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癫狂欢愉过去,光咀嚼余味就耗了许久……已至日落西山,直到华灯初上,夜色渐浓。

    徐灿躺在沙发靠背上,一身酥软缓和了半晌,才渐渐清醒,瞅着旁边的宋贤:“你给点我的烟…劲有点大啊。”

    “哈哈哈,”宋贤拢了拢汗湿贴在额间的长发,一副病娇姿态大笑着,“还行吧,第一次玩?”

    沉着脸的徐灿松了松领口,脖子上青筋暴突,他左右恣意地扭动了下巴,表情略微透着一丝丝得意,冷冷笑了笑:“还别说,有点意思,呃……我还是第一次如此酣畅宣泄内心。”

    “灿,跟着我吧,我知道你也是一只孤独流浪的野兽,野兽成群才强悍!以后我陪着你,懂你,照顾你,像……”宋贤耸了耸肩膀,“弟弟一样,可好?”

    徐灿抬眸对上宋贤的眸光,在他感觉,宋贤目光似乎总是很黑,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但这一瞬却似乎透着一簇簇明锐黑亮的光……

    让他渐渐依恋和猖狂起来,似乎孤单久了有种找到靠山的感觉。

    徐灿的嘴角踟蹰犹豫般牵了又牵,最终终于牵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你说得对!我是一只孤独的野兽,但既然是野的,就不太喜欢成群!”

    宋贤听闻,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完全让他失望,他豁达点点头:“嗯,好,这事不急,你若想了,我身边随时都给你留了位置。”

    说完,宋贤缓缓起身,扣完西装扣子,他一身疲惫软绵绵:“很晚了,不如送我回家吧。”

    此时已经酒醒大半的徐灿,倒对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抗拒了,爽快道:“嗯,没问题。”

    说着也起身穿上外套,

    宋贤目光阴柔朝他走进,伸出手将他领口帮忙翻出来,接着抚平,声音充满温情:“灿,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来我山上别墅,体验…别样人生。”

    说完,宋贤脸颊上还挂着一簇意味深长的笑容。

    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宋贤一缕发丝拂过他面颊丝丝缭绕……

    文艺郁质成熟男人身上的魅力,散发殆尽!

    这一刻,徐灿心头竟有一些攒动,那攒动仿佛是夹着探索欣赏还有一丝丝刺激糅合的震颤,

    恍惚了片刻,徐灿挑挑眉,微微舔了舔嘴角,微微有些馋意:“可以……考虑一下。”

    ……

    徐灿开车送宋贤回山间别墅。

    宋贤安静坐了一会,才开口:“一直在说我的事,那你的往事呢?不想说说吗?”

    或许是正像宋贤说的那样,在彼此面前可以完全袒露自己,也是一种难得放松!

    “我?”徐灿干笑了一声:“我你应该知道了吧,哑巴爹,罗锅娘,我徐灿踏马从小就是红莲镇最大的笑话!”

    徐灿咬牙切齿,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油门越踩越重:“从小到大,村里哪个孩子没有嘲笑过我?!哪次聚会聊天说的不都是那个哑巴儿子,罗锅儿子的?!所以,我无底线我机关算尽,我就是要混的人模狗样了!我要鄙视他们,我要凌辱他们!”

    徐灿用了很大的力气说这番话,说完,气喘吁吁!

    “啪!”宋贤压下打火机,慢条斯理点了一支烟,“你想在红莲镇建厂?”

    听闻这话,徐灿朝他大笑一声:“哈哈,你踏马不会也以为是我发达了,想回来造福家乡的鬼话吧?!哈哈,那是什么骗人的鬼话!”

    “是!我要建一座化工厂,废水污染,越污越好!我要让这片恶心的土地寸草不生!我要让这红莲镇的人,生生世世祖祖辈辈为我打工!听我的号令,对我卑躬屈膝,对我谄媚献殷勤!哈哈哈。”

    徐灿的情绪已经高亢到接近疯癫,

    宋贤吐了一口烟圈,手指夹着烟卷,语气平静:“哦,原来如此,我的那个侄女,宋白,嗯,她刚好跟你相反!她在红莲镇种红薯,她要带着全村发家致富呐!”

    “卖不出去的红薯,就大冬天自己上街去推销,卖烤红薯?!哈哈,你说这丫头她是不是傻!”

    “宋白?!”忽然说起宋白,倒是让徐灿想起了一件事来,他直接问,“那个你刀的女人……还有宋白妈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呵呵呵,”宋贤忽然缩着脖子咯咯笑了起来,透着邪恶,“你觉得呢?”

    徐灿撇撇嘴,十分笃定:“肯定咯!你不是说我了解你嘛!”

