"怎么他说什么了"程丹好奇的问道。
"他要是都说了，那就好了。"吕梁无奈的道。"就是他谁也不说，只说是他自己撞上这件事情的，又怕那些人贩子会跑，才会做出让那里爆炸的事情的。"
"那跟他同行的人，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要找那个人有事的，后来，在等那个人的时候，被他撞上这件事。于是，他做了来以后，再和那个人一起回来的。"
"那，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还会判他有罪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死了两个人，伤了一个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能看是否能轻判了。"吕梁摇头道。"唉，他说的话，你也信"
"这也是合理的啊。"
"合理合什么理"吕梁叹了口气道:"合理的话，他就不怕把那人给说出来，两人一对质，不就行了吗？"
"他没说"
"他根本就没打算说，证明他心里有鬼。"
"如果是不想牵连朋友呢？"
"又不是他朋友做的，怕什么牵连"
"那或许是他不想让他朋友知道是他做的这件事情呢"
"他都投案自首了，过不多久，大家都会知道的，这能隐瞒多久啊"吕梁再次打破程丹的猜想道:"唉，我发现你，很会跟他找理由啊。"
"没有，哪有我只是顺着思路猜测而已。"程丹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去申请搜查令了啊。"
"嗯，快去，快去。"吕梁点头道。
第四十五章 绝境
因为这件事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专案组一听有了新的线索，搜查令下的比什么时候都要快一些，但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到了晚上。
在等搜查令的时候，吕梁进入审讯室去了好几次，得到的都是季凌锋同样的答案。最后季凌锋连话也懒得答了，就算吕梁说要去他家搜查，季凌锋都没有再作声了。
无奈之下，吕梁安排好自己的儿子吃完晚饭，让一个同事帮他将儿子带回家去。而第二天是周六，孩子不上学，同事会再帮他带过来，让孩子在派出所过上一天。
因为，按照规定拘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吕梁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去找到新的线索，特别是那个和季凌锋一起的同行人。
他们给季凌锋安排了一个盒饭当作晚餐，因吕梁要忙别的事，只好让程丹送去给他吃。
程丹又怕引起什么误会，给季凌锋解了手铐后，就坐在他的对面，看起来资料来。想等季凌锋吃完，再重新将他铐好。
季凌锋并没有吃多少，一来，是在这种地方，实在吃不下去，而且，心里多少有点担心，能不能平稳的度过这二十四小时，让警方相信都是他而为，不要查出什么新的事物来，自己有没有出什么别的差错；二来，是他的左肩实在是太疼，一阵一阵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外加胸口处，也时不时的像针扎似的痛，就算是用右手吃饭，用嘴咀嚼食物，也会引起一阵不适。所以，他吃的很慢，吃的很少。
这时吕梁走了进来，他看到季凌锋吃饭的那个样子，就道:"怎么，我们这里的饭不好吃吧不想再吃，就快点将实情都说出来，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季凌锋有些厌倦吕梁的死缠烂打，他知道吕梁这是不断的在找机会套他的话，但他就是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怕万一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季凌锋干脆一推饭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搜你家，看看你还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没说!"吕梁厉声道。
"是搜查令下来了吗？"程丹走到吕梁身边轻问道:"那他怎么办？"
"刚下来，我们要快去。尽快找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将另一个人找出来。"吕梁看了一眼坐着的季凌锋道:"让他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也有监控，让值班的人看着监控就行。让他一个人呆着，说不定，他的心里还会产生另外的想法，在这里呆着，可不是个自在的地方!"