    宋贤将车窗缓缓落下,朝外面弹了弹烟灰,

    风一吹进车子,有些冷飕飕,徐灿打了个寒颤。

    徐灿见他似乎没有想关窗子的意思,于是将窗子缓缓升起来:“风太冷了,”

    宋贤歪着头,音色幽幽:“这风算什么冷,比起二十多年前的那阵风……真不算什么!”

    ……

    那一年的寒冬,还未落雪,乍起的寒风跟冰刀似的,一下一下刨着世人的骨。

    秦瑛让周长浦去略微搞一下白容,以此来牵制宋楚的精力,好保证自己这边的项目顺利进行。

    她特意叮嘱,别搞出人命来。

    周长浦喝多了,在电话里嚷嚷着:“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就对那边的宋贤说:“嘿,小子,我见你上次看到刀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牛啊,果然是我儿子。”

    随即将手里的刀对着他一扔,“去试试手?”

    “咣当!”刀落在了宋贤的脚下,他心口一抖,不到二十岁的他,俯身捡起那把刀。

    周长浦醉醺醺的,说话愈发没边:“这可是屠龙宝刀,你爹我用它刀了不少人呢,呵呵,你得继承!”

    「继承……」

    宋贤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刀,

    不多一会,见周长浦睡着,他拿起手机,看到母亲发给他的白容的信息,

    于是他骑着摩托车,就找去了红莲镇,在村口附近守着。

    直到天黑,才见到了白容从远处大巴车下来。

    他见过白容,宋家老大宋楚的女人,

    宋贤从小就注意到宋思严看宋楚那目光里的爱怜和喜欢,

    他羡慕了一辈子那目光!

    宋楚喜欢的女人也是,那么温婉,可爱的女人,看着宋楚的目光也是那么的爱戴和欣赏。

    「凭什么?!凭什么你宋楚都占了所有的爱!」

    「我也要!」

    于是在那个夜色掩盖下的野外,他戴上周长浦的头套和手套,宋贤一路跟着白容,又紧张又兴奋刺激,蹑手蹑脚追上了白容的身影,

    抬起手一下子勾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了旁边地里……

    任白容挥舞双手嘶吼反抗,宋贤用膝盖死死抵住她的双腿,撕扯了他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慢条斯理掏出防护好的器物,将她强/暴。

    白容绝望恐惧的眼角挂着的那一滴泪,他至今还记得,真是美艳动人,像是一副绝美的画,让人想起都心旌颤抖。

    过后他还画过一幅画,取名叫:怖!

    就是给身下的白容画的,挂在了自己的画室里。

    就因为那一滴泪,他手下留情了,没有刀了她,但他留情的不是对人,而是对他自己的画……

    他不忍破坏那份美!所以,他放走了白容。

    结果刚摘下面罩透气,忽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人,还在对着自己拍照!

    宋贤心口猝然一惊,抓起刀就朝她那里奔跑过去,

    那姑娘见状,连忙准备逃跑,结果,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宋贤对着脚下的人后背就是一刀下去,

    那姑娘忍着疼痛,剧烈反抗,乱踹的腿将宋贤踢到在地。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宋贤,宋贤扭曲着五官,跟那姑娘扭打起来,半晌,姑娘力道不敌,加上受了伤,力气渐渐弱了下去,

    宋贤握着手里的刀,双眼发红,毫不犹豫,一刀一刀一刀对着她刺下去,

    鲜血滋了他满脸满身!

    躺在田地里的姑娘眼眸突兀,透着巨大的无助,绝望……

    厮打的过程中,宋贤怀里藏着的挂件滑了出来,一个黄色的符咒还有一枚十字架,

    那挂坠在她眼中晃啊晃。

    可不管是什么,东方西方的佛祖,都保佑不了此时她残喘的生命……

    跑出去的白容,似乎听到了身后的惨叫声,她胆颤,却忍不往后走了几步,又停下,见那人逃走,她颤巍巍拿出手机报了警,

    小心翼翼确定没有再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这才跑过来,看到了躺在地里,已经血肉模糊的姑娘,

    白容跪在她身边,想要扶起她,甚至都无处下手,躺在那里的姑娘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白容一脸发质到情绪崩溃。

    姑娘撑着最后一口气:“他、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黄符还有……十字架…”

    说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惊悚惨烈的场面,让刚刚受到刺激的白容崩溃到大脑一片空白,

    她嘶吼:“啊——”

    ……

    飞溅了一身血迹的宋贤抓着刀和相机,骑上摩托车逃离现场,迎着那么刺骨的寒风,想着刚刚的事,他心膨胀到顶点,热血沸腾,像是灵魂升华了一般,

    “啊——”

    成年以后的宋贤,才知道自己是妈外遇生下的孩子,秦瑛生怕被宋思严发现了端倪,就一直让自己远离他,

    得不到父爱母爱,亲生父亲还是酗酒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宋贤的的心理也渐渐开始扭曲,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心理bt,

    其实一刚开始他本可以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遭遇一点一点造成他扭曲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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