"喂！"吕梁又对季凌锋道:"我们去你家一趟，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要喝水什么的，打声招呼，有人会送给你的。可别到时候跟别人说，警察连水都不给你喝!我们可是都是按程序办事的。"
季凌锋还是没有吭声，就连姿势也没有变一下。
吕梁一咬牙恨声道:"走，不管他了。"
程丹就跟着吕梁一道出门去了，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季凌锋的家，开始搜查了工作。
来到季凌锋的家，一个同行的女警员感叹道:"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家，竟然比我的家收拾的还干净，看来这个男人是有些洁癖的。"程丹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别看表面。"吕梁一边说一边开始了角角落落的搜查。"有些人，就是将表面收拾太干净，给人太大的错觉。赶紧在角落里找，没准能搜出更多的东西。"
同行的人员都点点头，忙在角角落落的地方找起来，包括墙壁、柜子角都没有放过，但忙活了半天，连半点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找到。反倒是有两个来实习的年轻警员，被季凌锋那个玩具柜子给吸引过去了。
"哎，这人也收藏这个"
"是啊，和我一样的，这个我也有。"
"嗯，那个我也有。咦!这个这个，快来看看，这是限量版的，我都没买到呢。"
"我也没买到，没想到被他买到了。"
"喂，你们俩干嘛呢？"吕梁本就为搜查不到线索，而心烦着，再看到这两个实习的孩子，不好好搜查。反而，对这些玩具感兴趣了，更心烦了。本来，按规定是不应该带实习生来这里的，但一来，时间紧，多一个人，多一双眼；二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可他俩倒好，并没有珍惜这机会，怎能让吕梁不恼"这大半夜的，是让你们来玩的吗？要玩回家玩去!叫你们是来学习的，不好好找线索，倒是跑到这里来玩了"
"不不不，我们马上找，马上找。"两个实习生忙摇着手道。一个就开始在玩具柜里仔细找，另一个就到别处去找去了。
"唉，老吕，你说你跟两个孩子生什么气啊"程丹劝道:"他们还小，不知道。"
"别看他们小，过一两年就要进单位了。现在不教，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来。"吕梁摇头道:"该教还是得教啊，该骂还是得骂呀。"
"嗯，"程丹点头道:"这倒也是。"
"唉呀，这是什么呀？"另外一个在别处找的实习生，在翻床头柜的时候，翻出来一瓶小药丸，因为没有任何包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给我看看。"吕梁立马走到他的身边，接过来一看，以他多年的经验，猜出这十有八九是那玩意儿，兴奋得道:"嗯，不错不错，这下你是有功了，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藏得很隐秘呀？"
"不是啊，我就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就看见了。"实习生得到吕梁的表扬，有些高兴的道:"我也没想到，怎么一拉开就能找到。"
"是啊，是我疏忽了，只想着找最隐秘的地方，面子上的，都没让他们去找。"吕梁在心里责怪自己道。但嘴里却说道:"大隐隐于市，有些人的思维是逆向型的，这种人更不可小觑，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两个实习生认真的点头道。
"快将这药丸送去检测，看看是什么"吕梁将药丸交给程丹道:"送检后，你就直接回家休息休息，再来上班。"
"那我们------"两个实习生异口同声道。
"你们也回去吧。"吕梁摇头道:"明天一早，别忘了来上班。"
"明天明天不是周六吗？"一个实习生不情愿的道:"还要加班吗？"
"怎么，你以为警察都双休吗？那你还是趁早改行好了。"吕梁冷冷的道:"机会难得，你以为谁都能在实习期间，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吗？"
"知道了，知道了。"刚找到那瓶药丸的实习生忙道:"谢谢您，我明天一定准时来上班。"
"嗯，还是你懂事一些。"吕梁点头道:"走吧，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你呢？"程丹问道:"你不休息一下吗？"
"唉，我还找找。明天下午，这人可就留不住了。那药丸，就算是那玩意儿，但量太少，他要说是他吃的，也不能以那理由将他留下。我还是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吧。你们都走吧。"吕梁对其他人道:"这个地方也不大，该搜的也都搜了。我再看看，然后，回所里等化验消息，再去探探季凌锋的口风。"
"那你一定要休息一会儿的。"程丹叮嘱道。
"知道了，快走吧。"吕梁感激的笑了笑，又道:"别忘了，化验时留我的号码给别人。"
"嗯，你放心。"程丹点头道。
留下来的吕梁，又从里至外，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下季凌锋的房间，确定再也找不到任何新的有价值的线索了，才无奈的退出去，回到派出所里。
他先向值班日的人询问道:"那季凌锋可有什么动静要喝水了吗？出来走动了吗？"
那值班的民警摇头道:"没有，就连要上个厕所的要求，都没有提。就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要不是他有时候还扭动一下身体，我还真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呢。唉，你说他皱着眉头扭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应该没什么，坐长了还能舒服到哪里去"吕梁不以为然的道。
"那倒也是。"值班民警道:"饿了吧，有宵夜，来点吗？"
"等会儿吧，我先回一趟办公室。"吕梁边走边说:"谢了啊。"
等吕梁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吕梁一听，跟他猜想的一样是毒品，人立刻就兴奋起来，他直径朝审讯室走去。一推门，正看见季凌锋也正看着他，可能是一直坐着的原因，季凌锋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也没有刚来时那么清亮了。
"你知道，我们在你家找到什么呢？"吕梁直截了当的问道。
季凌锋轻摇了一下头，并不搭话。
"毒品啊!"吕良道:"你不记得你家里有毒品吗？"
"毒------品"季凌锋皱了一下眉，有点被这个词刺激了一下。但他仍然努力的处于回忆之中，自己被那陈鹏灌毒以后就戒了，戒的过程那么的辛苦，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会去再沾它呢？莫不是谁栽赃给他的"在哪里发现的"季凌锋冷冷的问道。
"就在你的床头柜子里啊。"吕梁道:"你也真是心大，这种东西，就放在你的眼前，看来你是时常需要它的吧。"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小宋拿给他备用的两小瓶。自己为了骗蝴蝶吃了一瓶，还剩下一瓶的那个。这个早已遗忘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中。"季凌锋终于想起来，他苦笑道:"是朋友给的，我没有碰，一直放在那里的。"
"朋友给的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吕梁感兴趣的问道。
"不记得了。"季凌锋冷冷的道。
"哇，你的朋友，都很了不起嘛!一个是不经意就让你撞见一个贩卖妇女的大案；一个随手就给你一瓶毒品。真的假的你还都不肯说出他们的名字，恐怕都是一个人吧"吕梁猜测道。
"不是。"季凌锋摇头道:"他俩没关系。"
"是吗？"吕梁来到季凌锋左边，好似无意中将手搭在了季凌锋的左肩上捏了一下。季凌锋马上脸色变得更苍白，痛苦的将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紧咬着牙，汗珠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的右手紧握住了椅把手，左手却一动不动，但是他并没有叫出声，只是低着头。
吕梁没有去看季凌锋的表情，他知道当一个人疼痛的时候，身体上是会有反应的，大多数人都会叫出声，不然，就是没那么疼。不由的手中的力又加重了几分，直到他感觉到季凌锋的身体有些颤抖，才松了手。"你再好好想想。"
季凌锋就在吕梁松手的那一刹那，身体向前一扑，幸亏前面有个桌子挡着，右手是铐着的，才不至于让他栽倒下去。
这时，才让吕梁知道了季凌锋的左肩的确是伤了，而且还不轻。他这时想起了那药店的营业员曾说过，和他同行的人买过外伤的药，莫非是买给季凌锋的当时他受过伤
吕梁不再多想，直接抓住季凌锋的衣领，往左肩方向，向下一拉，露出季凌锋的整个左肩头，他看见了那个烧伤的痕迹。
"你，你干什么"季凌锋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可根本就挣不脱，便发怒道:"就，就算你是警察，你，你也不能，不能这么问案吧"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在爆炸案现场是怎么伤的？你为何不提？"吕梁压根就没有回答季凌锋的提问，而是一味的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你，你先放手!"季凌锋恨声道。
"好好好，我放手。"吕梁放开了抓着季凌锋衣领的手，还帮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倒了一杯水给他，并将他的右手的手铐解开了。"你先喝点水，慢慢告诉我，好吧"知道季凌锋受伤的事实，吕梁好像是想换一种方法来解决。
季凌锋缓了缓神，并没有领吕梁的情。虽然早已是渴了，但他却没有去碰眼前那杯水，只是咽了咽口水，冷冷的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跑的时候，被电线杆砸了一下。"
"电线杆"吕梁回忆道:"好像是有一根电线杆倒在地上了，你被砸了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又死不了。"季凌锋仍然冷声道:"我没那么娇气，推开它就行了呗。"
听他说的倒是轻松，但吕梁刚看他那伤势，知道他当时出来的时候并不轻松。这也许就是他上车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的原因之一吧。这让吕梁倒是改变了一些对季凌锋的看法。如果一切真像季凌锋所说那样，他只是去拖延时间救人的，那么，他还真是值得人们所尊敬的英雄啊。但他家里却又有毒品，这又怎么解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现在还真是个谜了。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没告诉我们的。"吕梁这次没有再用那种厌恶的态度了，而是平静的说道:"想起来了，就叫我一声。"
他转身出门去想再看看资料上，怎么显示那电线杆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没有再将季凌锋的右手铐起来，就这样出去了。
季凌锋也没管这么许多，反正他是不会到处跑的，铐与不铐，都随别人去。但不铐着，他自然是松散了许多。他用右手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才发现由于刚才吕梁抓他衣服的动作太猛，衣服第二粒衣服扣子都被扯下来，想扣上都没得扣了。他只好无奈的将衣服抓了一把，让它们合在一起。这下，让他无意间，看见了自己胸口处的那只蝴蝶纹身。他露出了笑容，脸色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叹了一口气，喝下了眼前的那杯水，才觉得人终于活过来似的，许是他太累了，他用右手垫在桌子上，将头轻放上去，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切，都被出去的吕梁从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好像有那么一丝的上扬。"真的不用铐起来了吗？"值班的警员问道。
"不用，他自己来的，就不会跑。"吕梁摇头道:"让他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再说。"说完，退出了监控室，回自己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